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紧接着她就真是感到如芒在背了,所有人都出场了,该来的不该来的。
“刚才怎么回事?我在楼上听到了小舒的叫声。”刚从楼道里奔出来的叶志诚一见到乔逸征就急火火的问。
原来她的那一声喊这么有号召力,竟然把叶志诚都惊动了下来。舒清完全在乔逸征怀里待不住了,她可以在萧紫涵面前大秀恩爱,但是却不好意思在叶志诚面前如此。他们可是要经常见面的,往后再碰上了那多难为情啊。
“放我下来。”
舒清羞的面红耳赤,哽咽着挣脱了乔逸征的怀抱,两脚赶紧落地站好。可是眼睛因为啜泣变得通红,她觉得不好意思,看大家的眼神都是漂浮闪烁的,心里别扭死了。
眼前分别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叶志诚,女的则是素未谋面的萧紫涵。
叶志诚本来都要打算洗洗睡了,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楼下“啊”的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呼,那是舒清的声音。来不及细想,他迅捷的穿上了鞋就赶紧往楼下奔去。可是当他奔出楼道时,面前的情景叫他一愣,原以为舒清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才会发出如此恐怖的叫声,却没想到他见到的却是美人在抱的场面。心里不禁酸酸涩涩的,人家这是在打情骂俏呢,你跟着瞎起的什么哄啊!
“舒清刚才是被我吓到了,没想到也惊扰到你,都是我不好,我向你们几个道歉!”
乔逸征笑着说。虽然他听从舒清的话把人放了下来,可是右手依然搭在舒清的腰间,就那么维持着这个姿势和叶志诚说着话,显得两个人格外亲密无间。
叶志诚不漏痕迹的扫了一眼,淡淡的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上楼去了。你带小舒也赶紧上去吧,她的感冒还没好呢。”
在转过身的时候,叶志诚看到了一直站在旁边冷眼相看的萧紫涵。沉稳的叶志诚明显的一怔,脸上马上露出的是狐疑的表情。
他转脸看看舒清,再看看萧紫涵,“这位是…?”
他不是个好多事的人,可是萧紫涵的出现太令他惊奇,天底下怎么会有长得如此想象的两个人。
乔逸征做着介绍:“这是我大学同学萧紫涵!紫涵,这是舒清的领导叶志诚矿长!”
萧紫涵很有修养的冲叶志诚微笑着点点头,脸上是温和的微笑,神态举止很端庄温柔,也很有女人味。
“叶矿长你好!”
大学同学?叶志诚神色一凛,再次打量了一下萧紫涵,那眼神就像是探测的雷达快速的扫射了一圈。微微蹙了蹙眉头,但他也只是对萧紫涵淡淡的回了句:“你好!”
又对舒清说:“赶紧上去吧!”人就返身上了楼。
随后乔逸征对舒清说:“刚刚被你惊的都忘了给你做介绍了。来,我再给你们做一下介绍。”
萧紫涵笑着摇头阻止:“不必了,刚才我已经听到了。舒清是吧?你好,我是萧紫涵。”说着伸过手去。
切,装大方,装斯文,谁不会啊!舒清在心里鄙视了一下,也伸出手去象征性的碰了一下,马上又缩了回来。脸上带上浅浅的笑:“早就听说你来了,可是今天才见面,怠慢了!”
其实舒清很想说,今天一见,我们俩果然长得很像啊!可是想到就是这个原因才使乔逸征走偏了一步的,现在说出来,几个人心里都会不舒服,多难堪啊!因为不想刺激乔逸征,所以她没有说。
“我们上楼再聊吧。”乔逸征作了总结,主动为两个女人结束了第一轮的PK。
然后第二轮的无声的眼神大战开始了。
刚才在楼下光线不是很强,舒清看的也并不是很真切,现在人都坐在了家里,客厅的吊灯大亮着,萧紫涵的模样看的就格外清楚。
现在的萧紫涵和照片上那时的她相比褪去了青涩和单纯,多了几分成熟雅致的韵味。精心描绘过的妆容,剪裁得当的服饰恰到好处的显示出她骄人的身材,再配上她特有的口音,一举手一投足间,充满了迷人的女性魅力。
原来她看起来是这么的美丽,以前看照片不觉得,那是因为照片只是一张平面图,是静止不会动的。可是现在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坐在面前,那是生动的立体的。
是谁说她们俩长的相像了?说这些话的人一定是被猪大油蒙蔽了心灵,视线出现了一毫米的偏差。她和萧紫涵仅仅只是五官上有那么一点点像而已,其他的,像气质、韵味、神态,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好不好?
一时间,舒清有些自卑。她甚至怀疑,乔逸征凭什么会去执着的喜欢她这棵小草,而放弃了美丽的水仙花呢?漂亮的女人是门面,何况还是这么有气质和修养的女人,她又哪里比得上人家,凭什么能获得乔逸征全部的爱。
在舒清暗暗打量萧紫涵的时候,身为“前女友”的萧紫涵也并没有闲着。她诧异于另乔逸征迷的神魂颠倒的女人竟是一个不太会修边幅的女人。
原谅萧紫涵这么认为吧!因为此刻的舒清确实是容易给人这么一种印象。因为生病而有些蜡黄的脸色在刚刚的惊吓中变得又有些苍白,有些干裂的嘴唇,头发在奔跑和挣扎中早就被甩的凌乱。穿着家居服就出去晃了一大圈,那是因为她突然决定出去而忘了换下来。因此舒清现在的形象,用她刚刚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天差地别,一个是素洁清雅的水仙花,一个是地上到处皆是的小草。
不过,萧紫涵很快又发现,除了穿着打扮上有问题以外,乔逸征的未婚妻身上带着一种令人很想接近的亲近感,也就是说很有亲和力。虽然她没有开口说什么话,但是眉眼间就带着一股温和恬静,还有一股北方女性特有的开朗和坚毅,这令人一眼见到就会心生好感,产生一种想要和她认识的感觉。
难道就是这种亲和力迷住了乔逸征,使他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好?
舒清却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狼狈,心里心心念念的想的就是如果见到萧紫涵,她要把自己打扮成什么样什么样的,和萧紫涵面对面,就像是孔雀开屏似的两个人,在那里展示着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可是现在倒好,人家依然是只美丽的孔雀,而她却是邋遢透顶。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局面啊?!
这都要怪这个该死的乔逸征,要不是他,她怎么会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看着正坐到她身旁的这个男人,舒清一肚子的火没地儿发,只好偷偷的拿眼神剜他。
乔逸征好像对这些犹不自觉,他给萧紫涵倒上杯咖啡后,就又接上杯白开水,拿来舒清的药片。很自然的坐到舒清身边,将手中的药片递到舒清嘴边,“还没吃药吧?不按时吃药病怎么会好,呶,赶紧吃了。”
这些体贴的动作令舒清心里一窝,有什么比叫爱人在他以前的恋人面前对自己呵护有加来的更神气的呢。出一次糗,也值了!
萧紫涵饮下一口咖啡后,轻柔的说:“原来舒小姐病了。这北方的天气是比较凉,我才来那天还有些不适应呢。像你们常年住在这里的,一定要注意身体才好。”
呃!舒清噎了一下。幸好,药片已经被她咽了下去,不然非被卡在嗓子眼里不可。
“叫我舒清吧,或者小舒也行。这边确实比上海要冷一些,其实人类的适应能力是最强的,不管在哪里住,待久了都会适应那里的环境的。你如果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相信你也会适应的。”
萧紫涵笑了,笑容是那种淡淡的又带着柔而妩媚的,“好啊,既然舒清你都邀请我了,那我就多住一些时候,只是到时候住久了又怕你烦呢!”
我哪有邀请你住下?!舒清心里大呼冤枉。
她差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回事啊!平时嘴巴不是挺会说的吗,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竟然叫别人抓住话柄,这下子好了吧?麻烦不来找你你还自动找上麻烦了。
乔逸征也是一看不好,忙解围说:“小清,你要不要去梳洗一下?头发都乱了。”
舒清巴不得呢,忙站起来,对萧紫涵说:“你们聊着,我先去整理一下。这个样子叫你见笑了。”
谁知萧紫涵却说:“不会啊!我觉得你这个样子很朴实,一看就知道是会勤俭持家的,阿征能找到你,是他的福气。”
恶,你干脆说我就像个“黄脸婆”得了,什么朴实,是土气吧?舒清心里直犯呕,这里再也待不下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她惹不起走还不行吗?
躲进卫生间,稀里哗啦的洗了洗脸,润肤霜和眼霜抹了个遍,再把头发用牛角梳理顺。趴到洗脸台上方的装饰镜跟前看了又看,脸色不正,有点吓人,是有点“勤俭持家”的味道哈!要不要扑点粉,再抹点腮红,让自己看起来也是青春焕发,水灵灵的。想了想,还是算了,一会等萧紫涵一走就要睡了,那又得洗脸,来回折腾的不烦啊!再说了,就算是再涂脂抹粉的也赶不上人家有女人味,何必玩“东施效颦”,徒增笑话。还是保持自己的天然样最好。
天然的,才是最好的!蓦地,舒清脑海中一下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呵呵…”她被自己逗得笑了起来。食指在镜子上轻轻点着,微笑着对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说:“你也不差嘛!”
收拾妥当出来,刚好听见乔逸征说:“怎么样,我们这里的冬枣好吃吧?”
这座城市附近盛产一种大枣,成熟的季节要比平常的大枣晚一段时间,大约在十月份初就可以开始采摘,但是要想吃到口感最好的,就要等到十月底那个时候,因为它比其他的枣子收的晚,所以人们管它叫“冬枣”。
冬枣最大的特点就是皮薄汁甜肉脆,个头也大,价格也高。只不过近年来因为冬枣市场走俏,许多农民都种植了冬枣树,冬枣的质量反而有所下降,要想吃到纯正一些的冬枣,你没有一定的关系网是不可能吃到的啦。萧紫涵现在所吃的就是某些人特意送给乔逸征的,味道自然没的说。
“嗯,确实好吃。在国外这几年,我都没怎么吃到新鲜的大枣。”萧紫涵秀气的咬了口手里拿着的红彤彤的大冬枣,感慨的说。
舒清便有些好奇,挨着乔逸征坐下,问:“国外没有新鲜大枣吗?”
话刚说完,就见萧紫涵怔了怔,随即苦笑了一下,“就算有,也吃不出家乡的味道。”
瞬间,屋里安静了下来。
还在家乡时从不觉得家乡有什么好,那山那水那草那花,都早已看厌了,瞧烦了,只想着走出去,离的这里远远的,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精彩。可是真正走出去了才发现,那山不是这山,那水不是这水,连那些人也都不再是你早已熟悉的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得出模样的人。你开始回忆以前,回忆以前的山水花草还有人,甚至是他们的味道,你都会觉得是如此的怀念。只因为,那里面有家乡的味道。
舒清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一句话,勾起了几个人的回忆,忆起那些被刻意埋在心底的不想再去碰触的伤疤。如果不是当年的糊涂,又哪里来的海外漂泊,又怎么会有思乡的情结。
今晚为什么总是说错话,她暗恼自己。虽然对萧紫涵的感觉称不上好,可是她也绝对不想故意去揭别人的伤疤,那样有多痛,有多苦,她了解。
舒清歉然的望着萧紫涵,诚心诚意的道歉:“对不起!”
而萧紫涵则用意想不到的眼神瞟着她,似笑非笑:“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舒清闻言,一时怔住了。
乔逸征很快的搂住舒清的肩,拍了拍,说:“该道歉的是我。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紫涵,是我一直欠你的,和她无关,要怪就怪我好了。”
萧紫涵望着乔逸征的眼睛里就多了一份探究,一份玩味,还闪烁着一种叫舒清感到困惑的惆怅和迷茫…

第 46 章

将茶几上的瓜果桃核打扫干净,再将水杯拿到厨房清洗。水龙头里流出清凉的水柱打在玻璃杯壁上,发出“哗哗”的清脆的声响。
舒清弯着腰安安静静的做着这一切,萧紫涵已经走了,是乔逸征开车送她回去的。今晚的这场突如其来的见面会注定要以失败告终,开始时三个人还能若无其事的仿佛老朋友似的交谈,看着萧紫涵失落惆怅的表情,乔逸征内疚自责的神情,舒清又一次的不冷静了,她不忍心看到乔逸征背着这个十字架生活下去,忍不住把话挑明。萧紫涵无法接受,于是闹了个不欢而散。
舒清不认为自己有错,她没有专揭人伤疤的癖好,今晚能这样做,只是想要萧紫涵正视现实,走出过去,可是乔逸征和萧紫涵肯定不这么认为。所以萧紫涵是带着凄苦悲愤的情绪走的,而乔逸征负着满心的愧疚追了出去。
如果时间倒流,事情重新来过,除非和乔逸征没有了任何瓜葛,否则,舒清认为自己仍会选择把问题摆到台面上讲清楚。
舒清也想过,这么多年了,萧紫涵肯定也想过要放弃的吧,可是放不开,所以她才又回来了,回来再一次找寻她想要的结果。可是物换星移,沧海桑田,以前都没能如愿的,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了。舒清同情她,也能理解她,但是绝不可能退让给她。爱情是自私的,不存在让与不让的结果,除非,你还不够爱那个人。
乔逸征相对于萧紫涵,就是那根扎进肉里的刺,哪怕是稍稍动一动,都会痛彻心扉。但是再疼,也要拔出来,否则任它长在肉里根深蒂固,那只会更疼,最后终成为隐疾。既然这样,萧紫涵自己不愿拔,乔逸征他不敢拔,那舒清她就为他们代劳,永绝后患。
她肯做这些并不是高看了自己,只是因为爱。可是对于这些萧紫涵不认同倒也说得过去,为什么就连乔逸征也不理解呢?如果不是因为他,依着舒清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开那个口得罪人的。
一想到这些,舒清心里就油然生出一股悲怆,“死人,你以为我愿意说这些得罪人的话啊!这还不都是为了帮你早点解决问题,卸掉心里的包袱,可你不但不领情,反而怪我多事。既然这样,那以后我再也不要管你死活了。”
舒清忿忿不平的想着心事,手下的动作就不由得失了分寸.又赶巧她正要把洗好的水杯放到托盘里,精神一恍惚,水杯没有放到该放的位置,只听“啪”的一声就从托盘的边沿滑了下去,落在地上摔碎了。
舒清立即就觉得头“嗡”的一下变大了,郁闷的心情上升到了极致,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事事不顺人心呢!她烦躁的蹲下身子把水杯碎片一片一片的捡起来,放在掌心,打算一起扔进垃圾桶。
今晚注定是舒清的灾难日。就在她往垃圾桶里倒碎片的时候,听到一声门响,心里一紧,是乔逸征回来了。还知道回来啊!哼,回来又怎样?就是不要理他。
舒清气哼哼的转着念头,想着一会儿乔逸征和她说话要不要搭理的问题。然后…
“啊——!”一声惨叫。
乔逸征一下子冲进了厨房,“怎么啦?!”
舒清不由得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恶狠狠地将手中剩余的碎片往地下一摔,
“本姑娘我不干啦!”
绕开乔逸征,就出了厨房。
“哎,干什么,放开我!”
刚和乔逸征一错身,舒清的胳膊就被他一把薅在了手里。
乔逸征也不言语,只是沉着脸拽着她的胳膊往卧室里拖。舒清被他拖的踉踉跄跄的,却又苦于无法挣脱,乔逸征手下用力很重,被他握住的地方很疼。
直到进了卧室,乔逸征这才松开对舒清的钳制,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小瓶酒精药棉和创可贴。拽过舒清被碎片割破的手指,用药棉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上面的血渍。酒精渗入伤口,刺激着舒清的神经,疼得她的嘴在那里直吸溜气,可就是这样,她也是倔强的把脸扭到一边坚决不看乔逸征一眼。
乔逸征默默地把受伤的手指消好毒缠上创可贴,这才深深的叹口气,扶着舒清在床沿坐下,放柔了声音说:“以后就算再生气也不要拿自己出气,不值得,知道吗?”
舒清一扭身子,眼睛看墙,噘着嘴回答:“乐意,管得着?!”
乔逸征便笑了,眉眼间闪过一丝温存。也不管舒清乐不乐意,就从后边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说:“小孩子脾气。谁说我管不着?你可是我媳妇儿,我不管你谁管啊?!你说。”
舒清眼圈一红,没好气的把他的头推到一边,“好心当做驴肝肺!我要不是为了你,能这么和她斗鸡似的吗,可你不照样也不领情?”
“唉,傻瓜。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为了我,又怎么可能不领你的情。我不是之前和你说过吗,我和她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绝不把你牵扯进去。可是刚才你这么一搞,不就等于把自己推进来了吗。紫涵她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温柔,我不是说她不讲理,只是她从小被家里人宠着,多少还是有些小脾气的,我是怕你的性子和她杠在一起会吃亏,才阻止你说下去,谁知你又想歪了。”
舒清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他是偏在偏袒着她呢。心里舒服了许多,只是一时抹不下脸来,便仍然坐在那里,哼哼唧唧的拿着架子不理乔逸征。
乔逸征知道舒清心里其实已经消了气,便放下心来。
今天下午打电话给舒清的时候,他就听出舒清的声音隐隐有些压抑,心知是她心里不高兴了。可是已经和萧紫涵说好要带她去吃这里的海鲜,又不好反悔,便说他保证今晚一吃完饭就赶回家陪她。话虽如此,可终究心里放心不下,一顿饭的功夫他不知道拿出来几次手机拨了几次电话,可是总是没有人接。心里就着了慌,想是舒清这次气性生大了,也没了吃饭的心思,草草吃了些就提出送萧紫涵回酒店。
萧紫涵一听便说:“我来了后还一直没有和舒清见过面呢,是不是她生气了,要不我和你一块去解释一下吧。”
乔逸征忙推脱不用。萧紫涵来了这几天了,他一直还对她心存着戒备。因为这几天当中,萧紫涵绝口不提他们的过去,只是以老同学的身份心无芥蒂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和他讲讲在国外的生活,看样子就像是她所说的,到处转转看看。可是越是这样,乔逸征心里越忐忑,就算是再洒脱,这么刻骨铭心的往事怎么可能消磨的一点痕迹都不剩。何况萧紫涵的脾性他也了解,她和舒清最大的不同就是,舒清遇到再大的事情都能自己解脱自己,但是萧紫涵绝对不可能做到。
在敌我情况不明的时候,他不敢贸然出击,害怕会弄巧成拙。也因为摸不清萧紫涵的真实目的,他自然更不会叫舒清与她碰面,谁知道这两个女人一见面会演变出点什么,他可不想在前方战斗还没有打响之前,后方就先起了内讧。
萧紫涵坚持要跟着去乔逸征家看看,旁边还有个煽风点火的张亚红,起哄说也要去。乔逸征就来了气,对萧紫涵他不好直说什么,因为他欠她的。可是对张亚红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他已经知道萧紫涵的事情是从她嘴里透露给舒清的,原本从夏天在蓝海那次的冲突后,张亚红瞧不起舒清,还恶语相向,乔逸征就没再和张亚红联系过,这几次的碰面还都是在萧紫涵来了后有意无意的撮合下才勉强而为之。他就搞不明白,为什么萧紫涵就能容忍下张亚红呢?
所以当张亚红提出也要跟着去的时候,乔逸征很不客气的说:“一会儿我送了紫涵还要再送你,又不顺路,你跟着干吗?”
张亚红脸上一热,厚着脸皮赖着说:“那你现在就是叫我回去,我也一样回不去啊!我又没开车来。”
“你咋来的就咋回去。”乔逸征挑着眉,没好气的堵了她一句。
跟着乔逸征进了他们家的门,屋里冷锅冷灶,没有人。乔逸征呆了呆,心往上一提,快步进了卧室。萧紫涵就利用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扫了一眼近三十平米的客厅,她知道这座房子是乔逸征父母留给他的,里面的家具应该也是当初一起留下的。不过屋里刻意种植的各种盆栽和一些摆放着的细小零碎,却在提醒着她,这里还住着一位女主人,只不过暂时不在罢了。
“舒清不在家。”乔逸征出来时眉头紧锁,舒清的包还在卧室的衣架上挂着,手机就在里面放着,难怪他打了这么多电话却没有人接。
看到萧紫涵的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副十字绣品上,便解释说:“这是舒清闲着没事时绣的,我看绣的不错,就叫她拿去裱上挂了起来。哦,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煮咖啡。”
他还记得萧紫涵爱好的饮料就是咖啡,把人让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就坐上咖啡壶。
萧紫涵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熟练自然,一看就知道是做惯了这些的。一种说不明的滋味在心底深处翻腾,那时的他哪里肯做这些,他和她都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两人在一起要喝咖啡就跑到咖啡屋喝别人煮好的,懒得去了就买听现成的咖啡饮料。
接过乔逸征递过来的咖啡,萧紫涵状似无心的打趣说:“真没想到你还肯做这些,我还以为像你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被人伺候的呢。”
乔逸征哈哈笑了笑,坐进沙发闲适的往后一靠,顺手抱过一个抱枕来搂在怀里。动作做得极其自然随意,他自己压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这一切被萧紫涵看在眼里又是一番感慨。
这几天和乔逸征的相处仅流于表面,总觉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现在却不得不承认,在外面的时候乔逸征很会“装”,但是一旦进入了他的家庭,这才能发现一个真实的他,而这个他是只有另一个女人才可以见到的。他真的改变了很多,面前这个悠闲自在的男人令萧紫涵产生了一种陌生感,怎么也无法和从前的那个飞扬跋扈,年少轻狂的大男孩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