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语气,苏朝歌也不客气:“如此,风太师既不借王权压人强抢了她,又莫名其妙认她做什么义妹,其实还是为了要逼迫苏某不得不与太师结盟,太师在晋国有所图却不告知苏某,恕苏某还是难以从命。”
凤古那双漂亮的眼睛立刻带上无限寒意审视苏朝歌:“苏大人难道重新走上仕途就无所图谋吗?暮歌公子就白白死了吗?”
苏朝歌莞尔一笑,看似不甚在意说道:“就算暮歌不能白死,苏某和太师的仇人虽都姓宣,可却大大不同,况且,宣姬的儿子已经被燕王废为庶人无回天之力,我不着急,倒是太师,扶持一个无用的晋王恐怕前路难行。”
“苏大人如此笃定,是还有些指望着姬九公子吗?我看,苏公子要另想他法了。”凤古淡淡的笑容透着一丝恶意,明知内里却不言明的故意。
苏朝歌不动声色,转眼看到书房小书机上的棋盘,似是一盘残局,于是便晃过去瞄了眼,招呼凤古:“太师,我们把这盘棋下完再继续商议吧。”
于是,在这个寂静的午后,睡不着的茱萸枯坐红艳艳的房中,她的“义兄”和“夫君”在下棋,说是下棋,许久才走一子,好像真正的厮杀一般,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沉重凝滞起来。

☆、第63章 血流……

晋都下了大雨,还夹着冰雹,要把房顶都砸出洞似的,噼里啪啦得人心慌不已,尤其桌上的两个男人,早上时候还寒暄几句,下了一下午棋仿佛把话都说完了似的,俱沉默少言,茱萸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看不出什么端倪,索性也不说话。
好容易吃完这食不知味的饭,漱过口,丫环奉上醇香的茶,苏朝歌急饮一杯起身说要出恭,让茱萸和“义兄”先叙叙旧,若是真夫妻,苏朝歌这么明显的回避的意味茱萸肯定是没法叙个什么旧的,但又不是真的,茱萸心中坦荡,苏朝歌好容易离开会儿,她自然想知道凤古都经历了些什么,眼睛如何治好的,那件大事进行的如何了。
于是,茱萸就这么问了,凤古莞尔:“连珠炮似的问题,让我先答哪一个?”
“先答眼睛吧。”他离开的那晚,她还许愿让他好好活着否则世间再也没有这么好看的眼睛,如今他不仅活着,连眼睛都好了,喜事一桩。
“黄金万两延请一位江湖神医治好的。”凤古倒简单。
“呀!”茱萸惊讶,更仔细的直勾勾的盯着凤古的眼睛看:每一只都要五千两黄金,那得融出多大一只眼珠啊。
“丫头,你有点出息行不行,钱财不过身外物,再多的金银珠宝难道比得过我这天下第一的眼睛吗?”凤古道,又像以前在燕国神宫一样,骄傲,自恋。
“会彻底好了吧?”
凤古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那要看是否还会有歹人嫉恨加害。”
说的怪吓人的,想想他现在正在做的事,茱萸都跟着后背一凉一凉的,动了动嘴皮子,刚要张嘴问“那件事”,音都没发出来就听凤古说道:“无需你知道的不要问,知道太多没什么好处。”
说到这个,茱萸就很想反驳一句“这也得别人相信才行啊,我明明对别的事也不知道,可别人都以为我知道,所以才到了今天这一步”,想想罢了,还说这些也没用,况且现下里虽欠着苏朝歌的恩情,可她也正在还,总有还完的那天。
凤古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面色渐渐沉郁下来,见他这样,茱萸就算有什么也不好问了,气氛渐渐便有些尴尬,还是凤古先打破了沉默问道:“苏朝歌对你好吗?”
“呵呵,这个,挺好的吧,收留了我那么久,一文钱都没问我要,宣家难为我还来救我,年节时候还会给我打红包……”就是嘴巴有时候太烦人,看一眼凤古,他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看得茱萸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凤古先生,你笑什么啊?”
“作为风太师的义妹,你的要求也太低了!”
“说到这个,凤古先生,你为何忽然认我做义妹啊?”
结果,凤古说:“难不成认你做义女?我还没成亲,若忽然多了你这个女儿怕是更不好娶!”
一个两个的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之前她说担心凤古,苏朝歌就冷嘲热讽的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现在凤古又拿这个噎她,她到底得罪谁了啊!
“宣谨言老爷都能娶了苏朝歌十八岁的表妹,按这么算,义兄你娶一位刚及笄的小姐才是美满姻缘呢。”
“丫头,你跟苏朝歌学坏了!”
“是啊,我也觉得。”
门外一道人影晃进来,大踏步走到茱萸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一边斜着凤古说道:
“时候不早,别仗着年轻打扰义兄休息了,走吧,回房。”
睚眦必报一点亏不能吃什么的,苏朝歌大人表现的淋漓尽致,茱萸和凤古对视一眼,各自了然的点头,散去。
“苏大人你可以放开我了,让人瞧见成什么样子。”茱萸想抽回手,无奈苏朝歌力气大,半分也挣脱不出,回到房里,手都生生被攥出了汗,坐下揉手,见苏朝歌悠悠然端坐床沿正中茱萸才猛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今晚怎么睡啊!
在苏府,她可以大摇大摆的回自己房里,现在可是在风府,别说人家没多备着一间房,就算备了她也不能去啊,凤古先生认她做义妹,不过是想让她能与苏朝歌匹配,不被苏家白家的人轻慢,若知道苏朝歌不过是用她做“权宜之计”怕是会恼了苏朝歌,苏朝歌虽有白圭可依靠,可毕竟也是去国离乡无父无母的飘萍,凤古更不用说,两个说起来都是可怜人,况又都有恩于她,她决计不想见他们因此而在朝堂上起了纷争,那可是要死要伤的。
基于此,这一晚她就忍了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咬牙切齿的,要吃了我啊?难道是怪我进去的不是时候?”苏朝歌阴阳怪气的,全然不知茱萸心中所想。
凭他这个样子,真不想管他,咬牙,忍了,请丫环去端水草草洗漱过,一转身就见苏朝歌已脱了外袍蹬了靴子,只穿一套光滑的洁白薄丝中衣躺在床上,头发也已散开,在大红的被褥之上,白的更白,黑的更黑,透着妖娆,见她回身,苏朝歌还朝她招招手:“来,快来,风太师家的床果然好软。”
茱萸客气的请出丫环,落下门闩,到床边抱了一床被子铺在地毯上,枕头一拍,盖上自己的罩衫就躺下了,想了想,又爬起来去熄了烛火,冷丁熄了灯,房中只有廊下灯笼透过厚厚窗纸的微光,茱萸摸黑走回来躺下,却听哎哟一声,唬了她一跳,猛地跳起,还没出声指责就听苏朝歌说:“你压到我头发了。”
“苏大人,你不好好睡床,跑下来折腾什么!简直要吓死人。”好在好在她刚才没回头,否则那一头黑发一身白衣可不把她魂魄都要吓没了。
“到了陌生地方,又换了床,我害怕,睡不着。”苏朝歌一本正经的,若非知道他平日里为人大概就要信以为真了。
“哦,这样啊。”茱萸想了想,“既然床你睡不着,那你睡地上吧,反正天下的地面都差不多,没床那么大的差别。我将就一下睡床。”
凤古先生家的床果然舒服,不知道什么料子缝制的被褥,躺着一点也不黏腻,像玉一样。
“茱萸姑娘,你好没良心。”苏大人卧在地上,翘着腿,指控茱萸。
“苏大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为了让你和风太师叙旧,我才好意留宿,你竟这样对我。”
“可是旧才叙了开头,苏大人你就给打断了呢。”
“难道任你们二人继续诋毁我?”
“你偷听。”
“你们又没说叙旧的时候不可以偷听!”中气十足的语气。
“苏大人,你自小你家先生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我天资聪颖,读完四书五经已无需先生聒噪。”自得。
“难怪长歪了。”
苏朝歌翻身坐起:“茱萸姑娘近来嘴巴厉害得很啊!”
“过奖,还不是因为近墨者黑嘛!”
苏朝歌没言语,似是认了输,茱萸刚心里安乐了一声只觉床边一沉,苏朝歌已欺身过来,恶狠狠道:“近墨者黑吗,我今天再教你一个近朱者赤,赤红如血的赤……”
因为茱萸没料到要在风府住一晚,所以没有命芳儿带换洗的衣服,早起穿好衣服,对镜一看,懵了,昨晚做梦生病一直在擦鼻涕,还想这鼻涕怎么擦也擦不完,原来是夜里流鼻血,她擦啊擦的,不止脸上弄得一块块血污,袖口、衣服上都是,看起来就像被人揍过鼻子血流到处都是似的。
这可怎么出门?要不趁着现在天色尚早她翻墙先走回苏府得了!
“小茱,怎么起这么早?”红艳艳的床上传来苏朝歌略迷蒙的声音。
“你喊谁是小猪……”茱萸走过去,摇醒苏朝歌,“你看我,快看。”
苏朝歌睁开眼,定定的看了茱萸一会儿,想了想,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茱萸,然后拽着自己衣服检视一番,一边狐疑的看茱萸道:“我就知道你一直觊觎我的身体,还嘴硬否认。”
门被叩叩敲响,茱萸抬袖掩面过去开了门,立刻就转过身,生怕被丫环给瞧出什么,不料丫环在她身后说着:小姐,风羽姑娘让奴婢为您送新的衣裳来,若您不喜欢,奴婢再去换几套来。
“替我多谢过风姑娘,我喜欢得很。”
又支出丫环,茱萸挑了一套比较素淡的换上,绿衫黄裙,看起来像春天里抽枝的柳条,嫩生生的,再把脸洗干净,换下来的衣服折折好,让芳儿包了一会儿带走,把自己拾掇好就见苏朝歌正穿昨日旧衣,有些吃味的说着:“太师想得还真是周到,怎不为我这妹婿也备一套新衣?”
“先别说这个,苏大人,你刚才喊谁是猪!”
犹记当年凤古说苏朝歌像什么瞻彼淇奥的修竹,真该问问凤古是否觉得自己看走眼了!天下哪棵竹子像苏朝歌这样讨厌的。

☆、第64章 亲了猪了

吃过早饭,凤古送苏朝歌和茱萸到门口,目送苏朝歌“亲昵”的扶茱萸上了马车离开,凤古不愿评论,想了想露出个古怪笑容。
“先生笑什么?”风羽没瞧出苏朝歌和茱萸有哪里不对。
“嫁了苏朝歌,我这妹子将来大概有的头疼。”凤古说道。
马车上,茱萸歪头看苏朝歌:“苏大人,你……”
“我喊你小茱,茱萸的茱,不是猪耳朵的猪,你若不喜欢,那唤你茱儿?萸儿?你看喜欢哪个?”苏朝歌说了一通。
小茱,茱儿,萸儿……茱萸搓搓胳膊,这鸡皮疙瘩哟,身上都一麻。
“苏大人,你正经一点喊我名字就好。”
“你说谁不正经?”
“我是说,你正正经经喊我名字茱萸就好,不要儿啊什么的,怪怪的。”
“我喊都不奇怪,你听着奇怪什么,再说,我们要一起生活几十年,只叫一个茱萸多单调,换着叫有些新意,有些情趣。”苏朝歌理所当然的。
茱萸拽过腰间那小小的荷包,从里面抠出几个红枣递到苏朝歌面前:“苏大人,你先将就吃一吃,回府立时让文婳姐姐着人给你熬药吃。”
彼时苏朝歌已用舌头剔出枣核就要吐掉了,听茱萸这么说便疑惑:“我病已愈,无需药石。”然后便见茱萸撇了撇嘴,眯了眼,要笑不笑的说道:“不吃药,苏大人这胡言乱语的毛病可怎么好的了?”
苏朝歌“噗”的吐出枣核,敲在车舆板上“叩”的一声,他慢条斯理将枣子嚼得碎碎的咽下肚方才展露笑容对茱萸说:“你要是觉得吃了亏便也给我取一个你爱的名字来称呼,朝歌?歌歌?”
凤古不知道在两府之间的路上自己刚说的话已经一言中的,茱萸头疼,不知道一会回到苏家应该让文婳先给苏朝歌找个奶娘还是先找个大夫来。
“为何这样打量我?”苏朝歌还没有自觉。
“苏大人,病不能再拖下去了。”茱萸郑重。
苏大人手里正拿着的另一颗红枣就准准的飞过来砸到茱萸脑门上。
回到苏府,文婳正让芳儿等晾晒冬日里的厚衣服和被褥,房里开箱开柜的,茱萸进房来,文婳也随着进来,茱萸刚要再往嘴巴里硬塞颗枣子被文婳制止了,“夫人,你先别吃,待回过老爷再说吧。”
茱萸立时就扔了那枣子,防备的问文婳:“有毒?”
文婳脸上现出些不自在,附耳过来与茱萸嘀咕了一阵,听得茱萸一张脸渐渐红成了只熟虾,牙磨得吱吱响。
“送给苏大人吃吧,别浪费了。”茱萸红着脸小声说道。
文婳见茱萸面色艳丽,又说别浪费,她是个有了身孕的已婚妇人,明白了茱萸的意思,想着,内院里的丫鬟们说老爷和夫人近来似乎闹了矛盾分房而居呢,若是夫人主动……也是件美满的事。
“文婳姐姐,不要告诉别人哦,你相公也不能讲哦。”茱萸嘱咐道。
“是,我知道了,这是你和老爷的私事,我们哪里管得到,夫人你且放宽心吧。”文婳掩嘴笑着说道。
午饭时候,茱萸装了满满一荷包的枣子,饭前就一颗颗喂给了苏朝歌,他若表现出不想吃的意思,茱萸就做出可怜模样看他:“天气这么热,再不快点吃完就要生虫了,扔了怪可惜的。”苏朝歌不疑有她,虽觉得茱萸俭省太过,但不过几颗枣子,又是这家伙难得主动讨他欢心,那干巴巴的枣子在嘴里都觉不出噎来了。
投喂了几天,茱萸期待中的苏朝歌鼻血横流的场景完全没有发生,但苏朝歌看她的目光却诡异起来,有那么两次,她看他被他发现,他竟有些赧然的转过头去。
诡异啊!那副赧然模样跟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之后的表情简直不要太像啊!
茱萸心里有了底,喂苏朝歌吃枣子更勤快,她就不信了,苏朝歌的身体就比她好那么多。
“还有一颗。”茱萸把枣子递过去,苏朝歌双手正忙着在书上翻查什么,头一抬说道:“喂我一下,腾不出手。”
茱萸本就坐在他旁边,顺手的事,所以没有任何提防两手拈着枣子递到他嘴边,苏朝歌冲她诡异笑笑,一张嘴,连枣子带指尖都含在了嘴里,茱萸猝不及防,瞬间僵在那里如被使了定身术,直到苏朝歌恶意的稍稍用力的啃咬了下她的手指茱萸才被解了魔咒,收回手指,连骂苏朝歌一声都忘了,飞速起身跑了出去,速度之快,带起的风将烛火都吹得摇曳不停。
“哼,死丫头,这可是你先挑衅,本公子完没有放过你的道理。”苏朝歌使劲嚼着枣子,因为有些过于忘形,差点连枣核一并吞下去。
如果说很久之前那次被苏朝歌亲到脸颊还能怪车夫忽然停车,苏朝歌非故意为之,那眼下这件无论如何也找不出为苏朝歌洗脱的理由了!茱萸看着自己的两根手指,那种微凉而润湿的感觉仿佛还停在指尖,苏朝歌为什么要戏耍她啊,真是讨厌的轻浮的家伙。
再不理他了,跟他保持一丈远的距离。
茱萸就怀着这样恨恨的心情睡觉了,第二天本不想搭理苏朝歌,让他一个人吃饭去,但有些人脸皮厚,苏朝歌命人三催四请,后来索性让下人把饭菜都送来茱萸房里吃,当着丫环们的面还一脸关切的问茱萸是否身体不适,立刻着人去请大夫之类,一边说还很不自觉的像往常一样挨着茱萸坐下,准备吃饭。
茱萸就端起碗挪到圆桌和他最远的那个位子,顺便白他一眼。
见两人气氛不对,丫环们都敛声屏气,待用完了午饭,在文婳的示意下各个找了各种借口溜得鬼影子都不见,天气这么热,茱萸可不想到外面晒太阳,又一想,这是她的房间,她为啥要躲出去显得示弱似的!
“苏大人,饭也吃完了,你还赖着,是打算还在这儿睡个午觉吗?”茱萸绷着脸。
苏朝歌原本歪坐着喝茶,听她这样一说还很配合的优雅的打了个哈欠:“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些困了呢。”说着,就往迎枕上一歪,头枕着手臂闭上了眼睛,苏朝歌人美,身形也好,躺在那儿,就算茱萸对他很是气也不得不承认:这样妖娆睡姿她是修练不出来的!
某人如此厚脸皮,茱萸只得干翻几个白眼转身躲避出去,去书房刚翻了几页书就听外面丫环闹哄哄的,一会有人尖叫一会儿又嘻嘻哈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夏日午后,一个人枯坐书房本就无聊,茱萸当然推门出去看热闹。
原来,丫环们正在围捕一只小小的通身粉嘟嘟的猪仔,这个,她在行啊!茱萸姑娘挽挽袖子:“闪开,我来。”
好久没追过兔子逮过鸟儿,技艺有些生疏,但对付小猪仔还是绰绰有余,在丫环们崇拜的目光中,茱萸很快就抓到了猪仔,小东西在她双手的禁锢下使劲扭动着,吱吱的像大耗子一样尖叫,长长睫毛的大眼睛泪汪汪看着她,很是惊惧。
茱萸随手把猪仔交给丫环,又随口问了句:“这是谁的猪仔,怎么跑到内院来了?”
“回夫人,不是谁的猪仔,是大人说晚上想要吃烤乳猪,外面买来的,不知怎么没看好误打误撞跑进来的,奴婢这就把它送回厨房去。”丫环提着猪仔转身要走。
苏朝歌要吃的?怎么那么败家啊!这么小的猪仔吃了才多大块肉,养大了够过年了,再说,那么小,干干净净粉嘟嘟的,怎么忍心吃啊?
想到这儿,茱萸就喊那丫环:“让厨房去准备别的,猪肘子猪排骨猪爪子猪头猪尾巴猪大肠之类,这只小猪仔别吃了。”
丫环犹豫了,这可是老爷交代了的,她们不敢啊。
“给我,我拿去给他看,这么可爱,看他怎么吃得下口。”茱萸伸手,丫环自然不敢不给,茱萸就提着那小东西回房去了。
苏朝歌好像睡得还挺熟,茱萸昨天一口气还憋着,此情此景,立刻就生出了坏主意,双手提着猪蹑手蹑脚走到苏朝歌面前,把那湿润润的小猪嘴冲着苏朝歌的脸就亲了下去,苏朝歌蓦地睁开眼睛瞪着茱萸,一脸“呆愣”相,茱萸扳回一城,尤其一想到苏朝歌大概要很久都有被猪亲了的心理阴影不由得心情更加愉悦,脸上笑容止也止不住。
“苏大人,你以后再戏耍我,我可不会坐以待毙。”
苏朝歌擦着嘴,横一眼茱萸:“夫妻之间说什么戏耍什么坐以待毙?近来是不是没有好好读书?”
夫妻之间……
“苏大人,想必你没忘,我们这是权宜之计!”苏朝歌枣子吃的健忘了啊。
“原本是。”
“什么意思?”茱萸立目。
“意思就是……”苏朝歌起身,从容的一步步踱过来,鼻子几乎要贴到茱萸鼻尖才停下方说道:“意思就是,我反悔了啊,姑娘,我想要假戏真做了呀。”
对这等出尔反尔之徒,加上昨天的事,茱萸腾出一只手来就朝苏朝歌招呼,没预料到被苏朝歌轻松抓住手腕的后果,苏朝歌稍微一用力就把茱萸轻轻转了个身靠近他怀里,苏朝歌更大胆,两手环住茱萸,低下头,对着茱萸的耳朵吹气。
“苏朝歌,你还不放手!你敢!”
“当然敢,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做什么难道谁还敢说出什么不是?”苏朝歌说着话,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擦过茱萸的脸颊,引得茱萸渐渐红了脸,使劲扭动着身体,苏朝歌先还是笑,后来便收了声,最后环着茱萸的两只手臂用上了力气,恶声恶气对茱萸说:“再扭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你不乐意的事!毕竟你给我吃了那么多枣子。”
“那是你给我的,我吃了还流鼻血呢!文婳姐姐说里面有……有……你还给我吃,苏朝歌,你太无耻了。”情急加愤怒,茱萸狠狠踩了苏朝歌一脚。
“有什么?”
“壮.阳药。”


☆、第65章 苏大人要出征

茱萸后来趁着苏朝歌发愣的功夫踩了他一脚跑了,躲到书房里,顺手将门闩上,生怕苏朝歌追进来,午后书房外头的树上,蝉叫得茱萸心烦意乱,又都怪在苏朝歌身上,怎么能这样做人,明明说是权宜之计怎么能反悔?那她也反悔不帮他这个忙,随他被什么权啊贵啊盯上强行征做女婿。
歪在罗汉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茱萸睡着了,做了一个苏朝歌被五花大绑扔上花轿,进了洞房被一个貌若无盐的新娘给掀开盖头的梦,生生把自己笑醒了,一睁眼见苏朝歌稳稳坐在书桌后看着她,还打趣她:“梦见本公子倒霉事了吧,笑得那么嚣张。”
“你、你怎么进来的?”
苏朝歌就指指桌边那不知何时已打开的窗户,窗外一片葱茏的绿意,这么惬意的时候,茱萸却恨不得脑门上着起火来:“苏朝歌,你到底要怎么样?”
“大约就是你想的那样,来,小茱,坐下,我们好好谈一谈。”苏朝歌难得笑得温柔和蔼,看在茱萸眼里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不,我不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苏大人你出身名门在朝为官,怎么能这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