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天而已啊,小弄已经被病魔折磨成这样。
“小弄,你快点醒过来!”她一次又一次心疼的呼喊。
吴小姐在准备流液食物,正在她要给小弄继续鼻管输液维持生命时。
“我来!”唯朵制止她。
“乔小姐,不行,你对如何鼻管注射还不太熟悉,还是我来吧!”吴小姐赶紧道。
她却摇头。
“拔掉鼻管,我给小弄喂食!”如果小弄再继续鼻管喂液体,再有几日下来,她怕小弄即使醒过来也站不起来了!
吴小姐一脸惊吓,“这怎么行?医生交代过——”
“让我试一下!”她一脸的坚决。
吴小姐还想说什么。
“替病人拔了鼻管,让她来。”在旁一直沉默的邢岁见做主。
“可是,医生那——”吴小姐为难。
如果他们私下这样做,被医生发现的话,肯定会大发雷霆。
“一切后果都我扛。”他冷声打断。
没事的,他只需要站在那里,体型和气势上的压迫下,医生就怕得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他的保护者的姿态,让唯朵有那么一瞬间的静默。
吴小姐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她上前,熟稔地替小弄拔掉长长的鼻管。
“你需要什么?让吴小姐协助你。”转过脸,他淡声对她说。
唯朵回过神来,“我要粥,最好是带点鸡汤或者肉末。”
他起身,“我出去买。”
正在这时,“不用买,我刚好带了。”一道温温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思源!”见清来者,唯朵更激奋了。
她正想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呢!
思源提着一个保温罐进来。
“你一忙起来就不会吃早饭,所以我做早饭的时间,顺便多熬了点鸡粥给你。”没想到,刚好派上用场。
思源一打开保温盖子,醇香之味漫溢满室。
病床上的小弄,好象闻到了香味般,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
唯朵更兴奋了。
“这贪吃鬼!”见到这情景,思源笑了笑,免不得也有些激动。
“小弄一向喜欢你煮得粥。”唯朵也跟着露出笑容。
鸡粥如果想熬得好,煲起来起码要好几个小时的功夫,整个过程极繁琐,所以怎么可能是顺便?唯朵的心窝暖暖的。
“别再说了,小弄饿了,我们快喂她吃粥吧。”思源在她旁边坐下。
多年的习惯,让他们两人分工得极有默契,一个将粥倒入小碗,另一个人勺粥吹凉。
小弄很小的时候,常常一饿就发脾气,动不动就哭闹,于是,总是他帮着她抱哄小弄。
十年前,刚搬入公寓的时候,她还在上班,因为生活所迫,小弄才2岁就被她送入幼稚园,刚开始的时候,简直是恶梦,白天小弄不肯上幼稚园,抱着她的大腿哭闹不休,害得她总是迟到,老板对她的工作态度颇有微词,晚上的时候,小弄不肯睡觉,抱着书包一直在放声大哭。
那样子,仿佛在怕早上一醒过来就得去可怕的幼稚园。
一壁之隔的他,来按响门铃时,那时的她,神情疲倦而苍白,更狼狈、挫败到很想和小弄一起放声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小弄很吵,但是请您包容一下!”那一刻,她很怕会被扫地出门。
但是。
“你去睡觉吧,我来照顾她。”思源把一直哭泣不停的小弄抱到自己腿上。
“这怎么行?!”她诧异。
虽然彼此见面会打招呼,但是,她和他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啊。
“我正在放暑假,也没有任何功课,空的很!你安心上班,我帮你带小弄吧。”
不想欠下人情,正想拒绝的她,很快就不再说什么了,因为,原本还哭得悲壮惨烈的小弄,如今正安安稳稳偎在思源的臂弯里,听着他讲故事。
那时候,她才知道,小弄哭泣是因为感觉很孤单、很没有安全感,她想要人陪,想要人爱。
接着的一个月,因为有思源的帮助,小弄每天只需上半天的幼稚园,成功度过了艰难的过渡期。
但是,如果她以为这就能松一口气,那就是太天真了,把小弄送去幼稚园以后,一些新的烦恼接踵而来,比如,流行性感冒、感染咳嗽、体温高热。
二、三岁的小弄,也象普通小朋友一样,常常发烧,会有一些小病小痛,如果没有思源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数个他们两个人守着小弄不寐的夜晚,凝着慰哄着小弄,牺牲了多姿多彩大学的思源,唯朵也察觉自己越来越依赖这个从来只付出不索取的男孩。
这种依赖是心理上的,不明显,不惊心动魄,但是,确实一点一点在变化。
……
小弄的牙关紧闭,用勺子也撬不开。
唯朵急了,试了好几次,总是失败,她把勺子给思源,思源也试了几次,照样失败。
“思源,怎么办?”唯朵急得心都拧成一团,有点束手无策
思源认真凝了会。
最后,他看了她一眼,“朵,你还记得小弄小时候,有一次她发高烧,怎么也不肯吃药——”
他不用说完,多年的默契已经让她马上明白,“我知道了,我来!”
唯朵凝重地喝了一口粥,她用*掂着粥,轻轻舔着小弄的牙齿,从小弄的齿缝里将粥喂了进来。
一点一滴。
思源拿着纸巾,细心的帮小弄拭去流出唇角的液体。
他们配合得极好极好,就象最佳拍挡。
小弄的喉咙了,竟奇迹般的发出吞咽的声音。
“成功了,我成功了!”唯朵欣喜如狂象个孩子一样跳起来。
她转身往思源怀抱靠去,兴奋地抱住他。
思源也露出欣然地笑容。
这一幕,落在专注的盯着他们的邢岁见眸里。
从这个温润如玉般的男人一迈入病房的那刻起,他就被她当成空气忽略的够彻底。
她对那个男人的拥抱,是如此自然发自内心。
那个男人,喊她“朵”,如此的亲昵。
“朵朵,我去公司了。”他倏地起身,嗓音突然降了几个音阶,低沉得让人发抖。
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实在令人畏惧。
他的存在感太强,让唯朵兴奋的情绪,顿时消失殆尽。
朵朵?唯朵觉得一阵恶寒,拜托,平时邢岁见都是连名带姓喊她,今天怎么——
“嗯,一路顺风。”她情绪微微紧绷,神色变得疏淡。
邢岁见的胸口堵着的那团气,更烈了。
“就这样?”他面无表情的冷挑眉头问。
不这样,他还想怎样?难道叫她欢送他?唯朵面带疑惑。
但是,她根本不用疑惑很久,他一句话也没说,勾下她的脑袋,张开嘴,猛兽般吞没了她的唇舌和呼吸。
病房里,静得连一枚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就在她全身快散发出愤怒的火焰时,邢岁见松开她。
“我上班,你照顾女儿。”吩咐完,他阔步迈离。
朋友?鬼才相信!
卷二『火花 & 游戏』 第十六章
唯朵喝着剩下的鸡粥,慢条斯理一口又一口,暖
了胃,也暖了心。
“喝慢点,别这么急。”思源柔声道。
她的唇边不自觉扬上了笑意,小弄的病情明朗化,身边又有能让自己安心的
人,她多么希望时光能留在这一刻。
“谢谢你,思源。”她脱口而出,浅浅微笑。
有他的存在,很好,真的很好。
和他在一起,她永远不会感觉压力。
“客气什么——”他也露出笑容。
空气里,流转着一股温馨。
正在这时。
他的手机响起来,他一看来电号码,起身到外接电话。
“我在医院……朋友有点事,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们去了……”
唯朵隐隐约约地听见他的电话内容,她的唇角也渐渐恢复平常一条平线的角
度,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她总是会忘记,他现在已经有了属于他的感情生活,对他来说,那个可以温
馨相陪、直到老去的人,不会是她。
她和他只是朋友。
她在心里默默把这句话念完。
以前的她不会强求缘分,现在更加不会,即使,心底总有着遗憾。
思源接完电话回来,对着她僵默微笑。
但是,那种感觉已经不同了。
唯朵很努力轻扬笑容,“和女朋友约好了?其实你不需要在这陪我,我会照
顾好小弄。”作为朋友,他做的已经够多。
他凝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更沉默了。
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一看来电号码,不太想接,但是,手机铃声锲而不舍着。
“快接电话吧,不然的话,女朋友会生气。”她出言催促。
“不是她,是我姐姐。”温芯很善解人意,他道了歉以后,她就不再多说什
么,反而还请他代替问候唯朵,这让他很过意不去。
安静的病房里,他手机的音乐实在太吵喧,他不得不接起。
他一接电话,唯朵就从对方喳喳个不停的大嗓门隐约听到一些内容。
他姐姐好象在很生气很不满的在质问他,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失约?他
把女朋友放在什么位置?唯朵颦眉,她不知道他今天原来还有重要的事情得办。
唯朵沉默,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不舒服,仿佛她无意中在破坏了什么。
“你们定了就可以,这些东西我又不懂,你们说好就行了。”思源很无奈。
手机那头,对方又碟碟不休着,他足足花了好几分钟安抚到对方。
唯朵的身躯逐渐变僵。
因为,她好象隐约听到选喜糖,汤圆券等等。
等他收了线。
唯朵勉强笑问,“家里什么人要办什么喜事吗?”他的两个姐姐都已经嫁人
,她实在想不出来,买喜糖和汤圆券能派什么用场。
她问自己,她为什么要打听这么清楚?为什么……她一定要听他亲口说?…
…
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是不愿意去承认去相信?
“当我是朋友的话,不可以瞒我!”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
思源沉默了下,最后,*吐露:“我……国庆节订婚……”订完婚以后,就是
筹备婚礼了。
唯朵用力眨了下美眸,眨去自己眸底的刺痛感。
“恭喜。”她笑容不改。
作为朋友,能给的只有祝福。
“那你还待在着干什么?连选喜糖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出现,脾气再好的新娘
也会心理不舒坦!”她起身,果断赶人。
被推到门口的思源欲言又止。
“思源,我很好我很坚强!”唯朵抢先一步回答,“我很感激你。”
这是她的心里话。
是吗?她真的能坚强?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他会时刻在她的眸底见到那抹徨
然。
小弄一天不醒过来,她就会很怕。
他——想留在她身边。
“再见。”唯朵很干脆地关上门。
门里、门外,都是一片寂静。
关上门的那瞬间,她蹲*,脸上的表情复杂深幽,她垂眸,抱膝将脸埋入。
心,好难受好难受。
但是,她必须坚强!她不会让任何人见到她的脆弱。
……
门外的思源,站了很久很久。
其实,他不确定。
不想去喜事中心,不是因为真的很忙,而是突然之间,他不确定了。
这真的是他要的结果吗?
在见到邢岁见抱起她将唇印下的那一刻,心里的嫉妒、难过是那么的清晰。
同时,他也是羡慕的。
为什么别人能敢爱敢恨,他却不行?他也很想要无所顾忌的,诚恳的面对自
己的心。
订了婚,代表一切都结束了。有了婚姻以后,他不可能与唯朵还保持现有的
友谊,因为要对另一个人负责,为了不引起误会,不引起家庭纠纷,所以他们两
个人只能渐渐疏淡。
有了这个念头,他清清楚楚体认到,自己有多排拒和某个女人走在一起,从
此以后让唯朵由他生命中淡出。
他不想去选喜糖。
因为,他心里并没有任何甜蜜的感觉。
念头越执越深,他迈开的腿,变得无比沉重。
……
“公司有点事,我迟点去接你。”晚上八点,她接到邢岁见的电话。
但是,她却没有留在原地等他。
唯朵一个人走在街头。
“医生,小弄是不是快醒了?”
“乔小姐,病人在昏迷期间,眼球也会正常转动,甚至眨眼自如,还有听觉
,但是,他们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感觉,如果病人的脑部神经功能有受损的话
,可能你说的眼球转动、吞食,都只是植物人的一种情况表现。”
医生的回答,极残忍,让她瞬间一切希望都破灭,全身泛着冷。
原来,还是没有希望。甚至医生的言语里的暗示,她的小弄可能会成为植物
人!
她没掉一滴泪,但是,纤细瘦弱的肩膀却像是快被沉重的压力而压倒。
接二连三的冲击,让她心沉得发慌,不堪疲惫。
独自在街上,走了好久,她的脚步停留在一家路边摊。
今晚,好想喝一杯。
她不会喝酒,以前的她,更不曾喝过酒。
一醉真的能解千愁吗?突然,她好想试试。
“咦,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老板见到她热情招呼。
她浅浅一笑,没多说什么,点了菜,找了张空桌坐下。
老板也习以为常,仿佛早就习惯了她的冷淡。
“老板,请来几瓶啤酒。”
一会儿,老板蹲着热菜和啤酒过来,又多问了一句:“你男朋友和你妹妹呢
,还没来?”啤酒都点好了,怎么不见她男朋友?
曾经,她和思源常带着小弄这家小店吃饭
她微笑:“他不是我男朋友。”
思源要订婚了,以后会聚少离多,因为,不能再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老板有点尴尬,讪讪离开。
小弄可能会成植物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蹦蹦跳跳和她一起再坐在这里。
冰凉凉的啤酒下肚,她告诉自己,今天的放纵,是为了明天要一如既往地绽
开优雅又从容的容颜。
……
公司里,邢岁见在和几个股东开会。
会议上,其他几个合伙人在热烈的讨论着,只有他一人,明显的心不在焉。
他联系不到乔唯朵,拨了好几通的电话,她的手机总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我觉得我们该投资房地产,原野房地产这次销售的碧桂园楼盘真的很不错
,价格优、地段好、楼盘建筑好,只是刚巧遇见了销售淡季,我们如果整栋大厦
买进,下半年一定会赚得满堂红!”柴人兴致**。
“可是,现在房地产业很有风险……北京和上海都已经下跌20,……”小胖很
有顾虑。
“那是北京和上海,每个城市人的想法都不同!你看现在其他城市跌声一大
片,但是我们温城的房价有异动吗?还是在那个水平线上*!”
小胖嗫嚅,“那是因为最近整个房市几乎没有交易量!”
“大家都在观望而已,02年开始温城每年的六月到八月,房市都会出现一股
冷潮,甚至会下跌一点点,然后9月就会长涨一片,一涨就会起码百分之20以上!
”柴人对下半年的楼市很有信心,“你们想下,我们温城人的传统理念,有了房
子才是有了家,而且还有多少华侨回国一定会替自己的晚年置一个安身之处,房
市怎么会垮?!”
“可是——”小胖还是觉得不妥。
“胖子,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这样怎么发财?!”柴人喝斥。
“老大,把碧桂园楼盘全盘下来,我们让宋启元瞧瞧你的厉害!”等了这么
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们的刑老大是谁,是他宋启元想要就要,不想认就不想认的吗?
“我赞成。”对房市有信心的温玉也投了同意票。
而他持续状态外,一直冷凝着掌中的手机。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马上接起,“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的语气很凌厉。
但是,听到对方回答后。
“我马上来,麻烦你先帮我照顾她!”
丢下了一堆人,他起身就向外迈去。
大家面面相觑,温玉的眸闪过些许的受伤。
卷二『火花 & 游戏』 第十七章
邢岁见开快车,飙到目的地。
“呃。”出现的人和预期的不一样,老板愣了愣,“她……喝醉了。”怪不
得刚才乔小姐的手机响个不停,他帮忙接电话时,发现电话里声音听起来和之前
那位常客有点不一样,只是对方自称是她的男朋友,老板以为是自己常见的那位
。
邢岁见肃严点头,他环视了下四周,马上锁定目标大步迈去。
他迅速冷扫了一眼餐桌上,空了3个啤酒瓶。
他喜欢喝酒,那件事情没发生前,他喜欢和兄弟们在一起时大口大口豪饮。
只是,他没想到,她也会喝酒?老实说,他想象不出来乔唯朵喝酒的样子,特别
还是啤酒。
“回家了。”他在她对面坐下,指节敲敲了桌子。
而她,依然一动不动的,继续趴在桌子上,安安静静的样子。
睡着了?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就敢喝那么多,她也太敢了!
他眉头打了结,俯身在她面前,冷凝她。
意外的,她并没有睡着,脸靠在桌上,眼睛失神看着玻璃杯。
“乔唯朵,是不是医生说什么了?”是不是小弄出什么事了?
他心一惊,暗觉不妙。
可是不对啊,如果病情有变的话,吴小姐会打电话给他。
“小弄?”此时的她,因为酒精的作用面红耳赤,很惶茫的样子,“小弄在
医院,她很好……”
很好?很好为什么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既然小弄很好,那你到底怎么了?”看着现在的她,他的一颗心莫名——
他不该的,但是为什么会有揪然的感觉?
“我想要有人救救我——”
她清丽典雅的脸庞看起来失魂落魄。
“乔唯朵,你还好吧?”她的样子,看来很象是失恋。
失恋?!
邢岁见专注地盯凝着她。
那个害得她此刻脸色惨白的人是谁?宋斐然?
“小弄没平安之前,我不会把他放出来!”不仅人不会放出来,而且他还找
人天天把宋斐然“招待”到不*形。
别告诉他,她会心疼?哼哼哼,一有了这猜测,他马上决定明天开始让宋斐
然的日子过得更“艰辛”!
“他是谁?”她一脸迷茫地问。
很好,这三个字,成功让他晦暗的心情恢复了一点。
只是。
“你又是谁?”她继续迷茫问。
她的眼前模模糊糊的,整个世界都在转动,她甚至看不清楚眼前那张脸。
看来,她象是醉了。
“你希望我是谁?”他冷冷问。
她用两手遮着自己的脸,眼泪纷飞,答非所问,“喜欢一个人,不能说的感
觉,真的好辛苦……”
他的浓眉拧成一团。
“我好想问他,为什么不能爱我?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她压抑得好
辛苦。
思源要订婚了,他就要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所有的温暖,从今以后都只
能属于另一个女人了……
她好想问,好想问……
但是,除了祝福,她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他那渐行渐远,
直到总有一天彼此会彻底走出对方的生命。那个未来,好可怕。再也不会有人,
对她嘘寒问暖,在她深陷梦魇中时,给予拥抱……
她好想问,但是,她不能问,她的负担那么重,又没有纯洁的身体,良好的
名声,她怎么问?她怎么能问?
“我不想骄傲,但是,我必须骄傲!”她掩着脸,泣不成声。
人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没开始,已经代表结束。
“小弄,你快醒过来,抱抱妈妈,妈妈难受的快死掉了——”她的双手依旧
掩住脸庞,泪水不断的落下。
没有了思源,没有了小弄,只剩下她一个,可怎么办?整个世界简直一片荒
凉冷寂。
邢岁见面无表情的聆听着。
“你醉了。”而且,醉得不清。
她茫然的双眼慢慢的集中焦距,瞬间,她眸惊鄂的眯起,象做了什么恶梦一
样,“邢岁见?”
恩哼?认出他了。
“你这混蛋,是你毁了我的一生!”啪,清脆的巴掌声,他的颊起红。
如果不是他,她今日不会这么惨!
*,他说过,不、许、打、他、耳、光!
周围人的目光火辣辣,烤得他全身冒烟。
他的掌很气势地拍在桌上,就在他想“教训”她时,她一倒,脸再次跌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