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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娘在京都待了几天,就察觉到气氛的紧张,处理完儿子的事情,就踏上旅途,怕又出什么变故,小院里的东西保不住,就把首饰盒里的东西都包进衣服里头,收进一个到处都打着补丁的包袱里,带着自己做的干粮踏上了火车。
何大娘把钱和粮票都寄给了儿子,手里头的干粮也就只够吃三天的,这路上又走了五六天,下了火车,何大娘的把最后一块干粮吃完,撑着走到了林县,遇到到王村镇的马车,坐着车到了王村,有碰上村里人,这才被拉了回来。
何大娘这次在家里足足躺了三天,才缓过精神头,陈老爷子听老婆子说了儿子的消息,心情也十分激动,给儿子写了一封信,把病人家属给的谢礼,挑出那些保存时间长的,例如咸鸡蛋、栗子、核桃、甚至在老伴的指挥下,把正好的玉米窝窝头烤干,制成麻将大小干馍馍,包成一包,一并给儿子寄过去。
到了快中棉花的季节,村里终于给新添人口分自留地,不出沈安平他们所料,妞妞的自留地被划在了陈家自留地旁边,另一边就是分给村里去年出生的婴儿分的地,他们两家已经说话了,等收了麦子,到了种冬小麦的时候,两家的地就换过来。
韩成、孙年俊两人和陈家相处了很多年,相互熟悉,又在一起搭伙过日子,韩成父母都不在国内,孙年俊的父母都不在了,干脆陈老爷子就收两个孩子当义子,一家子分到了一亩二分地,一家人商量着用一亩地种玉米,剩下的二分地就种菜,张珍珍和沈安平得知这个消息,就从空间里拿出已经晒好的用于留种的玉米棒子给陈家送过去,空间里的玉米可是高产作物,亩产量在一千二百斤以上,要是经营的好,亩产量会更高,这可比外面那些玉米产量高多了。
沈安平不会厚此薄彼,也给自家爹娘、兄弟邮了种子回去,说是他偶然得到的新品种,产量高,让家里种夏玉米的时候,就种这种品种,至于种不种,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当张丰德和郑月秀得知沈安平他们用分的地种棉花时,两人被喊道家里教训了一通,这年月粮食金贵,谁有点地不中粮食,种棉花的,两人被骂的狗血喷头,后来经过两人几番辩解,老两口才让两人凭心而为,心里想着不行的话,到时候他们补贴。
张大伯和张大娘也曾劝过,不管事,知道两人饿不着,也就放手不管,张明诚和张明信的房子格局和张珍珍家的完全一样,只是手里头紧,新添的家具没有他家的多,后院同样也被拾掇出来,只是他们两家并没有种果树,而是打算一半种菜,一半种玉米。
刘丽在得知公婆劝说不管用的情况下,拉住要去劝说的明诚说道:“你别去了,叔叔婶子都默认了,你去劝说哪会有用?安平是吃皇粮的,没有都有粮票和工资发,他们饿不着的,再说了,咱们空口无凭的,就是说了他们也不会听,等今年吃了亏之后就知道了,再说不是还有叔叔婶子在呢。”刘丽分了家之后,能够当家做主,这日子也过的舒坦,只是看着沈家搬回去的崭新家具,心里还是十分的嫉妒,这次要是张珍珍吃亏,她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的,反正即便是沈家过不去,也不会烦到他们头上,他们只是堂兄妹。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张明诚想想不对,还是坚持过去问问,他们兄弟从小就把珍珍当亲妹妹看待,要是她过的不好,他心里也难受。
张明诚去的时候,张明信夫妻也在,也是问此事,两口子耐心给三位解释了一番,把三人送走,至于这三个人接不接受,就不关他们夫妻的事情,只要把棉花种上就行了。
这几天正是农忙的时候,村里也开始种棉花,把要播种的棉花种子摊在场上晾晒,趁着中午大家回去吃饭的时候,还有泡种的时候,张珍珍把棉花种子用空间的种子换了一半,可以预见今年杜家村棉花丰收的景象。
王卓娘的病,终于治好了,只是留下了一些小毛病,有一只手用不上力,腿走路也有一些瘸,这比瘫痪在床上的结果好的多,王卓娘心满意足的离开,陈家六口人住进了进去,三间正房两间厢房的院子足够他们六口人住了。
陈家的院子很大,他们把院子三分之二开成了菜地,这样分到的二分地就不用再种菜了,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也像张珍珍他们一样,这两分地就种成棉花,他们家里有七口人,这分下来的棉花根本就不够用,至于吃的,有陈老爷子的手艺在,饿不着他们。
村里人几乎都等着看两家的笑话,不过他们都毫不在意,该干什么干什么,这棉花还是按时种了下去。
沈家的后院,地里也没有空着,都种上了蔬菜,家里只有两个人,吃不了多少,索性就中的种类多些,每样都少种点,至于种水果的地方,由于树苗还小,索性就点上了西瓜、南瓜、甜瓜种子,任其生长。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这地里的农活总算是告一段落,沈安平是城里户口,张珍珍是民办教师,在孩子们上课的时候,不用上工,在外人看来,两人是村里最为悠闲的人。
空间里头进入了十月,正是收获的季节,地里的玉米红薯花生都成熟了,两人整天晚上在地里劳作,把粮食收回家,至于成熟的苹果大枣,两人根本就顾不过来,像对待桃子一样对待它们。
不过,空间里的那头牛,两头小猪,还有一群鸡,就得了好处,水果蔬菜随便吃,就是他们家妞妞的口粮,那只母羊,这伙食都比村里人的伙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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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好在遍地都是野菜,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学生们放学之后,都会采上一兜子野菜带回家,混着玉米高粱面勉强填饱肚子。经常来家里吃晚饭的几个孩子,也被家长警告过不许再在沈家吃饭,不过在张珍珍的劝说之下,家长的警告被食物香气馋得流口水的孩子给彻底忽略了。
援朝娘,也就是村长老婆,知道她家援朝几乎每天都在沈家吃晚饭,见到张珍珍都不太好意思,拿着几斤玉米面给沈家送过来,说道:“珍珍,援朝见天晚上在你家吃饭,我这都被羞得不好意思见你,现在家家都不富裕,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我教训过援朝那小子了,那小子也不听话,他在你家吃了这么久了,这点玉米面你收下,不能让援朝在你家白吃白喝的。”
“婶子,您这也太客气了,援朝怎么就在我家里白吃白喝的了,我们家的后院就是这几个孩子帮着拾掇好的,菜也是几个孩子帮忙种上的,每天这几个孩子过来还带野菜猪草来,这么算下来,还是我家占便宜了呢。”张珍珍笑着推辞,收了援朝家的东西,陈晨陈曦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这东西也不多,你就收下吧,这孩子以后少不得还得麻烦你,你要是不收下,我就拘着援朝不让他来你家了。”援朝娘说什么也得把玉米面留下,援朝虽然是帮着张珍珍家干活,但是在沈家吃一顿晚饭,还有张珍珍指点功课,沈安平也会教一些做人的道理,他们家援朝这段时间受益匪浅。
“婶子,你说的也太严重了,也就是吃顿饭的事情,这玉米面我就收下了。”张珍珍推辞不过,就把几斤玉米面收下,琢磨着晚上下玉米面条吃。之后,援朝娘再也没有阻止过援朝来沈家吃饭,只是时不时的让援朝带吃食过来。
延年和明书是自家亲戚,也是吃惯了的,一点客人的自觉都没有,郑月秀和张大娘两人也不和张珍珍客气,时不时的送点东西过来补贴,什么东西都有,也不拘在吃食上。
最为为难的就数何大娘,他们一家六口人刚落户杜家村,身无旁物,粮食都是从村里借来的,家里几个人的身子骨经过几年的损耗,都不是很硬朗,需要补,即便是病人家属送来的吃食,都被何大娘用来给陈老爷子还有两个义子补身子,他们还要接济还在牧场的岳老爷子他们,还有远在天一方的儿子,几乎就存不下粮食。
何大娘对于陈晨和陈曦两个孩子跟在延年明书身后玩,心里十分高兴,陈曦那个孩子,自小就没有朋友,也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玩,现在孙子脸上有了笑模样,她不忍心它再次消失,从留下来准备孵小鸡的蛋中数出八个来,给沈家送去。张珍珍见了,知道这是陈家能够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也不推辞,从何大娘手里接过来。
妞妞已经开始添加辅食,张珍珍每天都要蒸一个蛋黄喂给她,有时还拿出两个鸡蛋蒸上给几个孩子解解馋,空间里头的鸡还没有长成,家里的鸡蛋显然就不够用,张珍珍还打算从娘家再拿几个鸡蛋回来呢。
辛苦了一个月,张珍珍和沈安平总算把空间里头的粮食收回家,至于那些苹果,他们也收了一部分回来,储存在家里头,空间里今年收获的食物,就够他们家吃喝好几年,两人把冬小麦种上,空间里的农活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沈安平是个闲不住的,趁着空间里头的还没有到冬季,剪了桃树苹果树梨树芽,到山上找了果树苗给嫁接上,改良品种,等过了几年他家的果树挂果,也不会太突兀。
随着五月份的临近,沈安平和张珍珍都有些不安,沈安平加大了对时势的关注程度,每天都会翻阅报纸,他们这个地方,比较偏远,通常报纸到他们手里已经过了四五天,即便这样,这也是他们能了解时局的最快渠道。
每天翻阅报纸,得到的信息越来越多,与空间里头的历史资料做对比,沈安平夫妻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当初他们年纪都还小,还不到记事的年纪,稀里糊涂就这么过了,现在他们是成年人,面临的冲击会很大,尤其是他们的职业和身份。
“珍珍,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离开杜家村,有咱爸和村长在,那些人不敢闹事。”以前为人师表的光荣职业,到现在却成了催命符,尽管张珍珍已经不在王村教书,但是谁又能预料到今后的事情,尽管他们是重生的。
“听你的,不过,你在单位也小心一些,千万别得罪人。”张珍珍担心的说道。
“我你就放心吧,怎么着也不会闹到我头上,论出身,咱家可是贫农,苗红根正。”沈安平家是贫农,也就是这个时候,这个出身值得骄傲。
“咱们这是小地方,一时半会还影响不到咱们这里,以防万一,家里以后有什么要买的,你都写一张单子,我去买,你就安心待在村里头,我没有去分场的时候,每天都回家住,要是我不在家,你就带着孩子去娘家住或者让延年住在家里头。”沈安平皱着眉头说道。
“你这也太夸张了,咱家的邻居就是明诚和明信,有事喊一嗓子就成,那用的着这么费事。”张珍珍抱着妞妞的手紧了紧。
“你听我的没错,还是小心些为好。”沈安平劝道。
“行,我听你的。”
“还有,你把咱家里东西都检查检查,不该有的东西都收进空间里头去,我明天就把放在牧场里头的书带回家,你留下两本在外面,其余的放到家里头。”沈安平不放心的说道,红卫兵抄家抄的厉害,谁都不能保证,这帮人会不会抄到他们家来。
“这个我知道,你是不是去买两本□语录和一张主席的画像回来,这些东西可是家里必不可少的。”接下来十年吃饭买东西,开口说的第一句就是□语录,这红宝书就是圣物,沈安平至今都记得,当初他学写字,把墨汁滴到了红宝书上,被他爹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因为这个行为,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全家都得被批斗。
“安平,你是不是去提醒一下陈叔和村长他们,咱们帮人帮到底,总得有个应对。”张珍珍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去找村长和陈叔说这事。”沈安平不欲张珍珍过多的参与此事,他心里已经有底,说什么也不能把陈老爷子他们重新弄到牧场里头去。
“那你小些一点。”张珍珍知道自个男人的意思,也就没有再多说甚么,只是吩咐沈安平小心一些。
惠安牧场是国营牧场,直接归省里农垦局管,林县这边根本就没有权利管牧场的事情,因此岳老爷子他们这些人的待遇,关键还是要看场长和工作组的态度。
现任场长对待他们这些人是敬而远之,几乎不参与他们这些人的事情,即便是有事,也是直接和工作组的人员打交道,只要完成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具体事务他是不管的,只要在接下来的十年,场长的态度不变,岳老爷子他们这些人就能够保全下来。
工作组的四名成员,沈安平都比较了解,最起码有这四个人在,不会出什么乱子。
按照历史进程,明年就会出现夺权,各级政府部门都被革委会夺权,到时候农场怕是也会乱上一阵,就不知道这场长能不能□过来。
陈老爷子一家六口也被告知不要出村,寄给陈萧的东西,也是托人去王村寄走的,沈安平给陈老爷子、韩成还有孙年俊说了现在的局势,让他们一家小心些。现在还看不出来对他们都什么影响,但是接下来几个月,那可就难说了。
沈安平一直没有中断看报纸的行为,甚至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消息,通过张丰德又订了几份报纸。这些报纸看过之后,并没有随意丢弃,而是成为几个孩子写大字的纸,正反两面都写完了,作为引火柴火烧了,这可真是废物利用。
慢慢的,外面的消息就传来了,原来被平反的人,现在又被下放到农场、农村劳动,这个消息传来,陈家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商量着实在不行,就把陈晨和陈曦两个孩子送人。
后来牧场里也有人提起此事,但是被工作组给反驳了回去,就算把他们几个弄回去,老的老、小的小、残疾的残疾,也干不了什么活,还得管饭,怎么看怎么不划算,这是经济账;比起牧场,农村的生活更为辛苦,也更能改造人,还拿出陈老爷子一家写好的思想汇报给人看,有了陈老爷子的例子在前,还提议要把这些□分子放到农村去改造,言辞激愤,证据确凿,大有这是最正确的也是最能改造人最适合岳老爷子他们这些人的路。
场长翻了翻眼皮子说道:“别的都不论,最重要的是,上面下达的任务要完成。”这言下之意,可不就是说你们想干别的他不管,只要完成上面的下达的人物就行,他只要结果,不看过程。
惠安牧场是省里最重要的肉牛产地,占地几万亩,主要是高山牧场,用于放养肉牛,另外还有几百亩地,除了分给职工家属每人两分地之外,其余的土地都被安排种上牧草和庄稼,每年的产出都卖给国家,给大伙发工资。
惠安牧场占地虽然大,但是里头的工作人员并不多,只有一百多号人,大部分都在总部上班,高山牧场上只留下几户牧民放牛,一年中最为繁重的活,就是储备冬饲料的时候,牧场把最脏最重的活计都安排给岳老爷子他们。
在惠安牧场里劳改的份子并不多,加上工作组的成员,一共才二十三号人,如今除去四个,也就十九个人,四个人看守十五个人,平均下来一人看守的不到四个,别看人少,但是却占了牧场工作人员的十分之一还多,他们干的是最苦最脏最累的活,但是还是被那些闲赋在家想在牧场里谋一份工作的职工家属怀恨在心。要是没有这些人,那么牧场就会招收临时工,这样他们就能有一份工作,每月都能有工资拿,家里能多一份收入。
要是岳老爷子他们这些人离开牧场,去别的地方,可能更符合一部分人的心理。但是已经在牧场里有一份工作的人看来,有这些人在牧场里头,确实好事,脏活累活他们全包了,场长也知道场子里的情况,只要这些人不脱离控制,不惹是生非,这些人去那里劳动改造,如何安排,他都是不在意的。
五月份在沈安平和张珍珍的担心就平顺的过去,进了六月,通过报纸,发现这局势愈演愈烈,省里的批斗现象也日益剧烈,从省日报就能看出来,不过,这些事情暂时不会影响到农村,因为农村进入夏收时节。
各个村子,包括惠安牧场在内,都忙了起来,六十年代,这收割麦子的活计全靠人工,杜家村种了四百亩的冬小麦,只有二百亩地是平地,其余的都是梯田,全村就忙活这收麦子,等到颗粒归仓,已经是六月底了。
小麦的亩产量低的惊人,平均算下来,亩产量只有二百四十斤,全村四百亩地,产出的粮食才八万斤,据说还是见年风调雨顺高产的结果,等交完公粮,剩下的两万斤粮食,预留一部分,其余作为口粮给大伙发下去。
农村的口粮并不是一次性发全,而是什么作物成熟了,收获之后就会发这中作物,杜家村的小麦收获,杜家村进行了今年以来的头一次分粮,成年人每人分到了八十斤粮食,小孩按照比例分粮,还是排着大队领粮食,这是一年最高兴的时候,没有上学的孩子都吸着手指,睁着大眼眼巴巴等着分粮食。
这天并不是星期天,张珍珍家的粮食是被郑月秀代领的,村里的磨坊也排起了长队,一年新粮下来,总得给孩子们改善一次伙食,蒸一次白面馒头,或者下一次白面面条,等过了这天,这些粮食就会被收起来,等到过年的时候,才会再拿出来蒸成馒头招待客人。
村里给张珍珍和妞妞发了口粮,一共是一百二十斤小麦,也就是一袋多一点,等张珍珍回家,刘丽还有明书媳妇就过来说想用一下石磨,实在是村里的磨坊排队的人太多了,张珍珍爽快的答应下来,下午她要去上课,就特意把郑月秀叫过来看着。
村里的规矩,到别人家磨面,用别人家的石磨,这都不是白用的,走的时候,要给主家在石磨上留一层麦麸。张珍珍也没管这些,到了晚上回家的时候,还有人在排队磨面,家里多了一斤多麦麸,问过郑月秀之后,才知道今天下午来磨面的人络绎不绝,多则十来斤,少则够蒸一次馒头的。
晚上,九点,这最后一家才磨好面粉离开,自家的面粉还没有磨,沈安平是个勤快的,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把郑月秀送过来的麦子给磨好送过去,张珍珍也趁此机会蒸了不少白面馒头,虽然他们并不稀罕。
到了第二天晚上,何大娘领着扛着一袋粮食的韩成来家里磨面,陈晨和陈曦这两个孩子已经拿着白面馒头吃的正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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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粮食这两天,村里头都弥漫着麦子的香味道,透着幸福的问道,孩子们脸上都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其实村里不仅分了粮食,还分了引火柴,麦秆,这个也是按照人头分的,四百多亩地,收获了不少的麦秆,都堆在场上。
麦秆的用处不仅仅只是用作引火柴,还能做成草帽,沤制农家肥,除了这些之外,在农村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做枕芯,六十年代,北方农村穷,也不像南方地区养桑蚕,可以用蚕沙做枕芯,也没有足够多的棉花制作枕芯,聪明的老百姓就把麦秆裁成小段,装进枕头,当枕芯用,这种枕头到了就是年代都还有人用。
沈家分了一堆麦秆,沈安平回家之后,就弄回家,放在后院的柴火棚子里。要说这柴火根本就不值钱,偏偏村里就有那种爱占便宜的,今天到这家抓一把,明天到另外一家抓一把,平添了不少是非,沈安平和张珍珍都不愿意为这点小事和别家闹得不愉快,索性就弄回家里来,烧火也方便。
六月农忙,郑月秀只顾得给大队干活,挣工分,家里的自留地中的麦子,还是沈安平带着延年给收回来的,四个人,八分地,打了不到二百斤麦子,张丰德分给他们五十斤粮食,加上大队分的粮食,沈家得了不到二百斤粮食。
看着这些粮食,沈安平和张珍珍不由的感叹农民的辛苦,六十年代的农民和四十多年后相比,辛苦多了,几乎每天都要下地,有不同的活计总在等着人干,夏粮刚收获,秋粮就等着的播种,全村中麦子的地重新犁了一遍,地里留下的麦秆也被翻到地下,重新播种上玉米大豆芝麻红薯,照旧,玉米种子和红薯种子都被张珍珍换过。
收了麦子,张丰德就把张珍珍的地,给了她,让他们小两口自己种,这次他们随大流的在这两分地上种上了玉米,套种黄豆。郑月秀见这次女儿总算靠谱,就没有再唠叨什么。
张家的六分地也种上了玉米大豆,还有绿豆,这年头人们对吃食总有着别样的执着,村里头的自留地除了沈家和陈家种了棉花之外,其余一律种的是粮食,收完冬小麦,就种玉米、大豆、红薯、高粱、土豆,玉米、红薯、土豆的产量高,是农村人的只要口粮,除了逢年过节,其余时间吃得都是玉米高粱红薯土豆。
今年风调雨顺,之前种的棉花,现在已经涨势很好,再加上张珍珍和沈安平的先进的管理水平,比村里其他换过种子的还长得好,巧的是,张珍珍换过的种子,都种在她家附近,长势也不错,中间有陈家和其他几家的玉米地分开,不到地里细瞧,根本就看不出来差别。
陈家日子不好过,精打细算,田埂上也也被充分的利用,种上了红薯和黄豆,沈安平不太放心,还专门到陈家的地里观察玉米的长势,和他们见到的差不多,这心才放到肚子里。
种在后院的蔬菜,可以用大丰收来形容,黄瓜、豆角各都腌制了一大缸子,现在孩子不听的结出新的菜来,每天都能收获一大筐子菜,他家才几个人,根本就吃不了,张珍珍就送人,娘家、陈家、村长家、堂兄家,今天给一把豆角,明天给个茄子,后天给一把韭菜的,甚至每周回来看望父母的张明远,每周走的时候,都会带不少蔬菜回去。沈安平也用家里吃不完的蔬菜带到单位分给同事,和同事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