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了半个月,咱家里估计都已经灰尘满屋了。既然叶矿不需要帮忙,那你就回家把咱们家打扫打扫吧。”乔逸征微笑着对舒清说。

虽然乔亦征在咧着嘴笑,可是舒清觉得他的这个笑容好假。他心里的那点龌龊事她还能不知道?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想说,人家这里不需要你,不用你来献殷勤。想要干活,回家干去,讨好他才是正经。而且他一再的在话里提到“咱家”,那意思更是明了,他是在提醒她,也是在提醒叶志诚,她舒清是他的人,已经是他的“专属物品”,闲人一律免碰。

叶志诚听了乔逸征的话,好像并没有多大反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有听懂,只是不以为然的笑着对舒清说:“快回去吧,外面太热。”

叶志诚说的是“回去”,而不是“回家”。

家里半个月没有住人,果然就像是乔逸征所说的,屋里到处都蒙上了一层灰尘。虽然走的时候门窗紧闭,可是这并不是说它就是密不透风的,总会或多或少的漏下一些缝隙,细小的灰尘就从这些缝隙里偷偷钻了进来,落在了家具上,地板上。舒清忽然想起了一句很不雅的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不管什么东西,如果它本身是完好无缺的,那外界的事物再怎么偷窥它,都会是有心无力没有落脚点。可是一旦它自身出了问题,那就怪不得别人,一直徘徊在外偷窥的就会在这个时候闻风奔来。有缝隙的门窗如此,破裂的蛋壳如此,就是连高级动物人类也是如此。

放下手里的行李后,舒清先把各屋的窗户打开换气,再直奔卧室,把床罩和枕巾换下来,放进洗衣机里搅着。然后又去卫生间,把擦家具的抹布用水打湿,将屋里的家具地板挨个儿擦拭的干干净净。

舒清在那里干的热火朝天,汗流浃背,而乔逸征自打进门后,就神情恹恹的往沙发上一靠,掏出小熊猫点上,其实也抽不了几口,只是用手夹着,任其制造空气污染。

舒清知道他心里又在闹别扭了,可是扪心自问刚才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他的气生的太没理由,也就懒得理他,由着他在那里装大爷。

把家里收拾的清清爽爽了以后,舒清对乔逸征说:“你要不要洗个澡换换衣服?”

乔逸征身子一歪,干脆躺在了沙发上,两眼看天,就是不说话。舒清无奈的摇摇头,自顾自的拿出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等冲完澡出来,见乔逸征还是那个姿势躺在那里,舒清便觉得有些好笑了。这人怎么有时候跟个小孩似的呢,难道还要她拿着糖去哄他?

“你看你那脸拉得这么长,难看死了,一点都不帅了。好了啦!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要知道气大伤身啊,你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我可是要心疼的哦!”

舒清蹲下身子,趴在沙发扶手上,哄逗着面前的这个大男孩似的乔家大少爷。

乔逸征抓过舒清的手指来,放进嘴里看似狠狠的,实则是轻轻的咬了一口,“哼,知道心疼就好!”当下心里的气消去大半。人随即坐了起来,嘟囔着说:“我去洗澡。我朋友听说我们回来了,刚才打来电话说是要为我们接风洗尘,在蓝海。一会儿我洗完澡咱们就过去。”说完,也不等舒清说什么,就径直进去脱他身上的那层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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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真是,一回来就立马换了个样,还是那么的霸道蛮横。舒清都怀疑,先前在青岛时的那个乔逸征和眼前的这个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在青岛时的那个人多好啊,又温柔又体贴,和她说话时总是和颜悦色的,一副以她马首是瞻的样子。哪像现在,一张嘴就是恶狠狠的,叫她去吃个饭也像是下命令一样,一点决定权都不给她。自己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个家伙呢!

舒清一边用吹风机吹着头发,一边不心甘的碎碎念。算了,大人有大量,就甭跟这种人计较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舒清安慰自己,像是给自己找到了原谅乔逸征的借口后,心里的不平也就消失了。

吹干头发,见乔逸征还没有洗完澡出来,舒清便坐进沙发等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就在那里利用这一会儿的工夫顺便考虑一些事情。她想到了刚才在楼道里与叶志诚碰上了的那一幕,虽然当时她大脑反应有些迟钝,但是对于乔逸征和叶志诚两人隐藏在表面下的那股汹涌的波涛,她还是很敏感的感觉到了。

怎么会这样?这该怎么办?舒清在心里一迭声的问自己。难道乔逸征当初的判断真的没有错吗?叶志诚搬到这里和他们做了邻居,难道就真的只是巧合?记得那天在蓝海他还说自己的积蓄不多买不起大房子,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看来他真的已经用公积金贷到款了。一想到这些,舒清就很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当时自己干嘛那么多事啊,现在好了吧,惹上麻烦了吧?

可是再一想,舒清又有些不确定,她想不通叶志诚怎么就会对她有意思呢。细细想来,他们好像除了工作上的必要接触,并没有其他啊,那叶志诚对她的好感又从何而来?而且还为了她不惜重金买房和她做邻居,她好像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吧?这样也太不现实了。舒清觉得自己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答案,因为她觉得事情太蹊跷,对于叶志诚的想法还有待商榷。

舒清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不知道遇到这种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她想,要不要像电视剧里演的,很狗血的告诉叶志诚,她对他没有意思,叫他以后不要来干扰到她和乔逸征平静的生活。

“噗”,舒清笑了。自己在这里瞎想什么呢,真以为这是在演电视剧啊?人家叶志诚根本就没表示过什么,好不好!也许只是乔逸征的猜测,她因此受到了影响,就开始胡思乱想开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碟菜了,羞不羞啊,舒清!

舒清摇摇头,拒绝再去想。事情远没有到无法解决的那一步,不是吗?所以现在,管他的呢,爱咋的咋的去。

“诶!怎么还没洗完啊?你到底要洗多久啊?人家恐怕都等急了。”看到乔逸征还没有出来,舒清抻着脖子喊道。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卫生间的门也“喀嚓”一声开了。

“嚷嚷什么呢?你就急成这样?”乔逸征没穿上衣,光着膀子就直接出来了。

舒清一撇嘴,捞出一件T恤扔给他,“穿上衣服。窗帘又没拉,这象什么样子。”看乔逸征套上衣服,又说:“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乔逸征有些不耐,“啧,有什么话等回来再说吧。刚才你还催我呢,现在轮到你磨叽了。”

“不行,有些话必须现在说清楚,否则我就不去。”舒清神色一端,很严肃的说。

或许是她严肃的表情唬住了乔逸征,让他以为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当下也不再有异议,正襟危坐,望着舒清的眼睛一眨不眨。

“哼哼…”,舒清清了清嗓子,找了找做为一个领导与下属谈话时的感觉,然后开口说:“乔逸征同志,关于你的表现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你好好谈谈。你难道不觉得打从青岛一回来,你的态度就变得很恶劣吗?我承认,这或许是由于某些事或者某个人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惑,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把心里的不痛快出在我身上。你这样做,让我也很伤心,知道吗?所以,在我慎重考虑过后,我为你对我的态度制定了‘两个一样,三个着,四个不准’。下面我就宣布一下,你听好了!”

乔逸征完全傻掉了,愣愣的坐在那里,半天没回过醒来。这女人是怎么了?对他有意见就说呗,干嘛搞这架势,还说什么“两个一样,三个着,四个不准”,当这是在制定工作制度啊?!

“‘两个一样’就是,家里家外一个样,人前人后一个样。‘三个着’就是,我生气了你要哄着,我伤心难过了你要劝着,我感到不舒服了你要陪着。‘四个不准’就是,不准对我大吼大叫,不准对我乱发脾气,不准对我冷嘲热讽,不准随便胡思乱想瞎猜疑。好了,就这些。你听懂了?”舒清无视乔逸征错愕的表情,仿佛是自言自语的,一口气把话说完了,紧绷的脑部神经也得到了放松。

乔逸征好不容易找到了大脑思维,回味了一下舒清刚才的话,不由的啼笑皆非。这女人,怎么说呢?还是挺有脑子的嘛,就这么一项什么“两个一样,三个着,四个不准”的,就把他套牢了。看样子,如果他不遵守的话,恐怕以后他就有的苦头吃了。但是如果他老老实实的遵守,以后更是有的罪受。

唉,乔逸征啊乔逸征,你也有今天呢!

 

第 18 章 (终于补全了,不容易啊)

第18章(终于补全了,不容易啊)在经过了权衡轻重以后,乔逸征本着“好男不和女斗”的思想方针,勉强同意了舒清的要求。

大丈夫能屈能伸,该软的时候就得软。只要先把这女人的情绪给稳住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吗?说不准时间一长,舒清就把这事给忘了。

对于舒清的性子,乔逸征自认还是很清楚的。别看她平时做事有模有样的,学个习记个东西也都挺快,其实她骨子里是个心大的女人,说难听点就是神经大条。每当遇到让她生气的事情,当时总一副气呼呼凶巴巴的样子,甚至于还能叫自己当一回“铁娘子”。但是只要高兴了,所有的仇恨不满就又转身就忘,先前信誓旦旦的报复之类的话自然就不做数。

不过这次舒清可就叫乔逸征大跌眼镜了。

两个人到了蓝海门口时,乔逸征就接到电话,问他们怎么还没来,一伙人就在等他们两个了。乔逸征忙说他们已经到蓝海了,就在楼下。

扣上电话,对舒清说:“快进去吧,都催了。”

进了蓝海的大厅,早有大堂经理迎上来。大堂经理满面堆笑:“乔大,好久不来了。听说是去旅游了,玩的挺好吧?”

“挺好的。啊,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舒清。就叫小舒好了。”乔逸征把舒清介绍给大堂经理。

“小舒,你好、你好!”

大堂经理能坐上这个位子,自然也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一看乔逸征肯主动把人介绍给他认识,就知道此女在乔大少眼里非同一般。既然这样,那还不赶紧热情着点。

大堂经理亲自在前面带路。乔逸征说了声:“走吧”。率先迈步走在头里,待走了几步后感觉不对劲,一回头,看见舒清还站在老地方没有挪窝。

见到乔逸征回头,舒清微一仰头,眉毛一挑,挑衅似的看着他。见她这模样,乔逸征心里再次提醒自己要忍要忍,一定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回走几步,将胳膊弯曲,递到舒清面前,“呶,请!”

舒清这才笑了,心满意足的挎住乔逸征的胳膊,在大堂经理的带领下进了电梯。这一幕全部落进大堂经理的眼里,直看得他眼珠突出,嘴成“O”型。很快的又意识到他这样太失礼,作为一名酒店服务行业的管理人员,显得有些大惊小怪,荣辱不惊还做得不够好啊!

包间的门推开后,舒清就听到里面乱哄哄的吵得很热闹。这里面坐着的不是领导家的爱子爱女,就是在领导岗位上才崭露头角的人物,别看他们平时人前都是人模狗样的(乔逸征语),可是一旦让这些人聚在了一起,其疯狂程度绝对可以叫人拍案叫绝。

“大征,你们可总算来了。”

说话的舒清认识,高中时也和他们一届,不过不同班。因为人比较好动,总闲不住,所以人起名曰“兔子”。据说他父亲是某某大队的大队长,也是个有来头的。

“贵人事忙啊!姗姗来迟,值得原谅。”另一个舒清认识的名叫华子的说。

乔逸征食指一指这帮人,笑骂道:“话唠是吧?一进门就挤兑我,有本事单练。”

其他一干人等听了又拍桌子又叫好的,怂恿着叫服务员去提溜上来两箱罐装的青岛啤酒。舒清一看就变了脸色,这些啤酒真要是进了肚,那还得了,乔逸征还想不想回家了。

这时从人群中站起一位肯说公道话的主,“玩笑开开就罢了,别玩得太过火啊!你们没看见人家女朋友也跟着来了吗?”

说这话的人,自然又是一个舒清认识的。其实这个屋子里的,除了乔逸征,就只有兔子还有华子,另加这位是她认识的外,其余的舒清一概不识。而这些人即便知道她是乔逸征的女朋友,照样可以做到忽略不计,可见都是一帮眼高于顶的家伙。

张亚红,也就是刚刚站起来解围的那位,看到屋里暂时安静了些,便款款移步到舒清面前,挽住舒清的胳膊,很亲热的样子说:“好久不见了,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都说爱情是最好的滋润剂,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你们看,我们大征同志把舒清‘滋润’得多水灵啊!”

张亚红话一说完,屋里就更加安静了。张亚红对乔逸征的那点心思早已不是秘密,大家面面相嘘,都在心里猜测着现在这两个女人碰上了头,一定有好戏可以看。

乔逸征紧蹙着眉头,就想要呵责张亚红。他和张亚红从小玩到大,也知道她对自己的那点心思,他也曾向她表明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张亚红依然我行我素。乔逸征最不耐的就是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对张亚红的反感也日益加深,只是碍于两家的脸面,不好太过份。而且他认为自己只要不理睬她,那张亚红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去,与他无关。可是现在看到她把火烧到舒清身上,那性质就不同了。他怎么可能眼看着她欺辱舒清。

舒清当然也看出有某些人想要看笑话,想要看她和张亚红上演一出争风吃醋的好戏,她又怎么可能叫这些人实现愿望。她也看出来乔逸征眼里的暴厉,悄悄握了握他垂在桌下的手。

“谢谢夸奖!大征还跟我说他的朋友们今晚要为我们接风洗尘呢。可是不好意思的说,今晚在座的各位,除了你和兔子还有华子,其他人我都不认识。咱俩是老同学了,你就帮忙介绍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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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成功的得到转移,舒清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张亚红抛过来的温柔一刀。从她的话里在座的各位琢磨出点味来,他们可都是乔逸征的朋友啊,既然称为朋友,那又怎么能眼看着朋友妻被人欺负,而坐视不管呢。

立时群情激奋,不用张亚红等人开口,就都自告奋勇的抢着作自我介绍。果然,这些人都不是善茬。什么土地局局长的侄子,交通局局长的千金,采油厂某位副厂长的公子。再就是几个刚刚提拨上来的领导,某大队的大队长,或者是采油厂某科室的科长。

大伙儿把目标锁在了乔逸征和舒清身上,自然就冷落了被晾在一旁的张亚红。张亚红直气的浑身哆嗦,偏偏还又有气发不出来。乔逸征没对她做出什么表示,那舒清就更是懒得去搭理她。这人一直优越感就太强,总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也是得叫她尝到点教训了。否则,保不准哪天她还真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任何人都不可能永远都处在高高的地方俯览一切,越早认识到这一点,就越对自己以后有利。

看着张亚红还站在原地,兔子悄悄地绕过来,拽了拽她,“回去坐着吧。今晚这么多人,闹僵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本来兔子是一番好意,看大家都不理睬她,又不想叫她难堪,这才好心好意的过来劝她。谁知张亚红没好气的一甩胳膊,毫不掩饰心里的反感,“要你管,你算什么人啊?好看不好看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兔子一时僵在了那里,众目睽睽之下,他神情尴尬的立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讪讪的强咧着嘴角。那笑容,叫舒清看了都不忍再瞅第二眼。

“兔子,甭管她。你回座,咱们吃咱们的,她爱晾着就叫她晾着好了。毛病!”

乔逸征把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招呼兔子。什么人嘛!张亚红的大小姐脾气早就令这个圈子里的人享受不了了,除了一直暗恋她的兔子以外,还有谁愿意在她不开心的时候搭理她。可就是这么一个唯一,她都不知道珍惜,总是不分时候地点的令兔子下不了台。作为兔子的老同学,又是好哥们儿,乔逸征当然不愿意看到他被张亚红成天的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乔逸征的话一说完,张亚红的脸马上就变色了,原本涂了腮红的面颊瞬间失去了颜色,煞白一片。兔子瞅了瞅她,再看看乔逸征,对上乔逸征暗示的眼神,便也不再说什么就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张亚红咬着嘴唇,眼里已是饱满的泪水。她愤恨的指着乔逸征,哆嗦着声音说:“你真是个没良心的。过河拆桥啊?想我平时是怎么对你的,你就一点都不领情?那也就算了,你难道忘了以前的事情了?你最失意难过的时候是谁无怨无悔的守在你身边,陪你说话解闷,听你唠叨的。现在好了啊!有了新人了,就不稀罕我啦。你就不怕我把你以前的那点破事给抖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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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乔逸征猛地一拍桌子,人就站了起来,与张亚红面对面的对峙着。他微抬起下巴,眯缝起双眼,眼里闪过一丝阴冷,“你不要以为我平时不跟你计较就是怕了你,也不要动不动的拿以前来说事。破事?你已经不是三岁的娃娃了,张亚红,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讲的道理你懂吧,嗯?”

在座的众人一看势头不好,眼见两个人有闹甭的可能性,都急得不得了。兔子和华子连忙上前一人拉着一个,劝和着: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脾性互相也都清楚,不管她说什么话你也千万别往心里去,免得伤了和气啊!”

“就是就是,一人少说一句,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别竟说些不开心的。”

其余的几个人也是七嘴八舌的劝解着,生怕两个人会因此打起来,让他们受到牵连。

舒清心里有些疑惑,她没想到乔逸征会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火,看张亚红的样子似乎是乔逸征有什么把柄握在她手里。这难道就是长久以来,乔逸征虽然不喜欢她,忍受不了她,却一直隐忍不发的原因吗?但是此时的情况不容许她去仔细想,不论怎样,张亚红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她家和乔逸征家又交往深厚,如今当着太多人的面,也不好做的太过,适可而止才好。

她拽着乔逸征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柔声劝道:“算了,别再说了。今晚可是为你接风洗尘的,你要是生气了,那大家心里也不痛快啊。嗯?看在大家都是好朋友的面子上,就别计较什么了。”

有舒清出马劝说,乔逸征的怒火一下就熄灭了,他吐出胸中的一口闷气,冷哼了一声,扶着舒清打算回座。

张亚红看见乔逸征竟然因为舒清的一句话,就可以轻易地放弃和她的对峙,心里的那杆情感的天平更是因此失去了平衡。迈开一步,就要上前。

吓得待在她身旁一直留意她动静的兔子连忙拉住她,“我的好姑奶奶,你就消停会儿,别惹事了。这是什么场合啊,还想不想有个好啊!”

“你别拉我,我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叫张亚红。”张亚红推搡着兔子,嚷嚷着。

闻言,大伙儿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也太不识相了,就算是她父亲再有权,也不能嚣张跋扈到这种地步啊。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怎么办起事来这么没有分寸,跟个市井泼妇似的。

“兔子,你别拉着她。她不是有话要说吗,就让她说好了,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些什么。”乔逸征开口。

“哼,姓乔的,你不是不在乎我拿以前的事情来说吗?好啊,那我不说。我跟你说件你感兴趣的,也叫你那过热的脑子清醒清醒。你以为舒清跟着你就是爱你的了吗?还跟献宝似的领着到处去显,我告诉你,她跟着你是有目的的,她是因为贪图你的地位和权势才跟你的。要不然,她怎么会在她弟弟出事以后才会去找你,那还不是和尚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她是要利用你去救她的弟弟。你却还跟个傻瓜似的,当成美事了呢。哼,可够傻的。你以为这样,你心里的那点内疚就能得到补偿了?她可不是她啊!”

战火又一次蔓延到了舒清身上,舒清知道今晚自己是注定逃不掉这场灾难了。她现在不想别的,只盼着事情赶紧结束,乔逸征赶紧带她回家,她不要再待在这里,她以后再也不想着要融入到乔逸征的生活圈子里。这里不适合她。

乔逸征握紧了拳头,逼迫着自己一定要冷静。他冷冷的看着张亚红,寒声说:“我和舒清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她跟着我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想利用我,我比谁心里都清楚,不用你来提醒。”

“她利用你,你也不在乎?”几乎是喊叫着,张亚红叱问道。

“是,不在乎。”回答的声音是斩钉截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