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身子一震,转过头去望着乔逸征,仰起脸来,上面早已是激动的泪花。她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欲言又止,无语凝噎。

“她有什么好,她到底有什么好?她不值得你这么做。她根本配不上你,她一没文化二没家世,家里还有个正在服刑的弟弟,她那个婶婶是出了名的势利眼,没教养的泼妇。和她这样的一家人在一起,会拖累你的。你到底懂不懂啊?”张亚红彻底是疯狂了,她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她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乔逸征可以和任何人交往,就是不肯理睬她呢,难道还嫌她爱的不够深吗?她到底要怎么做,他才肯接受她?

“大征”,舒清眼疾手快,眼看着一杯白酒就要泼到张亚红的脸上,她急忙一把夺了过来。

四周纷纷震惊,眼下的情势大大超出了在座所有人的预料,谁都没有想到,张亚红会如此不惜身份的与乔逸征撕破脸皮,而乔逸征更是叫他们意外。按说乔逸征平时的脾气虽然不好,但却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而且对朋友也可以称得上是肝胆相照,惺惺相惜,怎么今晚上就会这么不冷静,竟然还要泼张亚红一脸白酒。

这些人都是人精,一看情况不妙,局面混乱成这样,也不再说什么,忙拉开张亚红和乔逸征就要打算离开。可今晚的张亚红偏偏跟魔障了一般,就是不肯走。急得连舒清都喊:“你要不想以后和他连朋友都没得做,就快走吧!”

“你不用在这里充好人。你算哪根葱,你配和我说话吗?小市民。不过是一只上不了台面的黑乌鸦,却还妄想着变成美丽的凤凰。哼,痴人说梦!”张亚红就像是一只疯狂了的狗,戴着谁都乱咬。她毫不领情的,一脸不屑的出言侮辱着舒清。

这下,不用乔逸征再有什么表示,舒清就已经先忍不住了。她觉得这个女人今晚真是疯了,什么难听的话不该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可是即便这样,舒清心里仍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可是她一再的侮辱她倒也罢了,为什么连她的家人也都不放过。是的,他们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是没有她的那些显赫的家世和地位,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着,就可以任她一味的欺负,还不敢还手。

定了定神,舒清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的说:“没错,我是没有你文化水平高,也没有一个像你父亲那样有本事的爹,我弟弟是在服刑也没错,我婶婶为人是泼辣了点也没错。可是就算这些都是事实,那也不代表着我就一定要比你低人一等。文化程度高又怎么样?有个好父亲好家世又怎么样?如果你连做人的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的话,那这些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讽刺和羞辱。你既然受过高等教育,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就更应该明白。”

说完,她一脸肃然的拿起放在桌上的湿巾,擦了擦嘴,再擦了擦今晚张亚红抓过她胳膊的地方,随后将湿巾扔进垃圾桶。再扫了一眼呆如木鸡的张亚红,说:“对不起,今晚我太累了,就先走一步。”

无视于惊愕在场的众人,抓过皮包,快步走出包间。

 

第 19 章(补全)

第19章(补全)“舒清,舒清。”身后是追出来的乔逸征,急火火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发出悠长的回音。

舒清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翻滚的心情,站定了身子等着乔逸征。

“舒清,”乔逸征一把抓住舒清的肩头,内疚而歉然的盯着舒清的脸,似乎是想从上面发现点什么。“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今晚不该带你来这里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说不生气是假的,舒清也是个自尊自强的人,今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人羞辱,生平还是第一次。可是,这是要怪张亚红咄咄逼人,欺人太甚,还是怪乔逸征不会处理事情,自己惹下的风流情债却要她来偿还?其实一想,张亚红说的也没错,她当初答应乔逸征时,不就是别有用心的吗?她的的确确是用自己的身子换来了舒朗的轻判,那么,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别人。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自己都在作践自己不尊重自己了,那又怎么有资格去要求别人的尊重呢。

惨然一笑,她拂下乔逸征搭在她肩头的手,说:“我没有生你的气,真的。只是觉得太累了,很想早点回家休息,刚好趁着这个借口就出来了。你呢,是现在一起走,还是等一会儿?”

“我和你一起回家。”乔逸征简单的说了一句,一只手揽住舒清的腰,另一只手抓着舒清的胳膊,就欲离开。

舒清边走边说:“其实,你刚才完全可以不用那样对她的。说起来,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是太爱你罢了。都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有改变心意,挺难得的,我都觉得是我对不起她。如果没有我,你们肯定就不会闹甭,说不定哪天,你会发现她的好,会回过头去找她也不一定呢。”

乔逸征的两只手紧了紧,拉着舒清停下脚步,舒清不解的抬头望着他。只见乔逸征放开手,抬起来轻轻捧着舒清有些冰凉的脸,两个大拇指微微的从舒清的眼角下划过,一滴晶莹的泪珠便被拭去。舒清还是忍不住流泪了。

“不关你的事,有你没你我都不会对她动心。”乔逸征瓮声瓮气的说,“你不是叫我不要胡思乱想吗?那你也要做到。别因为她失去理智说的胡言乱语就轻易的否定自己。我为你做的任何事都是我自愿的,我说过,你才是我真心想要过一辈子的人。”

舒清努力的将嘴角向上扯了扯,可是失败了。她知道,这个时侯的她如果哭一定要比笑来得容易。于是她干脆放弃了一切的伪装,挽住乔逸征的胳膊,把脸扎进他的怀里,一起走出了蓝海。

而包间内的张亚红在乔逸征和舒清两个人一前一后冲出包间后,苍白的脸上反变的更加的铁青。凭什么,她舒清就可以得到乔逸征全部的爱,她到底有什么好,可以叫乔逸征这么宠着她,护着她?不可以,她不能就这么认输,她手里还有王牌,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输赢。张亚红心里不服气的想着,然后又倔强的一抹湿漉漉的面颊,高昂起头,漠然的从众人眼前走过。

直到这时,在几位主角都离开了的情况下,其余几位这才缓过神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苦笑着对视了几眼。

“走吧!咱们也别在这里待了,憋闷着呢。”

几个人无精打采,扫兴的随后也离开了。

锦华小区里,虽然已经入夜,但是仍有三三两两的结伴在小区里遛弯乘凉,也是一片热闹景象。

乔逸征上大学时乔建国刚好分了这套房子,那时还是福利分房,待到乔逸征大学毕业没多久,乔建国就提了管理局局长,这时又刚好实行了房改。按照乔建国的意思,是想要把乔逸征也调到局里安排个职位,这样就可以仍然住在家里。可是谁知乔逸征偏不答应,非要留下来,说是想趁年轻在基层干上几年,积累一下经验。因为他的理由充分,乔建国一向又疼爱这个儿子,便没有勉强他,只是临走之前把这套房子给买了下来,作为私有财产送给了乔逸征。而乔逸征大学四年在外求学,工作后又忙于应酬,回家也不过是睡个觉,家对他来说就是个旅馆。加上每次回来的时候也都已经是夜深人静了,所以对于周围的邻居,他根本就没认识几个。

而舒清,搬到这里来住才不过二个多月的时间,自然也是和邻居们不熟悉。所以小区里的热闹,也就影响不到他们。更何况,今晚两人的心里各自揣着心事,更是对旁人视若无睹。

两个人默默无言的到了楼下,楼下的花坛边上有一簇微弱的明火忽闪着。舒清无意识的往那边瞟了一眼,倒是有些意外。

“叶矿,这么晚了还没有上楼?”

叶志诚见是他们俩,站起身把烟头扔到脚下踩灭。回答说:“嗯,外面凉爽,空气也好。反正一个人,待哪都一样。你们也不是刚回来?”

“舒清嚷着累了,想让她早点休息,就回来了。”乔逸征漫不经心的答,心里其实是愈加的烦闷。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叶志诚看舒清的眼神,都有一种令他不安的感觉。虽然叶志诚极会掩饰,但是乔逸征仍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他对舒清有意思,乔逸征知道,可是却又不见他有什么大的动作。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对于这次的搬家,是不是称得上是他打算发起进攻的前奏?乔逸征感觉自己竟然看不透这个叶志诚。

叶志诚和乔逸征两个人,从外表上看性格应该算是同一类人,可是舒清随着与叶志诚的接触日深,她明白其实两个人根本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乔逸征表面看上去理智冷静,为人又牛气,可是等真正进入了他的生活,就会发现,他其实还是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需要人疼,需要人哄,需要人去照顾他。

反观叶志诚却不然,他的冷静理智是发自内心的,是经过岁月的打磨沉淀下来的。这样的人,不论身边有没有别人,他都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不过有一点倒是两人共同拥有的,那就是脾气都是相当的又急又爆。不惹着他们还好,而一旦惹上了,那肯定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舒清早就在这方面尝试过了。

至于外貌,怎么说呢。叶志诚比乔逸征还要高大,足有一米八以上。乔逸征是属于棱角分明的那种,又因为年轻,便透着一种俊朗丰逸的神韵。而叶志诚乍一看起来,觉得此人相貌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身上有一种使人觉得心安的感觉,也就是所谓的安全感,这也正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

舒清拿眼悄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心里暗暗做着比较。舒清其实也挺佩服自己的,在今晚发生了那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后,现在自己竟然还能站在这里YY两位,也不能不称为奇迹。这要是叫乔逸征知道了,都不敢想象他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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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个不愉快的夜晚过去没有多久,舒清就意外的接到了张亚红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里她约舒清中午在肯德基见面,说是有件事情觉得很有必要告诉舒清,她自己也坦然承认,她不是出于什么好心良知,就是不想叫舒清和乔逸征在一起,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后,至于舒清信不信就随便她了。末了,她又加重口气说,如果舒清不愿意来她也不勉强,只是以后她若有机会知道了真相,那时她可别后悔没有早点知道,早点做打算。

舒清的第六感告诉她,张亚红口中说的事情一定与那晚的事件有关,也许就是她气急之下口不择言提到的那件“破事”。她也很想知道乔逸征到底有什么把柄握在张亚红手里,她希望自己能够帮乔逸征一把,就算帮不上忙,那也要叫他知道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乔逸征心里也会好受一些。于是舒清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刚刚扣上电话,就见李自强从外面颠叭颠叭的进来,右手还拿着一沓子文件,“啪啪”的在左手掌心里拍的直响。

“小舒,麻烦你把这份有关领导班子调整的通知发到网上去,务必叫各个小队的职工看到啊!”

李自强说的很客气,这令舒清很不习惯。李自强和她们都是随便惯了的,即使有时候会端一端股长的架子,可是用这样的口气在舒清她们面前说话,还是屈指可数。

舒清赶紧接过文件看了看。是这次厂里关于某些处在领导岗位上的人员的一次调整,还有几位是在这次调整中提拔上来的,乔逸征的大名赫赫排在第一位。舒清便明白了,李自强的客气为何而来,恐怕以后她遇到的这样的客气是不会少的了。

“好的股长,我这就发网上去。”李自强爱怎么客气讨好,那是他的事情,舒清还是本着自己的本分,以前是怎样和李自强交谈的,现在依然如是。

“小舒,你真是掉进福窝里啦!乔大,不对,应该是乔厂长了。呵呵,这次高升了,你怎么也该庆祝庆祝吧?”李自强咧着大嘴,双手撑着桌子,笑眯眯的对舒清说。

面对着股长,舒清不好做出任何不利于团结的表情。可是坐在李自强身后的小高和老杨就不同了,小高冲着舒清挤挤眼睛撇撇嘴,做了个鬼脸。老杨则是听了李自强的话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望着李自强的背影看了看,复又低下头继续忙着自己的那一摊。

“唔,”舒清很真诚的点点头,说,“庆祝也不是不行,不过得等我回去后问问乔逸征的意思。他要是不介意我就请,他要是觉得和我没关系,那我可就不敢惹事了。他那臭脾气你应该也多少知道一些,调令才下来,如果大张旗鼓的庆祝,万一被人说闲话,你说他还不跟我急啊!”

李自强被噎了一下,讪讪的一笑,“对、对,是得注意影响!嘿嘿!”然后无趣的做了个楚氏动作,摸着鼻子回了座位。

中午下班时,舒清想起和张亚红的约,就想着给乔逸征打个电话说一声,她有事中午回不去,午饭叫他自己想办法解决好了。电话响了一阵子那边才接起来,话筒里传过来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感,听得舒清心里一阵心疼。昨晚作业大队有口作业井井喷了,乔逸征正打算睡觉呢,一听作业现场出了事故,人又急忙爬起来穿上衣服就赶去了,然后就一直再未回来。现在看来他也是累坏了。

“喂,还没顾上休息吗?”舒清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关切的问。

“嗯,哪有时间。这次事情大发了,井场附近刚好是老百姓养的虾池,油井一喷,附带着把周围的虾池都给污染了,老百姓提出要一百万的赔偿。我现在正要去和人家交涉呢,中午肯定回不去了。午饭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

坐在车里的乔逸征把身子懒洋洋的靠在汽车座椅的后背里,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不停的揉着眉心。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合眼,头部神经又涨又痛,四肢关节因为忙碌了一晚上,也是酸软无力。事情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休息基本已经成了奢望。

舒清也跟着着了急,一百万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现在上面对各个单位的小金库控制的都很厉害,漫说作业大队只是一个三级单位,就是以采油厂来说,要短时间之内一下子拿出一百万,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次可真有的乔逸征忙了,而且又赶上提升的调令刚下来,多少人在看着这件事情的发展还不知道呢,只怕现在就已经有人在背地里幸灾乐祸开了。

 

第 20 章

第20章舒清心里再着急,这件事对她来说绝对的是有心无力,她现在只能顾一头,先把张亚红那边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这么一磨蹭,待来到银座下面的肯德基店时,就有些晚点了。当时听张亚红说把地点定在了肯德基,舒清心里不由的好笑又无奈,不知道是张亚红觉得她不够格,不配进一些高档点的环境优雅的咖啡屋或者茶室什么的,还是张亚红自己就喜欢在这种噪杂的地方谈事情。

推开紧掩着的肯德基的门,舒清一眼就看见已经到了的张亚红正挨着墙边坐着。去过肯德基的人都知道,座位的摆放是中间和落地窗旁的地方为固定式的铁腿木椅,只有在挨着墙边的位置安装了一溜的皮质连椅。张亚红现在就坐在蓝白相间的皮连椅里,对面是冷冰冰的木制座椅。她是想以这种方式来向她宣战吗?只不过是一把椅子而已,真的就能代表什么?舒清深不以为然。

神情落寞的张亚红微微抬头看了看舒清,待看到舒清嘴角那一抹微微的讥讽时,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背,那种长久以来追随着她的倨傲又出现在她脸上,矜持的冲舒清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下。

舒清谨记着今天来赴约的主要目的,懒得和她计较这些,不以为意的坐定。

在坐下的同时,舒清顺便拿眼风扫了一下张亚红。几天不见,她竟然变化这么大,眼睛失去了神采,皮肤也显得昏暗晦涩,脸颊深深地陷了进去。唉,舒清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暂时先把对她的成见放到了一边。

“你很沉得住气。难道就一点不好奇我要跟你说什么?”张亚红直视着舒清,说。

舒清笑着摇了摇头:“我要是不好奇就不会来了。可是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这么痛快的一上来就把事情全部告诉我,那么,我再着急又有什么用?”

张亚红默不作声,只是盯着舒清上下打量着,就仿佛是在研究一个不明物体,一个引发了她探索精神的不明体。

舒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呷了一口红梅激情,借此掩饰了一下尴尬的神态。

“给你看张照片。”张亚红从她的皮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舒清眼前。

舒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是谈事情的吗,这和照片还有关系?伸手接过照片,瞟了一眼,她便明白了几分。

照片上的是三个人的合影,一男两女。其中一个女的是张亚红,从照片上穿着的服饰来看,这张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没想到她还保存得这么完好。男的则是乔逸征,一身白色的休闲运动服,站在阳光下,开怀的得意洋洋的大笑着。舒清还从来不知道,以前的乔逸征竟然还会有这么阳光的一面。在她记忆里,似乎除了坏笑、痞笑就再无其他。而站在乔逸征身旁的另一位女孩子,舒清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就有些愣神了,好熟悉的面容,还有好熟悉的微笑,可是舒清分明不认识她啊!女孩子穿了一条紫色的连衣裙,直直的披肩长发,恬静的微笑着依偎在乔逸征身旁。

“她叫萧紫涵。”张亚红仿佛看透了舒清一般,道出女孩儿的姓名。

萧紫涵?舒清快速的打开脑中的记事簿,神速的翻阅了一遍,确定没有见过这个名叫萧紫涵的女孩子。她把照片放到桌上,轻轻推到张亚红跟前,淡淡地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吧。”

张亚红用食指和拇指优雅的夹起照片,望着照片上的三个影像,说:“看到后面的东方明珠塔了吗?这是我和乔逸征在上海念大学时照的。照片里的这个女孩子叫萧紫涵,上海人,家里很有钱,父母据说在上海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名望。”

舒清又呷了一口饮料,双手干脆环住杯体,以此为双手找到一个寄托点,把身子往后靠了靠,问:“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这和我们今天谈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张亚红不理会舒清的质问,自顾自的说下去:“你是不是觉得她很面熟,好像是从哪见过?”说完,低头又从包里翻饬出一面小镜子,“你看看镜子里的你。”

舒清疑惑的拿过镜子,她从镜子里看到了一副几乎和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的脸,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方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这张天天在镜中见面的脸自己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舒清用手揪住搭在腿上的裙角,声音里有了一丝不稳定:

“你到底要说什么,就痛痛快快的全说出来。”

“呵呵…”张亚红脸上闪过一丝报复得逞后的得意,她微笑着,不紧不慢地说:“这就着急了?现在,你心里应该有数了吧?其实,在我知道乔逸征和你在一起时,我就猜到了。这是他心底的一道伤疤,他永远都不敢再去碰触的疤痕。这么多年来,他没再提起,我还以为他已经忘了呢,心底的伤疤也已经抹平了。现在我才知道,他没有,一直都没有。”

舒清咬着嘴唇,轻声问:“这个女孩子呢,她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又在哪里?”

“萧紫涵和我们是一所大学的,不过低一级。我和乔逸征上大二时,她刚好是大一。之前,乔逸征从来就没和任何女孩子交往过。不是没有人倒追他,而是他根本就不拿正眼看人,久而久之,那些人觉得乔逸征眼界太高,心高气傲,慢慢地也就死了心了。”

说到这里,张亚红也有些心酸,停了下来,当年倒追他的人里面也有一个她啊,别人在不成功的情况下放弃了,而她,却偏偏吊死在一棵树上。总以为,能够等到水滴石穿的那一刻,却不知世事难预料,横里竟然杀进一个舒清。

“谁知道到了大二,有一次我和他去图书馆看书。那天天气不好,图书馆里的人不多,他要找一本参考资料,我也帮着他寻摸着。然后在一排书架那儿,我看到他忽然站着不动了,就顺着他眼光望过去,是一个穿着粉色衬衣,白色裙子的女孩子,安安静静的站在书架旁,专注的看着手里一本不知道书名的书。就这样,乔逸征轻而易举的被她征服了。从此,校园里只要有萧紫涵的地方就一定会看到乔逸征。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就在校园里散步,到处炫耀他们的恋情。他陪她去上选修课,去上晚自习,末了,再亲自把她送到女生楼下,直到看她进了楼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那段时间,我很恨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深爱着的人与别人约会,在自己面前亲亲热热,自己却还是舍不得离开,一次又一次的允许自己夹在他们中间,做一个讨人厌的电灯泡。”

张亚红再次打住了话头,神情有说不出的萧索,眼神空洞的望着某处,似乎那里有着她不堪回首的往事。

舒清没有吭声,一直以为乔逸征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对她一直是念念不忘,情有独钟的,如今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震撼,她一时难以消化。但是现在她更急于知道下文,“既然他们,感情,感情,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