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默默,原谅我,原谅我曾经这么恶毒的对你。”他心里堵得要死,幸好,幸好,刚才......没发生什么。
她依然摇头。
他们之间,不需要,抱歉两字。
“默默,我会象以前一样疼你。”他紧紧的抱住她。
他说下了,令她一生难忘的话。
“会象妹妹一样,把你疼到心堪里。”
她的眼骤然睁得很大很大。
妹妹?!
没有爱情,没有嫉妒,没有猜忌,只有亲情,他们才能走到永远。
默默的眼,慢慢的闭上,一滴泪再次划落,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
那么,我欣然接受,
退到妹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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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四章 只做兄妹]
在他温柔、耐心的安慰下,她的情绪慢慢平复。
已经不再颤抖,不再哭泣,他慢慢的松了一口。
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夜里三点,飞机早该到了,研研那丫头,肯定气得在机场乱发脾气了。
开启了手机,有12通留言。
为了,对他们初夜的慎重,他进房前,已经关闭了一切可以联系的通讯器。
他不想有人打扰.......
他甩了一下头,把一切想法隔绝掉。
他们,今天以后,会是很好很好的兄妹.......
“默默,我要走了。”
语气中,带点不确定的不舍。
她......一个人.....可以吗?
“你去哪?”她慌忙拉住他,她不想他走,只想......他继续搂着她,轻拍她、安抚她.......这样的亲密,以后可能会成为奢望。
“捐肾的人,三点的飞机到,我去接他。”
“捐肾.......活人?”
她象听到很惊恐的事一样。
“恩。对方欠了我一亿韩元本金,利滚利,要偿还三亿韩元,我拿了他的肾,会帮他清了债务,并给他五千万作为营养费,他很乐意。不会反悔的,放心。”
她睁大眼睛,拿别人身体里的肾脏,他说的轻松的好象讨论天气一样。
七年里,他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看见她的反应,他叹了口气。
用自己冰凉的额头顶住她的额头。
他们,靠的那么近,他的身体,却那么凉。
“默默,这就是我的生活,我很脏。”他的语气很平淡,却有昧不易察觉的悲伤。
“不要多想,好吗?我会帮顾叔叔。别多想,求你。”
他一向好强,从不轻易说出“求”字。
她反手抱住他。
“恩,我不多想。”她保证,绝不让自己的迟疑伤害到他。
听到她的话,他安心的笑了一下。
“那我走了。”
还是,很不放心她。
“可以叫别人去接吗?”她脱口而出。
“研研也来了,我不去,她会闹翻天,也许一气之下,会直接买票回韩国。”他苦笑着说。
他站立起来,脱去浴袍,直接在她面前逐一穿回衣服。
刚才差点就......现在如果连穿衣服也回避,就太矫情了。
背对着她,脱下浴袍的他,里面只穿着四角内裤。
他的身材比以前更健硕了,肌肉结实没有点赘肉。
如果,没有那些可怕的一道道刀疤,他应该很完美。
他身上甚至有点体无完肤,连腿上,都有疤痕。
“这些....疤....怎么来的?”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问,做个聪明的女人,不去触及别人不愿触及的秘密。
果然,他正在扣纽扣的手,僵持住了。
一会儿,他回复自若。
“很丑吧?自己习惯了,以为别人也能习惯。”他不在意的说。
这些疤,跟了他太久,他都忘了,足以吓昏一个胆小的女人。
“但,我不排斥它们,起码提醒我,我还活着。”
他看似云淡风轻的说,不自然的快速拉上自己的裤子,遮住大腿上盘横的大疤。
她的问题,让他有点难堪,他以为,她不会在意那些疤,原来,还是吓到她了。
她害怕,他身上的疤,这样的意识,令他开始,为自己的“不完美”有点介意。
“怎么来的?”她似乎对这个问题很坚持。
穿好衣服,他转身,坦然的面对她的目光:“刚继位时,被人暗杀弄伤的。”
“你不是......很会保护自己?”他一向戒备心很强。
“刚开始时,对身边人不是很防备。”他不在意的说,不是很想谈下去。
他怎么能告诉她,暗杀他的,是他的堂兄弟们和领门的师傅,只因为利益冲突。
当时,他被砍伤得奄奄一息,每个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
她没有再问下,很多事情,不用问的太清楚。
“在那,孤单吗?”
他一怔楞,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研研舍不得我孤单。”他笑了一下,回答。
研研很闹,却也正是因为她的闹,让他孤单的岁月填填的满满的。
她一楞,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研研是你妹妹吗?”她不确定的再次问,她记的那个女孩叫他‘Obo’。
“恩。”他回答的很肯定。
“如果,我做你妹妹,你也会这么疼我吗?”她小心翼翼的问,有时候,自己心情复杂的,连自己也不懂自己。
“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他蹲在她面前,摸摸她的头发,笑着承诺。
很少看见他笑,每次他笑,她都会也跟着很开心。
但此时,他笑的很坦然,却点点刺痛她的心。
“我可以和她一样,叫你Obo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笑意更浓了:“Obo是相当于叫男朋友的,就和中国的情哥哥的意思差不多,你就和以前一样叫我‘言’好了。”
他以为,她不懂。
却不知道,现在,中国哈韩,没有人不懂。
“为什么你妹妹叫你Obo,我就不能叫。”
她有点耍赖,有点不甘愿。
“研研爱胡闹。”
他笑着说,研研的这句甜的腻死人的Obo,在韩国,不知道帮他赶了多少苍蝇,所以,他也随她胡闹。
“哦。”她有点失落的没坚持。
其实,研研,应该不是他妹妹,她有种这样的直觉。
“真的要走了,恐怕行李箱已经被研研摔破几个了。”
他走到门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走回来。
在她额头,落下轻轻的、温柔一吻。
属于,兄妹的吻......
“明天中午一起用餐,我带研研过来。”
“下午我帮你搬家,我们一起住,三个人。”不容拒绝的口气,又怕她误会,加重了“三个人”三字。
她爸爸住院,她一个人,他不放心,那里治安太差,一个独身女孩,太危险了。
“不用了。”
接触到,他坚决的眼光。
“好吧。”
心情,有点矛盾,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起住,她就能常常见到他。
......
他走了,她还没在怔镇中,回过神来。
门口,传来急急的敲门声。
“默默,默默。”是小米和卓然的声音。
她们一直没走,在大厅等待她。
她用被单裹住身体,急忙开了门。
“默默,你还好吧!”小米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我们见尹牧言走了,才上来的。”卓然的声音比较镇定。
“默默,我看看。”小米已经开始拉扯她的被单。
“没...没,你们想的那样。”想到来时的目的,她整个脸通红。
见默默身体肌肤依然白皙,也没出现什么异样,小米和卓然松了口气。
“吓死我们了。”卓然接口,刚才在门口足足等了五个小时,她和小米急的差点报警。
不过报警有用的话,早报了。
小米不死心的掀开被单继续查看。
“啊!”默默失声尖叫,很丢人,被单下的她,只着内裤。
小米尴尬的任她拉回被单。
“看来,尹牧言对你应该很‘温柔’,五个小时,都没有留下痕迹。”
小米的话,让松了口气的卓然失笑。
但愿,默默成了牧言的女人后,他会善待她。
不过,应该会吧,至少,走的时候,她们偷偷看见尹牧言表情不是很差。
有点感觉难以做人了,默默整个脸红的发烫。
“他,没碰我。”
“什么?!”两个女人同时质声大喊。
“你是说,你脱成这样,他也没碰你?”小米连声音都在发抖。
卓然即使不懂男女情事,也很诧异。
“是不是,‘功能’有问题.......”虽然,默默没被用强,小米很开心,不过,这太不可思义了!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功能’不太健全。
“你想到哪里去了。”默默的脸红的几乎要埋入被单里,虽然,刚才最后没发生什么,但做爱的前戏,发生的一步也没少,他如铁一样的昂然,隔着彼此的内裤顶在她秘密巢穴的穴口,热得发烫。她绝对能肯定,他的‘功能’没半点问题。
“那......”小米真的好奇的要死,但又不能问的太白。
卓然捡起地上的内衣,这是她和小米送默默的,默默一次也舍不得带,这次,居然带上了。
看来,这次,默默也不是很抗拒。
“那,可以告诉我,他为什么没上了你。”卓然说话一向比小米痛快:“我是肯定不相信,你曾经‘尝试’象贞节烈妇一样挣扎。”
“大概,是因为,我害怕。”默默黯然的说,也许,那时候,她没有怕得发抖,现在,一切都会不同了,他也不用让她做他的妹妹。
其实,她并是不害怕,他很温柔,温柔的令她也很渴望与他结合。
只是,那些疤,他身上一道一道的触目惊心的疤,吓到了没有心理准备的她。会哭,是因为,心疼,心疼他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尹牧言真不愧是尹牧言,这样都忍得下。”小米咽了下口水,佩服的说。她老公一向说,男人那个时候,除非天塌下来,否则怎么样都会跟着下身走。
“他一定把你放在心里最珍视的位置。”卓然欣慰的说。
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单单只因为“害怕”两字,男人就能用上半身来征服下半身,停止一切伤害。
这样,比说一千句“我爱你”更实在。
但,默默的回答,却不是如此。
“他是很珍视我,却是在妹妹的位置上。”
“不可能。”卓然坚决的说。
默默苦涩的笑:“我也希望不可能。不过,经过今晚,他仿佛放下了很多东西,我看的出来,他已经准确把我放在妹妹的位置上。”
“默默,你必须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他,必须解开误会。”虽然,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默默没有告诉她们任何人。
“不。”默默坚决的摇头,当年的事情,即使带到棺材里,她也不会说半个字,她也有要保护的人。
“那就这样倔强的错过彼此?”卓然着急的说。
“不,卓然,你错了,如果两个人相爱,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有火焰一样的热情,即使飞娥扑火,也会在所不惜。但显然,他想放下了,真心的准备忘却。如果,我重新退回妹妹的位置,他能找到幸福,又有什么不好?”
“我不懂。”
“我的幸福是他,他的幸福却未必是我。”
她笑的很美丽,仿佛把全世界的灿烂都笑进去。
“我能做的就是,做为妹妹,好好的看着他找到幸福。”
“我不懂。”卓然说:“既然爱,为什么不争取。”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女人的幸福是得到爱情,男人的幸福,却是得到一颗平静的心。不再爱,不再恨,不再为谁牵绊,不再为谁忧愁。而我们如果相爱,他好象永远处在受伤的位置。”
“他要的,我会给他。而我,只要能常常看着他,只要,他不再我眼前突然消失,那么,我也会很幸福。”
“亲情,应该比爱情更永恒。他的心,平静了,我也不会再奢望爱情。他会找到一个他爱的女人,而我,也会找一个爱我的男人,这辈子,我会驻留在安全的界限,用妹妹的名义爱他。”
她脸上的表情,很无奈,很坚决,也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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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五章 研 研]
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爸爸也从昏迷状态,到这两天渐渐清醒过来,虽然脸色苍白的可怕,精神却还可以。
“爸爸,明天就可以动手术了。”她柔声的轻哄着她父亲。
“哪里来的钱?”
顾少华知道,以家里的经济根本无力支付庞大的手术费,动这种手术加上住院费,少说也要30-50万。
“牧言回来了,他会解决钱的问题。”经过昨晚,和牧言关系的好转,她可以把牧言回来的消息告诉父亲了。
“牧言回来了?”顾少华惊喜万分:“太好了,你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宝贝你终于等到了。”
默默笑着没有反驳。
“和他说了吗?”顾少华不安的问。
默默摇头。
“爸,我们会重新开始,以前的事,都别提了,好吗?”
她刻意让爸爸误会“重新开始”的意思。
“好,好。过去的事情就算了。”顾少华也明显松了口气。
“爸,牧言让我帮过去和他一起住。”搬家的事情,必须支会父亲。
“那小子,几年不见,冷冰冰的性格变多了,居然一见面,你们就要同居了。”顾少华没有半点不同意的迹象,乐呵呵的说。
“爸爸,想到哪去了,他还有个妹妹一起住呢。”
“哈哈,我不反对,同居也好,结婚也好,随你们年轻人。”
牧言回来了,女儿的幸福有着落了,顾松华精神明显好多了。
默默浅笑着,没有继续解释。这样也好,爸爸以为,他们又在一起了,内疚少一点,精神负担也轻点。
门口,传来敲门声。
贺梓瀚一张笑脸钻入。
“伯父,今天好点了吗?”
这几天,无论多忙,他多会抽空来看望一下。
“呵呵,好多了。”
顾少华精神饱满的说,这个年轻人很有心,如果不是女儿一心只喜欢牧言,他恨不得可以把他们凑成对。
放下水果蓝,贺梓瀚坐到了床边,依然笑容满面,让愁云不展的医院气氛顿时开明了很多。
“默默,你也要照顾自己身体哦,你强壮起来,才能照顾伯父。”贺梓瀚看着茶几上的饼干和牛奶,明显是默默的早饭。
“是啊,这孩子,说她也说不动,吃饭嘛,必须好好吃。”
这几天,顾少华已经和贺梓瀚很熟悉了。
“那伯父,待会儿我押着她去吃中饭,吃好了,再把她押回来好了。”贺梓瀚笑着说。
“好,好。”难得有人肯管女儿的饮食。
“不好意思,梓瀚,我约人了。”没忘记和牧言约好了。
“这样啊,那次吧。”他的脸上有点失望,不过也不勉强她。
“没关系,一起吧。”身后有个沉闷又具有磁性的男声传来。
是尹牧言。
他和贺梓瀚点了下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顾叔叔,您好。”鞠了个躬。
在韩国,已经习惯了对长辈行礼。
顾少华倒很不自然。
“你好,好久不见。”
“是啊。”
尹牧言浅笑着没再说话,他一向不是会说客套话的人,这几年,更加寡言少语。
气氛顿时沉默起来。
“伯父,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好了,你也休息一下,明天做手术我也会过来的。”贺梓瀚打破沉默。
“好,好。”顾少华笑着挥挥手,尹牧言虽然从小在他家长大,但这孩子太沉默,他和他还真是没有什么话题。
“那爸爸,我们先去吃饭了。”默默柔声说。
贺梓瀚笑着亲密的搂搂默默的肩膀出去,尹牧言平板的看了一下他,没什么表情,向顾少华再鞠了一个躬,也告辞了。
顾少华看着他们三人离去,有种很怪异很怪异的感觉,怎么贺梓瀚还更象女儿的男朋友。
牧言这孩子啊,个性太吃亏了。
......
走到停车场,牧言车里有个很明亮的女孩子远远的看见他就招手。
“哥哥,这么快。”
不用等他回答,自己接口:“刚好,我饿死了。”
女孩跳下车,穿着很显身材的紧身衣裤,包裹出一流的身材,浓艳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青春俏丽。
“研研,这是默默,叫姐姐。”牧言没有帮贺梓瀚介绍。
“默默姐姐,好。”中文说的有点生硬,却一点也不吃力。
口气客气,但女孩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却不客气的打量默默。
“你好。”
“我们去哪吃?”贺梓瀚主动说。
“去吃自助餐,我要一下子吃到最多的中国美食!”研研开心的插嘴。
“好,你这丫头别撑爆了。”牧言宠溺的说,然后回头礼貌的问他们:“可以吗?“
“可以。”默默黯然着说,她注意到,牧言的目光一直都在那个女孩身上:“我坐梓瀚的车。”
不等他们说什么,默默拉着梓瀚去他车的位置。
牧言的目光一直随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哥哥,是她吗?”冷不防,研研插了一句。
“什么,她?”牧言楞了一下,他从没和研研提过默默。
“那个让你‘守身如玉’的人。”研研调侃着他。
“我从没为谁守过身。”牧言冷冷的回敬她,打开车门,不搭理她。
“哥哥,少装蒜,你旧手机里都是她的照片,上次,我不小心帮你清理房间时,把你旧手机扔了,你连夜把全首尔的垃圾站都找遍了,才找回来。你还气的三天不和我说话。我可记忆犹新哦。”
他没吭声。
“不过,哥哥,我比较好奇,你曾经和她发展到了哪一步。”小脸笑嘻嘻的探过来。
他没搭理她。
“上床了没?”继续探索:“昨晚这么失常,居然明知道我来,也不开机,还迟到了这么久,难道......老哥,你这和尚终于开荤了?”
“闭嘴!”忍无可忍,他冷冷得打断她。
“哥,你说她搬过来一起住,住你房里,还是客房?”不怕死的继续探索。
他跳过尴尬问题,直接说:“她住主人房,我的房间让给你,我住客房。”
别墅形的房子,带浴室的房间却上下只有两间。
“这么麻烦干什么,你身子骨受伤以后一直很寒,冬天到了,你也需要人取暖。”研研暧昧的说。
“你给我闭嘴!不准乱说,特别在默默面前!”
“我哪有乱说,爸爸生前可是不懈努力着找可以给你取暖的人哦。”
“我和她,是兄妹,和你一样。”他淡然的解释。
“哥,你姓尹,我姓朴,我们哪是兄妹啊。”她恶作剧的故意挑逗他:“或者,哥比较喜欢乱伦,喜欢女孩子在床上叫你哥?”
“朴信研,你再乱说,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他的甩开她乱摸的小手,恨恨的威胁着。
“哈哈。”研研笑歪了身体。
“你再给我不正经,我缝了你嘴巴!”
“是,是,大人,小的遵命。”
......
“那个女孩很正点。”贺梓瀚描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默默故意说。
“恩。”她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
那女孩好漂亮,他对她那么好,真的是他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