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儿看着笑着,轻轻哼起歌曲《恭喜恭喜》
每条大街小巷
每个人的嘴里
见面第一句话
就是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冬天一到尽头
真是好的消息
温暖的春风
吹醒了大地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皓皓冰雪溶解
眼看梅花吐蕊
慢慢花也活络
听到一声鸡啼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经过多少困难
经历多少磨练
多少心儿盼望
春天的消息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众人一直听闻皇后有貌无才,不善歌舞不善骑射,此刻听她哼唱虽然有点走调,却也曲调新颖应时应景,梅嫔最善乐器,当下吩咐宫女拿来凤首箜篌,这种乐器英儿并不认识,偷偷问玲珑才知道。
梅嫔略做沉吟,手下铮铮之声不绝,已将英儿哼唱的歌曲完整演奏出来,且更为悦耳动听,娴妃朝梅嫔做个手势,梅嫔会意开始拨弹,娴妃和着箜篌的美妙乐音,将恭喜恭喜唱了出来,她的歌声优美欢快,如嫔玉嫔怡嫔轻声和着,后来华妃和芳妃也开始和唱,歌乐之声悠扬不绝,飘荡在式乾殿上空,御书房中议事的皇帝和大臣听之面露笑意,气氛轻快起来。
中书舍郎温子升听闻妙曲心下畅快,不顾帝王威严开口称羡:“陛下后宫如此和谐如此情绪如此歌乐,真是羡煞我等。”
其余大臣也附和着称羡,皇帝却不置可否,略略收了素日威严温和说道:“朕竟忘了今夜乃是除夕,明日佳节亲朋相聚,众卿且行散去吧,明日非传召不用入宫。”
子攸进来时英儿已应众妃嫔要求,又哼唱了几个自己知道的欢快歌曲,众妃嫔都尽展女儿天性,笑闹不已,子攸见她们难得欢颜,阻止宫人通报,悄悄进去坐在角落阴影处看众人玩乐。
英儿兴起吩咐玲珑拿酒来,如嫔大胆说:“皇上昔日在长乐王府,是严禁我等饮酒的,皇上言道酒后失德乱性,皇上也从不饮酒的。”
英儿说:“不管他,他这个人无趣得很,拿酒来。”
子攸听她说自己无趣,微微笑起来,当世之人敢说元子攸是无趣的人,恐怕也只有英儿了。这种众人围坐用膳估计也是英儿的主意,比各人跪坐面前放一桌几热闹许多,改日宴请大臣也可采用。
酒过三巡,众人微醺着开始行酒令,她们都风雅至极出口成诗,英儿只得让玲珑代劳,众人半酣时玲珑见皇后无聊,就提议投壶,英儿起了兴致几番下来却一次不中,众妃嫔却都十中八九,英儿怏怏而退,又让玲珑代劳。
英儿酒酣耳热,忘了身处何方,拉着众人玩起两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的游戏,众人皆有醉意都放下矜持,投入得玩起来,子攸看着英儿和昔日的众夫人们天真顽皮,嘴里说着,手上忙着,粗蛮却也有趣,一时间式乾殿里满室俏语娇音,啪啪啊啊之声不绝。
黎明时分众人都醉酒散去,英儿早已醉得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子攸看她睡态想起当年送亲马车上的她,他从阴影中走出吩咐玲珑自去休息,把英儿抱到床榻上,看着她酣睡的容颜醉在里面。
两人醒时已近正午,英儿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抱怨子攸不早点唤醒她,大过节的怎么能睡过去呢,子攸笑看着她:“酒量不行还逞强,喝得烂醉怎么叫得醒?昨夜英儿可开心?”
英儿点点头想起昨夜又噘着嘴说:“子攸的后宫都很厉害,个个都是人物,我太笨了,不会弹琴唱歌,更不会吟诗作赋,投壶也不中,子攸以前是不是常带着她们纵情歌舞?”
子攸点点头:“ 我朝自孝文帝迁都后,崇尚汉化,尽取汉文化精髓,治国农耕文化都有长足的进步和发展,可鲜卑族从胡马悲风的北国进入富贵繁荣的洛阳,逐渐丧失骁勇善战慷慨英雄的本色,皆以清流名士为最高境界,整日饮酒作乐,纵情山水,清淡老庄,游心翰墨,作流觞曲水之举。朕当日也以清流自居,夫人们皆精于歌舞诗赋,后来先帝垂爱逼迫,才开始接触朝堂,方知如此奢靡富贵已经腐蚀我朝根基,更兼汉化以来重文轻武,武将不受礼遇,兵士起义频发。”
英儿低声嘟囔道:“怪不得唐朝能繁荣兴盛,李世民麾下个个入则为相出则为将,文武并举,不兴旺才怪。”
子攸看看她:“朕没听清英儿嘟囔什么,英儿时有朕不懂之语,文武并举寒门取士是朕对于我朝的愿望。可当下文人墨客轻视武将,武将又不屑文人墨客,朝堂中股肱之臣皆为文士,军阀则雄踞一方,乱世将起于此。”
英儿说:“亲贵们不都是擅骑射文武兼修吗?”
子攸笑笑捏捏她鼻子:“骑射只是娱乐,要上战场可就不行了。昨夜围坐用膳是英儿的主意吧?这主意好,朕上元节大宴群臣就用此法。”
宇文黑泰和独孤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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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节皇帝于显阳殿大宴群臣,虽有皇帝近两年的勤政,但魏国皇亲贵族奢靡之风犹盛,玉箸金樽金碗银盘,有的王爷亲贵衣袍上大小珍珠遍饰,腰间丝涤玉佩叮当,几个极爱美的脸上涂着白粉,时不时飘过来的粉香刺得英儿不停揉鼻子,她拼命压抑想要打喷嚏的欲望,脸上一幅好笑的表情。
身后侍立的玲珑俯身过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偷偷指指几个脸上粉白粉白的王爷,玲珑附耳轻声说是仿南梁习俗,南梁皇帝临朝接见大臣,都要脸上涂白粉以为美。
英儿悄悄看看子攸,子攸因为爱骑射喜山乐水,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英儿想象他如果临朝时也脸上涂满白粉会是多么滑稽,不由扑哧笑出声来,子攸端坐着表情严肃咪着眼睛,听见英儿的笑声,扭头看看她,神色变得温和,宠溺得在桌子底下握握她的手,悄声说今日委屈英儿注意母仪。
英儿一本正经得板起脸,子攸看她如此,倒忍不住笑了,英儿手指在他手掌中划拉两下,悄声说皇上也要注意帝仪。
子攸更忍不住笑出声来,无奈得看她一眼,群臣听见登基后从未笑过的皇上低低的笑声,气氛也欢快起来,都站起身向帝后举杯,初次得见凤颜的年轻臣子,竟直直得瞅着皇后,对她身边的皇帝视而不见。
这时大殿外侍卫报天柱大将军派人前来朝贺,皇帝点点头,进来两个年轻男子,大殿中顿时没了声音,所有目光都转向他们,就连刚刚盯着皇后看的人也不例外。
其中一男子玉冠轻裘美仪卓然,英儿张口结舌愣在那儿,天下竟有如此男子,嫡仙下凡画中精灵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风姿。
另外一男子年少老成,身形高大健壮脸色黝黑眼眸浅蓝,髭须黑亮而茂密,他身着海青色长袍,淡淡看着众人,站在光芒四射的美男子身边竟毫不见逊色。
二人来到帝后面前大礼参拜,美男子口称是荆州刺史独孤信,黑面男子是征西大将军宇文泰,他们受天柱大将军派遣前来朝贺,皇帝微笑着让二人免礼,对群臣说到:“宇文泰是和贺拔岳一起击败万俟丑奴的功臣,独孤信是当年击败北海王元颢的先锋官,今日一见二位英雄气概,真是朝廷之幸。既是天柱大将军派遣,即为皇后的娘家人,就坐朕和皇后身边吧。”
二人自然是谦让一番,并和朝中重臣一一见礼,再三推辞后和帝后围坐一桌,英儿犹在盯着独孤信看个没完,皇帝轻咳一声也没听见,玲珑在身后捅捅她,她才醒过神来,宇文泰和独孤信转达尔朱荣和夫人的问候,英儿也没太听清楚,为掩饰尴尬,她喝茶润润喉,开口道:“那个,宇文黑泰……”
话音未落,一桌子人都停住动作看着皇后,幸亏众人皆是朝廷重臣,想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皇帝也大感头疼,玲珑在她身后拉了拉她,心想宇文泰虽说很黑,你也不能叫人家宇文黑泰呀。
英儿本是顺口而出,当下也不好意思得看着宇文泰,宇文泰看也不看旁人,只是朝皇后举杯道:“皇后英明,宇文泰小字黑泰,家人亲朋一直是叫臣黑泰的。”
独孤信饶有信味得看了看皇后,嘴角扯出一丝轻笑,英儿心道,你可别笑,你一笑我又找不着北了。英儿连忙把目光转向宇文泰:“黑泰,我父母家人可好?”
宇文泰简略得说都挺好的,只是北乡公主几年未见皇后,思念不已,英儿心说看来这北乡公主是我娘亲了,便假惺惺说到:“我也思念母亲。”
说完想起自己的父母忍不住眼圈一红,皇帝拍拍她的肩,宇文泰不露声色转移话题,同身边几个王爷喝起酒来。 英儿也收敛了情绪,看宇文泰顾不上和她说话了,又把眼光转向独孤信,心想如此美男,我一定要与他聊上几句,否则终身遗憾。
她转开心思,独孤独孤,天啊,这是千古妒后独孤伽罗的父亲吧?南北朝结束后不就是隋朝吗?独孤伽罗如果尽得乃父基因,还真有独霸后宫的资本,据说隋文帝杨坚长相奇特,上身长下身短,能娶到独孤信的女儿是他的福份,还因为不能纳妃逃出皇宫向众臣哭泣,身为皇帝没有自由,哼,不知足的臭男人。
独孤信见皇后看着自己神游太虚,脸上表情不停变化,先是惊奇然后欣喜最后变成不屑,他探究得看着皇后,英儿从神游中醒过来,看着面前的美男眨眨眼问道:“独孤是不是有个姓杨的好朋友,还有一个姓李?”
独孤信答道:“是的,臣有一名杨忠的好友,另一好友名李虎,宇文泰也是臣的好友。”
英儿心想不光人长得美,声音也很动听,接着问:“黑泰可有一儿子叫宇文邕?”
独孤信竟然红了红脸说:“臣等尚未有儿女。”
英儿心想问早了,总之以后三朝江山是这些人的了,那么子攸呢?她看看子攸,耳边喊陛下的声音刺着她的心,难道这些人会杀害了我的子攸然后夺了他的江山吗?她看着子攸不由伤感起来,这段时日为情伤心为情开心,竟忘了子攸的魏国是个短命的王朝,自己是改变不了历史的。
独孤信看刚刚还热情有趣的皇后瞬间变得冷冰冰的,只是看着皇帝面上浮现忧心之色,也向帝后一揖去和别的臣工敬酒去了。
众人散后皇帝见英儿心事重重的,为她穿上斗篷牵起她手往式乾殿而去,边走边说:“怎么?英儿的魂魄随那璧人独孤郎去了吗?”
英儿嘟囔道:“独孤郎真是美呀,其美仪犹胜子攸三分。”
子攸笑着说:“独孤信有一次外出打猎兴致一高忘了时间,等到回城已是日落时分,眼看就要关城门了,独孤信放马快驰之下,头上的帽子被震斜了也不知道。晚霞映照着这样的骏马少年,引得路人都目眩神驰,鲜衣怒马,翩翩少年,夕阳晚照,冠帽微斜,人们纷纷说这哪里是凡人根本就是神仙降世。第二天一早开始,荆州城里官吏士民都把帽子歪着戴,只盼能跟上独孤郎的一厘半分。”
英儿笑出声来,子攸说:“如此美仪倒是其次,最难得他是领兵沙场勇猛无敌的少年英雄,,更难得的是宇文泰,深藏不露低调老成,天柱大将军手下尽是英才呀。不过,英儿怎么能叫宇文将军黑泰呢?”
英儿说:“他不是正好表字黑泰吗?”
子攸弹弹她额头:“英儿听说过有人表字黑泰吗?宇文将军那是怕英儿难堪。”
英儿吐吐舌头,这个黑泰真是度量不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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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有孕
三月三帝后郊外游春踏青,行至洛水河边英儿嚷嚷着钓鱼烤着吃,子攸笑说朕和英儿叉鱼比赛吧,他用随身匕首削来树枝做叉,两个人静静站在河边不动,半天才有一条大鱼,英儿激动得要喊,子攸捂住她的嘴,一掷而中。英儿不服气也安静等待着,鱼儿来时奋力掷出鱼叉,鱼却转身游走了,如此几次后,她微微出汗,却无功而返。
子攸把鱼架在火上烤着,英儿兴奋得等待着,眼眸晶亮晶亮的,鱼烤熟了,英儿抢过来陶醉得闻着,肠胃中却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子攸忙着烤鱼没有看到,英儿也就没说,却看着手中香气扑鼻的鱼儿,没了一点食欲。
子攸又烤好一条回头看英儿举着鱼不动,以为她懒得剔刺,就把手里的剔掉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英儿没有防备鱼肉塞在嘴里,直觉肠胃又翻腾起来,她忍着跑到僻静处大吐特吐,子攸也过来轻拍着她的后背,问她是不是染了风寒。
英儿刚要回答,只觉眼前冒出许多金色小星星,头一歪就晕倒在地,子攸慌忙抱她上马,一路疾驰回宫。
英儿醒来时子攸正热切得看着她,双眸中的火花似要把英儿熔化,英儿被他看的起了羞意,红着脸蒙上他的双眼,子攸抱住她在她耳边说:“英儿有朕的孩子了。”
英儿怔怔得看着她,子攸吻吻她说:“朕不是一直用鲜于默的法子吗?怎么英儿有孕了?”
英儿一想,嗔道:“还不是龙抬头那天你耍赖…..”
子攸停止用药后,英儿一直算着日子让他体外,子攸正在兴头上时自然不肯,英儿软硬兼施他才肯就范,不过每次过后都象受了天大委屈般,与英儿厮磨半天才会睡去,若有几日英儿说他可以随心,他就兴奋得不停折腾索取无度。
上元节那夜二人私服出宫看完灯会回来本已夜深,英儿倦怠之极沾床就睡,在睡梦中被子攸揉醒,她央求着要睡觉,子攸的手和唇舌不停逗弄着她,后来她睡意全无,抱住子攸与他密密贴合着无尽缠绵。
过后她数次睡过去又数次被逗弄醒来。
二月二日凌晨,英儿早早把子攸喊醒,为他沐浴后拿来剪刀略略剪了一些,子攸奇怪:“只有出家才削发呢?英儿这是?”
英儿说:“二月二,龙抬头,子攸是真龙天子,剪发会保佑你一年都有好运。”
子攸点头:“这也是北秀容的习俗吗?”
英儿点点头,方知这儿还不过二月二,施展从玲珑那儿学来的手艺,为子攸梳头束发整冠,端详着说:“如果以前较独孤郎逊色三分的话,这下只逊色两分了。”
想到独孤信,她手扶着子攸的王冠,满脸神往,等她回过神来,子攸早已把她压倒在床上,扯掉她的衣服不住逗弄着她,牙齿啃咬着她的肩甚至让她感觉到了疼痛,子攸有点粗暴得进入,英儿提醒他今日不可以随心,他好似没有听见,在快癫峰时紧紧压住英儿推他的双手。
事后子攸静静把脸埋在她胸前,英儿双手插入他的头发中慢慢揉着,轻声问他是不是在朝堂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子攸点点头,起身时吻了吻英儿肩上的齿痕。
想到此处,英儿推开子攸叫起来:“我知道了,元子攸你竟然嫉妒我说独孤郎比你英俊貌美,你那天早上是因为嫉妒,因为嫉妒对不对?还骗我朝堂上有事。”
子攸脸上竟出现从未见过的赧然,轻声嘟囔道:“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妻子当面说别的男人英俊貌美呢?你那日直盯着孤独信看,还没话找话和他搭讪,我当时就想把你扔到床上去,狠狠惩罚你。”
英儿叫道:“哼,一个皇帝竟如此小器,怪不得上元节那夜不停折腾,我对独孤郎纯属欣赏,就像看见美丽的艺术品,又不是女人对男人的欣赏。你那天满怀妒意,我们的孩子肯定不够聪明健康。”
子攸忙把她抱过来,软语哄劝着,略略苦恼的说:“英儿有孕了,朕一年多不能碰英儿,也算是对朕的惩罚了。”
英儿知道怀孕期间可以同床的,想到他的可恶,偏偏不说,反正前三个月要小心,就罚他两个月好了。
皇后怀孕的消息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无人知晓,鲜于默虽常来式乾殿为皇后诊脉,但这之前他就经常出入,是以无人怀疑,英儿全心信任鲜于默,把自己的反应心情喜好详细说于他听,鲜于默在皇后的配合下,对妇人怀孕有了更详细的认识,他有困惑时就说:“要是上天给我双天眼能看见腹中的胎儿就好了。”
英儿就说:“也许日后会有一种器具,能窥得腹中胎儿也说不定。”
英儿看他摇头就说:“怎么不可能?汉朝张衡不是由地动仪能窥得地心吗?”
鲜于默高兴的说:“皇后娘娘见识竟在多少男儿之上。”
英儿笑笑,心想我不过是晚生千年,说我有见识,还真是有点惭愧。她怕鲜于默又疯魔上来,缠着她唠叨那些医理医道,就开他玩笑说:“如果鲜于有了天眼,那岂不是能隔着衣服看到女子身体吗?”
鲜于默闹个大红脸,英儿说:“鲜于既然曾在妓馆偷看男女交合,怎么我一开玩笑就脸红呢?”
子攸进来说:“那是为了研习医道自心怀坦荡,鲜于默尚未娶妻,如何经得起英儿的玩笑?自然要脸红的。”
鲜于默走后,子攸轻斥英儿道:“英儿快要做母亲了,怎么与别的男人如此言语无忌?”
英儿噘嘴道:“你又小器了,我把鲜于默看作好朋友呀,好朋友间开句玩笑怎么了?”
子攸无奈道:“英儿也太容易把男人当好朋友了,阿那环丹霞鲜于默,如果有机会,宇文黑泰和独孤信也会是英儿的好朋友吧?”
英儿听见他无意中也叫宇文黑泰,不由哈哈大笑,子攸不明白她为何发笑,呆呆看着她,英儿指着他说:“还说我言语无忌,宇文泰是你的臣子,你竟然叫他宇文黑泰。”
子攸也笑起来,两人笑闹在一处,英儿抱着他轻轻说了一句话,她自然说是鲜于默说的,子攸闻言双眸中绽出星芒,小心翼翼得把英儿抱到床榻之上。
二美戏水
端午过后天气一日热似一日,衣服日减,皇后的身形开始显怀,皇后有孕的消息风一般传遍后宫和朝堂,众人喜者怒者忧者怨者反应不一。
有鲜于默的精心调理和玲珑的精心照料,英儿倒没有受闹喜之苦,只有半月多轻微不适后,就觉轻松愉快心神皆怡,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全心孕育自己的孩子,她也不知是谁走漏的消息,但这是早晚的事,她回绝了妃嫔近臣的探望,贺礼一概收在一个放杂物的厢房里,以防这些物事害人,她知道如果有人打她和孩子的主意,手段定防不胜防。
子攸吩咐赵顺专司皇后膳食,赵顺不敢有丝毫怠慢,小心谨慎生怕出任何差错,禁卫军统领奚毅也暗暗加强宫中布防,一有可疑人等马上拘押。众人的紧张自然不让皇后觉察,以免影响皇后的心情。
英儿看宫中安宁如常,也放松心情,御花园里百花争奇斗艳,她经常出去走走,玲珑不离她左右,英儿在怀朔镇见过她绝佳的身手,从怀朔回洛阳一路受她保护,对她自然是万般放心,她还经常逗玲珑开心,怕她紧张过度。
子攸夜夜宿在式乾殿,对英儿百般呵护宠爱,英儿有时耍小性,他一概包容,从无厌烦,床榻之上更是温柔体贴恩爱缠绵,他对英儿日益显怀的体形似乎更为着迷,总是吻着她的肚子沉醉不已。
一日傍晚子攸没有回来,英儿先用了晚膳,心想他可能正忙着,夜色已深子攸还是没有回来,英儿心中挂念辗转良久才睡去。
第二日晚上依旧如是,英儿习惯子攸在身畔的温暖,看看已近子时,唤玲珑过来:“辛苦玲珑前往御书房一趟吧,皇上连日宿在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忧心之事,赵顺现在忙着照顾我,能不能照顾皇上周到呢?”
玲珑并不动身,看看英儿欲言又止,英儿着急道:“怎么了?皇上有什么事你瞒着我是不是?”
玲珑看她着急,跺跺脚说:“让娘娘知道也好,只是娘娘答应我千万别动气,皇上这两日来宿在华贵妃寝宫了。”
英儿口中发苦滋味难言,她躺在床上,是啊,子攸虽说这几月来日日宿在自己身侧,可他从未说过就不再碰别的妃嫔了,他前一段只是哄自己开心罢了,一个皇帝,自己怎能奢望他会……
英儿强迫自己睡觉,为了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平心静气,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夜难眠,第二日英儿整日昏沉,傍晚时分未曾想子攸却进来了,依旧是满面温柔宠溺的微笑,依旧把她抱在怀里抚着她的头发:“前两日朕没来,英儿睡得可好吗?”
英儿贪恋着他的怀抱,紧紧偎着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点了点头,忍不住泪珠纷纷落下。
子攸感觉到胸前湿意,心中一惊捧起她的脸来,抚去她脸上泪水,连声问怎么了?
英儿说:“没什么,只是想你了,你不在我身边,我不习惯,睡不着。”
子攸捏捏她鼻子:“快做母后的人了,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这样好了,以后不管多晚,朕都回来陪你,可好?”
英儿点点头,心中却像扎了一根细细的小刺,一碰就疼却又难以拔除,他宠幸过别的妃嫔再来躺在我的身边,有什么意思,可是他若不来,自己则牵挂眷念难以成眠。
深秋时分,英儿日渐慵懒,还是强撑着出去走动,她记得孕妇多运动对胎儿有益,太阳落山后子攸遣赵顺来让她准备去温泉沐浴,她刚刚在御花园绕一大圈回来,实在乏力就说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