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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问黑米喜欢什么灯,并指着看起来很漂亮又好玩的灯让黑米挑,却没见黑米有多大反应。
反倒是眼睛时不时地盯着她手中那盏蓝灯瞧,一会儿又看他自己手上那盏,似乎在比较着什么。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各色游客小贩挤挤一街,不时有叫好、拍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糖葫芦、臭豆腐、烤肉窜、棉花糖、烙油饼子、担挑饺子、酒酿圆子等等美食,各色香味不时从角落里窜出来,满街里四溢;猜谜的、舞灯的、卖艺的、杂耍的、问卜的、画像的…各类有趣项目一应俱全,走马灯似地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直叫人目不暇接,兴高采烈。
不知不觉中云镜已经走了几条街下去,见到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她统统都凑一回热闹,竟大半天逛下来也丝毫不觉疲倦,可谓玩得是不亦乐乎。
黑米初时也跟云镜差不多,等这一大圈逛下来,渐渐便减了兴致,不再似先前一样看到新奇的便拉了云镜要往前凑,开始乖乖地跟在云镜身边,她想去哪儿,他便跟去哪儿。
此刻,云镜则立在一处帮人画像的画摊前观赏画师悬挂成帘的现场作画。
不论是花鸟虫鱼、山石林木,还是飞禽走兽、人像物事,只要你提出要求,对方便能即刻作画;从构勒描绘到添色加字,皆是龙飞凤舞般很快挥就,却一经完工便教人啧啧称奇。
即便不是精工细作,但能如此短的时间画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像,也值得人拍掌一喝,甘愿掏银换一幅自己所要的画幅回家。
云镜不觉来了兴致,看了半晌也兴奋地拉了黑米让画师帮他们也画一幅,然而画到中途,街上的人却忽然如潮水般齐齐向着对街方向急涌而去。
那画师乃是本城一位年轻的秀才,见到人群涌动,他作画的速度便也跟着飞涨。
原本一幅画须一盏茶的功夫,到云镜跟黑米两个人才只用了一柱香时间。
完事他几乎都等不到墨干,拿起一把折扇便呼呼对着画纸猛一通扇,稍后便胡乱卷成一卷给云镜丢了过来。
云镜直看得目瞪口呆,纵再好脾气,此刻也忍不住提出了不满:“这位公子,你是有什么急事要赶吗?虽然我长得不入你的眼,可好歹也是花了银子的好吗?这样草草胡弄,生意人的节操你全忘了吗?”
那秀才给她说得脸孔一红,一边忙着收拾画摊,一边陪笑打招呼:“小姐对不住了,我今日还有事须赶时间,这幅画我不收你的钱送你了,若小姐不满意下回你可以到东城的孟家巷去找小生,小生是那里的私孰先生,卖画只是偶尔才为,实是惭愧!届时小姐若需要,小生可以再免费另帮小姐画一幅像,以作补偿!”
“免费的画人还能看吗?孔子有云‘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公子既是为人夫子,诚实守信这四个字想是不必小女子多说吧?糊弄了小女子不要紧,教坏了学生,可就事大喽!”云镜不以为然。
她这付了银子的画都这样应付,还怎么指望他另免费相送?
好歹也是个教书先生,业余时间下海挣钱贴补生计她还可以理解,却行事这般任意草率,估计也就是个误人子弟的伪夫子。
将画还丢回他的桌上,她懒得再与这人多计较,转身拉了黑米就走。
那秀才红着一张脸在后面连声抱歉,云镜只作不闻,抬手捅捅一旁莫名其妙盯着她出神的萧煜,好奇道:“哎,那些人都是去哪儿?怎么全往那边跑啊?”
“烟雨楼!”萧煜回神,说完又盯着云镜,凝目道:“二嫂读过的书,似乎不少?”
《论语》这般的书从来女子读得不多,而她却是信口张来、引用得当,不得不教他暗暗吃惊。
生在郡王之家却常年装傻示人,明明聪敏可人,却不挑不拣嫁进了正值落魄的萧家,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她的到来,是无意闯入,还是有意掺和?
二哥与云郡王之间,是又否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行。四书五经大体读过,传记、小传之类读得最多,只有《女诫》、《内训》没敢拜读。”云镜毫不避讳地扳出手指头数着,像是一点也不担心萧煜对她产生怀疑。
事实上,萧煜从她嫁进门的第一天便来试探了,该怀疑的早已怀疑,如果不怕劲多,她可以再添点料进去让他猜。
反正她来自哪里连云天傲都不得而知,任他想破头也不怕能挖出她的前身来历。
萧煜果然怔了怔,却问过即罢;没事地笑了笑,转而又说到云镜手中的灯上去了,“呵呵,想不到二嫂这般博学,可比我这个无作无为的四弟强多了!对了,我们也到那边瞧热闹去!让我带你去看看那盏价值连城的百花灯,可比你手上这盏普通简陋的破灯好看多了!”
这一路上,他见她不时转着手中的灯看,很是不解这灯有什么好看的。
云镜却一副嫌他没见识地瞥他一眼,道:“你不觉得它很小巧可爱、晶莹剔透吗?要是它能换成蓝色的玻璃或者水晶之类,就会更加妙不可言了。不过像你这种没看过《阿凡达》的人当然不懂它美在哪儿,只有亲眼见过那种场景、记住那种奇妙感觉的人,才会觉得它美!”
“什么阿凡达?水晶到是听说,玻璃,是琉璃吗?”
“差不多。”
云镜眨眨眼,也不正面回答,反正说了他也不懂。
萧煜自然不懂《阿凡达》是什么,却在云镜的描述下,似乎理解了那种许多蓝色的小灯在一个神奇的世界里到处盛绽的美景。
没再多问,他只默默看了那灯一眼,忽然说:“这灯质料太差,若你喜欢,改日我也做一盏送你!”
“你也会做花灯?”云镜有些意外。
“当然。别看我游手好闲惯了,但凡玩的东西,却没人比我擅长!”萧煜很是得意。
四周五彩斑澜的炫丽灯影浅浅投洒在他俊逸修长的身上,越发衬得那张俊美如玉的面孔笑得帅气迷人。
云镜一时失神。
脑海无端浮现出另一张与之相似的俊美面容。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上街游逛,无拘无束、如马脱缰,难得的自由舒畅。
而这个机会,源自此刻正不知飘泊在何方的那个冷酷男人。
尽管他寡言少语,心思难测,又时常腹黑邪恶,教人难防。
却不得不说,身为一个与她只是徒有虚名的挂名相公,他对她的好,却是实实在在,叫她挑不出半点闲话。
以至她此时此刻忽然生出些许遗憾,为这样美丽的夜晚却少了他的陪伴,生出那么一点点不完美感。
前世那些坑爹的穿越书上不都说女主开外挂,处处招桃花吗?
这么个集合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佳节,她与那人把臂同游、明正言顺,不正好应该是陌生夫妻感情升温、越看越顺眼的难得机会!
怎么她却是莫名其妙跟着小叔四处跑,这都完全不在调啊!
尤其那人生得极好,若在这片彩灯幻影的映照下,不定是怎样的倾倒众生呢。
那时她便可以脸上不以为意,内心偷笑窃喜,尽展自己前世所学一切才华,让那人惊艳惊喜,自此倾心。
再不济,也可以彼此促进了解。
总好过每日里二人一个床上睡着、两个被窝躺着,她一门心思防着别不小心过了界还没擦出火花倒先擦枪走火;他则一根木头不踢不滚,她没有扯掉他被子扑上去扒他衣裳,他便绝不会试探、挑/逗,为人正得不能再正。
活脱脱山塞版梁山伯与祝英台,到让她忍不住怀疑,那日她无意碰着的他那处异物,是不是只是她一时错觉?
莫不是那厮仗着貌美对她用上了美人计,其实身体还是真正有疾,根本不能人道!
哦闹!那她可得找个机会搞搞清楚,别一不小心自己日久免疫力下降误迷了他的美色,却才发现他当真那方面不行,岂不是要真疯?
“二嫂发什么呆呢?”
萧煜初时见身边的小女人一双眼睛痴怔地盯着自己看时,心头还美美地升起一抹自恋。谁知后来见她的目光看着看着,便开始散漫无度、毫无焦点,良久便这样怔怔不动,竟是神思早不知飘到哪个地方去了。
郁闷地伸手跟她眼前一晃,却是没半点反应,令他忍不住就着头顶灯光凑近盯着她细瞧,她也丝毫没有动静。
到是一张小脸上神情生动多变,一时里喜上眉梢、唇角含笑;一时又拧眉揪脸,很是苦恼。
这样变化不停的好笑模样看得萧煜不觉呆了眼,若非之前早已知道她本不傻,这会儿到会真的当她是个傻子了。
“嚯。”轻轻朝她吹了口气,萧煜坏笑地伸手在她粉嫩嫩的脸上微微捏了一记,唤道:“该醒醒了二嫂,天都亮了!”
“嗯,啊——喂,你要干吗?”云镜脸颊一痛,终于将飘远的神思拉回。
却猛一见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不觉吓得猛一后跳,险些撞到从身边走过的行人。
萧煜不知她竟有这么大反应,好心一把拉她过来,却反令她使了劲大力挣扎,到像他是那欲行不轨的登徒子,当街正要轻薄她。
一时他有些哭笑不得,不松手她这样跟自己拉据着,已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松手她现在这样用力,必会跌向路面,到时候又会抱怨是他的错。
两相一权,他手上便力道陡加,干脆将她顺手带进了怀里;同时并眼疾手快地快速点了她哑穴,以免她突然尖叫引起更多人注目,“二嫂,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我都不认识了?我不过是好心叫你一声,你也不至于把我当采花贼似地防吧?”
云镜说不出话,瞪他的眼睛却分明叫他将她放开。
该死的混蛋萧煜,她哪是不认识他啊!
根本是他贴她脸孔那么近搞得好像要吻她似的,她能不吓到吗?
尼玛叫人是那样叫的吗?当时他的嘴离她的唇只差了零点零一公分,只差一点点便可以亲上了,若是时间可以倒回,她还会选择第一时间跳开他。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她小叔!
可萧煜也着实冤枉。
他是看她看得好玩,一时兴起故意凑近去吓她的,可没想她的反应也太大了点。
他要亲她,像现在这样她不就逃不掉了吗,还根本不费力气。
呃,不对,也是要费点力气的。
他差点忘了,他们身边还有个跟屁虫紧紧跟在这位二嫂身边呢。
“先说好,我放你可以,但你这样误会我,我可是会生气的。”身形一闪避开黑米侧面扑来的一击,萧煜故意沉着脸压低声音开条件。
却因避让黑米的举动促使他微一倾身,便又清楚地感觉到怀中的女子呼吸陡然一滞,长长的眼睫阴影下微微颤了几颤,模样竟是说不出的生动诱人。
该死。
萧煜不由低咒一声,懊恼自己竟真有了亲她的冲动。
无奈黑米不是一般的难缠,他抱着她行动不便,只得闪了两闪,伸手解开了云镜穴道:“好了我不玩了,我的好嫂嫂,快让你家的黑米停下,我可不想再被他抓得皮开肉绽地回家养伤。”
云镜“呸”了一声,一经得脱便不用黑米出手便率先给了他一拳,虽是力道有限,却准确打在他的胸前穴处,直教萧煜闷哼一声,委屈地捂了胸口幽幽抱怨:“二嫂好狠,我这是又哪儿招惹你了!”
“没有!”云镜凉凉瞪他一眼,上前将找准机会便扑上去欲咬的黑米拉开,跟着又道:“但未遂,也是个很严重的错!”
说着领着黑米便走,再不理萧煜在身后捂着心口连哼哼也不回头。
然而不过数步,她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得萧煜心一喜,忙巴巴地赶上前讨好道:“嫂嫂还是心疼我的吧,看,你家黑米把我胳膊都抓破了!”
云镜却没有理他,只是目光直盯着不远处走过的一双人影默默失怔,眼底平空生出一抹异样来。
那一双人影,男的长身玉立、背影熟悉;女的纤纤如兰、翩若惊鸿。
不知为何,云镜看着那男子一闪而过的侧影,心头便涌起一阵浓浓的熟悉感…却未等看清那人面目,便迅速被人群遮掩,再见已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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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 谜灯之夜(二更,求订阅!)
更新时间:2014-3-12 22:59:36 本章字数:11870
“二嫂,你又怎么了?”
萧煜顺目而望,却是什么也没看到,侧了头再看云镜神情,忍不住收了嘻笑低低询问。
与方才的失神相比,这回她的眼底,分明闪着意外,与疑问。
“我好像,看到你二哥了。”云镜呐呐应了一声,很是不解自己怎么会莫名觉得刚才前面的那人像萧煌的。
不过一个侧影,甚至她连对方长相都未看到,却在那一瞬间,脑中已自动地将那人与萧煌重叠龛。
晕,怎么会这样…
她跟那家伙不过才相处了短短时日,彼此连了解都谈不上,怎么会看到一个陌生人的侧影就觉得熟悉,觉得像他呢…
明明萧煌此刻早已不在丹城,明明萧家这些时日事情那么多,明明他只要一穿黑衣便整个人有种修罗般的肃冷,明明他不喜欢女子穿白色的衣服…丘…
又怎么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牵着一个全身如缟素的白衣女子在这街上闲逛,还温柔那般地微微俯耳低语、一路呵护有加,哪会是那个平时对女人都始终退避三舍的冷漠之人?
应该,是她看错了…
萧煜闻之不语,之前嘻笑玩闹的神情这一瞬已然消失殆尽。
而后他忽而一把拉起云镜微微凉的小手,带着她一起在人群中向前奔跑,不顾云镜莫名其妙的反应,转头对她扬起一抹阳光十足的笑容,“想知道是不是二哥,追上去看看便是了,何必在这里冥思苦想的。若是,那说明二嫂眼力好,这人来人往的都能被你看到,往后看二哥还敢不敢跟你撒谎!若不是那自更好,说明二哥没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也就可以安安心心等他回来。”
“我去,你疯了!是就是呗,反正我又不会管他在外面做什么!”
云镜奔得气喘吁吁,忍不住白了萧煜一眼。
心里却有一股暖流悄悄涌上,使劲挣了几挣没有挣开他的手,也便由了他去闹。
反正她与萧煌有约在先,就算那个人真的是他,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顶多,会提前打个预防针,警示自己别被他的表象好一时蒙蔽心智。
省得无知无觉地真等动了心,要想回头可就难喽。
事实上,确是云镜看花了眼。
等到萧煜带着云镜追上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两个人也是往着烟雨楼台而去。
此刻的烟雨楼前人山人海,装饰华丽的高大楼台四周挂满了色彩炫丽的别致灯笼,尽管三面高悬的帷帘将台上风景遮蔽得严严实实,四面涌来的游人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帘幕内透出的那一片七彩光芒深深吸引。
随着台前一架六人齐敲的扎花大鼓“咚咚咚”敲响,人们也兴奋地看到,楼台上的帷幕正被徐徐拉启,很快展露出高台上早已挂好的一盏盏千姿百态、质地华贵的极品花灯,
随着帷幕拉定,四面台席上也相继坐满烟雨楼主特意邀来的尊贵宾客。
皆是清一色的华衣贵胄。有城中贵族,有官府要员,有闻名各地的商贾巨富,甚至还有邻县几位地位崇高之人。
云镜一眼看到她先前见到那一男一女此刻也正站在人群之中,尽管周围熙熙攘攘皆是人,他二人却有如鹤立鸡群,生生给人一抹俗事不侵的出尘之意。
而那人身形与萧煌极度相似,无论背影、侧影几乎都是同一个人,却生了一张极普通的面孔。
普通得叫人不觉遗憾,那样玉树临风的完美身材,偏偏生在了这样一个样貌平淡的男人身上。
“喂,那人不是你二哥,你可以带我下去了吧?”
云镜脚跟不稳地软软依附在萧煜身上,声音亦是低低虚软无力,心底真是要被这个任性妄为的家伙给气晕了。
就因为人多拥挤,这厮嫌挤得连个站脚的地方都不方便,便径直带了她绕到了对面的观星楼后,只笑着提醒她一句“抱好了”,就忽然揽着她的腰身、踏着楼宇檐角一层一层飞身上了楼顶。
靠,到现在云镜之所以还这么腿软,就是被他那会儿给吓的。
尼玛那可是整个丹城最高的楼房啊,这厮轻功好得到是没话说,就算带着一个人还能轻轻松松地一口气上到七楼屋顶。
可谁经得起他一层踏着一层借力使力不停往上飞的高度刺激啊。
尼玛小说里那些会轻功的不都是一飞即至的么,谁能体验她那置于每层檐角处脚尖将停未停的虚无缥缈?谁又能领会她在每层停留间隙都会觉得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惊慌失措?
偏偏她还是越害怕越是将眼睛睁得大大的那类人,尼玛那么险陡的屋宇,那寒冷“嗖嗖”的风声,她硬是给刺激得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别提有多悲催!
可更悲催的还在后头。
萧煜这厮一经来到屋顶便“蹭蹭”几步找了个便于看戏的位置,却好死不死,就站在屋顶前头的最边沿。
他轻功好不觉不妥,她却明显失重下滑,站不稳脚。
且这楼顶的瓦片忒不结实了,她感觉她脚下已经碎了几大片瓦,只要此刻她一松手,那绝对是当场摔死没有商量。
该死的,她敢肯定这混蛋是故意报复她才带她上这儿来的。
不然凭毛他特意甩开了黑米把她带上来了,却自先两手一松,开始一本正经地叫云镜自重,以防他抗诱力差,以为她这做二嫂的,是在勾/引他…
气得云镜真想一口盐气水喷死他!
自重他妹!
他明明是故意的,这会子偏装什么圣人,太特么腹黑了!
“别急二嫂,这儿看热闹多好,既没人打扰,又看得清楚。哎,你看到没有,对面楼上那悬在正中心的那一盏漂亮花灯,便是我跟你提的那盏七彩锦璃百花灯。别看似乎也就一盏材料名贵了点的花灯也没什么好特别的,却没多少人知道,那灯可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神奇之处。”
萧煜笑意吟吟地看身边女子一眼,对她那又怕又恼又无助的神情视若无睹,只微微倾了脸,在她耳边浅浅笑着指引。
不知为何,跟着她一路斗气拌嘴多了,此刻见她想发作又忌讳的模样,还真是说不出的生动可爱。
可此刻云镜哪还有什么心思看花灯了。
从上来开始到现在她都维持着紧搂萧煜脖子的姿势,不谈脚下酥软无力,胳臂也几乎要紧张得僵掉了。
而方才萧煜偏头跟她说话的当口,她只觉脖子窝又痒又难受,怀疑是有头发被风吹进了颈窝,偏偏此刻她整个人神经高度紧张,硬是不敢松手拂一下。
萧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开声,却只觉身边的女子不知因何全身不安地微微扭动,诧异地一转头,便见云镜正不住地挪着脖子,似乎有什么东西进了她衣服里。
“要我帮忙吗?”
好笑地一伸手,他还未碰到她,身边的女子却紧张地失声低叫,“别动,我,我的手麻了…”
她的气息略略不稳,由于紧张又难受的关系,一张俏丽的小脸在微凉的月色下莹白如玉;好看的秀眉深深地拧着,微张的唇瓣玲珑娇巧…像两片娇嫩诱.人的粉色花瓣在月光下悄悄绽放,吸引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就此采撷,纵情深嗅。
萧煜只觉口中一干,喉结不由自主地突然滚动,呼吸也乱了。
掩饰地伸手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另一手好意地轻轻伸入她的颈窝,他微倾下头,替她寻出令她痒痒难安的一缕发丝:“这不就没事了,不过几根小小的头发,瞧你吓得。”
许是腰间有了依托的原因,他的声音沉稳带笑,听在此刻的云镜耳里竟平空生出一丝安全感。
“你扶稳我啊,千万别松手。”
丝毫未察觉萧煜此时的异样,云镜见他肯扶自己一把,且力度紧实,终于大了胆子敢松开了一只手,试着弯曲活动了起来。
还剩的一只手,便斜斜挂在了萧煜的脖子上以防不测。
却不知她与他此刻这样的姿势实在不适合活动肢体,才轻甩了两下胳膊,她便察觉到萧煜扶在她腰间的手不知何故倏然一紧,呼吸也明显粗重许多。
诧异地一抬头,云镜的目光便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深遂幽潭里。
四目相对的刹那,她只觉一种奇异的引力瞬间牢牢绞锁住她的目光,如胶如磁,使得她心跳猛一怦促…这才后知后觉到,自己此刻竟然半个身体歪歪挂在他的身上,呈现出一种极度暧.昧的姿势。
因为松手活动关节的原故,她丰满的胸.部又紧紧蹭在他的胸膛上,以至既使二人都隔了厚厚一层衣物,却在此时此刻这种诡异的氛围下,分外觉得清晰起来。
“咳,活动活动,手臂终于不那么麻了,对了,你刚说那什么百花灯有什么神奇之处来着?是什么,哪儿神奇了?”故作轻松地轻咳一声,云镜转了转渐渐恢复自由的手,便又趁机将另一只手也迅速自萧煜脖子间抽开。
然而她一时却忘了自己此刻还站在高高的楼顶之上,下意识地移步想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却猛觉脚底“啪嗒”一声裂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脚跟便又重重一滑,整个人瞬间直直往地面滑去。
“小心!”
萧煜吓了一跳。
根本未防她会突然伸手推他,下意识地收臂欲救却不防脚下的瓦片已碎,连带他也一时承重不及,身边的女子已瞬间滑手疾疾坠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