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未等老太太将话说完,直接将茶杯砸在地上,惊得众人心肝一颤,贾赦强压下怒火,目光平静的看向老太太说到:“老太太,在你心中,贾家的子嗣,你的曾孙,还抵不上可心的奴才,也不是,只是我贾赦一脉的子孙,抵不上奴才。”
“老大,你胡说什么?什么抵不上奴才,咱们府里主子哪是奴才能比的。”老太太极力否认。
“老太太,你知道这是什么吧?”贾赦从袖中拿出那封发黄的书信。“要是老太太忘了,要不要
我念给大家听听。”贾赦对老太太失望不已。
“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母亲。”老太太一看那封信,便虚张声势厉喝道。
“我要干什么,是老太太想干什么吧?老太太你不是一直嫌弃儿子不争气,想让老二继承爵位吗?不如你所愿,我大房子嗣都不得安生,今日我便如你所愿,分家、不,是分宗,我大房一脉自请出宗,爵位我自会上书让于贾政。”贾赦说完,当即便命人请了贾珍过来,说起分宗之事。
贾赦一番话,将屋中的众人都惊愣住,老太太立即反应过来:“老大,你这是要逼老婆子去死。” 分宗,爵位继承人贾赦一脉自请出族,这不是让全京城的人看荣国府的笑话吗?将荣国府的面子扔到地上踩,让宫中的娘娘沦为笑柄。
王夫人一脉听说贾赦说将爵位让给贾政,心下欢喜不已,听老太太反对,心中责怪老太太多事。贾珍听说贾赦一脉自请出宗,一愣后坚决反对,万没有嫡枝自请出族的,一旦成了,他贾家将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赦叔叔,一个奴才,打死便是,这出族分宗一事绝对不行,咱们贾家只有犯错逐出族的,万没有您这样放弃爵位自请出族的,此时万万不可,就此打住,我有要事,先走了。”贾珍平日里看着事事以荣国府为尊,但到底并不昏庸。贾珍知道前因后果后,不由对老太太心生嫌弃,还有王夫人,要不是她是娘娘的亲娘,他都想直接休她回去。贾珍说完,不顾众人反对,抬步便走,荣国府的一堆烂事他参合不起,还是三十六计走为妙。
“琏儿,你去告诉他,我贾恩侯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他能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贾赦看着贾珍的背影说到。
经贾赦一番折腾,老太太已经顾不上赖大一家了,大房走后,说了句:“你要是想娘娘和宝玉好,就忘了老大的话。”说罢便将还欲说话的王夫人退下。
至于贾赦说的分宗的话,她完全不放在心生,贾赦再浑,也不能忘记祖宗,她在意的是贾赦手中的那封信,那个死老太婆,死了死了还摆她一道,还有金陵五房,怎么不死绝了,剩下两个小的还来祸害人。
“琏儿,我今日虽说是临时起意,但也并非说笑,你太太是个管不了事的,让你媳妇警醒些,别再让人钻了空子。”贾赦没想到他有一天被人逼着自请出族。一旦出族,便被人骂数典忘祖。
“那封信?”贾琏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为何老太太会如此忌惮。
“你拿着,好生收着。”贾赦心知,老太太必定不会罢休,用尽一切办法要毁了此信。贾琏打开看完后,立刻傻了眼,原来是一封写给老太太的休书,“老爷,这?”
“都是陈年旧事,老二也算是救了老太太一命,你好生收着,日后指不定能用上一用。”贾赦讽刺笑道,“琏儿,你记住一句话,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女人;不要轻易相信女人,女人比男人的手段更毒辣。”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王熙凤回去后,也不叫几个孩子自己住了,把孩子们都叫到邢夫人处,紧搂着两个儿子,等几个孩子都睡了午觉,才和邢夫人守在外间,小声的说话。
“你说,老爷会不会真的要让爵出宗吧?”邢夫人忧心忡忡的问道,关键时候,她还的指望王熙凤。
“不太清楚,也许是老爷今日太过生气,话赶话才说的,东府大哥不是说了吗,这事不成,老太太也不会同意的,要真的成了,贾家和娘娘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王熙凤心里也没有底,不知
道老爷的意思。
“也是。”邢夫人依旧放心不下。
“太太,我瞧着先别叫几个孩子自己住了,我最近顾不上他们,先让他们挪到太太院中,等过了这些日子,再让他们搬回去。”王熙凤捏着帕子说到,真当她王熙凤是纸糊的,算计她家孩子头上。
“行,我让丫头收拾屋子,那个黑了心肝的,整日吃斋念佛,看上去慈眉善目,实际最心狠手辣,也不怕阴司报应。”邢夫人对王熙凤不怎么样,但她喜欢孙子,茂哥儿自小在身边长大,她最喜爱。
“太太,你放心,我王熙凤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王熙凤紧握着手说到,别人都算计她儿子的命,她何必因为前世畏手畏脚,佛家还有怒目金刚呢,为了几个孩子,她手上沾血造孽又如何?
王熙凤要报复便要打到敌人的痛楚,王夫人和薛宝钗最在乎什么,她王熙凤偏要动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外头传来消息,说是薛蟠的案子复发了,说是冯家人来京城告状,薛蟠被抓进刑部了,二房传来消息,说是二房闹腾起来,说是宝玉在外头养了外宅,养的还不是一个,养了一对兄妹在外头。


第三十四章 放妻书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由于,未将存有文稿的U盘带出,今天只能晚上更新了
薛蟠媳妇夏氏本来就是泼辣难缠的,进了门便将整个薛家拿住,平日里对薛姨妈还算恭敬,对下人尤其是香菱非打即骂,进门生了一个儿子后,便更加嚣张,在薛家说一不二。
因薛蟠入了刑部大牢,夏氏在家里闹腾的不堪,大骂薛家是骗婚,香菱是或根子之类的,薛姨妈因薛蟠之事已经心力交瘁,再加上夏氏蒸腾,便一病不起。
“妈,你怎么就病成这样子?”薛宝钗得到王夫人的许可,回家后便见到仿佛老了十多岁的薛姨妈,立刻便泪流满面,十分心酸。
“钗儿,你可要想办法,救救你哥哥,你哥哥可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没了你哥哥,薛家就完了。”薛姨妈拉着薛宝钗的手,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要求薛宝钗一定要救薛蟠。
“妈,我回去这就去求老太太,托人找关系定要救出哥哥,嫂子呢,怎么不在家?”薛宝钗知道没了哥哥,便没人给她撑腰,拼死相求也要救下薛蟠。
“你那个嫂子,自从你哥哥入狱,便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连孩子也不管了。”薛姨妈无奈的说道,说话间,外头传来夏氏打骂香菱的声音,薛宝钗出去制止,只见香菱脸颊红肿,衣服上透着血渍。“赶紧去请大夫,你还想打死人不成。”
“妹子,你可得想办法将你哥哥从牢里头捞出来,不能你当着富贵人家的少奶奶,让你哥哥在牢
里受罪,累的我这个被骗婚的跟着担惊受怕。”夏氏一番话,端是无礼。
“哥哥我自会全力相救,母亲病了,你为何不在身边伺候?”薛宝钗不是好拿捏得,直接说夏氏不孝。
“看妹子说的,好像嫂子我多不孝敬似的,你哥哥如今在牢里,家里没个主事的,我不得去娘家求爷爷告奶奶的,托人救大爷出来。”夏氏张口就反驳道。
薛宝钗冷眼看了夏氏一眼,不再和她争辩便进了里头,对薛姨妈说道:“妈,你也不管管,香菱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那夏氏端是狠毒,再这样折腾,日后怕再闹出人命官司,你将香菱放出吧。”
“那不行,你哥哥因她才惹上官司,她这辈子生是薛家的人,死是薛家的鬼,这辈子别想脱离薛家。”薛姨妈一口否决说道。
见薛姨妈绝对不行的态度,薛宝钗也不再劝,说实话,即便是她,明知香菱无辜,但心中多少有些怨气,要不是因为香菱,薛蟠也不会入狱。
“妈,那你好好劝劝嫂子,别再闹出人命来。”薛宝钗无奈的说道。等薛姨妈睡下,香菱前来道谢,薛宝钗拉她起来:“嫂子为了哥哥的事,难免脾气焦躁,心气不顺,你好歹躲她一躲。”薛宝钗看香菱的惨样,忍不住劝到。
“哪里是为了大爷,只是被我碰见了一见私情,才百般刁难。”说着香菱便抹泪。这夏氏在闺中,便和家里的表哥有些私情,嫁人之后也藕断丝连,自薛蟠入了狱,胆子更大,借着找人托情的名头,将表哥招进家中乱来,被香菱恰巧撞见,因此便四处找茬。
“你说的可是真的?”薛宝钗像是被人当头一棒喝。其实薛宝钗在心里早就知道香菱不会说谎,只是不愿相信。
“是真的,奴婢看的一清二楚,但凡有一句假话,便遭天打雷劈。”香菱哭着说道。
“我知道了,你不要往外乱传,母亲病了,你好生伺候着,至于哥儿,你多照应几分。”听到外头的动静,薛宝钗交代几声。
夏氏听见薛宝钗单独见香菱,怕漏了陷,便急急赶来,见薛宝钗态度如旧,便冲香菱骂几声“贱货,懒骨头”,叫她出去干活。
“嫂子,母亲是心病,你将哥儿放在母亲处养着,多少能宽慰一二,哥哥的事我去见了母亲便回家,求老太太帮忙。”薛宝钗强忍着怒气和颜悦色的说道。
回去后,薛宝钗哭的向泪人似的,抱着老太太的腿,求老太太帮忙,因贾政外任不在家,老太太请了贾赦父子来,怕二人不肯出力,还将东府的贾珍父子叫了过来。
“老太太,不是我们见死不救,实在是无能为力,那冯家人不知道得了那个的指点,一状告到了郭御史面前,那郭御史是出了名的硬石头,软硬不浸,无人敢招惹,直接将斩白鸭的事情捅到了皇爷面前,如今薛蟠的案子在皇爷面上挂了名头,谁人敢帮忙。”贾琏拒绝道。“和咱家交好的,能在皇爷面前说上话的,因着东南战事,也无人敢去求情。”
薛宝钗一听,那还了得,哭求道:“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我哥哥去死吗?”
“圣上已命刑部重查此案,如今只能疏通刑部,送些东西进去,让他少受些罪。”贾赦说道。王熙凤和邢夫人看到薛宝钗的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万分痛快。
“老太太,既然外头使不上劲,是不是请宫里头的娘娘出面求情?”王熙凤自然不让二房脱了干连,直接将贾元春拉下水。
“这,本朝后宫不得干政,老二媳妇,你下次进宫给娘娘提一提此事。”老太太不想让薛宝钗难堪,斟酌说道。
在薛宝钗为薛蟠奔波的时候,贾宝玉这边也闹出事端,原来袭人在伺候贾宝玉更衣时,发现一条陌生男子的汗巾子,便告诉了薛宝钗,对宝玉身边的随从一番审问,得知宝玉在外头置办了宅子,养着兄妹两个戏子。薛宝钗总归她不是王熙凤那类女子,闹不出撒泼打浑这类手段,强忍下酸意,去了王夫人处。
“太太,我听人说,宝玉前些日子在戏楼里,见唱戏的兄妹二人,因长相好被人欺侮,宝玉心善,将二人赎了出来,在外头帮忙租了宅子安置他们,我琢磨着,将二人接进府,省的在外头坏了宝玉的名声。”薛宝钗丝毫不提宝玉与兄妹二人厮混一事。
“好孩子,还是你想的周到,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派人去将那二人领到府中,那个妹妹安排到你院中伺候,男的给他安排一个差事。”王夫人拉着薛宝钗的手亲近的说道,王夫人以为宝玉看重那个小戏子,还不知道宝玉将二人都揽入怀中。
宝玉正在和兄妹二人厮混,见府里头来接,先是大惊失色,后听命来意后,当即高兴起来,拉着那兄长的手,要将他安置在书房。
王熙凤听说薛宝钗将人接进府,便冷笑一声,她原来只想着花重金让宝玉安置了外宅,给二房添堵,没有后续打算,既然薛宝钗贤惠,就别怪她手段狠辣,这兄妹二人日后可得好好利用。
一日,南安郡王老太妃前来府中拜访,特意叫了府中的姑娘上前来见,最后给了贾探春一个白玉镯子,打发姑娘出去后,老太妃和老太太一通密谋,便相继散去。
本朝东南一带,一直不太平,前些日子,因南安郡王指挥疏漏,朝廷吃了败仗,那边提出和亲,因是南安郡王失职,朝廷便欲从南安郡王府中挑出人选和亲,因老太妃不舍得郡主远嫁,因此便想在亲近的勋贵人家中挑选一个合意的人选认作义女,代替郡主出嫁。
南安郡王老太妃走访多家后,看中了贾探春,老太太将事情说给众人听后,问众人的意见,大房则说是听老太太的安排,反正不是他大房的女儿出嫁。王夫人说是得听老爷的,贾政是个迂腐的,为朝廷死而后已,自然是无二话便同意。
赵姨娘听说探春远嫁他乡,抱着探春嚎啕大哭,要去求老太太老爷做主,探春急忙安慰道:“姨娘,你莫哭了,替郡主和亲我心里是愿意的,在外头做王妃,总比日后被太太,随意配出去强,前年卦上说我是当王妃的命,可见都应在这儿了。”贾探春一直讨好王夫人,不外乎为了自个的婚事。
“我可怜的女儿。”赵姨娘抱着探春哭泣。
“娘,你收了眼泪,听我说,我走后,你别和太太对着来,太太是正头娘子,且心狠手辣,你是争不过她的,日后安分守己,好生教养环儿,环儿出息了,你也有了依仗。环儿,你这两三年越发用功了,听我一言,在未长成前,不要挡了宝玉的风头。”探春从匣子里拿出攒下的体己,给赵姨娘,说是日后给贾环读书用。
赵姨娘说什么也不拿探春的银子,一番推脱后,探春将银子塞给了贾环,说道:“我替郡主和亲,朝廷不会亏待我的,老太太和南安王府也不会亏待我的。”
南安王府确实给贾府不少回报,薛家也沾了光,经过南安王府一番运作后,薛蟠被判了流放保下了一命。夏氏得到消息后,闹着要带着孩子合离,薛姨妈抵死不愿意,得知夏氏与人有私情后,便要挟夏家,将孩子留在薛家,薛蟠启程前,写了放妻书给夏氏。


第三十五章 收污财


薛蝌送别薛蟠,便收拾行李,准备带薛姨妈、薛宝琴及侄子回南,薛蟠流放边疆、薛宝琴被退婚,薛家已无留在京城的理由。薛姨妈的义子柳湘莲见薛宝琴被退婚,心生怜悯,便让其姑姑上门提亲,成就一段姻缘。
经过王熙凤劝导,尤氏到底将话听进耳中,定要把尤二姐、尤三姐两个祸害嫁出去,尤母见尤氏态度坚决,去求贾珍,贾珍早就想丢开手,乐意尤氏打发她二人出去。尤氏听到消息后,一声冷笑,将母女三人一顿冷嘲热讽,下令说二人要么乖乖嫁人、要么被撵出去,穷苦潦倒过日子。
尤三姐拿着剪刀戳着脖子威胁尤氏,尤氏这次铁了心,要将二人请出宁国府,尤三姐被婆子一把抢过剪刀,五花大绑起来,尤氏缓过神放话威胁到:“你要死,给我死在外头,别脏了我贾家的地方。”说完要让婆子将三人撵出去。
尤母见状,哭泣着求情,“大姑娘,你妹妹不懂事,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放过她吧,我回去好好劝她的,三丫头,你还不赶紧认错。”她当初带着两个女儿来荣国府,就是想攀上富贵,谁知赔了夫人又折兵,两个女儿失了清白,还要被撵出府。
“什么妹妹,不过是两个赔钱货拖油瓶而已,我父亲好心,见她二人可怜,才养了他们,父亲要是还活着,知道她二人这般不知廉耻,水性杨花,嫌贫爱富,早就将她二人逐出家门了。拿性命威胁我,你当你的命比外头的娼妓值钱,和男人厮混时,怎么不一头碰死,现在和我拼命,不过是贪图富贵而已。”尤氏一番话说得毫不客气,将尤母的脸皮拔了下来。
“大姑娘,你”尤母气的说不出话来,尤二姐死命的哭,尤三姐被押着还不服输。最后在尤母的求情下,到底没有被赶出府,尤三姐被五花大绑的关起来。
尤氏派人给尤二姐的夫家张家送了信,让他家办婚事,不出一月便将尤二姐嫁了出去,至于尤三姐,被关起来饿了几天后,经尤母劝导,便老实下来,被尤氏挑了一家商家,嫁了过去,至于尤母,本和尤氏无血缘关系,两个女儿出嫁后,便搬了出去。
王熙凤知道尤氏姐妹和柳湘莲之事后,莞尔一笑,便撂过手,那两个祸害总算是解决了,至于二人日后过的好不好,和她没有丝毫关系,好坏全都是自个作的。
当初报复薛宝钗时,王熙凤并未想到薛蟠之事如此严重,只是给了冯家银子让他们来京来告状,谁知薛蟠命衰,好死不死的偏就撞到了郭御史的手里,在朝堂上捅出了“斩白鸭”的事,因这个,好些犯案的买白鸭又被抓了起来,重新被判了刑的不少。
王熙凤只当薛蟠倒霉,私底下和贾琏说起此事,贾琏大惊,必定是有人在后头运作,借着薛家之事打击异己,这次牵扯不少人家,刑部有不少人家涉案,加上战败,圣上对此事处罚颇重,有好些官员被抄家斩首的,还与那些被重新判了罪斩首的,都是一些富家权贵子弟,偏偏最开始闹出事端的薛蟠被发配边疆,贾家这次可算是得罪了不少人。
贾赦知道后,长叹一声,世事变迁,要是荣国府倒了,他贾家能否幸存,让贾琏最近低调行事,私底下加紧退路布置。
朝廷战败,不得不用和亲换取太平,但圣上并不甘心,加紧边防,偏朝中众臣借银不还,导致户部亏空,先是查江南盐税,抄了甄家,后又派人催缴借银。
王熙凤在内宅也感受到外头的风声鹤唳,看好孩子,约束下人,还不忘给薛宝钗添堵。贾宝玉失玉清醒后,便没有了往日的灵气,成了一个贪花爱色的纨绔子弟,只是长了一副好皮相,又有前头的诗句,骗过了众人。
贾政在京中时,宝玉有紧箍咒在,还三天两头的去学里上学,自贾政外任后,无人管他,宝玉得了解放,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借着在外头有交际,不去学里,学里在贾赦的默许下,也无人管他。
自从将那兄妹二人接进府,宝玉整日里与那戏子在书房中厮混,老太太、王夫人以为宝玉懂事了,开始用功读书,考取功名,时不时派人送些进补的汤药,薛宝钗几次派人引王夫人过去捉奸,都被王熙凤派人通风报信,王夫人进书房,见到贾宝玉真在用功读书,夸赞那戏子人品好,能规劝宝玉读书上进,还给了不少赏赐,薛宝钗气的牙痒痒,只得将火气洒在那妹子的头上,拐弯抹角的找茬,被王夫人私下里说了一通。
外头传来甄家被抄的消息,老太太、王夫人都人心惶惶,将大房叫过去问及此事,最后长生哀叹后,便沉默并无说情营救之话。
“奶奶,甄家来人了,带了不少东西,去了荣国府。”外头一个小丫头匆匆的跑进来禀告。
“这甄家不是被抄家了,怎么还有人来?相必是派人来求情走关系的。”邢夫人不在意的说道。
“来的是什么人,知道吗?”王熙凤眯着眼睛问道。
“只来了几个女人,慌里慌张的,咱们的人没敢细问。”小丫头伶俐的回答道。
“你先下去,太太,怕是不简单,你我赶紧过去瞧瞧。”王熙凤立刻想到,上辈子她们收了甄家的财物,才招致抄家。
两人赶过去时,屋内已经密谋一致,和甄家的人在老太太院外打了个照面,见她们两手空空,王熙凤心中一紧,老太太怕是已经收了甄家的财物。
“老太太,听说甄家来人了,我们过来瞧瞧。”邢夫人进门直接说道。
“是来求咱家疏通的,可怜的。”老太太丝毫不提甄家财物,王熙凤见屋内干净,便知不好,也不强和她们掰扯,和老太太玩笑几句,便和邢夫人离开。急忙请了贾赦贾琏回府,说了此事,贾赦抬脚便去了老太太处,不知二人说了什么,只见贾赦阴着脸回来。
屋漏偏逢连阴雨,外头传来消息,说是贾政被人参了,一番打听后,才知道是被府中的奴才连累,贾政身边的奴才最会仗势欺人,得罪了不少下官,情势紧张,好在差事并无差漏,这次被参还是将罪名往轻的说。
老太太听完后大怒,冲着王夫人发火:“你是如何管家的,给你老爷派的人如此不堪,你是想害死你老爷。”王夫人婆媳二人跪下认错。
“老大,可有什么法子补救?”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
“只是小事,圣上看在娘娘面上和郡主的份上,最多训斥一番。”贾赦轻飘飘的说道,“老太太,要事别无他事,我二人便告退。”贾赦本来想借着这次机会,肃清奴才,后见老太太丝毫不提此事,他也不管。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娘娘暴病身亡,老太太派人去打听,竟没有丝毫消息传出,一时间荣国府众人人心惶惶,下人们也没了章法,老太太接连命人请贾赦过府,被贾赦推脱避而不见。直到老太太以性命作为要挟,将贾赦请到荣国府。
“老太太,宫中无任何消息传来,定是下来封口令,您整日闹,也无济于事,娘娘已经去了,再追究又有何意义?”贾赦冷淡的说道。
“娘娘,我可怜的女儿,还有肚子里的皇子,就这么眼睁睁的去了?”王夫人满脸是泪,双眼通红。
“那你想如何?让我去击鼓申冤,你是嫌命活的太长了吧,你愿意闹,就先滚出贾家,别拿我们贾家众人性命做陪葬。老太太,你要是为了这事找我,恕我无能为力,还有要事,先告辞。”贾赦看着哭作一团的二人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