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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姥爷当时还是地方区政府的区委书记,我妈又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再加上我妈年轻时长得确实不错,在那一大堆的介绍对象中属于条件最好的,我爸野心大会为自己打算,选择我妈做相亲对象,也都在情理之中。
其实他们结婚后,还是过了几年和睦美满的生活的。我记得小的时候,经常看到他们俩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偶尔我妈不高兴了,我爸会想着法儿的逗她开心。我爸要是上井回来累了,我妈也是心疼的给他又揉肩又捶腿的。我妈在娘家的时候养尊处优惯了的,可是自打嫁给我爸,家务活她样样亲手去做,尽她最大能力把我和我爸照顾得更好。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那时经常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紧赶慢赶的在纸上记录着。电话是打给我姥姥的,每次我妈遇上不懂的或者是不会做的,就打电话回去问我姥姥,隔着电话,姥姥把每件事的步骤都详细的讲给我妈听。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我爸做了采油厂的厂长后就慢慢发生了一些改变,那时我姥爷也从副市委书记的位子上退到了二线。
我爸开始变得不常回家,最初只是不回来吃饭,后来有时干脆就不回家睡了。每次问他,他都说有应酬或者是工作忙,太晚了怕打搅我和我妈休息,就干脆到厂内部宾馆住下了。我妈也从没有怀疑过,她还经常和我讲,你爸在家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在外是个好领导,你要向他好好学习,将来也像他一样的有出息。我也信以为真,一直都把我爸当做前进的楷模。”
说到这里,乔逸征停了下来,坐起来挨着舒清靠在床头,冷冷的笑了一下。那个笑,让舒清心里一寒,她还没有见过乔逸征有过这种笑容,冷笑中又带着鄙夷不屑。
“可是‘纸里包不住火’,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爸在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还是传到了我妈的耳朵里。我妈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一直疼爱她呵护她的丈夫竟然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的。她趁着我爸在家的时候质问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可是我爸绝口否认有此事,他说那都是别人嫉妒他出言中伤他,叫我妈别相信那些人的鬼话。我妈选择了相信他。
可是这样的事情越传越厉害,后来连我妈单位的人都听说了。我妈她是事业单位的公务员,是在地方上上班的,这件事能传到她们那边,可见这股风刮得多强烈了。虽然她那些同事不在她面前问起这件事,可是却总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我妈她又不笨,能察觉不到吗?可是她依然选择了沉默,不去为自己也不为我爸辩解。知道我妈为什么这么早就办了内退吗?就是因为受不了那些人的议论,和带着有色眼镜看她的眼神。
我妈从小家庭条件就很好,优越感也很强,对一些事情她总是觉得不屑于和人去争去吵,她认为那是在辱没自己。可是她也从没有受到过挫折,她以前的人生都是一帆风顺的。可也正因为这样,她一旦遇上了变故,特别又是这种事情,好强心令她觉得很丢人,她渐渐的变得不愿去上班了,因为她不愿见到那些人的嘴脸,就算是处在一起的时候,她会故意的讲一些她和我爸之间的事情,那些事情无非都是他们怎么恩爱,我爸对她怎么好。
再后来,我爸调到管理局来后,局里给他分了这套房子,为的是免得他来回两头跑。而我妈,就在这个时候干脆的办了内部退养,跟着我爸在这里住下了。她以为,来这里后远离了以前的生活圈子,没人再在她背后说闲话,她又可以像以前一样的生活,可是事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你想,我爸来了这里,大家都认识他了,又怎么会连局长的老婆不认识呢!而且我爸就算是调到了局里,他的那些丑事也跟着一块来了,他根本就没有为此收敛。
我妈一不上班了,她的生活圈子就变得更加的狭小,整天除了超市菜市场就是在家属区里转悠。后来,她连楼也很少下了。因为她说,每次下去就感觉到后面有人在戳她的脊梁骨,嘲笑她。
我知道你今天见到她后心里肯定吓了一跳,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就是我,每次见她的这副模样,心里都很难受。这些都是她除了偶尔去买买菜和必需品外,基本都不下楼,长期缺乏活动的结果。”
乔逸征再一次的停住了。他用手心捂住眼睛,使劲的搓了搓。舒清看的那个心疼,伸手将他的头轻轻的按在她柔软的怀里,给予他母亲般的怀抱。她想,这应该是乔逸征最想要得到的吧。
平复了一下心里翻滚的情绪,乔逸征继续说下去,他今天特别想把事情全部告诉舒清,很多事情闷在心里太久了,他需要找人来和他一起分担。
一口闷气郁结在喉头,不吐不快。
“其实我妈她很少和我谈这些事的,虽然她已经对我爸死了心了,但是她不愿意叫我对我爸抱着一种偏见的态度相处,而我也从不在她面前提这些事,总觉得每说一次,就是在她心底的那道伤口上再狠心的划下一刀。即使在外面,我的那些社交圈子里,他们有所顾忌,也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可这并不代表着我就什么都不会知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早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只是那时候太天真,还以为我爸他会迷途知返呢。
就为了这些事,我都质问过他不知道都多少次了。可是每次我质问他时,他不是说叫我不要胡言乱语,就是他沉默不语不做解释。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且一直也还是个尽职的父亲,我真的想,真的想…”
乔逸征紧紧握着拳头,双目通红,额上的青筋也根根爆出。舒清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又担心他太激动会做出点什么。忙凑上前去,用她娇嫩红润的双唇轻吻他的脸庞,喃喃低语喊着他的名字,试图用自己女性的宽容舒缓他心中的怨气。
在舒清不断的轻声细语的安慰下,乔逸征的情绪渐渐又恢复了正常。只是他最后说的那一段话,另舒清胆战心惊,让她为此提心吊胆了很久很久。
“和我爸一直纠缠不清的那个女人,我认得她,她原本是XX钻井公司的一个副老总,丈夫得癌症去世了,有一个女儿。后来我爸到了管理局后,她曾提出要我爸把她也调进局机关,算我爸良心未泯吧,没同意她的要求,只是把她调进了离局机关还不算太远的钻井一公司,还是副总。我当时会答应我爸这么早的就提为副厂,还存了这么一个私心,我现在可以和那个女人平起平坐了,而且她年纪已经大了,在这条路上也已经基本到头了。而我还年轻,有大把的机会和时间去得到更高的位子,只要在我还能接受的范围内,我就会收下我爸提供给我的便利,等我一旦坐到那个位子上的时候,就是她得到报应的时候。我会叫她尝一尝破坏别人家庭所得到的后果,叫她到时候后悔都没地儿买后悔药去。”
乔逸征不再说下去,从床上起来,理了理身上有些被揉皱了的衣服,问舒清:“不说这些了。不是说要出去逛逛吗,还去不去?”
方才张艳梅提议到吃饭时间还早,让乔逸征带着舒清到处逛逛,散散步,等饭做好了就喊他们。谁知在舒清看到乔逸征小时候的相册后,顺便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转到了他父母的身上,结果出去的事情也就忘了。
舒清也起立,故意的伸了个懒腰,说:“不了,我要去厨房帮阿姨做饭,她一个人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饭桌上,尽管乔逸征在尽量的故作轻松的开玩笑调节气氛,张艳梅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舒清依然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抑。但是她不想叫乔逸征为她感到内疚,所以就很配合乔逸征的工作,和他以及他母亲有说有笑的。
一顿饭吃完,舒清只感觉象打了一场艰难的硬仗一样的身心俱疲,从来还没有吃过一次这样令人难忘的饭。
第 32 章
直到一栋栋伫立的高楼遮挡住了张艳梅送行的身影,坐在车里的舒清这才肯将视线挪回了前面。
“不如,等哪天把你妈接过去住几天吧,去了有我们陪着,也省得她胡思乱想。”
张艳梅最后消失的那抹身影另舒清太难忘了,孤单落寞的立在那里,明明心里有着百般滋味,却又要强颜欢笑。再看看堆在后车座的那一堆的吃的喝的,全是临走时张艳梅给他们放上的。还有对乔逸征的殷殷嘱咐,生怕儿子在外一不小心有个闪失,那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心,虽然她的关心的确来得太厚重,令人有一种压迫感。
“唉,我以前就提过了。可我妈说,回去了就会又碰到以前认识的那些人,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只会叫人更加看她的笑话。她就是总用这样的理由,来作茧自缚,把自己封闭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帮助到她。清,别看我整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其实一想到我爸我妈,我心里就特别难受。”
舒清侧侧身子,左手抚上乔逸征的右脸颊,拇指在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我知道,我都了解。你一直不肯说出来,只是为了不想叫我一起跟着难过罢了。知道吗,以前或许我还可以这样说你,可是现在我却觉得,你这样很好,真的很好!你没有活在父母给你造成的阴影里,而是勇敢的选择了充满阳光的活着,就这一点,就叫我对你刮目相看。”
乔逸征笑了笑,“那这样,我们算不算是同病相怜了?而且我们不但没有生活在过去,相反的,还都同时选择了另一种更加健康的生活。我们就是同一类人,理应被绳子捆绑在一起生活的同类人。”
舒清也笑了,将手拿下来,说:“是,我们是不可分割的同类人。”
“呼…那我们是不是该去一趟商场?”
“干吗?”
“去了就知道了。”乔逸征神秘兮兮的贼笑。
在舒清的印象中,似乎百大永远都是一副人满为患的景象,且不说超市部、男装部、女装部、鞋帽部这些受欢迎的热门地方,单说珠宝首饰专柜前也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流。乔逸征可不管人多人少,只是一味的拉着舒清的手穿梭于各个珠宝专柜。
在一个知名的珠宝专柜前,乔逸征兴致勃勃的请售货员拿出一款简洁大方的白金镶钻的对戒,和舒清两人分别戴上,很凑巧,尺寸大小刚好合适。
“就它们了。”
乔逸征一锤定音,很快做出决断。
舒清仔细看了看标签上的价格,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不是太贵了?戒指嘛,只要有那意思就好,价格过高就没必要了,省下那些钱干嘛不成啊!
舒清悄悄地拉了拉乔逸征的衣角,却见他不动声色的把舒清的手握过来,说:“你在这等售货员把对戒包装好后拿好,我去刷卡。”
完全无视舒清对他做出的小动作。
这款对戒也很合舒清的意,简洁不罗嗦的指圈,上面只镶了一颗璀璨夺目的钻石。这款对戒据售货员讲,它的寓意在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契合无间”,如同恋人之间的低调爱情,平淡真实而持久,也一如他们两个的感情。
唉,既然都满意,买就买了吧,反正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败家了。
“呦,这不是舒清嘛!”
舒清一呆,在这里也能碰上熟人?
张亚红和另一位年轻女子也进了珠宝专柜,看到舒清站在柜台前,柜台上摆放着一个红色的首饰盒。
“买戒指呢?你还真稀奇,这买戒指可是有讲究的,都是男人为了哄骗女人高兴买给她的。而你却自己买给自己戴,我可还是头一次听说。”
舒清淡淡的笑了笑,也不去做解释。避开话题,“和朋友逛街呢?”
“是啊,换季了嘛!总要买上几身衣服的,虽说百大的衣服价格高,可是质量也好啊,我呀,还就是喜欢从这买。你呢,不打算买上一套?”
张亚红声音有些高亢,神情也是傲然自得,一副拽得不得了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故意说给周围的人听的。她的女伴也附和着说,百大的东西就是比别处强,等等…
对于张亚红的步步紧逼,舒清也懒得和她们计较,你们爱从哪里买什么样的衣服,和她有什么关系。随便她说什么都当做耳旁风好了,刮过去就完事。
张亚红见得不到回应,感觉脸面上有些下不来台,便又冷哼一声,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听说你今天进乔逸征家门了,怎么样,乔伯伯和张阿姨对你还好吧?噢,不对,应该是只张阿姨自己,乔伯伯今中午可是和我爸在一起来着。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啊!人家未来的儿媳妇进门都是公公婆婆一块儿见面,你却只见到了婆婆,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叫人待见。乔逸征呢,也不见他人,是不是生气先走了,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了里?”
绕了半天,原来话在这里等着呢。
“如果不想叫我更加的讨厌你,你就给我闭嘴!”
一声低喝,却又如响雷般的在张亚红耳边炸开。
防不猝防,张亚红被震得身子猛然一抖,下意识的回头望去。乔逸征脸色犹如数九寒天的冰霜,眼神也似剜人的冰刀。张亚红立刻觉得自己身上好似被凌迟了好几道,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刺痛的寒冷。
她的那个女伴更是紧张的缩了缩身子,往后撤了撤,躲在了她的身后。
“你看好了,”乔逸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已经包装起来的对戒又重新打开,一对发着耀眼光芒的戒指呈现在张亚红眼前,“这是我刚刚买下来的。不妨告诉你,明天我就会和舒清去民政局领结婚证,这对戒指就是我们的结婚信物。”
张亚红脸色刹间变得惨白一片,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小小首饰盒中的那一对象征着美好爱情的信物。女伴一看这种情势,知道再僵持下去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忙识趣的拽拽张亚红的手,“你不是还约了美容师今天下午去做护理的吗,时间都到了,赶紧走吧。”
说着,也不管张亚红同意不同意,强拖硬拽的把人拉走了。
舒清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她强抑住激动的情绪,迈开裙摆下微微颤抖的双腿。乔逸征也一声不吭的陪在身旁,直到坐进了车里,他才说:“对不起,是我没把事情处理好,叫你跟着受委屈了。”
舒清摇摇头,她已经无力再去说什么,“开车吧。”
星期一一上班,乔逸征就被厂长叫去了办公室。七十四次岗位责任制大检查轰轰烈烈的展开了,因为负责安全这方面的副厂长年事已高,马上就要退居二线了。厂党委决定从新一批的年轻干部中分派一名作为老厂长的接班人,而乔逸征是这批领导干部中最年轻的一位,当仁不让的,就由他协助老副厂长的日常业务管理,而他以前所负责的劳资方面工作依然由他担任。
这时又恰巧碰上岗检,厂里认为这次岗位大检查是给了乔逸征一次见习的好机会,他也可以借这次机会多学习学习,更好的熟悉一下自己的管制范围,提高一下管理能力。
只是这样一来,乔逸征在这半个多月里,除了睡觉,就休想有个人时间了。原本打算好的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的事情也就不得不延缓了。
舒清在听到乔逸征的解释后,面上一如既往…没什么特殊的变化,声音也是平静的波澜不兴,似乎这件事是在意料之中。
可是她越是这样,乔逸征心里愈发感到惴惴不安,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给自己找了一个不但不充足,而且还很蹩脚的理由。一如当年他父亲对妻子做出解释时的情景,而他只不过是在重复他父亲做过的事情。
舒清在和乔逸征通电话的时候,尚可强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一旦扣上了电话,内里所有的思绪就如潮水般涌上心口,沉甸甸的冲撞挤压着不堪重负的心脏。
一阵阵的呼吸困难,使得舒清的脸色急剧下降。其实自昨天回来,她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在舒清的潜意识里,她总认为领结婚证的事情不可能办的这么容易,他们的事情不会这么快就尘埃落定。不是她不自信,只是一路走来,俩人之间的许多事情都未曾得到很好的解决,可是他们都选择了无视,但这并不代表着阻力就不存在。
舒清现在只能令自己做到随遇而安。虽然这件事不关乎人力,但是天意如此。
下班的时候,在楼梯拐角处遇上了同样正要准备下班的叶志诚。既然碰到了一起,两个人就一起边说着话,边下楼。
“听说,你昨天去小乔家了?”
果然,这种八卦事情跑的永远比任何事情都快,就像是一阵疾风。不到一天,就连不爱管他人闲事的叶志诚都听说了。
“嗯,不过他爸不在家。”
还是坦然交代吧,反正就算你不说,想必在他们这些领导干部内部也早已不是秘密了。何必揣着掖着,装蒜呢。
叶志诚一只刚要迈下台阶的脚顿了一顿,还是接着落了下去。
“这些都不重要。小乔人不错,好好珍惜,他会给你幸福的。”
在迈下最后一个台阶,踏入一楼大厅的时候,舒清说:“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如果不是遇上岗检,今天就去领证了。”
叶志诚停住脚,望着舒清,嘴唇抽动了抽动,终于艰难而苦涩的说出:“恭喜!”
第 33 章
乔逸征彻底的如轮盘似的转开了。
岗检前期是各个单位的自查自改阶段,厂里专门组建了岗位检查小组。老副厂长任组长,乔逸征为副组长,小组成员则由下属的安全科以及生产办还有宣传科等部门的领导组成。
白天他们凑在一起根据文件精神研究制定岗位大检查的一系列劳动规章制度,各种奖罚条例,然后再往下颁布实施。白天讨论不完,就晚上继续,中午与晚上基本是在厂内部宾馆就餐,每天晚上回到家也都是近十一点钟。洗洗涮涮就睡,一头闷到天亮,起床后草草扒拉两口饭就又要急匆匆的赶去上班。情形和他初坐上副厂长座位时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是为了工作滴酒不沾,累,也是因为用脑过度。
舒清这一回也顾不上为此感怀什么,因为她现在也是整天忙得团团转。岗位大检查的文件精神一直下达到最基层,而检查的重点难点也都是在各个基层单位,这就需要各基层单位的领导干部乃至各岗位工种的人员都能很好的领略到这次检查的意义和重要性。
而这些工作,就是由舒清和人事股的同事负责。他们需要把上面发下来的文件复印多份,然后再根据自己单位的实际情况制定一些条款条例,制定好后拿到苏矿和叶志诚那里分别过目,最后再打印出来,下发到下面。
所以,别说乔逸征顾不上回家,就是舒清这段时间也是经常的吃在单位食堂。锦华小区的那栋大房子,暂时成了他们睡觉休息的居所。
接下来乔逸征就更忙了,检查进入了中间环节,厂检查小组要在局小组下来之前对下属单位进行例行检查和突击巡查。检查出问题当即勒令整改,以确保最后的岗检验收的顺利通过。有时候突击检查会在夜里进行,说不准哪个点钟就出动了,大家为了方便,就都干脆在宾馆住了下来,免得深更半夜的在家里还要进进出出,连带着把家里人也闹得不得安宁。
虽然这些真真切切的是为了工作,而舒清也从来没有过只言片语的不满和抱怨,但是乔逸征谨记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他不想步父亲的后尘。因此上,每天晚上他都会和舒清通电话保持联系。
隔着电话,两个人天南海北没有主题的聊天拉呱,你讲讲你最近的工作情况,他说说他在检查中都发现了什么问题。或者是最近电视里播了一条什么样的新闻,挺轰动的。
只有这样,乔逸征才会感觉的舒清和自己还是每天待在一起的,一起共同的生活作息。当然,这些事情他都会选择在舒清睡觉之前做。若是等他们巡查完了回到宾馆,不论他再怎么没有睡意,再怎么想和舒清说说话,他都会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去摁下那一个绿色的接通键。
其实作为副矿长的叶志诚最近的日子同样也不好过,他负责的就是生产安全,矿上的岗检的过程和结果,无论好坏都会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这几个人的忙忙碌碌全都被叶家老夫妇看在眼里,感慨“孩子们工作真是累啊”的同时,叶老太太会熬制许多种对身体有利的养生粥,熬好后端下楼也给舒清送去一些。舒清一个人舍不得喝,乔逸征在外面忙的昏天黑地的,他才真该好好补补呢。
已经是蒙蒙亮的清晨了,厂宾馆一楼的大厅里依然很安静,除了前台值班的服务员坐在那里打盹,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经过。宾馆是采油厂自己出资设立的,除了厂领导和他们的一些关系户,从不接待外来人员。
舒清从前台服务员口里打听到乔逸征所住的房间,在服务员好奇的偷偷行的注目礼下,悠然的上楼敲响了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