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门,也莫名其妙地跟了上去。
车里,吴奕杉看了眼后面那辆从酒店出来就一直跟着他们的黑色奔驰,转头问白小米:“想吃什么?”
白小米一脸无所谓:“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吴奕杉眼睛一转,想起那次她走到火锅店门口又绕走的身影,扬眉微笑,看了眼后视镜,一脚油门把后面的车子甩掉,一路狂奔开到了一家隐藏在小巷里的店门口。
这是一家颇有名气的火锅店,由三层民房改造而成,只在晚上十点开始营业,半夜三点关门。尽管已经接近午夜,开车来这里吃消夜的人却越来越多,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好车。
傅斯晨一路狂追,刚进了小巷,就看到吴奕杉拉着白小米进了店里,两人看起来有说有笑,傅斯晨车头一转,沉着脸开出了巷口。
吴奕杉向来张扬惯了,就算来这样的小店,也要包下一整层。很多客户在下面等位,整个三层却只有他和白小米在安静地涮锅。吴奕杉见识过白小米的食量,菜式堆了满满两桌
。
白小米要超辣锅,吴奕杉要的清汤锅,原本这家店就是一人一锅,吴奕杉非要服务员换成一个大的鸳鸯锅,一人吃一边。白小米看着他奇怪的举动,忍不住好奇问他:“你到底
要干吗?”
吴奕杉凑到她跟前,漂亮的丹凤眼盯着她:“追你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白小米身子一僵,虽然她也在心里猜测过这个可能,但对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无限集团太子爷,怎么会对她这样平常的女孩有兴趣?
她是个不喜欢做白日梦的务实孩子,再说了,就算他口味独特,真的对她感兴趣,她对他也没感觉啊。
说到感觉,白小米的脑中竟然莫名闪过傅斯晨的样子,吓得她一激灵,赶紧跟对面的吴奕杉说:“不用追了,我们不合适。”
吴奕杉脸色微微一变,她竟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直接拒绝了。
白小米看着他脸色不对,开始隐隐担心起来,如果他现在一气之下走人了,那这一次的包场费和饭钱,现在就是卖了她她也拿不出来啊。白小米暗自懊恼自己的失策,真应该吃
完结账后再说这句话的。
只过了几秒,吴奕杉再抬头看她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刚进来时的温和,他边给她弄酱料边说:“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现在就说合不合适,还为时尚早。我可以先跟你说一下
自己的情况,我是独生子,从小受精英教育,现在在无限集团任职。我收入良好,外貌出众,爱好广泛,无不良嗜好,是婚配的黄金人选。”
白小米一怔,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虽然他说得毫不谦虚,但事实也的确如此。
“那你看上我什么了?”白小米很是疑惑。
吴奕杉扬眉微笑:“你很特别。”
“具体点。”
吴奕杉看她的眼里多了一丝霸道的温柔:“我从小向往快意恩仇的江湖,可江湖上早已没有了大侠,剩下的只有鸵鸟。当我第一次看到你追贼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感觉,一定要
找到你。老实说,我也没想到跟你这么有缘,在古玩城和自助餐厅都能碰到你。我一年多前患上了轻微厌食症,吃什么都不香,直到我上次跟你一起吃了自助餐,我又重新能吃
下饭了。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我觉得我们不止是有缘这么简单了,虽然我以前交过不少女朋友,但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如果你愿意跟我交往,我一定会认真对待这
份感情的。”
白小米有些发愣。一直以来,她的发育都比旁边的人要晚些,加上性子大大咧咧,从未有男生对她表白过。而她自己除了对顾华动过心,也没有认真考虑过别的男人,现在冷不
丁被吴奕杉这么认真地表白,说一点也不感动那是假的,虽然他一直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
吴奕杉一对丹凤眼熠熠生辉,等着她的回答,被感动到的白小米咽了咽口水,说:“我再考虑考虑。”
吴奕杉微微一笑,贴心地帮她把煮好的菜夹进调味碟里晾着,对于自己的魅力,他从不怀疑。
第二天去到公司,白小米刚放下包包,还没来得及拿出被挤扁的面包,就被秃头刘一个电话叫进了办公室。推门进去时,发现苏梦已经坐在里面。
白小米走过去,坐在了苏梦旁边的椅子上,苏梦抬眼,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秃头刘清了清嗓子,看了两人一眼,说:“经过这段时间的考核以及你们昨天晚上的优异表现,现在公司决定,同时聘用你们两人为古德的正式员工。”
苏梦和白小米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难掩激动地抱在一起,本以为会有一人被淘汰,没想到两人都能留了下来。虽然实习期间她们没有发展出什么深厚的同事友谊,但毕竟是一起
经历过了这么多考核的战友,还是颇有些惺惺相惜的。
秃头刘咳了两声,又继续说道:“经公司研究决定,由傅斯晨傅老师来带白小米,由周大齐周老师来带苏梦。这两位老师都是我们古德优秀的拍卖师,希望你们能跟着他们好好
学,成为古德优秀的新生力量。”
走出办公室,苏梦转身跟白小米说:“虽然觉得不甘心,但还是要祝贺你。但是我要告诉你,即便你的老师是傅斯晨,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认输的,我们的比赛,现在才刚刚开始
。”
白小米看着这个这个争强好胜的小伙伴,嘴角一扬:“比什么?”
“比谁先成为古德下一个白手套。”
“没问题!”
两人对视了几秒,苏梦转头傲娇地踩着恨天高往自己的新座位走去,白小米也一转头,兴高采烈地朝最靠傅斯晨办公室的那个位置走去。
白小米刚坐下,就接到傅斯晨的电话,让她进去。
她兴高采烈地推开门进去,傅斯晨黑着脸看过来,语气极冷:“为什么不敲门?”
白小米张了张嘴,只能乖乖地退了出去。心想神经病啊,明明是他自己打电话让她马上过来,她挂上电话就来了,还敲什么门啊。
想归想,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敲了门,直到里面的傅斯晨说进来,才慢慢推门进来,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张宽大的皮质沙发上。
傅斯晨抬眼看她,缓缓说道:“不要以为做了我的徒弟就万事大吉,如果你做得不好,我一样会把你赶出古德。”
白小米偷偷看了眼黑口黑脸的傅斯晨,正心想一大早的他是不是吃了枪药,就听他问:“你昨晚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庆祝?”
“庆祝?什么庆祝?”白小米一脸发蒙。
“你不知道拍卖结束后要一起庆祝吗?为什么要搞特殊?”他说完带了些许嘲笑,又加了一句:“是不是觉得攀上了吴奕杉这样的富二代,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用再顾及任
何人任何事了?”
白小米原本一头雾水,听完他最后那句话,她也有了微微的怒气:“昨晚没人跟我说过要聚会的事,我并不想搞什么特殊。吴奕杉是我碰巧遇见了,一起去吃的消夜,我也从没
想过做什么凤凰。”
傅斯晨一怔,眉头微微舒展开来,语气缓和了些:“你如果不知道这件事,那我为刚才的话向你道歉。”
道歉?傅斯晨竟然跟她道歉?白小米刚才的恼意顿时烟消云散,从口袋里掏出昨晚傅斯晨给她的那把木槌,轻轻放到桌子上。
“谢谢你的木槌。”
傅斯晨看看她,又看看那把木槌:“不用还了,就当是我送给徒弟的见面礼。”
白小米受宠若惊,笑容满面地又把木槌收进了口袋里:“谢谢傅老师。”
傅斯晨嘴角动了动:“没事了,你出去吧。”
直到走出傅斯晨的办公室,白小米也没搞明白,全公司最忙最高冷的男神傅斯晨,一大早火急火燎地让她进去,就为了问她昨晚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吃饭?
Chapter26 真假瓶子
白小米出去后,傅斯晨心情莫名好转,拿起手边的咖啡刚喝了一口,手机响了,是李瑞的父亲。
老人在电话那头犹豫了几秒,终于说同意把那只乾隆粉彩瓶送到古德拍卖行来鉴定拍卖。傅斯晨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挂上电话,马上把事情跟张德亮说了。张德亮自然十分高兴
,赶紧交代周大齐,约好他相熟的那位颇有名气的鉴定专家过来鉴定。
因为是傅斯晨看好的宝贝,李家父子捧着瓶子来的时候,受到了古德隆重的接待。李家父子受宠若惊,跟着专门负责接待他们的白小米在锦城著名的景点都逛了一圈。而另一头
的周大齐带着那位全国知名的宋专家到了古德,进了鉴定室。
宋专家拿着显微镜和各种工具参考书,仔仔细细地鉴定了一上午,最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头跟张德亮和傅斯晨说:“这只瓶子从器型到画工满是浮躁之气,经鉴定,是一
件有年代的仿品。”
张德亮脸色一变,疑惑地看看瓶子,又看看同样脸色难看的傅斯晨。
看他们不信,宋专家又从物品的年代特征、材质、造型、落款、颜色等等方面来证明它的确是个高仿物品。张德亮原本第一眼觉得这瓶子的确不错,但他只是个商人,虽然见多
识广,但也只是略懂皮毛,现在被宋专家这么一说,又觉得这瓶子好像真是有那么点儿问题。
傅斯晨拿起瓶子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还是认为自己一开始的判断没有错。傅斯晨和宋专家各执一词,张德亮和周大齐面面相觑,只能各站一边。
瓶子如果是真的,那就价值千万,如果是假的,分文不值,所以这件事必须要搞清楚。张德亮让人再多给李家父子安排几天食宿,又让周大齐再快马加鞭,另请一位更有名望的
专家来鉴定。
第二天另一位专家到场,鉴定过后,竟然跟第一位姓宋的专家得出的结论一样,都说这个瓶子是仿品。三人成虎,张德亮虽然相信傅斯晨,但傅斯晨毕竟也不是鉴定的专业人员
。既然两位专家都说这是赝品,张德亮只能放弃这只瓶子,让李家父子拿回去。
对于张德亮的决定,傅斯晨少有的极力反对。好说歹说,一定要张德亮再把东西留几天,让他再仔细看看。
之前张德亮同意放弃对汤敬筱的起诉,让傅斯晨一直觉得欠了他一个人情。而这个乾隆粉彩瓶,他第一眼便觉得它不是俗物。傅斯晨花了力气去活动,目的就是想征回这个瓶子
,来抵消画像给古德带来的损失。现在瓶子的主人终于同意送拍,没想到竟然被说成是赝品,这个结果无论对张德亮、对老人家还是对一直认为眼光独到的自己,傅斯晨都觉得
都没法交代。所以他心里憋着一股劲,一股要证明这个瓶子真假的劲。
一连几天,傅斯晨都耗在办公室里查询关于乾隆粉彩瓶的鉴别方法,但众说纷纭,让人头大。傅斯晨一时愁眉不展。白小米白天陪着李家父子游锦城,晚上筋疲力尽回到办公室
,也在想各种办法,证明那只瓶子的真实性。
白小米之所以这么做,不止是因为傅斯晨是她的师父,还因为白小米也见过那只瓶子。她虽说不是专家也没有什么经验,但以她从小到大跟着父亲看东西练出的“眼力”,她觉
得这个瓶子应该是个真品。
为了证明傅斯晨和自己的猜测,白小米找出了以前学校拍卖系老师的电话,打长途过去讨教。又打给许久没通话的老爸,甚至打给老爸见多识广的朋友。但所问的人都没看到实
物,回答得都很保守,并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真假瓶子的事在古德越传越玄,傅斯晨这次态度坚决,跟专家意见大相径庭,张德亮左右为难,最后干脆让所有有经验的员工都去观摩投票。倒不是想用群众的眼光去决定下一
步该怎么走,而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劝阻傅斯晨不要一意孤行。
暂时没找出证明瓶子是真品证据的白小米只能去游说群众,首先就从同期的苏梦开始。苏梦左右为难:“我就算相信傅老师是正确的也不能投他啊,我现在的师父是周大齐,他
站专家那边,我要是站傅老师那边,那我还要不要在古德混了?”
白小米又在茶水间找到正在冲咖啡的李娘娘,李娘娘也满脸犹豫:“我其实看过这瓶子了,也觉得挺真的,但人两个专家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啊。你知道这虽然是个投票,
但也代表着你的眼光和经验,如果站错队,以后是要落下能力不行业务不精的话柄的。我知道你是傅神的徒弟想力挺他,但现在全公司几乎是一边倒了,连一直力挺傅神的老板
这次都没站他这边,我劝你也投专家这边吧,傅神会理解的。”
白小米不领情:“人多不代表正确,专家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我挺傅神不是因为他是我师父,是因为我也觉得那个瓶子是真的,既然我觉得是真的,为什么要因为专家的话
就马上否定自己的看法?”
“可人家两个专家都说是赝品。”
“总之,现在还没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的。”白小米转身走出茶水间,李娘娘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直坐在隔断后面的傅斯晨喝了口咖啡,疲惫的双眼终于现出轻浅的笑意。
不放弃的白小米又把手机通讯录翻了个遍,再没找到可以帮忙的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吴奕杉的电话打了进来,白小米眼前一亮,他是古德的VIP,经常参加拍卖会,应该会
认识不少识货的人吧。
白小米说了情况,吴奕杉其实对真假瓶子不感兴趣,对帮傅斯晨更没兴趣,但他要帮白小米。
用了点关系,吴奕杉迅速找来了一个颇有名气的专家鉴定团,白小米千恩万谢,兴奋地把消息告诉傅斯晨,没想到傅斯晨脸色一沉,说:“这是古德内部的事,不需要外面的人
插手。”
白小米没想到傅斯晨一句话就推了她所有的努力和好意,还让吴奕杉白忙活了一场。她对傅斯晨这样的做法简直无法理解,正是关键的时刻,多个人帮忙不是多份力吗?
因为这事,白小米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但吴奕杉似乎并没放在心上,只说让她下班跟他一起吃饭。
吴奕杉说过,只有跟她一起吃饭,他才有食欲。白小米其实觉得这事挺怪诞,但毕竟求了他帮忙,现在人家只是要求她去陪着吃顿饭,这事怎么看都不过分。
下班的时候,傅斯晨难得一到下班点就走出办公室,想着约白小米一起吃顿饭,缓和今天拒绝她好意的强硬气氛。刚到楼梯转角,就听几个男同事边走边小声议论门口那辆扎眼
的布加迪威龙。傅斯晨走到楼道的窗户边,果然看到那辆限量版车子停在人来人往的古德门口。吴奕杉正倚在车子旁,单手插在裤兜里,一副香车美男的架势,引得路人纷纷驻
足。
车子旁的吴奕杉敏锐地感觉到高处的目光,头微微一抬,看到二楼的窗户边站了个修长的人影。他仔细看了看,上面的人正是古德的拍卖师傅斯晨,那天晚上开车跟着他的人,
应该就是他。
四目相对,上面的傅斯晨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吴奕杉自信地扯了扯嘴角。很好,他要的就是这种势均力敌的对手。
几分钟后,白小米从公司走出去,看到门口的车子和吴奕杉,吓了一跳,他只说下班顺道来接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高调地把车子堵到了古德的大门口,旁边围了一群羡慕又惊
讶的同事,全在看着她。
吴奕杉的大长腿几步便跨到白小米身边,伸出手臂在她肩头轻轻一勾:“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白小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带到车子边,车门一打开,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天堂鸟。
吴奕杉拿起来递给她:“刚才路过花店,觉得花跟你很配。”
白小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长这么大,还没人给她送过花。
楼上的傅斯晨看着吴奕杉把花送到了白小米手中,然后一手护着她的头部,让她慢慢坐进车里,在众人的羡慕中,开车离去。
傅斯晨黑着脸又回到办公室,刚重重关上木门,大姐傅斯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让他马上到医院去一趟,老爷子中风了。
等傅斯晨赶到,傅锦荣已经苏醒过来。头部血管的出血不大,加上送治及时,已经没什么危险,但动作和说话已经大不如前,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地自己走动了,以后,估
计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看到三个儿女和老婆都在身边,傅锦荣朝他们颤巍巍地摆了摆手:“我……没事了,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你们先回公司忙吧。”
傅斯月斜眼看了旁边的傅斯明一眼,厉声道:“没听到啊?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还不走?”
傅斯明看都没看傅斯月一眼,完全当她不存在。张姨不想让傅斯月又在医院吵吵闹闹地惹老爷子上火,赶紧拉着儿子先走了。
屋里剩下傅斯月傅斯晨两姐弟,傅锦荣看了傅斯月一眼,说:“斯月啊,海外新能源项目……现在……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也……回去看看吧。”
傅斯月脸上微微一变,很快又面色如常,看了眼自己的亲生父亲和亲弟弟,淡淡一笑:“好,那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您。”然后又转头叮嘱傅斯晨照顾好父亲,这才踩
着高跟鞋迈出了大门。
屋里没有了其他人,傅锦荣让小儿子坐到床前。
“斯晨啊,老爸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爸您别胡说,你身子骨硬朗着呢。”傅斯晨心中一阵难过,曾经的父亲高大强壮,现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和轮椅上。他给老爷子掖了掖被子角,两人都感觉到,他们已经很久没
这么亲近地一起说说话了。
傅锦荣咽了咽口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现在不怕死,就怕……我死了你也不答应回万里集团接手公司的事务。”
“爸,公司里不是有大哥和大姐吗,就算我不去公司帮忙,他们也一样能把万里集团运作得很好。”
傅锦荣摇摇头,握着儿子的手:“万里集团……只有交到你手上,我才能放心。斯晨,答应老爸,在老爸倒下去之前……一定要回公司。”
傅斯晨张了张嘴,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回到车上的傅斯月狠狠地把车门关上。
从小到大,父亲总是特别偏袒傅斯晨,现在就连他生病,也只留他一个人在那守着。她就不明白了,都是自己的骨肉,为什么斯晨能留下,她就不能留下?难道就因为她是女人
吗?就因为如此,她在父亲眼里,才连傅斯明都不如吗?
一连喝了大半瓶水,她才压住了心里的火。有电话打了进来,傅斯月看了眼屏幕上“魏波”两个字,不紧不慢地接起来。
“斯月,在哪?要不要我去接你?”男人的话语中带着少许的卑微,却也掩不住关切。
傅斯月看了眼后视镜里眼神凌厉的自己:“不用,我一会儿自己过去。”
挂上电话,她稍稍怔了会,叹了口气,她果然还是个女人啊,怕繁华高处的人生鼎沸,也怕夜深人静的孤独无声,即便她觉得他配不上自己,但他的忠诚和听话,让她依旧还是
需要跟他在一起。
不得不说,每次吴奕杉带白小米去的地方,都十分符合她的心意。比如这家餐厅的羊排煎得外焦里嫩。她前阵子还跟李娘娘叨念着想吃一顿烤羊排,没想到吴奕杉就带她来了。
他像是对她的喜好和口味了如指掌一样,每次都让白小米惊讶不已。
实际上,吴奕杉也的确提前做了功课。从古德的员工口中,把白小米的喜好和最近的想法摸了个大概。
白小米吃得十分过瘾,正想着来点东西解解腻,吴奕杉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马上让服务生给她送上了冰淇淋,还是她爱吃也最解腻的薄荷柠檬味。
白小米暗暗吃惊,边吃边寻思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吴奕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她嘴边的冰淇淋沾在嘴边而不自知,他指了指她的嘴角,她依旧没反应,他干脆俯过身来,双
手扶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下来。
白小米手中拿着的勺子差点掉了下来,下巴靠近唇边的地方,迅速传来一丝柔软的温热。她身子一僵,脑中瞬间短路,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她嘴巴边的冰淇淋舔干净了。
白小米从震惊转为恼怒:“吴奕杉,你当你是朋友,你……”
吴奕杉一脸认真地打断她:“不好意思,我没当你是朋友,我觉得我们只能当恋人。”
白小米的脸僵在那里。
吴奕杉靠过来,认真地看着她的漆黑的眼睛,说:“你知道吗,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无时不刻在想你。我以为让自己忙起来就能不想你,但是,我发现根本不可能,因为
我全都忙着在想你。”
白小米把勺子慢慢放下来,看着吴奕杉:“可是我不喜欢你啊。”
吴奕杉面不改色:“没关系,我喜欢你啊,这样正好互补了。”
她把勺子慢慢放下来,看着吴奕杉:“我考虑清楚了,我们还是不合适。”
吴奕杉手上的动作一顿,停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没想到,她竟然会给出这个答复,她打电话给他求他帮忙的时候,他以为这就是她委婉地在向他示好了。他以为她会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