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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乔逸征斜对的后座上,可以刚好看到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脸上面冷如霜,双唇紧紧抿着,似是把所有的火气都将用这两片薄薄的嘴唇堵在胸腔,防止火山一般的爆发。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怎么就病了呢?”
心里不禁有些忐忑,是不是张艳梅得了什么重大的疾病,否则乔逸征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路上再跟你说吧。”
乔逸征也不废话,油门一哄,车子快速窜了出去。坐在后面的舒清没有系安全带,一下被晃得往后一仰,人张在了靠背上。吓得她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偷偷瞄了一眼里程表,心里“咯噔”一下,张张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乔逸征寒冰似的脸后把话咽了下去。
车里的气氛一时变得很压抑,很沉闷,乔逸征似乎只顾着专心的开着车,早就忘了他说的路上告诉舒清他妈妈住院的原因。舒清却也觉得不好再问,还问什么呢,反正都已经上路了,等到了医院一切就都清楚了。
自从舒清上了车,坐在前面副驾驶座的萧紫涵就一直未开过口,也不回头,舒清看到的只能是她小巧玲珑的后脑勺。她怎么也在,她知道乔逸征的妈妈得的是什么病了吗?舒清心里有些酸酸的。
天空中忽然下起小雨夹雪来,雨丝裹着细小的冰凌透过车灯的亮光打在玻璃窗上,“噼噼啪啪”的清脆入耳,可是这种声音在这个时候,这种气氛下显然不受欢迎。
“他妈的,什么鬼天气,天气预报不是没有说要下雪吗?”
蓦地,久不开口的乔逸征低沉的吐出一句脏话,在寂静的车厢内一下显得特别的突兀。车里的两个女人俱都愣了愣,齐齐转头看着他。
“问你呢,小清!”乔逸征再次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从后视镜里瞪着舒清。
舒清这才反应过来他后面的那句话是在问她。看在他现在心情极度糟透了的份上,她不和他计较,忙回答说:“哦,天气预报是没有说,可是天有不测风雨,天气预报也都未必全部准确。你还是把车速降慢点吧,下雪了,路上滑。”
赶紧借这个机会提醒乔逸征他的车速刚才太快了,现在又是晚上,光线不好,视线当然也强不到哪儿去。
乔逸征便把车速降到了八十码,然后沉声说:“我妈是吞安眠药和割手腕,两种自杀方式全占全了。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
他没有再说下去。
舒清慢慢的长大了嘴巴,自杀?!怎么会?这也太可怕了,事情就真到了走那一步的境地吗?“为什么这么想不开,选择了这种方式,事情就能解决了吗?人能活着多么不容易啊,为什么还要不珍惜它呢!”
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车里的另外两个人,舒清喃喃道。
萧紫涵的身子一震,下意识的扭头偷偷观察了下乔逸征的神色,脸上一片肃杀,却没有爆发的迹象。她不得不回过头去又看了看坐在后面的舒清,后者脸上则是一片沉痛的凝思。
“我会叫她付出代价。”
过了一会儿,乔逸征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迸出一句,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根根突出,展露出条条青筋。
舒清挪到乔逸征身后的驾座,从后面伸手抚上他短短的头发。乔逸征冷不丁的被舒清一碰,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透过后视镜望着后面的女人。
舒清笑了笑,继续轻轻抚着他的根根耙立的短发,也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说:“外面天黑。”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话语。
萧紫涵不明白舒清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可就是这么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她却看到出奇的安抚了乔逸征愤怒紧张的情绪。
乔逸征想起了那天晚上舒清缠着要他陪她下楼溜达的时候两人的对话。
当时他也是说:“有什么好溜达的,外面天这么黑。”
可舒清一歪头,俏皮的回答:“天黑过后就是黎明。”
是啊,天黑过后就是黎明,风雨过后又是阳光,每一天每一年都是如此的度过,世上还有什么过不去的槛。
乔逸征也回了舒清一个微笑,说:“过后就是黎明。”
两个人从后视镜里对望了一眼,会心的一笑。
萧紫涵却觉得自己鼻头蓦地一酸,眼眶热乎乎的,忙把头扭过去,眼睛望着车外不断倒退的败落的树木和干枯的芦苇。
乔逸征从中心医院的东大门直接把车开到了住院部的楼底下,车子停好,就带着两个女人上楼径直奔向了高干病房。
乔逸征一马当先在前头开路,待到了一间病房门口,他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后面紧跟着的舒清猝不及防,一下撞到了他的后背上,刚好命中挺拔小巧的鼻梁,疼的舒清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乔逸征一个旋身将人搂在怀里,他却深深吸了口气,再重重的吐出后,这才推门如入。
高干病房确实和普通病房不一样,沙发、电视、电冰箱一应俱全,不过舒清现在没心思打量这些。
白色的床单上躺着至今昏迷不醒的张艳梅,测压器不停地“滴滴”的蜂鸣着。张艳梅左手腕包扎着厚厚的纱布,包扎的面积也很大,可以想象得出伤口是何其的宽。胖胖的右手则无力的垂在床沿上,上面挂着点滴,手背已是青於一片。
乔逸征显然也注意到了,因为舒清看到他的眼光扫到那里时,眉头一下就蹙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该对我有个解释吗?”
声音里透着数九寒天的冷气,乔逸征怒目瞪着床边的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就是乔建国。
舒清不止N次的从电视上见过他,不过面对面的见识他的庐山真面目这还是第一次。不得不承认,乔建国保养得非常好,五十岁的年纪了脸上还没有几道褶子,也没有像其他人一到中年后就会出现的啤酒肚。他和乔逸征的模样长的极像,但却又比乔逸征多了许多在经历了生活阅历以后才可能有的成熟稳重,以及不可见底的深沉。
现在,他正用他深邃冷静的眼眸瞪视着站在他面前剑拔弩张的儿子,脸上是严肃而凝重的。
“今天一天我都在外面办事,打电话回家时你妈还好好的,等回到家里就发现她这个样子了。送到医院后也一直昏迷不醒,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在等着她醒来告诉我。”
乔建国沉稳的不急不缓的说。不愧是坐在高位上的人,面对着这种事情,竟然还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舒清心里紧紧捏了把冷汗。
“哦?那就是说事情和你无关,是我妈她自己傻,吃饱了撑着了没事干就跑去自杀玩是吗?”
乔逸征瞪着血红的双眼,步步紧逼。
“胡闹,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一点规矩都不懂,就不怕叫别人笑话。”
乔建国低声喝道,声音里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呵,笑话?别人看的笑话还少吗?你现在才知道怕笑话,早干嘛去了?”
乔逸征显然并不惧怕这种威严,嘴角带上了讥讽的嘲笑。
“你,”
再冷静的乔建国也被儿子的嘲笑给激怒了,眼风有意无意的扫了一下在那里看着他们父子斗气干着急的舒清,
“越来越没规矩,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舒清怔住了,怎么感觉这话意有所指,难道他认为是她挑唆乔逸征和父亲吵架的?
“子不教父之过。你说我都是跟谁学的?”
乔逸征挑衅的回答。
回答的好极了!舒清简直要为乔逸征鼓掌。
“你、你、你…”
乔建国气得手哆嗦着指着儿子,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后,下面的话愣是没有讲出来。
老爷子彻底崩溃了。
在短暂的失去冷静后,乔建国又很快的恢复了常态。仿若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他们父子之间也没有嫌隙一样的谆谆叮嘱着乔逸征。
“你在这里守着你妈,我回去给她拿些换洗的衣物。还有,医生交待了,一定要密切留意你妈的状态,如果昏迷时间太长会有生命危险,还有并发肺炎的可能。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赶紧叫医生,千万别大意。记住了没有?”
乔逸征倒是似乎愣了愣,他并没有意识到母亲竟然还会有这些危险。当下也不再和父亲抬杠,转身坐进床边摆着的一把椅子里,怔怔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张艳梅。
乔建国见状,心里也是生出颇多感慨,抬起手来,蠕动了一下嘴唇,像是想要抚摸一下儿子的头,又像是要再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全部化为一声叹息,“唉!”人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就在他即将要拉开房门的时候,坐在椅子里的乔逸征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对我妈还有点情意的话,就请你放手吧!”
乔建国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就一下僵在了那里,身子也挺的直直的,眼看着那只手越攥越紧,舒清担心他会不会突然的冲过来给乔逸征一巴掌。下意识的,把身子往乔逸征那边挪了挪,试图用自己瘦弱的身躯为爱人挡住那一记恼羞成怒的拳头。而与此同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萧紫涵仿佛和她有着同样的心思,也将身子往这边靠了靠。
可是叫人意外的是,乔建国只是僵持了片刻,并没有见他有别的动作,然后看着护着儿子的两个女人苦笑了一下,猛地拉开门走了。
“呼”舒清吐出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得到放松,挺直了的脊背也一下松垮了下来。与身旁的萧紫涵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俱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尴尬和别扭。同时,两个人又都默契的把身子往后撤了撤,在双方中间留出一块空地。
一位斯斯文文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张艳梅的病例,俯身看了看病人的情况,又瞧了瞧测压器的显示,往病历本上记录了什么。
舒清小声的问:“医生,请问病人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白大褂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情况还不稳定,血压一直很低,还需要多加观察。你们是病人的家属?那今晚必须留一个人守着,病人还在昏迷中,有什么状况她自己不可能感受得到,就需要你们做家属的仔细了。万一看到她有呼吸不稳的情况就要及时的通知我们,因为很可能是分泌物堵住了她的呼吸道,这样就很危险了。”
探究似的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像是琢磨了下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后无果的挠挠头,“病房里也不要留太多的人,这样不利于空气流通,还容易造成交叉感染。有个人守着就行了,其他的就都回吧。”
白大褂医生很有耐心,并不像某些医生总是摆出一副“我很忙”的不耐烦的姿态,他把其中的厉害关系讲得很透彻也很明白。
舒清赶紧应付着,“好的,我们一会就走。谢谢你啊,医生!”
边说边把白大褂送出了病房。
乔逸征这时才将视线转移到了舒清身上,伸过手去,对舒清说:“清,过来。”
舒清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走到他跟前。
乔逸征拽住她的手,轻轻的说:“让我抱抱。”
然后在舒清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个意思之前,他将人摁在他的大腿上坐定,两只胳膊那么一圈,就把人圈在了怀里,头也窝在了舒清柔软的胸前。
旁边还有个萧紫涵在看着呢,舒清被他搂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想要动一动。
“我妈不会有事是吗?”乔逸征的整张脸全部埋在舒清的胸前,发出的声音很沉闷。
舒清心里一软,便不再动弹,胳膊伸到乔逸征的身后,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她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埋在她胸前的不是一个大男人,而是一个极度渴望安全和慰藉的小孩子。
我是不是很有做好妈妈的潜质啊!
“你也不要太担心,刚才医生的话只是为了防患未然才说的,你妈妈很肯定会没事的。嗯?”
张艳梅夜里需要有人不眠不休的守着,但是漫漫长夜谁敢打包票一个瞌睡没有,高干病房虽说设备齐全,但是床铺也仅限于两张,现在病房里留守的人就像是白大褂医生说的,多了点。陪床最多两个人轮流着就够了,剩余的那一个却没地方安排了。舒清和萧紫涵两个人,很显然,需要留下来陪床的非舒清莫属。但是现在天已经很晚了,萧紫涵怎么办?
乔逸征这才想起来他怎么就笨笨的答应了萧紫涵的请求,把她带来了呢。
他烦恼的挠了挠眉心,对萧紫涵说:“紫涵,谢谢你能来!天也晚了,要不我先带你去找家酒店住一宿吧。”
萧紫涵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了看乔逸征,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阿姨这里离不开人的,你还是守在这里吧。你如果不介意,能不能叫舒清陪我去?”
乔逸征立即警觉的盯着她。
“放心,你不用防我跟防间谍似的,我不会把你的心肝宝贝怎么样的。”萧紫涵调侃着乔逸征,又看了看舒清。
舒清心里一动,便对乔逸征说:“紫涵说得对,你留在这里陪着会好一些。找酒店的事就交给我好了,等紫涵安排好了,我就立刻坐出租赶回来。”
乔逸征只好点头同意,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说:“你对这里的地形也不是很熟,记得千万别坐黑出租,叫司机把你们送到东胜吧,那里环境治安都很好。紫涵安排好了就赶紧回来,路上别耽搁。紫涵,你也是,晚上要是有什么事记得一定给我打电话。都知道了吗?”
萧紫涵动容了,眼睛里闪着亮光,心潮澎湃的说:“谢谢你!”
能得到萧紫涵这么一句感谢已是不容易了,可是乔逸征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多说别的,只能是咧咧嘴算作回应。
“快去吧,一会儿住院部可能就要锁门了。”
第 48 章
雨夹雪已经变成了稀稀拉拉的雪花碎片飘落下来,雪不大,一落下马上就化为乌有,方形的地砖上只余下一片湿漉漉。
萧紫涵脚下踩着的是一双十分跟的高筒靴,在这黑沉沉静悄悄的夜里,细细的跟落在方砖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哒哒”声。只是很显然萧紫涵并不适应走这样的路面,每走一步都是小心谨慎,一步三摇的样子。鞋跟太高太细,方砖并不平坦,上面全是一道道细小的沟痕。舒清便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一起。
萧紫涵拢了拢大衣的领子,眼睛盯着地面,说:“真可惜,雪不大。这个季节上海只会有连绵不断的雨,根本看不到雪,还以为会在这里住到下第一场大雪的时候呢,看来是不可能了。”
舒清怔了怔,停下脚步看着她。
萧紫涵扭过头去望了一眼舒清,笑了笑,继续踩着湿漉漉的方砖向前走着。
舒清快走几步追上她,疑惑的问:“你的意思是要走了吗?”
“那你以为呢?你想叫我在这里住下去?”
“不,不想。”
舒清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斩钉截铁的说。
“嗬,够坦白。就不怕我会因为失了面子改变主意?”
萧紫涵眼里带着一抹促狭,揶揄的说。
舒清笑了,投向萧紫涵的是温和的目光,“如果住下来那也是因为想通了,既然这样,那我还怕什么?”
听了她的话,萧紫涵顿时停下脚步,“这么说以前你很怕我?”
舒清很诚实的点点头,说:“的确是怕。因为不知道你心里的真实想法,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再做出叫几个人都受到伤害的举动。乔逸征心里的负罪感太重,重的都叫他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也正因为这样,你如果再来一次动作,我不知道会不会为此失去他。”
“你对他没有信心。”
萧紫涵有些武断的很快的下了定语,看来乔逸征和舒清两个人对对方的感情不能够成正比。
“这和信心没有关系。从一个人的正常心理出发,如果他心里压着对某一个人的愧疚太多的话,那他也将无法再与心爱的人坦然面对,因为那样会时时提醒他,他现在的幸福是用另一个人的悲伤换来的。乔逸征表面看上去性格开朗,骄傲霸道,其实他内里感情是极其脆弱的,他太渴望爱又害怕失去爱,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会叫他承受的比旁人承受的要多。你今晚看到他妈妈的样子就知道了,他的性格其实很随他妈,开朗霸道,只是他做出的伪装。”
萧紫涵低下头去,黑暗的夜空下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片刻,她抬起头来看着舒清,“你又是怎么知道事情是我做的?”
“先去酒店吧,到时候我们坐在屋里慢慢谈。现在,”
舒清扫了一眼黑漆漆,阴森森的医院大院,
“我可不认为这里会是一个很好的谈话的地方。”
车子停在了东胜酒店的门口,两个人下了车后直奔酒店前台。舒清替萧紫涵要了一间豪华间,交押金时萧紫涵刚从坤包里拿出钱包,就被舒清一把摁了回去。
“人来就是客,哪有叫客人自己付账的道理。”
“怎么你们两个人一个口气啊!我刚来的那天,他也是这么说的。”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说我们有夫妻相?”
舒清心情感到很放松,不由得和萧紫涵开起了玩笑。
谁知萧紫涵也是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表情极为认真的说:“好象是有那么一点点。”说着,还把小拇指举起来,用大拇指在其指肚上比了那么一比。
然后,两个人互相对视着“扑哧”笑了起来。
前台服务员拿眼在两个人脸上游离了一会儿,忍不住心里的疑问,说:“你们俩好象,是姐妹吧?”
一句话,叫正在眉开眼笑的两人俱都愣了愣,不自在飞上了脸。
舒清拿过房门卡,“走吧。”头里开路先进了电梯。
服务员纳闷的眨巴下眼,嘀咕了一句:“好奇怪的两个女人!”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萧紫涵把坤包还有脱下来的大衣随手往床上一扔,便问舒清。
“我并不知道什么真相。能这样认为,只是从他的叙述里得出的结论。他平日的酒量并不差,就算是心情再不好,也不会说两杯酒就能把他撂挺。而且听说关于那天的晚餐一切的项目都是你安排的,所以我就想当然的认为其实是你早就预谋好的,只等着他上套你就收网。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后来又拒绝了他爸爸的建议,那样,你岂不是功亏一篑?”
萧紫涵心里一抽,一股莫名的疼痛弥漫了全身,神色瞬间涌上了凄凉酸楚。她沉默的走到房间的那扇宽敞的大窗户前,双臂抱胸,眼睛望着窗外路灯下飘飘洒洒漫天飞舞的雪花发呆。
舒清也不催她,她知道她正在做着艰难的抉择,在说与不说的边缘挣扎,一如那晚的乔逸征。她相信自己有那份耐心等到萧紫涵开口。
雪夜里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就是出租车也都该收车的收车,忙着在这个冷冰冰的夜晚赶回去和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公路上一时显得格外的冷清荒凉,就像是萧紫涵那时的心境,凄惨而无助。因果循环,种的什么因,结的就是什么果。一时被嫉妒骄傲烧昏了头,胆大妄为的做下了那种事,“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所以她很快的就得到了报应,叫她悔恨一生的报应。
“唉——!”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把积压在心里已久的郁气通过这口气全部释放出来。
“他是个大傻瓜。他自欺欺人的以为他把掩饰工作做得很好,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真实的想法。可是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而作为一个被时不常的就当作了别人的人来说,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
都说他脾气不好,可是对我却格外能忍让,说是我有本事能降得住他。又有谁知道,每次两个人待在一起时,他眼睛就总会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看的如痴如醉,有时脸上还会莫名其妙的露出梦游般的笑容,或者有时会突然的脸红。刚开始我也以为他是在看我,初始还经常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可是后来就觉得不对劲了,很多时候我人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却总好像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和他说话他就好像是没有听见,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穿透了我投向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有时气极了,我就冲他大吼,他醒过神来后却是一脸呆愣愣的样子,仿佛根本就不认识我这个人。
还记得有一次,我记得非常的清楚。十一月六号,对吧?那天他打电话找我,隔着话筒我都能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透着高涨的兴奋。他约我在我们学校的小树林里见面,说是有礼物送给我。我心里的那个高兴,那是他第一次开口说送我礼物,虽然以前也买过,可都是在我的要求下送的,这次的不一样,是他亲自提出来的。可想而知,我当时是多么的开心。
可是你能猜到吗,当我兴高采烈的跑到小树林里后,迎面而来的却是当头一棒冷喝,冷得直叫我从里到外就像被厚厚的冰块给冻住了一样。
他把一个笨头笨脑的不倒翁举到我面前,咧着嘴笑着说,你不是说你最喜欢不倒翁吗?今天是你生日,我专门跑去精品店给你买的。花费了我大半天的功夫,才挑了这么一个还算满意的。真搞不懂你,怎么就喜欢这种笨头笨脑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