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和苦笑,怎么?难道她也要学成最最的那句感叹来定义他么?她的偶像,她的恩师,她第一个亲手送他巧克力的男人,她的初恋…
男生们的欢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盛乐随即站上座椅,向全班大声说道:“今天,周五下午放学后,我们班和2班的混合队要和5班、6班的混合队打一场篮球赛,沈老师将作为我方主力参加比赛。”
周五下午的校园本应是人走楼空,可这天放学后的篮球场却像有明星来开演唱会般被挤得水泄不通,场边的空地上席地而坐着一排排观众,隔开球场和操场的栏杆上也犹如麻雀般密密麻麻坐满了学生,而栏杆的外围区域还站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看这架势,几乎是全校出动了。路心和被成最最拖到栏杆旁的小角落,然后死命往里钻啊钻,终于抢占了个尚能看清球场全貌的位置。她环顾四周,黑压压的人群中不仅有三个年级的学生们,还有不少老师,甚至连校长和教导主任都坐在空地上等着观看沈流默的处女秀兼告别赛。她哑然失笑,不愧是校园偶像。
沈流默走在上场同学们的最后面,背着书包,穿着灰色运动服,一身休闲打扮,观众们开始竟然纷纷都没有认出来,直到队伍走散,他独自走到蓝框架下放书包时,人群里才发出阵阵惊叹。
成最最不敢相信地看着远处的灰色身影,道:“不会吧,为什么沈老师看上去比于一超还年轻?”
沈流默显然也被眼前这夸张的场面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人群中校长和教导主任没有半点形象地盘腿而坐,满脸期待,他尴尬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而后沈流默脱下灰色运动上衣,只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做起热身运动。只是随意的伸伸胳膊弯弯腰,那些平日里男生们做着觉得没怎么样的动作被他一做竟然无比顺眼。路心和起初还觉得是自己爱屋及乌了,直到听到周围兴奋的交流声才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时,队长于一超跑向他,让他挑一件印有号码的背心。沈流默看了看一袋子的背心,选了件31号套上了身。四下激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原来沈老师喜欢31这个数字!”路心和心里“突突”跳了两下,但她立刻告诫自己:别多心,这只是个巧合。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路心和自东方绿洲告白被拒后,再没有认真看过沈流默一眼,因为怕羞愧和不舍会不知不觉中呈现在脸上。而此时,她身在人群中,终于能远远地好好地看看他。
沈流默不是场上最活跃的一个,他似乎只是带球跑啊跑,或者将球传给队友,开场一段时间后,竟然一球未投。
路心和这个体育盲满肚子疑问,被成最最鄙视了一通,“沈老师打的是控球后卫。控球后卫知道吗?”
路心和恍然大悟,“宫城良田?”
成最最无力地朝她翻了翻眼,“对…不过宫城良田太矮了,他要有我们沈老师这么高就圆满了。”
“控球后卫不用投篮吗?”她仍疑惑。
成最最不耐烦地咂咂嘴,双眼则紧盯着沈流默移动的身影,“控球后卫可是负责组织进攻的,就像指挥一样。他主要负责带球过半场,将球传给队友,当然也可以远投…不好,他们的防守全放到沈老师身上了!”成最最的紧张呼声打断了她的篮球小贴士讲解。
篮球场上,沈流默被对方的两名后卫看得死死的,可他仍然没有丁点慌张,几个转身又平安地把球带了出来。
半场过后,1班、2班的混合队已经领先16分。
奇怪的是,全场所有观众都在为1班、2班混合队加油。5班、6班混合队的队长中场休息时跑到两个班级同学最聚集的区域不满地提意见,可是,下半场哨音未落,他们就在那位军训主动献唱的级花带领下光明正大地倒戈了。
他们的队长气得狂翻白眼,无奈之下只好自力更生,自强不息,竟也打出了个小高|潮。可惜1班、2班混合队的队员经过了上半场和沈流默的磨合期后,下半场打得更有默契,稳而不乱,节奏流畅,很快控制住了全场。
结束的哨响吹起,于此同时,沈流默在半场高高跳起,修长的身影微向后仰,手里的篮球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正中篮心。
所有的观众都站起了身,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尖叫,然后潮水般地涌进球场,淹没了沈流默的身影。
成最最兴奋地对路心和吼道:“零秒出手!沈老师的零秒出手太赞了!”
沈流默就这样用篮球处女秀暨告别赛完满的为短短的X区一中教师生涯画上了句点。
只是,在场的所有师生都无法忘掉这么一个人吧?
对于路心和更是如此,初恋不是最令人难忘的么?
那个高高跳起的修长身影盖住了远处的太阳,阳光似乎从他的身上发散出来,深深镌刻进了她的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节是实验室里码粗来的。。。第三章结束
别怪我拖沓,暗恋这件小事本就是很拖沓的。。。
下次更新:元旦假期间的某天

四 不如打个赌
1
学习复考试,春去冬又来,高中的日子就是过得如此之快。
路心和趴着教室的窗台上望着对面的天蓝色教学楼,相同的阳光下,3到6楼的高一教室似乎被糖果色涂满,欢声笑语不时传来,充斥着活力。而1楼、2楼的高三教室则被泼洒成烟灰色,从外向里望去,只能看见攒动的笔头和课桌上成叠的资料。
她的眼光在对面教学楼飘忽了一阵后,定格在了三楼右起第一间教室,门口的班牌上仍然写着高一(1)班,但是里头的学生已不是原来的他们,老师亦不会再是沈流默。
有人拍了拍路心和的肩,她回头,见宋雅拿着分班意向登记表问她:“心和,你决定选什么了吗?”
身后的成最最接过话,“她还用问吗,肯定是文科咯,史地政随便来。”手里的水笔仍旧一刻不停地在练习卷上奋笔疾书。
高二第一学期已过半,第二学期开始就要文理分班了。
她的眼神仍然游弋在某个充满怀恋的教室,嘴里随口问了句:“你们呢?”
“物理。”异口同声的回答。
意料之中的答案,现在的世道依旧优学理,差选文。
她稍稍眯起双眼,像突然做了一个有趣决定似地豁然一笑,转过头去,“如果我说,我也选物理呢?”
升上高二后,住宿生涯结束。放学后,路心和推着自行车,和成最最在分岔路口告别,却并没有一脚蹬上车,而是脱了手套,自书包里拿出手机,翻看联系人名单,过了好一会儿,又惴惴不安地合上手机,跨上自行车。只是方蹬了两下,又停将下来。
她重新翻开手机,稍加思索,便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按下:“沈老师,您好,我有些事想请教您。请问您最近回X区吗?”
打完短短两个句子,仿佛已用尽她的全部力气。她闭上眼睛,按下发送键,慌忙盖上手机,不敢再看第二眼。
半年多的时间里,路心和和沈流默只有过一次交流:教师节那天,她群发了一条“祝老师们节日快乐!”给她联系人名单里的所有老师。其实她以前从来不做这种事,只是难得有机会可以发短信给他,又不能显得太突兀,于是选择群发。
没过多久,沈流默的回信夹杂在其它的回信中而至:谢谢。
没有一个多余的字,连感叹号都没有。一个微小的句号,害的路心和心里拔凉了半天。原来他这么快就把过往的牵绊全部整理干净了。
这生生的距离感让路心和在刚才的短信里不自觉的使用了三个“您”。
路心和骑着自行车,厚厚的蓝色彩线围巾蒙住了她的半张脸,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脸庞只剩下了一双眼睛露在11月的寒风里头。她沉浸在自己的遐思中,完全没有发觉身边多出了一辆车影。
“路心和!”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叫唤她。
她吓了一跳,猛然一个刹车。定睛一看,原来是于一超。
“吓死我了…”她把车蹬到他身边提出抗议。
于一超的黝黑皮肤像外人昭示了他优秀的体育成绩,锐利的眼神又透露着他聪明的脑袋。他也停住了自行车,略带无奈地说:“我骑到你身边一段时间了,可你的魂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完全无视了我。”
这下换路心和尴尬了,“我在神游,不好意思…”
他俩的家在一个方向,X区人人皆知的富人区,只不过路心和住在非官即富的南区别墅,于一超住在家底殷实的北区高层。
“选什么决定了吗?政治?历史?”他问。
路心和摇头,“还没,你呢?”她如果说她一拍脑门准备选物理了于一超会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吗?
由于他们逆风而行,车骑得分外吃力,寒风不客气地刮上脸颊,刺刺发疼,他们只好停止说话,拼力前进。
在小区的中央喷泉前,两人互道再见,她往南,他往北。
于一超突然叫住路心和,“我可能不会参加高考了。我申请了芝加哥大学,下个月去香港考SAT,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全家都会移民去美国,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路心和错愕地听他说完这些,脑海里突然蹦出来四个有些悲伤的字“四散八方”。人各有志,她欣赏他已明了的未来。
她理当为同学鼓劲,于是像日剧里一样右手握拳,用力在胸前划拉了一下,“加油!你一定行的!”
于一超晃了晃神,渐暗的天色下他的脸上似乎泛起了一层红晕,然后吞吞吐吐地说:“你是学校里第一个知道的人。我想第一个告诉你…”
路心和微微扬起嘴角,慢慢走向他,然后凑上脸,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等价交换,我也告诉你个秘密好了。我决定选物理。”
于一超的惊讶远远超过方才路心和听完他话的反应,他脱口而问:“真的?”
她点了下头,“真的。”
他有些不相信地打量着她,不过看着她无比认真的脸庞,又把她的鼓励还给了她:“好好加油。我知道只要你决定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
路心和每学期期末成绩报告单的教师评语栏里,一直写着她是个“文静,懂事,多才多艺,态度诚恳,和同学们和睦相处,能为老师分担班级事务”的学生,从小到大,似乎都是类似的话语。她默默地把这些话翻译为:不引人注意,成绩不够好但是态度不算差,必要时候还可以充当一下文艺骨干。她每每一边自我翻译一边感叹老师们的妙笔生花,但是,每位班主任对她的性格概括倒是恰到好处:目的性强,言出必行。
她看着坐在黑色山地车上,和她聊着天的于一超,突然萌生一份动容:原来他这么了解她,她却不知道。
两人伫足在冬天停工的喷水池前,看着眼前不断驶入小区的各式高档汽车,就这样聊了很久。
终于道别,各自回家。于一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她:“上次你说的,你有喜欢的人,我能知道是谁吗?”
路心和倒是没想到他还惦记着如此久远的一句极轻的话语。她笑着道:“秘——密。”
“哦?那…他喜欢你吗?”他的脸上有些失望,有些失落,问句不经意间悄悄转变成了陈述句,“他肯定也喜欢你吧。”
“是我一个人单相思,暗恋他。”她没想到,从没说出过口的对沈流默的喜欢之意,居然于一超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忽至的释然另她顿感轻松,“喂!同学!作为男生可不能这么八卦哦!”
路心和过了半年后再到沈家,依旧的护城河,依旧的楼道,却令她觉得恍如隔世。
她翻开手机又看了一遍已能一字不差倒背如流的短信,事实上那上面也没几个字:好的。这周六下午约两点左右回来。抬头显示from:沈老师。
她又查看日历,周六,没错。确认屏幕上的时间,14:00,正好。
可是路心和在安静的楼道踱步了好几圈,时间悄悄过去了一个小时,沈流默还没回来。
她在他家门口疲然靠墙蹲下,枕着怀里的书包,睡意渐渐袭来。
沈流默,你怎么还不回来?
沈流默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随着他有些匆匆的脚步,楼道感应灯暗黄的灯光亮起,他愕然地看到他的家门口缩着一团小身影,怀里紧紧抱着书包,头枕于其上,以一种不舒坦的姿势蹲坐着,却睡得很熟。
他进入C大数学系和数学科学研究所后日子比在X区一中时忙碌了许多,不光要给学生上课,还有无论是质量上还是数量上都要求很高的课题等着去研究、论文等着去撰写。这天,他一直在开研讨会,等他抽出身,早已过了和路心和约定的时间。
沈流默担心路心和傻等,已提前发了“抱歉,可能会晚归。再约时间好吗?”字样的信息过去,却迟迟未收到回信,他心下就知道了她一定等他等得睡着了。果不其然。
他轻轻蹲下来,伸出因疾走而变暖的手拍了拍她搭着的脑袋上冰凉的发丝。
可是,那个小脑袋轻微地动了一下,依旧眷恋于她的书包上。
他无奈的笑笑,轻唤出声:“路心和,起来了。”这个被他深埋在心中的名字,经过了一段并不短暂的时间封存,再次叫出口,似乎有种令他莫名动容的魔力。
一张小脸闻声恋恋不舍地稍抬离书包,眼睛里确仍旧迷茫得好似一滩沼泽,脸颊上因为睡姿的关系压出了两坨不自然的红晕。
看清了近如咫尺的面容后,她猛然清醒,欲起身却感到双脚发麻,踉跄地撞上了沈流默的下巴。
沈流默经她一撞,冲击力使他摇晃了一下身子,但很快又恢复了平衡。他站起身,又伸手将那团身影拉起。
他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路心和直至从沈家离开、乘上公交车后,习惯性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才发现了下午沈流默发来的短信。
她的心里就如车窗外的流光般明朗,没想到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
路心和一踏进沈家,就像个诚心的祈祷者看着眼前走动的沈流默。
她说:“沈老师,我决定选物理。您能替我继续补习数学吗?”
沈流默停下动作,径直走到她面前,打量了她好一阵后,似笑非笑地问:“这就是你要向我请教的事?”
路心和被问得有些心虚,忙给自己找台阶下,“呃,因为要选物理的话以我现在的数学水平肯定没什么大指望了,所以想到了您,毕竟您的确对我很有办法…我知道沈老师您忙…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为什么要选物理?以你的情况选文科更有优势。”他打断了她的语无伦次。
她默默抬头,脸庞上是并不多见的坚定认真神色,“我想学医。” 停顿了些许,“爸爸因为我的病放弃了他想从事的职业,这是我的一个心结,所以我想学理科,考医学院。”
沈流默沉默了许久,只剩路心和的忐忑心跳和窗外的人声车鸣充斥着不大的空间。
而后,他挑了挑剑眉,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1.5(争取。。。)
先声明于一超同学只是只小男配~
mina~happy new year!!

2
这一周的高二(1)班焦点人物绝对非路心和莫属,因为这位每年都能在各类文科竞赛中囊括大奖、几乎每篇考试作文都能成为范文,数学成绩却一直在及格线左右风雨飘摇的大名鼎鼎偏科生,脑子一热竟然选了物理。
上交分班意向登记表的那天,路心和都不知道被召唤进办公楼了多少次。
班主任李老师拿着她的数学成绩登记表,一遍又一遍向她确认:“路心和,你确定要选物理?”
“是的,李老师。”她亦只能一遍又一遍回答。
“你难道不知道以你的情况选文科更合适吗?如果选物理的话…”
“如果我选物理的话,”她接过李老师的话,“我可能只能考个三流大学,也可能连本科都考不到。”
“既然你懂,那又为什么一定要选物理?”李老师的语气中甚至有些痛心疾首。
路心和的态度异常诚恳,却也透着不可动摇的坚定,“我想试试看。我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语文和英语维持现状就行,物理也并不算太差,能挤进中等,成败就在数学。我并不是拿自己的未来乱下赌注,而是以此为目标,比以往、比别的同学更加努力。请李老师相信我。”何况她已经成功申请了个有力外援。
李老师见路心和决心已定,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只能拿过她的登记表,在班主任意见一栏签下“同意”。笔尖在“意”字的最后一点上停留了半晌,留下一个颜色较深、略微下凹的黑洞。
李老师抬起头,凝视着她,说:“心和,我一直很看好你,你聪明、懂事、善良又很坚强,心思细腻,家里条件也好,也许只要成功地越过高考这道坎,前途就会一片光明。所以,一定要坚守住自己现在的梦想,李老师了解你,只要你想做,没有做不到的。”
班主任一番仅仅以长辈身份所讲的和蔼忠恳的话令路心和心生感动,水汽不知不觉泛上双眼。
相似的话,几天前从于一超嘴里也听过。
于一超也好,李老师也罢,还有其它一些同学,随着文理分班,短暂的同班缘分也许就到此结束。
她不是喜欢寄情于景的婉约派,却望着沉落彼端只剩一线光亮的夕阳不禁伤感。
周五提前放学后,路心和和成最最会去顾老师家补习物理,她们背着沉重的书包,骑车穿过X区的大街小巷,融入茫茫补课大军中。
路心和的物理虽然不及成最最保持单科年级前三十那么优秀,倒也没有她的数学那么可怜,起码及格是不成问题的。
顾老师也一直和她开玩笑说:“常人一直说,数学不好的物理肯定也学不好,你倒真是朵奇葩。”于是,在物理补习班里路心和多了个“奇葩”的名号。
顾老师退休前是X区一中物理教研组组长,也是X区的物理学科带头人,无论是教书还是育人口碑都很好,所以即使他已退休,也过不了几天安宁日子,许多学生和学生家长都登门要求开补习班。老人家几年来一直推辞再推辞,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竟然同意了。然而他只开一个班,所以家门险些被踏破,路心和得以顺利进入,还归功于班主任李老师的介绍,顺带还捎上了个成最最。
物理补习班大约二十来人,学生来自X区各个高中,但大家像说好了似的仍旧按学校分坐,同一种校服围在一块儿,偏偏只有路心和那一桌各种颜色的校服鱼龙混杂。
X区一中的学生并不多,只有三个,除了路心和和成最最,还有一个是高二(5)班她们那级的头号级花,茹姣。有两朵级花坐镇,她们最多坐6人的桌子愣是常常挤进8个、10个,惹得成最最这片“绿叶”频频翻白眼。最后只能她们作出让步挪到只能坐下3个人的小课桌。
一来二去,茹姣和她们两个熟悉起来。
一次课间,她问路心和:“你为什么要选物理?著名偏科生。”
“额?”路心和一愣,她的偏科生名气看来大得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因为她某天洗澡不小心脑子进水了。”成最最不以为然地替她回答。
她听到路心和说决定要考医后没有太大的惊讶,她明白她的心结,只是狠狠地替她捏了把汗:全上海总共3家医学院、2所医学院校,学校都属一流,要分当然也是一流的,以路心和现在的成绩情况完全没门。
路心和无语地笑笑,随口问回茹姣:“那你呢?”
级花毫不犹豫,脱口回答:“我要考C大数学系。”
路心和和成最最同时诧异万分地看向她。
成最最用手肘推了推路心和,朝茹姣努努嘴:看!这里有个比你还不怕死的!
茹姣的成绩比路心和好一些,处于年级上游,但她的情况和路心和又有些相似,比起理科来学文科更有优势。不过,即使她选了物理,考个一般的一本还是没问题的,但她的目标却是C大数学系——上海屹立不倒的头块牌子C大,还是全国数学系排名仅次于A大的、院士一捞一把的C大数学系,难度指数就“噌噌”蹿到满格,真是比路心和的志向难度还要高。
她俩不解,“为什么一定要考C大数学系?”
“因为一个人。”几分羞涩爬上茹姣动人的脸庞。
“呦…”听众发出轻轻的又带着激动的起哄声。
“是我从小就认识的一个邻家哥哥,他去年考进了C大数学系。我喜欢了他很久,不久前我在网上跟他告白了,他却说‘现在你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如果你也考进C大数学系,那我们就在一起’。”
茹姣说起她的故事,神情满是少女情怀,对称的两个梨涡若隐若现,和那个军训时主动登台献歌的大方霸气女生判若两人。
成最最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居然敢对我们的级花要求这么严格!”
路心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想起了同样擅长无视美女的沈流默。
“对了,我跟他讲过我们有个传说中的天才帅哥老师去了他们那儿,结果他说他现在有一门课是沈流默是教的…”茹姣兴奋地补充道。
“对哦!C大数学系,不就是沈老师现在任教的地方么?”路心和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那邻家哥哥有没有说沈老师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