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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我一直在脑海里试想接下来八桥学长所要表演的机关。可是到最后,我再怎么样还是想不出个名堂来。虽然我觉得,只要是八桥学长抽丝剥茧破解出来的机关,应该多少会比社长想的东西来得好一些才对。
二
“唷,你来啦。”
多摩川社长轻轻地举起右手,在“小枝庄”公寓的前面迎接我。
“八桥看起来很有信心的样子喔!不过,我倒是很担心究竟有没有问题。”
社长的态度似乎是有点半信半疑的。
“是呀,我们有办法进到这间公寓的房子里去吗?这里可是命案现场喔。想进去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
“这一点倒是没问题,这次我们有做过特别的准备了。”
社长打开了小松崎律子家玄关的门,便像是在赶人似地,把我带进到室内去。
玄关左边的厨房,还有更后面的客厅里,都看不到人影。我们沿着走廊走到底右转,再走进卧室的门,就看到石崎和八桥学长,以及乌山千岁刑警等人已经在卧室里了。看来所谓有做过“特别的准备”,指的应该就是这位女刑警。至于她为什么会来,我可以很容易就猜想到,是应石崎之邀而前来的。
狭窄的卧房里挤了五个人,几乎已经是呈现客满的状态了。
“八桥学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你已经知道杀害小松崎老师的凶手了吗?”
“不,我搞懂的不是这个部分咧。”
他一边轻挥右手,一边回答。而在他旁边的石崎,则是用满心期待的口吻说:
“八桥同学说他破解了密室杀人之谜。他好像是有什么秘密武器的样子。”
话一说完,千岁小姐就反击说:
“嘿,小松崎律子的死,并没有确定就是密室杀人喔。因为她自杀的可能性还没有完全排除。”
“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嘴硬呀?拜托喔,要是你可以用‘小松崎律子真凶论’来解释藤川美佐命案的话,那我倒是愿闻其详。”
“这个部分确实是如石崎学长所说。”
千岁小姐带着些许的不甘心,但还是同意了石崎的说法。接着,千岁小姐又转向这次重点的八桥学长,像是再次叮咛他似的说:
“你的机关真的是值得拿出来实验的吧?如果只是个无聊的机关,我要你道歉喔。因为我可是很忙的。”
千岁小姐紧盯着八桥学长。她眼神锋利的程度,足以让胆小的男生吓得发抖。可是,学长却显得一派轻松的表情。
反倒是社长和我在瞎操心。
“喂,八桥,刑警小姐是认真的喔。你真的没问题吗?”
“对呀,八桥学长,你要不要趁现在先道歉比较好?”
“你们吃错药啦?哪有人要进行之前先道歉的咧?哎呀,包在我身上啦。我已经知到凶手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了啦。流司和阿通,你们就只要乖乖地听我说明,顺便说两声‘喔~’‘嗯~’就好了呗。”
“喔~”我说。
“嗯~”社长说。
这样真的好吗?我内心不禁还是感到忧心。
八桥学长无视于我们的担忧,走到了卧房的中央附近。接着非常饶富兴味地说:
“首先,我想重新整理一下发现尸体时的情况。”
这句话带给我相当大的震撼。“我想”?不是说“我想咧”,而是说“我想”!嗯~八桥学长这下可能是认真地要来解谜了。
“小松崎老师的遗体被发现的时候,这间屋子是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呢?首先看到客厅。老师的喉部被剃刀猛割,陈尸在沙发旁边,附近血流成河,而铝窗的半月锁是从屋里锁上的;接下来是厨房。这里的窗户不是铝窗,但是窗上的插梢锁也是从屋内锁上的,凶手无法进出。炉子上放着一个笛音壶,看起来死者在临死前有使用过;再看到浴室、洗手间、厕所的这个部分。厕所里没有窗户,浴室里的窗户也是紧闭着的。唯一没有上锁的是洗手间的窗户。只不过,这扇窗虽然可以打得开,但是窗外有加装防盗用的铁窗。铁窗栅栏一道和一道之间的间距非常窄,不要说是人了,连老鼠应该都过不去;最后就是这间卧房了。卧房里的所有铝窗都是从屋内上了锁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梳妆台的圆椅上放着一把钥匙,它是这间屋子门口玄关的钥匙。啊,刑警小姐,可以把那把钥匙借给我一下吗?”
八桥学长从千岁小姐手上接下了这把有问题的钥匙。
“各位可以看到,钥匙上有一个看起来手腕可以穿得过去的环状锁链,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是一把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到处都可以找得到的钥匙。然后……”
八桥学长志得意满地把眼神望向观众。
“简单来说,让这间屋子变得像是个密室的,就是这把钥匙。如果这把钥匙不在室内的话,那么我们或许会认为是有人杀害被害人之后,再把门口玄关的锁锁上,并且带走了钥匙。又或者是如果这把钥匙掉在洗手间的话,我们也可以认定凶手是在锁上门口玄关的钥匙之后,打开了洗手间的窗户,把钥匙从铁窗栅栏和栅栏间的缝隙当中丢进来。然而,这把钥匙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不在洗手间也不在浴室,就是出现在卧室里,而且最要不得的是它出现在‘梳妆台的圆椅上’这个尴尬的位置。因此,只要我们想不出把钥匙放茌卧室圆椅上的方法,这间屋子就是一个密室。所以,死在密室当中的小松崎爸师,就只能以自杀这个结论收场。对吧,刑警小姐?”
“是的。”
千岁小姐像是在假装镇定似地,用很压抑的声音说。
“这么说来,你想表达的是你已经知道凶手用钥匙锁上门口玄关之后,再把钥匙放到卧室圆椅上的方法啰?”
“当然。正是如此。”
八桥学长相当自鸣得意地用力点头。
我很坦白地向社长吐露了我的感想。
“今天的八桥学长,好像有点不一样耶。”
“嗯,我也有同感。至少他说了标准的国语,看起来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不过,他真的没问题吗?那么装腔作势,等一下他要是糗到无地自容的话,我可不管喔。”
话才刚说完,不知道八桥学长是不是听到我们的这段对话,向我们这边瞥了一眼。
“哎呀,总之你们就先闭嘴,看就对了呗。老实说我也还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咧。”
“……”这是怎么回事?
八桥学长丢下了这句令人更为他担心的话,就掉头走开了。接着他打开了卧室的门,探出半个身子到走廊上,又回过头来说:
“啊,请各位留在原地,等一下我会一个人操作。听清楚了吗?请各位绝对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喔。可以吗?就算各位很想知道我在做什么,也请千万不要偷看。了呗?流司、阿通,绝对不要偷瞄喔!”
八桥学长很严格地叮嘱过后,便离开了卧室。
“八桥这个猪头是怎样?他是打算要偷偷织布吗?”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鹤。”
“嗯,八桥同学就算是鹤.他也不是会报恩的那种。”
“你们到底是在讲什么啦。”
被留在卧室里的四个人,七嘴八舌地随便言不及义了一下。
然而,不久之后,四下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不管嘴上再怎么说,大家还是想在意八桥学长的行动。大家都想知道他在哪里做什么,但他已经交待大家不能离开这个房间了。至少侧耳听听他有什么动静吧?可是却又听不到任何异常的声音。
这时,门口玄关处响起了“吱~啪塌~”的开关门声。他好像是故意粗鲁地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好引起我们四个人注意似的。接着,又响起了“咖擦”的锁门声。八桥学长似乎是走到玄关大门外去,从外面把门锁上了。就像是案发当天,凶手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似的……。
“问题是,被凶手带出去的钥匙,到底要怎么再弄回卧室里来。”
“嗯,不太可能吧。”社长歪着头说,“如果是利用针线来做一些加工之类的手法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想像。可是那个家伙明明就连那种加工都没做就走掉啦。”
“的确,八桥学长什么也没做,空着手就走出房间去了。”
“不,他可不是空着手的喔。”石崎说。
“他好像把某个小道具藏在衣服的口袋里了。因为他刚才一直很注意那个口袋。”
“嗯~你看得还真仔细呢。”千岁小姐说得一副很佩服的样子。“不过,他拿的是什么小道具呢?能让钥匙长翅膀的道具?”
“钥匙会长翅膀吗?不过,确实如果不长翅膀的话,很难想像跑到屋外去的钥匙要怎么再飞回到这个卧室里来。他是想放鸟飞进来吗?”
社长随即否定了石崎的突发奇想。
“铁窗的栅栏间隔真的很窄,窄到大概连老鼠都进不来吧?”
“那小鸟应该也进不来吧。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办法可想了。没辄啦,看来只好期待八桥同学的好点子了。”
就在石崎放弃自己努力揣测的同时,屋外响起了八桥学长宏亮的声音。
“各位~准备好了吗?要来啰~”
声音听起来是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的。看来八桥学长似乎还是打算要利用洗手间里的窗户。
社长大声地回应说:
“喂,八桥,随你想怎样就怎样!”
正当我心里在猜想八桥学长听了社长说的话之后,是不是回了一声“看我的”的时候,下一秒钟,学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唱起歌来了。而且,他唱的歌竟然是……
“六甲~的落山~风~意气风~发~”
“……”多摩川社长哑口无言了半晌,用很丢脸的声音小声地叫我。
“喂,阿通。”
“是。”
“那是什么东西呀?”
“什么东西?那应该是社长也非常耳热能详的‘六甲颪’(※六甲颪是日本职棒阪神队的队歌。颪为和制汉字,念作guā。)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要问的是为什么我们得要在命案现场听八桥唱‘六甲颪’啦。再说,他又不是阪神的球迷,他可是阪急的球迷喔。”
“阪急的球迷应该也会唱‘六甲颪’吧。”
“话是没错……重点不是这个吧!”
就在诸多疑问尚待厘清的情况下,八桥学长的‘六甲颪’终于唱到尾声了。
“喔~喔~喔~喔!阪~神~TIGERS~冲~冲、冲、冲~”
接着,八桥学长说了一声“就是现在”,然后就听到很恼人的笛音“哔~”地响起,而且它好像还边发出声响边左摇右晃,越来越接近这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姑且不管我们的疑问,笛音已经又更逼近我们这里了。最后,那个吵闹的东西终于穿过了半掩着的门,冲进了我们所在的卧室里。当我亲眼看到发出笛音的东西时,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火箭汽球!”
原来那个从空中摇摇晃晃地飞过来的物体,正是阪神虎球迷在进行“六甲面”大合唱的同时,会一起放到天上去的火箭汽球。
而且它还不是一个普通的火箭汽球。
在汽球的中段部分,可以看得到有一个凹陷下去的地方。好像有一个环状的东西绑在汽球的中央处。仔细一看,可以发现那个环状的东西是绑在钥匙上面的那一条锁链。环状的锁链绑在火箭汽球的球体上,看起来就像是女生在腰际系紧着皮带似的。锁链就这样和汽球一起飘在空中,当然锁链上的钥匙也在空中飞着。
钥匙有如是插上了火箭汽球这双翅膀似的,就这样飞进了卧室里面来。
接着,就在我以为火箭汽球会像在做垂死挣扎似的,发出更大的笛音时,汽球竟是在空中打转了两三次,就掉落在房间几近中央处的地板上。
锁链上绑着的那个小铃铛,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叮当”的声响。
释放完所有空气的火箭汽球,就像是一条细细的橡胶绳似地,和钥匙一起掉落在地面上。待在卧室里的四个人,全都把目光投注在那个没了气的汽球上。
“……然后,会怎么样?”
于是,没了气的汽球就像是要回答社长的疑问似的,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汽球在动耶!它怎么了?”
仔细一瞧,可以看到汽球上面还有一些加工。在火箭汽球口的地方,原本就有塑胶制的白色鸣笛,但在这个鸣笛上还卷着一条细细的线,一直延伸到走廊上去。汽球受到线的牵引,所以才会慢慢地移动。汽球一动,绑在汽球上的锁链就自然地脱落了下来,最后汽球就在线的牵引之下,轻巧地移动到走廊去了。只留下串在锁链上的钥匙还留在卧室里。
“我们追!”
石崎登高一呼,我们一群人跟上去追没气汽球的去向。该说是一如预期吗?汽球在线的牵引之下,在走廊前进了一小段路之后,就突然转往了洗手间去。
这时,洗手间的窗户已经是开着的。窗外,夹在铁窗栅栏缝隙之间的,是八桥学长认真卷着线的表情。
八桥学长把所有的线都卷回来,把没了气的汽球收回来之后,用很担心的表情,向我们询问整个过程是否顺利。
“怎样咧?流司、阿通,有顺利吗?”
我和社长照着先前八桥学长所言点了头,说:
“喔!”
“嗯!”
三
“我说你们呀,这就是你们对待一个破解密室机关的名侦探该有的态度吗?对了,我知道了,你们是在嫉妒我破解了密室之谜,对呗?你们呀,说穿了就是只有那种程度的人啦。你们是不会懂得要对名侦探表示敬意的啦。啊,名侦探总是孤独的呐……”
八桥学长请我们从屋里帮他打开玄关的大门之后,便喃喃地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走回到了屋里来。
“哼,你白痴呀?谁要嫉妒你呀?”
社长逞强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迎接八桥学长进屋。
“说穿了,你也只是刚好昨天晚上在‘河马屋’看到电视上转播的棒球,刚好那时候播是大家把火箭汽球送上天际的画面,你看了之后,就想到这个机关,就这样而已。刚好当时转播的是阪神在第七局的进攻,所以才被你蒙到了而已嘛。”
“嘿啊,这是货真价实的LUCKY SEVEN(※幸运的第七局,原为棒球术语,被用来形容局势的逆转。)。”
“哼,那才不叫推理咧。”
社长很不爽地说。我想他应该是在嫉妒八桥学长解开密室之谜了吧。
的确也有社长所说的运气成分在内。刚巧那天电视上转播的是阪神在七局的进攻,所以加油团才会施放火箭汽球。如果那天轮到的是巨人队进攻,那就不会放火箭汽球,顶多只是甩甩橘色毛巾而已。这样一来,八桥学长包准只会傻傻地专心吃好吃烧,不会从转播当中得到破解机关的线索了。
不过,光是能够想到用火箭汽球来当作推进力这一点,就还是应该要对八桥学长的推理能力给予肯定才对。
“钥匙从空中飞进卧室这一点我了解。可是,凶手要怎么指挥火箭汽球飞到卧室去?洗手间的窗户和卧室又没有连成一直线。”
“这个简单。”
八桥学长又变回用标准国语说明。
#插图
“在犯案之后,凶手让洗手间、客厅,以及卧室等三个地方的门都半开着——我想应该每个门应该都是呈四十五度角的状态——,然后穿过玄关到屋外去。凶手在锁上玄关大门的锁之后,便随即来到了洗手间的窗户外面。由于这附近是个能够掩人耳目的空间,所以凶手应该可以轻松愉快地就完成所有的工作才对。凶手在这里吹了汽球,可是,吹膨的气球是没有办法通过铁窗栅栏的缝隙的。这时,凶手先让没有气的汽球从栅栏缝穿过去,使吹嘴的部分留在铁窗外面,汽球球体和带锁链的钥匙放在铁向外面,然后把汽球吹起来。凶手把汽球吹到接近极限的时候,再小心地松开手放掉。汽球会先往前进,然后马上就会碰到斜开着的门,使得汽球的行进路线转偏右。接着汽球会沿着走廊往客厅前进,这样就会撞上客厅的门,使得汽球的行进方向再往右偏转。再往前进之后,汽球就会撞上卧室的门,这回汽球会因为碰撞转往左,最后飞进卧室里去。”
可是,千岁小姐这时却像个现实主义者似地,提出了反对意见。
“就你的说明听起来,还算是满像一回事的。可是,实际上真的会那么顺利吗?汽球必需撞上半开的门以改变行进路线的地方有三处,但也大有可能错过这三个地点直接飞过去,因为斜开着的门板,很难完全挡在汽球的行进路线上。例如说飞过来的汽球如果没有撞到客厅门的话,它就会从门板旁边飞过去,而直接飞进客厅里去——这样的状况应该也有可能会发生吧。”
“的确这也有可能。不过,到时候就见招拆招即可。这样的话,钥匙就不是在卧室,而是会在客厅的某处被发现吧。”
“嗯……等一下。”社长插进来问了一个问题。
“八桥,你现在的意思是说,钥匙即便是在客厅被发现也无妨,对吧?确实是如此没错。如果要让案发现场伪装成一个密室的话,钥匙确实出现在客厅或卧室都无妨。那么,为什么凶手一定要让气球飞到卧室呢?让火箭汽球飞到客厅,要比飞到卧室来得简单多了吧?”
八桥学长一如平常地用关西腔回答社长的问题。
“可是,这样反而太简单,机关的效果也会随之降低呗?钥匙出现在客厅也还算不坏,但还是出现在卧室比较理想呗。此外,我想咧,凶手应该还有一点顾虑。”
“是什么?”
“客厅里有小松崎老师的尸体呗?”
“废话,她是被凶手亲手杀害的呀。”
“不过,当时尸体还汨汨地在流着血,四周都已经血流成河了呗。”
“嗯,是没错。”
“假设绑着钥匙的火箭汽球就这样飞进客厅来好了啦。这个汽球会落在客厅里的哪一个位置上,其实凶手应该是无法预期的才对呗。搞不好汽球会掉在尸体旁边的一片血泊当中也说不定。这样一来,汽球上面就会沾满血了喂。凶手即便想要拉线把汽球收回来,汽球拖行的地方就会留下血迹,也就是会沿着客厅到走廊、走廊到洗手间拉出一道血痕。这对凶手来说,当然是想要尽可能避免的一个状况才对呗。当然汽球落在客厅内其它位置的可能性,远比落在尸体旁边的机会要高得多,所以凶手也可以不管这个问题,就想办法让汽球飞到客厅里去啦。”
“原来如此,可是凶手还是很介意这一点。所以结论就是他选择了引导汽球飞到卧室,而不是客厅。也因此,凶手把三道门斜开,当作三个缓冲垫。最后汽球也照凶手所安排的路线冲进了卧室,对吗?”
“就是这样了啦。”八桥学长的脸上浮现出很满意的笑容。
我也不禁拍了一下手。
“这样说来,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客厅和卧室的门确实是呈现一个半开不关的状态没错。嗯,不过,八桥学长,我记得当时洗手间的门应该是关着的喔。”
“嘿啊,的确当时只有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不过,只要利用一下洗手间的窗户,应该可以很轻松地就把这一道门关上才对呗。凶手只要在开着的门把上面绑上线,线的另一端丢到窗外去的话,后面就只要从窗外拉这条线就行了……这里就只要用这种谁都想得到的方法来处理就绰绰有余了。简单来说,凶手就是只把自己关得到的门关上而已呗。”
“这些都是为了要让别人不要识破他的机关,所做的动作吧。那么,那个东西也是啰?厨房的笛音壶。”
“嘿呀,那个应该是拿来掩护火箭汽球笛音用的东西吧。不过我倒是不清楚这个笛音壶究竟是原本这个屋子里面就有的东西呢,还是凶手刻意带来的?至少这么招摇地把这个笛音壶放在炉子上的,一定是凶手本人。也就是因为有这个笛音壶在这里,所以常隔壁老伯的证词指出有听到笛音壶的声音,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段证词有任何可疑之处,原因就在这里啦。凶手应该是连这种小地方都考虑进去了呗。”
“那么,在客厅找到的那台田所健二所有的数位相机,也是真凶为了想嫁祸给小松崎老师,所摆出来的小道具啰?”
“当然,这应该也是在凶手计划之内的呗。”
“可是,就算凶手的计划再周全,”
千岁小姐像是在自言自语似地说。
“凶手无法预期到绑着钥匙的汽球,究竟会掉到卧室的哪个位置。换句话说,那把钥匙会在梳妆台前的圆椅上被发现,简单来说——”
千岁小姐就像是要找人回答这个问题似地四处张望。
石崎“咳”地清了一下喉咙,回答说:
“只是偶然。我想应该不是刻意算计之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