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啦,是我是我!我不是可疑人物,看清楚啦~」
就算对方要求看清楚,这里也阴暗得看不清楚,即使如此,听腔调也可以立刻知道对方是谁。是远山真里子。她走到还有三公尺

的距离就不再靠近,大概是在警戒。鹈饲以冰冷声音询问。
「你至今一直在那里看吧?」
「看、看了。不、不对,我没看见。虽然在看却没看见。既然没看见就等于没在看,换句话说就是我没看。对吧?」
鹈饲在朱美身旁佩服低语。
「有道理!」
「是这个问题吗?」朱美歪过脑袋。「她跟踪我们吧?」
「似乎如此。」鹈饲再度面向真里子。「换句话说,你看了。」
「所以要杀我灭口吗?我不要啦,我还不想死…」
「我们不会杀你。」
「所以要侵犯我吗?我不要啦,我还没『那个』…」鹈饲再度低语。
「还没『哪个』?」
「事到如今,这种事都不重要吧?」总之,朱美拼命将离题的话题拉回来。「不提这个,你到底要怎么做?事情演变成这样,没

办法编借口掩饰。」
「确实是时候了。」鹈饲说着面向真里子。「看来说出真相的时机到了。真里子小姐,其实我想让你看个东西。」
接着,鹈饲露出像是房仲推荐珍藏好屋时的笑容,招手要她来到埋着白骨尸体的洞。「请来这里。来吧,来吧,不用客气。」
「什、什么东西?是好东西吗?」
「我不晓得算不算好东西…你听过德川家的埋藏金吧?」
「真的有吗?」
远山真里子飞奔过来,抓着洞缘窥视内部。
「咿呀啊啊啊啊啊——」
刺耳惨叫声回荡在下雪的夜空。

鹈饲与朱美合力将昏迷的真里子抬回宅邸。现在时间是三点半。让真里子躺在客厅沙发,喂她含一口白兰地之后,她失去血色的

脸颊总算红润,看来不久就会清醒。
「清醒之后,得向她表露我们的身份。放心,反正没两样。我们在庭园发现离奇死亡的尸体,警方迟早会来,我们将会接受侦讯

,到时候终究得说出真实身份,这个情报也会传入春彦与真里子耳中。对吧?」
「也对。但姑且征求委托人同意比较好吧?」
「说得也是。」鹈饲立刻打开手机。「但我要怎么说?如果我告知『我在府上庭院发现白骨尸体』,咲子夫人或许会在电话另一

头昏倒…」
不晓得是幸或不幸,鹈饲的担忧是白费力气,因为他的手机联络不上咲子夫人。鹈饲放弃在这个时间点联络。「果然关机,看来

天亮才接得通。」
「要报警吗?」
「唔,慢着慢着,她好像醒了。」
如同等待鹈饲说完这句话,真里子发出「唔~」的小小呻吟醒来。她就这么维持恍神表情,在沙发坐起上半身。然而,当她视线

捕捉到鹈饲与朱美的瞬间,就将双眼睁得好大。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这个家做什么?」
「请别激动,我会说出真相,请冷静听我说。」鹈饲仔细发音,区隔每个字词。「我们是,侦探事务所的人,不是可疑人物。」
「是侦探?」
「是的。」
「不是宝藏猎人?」
「不是,是侦探。」
「那么,德川家的埋藏金…啊,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不,或许有,但不在这里。」
「原来如此,是侦探啊,我明白了。」真里子像是理解一切般点头。「那么,委托人是春彦伯父吧?」
侦探眉头微微一颤。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本来就是这样吧?说到侦探,就是外遇调查,既然是咲子小姐外遇,雇用侦探的当然是伯父。唔…不过好奇怪,既然你们要调

查咲子小姐的外遇,那你们可以待在这种地方吗?咲子小姐不是去市区了吗?」
「很遗憾,委托人不是春彦先生。」
「这样啊,除此之外就是…咲子小姐吧!」真里子暂时语塞。「为什么咲子小姐要雇用侦探?」
「总之,这方面请之后询问她本人。」
鹈饲适度打马虎眼。
「不提这个,真里子小姐。」朱美代为询问。「你为什么断定咲子小姐外遇?只是直觉?」
「不是直觉,我亲眼看到。」
「看到什么?」
「咲子小姐和年轻男性进旅馆。」
「天啊!」朱美不由得捣嘴。下午窃听时,已经知道真里子怀疑咲子夫人外遇,不过老实说,朱美认定应该是真里子擅自推测。

何况那位形象贤淑的咲子夫人居然和年轻男性有染,这种光景实在难以想象。
「会不会是看错?」鹈饲也半信半疑地询问。
「不,没看错。我不是只在瞬间看见一眼。我想想,记得大约是两个月前吧,我造访公司的途中,顺便到奥床银座商店街闲晃,

发现有个熟悉的女性走在前面,我察觉是咲子小姐之后想叫她,但咲子小姐身旁有个男的,我看一眼就觉得不对劲。」
「只是并肩走路,为什么看起来不对劲?他们手挽着手?」
「不,没有挽手。唔~为什么呢…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个男的肩上背着运动背包,但另一只手提着咲子小姐的包包。」
「真的是咲子夫人的包包?」
「那当然,男生一般不会提凯莉包吧?他是帮咲子小姐提包包。怎么样,很可疑吧?」
「原来如此,确实可疑。所以你觉得不对劲就跟踪两人?」
「没错,这样好像侦探,紧张又刺激。」
「然后,两人就这么进旅馆?」
「没错,而且当然是那种宾馆。」
「但你没看到他们出来吧?」
「那当然,我可没这么闲。」
「男性有什么特征?」
「不晓得,我只看到背影,但那个年轻男性身穿黑色大衣戴帽子,体格中等。这么说来,还真的没什么像样的特征。」
「头发是不是金色的?」
「不晓得,他头发扎进帽子里,所以看不到。金发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鹈饲含糊带过,真里子随即发出不满的声音。
「『没什么』是怎样?你没讲真话吧?好奸诈。」
「啊啊,好啦好啦,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鹈饲说着打开手机,将手指放在按键上。「先等我解决一个

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要报警。可以吧?」
「咦!要叫警察来这里?慢着,可是…」
「你也看见埋在那个庭院的白骨吧?既然发现那具尸体,这件事只能交给警方处理,这是市民的义务。」
「唔~毕竟春彦伯父也下落不明…」真里子不甘愿地答应了。「没办法了。」

鹈饲征得远山真里子的同意之后,立刻操作手机。
「打一一〇?」朱美如此询问。
「不,我直接打砂川警部的手机试试。」
「他说不定不会接。」
「他讨厌我到这种程度?」鹈饲稍微皱眉,将手机拿到耳际。数秒后。「啊,是砂川警部吗?我是鹈饲…」但鹈饲一自报姓名,

电话就被挂断。「…啧。」
「他姑且接了。」
「但他立刻挂掉。」鹈饲重拨号码,再度挑战联络砂川警部。「喂,砂川警部?忽然挂我电话太过分了吧?」
似乎接通了。朱美轻轻将耳朵凑到他的手机旁边。
『嗨,抱歉,我还以为是恶作剧电话。』
世间有些男性,一讲起电话会忽然拉高声音,砂川警部似乎也是这一型,他的声音甚至清楚传入朱美耳中。
『所以有什么事?这边今晚特别忙,很多重要案件要处理,警方忙得不可开交,我也得熬夜。如果你的事情不重要,希望可以晚

点再说。』
「这样啊。」鹈饲思考片刻。「那就晚点再说吧,我之后再打电话。反正并不是这两天发生的命案…那就这样了。」
『等一下!』电话另一头变得更大声。『你刚才说什么?命案?』
「嗯,是的,不过尸体已经化为白骨,并不是分秒必争的状况。」
『什么?白骨?』警部的音调稍微变化。『那就如你所说,不是这两天发生的命案了。嗯,那么案发现场在乌贼川市哪里?』
「其实不是在乌贼川市,是猪鹿村。」
『猪鹿村啊…』
「是的,猪鹿村姑且是乌贼川警局的管辖范围吧?」
『对,确实是我们要处理的案件。但既然命案现场在猪鹿村,很遗憾,这边也没办法立刻赶过去,这场大雪导致猪鹿村各处道路

停止通行,连警车都不能走。总之,天亮应该会正式开始除雪,警方之后就会过去。话说回来,地点是在猪鹿村的哪里?讲详细

一点吧。』
「地址是猪鹿村大字山田三三九。」
『嗯嗯,猪鹿村的大字山田三三九…唔,这个住址,难道,该不会!』
「喔,不愧是警部先生。是的,发现白骨尸体的地点,是那个知名的善通寺家宅邸。吓一跳吗?」
『你说什么?这件事要早说啊!』砂川警部像是忽然被引发兴趣,在电话另一头提高音量。『好,明白了,我现在立刻赶过去,

你别做任何多余的事情,等我们抵达现场,明白了吧?』
「慢着,就算你说要赶过来也不可能吧…啊。」鹈饲忽然停止说下去,心有不甘地看着手机。「挂断了,真是急性子。」
「他现在大概已经上警车了吧。」
两人旁边的真里子,佩服地瞪大双眼。
「好厉害,你们真的是侦探耶,居然和乌贼川警局的警部先生是朋友。」
「别这么说,我们交情不到朋友的程度。」
鹈饲述说着就旁人看来很谦虚的事实。
「不过,警部先生的样子有点怪。明明不太关切白骨尸体,我一提到善通寺家,态度就完全不一样。」
「那当然吧,善通寺家是这个地方的名人,要是出事,警方也会紧张。」
「是的,这我明白。不过,只有这样吗?」
「意思是还有其他隐情?」
朱美问完,侦探露出不上不下的纳闷表情。
「不,还不能断言,但总觉得怪怪的,似乎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发生其他事件,或者该说是我们不知道的案件。」
鹈饲维持含混不清的表情,操作手机寻找另一个号码。
「这次要打给谁?」
「我姑且打给流平看看。」
「这个时间打给他?现在是凌晨四点,他肯定在睡觉吧?」
「不抱期待试试看。」鹈饲把手机放在耳边片刻,接着不悦咂嘴合上手机。「他没关机,但是没接电话。」
「就算联络得上也没用吧?雪这么大,他又不可能前来支持。」
「嗯,说得也是。」鹈饲点头回应,像是听朱美说完才察觉这件事。「联络流平确实没意义,反倒是浪费电。」
他轻声说完,将手机收回胸前口袋。
「那么,真里子小姐,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想问什么尽管问…咦?」
侦探转身一看,远山真里子躺在沙发呼呼大睡。
「睡着了。」
「大概是白兰地现在才生效吧。」

沾泥的尸体(流平·樱)

流平换上运动服代替睡衣,在凌晨两点十分上床。软绵绵的床舒适到无法言喻,看来肯定可以熟睡到天亮。流平抱着这个想法入

睡,却在天还没亮时忽然因为敲门声醒来。看向时钟,再过几分钟是凌晨四点,这种时间是谁在敲门?不对,无须思考是谁,现

在这间屋子除了他只有两人,所以肯定是两人之一。会是谁?「谁都好!」
无论对方是十乘寺樱或水树彩子,只要是美女深夜造访都非常欢迎。流平跳下床用力打开门。
「嗨,所以是樱小姐啊!」
门后是十乘寺樱。她身穿厚上衣按着胸前,站在冰冷的走廊,表情像是在这间不算宽敞的屋子里迷路。流平不禁担心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是的,我有点在意一件事。」樱大胆地拉住流平手臂。「总之,请跟我走。」
「咦,咦?跟你走?究竟要去哪里?」
「这里!」樱拉着流平,从走廊到阶梯不断前进。「我刚才醒来,觉得胸口闷闷的,肯定是还不习惯喝酒。所以我离开房间,下

楼到厨房喝杯水,前往露台想吸点新鲜的空气…就是这里。」
两人在樱说明时抵达木板露台。樱穿上凉鞋走到露台,不明就里的流平也跟着出去。樱踩踏积雪抵达露台边缘,说声「请看对面

的别墅」指着斜下方。
「唔,权藤的别墅怎么了?」三角屋顶的山庄,乍看之下没有异常之处。虽然室内在这种时间亮灯挺令人在意,这边也没立场计

较别人熬夜。然而…
「咦!那扇窗户怎么回事?」
最后,流平的视线固定在一扇窗户。这扇窗户位于一楼,内部透出明亮的灯光。窗帘半开,可惜从这里看不见室内状况,但这扇

窗户有个明显突兀之处。
窗户玻璃破了一个大洞。
下大雪的这天晚上,那扇破掉的窗户,应该会令屋内的人冷到受不了,却就这么扔着没人理会。
「好奇怪,难道没人?」
「可是,屋内的灯开着。」
「说得也是。既然有人,就不可能扔着那扇窗户不管。」
「我也这么认为。难道是出事吗?」
如果发生某件事,应该和权藤源次郎有关。流平回想起他在露天温泉的样子,很像是容易卷入纷争的类型。他是富豪,也有可能

遇到小偷或强盗。
「两位,怎么了,在这种时候到露台幽会?」
水树彩子身穿运动服加棉袍下楼,大概是听到声音吧。流平大略说明状况之后,水树彩子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应该不是歹徒硬闯行抢,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没办法扔着不管。好,我去看看。」
「哇,彩子小姐,请等一下,您这样太勇敢了,还是等到天亮吧?」
「还讲得这么悠闲,权藤源次郎可能在窗子另一边重伤奄奄一息啊?」
「我明白这种可能性,但小偷或强盗或许还在那扇窗子的另一边找值钱的物品,您这样很危险。」
「那你也来吧,两人一起去就安全。」
「这样的话,樱小姐会一个人留在这里。」
「明白了。」水树彩子说出单纯明快的结论。「那三人一起去吧。」

流平、樱、彩子三人各自拿着手电筒与顺手的武器,前往权藤源次郎的别墅。顺带一提,流平的武器是庭院的铲子、樱的武器是

扫把、彩子的武器是「中谷SV8」——不对,是空酒瓶。不知道隐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应该会认为这三人才是要袭击富豪别墅的

可疑集团,幸好现在是下雪的深夜,除了他们三人没有其他人影,「可疑集团」顺利抵达目的地。
三人踩雪穿过外门,靠近三角屋顶的建筑物。虽然完全是非法入侵,却没有内疚的感觉。他们无视于玄关大门,绕到建筑物后方

,来到问题所在的破玻璃窗。周边散落无数玻璃碎片,玻璃是毛玻璃,但破掉的空间意外地大,足以让一颗足球通过。三人相互

使个眼神,数三秒之后一起看向室内。
「呀啊啊啊啊啊!」
樱立刻发出撕裂丝绢般的惨叫声。
彩子不敢置信般睁大双眼,流平也不禁倒抽一口气。
他们从破碎窗户外侧看见的光景,是一名全身是血倒地不动的男性。
「权藤源次郎死了…」
流平慌张断定,相对的,彩子始终保持冷静。
「不,或许还有呼吸。我们上!」
三人再度绕回玄关。门没上锁,转动门把就轻松开启。三人进入屋内,冲进权藤源次郎所在的房间。这里是他的卧室,只有床、

小桌子与衣柜等简单装潢。地面是木质地板,男性倒在正中央区域。彩子无视于伫立不动的流平与樱,勇敢走到男性身旁拉起他

的手。彩子做出把脉动作之后,悲伤地看着下方缓缓摇头。
「还是不行,他死了。」
「这、这下不妙了。」流平看向尸体头部,破裂的额头流出大量鲜血。
「别慌张,先报警。你有带手机过来吗?」
流平摇头回应。他没想到会遭遇这种场面,所以手机就这么放在枕边。不过场中三人都一样,没带着本应随身携带的手机。
「如果要打电话,玄关旁边就有家用电话。」樱这么说。
「那就用那个吧,我来打。」水树彩子自愿负责报警。「我之前就一直想打一次一一〇。」
彩子说出意外悠哉的这句话之后离开卧室,如今卧室只有流平与樱。樱像是抓住这个机会,走到流平身旁诉说不安。
「户村大人,难道这位先生是被某人杀害?」
「嗯,应该是这样吧。」流平蹲在遇害者身旁,仔细观察尸体。「就我看来,头部的伤是致命伤,但不是跌倒撞到某种东西造成

的。他当然也不会自己让头部受伤,肯定是某人以坚硬物体殴打造成,所以这是命案。」
「啊啊,果然如此。」樱和尸体保持距离,维持完全背对的方向。「那么,应该是某人闯入屋内行凶吧?例如强盗之类的,因而

引发冲突变成这样。」
「唔~这部分还不得而知…咦?」
流平察觉遇害者的头部,黏着某种不同于血液的粗糙颗粒。他鼓起勇气将脸凑到染血的死者头部确认。「这是泥土?」
「户村大人,请问怎么了?」樱依然维持背对方向询问。
「没事,虽然不晓得原因,但遇害者伤口沾着泥土。」
「天啊,伤口为什么有这种东西?」
此时,水树彩子打完一一〇报警回来了。流平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她。彩子对此似乎颇感兴趣,却要求两人之后再讨论。
「先回向日葵庄吧。其实我刚才打电话才知道,盆藏山周边道路因为大雪中断,警察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抵达。我们可不能在

尸体旁边,等待不晓得何时抵达的警察。总之先保留现场,我们回到温暖的房间喝茶等吧。」

流平和两名女性回到向日葵庄。在暖气够强的室内,喝着热茶眺望美女,就觉得刚才发现尸体的过程全都像是梦幻一场,真是不

可思议。
但权藤源次郎的死不是梦也不是幻。尸体伤口不知为何沾上泥土,也是刚才亲眼见到的事实。这究竟代表什么含义?流平重新思

考这件事,随即得到灵感。
「啊,原来如此,我懂了。换句话说,行凶的是记恨遇害者的人。凶手打死遇害者之后还不满足,以沾上泥土的鞋子踩伤口,泥

土就在这时候附着在伤口。有可能是这样吧?」
「喔,这推理挺像样的,不愧是见习侦探。」水树彩子语带嘲讽这么说。「不过要是凶手照你所说,是直接穿着鞋子行凶,尸体

周边没留下凶手鞋印就很奇怪。但木地板没有踩脏的痕迹,凶手是从玄关脱鞋入内。」
「唔,说得也是。」理论被轻易推翻的流平,不太高兴地征询彩子意见。「既然这样,彩子小姐会怎么解释伤口沾上泥土?」
「你问我,我问谁?我不是侦探,是女星。」彩子早早就像是投降般举起双手。「名侦探的角色交给你了。」
「明白了,请交给我吧。」流平单纯地接下侦探角色,在进一步思考之后得到新的灵感。「明白了,是凶器,凶器。泥土附着在

凶器。凶手以凶器殴打遇害者致死,沾在凶器上的泥土,在当时留在遇害者的伤口。如何?这正是最自然的解释吧?」
「这真是了不起,你是名侦探。」彩子发出感叹的声音之后喝口热茶。
「可是,户村大人,沾泥的凶器究竟是哪种凶器?」
「天晓得…比方说萝卜。」
「那是沾泥的蔬菜。」
「这真是太惨了,你是迷侦探。」彩子发出失望的声音之后再度喝茶。
「唔~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早早放弃的流平,视线停留在某个东西。「对了,比方说铲子怎么样?」
「喔,拿铲子当凶器?听起来挺奇怪的。不过也是一种可能性。」
彩子看起来不太相信流平的说法,但流平拿起铲子审视前端,双手握住握柄做个挥动的动作,接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比方说可能是这样。凶手拿着沾泥的铲子,来到权藤的别墅,并且袭击卧室里熟睡的遇害者。凶手和遇害者爆发混战,在这段

期间,铲子尖端敲破窗户玻璃,后来凶手终于以铲子打死遇害者,铲子尖端的泥土在这时候附着在伤口,凶手拿着铲子扬长而去

…就像这样。」
「真美妙!」樱拍手称赞。「户村大人简直像是鹈饲先生!」
「这样啊。」老实说,流平不太开心。「没什么,只要具备正常的观察力与想象力,任何人都能推理到这个程度。」
「以铲子敲碎玻璃、打破头颅吗?声音应该很大吧。」
彩子不经意说出的话语,带动流平的思绪进入新局面。
「对…没错!那个声音就是这么回事!樱小姐,你也听到吧?我们在看那部影片的时候,不是忽然听到一个和电影无关的声音吗

?」
「啊啊,看那部电影后半段听到的刺耳声音吧?这么说来,很像是玻璃碎裂、敲击金属的声音。」
「我听起来也是这样。也就是说…」流平立刻转身向彩子要求。「可以让我再看那部电影一次吗?」
「这么爱看《电影导演彩子》?」
不对,不是那个意思。书旗小说提供阅读://.bookqi./
「再看那部电影一次,就可以知道正确行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