沃纳说:“还是要想办法吧,没有卓越的业绩,我俩很难长期驻留‘满洲’,我可不想回去。”
这时,防火门开,陆黛玲从门里出来,走到该隐与沃纳身边。
该隐说:“陆小姐,您约我们过来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
陆黛玲说:“政治献金交易就是骗局,是翻戏党攒出来的骗局。但现在因为我,它已真的成为了政权间的交易。我才是南京方的代表,事实上,我们一直希望这个骗局成真,但必须调整方向。”
这时,石原猫身蹑脚摸到防火门边,贴耳窃听着他们说话。
陆黛玲说:“蒋系势力在国际关系上一直犹豫不决,所以汪系有必要帮它迈前一步,兆铭先生希望德国愿意并能够主动约束日本对中国短视的野心,逐步建立以德国为主导、德日意中为构架的良性利益体系。”
该隐说:“你是汪精卫的人?”
陆黛玲点点头说:“政治献金这件事儿,我接手了。”
此时,紧贴在防火门边的石原皱了下眉头,悄然退去。
6
在废弃船坞内,唐凌对大当家说:“陈佳影的策略是要跟你哥,还有刘金花接近同步地离开宪兵队,一旦出去,就要彻底脱离敌人的视线范围。他们转移去宪兵队,已算成功近半,但他们还需要一个条件,就是让敌人在他们身边布的眼睛尽可能少,这个条件,我得帮着他们创造。”
这时,傻狍子大汗淋淋走进来说:“唐先生,打探到了,那个肖苰的尸体正送去东洼地。”
唐凌说:“大当家,先让她入土为安。”
“你让他打探这个是想劫尸?”大当家惊愕地看着唐凌,“日本人都怀疑我哥在城里有同伙了,还扑腾啊?”
唐凌笑了笑说:“最好的隐匿,就是用不同的面貌亮相。”
大当家狐疑地看着唐凌。
唐凌说:“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帮我们就是帮你自己。”
大当家说:“我明白这个道理,行,我们现在就行动。”
建筑工地,白秋成正跟一名日本便衣在肖苰的尸体边比比画画地说着,六名警察三三一组,隔着些距离分站两边。白秋成说:“一会儿咱们把尸体弄坐起来,脑袋放边儿上,这个布盖身上。”
便衣打开布卷,上面写着血书“日狗下场、死无全尸、中共锄奸、以儆效尤”等字样。白秋成说:“日下大佐如是布置,实属英明,百姓最为厌憎地就是恐暴残虐之手段,身处‘满洲’,谁都难免与日籍人士有所接触,以共党之名制造血腥场面,他们将彻底失去民心,终成过街之鼠!”
白秋成退开几步说:“警戒线从那边开始拉,方案是斩首后移尸到这里的,所以勘查现场不用太大。”他抬手看了看表,随即吩咐左右两边的警察,“十五分钟后,负责报联的警员会带记者过来,届时,大家要表现出正忙于勘查现场的样子,现场分析记录,我也事先都准备好了。”
这时,白秋成猛地看到黑巾挡着口鼻的唐凌与大当家从钢筋区的一道中缝里现出身来。白秋成一惊说:“你俩什么人?”
唐凌与大当家没有答话。
白秋成笑了笑说:“哈,像是要劫尸啊,就你俩呀?”话音未落,左边的三名警察呼地调转了枪口,只见同样黑巾蒙着口鼻的傻狍子和煤球一人一枪从隔壁一道中缝现出身来,与唐凌及大当家站成一条直线。
白秋成扫视他们说:“就四个人,你们勇敢得近似有些愚蠢了吧?”
唐凌抬手指了指前方,白秋成转身一看,另一端站着一排黑巾蒙面的人,全都握枪指着他们。白秋成顿时呆了。
大当家手一挥说:“行动吧。”
蒙面人缴下白秋成及警察、便衣们的枪械,把他们捆绑起来,并往每人口里塞了布团,接着,唐凌抱起肖苰的尸体跟着大伙儿走了。
不久,一名握着文件夹的警员带着几名记者匆匆赶到工地,他们看到眼前的景况,都瞠目结舌。警察慌忙奔过去拔出了白秋成口中的布团。
白秋成战栗着说:“十多号人全都有枪……我们中埋伏了……”
7
瑞恩与乔治白走进西餐厅。乔治白说:“从来都没这么尴尬过,饭店恢复正常,而我们却不敢迈出一步。”
瑞恩说:“我是摸不透日本人的套路。难道日本人真就为了抢钱不顾一切了吗?还是欲擒故纵,好确知‘财富’到底是谁?”
乔治白说:“瑞恩,他们并不知道‘财富’是核物理学专家。”
瑞恩说:“怕的就是被他们知道,你以为核物理这门新兴学科只在医疗和探测上有展望吗?有理论说,它能发展出超级炸弹,当量超乎人类想象!希特勒是个蠢货,因为自己的意识形态,让爱因斯坦跑了路。”
乔治白说:“苏联人肯定不会放过陈氏兄弟,他们要假戏真做弄到那笔钱的,稍作观望之后,他们就会出去,我跟他们同步离开饭店,然后老犹太跟你一起走,都在外交公寓会合。”瑞恩点点头。
该隐、沃纳与陆黛玲正在游泳馆里密谋。
陆黛玲说:“决定了吗?给我一个能与最高层对话的人。”
该隐说:“陆小姐的脾气很急嘛。”
陆黛玲说:“你们心里很清楚,那个构架,最高层一直都在讨论,举棋不定的原因或许就在南京方一个决心,否则,你们不会那么紧张陈氏兄弟和苏联人有怎样的交易。”她转对沃纳,“现在,我让你们看到这个决心。中国很弱,但它是个大国,争取到谁都有可能,急的应该是你们。”
沃纳顿了顿说:“下午四点,路德维希会长会在他的公寓等你。”
在游泳馆隐蔽处,窦警长与石原正在监视着陆黛玲他们。
窦警长低声说:“走了眼了,没想到这三流影星还是个大人物,和平饭店果真没一个是干净的。”
石原说:“亏你未得逞,王大顶陈佳影若被诬陷,这里就被放弃了。”
窦警长说:“你帮我留下,让我还能继续跟在这里,我很感激。”
石原说:“努力做事,债务总会还清的。”
8
在值班室内,王大顶掀开窗帘的一道小缝往外窥看,并低声与边上的刘金花说:“陈佳影制造事务条件,我们制造情感骚扰,就是分工不同而已,不在谁高谁低,更不是故意要咱俩丢人现眼,明白吗?”
刘金花说:“我当然明白啦,对了,我们出去后,你俩就分了?”
王大顶往外看了一眼,一愣,连忙小声对刘金花说:“有戏演了。”
野间走到值班室窗口,往里看去,王大顶与刘金花正在厮打着。
刘金花说:“我要走,屁油水没有,我囚这儿干啥?”
王大顶说:“你有病吧?这是宪兵队啊。”
“咣当”一声门开,野间一脸怒容走进来,大吼:“你们太放肆了吧?这里可是宪兵队!”王大顶与刘金花愣愣地看着野间。
“真是讨厌!”野间骂了一句后,转身走了。
陈佳影正在通讯室接收着电报。不久,陈佳影摘下耳机,合上文件夹,起身走进会议室,野间与日下步正等在那里。
陈佳影打开文件夹说:“众筹项目的最大金主包括犹太商会副会长亚伯拉罕、钻石商比雅阁在内共计二十三人,皆需进行账户调查。”
她从文件夹里取出那张未知身份人照片推到中间说:“此人身份已经查清,他叫李佐,奥地利人,从事海上贸易,但有机构怀疑他背地里在做毒品贩运的勾当,只是找不到证据。”
陈佳影又将另两张照片移到桌面说:“众筹项目的金主和一个毒贩,该怎样联想他们的关系?”
日下步眉头一跳说:“毒贩有隐秘的运输渠道。”
野间说:“我也有同样的猜测,那些金主通过金融众筹项目洗钱,而洗出银行的钱款,通过这个人的隐秘渠道运送出境。”
陈佳影对野间说:“对犹太银行的A级调查令申请了吗?”
野间说:“还没批复,但已承诺尽快。”
陈佳影说:“不管那么多了,先去银行,查出二十三名金主中谁是这笔钱款的最终出口。”
这时,一名士官匆匆进来说:“日下大佐,肖苰的尸体在东洼地处理时,遭遇不明武装劫持!”
日下步大怒说:“一定是唐凌干的!立刻分出两个班组前往东洼地,一组配合追踪不明武装,一组封锁东洼地以北及东北的两处离境道路,警务局增派人手布查所有公共场馆以及流动人员密集的场所。”
日下步对野间与陈佳影说:“事发突然,而且局面已是被动,我必须铺下大量人手进行搜捕,但请放心,我和警务局会统筹调配,保证和平饭店有效监视,你们尽管去犹太银行调查,有发现我们再做研究。”
几人走近值班室,突然便听“砰”一声巨响,只见门口暖壶碎在地上,屋内王大顶正大叫着抱下脖子里套了一根绳吊在顶梁上的刘金花。
众人将刘金花抬到床上平躺下来。日下步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大顶说:“我就去打个开水,谁知道她就上吊了。”
王大顶对刘金花又掐人中又拍脸,没多会儿,刘金花一口气捯出,号哭说:“我不想活了,嗷嗷……我男人他没良心啊,嗷嗷……他傍上有权有势的女人,他陈世美,我怎么办呀?让我死了算了,嗷嗷嗷……”
陈佳影气得脸色通红,大吼一声:“滚!给我滚!”
9
一名宪兵推着王大顶快步走出大门,刘金花在后面跟着,接着,便衣甲推着一辆自行车,来到他们身边。刘金花说:“你谁啊?”
便衣甲说:“管你和他的。”
刘金花骂了一句,推起轮椅就走,便衣甲推着自行车在后跟着。
土地庙门前,傻狍子刚挖好一个大坑,唐凌抱着肖苰的尸体往坑里放。待放好后,几人一铲接一铲往坑里填土。唐凌说:“把她葬在这种地方,宪警方想不到的。”
大当家说:“我那票兄弟怎么分散隐藏?你是不也得关心一下呢?”
唐凌说:“你要没把握事后隐藏,就不会让他们冒头,对不对?而且你们的路子我了解太多,也不太好吧?”
大当家说:“我忽然发现,你们共产党很难对付。”
唐凌笑笑说:“时间不早了,去跟王大顶和刘金花会合吧,没判断错的话,他俩该回家了。记住,日本人反应很快,会合后以最快速度出城。”
大当家说:“那你呢?”
唐凌说:“让陈佳影把接力棒传递给我。”
10
诺尔曼与巴布洛夫正在收拾行李。诺尔曼说:“饭店解除封锁,按道理美国佬至少会跟我们打个招呼,探探我们会有什么动向。”
巴布洛夫说:“解决迫在眉睫的事儿吧,现在我顾不上他们。”
诺尔曼说:“我总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在403房间,乔治白对趴在床上的龚导演说:“我跟瑞恩得紧紧盯住陈氏兄弟和苏联人,他们离开,我俩才能动身,你先出去,把其他人员调动起来,在外若有针对我们的盯梢,尽最大可能干扰。”
乔治白从床头柜上抓过电话,摆在龚导演身边说:“给仁爱医院打电话,届时会有联络员过去找你,布置完任务,你就留那儿疗伤休养吧。”
这时,窦警长上到了四楼,见乔治白正从403房间走了出来。窦警长进入401房间,接着,又从401房间的阳台爬入隔壁的403房间。
龚导演正趴在床上打着电话:“对,我右臀部前天遭遇创伤,可能已经感染了,需要入院治疗,需要救护车。”
龚导演刚通完电话,窦警长便用枪顶在了龚导演的后脑门上。龚导演顿时整个身子都僵硬了。窦警长一手握枪另一只手压着喉间,发出沙哑的变声说:“政治献金的事儿已不如你们所知了,龚观察员。”
龚导演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窦警长说:“跟在苏联人和陈氏兄弟屁股后头,你们将一无所获,还有可能会被带到沟里,最后向华盛顿送上一份误事、误国的假情报。跟你的搭档们商量一下,一万日元或者‘满洲’元,我给你们最新的情报。”
龚导演说:“你是谁?”
窦警长说:“钱,深夜两点放到歌舞厅音箱后面,之后取情报也在那里。”窦警长掰开枪的保险,“别回头,子弹会飞。”
窦警长无声地退到阳台,又爬回401房间。龚导演见已无人,当即翻下床,捂着屁股追到阳台,只见一个身影瞬间从阳台消失。
第二十三章
1
在418房间,诺尔曼目光一惊,对巴布洛夫说:“‘财富’行动是人?”
她突然想起了不久前房间里发生的事。
华裔男子与诺尔曼低声说:“年初潜逃的那名核物理学专家,由于上面封锁了他的一切材料,是谁、长什么样我一概不知,但有消息称此人就在‘满洲’。不管他是哪国人,找到他,让他回苏联,如果不行的话就……”
华裔男子刚做出划喉的手势,巴布洛夫进门说:“来了一拨警察,说是排查一名潜入饭店的凶犯,蒋先生,散客需要到大堂集中。”
华裔男子站起身笑着说:“组织的问候我已带到,告辞了,二位。”
目送华裔男子出门后,巴布洛夫对诺尔曼说:“他是肃反委员会的人,我们得小心,尽量保持距离。”
想到这里,诺尔曼不禁一愣。就在这时,门铃响起,诺尔曼刚打开房门,一个女保洁员推着保洁车来到面前说:“夫人,打扫房间吗?”
诺尔曼说:“不用了,谢谢。”女保洁员刚走,陈氏兄弟就打开书房门走了出来。诺尔曼转过身来,看了陈氏兄弟一眼,欲言又止。
2
窦警长从403房间阳台爬回401房间,刚走到厅房,却见石原在冷冷地看着他。石原说:“你去403房间干什么?”
窦警长顿时支吾说:“什、什么403……”
石原说:“我都看到了!穿过连廊、翻阳台、进入龚自朝房间,一个为美国工作的秘密观察员,你却跟他暴露我们在埋伏!”
窦警长说:“石原,你听我解释……”
石原打断说:“对不起,我干侦讯很多年了,情况我已有判断。”
窦警长哽咽说:“对不起,石原,对不起……请你理解,我真的很缺钱,一万元的高利贷啊,我得破多少大案才还得起?这次你保了我……但我清楚,已不会再被信任,我到头儿了,我们满警是错不起的。”
石原厉声说:“你这是鬼话!”
窦警长说:“难道不是吗?石原,作为满警,我没有积极的权力,我是被逼着选择无耻的。”
“你太令我震惊了!”石原举起手铐扔到窦警长身上,“铐上!”
窦警长瞪视了石原片刻,缓缓蹲身去拿手铐,却忽然勾手掏枪。
石原猛地一脚踢开枪,接着,又把窦警长踢倒在地。
窦警长猛地把石原扑倒,骑在石原身上,抄起茶几上的大烟缸,朝石原额头猛砸,没多久,石原便没气了。这时,门铃声响,窦警长慌忙起身隐藏。
女保洁员正站在门外大喊:“里面有人吗?谁在里面?”
见没人反应,女保洁员掏出一把钥匙,把门打开,进入房间,随即看到石原倒在血泊里,惊叫着转身跑掉,便跑边喊:“杀人啦!”
女保洁员恐惧地拍着418房门说:“出人命啦……不好啦,出人命啦……”与此同时,窦警长闪出了401房门。
418房门打开,女保洁员惊恐地看着站在门前的巴布洛夫与诺尔曼说:“不好了……401、401出人命了……”
巴布洛夫与诺尔曼一愣,冲进401房间,几个便衣也匆匆赶来。
一会儿,便衣A奔到通讯室,一把抓起电话,急切地说:“大佐,石原队长被谋杀了!”电话另一头的日下步大惊说:“什么?”
3
在犹太银行,陈佳影向野间走来说:“课长,查阅材料时意识到问题了吗?”
野间点点头说:“首先毒贩李佐未有显示入资过这个众筹项目,可排除洗钱的嫌疑,这条线索暂时中断,但是,在现有材料中我发现到一个状况,二十三名金主有七人账户情况异常,似乎在泡沫化炒作。”
陈佳影说:“快把A级调查令拿到吧,拜托!”
“我亲自去盯。”野间转身便走。不久,野间折了回来,身后跟着便衣乙。野间说:“佳影,我们必须先回饭店,那边出事了!石原队长被人谋杀了。”
陈佳影一惊。
野间边走边说:“日下步得知情况后都快疯了,立刻派便衣来找我们,主要是你,说有你介入现场,应可帮他以最快速度查出凶手。”
陈佳影说:“可这边……”
野间抢话说:“这边有多重要,我清楚,但日下步正在情绪里,我们得先跟他碰上面,才能更有效地跟他摆明主次关系。”
4
在刘金花住所,王大顶站在阳台贴着墙往外看,只见便衣甲靠站在一棵大树下。王大顶入屋后说道:“没错的,就只安排一个便衣。”
刘金花说:“真就能弄死他呀?”
王大顶说:“反正也不回来了,弄死就弄死呗,甭计后果。”
刘金花说:“你有没有能耐弄死那便衣?”
“看我的。”王大顶带着刘金花下了楼,向便衣甲走去。这时,两辆挎斗摩托车从前方楼拐方向轰鸣着开来。王大顶本想一拳砸向便衣甲,见这情景,只好说:“我就知道你默默保护我们,也不上来喝杯茶。”
说话间,摩托车已开到他们跟前,便衣甲走到摩托边与宪兵小声说起话来。
“王先生。”便衣甲在喊他,“和平饭店新发要案,陈女士将去协助侦破,大佐要求,你们也得回去,避免出现有可能的危险分子,拿你们裹挟陈女士的情况。”说着,便衣甲把王大顶与刘金花分别带到两辆挎斗摩托车前,并安排他们坐好,紧接着,两辆摩托车轰隆隆地开走。
躲在楼拐处的傻狍子看着这一切,愣在当场。
5
和平饭店,饭店经理向老犹太解释说:“窦警长要求所有人在西餐厅集中,漏掉一个拿我是问,所以您得理解,这么对待客人不是我本意。”
此时,走到大堂的乔治白对瑞恩说:“要不是有人杀了石原,还真发现不到那些暗哨,所以别心存幻想,您的主没给我们恩赐。”
瑞恩说:“日本人没放过我们,但现在的混乱却利于脱身。”
乔治白说:“算了吧,这么跑路就像我们是凶手一样。”
瑞恩说:“主告诉我,苏联人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乔治白说:“抛弃龚观察员不顾,你就没点儿内疚吗?”
饭店经理与老犹太走到大堂,见瑞恩与乔治白迎面过来。饭店经理还来不及开口,便被瑞恩一个重拳砸倒在地。
“从后面走!”乔治白拽起老犹太与瑞恩一同快步向后面跑去。
陆黛玲、该隐及沃纳也匆匆下楼。
陆黛玲边走边说:“政治献金的事儿双方得尽快交互,免得夜长梦多。咱们动作快点儿,也就大队人马赶来前的这点时间了。”
陆黛玲、该隐及沃纳一路走出通道口,却被两名饭店保安拦住了。
保安甲说:“陆小姐,窦警长要大家去西餐厅。”
陆黛玲说:“滚开。”
保安乙说:“我们也是被临时抓差,不好意思。”
话音未落,陆黛玲一掌戳中保安乙咽喉,又一掌重顶保安甲下颚,保安甲、乙软倒在地,陆黛玲急忙带着该隐与沃纳向院外方向跑去。
这时,几辆摩托及军用卡车开进门来。陆黛玲、该隐及沃纳顿时收住了脚步,从他们后面走来的瑞恩、乔治白和老犹太愣住了。陈氏兄弟与苏联夫妇也正沿着通道匆匆往前走,却见日下步从一辆摩托车上走了下来,他们掉头就跑。
野间与陈佳影到了饭店门口,载着王大顶与刘金花的两辆拖斗摩托车也停在了饭店门口,陈佳影看了眼王大顶与刘金花,心中暗暗叫苦。一名便衣走到野间身边说:“野间课长,饭店内正在紧急戒严,所以他们不能进去,暂时交由我陪同。”
野间对陈佳影说:“你们就在外面等我。”野间快步向大门走去。
6
十余名宪兵端着枪齐步走进饭店,车辆陆续停靠在饭店场院里。陆黛玲、该隐、沃纳以及后面的瑞恩、乔治白、老犹太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他们退进通道口。陆黛玲猛地关上了门,一把插上铁质锁闩。
乔治白瞠目问道:“陆小姐,你是什么人?”
陆黛玲说:“甭管什么人,现在都闷死在石原的命案里了!”
日下步与野间从大门走进大堂,边说边往吧台走去。
日下步说:“石原必定是发现了极其重要的情况而被残忍杀害。”
这时,二人忽然看见瑞恩、乔治白及老犹太远远从前面走了出来。“停止!”日下步大喝一声,与野间一同拔腿追上去。
瑞恩等人加速往前奔,拐进电梯间,乔治白快速按开电梯门,瑞恩一把打开消防箱,摘下消防斧。日下步等人追至电梯间,电梯已经上行。电梯停在三楼,乔治白与老犹太先行出来,瑞恩抡起消防斧对着梯门的按钮板猛砍,接着,走出来跟上乔治白他们。
这时,瑞恩有些发怔地说:“我们这算作茧自缚吗?”
乔治白说:“还能怎样呢?石原的死足够所有人丧失外交保护,从现在起,和平饭店再不可能和平了。”
陆黛玲、该隐及沃纳快速沿着楼梯上到二楼消防通道,正好看到陈氏兄弟及诺尔曼拉开防火门走了出来,他们后面的巴布洛夫关门并用根皮带快速裹缠两个把手。陆黛玲、该隐及沃纳赶忙跑上四楼,却见便衣C从上端楼梯下来,其身后的便衣D正在给楼顶出口挂锁。
陆黛玲走上去给便衣C一掌,便衣C随即倒地。陆黛玲拽过便衣C挡到身前,与该隐和沃纳迅速往楼下退,陈氏兄弟与苏联夫妇也慌忙转身往下跑。便衣D觉察到动静,拨出抢,连连向陆黛玲他们开枪。陆黛玲从便衣C腰间拔出手枪还击,便衣D缩了回去。陆黛玲拖着便衣C领着众人往下走。刚跑到三楼走廊,瑞恩、乔治白和老犹太也匆匆走来。
瑞恩高喊:“大家进到房间搬些重物,把这里的消防门堵死,还有西北楼梯间。”看向该隐与沃纳:“三楼德国人房间里藏有枪支,我们握着的是话语权,被日本人翻走就够大家进秘密监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