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他用什么东西烫她了?!

他又想开门。

“你别开门,你快戴上我送你的水晶手链。”这次,他确定,那声音真实存在。

其实,他不迷信,根本不迷信,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这种荒谬至极之事。

幻听是人类的大脑,听觉中枢对信号错识加工的结果,可能是因为精神紧张可能是因为听觉中枢障碍,反正,不可能是鬼魂一说。

他拉开抽屉,却从里面取出果色的水晶手链,马上套在自己手上。

他记得,她说过,他是阳男,鬼魂近不了身。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这,根本不象自己。

马上,他又打开门。

“白立人,白立人——”金光消失了,妙妙愉快地在他面前晃动。

他听得到她的声音?那么,能看到她吗?

出事到现在,她一直觉得很沮丧很寂寞,现在,终于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她何其兴奋。

幸好,今天的节日特妹,人类和魂魄的磁场,容易搭上残。

或者,刚才,白立人正在想念她?

白立人听到耳边有声音,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

“你在哪里?”他焦躁。

“我在你右手边!”妙妙愉快地回答。

希望,这样的夜晚,能多重复几次。

但是,她知道,不可能,一年只有一次中元节。

他伸手去抓,但是,空气里,什么也没有。

“你到底在哪里?”他暴躁了,“有种你就给我出来!”他的口吻,象和人挑一样。

因为,她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只有一种可能,妙妙已经死了。

他恨死这个女人了,居然为了薛弧狸自杀!

妙妙看到一抹挣狞,狂燥的嵌在那张傻美、深这的五官间,她都闷了。

他干嘛火气这么大?而且,声音里这么厌恶!

是不是觉得她是鬼,不想见她,害怕见她,觉得她打扰了?人鬼殊途。

妙妙原本那颗大咧咧的心,因为新身份的不同,自卑下瞬间就敏感了。

不声不响,她从他身边走开。

讨厌、自大、没有爱心!

妙妙重新把自己窝回“新住处”内,寂寞的无声吸泣着。

“你在哪里?”身边,又没有了任何声音,白立人又急又燥。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他要见这女人!

“廖妙臻!”他眯细果肺,怒火在燃晓。

为什么又不吭声了?

她都可以为了其他男人去死,难道见他一面都不可以?!

别想骗他,说自己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他分明能感觉到,屋子内的某个角落有类似小猫一样的抽吸声。

他急得在屋里跺来跺去,妙妙固执地不想搭理他。

“砰”得一声,他甩上房门。

妙妙悲从中来,她就知道,白立人嫌弃她是游魂,不乐意见到她。

抱着膝盖,她哭得更烈了。

这女人、这女人,他不想再管她了!

反正,她从来心里没有过他!

他只是普通朋友、只是普通朋友!她来了,却也不愿意多说一句废话的普通友!现在,她下一站,肯定是去见她心爱的薛狐狸!

心里冒着酸泡,赌气下,他拉开抽屉,就想摘下水晶手链扔进去。

这样娘的东西,那个女人让他戴,他就戴?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但是,他的手链还没摘下,他的目光却触到一个黑盒子。

这些,都是廖妙臻那个死女人搬家之前,留在他屋子里的阴阳怪气之物。

翻开黑盒子,他果然看到一叠的黄符。

那天,她就是用打火机,把这种黄符烧在一碗水里,而且,居然还劝他把那碗脏兮兮的水喝掉。

“白立人只要你喝下这碗水,你就能看见他们!”

她是唬他的,一定是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喝下这碗这么恶心,黑漆漆浮在水上面的“灰”,才故意整他、糊弄他。

一定是这样的!

他不是“勇士”,他不是!

他不会这么傻兮兮,他不会!

十分钟后。

妙妙哭得鼻子都红了,还继续在吸泣。

门,却又打开了。

步出一张脸色极差,几乎可以说透青的傻美面貌。

“廖妙臻,你到底在哪?!”声音,还是丝毫没有耐心。

“我不想理你!”妙妙低声咕语。

讨厌,她不想理他,她不想被他“看不起”。

但是,这回,他却找准了位置,向客厅内,那盆风信子走去。

这盆风信子,也是这个女人遗留下的,刚才,那声音好象从这里飘出来。

带着疑感,他拨开风信子的叶子。

他只是乱试一下而已。

难以置信的膛大眸,风信子里,居然还真有具透明的曼妙躯体,曲着膝盖,身在里面。

真的是妙妙。

依然还穿着小礼服的妙妙。

白立人惊讶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白、白立人...你、你看得到我?——”

惊吓过度,妙妙都忘记了哭泣,仰脸疑感地问。

不会吧?真的看得到她?

不要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莫名的,她踌躇了。

卷六『魂归三宝』第四章

"我看得到你,出来!”强抑住见到她那瞬间又喜又悲的情绪,他板起脸,冷哼。

走到沙发旁,他坐下,等着。

该死的女人,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他没什么好同情她的!

接着,风信子里居然闪出一丝丝幽暗的白光,一缕白烟,飘忽冒在地板上,慢慢凝成一个人的形状。

他有没有告诉过她,她穿着这身小礼服,特别的性感和勾人?!

但是,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眼前的妙妙,已经是鬼,哪怕是只性感的鬼,也是不应该存在人世的


白立人,深深吸了口气,稳住内心聚起的郁窒、伤痛,沉着脸问:“什么时候死的?还可以待几天?”

妙妙听到他说能看到自己,一落地,她就狂喜着想奔向他。

但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不是鬼!我还没死!”她幽怨。

讨厌,一点也不关心她。

真无情。

“没死?你还在医院躺着?”白立人眉头皱了皱,心脏却狂喜的大力鼓跳。

“那能告诉我,现在什么情况?你在灵魂出窍?”

书籍上说,当人类在死亡边缘挣扎时,会发生灵魂出窍。濒死者已被断定失去知觉,甚至连脑部也停止活
动,但是却有知觉,脱离了自己的肉体飘起,然后见到自己的身 体和家人。

在欧美,甚至还有专门研究灵魂出窍的机构。

他伸出手,捞了捞她的身 体,果然是没有任何实体的。

但是,鬼也是没有实体的。

“我有脚,我是走路的,不是飘来飘去的,你看,我hi穿着鞋子呢!”妙妙急忙指着自己的双足,和那双
红色的高跟鞋,赶紧声明,“所以我不是鬼,你不要怕我,我不会吸你的阳气!”千万别赶她出去!

其实,她现在就是半个阿飘了,但是,她不想见到他被吓到的眼神。

正在这时候,外面的公鸡喔喔叫,他的眼神,顿时变的紧绷。

幸好,她只是一脸自若得看着他,并没有收到任何影响。

“那你还在这磨蹭什么?难道你都不知道,所有人都很担心你?快回到自己身 体里去!”他不耐的挥挥手


看到他的不耐妙妙又受伤了。

自从变成半个阿飘以后,她的灵魂果然脆弱很多。

低着头,她收起笑脸,又陷入难受。

“你在干嘛?”见她半天不应,白立人忍不住问。

低头,继续不理。

“你做什么,干嘛眼睛红红的?”

妙妙低着脸蛋,眼泪确实又快掉下来了。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别哭了!你想让薛狐狸多紧张一下,我随你,反正我一向不爱多管闲事。”他
心慌意乱。

可能是她的自杀后遗症,一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就像被勒紧般,难受死了。

“哪有哭,只是沙子入眼了而已。”妙妙继续低着头,哽咽道。

她难道想愿意继续待在这里,任他嫌弃?她也没办法啊!能醒过来的话,她至于留在这里吗?!

沙子入眼。

他的唇角抽了抽,实在很想拆穿这个不像话的谎话。

对了,妙妙抬起脸,认真的申明:“我是因为阴虚过度,遇见鬼,才差点暴毙,不是自@杀啊!还有,我
也没想过让任何人紧张,我和薛谦君都已经分手了!”

他一脸的鄙视。又撒谎!

去她的阴虚过度,去她的遇见鬼!她这一跳,根本就是为了捣乱,为了赢回薛狐狸而搏命。

“你怎么不在二十几楼三十几楼遇见鬼,偏偏在人家婚礼现场的三楼遇见鬼?”欺负他容易被骗啊?

极度鄙视为男人自@杀,为男人发疯的女人!

妙妙冷抽一声。

这人,这人,嘴巴真够毒!反正有理说不清!而且,他干嘛口吻这么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

妙妙吃了哑巴亏,也不和他争辩,只是巴结地问,“白立人,我要在你这先住一段日子,所以,你可以先
给我点吃得吗?我三天没吃东西了——”

他闻言,挑挑眉头。

臭女人,回避话题!

但是,要住一段日子——

好吧,他先不提那个话题,省的自己火大,把她吓跑了。

三天没吃了?真可怜啊——

但是。

“鬼也怕饿?”真是稀奇了!

“我不是鬼!”妙妙再次声明,“而且,我是真的觉得很饿,饿得想哭!”

最受不了她哭了,那天把他整件衣服的肩头都哭湿了。

“我妈买了些速冻食品放在冰箱里,自己去弄!”他扬扬手。

反正他家,她是熟得很。

妙妙起身,走到厨房,一会儿又沮丧着头,回来。

“我开不了冰箱,拿不了锅铲,更开不了煤气。”真是打击人。

他才想起来,她已经和以前不同。

“我去做给你吃。”他起身。

他是君子远庖厨,连老妈都没吃过他做的食物,他竟然想都没想,就决定伺候这女人。

看来,自己真的是病的不轻啊。

偏偏。

“我不要!”妙妙居然马上反对。

她不要?!

白立人眯细黑眸,怒火然得又露狰狞。

她再说一次她不要试试看,他劈了她!

真是不能对女人好啊,紧张这女人,兼职就是糟蹋自己。

“你肯定煮得很难吃。”她一点自觉性也没有,还在那抱怨。

“就把速冻食品放进水里,有多难啊?”他咬牙切齿,故意说,“要不,不满意的话,你自己来?”

她能自己来的话,还需要站在这吗?

"白立人,楼下拐角家店做得糯米饭,我好喜欢。”

做作听不懂他的嘲笑,妙妙谄媚的笑。

糯米饭?见鬼的糯米饭!嫌弃他煮得东西难吃,试都不要试一下,居然还有脸要求向吃糯米饭!

“我,我去买。”紧咬牙关,吐出来的话,却有气无力。

真是自杀后遗症,让他英雄气短。

“我不要豆浆,我要和一鸣牛奶!”他去提鞋子,妙妙兴奋地跟着他后面,继续提要求。

“行,行,行!”吐字,一字比一字恼怒,却无可奈何。

“你和店家说,半碗饭,二份料,油条多一点哦!”妙妙还跟着他屁股后面。

“半碗饭二份料,油条多一点,知道了。”他准备去开门。

“真的记住了?”妙妙不放心。

“记住了,啰嗦!”真想一脚把她踢飞了。

但是。

“白立人····我、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妙妙好小声地要求。

他转过身,狐疑:“你这样子,能出门?”外面可是快天亮了。

“不能。”妙妙沮丧得低下头。

在医院的时候,天一亮,她都得躲起来。

“那还跟什么跟!”白立人没好气。

这不是废话的要求吗?

“可是,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怕——”眼眶泛红,她又有快掉眼泪的迹象了。

她好怕,他提着糯米饭回来以后,却再也“看”不到她了,听不到她说话了。

做阿飘以后,她很多愁善感啊。

臭女人!有用眼泪对付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快抓狂了。

“你带我出去,到哪都带着我。”妙妙紧缠不放。

“你是鬼,我怎么带你出去啊?”人鬼殊途,懂不懂?!

所以,拜托她的肉身快醒过来,到时候她想怎么跟,他都让她跟!

她整张娇俏的艳脸都跨下来,却不忘声明,“我不是鬼。”

“好,你不是鬼,只要你想得到办法,我都带你出去!”白立人被她气得拉开门。

外面的一道微光,射进来。

然后——

她嗖的一声,不见了。

“妙妙!妙妙!”白立人急忙关上大门,恐慌得大喊她的名字。

“我在这里。”风信子里,传来很郁闷得声音。

白立人,这才松下一口气。

刚才,几乎快吓死他了。

他太鲁莽了,他总是脾气一上来,就忘记后果。

“白立人,你带我出去,好不好?”风信子里,传来她的哀求声,“我怕孤独,我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我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虽然,明明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募地,冷硬的心,化成一滩水。

“好吧,我要怎么做?”他的口吻,不再强硬。

“要不,你把‘我’抱出去,试试看?!”妙妙想到一个办法。

那天,阿巫藏在仙人球里让她带进来,也是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

抱她?

白立人目光落在风信子里,马上知道了,她指的意思此“抱”非彼“抱”。

不要吧!大男人上街,抱着一盆花,这样很难看啊!

“快点,快点!糯米饭应该快开摊了,我快饿死了!”妙妙非常兴奋。

女人、女人!自杀后遗症!自杀后遗症!

抹抹脸,他咬咬牙,把风信子捧入怀里。

………

便利店内。

“左面那瓶牛奶是昨天的,后面那瓶才是今天的!”她在风信子内,指手划脚。

他心虚地左顾右盼。

这女人,真嚣张,没看到营业员一直盯着他们瞧吗?待会儿,电视台的灵异节目来采访,可别怪他不顾她
的死活!

“我想吃薯片,要番茄口味的。”

“闭嘴!”他小声地警告她。

“又不会花你很多钱,那种四块多的,买两包就可以了!”哼,她就是要吃!

还不会花他好多钱?明明说好,只买一瓶牛奶,现在整篮子的东西是什么?!

抓来两包番茄口味的薯片丢入篮子,他马上向收银台走去。

“讨厌,人家还没买够——”她抱怨。

他完全当听不到。

其实,他比较害怕,别人会听到。

物品扫描结算的时候,营业员果然一边结账,一边盯着他捧在怀里的风信子猛瞧。

“看什么看?”他凶巴巴的。

没见过鬼吗?没见过男人捧着盆栽到处乱走吗?

捧着盆栽到处乱走——

不等对方回答,他脸都绿了。

偏偏又个不怕死的家伙,还一直很小声、很心虚、很难艰难地唤他,“白立人,我还想、还想、买一样东
西——”

背过身,他咬牙低问,“还要买什么?”女人,就是败家!

妙妙好犹豫,但,还是指指货架上的某一样东西,红着脸结巴道,“那、那个,买、买来…有、有备无患
。”

避孕套!

卷六『魂归三宝』第五章

  “廖妙臻,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我为什么需耍那东西?”走出24小时便利店,他大吼大叫。

路上,刚好才晨运跑过的行人,张口结舌地望了望他。

他及时收音.却早已经被她气得七窍生烟。

“你自己说,我为什么耍买那东西?”他的声音总算放小了,但是,还是很生气得猛然用双手,摇了摇手中的风信子。

她被他摇得一阵天眩地转。

“你总会交女朋友,你也不能一辈子做处男啊!”妙妙死死抱着叶根.不让自己放他摔出去。

老天,他真凶!她怕死了。

一辈子做处男。

他的眼角,抽啊抽啊抽。

“谁告诉你,我是处男?”哪个兔崽子这么黑他?!让他知道是谁,他非宰了他!

“是我自己......观察到的......”妙妙不想连累谁.只好壮着胆子,老实招认。

就连老妈都这么说了,肯定错不了。

“你就这么清楚,这么自信?廖妙臻,你什么时候躲在别人床底下过活了!”

他冷笑。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让他承认,不如这次换他直接跳楼给她看。

“别人是不是,我是不清楚,可是,你不同,你根本是天生的低燃点冰岩,估计对女人也没有‘人性化’的需求。”妙妙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咕噜着。

“你怎么知道,我对任何女人,都没有‘人性化’的需求?”他皮笑肉不笑。

最好这是事实!真正的事实,有一段时间,他很想上了她。

“你别生气嘛,我也是——”妙妙很心虚地回答,“关心你的健康嘛!”

“你还真关心我,关心到让我买避孕套存起来!”他咬牙切齿。

臭女人,欺负他上不了魂魄吗?!

妙妙低喘着气,更心虚了,“白立人,其实,谈恋爱挺美好的!”

惨了,看他这么生气,好象被人侮辱到了般,她也好鄙视自己。

“失败者,别在我面前大放厥辞!”他鄙夷。

“白立人,听说,那样‘运动’对男人来说,非常享乐......还有,其实,脱衣上床,摇摇屁股再抖几下,基本他不会超过一小时,不辛苦的——”

他的脸色.已经泛青。

这女人,是在劝他出去交配吗?她自己性经验丰富就得了,干嘛要带坏他!

“真的——”妙妙咽咽口水,“不会费你多少体力的_——”她的话,好邪恶!

老天啊,求你,让白立人完结了他的处男身吧!

“廖妙臻,我不介意现在把这株风信

子当街拔光!”他冷冷威胁。

不要啊!她已经被医生拔光头发了,不要再拔她的灵花啊!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脑袋转了转,她只好找个比软象样的理由,“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到老都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就住进孤老院,那多可怜人家,不忍心嘛——”为什么她说的话,这么象狼外婆诱拐小红帽?!

“你真是好心肠啊!”他连牙根,也发麻了。

“你不结婚的话,白妈妈会很伤心。”她只好又改了一套说辞,并建议,

“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住孤老院了,为了白妈妈,去相亲吧!”

如果他去相亲,芝麻看绿豆对上了眼,她的事,也有希望了。

阿门,她太邪恶了!

她什么也不求,就只求能捡到他和女人那个后,用过的套套。

虽然,她一想到要......吃掉...,她也毛骨惊然,顿时到反胃一点饥饿的感觉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