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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一下跌落进沙发里,用手抚着额头,心里的震动无以伦比。
她最喜欢的玩物是不倒翁,因为不管你怎么去拨弄它,也只是歪而不倒,并且在东倒西歪之后就又会很快的直立起来。她希望自己就是一个不倒翁,无论命运的齿轮再怎么碾轧,她都能够傲然挺立。
那是两个人做为同桌,仅有的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时,他问她喜欢什么,她就把这话告诉了他。结果他不但记着那些话,还记得在她生日时做为了生日礼物,只可惜送错了人,表错了情。
她明白为什么有回和他逛街,进了一家精品店后,她想要买一个不倒翁摆在家里,可是他却不由分说的把她拽出了门。为了这,她赌气一路上都没理睬他。原来不是他不知道她的喜好,而是睹物伤情,勾起了他心里的那道伤痕。
她也有些明白萧紫涵的感情了,爱而不得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莫过于你爱着的那个人,他心里爱着的不但不是你,而且还把你做为了一个可以实现他幻想的影子。人明明就在身边,却又仿佛隔着海角天涯,你走不进去他的世界,因为他根本就把你排斥在他的门外。可是同时他又依恋着你,依恋你身上的那点相似,以此做为精神寄托。
舒清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两个人总是别别扭扭的,如果早在之前就坦诚一切,那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后来的这些悲剧,萧紫涵也不会被牵扯进来。如果说后来的事情是萧紫涵任性妄为造成的,那罪魁祸首,元凶就该是她和乔逸征,是他们俩活生生的把人逼到了那种地步。
可是又有谁能够长上一双前后眼,掌控自己往后的人生呢?
“对不起!”
她深深的忏悔着,不止是为自己也是为乔逸征。
萧紫涵转过身来,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可是双颊却是闪着异样的潮红。她轻轻拭去泪水,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靠在沙发后背,捋了捋披肩卷发。
萧紫涵若有沉思的看着舒清,说:“不提别的就单论五官,我们俩还真是相像,尤其是考虑事情时的样子。他曾说过我在想事情时的神态很像他高中时的同桌,样子很专注,也很温和娴静。在那次吵过架后,虽然他第二天就跑来和我道歉,我也和他和好了,但是却留了个心眼。
我知道他和张亚红从小就是同学,高中时也是一个班的,所以便找到她,向她询问他和那个同桌的事情。别看张亚红平时牛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其实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胸大无脑的简单女人。我只是几句话就从她嘴里套出了你的一切,她口口声声的说你俩处不来,谁看谁都不顺眼,经常吵架。可是她怎么就不知道,有些人的感情就是在这种打打吵吵中磨合出来的,而且往往这种感情来的比任何一种都要强烈,叫人难忘。”
舒清大汗,用萧紫涵的话来说,那她岂不是和张亚红是一类人,她也曾经不知道自己早就对乔逸征柔情深种,那她不也是胸大无脑的简单女人了吗?
她舔了舔嘴唇,好像有些干裂,“那既然…”,一张嘴,舒清被自己有些干哑的嗓子吓了一跳。
强咽下口唾液,好不容易湿润了一下喉咙,才说:“既然你知道他心里爱着的其实…其实不是你,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何苦还要苦苦纠缠。”
萧紫涵身体突地一下往前倾了倾,直视着舒清,“如果现在叫你离开他,你会吗?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永远都不知道那种痛,因为人们看到的只是结果,往往忽视的却是最令人难受的过程。你以为我没想过离开吗?可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就一定要做个替身,自问我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要强于你。抱歉,也许你不爱听这种话,但是这些却是我当时的心里话,就是现在,我一样这么认为。”
舒清苦笑了下,说:“又不是你一个人对我说过这些,我已经习惯了。不过,我也说句心里话,我一直认为在感情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并不是说谁更强谁更好就获得的爱更多。爱一个人,爱就是爱了,参杂着别的东西在里面的感情就不那么纯粹,终有一天它会破裂的。”
萧紫涵并不服气,傲然仰起头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想我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着爱着,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从小顺顺利利的我却在感情上栽了个大跟头。你认为我能服气吗?我和他天天待在一起,日久会生情,我就不相信争不过不在身边的你。”
舒清忽然感觉两个人有一种“坐而论道起而行”的味道。两个人面对面的针锋相对着,讨论着乔逸征更应该爱上谁的问题,不知道这以后若是叫他知道了,会不会暴跳如雷,指着她的鼻子尖骂她蠢。
“所以你就选择了那种极端的方式?”
“不是。那件事情是在第二年你的生日时发生的,我牢牢记住了那天叫我感到屈辱的日子,十一月六号。”
舒清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眼神闪烁的瞟向一边。萧紫涵的话叫她有些局促,仿佛当年犯下错的是她。
“其实你完全可以用你的真心去打动他的,不必采用那种自我毁灭的方式。”
完了,她肯定是受了萧紫涵的蛊惑了,她应该做的难道不该是怎样赶走情敌吗,怎么反倒在这里劝她去用什么真心打动乔逸征什么的。脑子被驴踢了呀!
“你以为我没试过?没用的,他的心根本就是石头做的。除了你,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所以我就想,既然我得不到的,那我就要毁了他。他心里不是只有你吗,没关系,那我就绑住他的人,叫他一生一世身心两处,一直都只能生活在幻想里。”
舒清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以一种完全陌生的眼光盯着对面的这个女人。她真是疯了,爱令她失去了理智。
“可是事实上,这样做的结果,是他仍旧得到了他的所爱,最后伤害的却是我自己。”
萧紫涵低下头,声音呜咽着说。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在她那身粉红色的羊绒连衣裙上,再晕开来形成一朵朵连绵的云彩。
舒清不知道此时话题该不该再继续下去,可是她实在太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了,这一次就当是她叫自己做了个自私自利残酷的女人吧。
“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在酒里放了些什么?”
萧紫涵抬起头来瞅了瞅舒清,接着又低下去,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的骄傲。有的,也只是懊悔和痛楚。“是K粉。”
“什么?!”
舒清大吃一惊,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种只能从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镜头,如今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亲爱的人身上。惊恐的瞪视着萧紫涵,颤抖着手,她恨恨的指着这个看似精明实则蠢到家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说:
“你真是疯了,那东西也是能随便用的?你就不怕万一用出问题来?到时叫你哭都没地儿去。”
萧紫涵明显的被舒清的气势给震住了,慌得她连连摆手,“我没敢用太多,真的!我也知道那东西不能多用,所以就只放了一点点,想着只要能令他神智出现幻觉就可以了。我,我也不想要伤害他的身体的,你相信我!”
“告诉我,以前有没有给他用过?你又是从哪里弄来那种东西的?”
“没有,绝对没有,我就给他用过那一次。东西是从我家亲戚入股的一间酒吧里买来的。”
说到后来,萧紫涵的声音越来越小。等一说完,就又心虚的把头低了下去。
见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舒清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她已经失去了再谈下去的兴趣,后面的事情不用再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定是萧紫涵怀孕流产时手术出现意外,导致她失去了做一个母亲的机会。乔逸征并不知道那晚萧紫涵做的手脚,所以一直认为是自己意志力不坚定,把持不住才和她发生了关系,是他害了萧紫涵,为此他背着这份愧疚生活了整整五年。
而萧紫涵,也因为失去了生育能力,在迁怒于乔逸征的同时,又认为这样的结果是自己咎由自取。如果当时不任性放纵,那这些事也有可能不会发生,所以当她的父母要到学校告发乔逸征时,她会跪着求他们放弃。当乔建国提出等他们一毕了业,就叫他们马上结婚时,她选择了拒绝。事后因为自责,因为失意,她才会以出国的方式来远离这块伤心地。
她对萧紫涵的好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说以前她觉得萧紫涵是一个外表温柔优雅的女人,内里却是个有点点骄傲任性的公主的话,现在她就觉得萧紫涵的骄傲任性已不是可以用一点点来形容。
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个魔鬼,它的名字就叫嫉妒。
嫉妒可以是正常的情绪,但是一旦过强,就会使人失去正常的理智,做出超乎寻常的举动。它会创造出地狱,也会使人变得卑鄙。但是如果把这份嫉妒把握好了,它还也可以叫人产生一种向上的动力,激发内在的潜能,从而逾越一个个看似不可能实现的障碍。
向上还是堕落,仅在你的一念之间。当你选择向地狱之门堕落时,那么魔鬼它就出现了。
第 49 章
当舒清赶到医院住院部的时候,大门意外的还没有锁上。住院部的门都是在晚上十点左右就要上锁,如果碰上有病号入住再打开。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大门还是敞着的,也许今晚又有病号住进来了吧。
舒清脚下不敢耽搁,直冲着电梯奔去。在回来的路上加上在客房里的那个电话,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乔逸征就拨了不下六七个电话。都是问她现在到哪了,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清,我在这儿。”
一个耳熟能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响起,舒清赶紧过去,不满的说;“你怎么跑下来了?你妈一个人待在病房里多危险,还不赶紧上去。”
乔逸征不慌不忙的将舒清的手握在他温暖的掌心里轻柔的搓着,天气突变,气温急剧下降,舒清没有带手套,小手早就冻得红通通凉冰冰。
“我爸现在在病房里,看你还没有回来,我不放心,就下来叫护士打开门想要接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听到乔建国也在,舒清下意识的问:“那他今晚也要留在这里吗?”
如果是,那该多别扭啊。乔建国不愿搭理她,她也不喜欢乔建国,这要是在一间屋里待一晚上可怎么熬。
“他倒是想,我没答应。我妈会做出这么偏激的行为和他肯定脱不了干系。哦,对了,一个小时前我妈醒了,又吐了一些东西,不过随后又睡过去了。医生说了,那是因为药物剂量太大的缘故,不要紧。总之是危险期过去了。如果我爸晚上守在这里,万一要是我妈再醒过来看见他,谁知道又会怎么样啊!再说,他总归还是我爸不是?年龄大了熬不得夜,所以我只是叫他陪一会儿,等你回来了他就走。”
乔逸征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舒清被冻红的手也已经被他捂的热烘烘的。便说:“我们还是赶紧上去吧。”
两个人进了病房的时候,刚好碰上护士进来给张艳梅更换药水,乔建国就站在旁边看着,脸上写着的竟然是心疼和怜惜。
舒清错愕了一下,是自己眼花还是他会在人前表演?不过显然乔逸征并没有把他父亲的那种表情当回事。
等护士换好药一走,他立刻说:“很晚了,小清也回来了,你还是回去吧。”
乔建国带着一丝责备的眼神瞪了儿子一眼,看来今晚两个人的余气还保留到现在。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弯下腰替妻子往上拉了拉被子。乔逸征身子向前,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被身旁的舒清一把拽住,示意他这个时候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乔建国把妻子的被角掖好后才直起身,直视着儿子,“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不过,关于我和你妈的事,我说过不要你管就是不叫你管。离婚?连你妈都不愿意做的事情,你怎么就竟在那里劝自己的爸妈分开?我们的事我再说一遍,以后不用你插手,你还是收拾好自己那一摊吧。”
乔逸征的脸立马变得铁青,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舒清也顾不得这时候该不该她开口说话,忙说:“乔局长,我个人认为现在实在不是个好的谈话时间。这里是医院,阿姨还躺在病床上,你们父子俩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吵架而是考虑着该如何使阿姨尽早恢复健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乔建国这才像是注意到房间里还有舒清这么一号人物似的,从上而下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乔逸征点点头,说:“我明白你为什么会坚持了。我想,我们需要抽个时间好好谈谈了。”
乔逸征一梗脖子,倔强的说:“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乔建国冷哼一声:“哼,我就不相信你肯就这么让她没名没份的跟着你。”
他的话叫两个人俱都一怔,相互看了看对方。
乔建国已经走到了门口,临出去前,扭头对舒清说:“尽管我不同意你进我们家的门,但是今晚,我还是要谢谢你!”
舒清对着已经掩上的门撇了撇嘴角,挑了挑眉梢,牛什么呀牛,好象谁稀罕进你们家的门似的。本来乔逸征正在气头上,可是一回头就看见舒清正在那里掀眉毛抖眼皮,心里又觉得好笑,便一拍她脑袋,说:“好了,人都走了,你再怎么样他都看不见了。”
然后看了看点滴的塑料管里的药水滴的有点快,就伸手往慢里调了调。又问舒清:“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句话。不是他多疑,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舒清有什么理由会在萧紫涵的房间里待这么长的时间。
“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些关于女人之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不会愿意听的。”舒清淡淡的说。
关于事实的真相,她觉得不该由自己来讲给乔逸征听,该说的,是萧紫涵。而且萧紫涵也同意了。只是关于最后的那一段丑陋的事实,在萧紫涵的再三要求下,她也同意不告诉乔逸征,就让萧紫涵在他心里保留一点美好的印象吧。而且舒清也无法想象乔逸征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正的真相以后的反应,是解脱是释怀,还是难以置信的决绝。一直以来支撑着执念的那根顶梁柱,一旦得到土崩瓦解,心里的那些执念又该往何处安放。
第二天一大早,张艳梅就又醒过来了。可能还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她人看上去迷迷瞪瞪的,意识不是很清醒。吓的乔逸征赶紧跑去把医生叫来。
昨晚斯斯文文的的白大褂医生已经下班,来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医生,她仔细检查了一遍,微笑着说:“情况很好,不用担心。你母亲会这样只是暂时性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又俯下身去对迷茫的看着她的张艳梅说:“世上没有过不去的槛,何苦自己难为自己呢?女人不是弱者,离开了他们男人,咱们照样可以活得好好的。”
只见张艳梅的眼睛闪了闪,仿佛是在努力的想着什么。然后扭头看向乔逸征,突然开口,“你爸呢?他怎么不在?”
乔逸征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冲女医生抱歉的笑了笑。那女医生也不以为意,摇摇头离开了。
乔逸征这才坐下,趴在张艳梅的耳边说:“我爸年纪大了,熬不得夜,加上他还要上班,昨晚我就撵他回去了。”
“唔,”张艳梅点点头,又说,“那这些东西是你拿来的?”
她指的是放在床头橱上的她的生活用品。
乔逸征忙说:“是我爸。”
天知道乔逸征的这句话会带来多么大的冲击力,张艳梅猛地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肉肉的双眼使劲的瞪起来,目光就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原本苍白的面容霎时涨的通红。“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扔出去。他碰过的我统统不要。”
乔逸征没想到母亲一下子变得如此强悍,尤其在对老爸的态度上简直就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以前凡是老爸送给她的东西,不管喜不喜欢她都如获至宝的放好。就是老爸出轨的最初那几年,两个人不管关在房间里怎么吵,可是一旦出了那个房间的门,表面上她还是会表现得跟个恩爱夫妻似的。曾几何时,她竟然开始厌恶老爸到这种地步,连他碰过的东西都不愿意要,何况这些还是她平时所用的。
“妈,这些都是你平时在家用的,我爸只是帮你拿过来了,不用扔了这么严重吧?”乔逸征轻声的,陪着小心的说。
张艳梅顿时怒瞪了他一眼,“不严重?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严重的,我死吗?你们是不是早都巴不得我去死啊?是不是早就嫌我这样给你们丢脸了,啊?!”
在身体还没有恢复的情况下,张艳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还是在盛怒之下,因此一说完,她就在那里“呼呼呼”的直喘粗气。
这一下弄得乔逸征更加紧张了,他忙不迭的说:“好好好,妈你别生气,我这就给扔了去。小清,你去,把这些东西收拾收拾扔到外边的垃圾箱里。”说罢,又偷偷冲舒清咯挤一下眼。
舒清心神领会,便说:“阿姨,你别激动。我这就给你扔了去啊!”
然后从橱子里拿出个方便兜,把摆在外面的那些牙缸、牙刷、水杯、洗面奶什么的一股脑全哗啦了进去。
可是这些东西不可能真的扔到垃圾桶里去,万一哪天张艳梅的气消了,又想起要这些东西来怎么办?到那时她上哪去给她找去。舒清站在病房外,手里提了一兜子的瓶瓶罐罐,有些犯难的想。思来想去,她只好跑到护士站和里面的当班护士讲了讲,暂时把东西先寄存在了护士站。
从护士站出来,就一眼看见乔建国手里提了个保温壶,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赶过来。舒清觉得自己一脑门子的冷汗,妈呀,这个时候过来还提上东西,这不是在添乱吗?你要真是对你老婆有情有意的那早干嘛去了?噢,现在差点闹出人命来,你才醒悟过来,会不会晚了点啊?!
舒清上前拦住罪魁祸首,她意外的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惧怕他,还可以说是理直气壮的正义凛然的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话。
“乔局长,阿姨已经醒了,但是情绪不稳定,她不想看到你,这个时候你最好别进去了。这壶里的东西也最好别带进去,阿姨肯定不喜欢看见这些的。”
上帝啊,你什么时候赐予我的力量啊,让我竟然胆敢这样口气不善的和我们管理局最高层这样的说话。
乔建国怔了怔,他只觉得自己的面皮似乎那么抽搐了一下。眼前这女孩子竟然敢当她的驾,是谁给的她这么大的胆子,难道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真是把他宠的无法无天了,现在连他女朋友都敢把他不放在眼里,大逆不道的东西!乔建国气急之下浑然未觉出自己转的念头里,已经很自然的把舒清认做了儿子的女朋友。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潜意识里的认知不到被逼进死角,不被临门一脚踹醒,他就不知道自己内心的那些真实的想法。只是这临门一脚何时才踹到门上,就看运气了。早了,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若是晚了,只能是追悔莫及。
“你是在阻止我进去?为什么?”还算乔建国冷静,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舒清突然地做出这种举动,一定有她的原因。
除去个人生活不说,其他方面,比如社会交际,工作方式,乔建国还是做的不错的。在工作中他会接受不一样的声音,虽然未必都能采纳,但是有总比没有强,所以这几年他上任以来,管理局在他的领导下还是成稳步上升的趋势。
舒清运了运气,给自己鼓了鼓劲,说:“刚刚阿姨一醒过来,看到你送过来的日用品就很生气,还非叫扔了不可。我已经把那些东西放到护士站了,你要现在带着保温壶进去,阿姨会不会连人带壶一块儿赶出来,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个人认为,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当然,我只是提醒你,进不进去还在于你自己。”说完,她一摊手,就先进了病房。
乔建国脸色阴晴不定的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似的,低头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了病房的门。
果不其然,当乔建国一踏进病房的门,张艳梅就像是看见仇人似的虎视眈眈的瞪着他。只是由她那双因为肥胖而变小的眼睛做出这个表情,似乎就缺少了点威慑力。乔建国视若无睹的走到床边,把保温壶故意的放在床头橱上,令张艳梅一眼就能看得到,人在床沿边坐下。张艳梅立即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他。
“你没必要假情假意的来这一套,我知道你那点心思,不就是见我没死成想要堵住我的嘴吗?我告诉你,我,我已经想过了,如果这次不死,我就会和你离婚,成全了你们这对苦命的鸳鸯。这样,你总算满意了吧?”
虽然看不见张艳梅的脸,可是单单听她的声音都能知道她心里的痛楚和酸苦。尽力想要挽回的婚姻最后还是没能保得住,现在才总算解脱,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唉!”乔建国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被面上来回摩挲着,语气是沉痛的,“这么多年了,我几时说过要和你离婚的话来,我对你的心意你也明白的,干嘛还这么作践自己。孩子们都还在跟前呢,你就不要和我置气了好吗?起来喝点粥吧,喝完了我还有些事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