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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千里佳期一夕休1
大船上,微澜一个人站在船头,迎着风,思绪却被越吹越乱,再也理不出头绪来。秦宇扬在舱中小憩,而慕容惜玉自从那夜离开之后便没有再出现,但微澜还是隐约觉得事情不会就此结束。
太阳穴隐隐疼起来,微澜有些烦躁,转身往舱内走去。经过秦宇扬的那间舱,还是终于忍不住悄悄溜了进去。
他躺在榻上,呼吸平稳,如玉的脸上是平静的神色,连睡着都是如此俊朗的眉目,微澜禁不住怦然心动的感觉,悄悄凑过去,终究是不忍吵醒他,小手隔空在他脸上方画了画,又转身去看他这间房的摆设。
他经常乘这艘船出行,房间也一直收拾得整整齐齐,甚至还摆了满满一架子的书。微澜轻轻走过去翻了翻,却不经意间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书名,翻出来一看,竟是汤显祖的《牡丹亭》。
他竟然还看这种书?微澜霎时间红了脸。这书她在宫内的时候,曾经是看过的。宫内师傅的讲学着实无聊,微澜对着那些四书五经直想睡觉,却偶然一次从五皇子的小内监那里得了这本书,便捧了回去看。
但是却只看到第十回惊梦,虽是极其喜欢其中的语句,却已经羞得看不下去,匆忙扔了书,又唯恐被人发现,便偷偷的将书埋在了花园内。没想到今日却在他这里看到,她无意的翻开书来,刚好便是惊梦那一章,顺着看下去,只觉字字句句沁人心脾,仿佛再难以放下。
软榻之上,秦宇扬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幽黑的眼眸锁定在她身上,看不出其间蕴藏的情绪。
当再次看到那些缠绵句子时,微澜终于还是不争气的放下了书,不敢再往下看,一抬眼,却正好对上秦宇扬的眸子。
“呀——”微澜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随后眸子一转,将手中那本变得如同烫手山芋的书往他身上扔了过去:“秦宇扬你这坏东西,看这种书!”
秦宇扬支起身子,接住那本书,略略垂下眼一翻,笑了起来:“你不过看了两页,便知这是什么书?”
“我…”微澜一时语塞,红着小脸,又不知该怎么说,匆匆忙忙就想往外逃,却在经过他榻前的时候,突然被他拉了一把,硬生生的跌进他怀中,被他至于身下,顿时慌了神:“秦宇扬你做什么?”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仿佛有着灼人的热度,微澜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秦宇扬低低一笑,摊开那本书来:“刚刚看到哪里?”他幽深的眼眸浏览着,淡淡的念出声来,“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秦宇扬!”微澜羞愤难当,伸手去捂住他的口。
他居然吻她的手心!微澜再一次羞起来,缩回了手,不想他的唇顺势就落了下来,印在她的唇上,封住,缠绵。
正文 千里佳期一夕休2
微澜几欲窒息!如果说第一次是猝不及防,第二次是恍然如梦,那么这第三次呢?
他的手似乎不规矩起来,微澜大惊,趁着他放开自己换气的空当,低低喘息:“秦宇扬,别…”
余下的话再次被堵住,她的思绪终于变得不再那么清晰。她想起了书中的杜丽娘,那样养在深闺的小姐,连自家的花园都未曾涉足,可是有朝一日,在那样的良辰美景之中,她遇到了那个人,虽然是梦,可是他们结合了,抛开了所有的世俗,只依随自己的心。
眼前是他丰神如玉的俊脸,低垂的眼睑,唇上,还有他传递过来的热度。
微澜禁不住迷朦了双眼,既然已经认定了他,她又何妨!她终于闭上了双眼,悄悄伸出手来圈住他的脖颈。
微澜看不见,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他的眼帘抬起,里面那双漆黑如玉的眸子,清朗如初,丝毫不见应有的灼热与情潮。
秦宇扬缓缓退出对她的侵犯,放开她的唇,微澜尚未回过神来,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明明看上去依旧是温润如玉,言语间却满是讥诮:“所谓公主,都如此不自重吗?”
一霎那间,微澜从无边的迷茫陷入极度的震惊之中:“…你说什么?”
她脸上的表情终于证实了他的猜测,秦宇扬冷冷一笑,眸中竟丝毫不见温度:“公主莫非,还要草民再说一遍?”
微澜满脸的不可置信,明明一颗心是因为他“不自重”三个字而跌入谷底,可是一出口却是向他解释公主的身份:“不是的,我不是有意瞒你…我是真的想——”
“够了。”秦宇扬淡淡的打断她的话,眸中,轻蔑,不屑,通通足以让她伤到体无完肤!他漠视她伤痛的神情,清冷一笑,“原来公主,也不过如此,无趣!”
“秦宇扬…”微澜看着他,仿佛身处冰窖,从身体到心,都是无边无际的冷,“你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
秦宇扬俯身看着她,脸上尽是疏离的神色,看得微澜一阵阵的心悸。他看着她的反应,眸中的清冷终于还是逐渐淡去,剩下的,却是更让微澜恐惧的云淡风轻:
“没有。至少在你表兄出现之前,我没有骗过你。”
那也就是说,从慕容惜玉出现之后,什么都是假的?所谓的提亲是假的,说什么给她时间也是假的,方才的那一番温存,更是假的!他只是在演戏,为了试探她而演戏。
可笑的是,他参与这场戏,却同时置身戏外,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愈陷愈深。
他在看她的笑话么?他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看她有多可笑?
“你所谓的宇文家的家训,是假的罢?”良久之后,微澜终于鼓足了勇气抬头看他。如果那个家训是假的,那他们之间,还是有挽回的余地吧?他只是在气她,气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有这一连串的试探,才有此时此刻的如此这般的冷漠。
正文 千里佳期一夕休3
“宇文家的家训,在四十年前便定了下来,从未有过变更。”
终于,他再次缓缓吐出让她绝望的一句话。
她定然是脸色苍白的,因为她可以从他漆黑的眸中看见自己毫无血色的脸,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得太近,似乎产生了错觉,他眼中怎么仿佛还有一丝温柔?
他仿佛是低低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她的脸:“若你从来不曾骗我,若你不是什么公主,或许,你还是有机会留在我身边的。”
或许?若然她不是公主,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还只是或许?微澜凄然一笑,蓦地明白过来。从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是她一个人陷在其中。她以为他也付出的真心,可能根本只是一时的心动——在纤云那条小船中,在她以为他们定情的那一晚,也许根本只是他一时的兴致。
而她,居然还傻傻的以为,他可以与自己携手与共,甚至还用尽所有来说服自己,差一点将身子交给他。
微澜缓缓从榻上站起身来,整理了自己的衣衫云鬓。不想让自己哭,不能让自己哭。她曾经为他决意要放弃公主的身份,可是他不稀罕,他还用她公主的身份来讥讽她。既然他认定了她是公主,她便一定要有公主的尊严,公主的气势,她不可以,让自己白白受辱。
秦宇扬依旧站在她面前,眸色微冷,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最终,她一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秦宇扬,我看错你了。”
到了杭州,微澜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下那艘船的,只是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前方的慕容惜玉。原来他已经先到达了杭州。
微澜有些怔怔的,走下船来,仿佛没有目的,只能朝他走去。
慕容惜玉见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直觉不对,一抬头便看到随后从船上走下来面无表情的秦宇扬。他低眉看着微澜:“他欺负你了?”
微澜深深吸了口气,扬起笑脸:“没。”
慕容惜玉拧了眉,眼看秦宇扬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便要离去,忽然沉声开口:“站住。”
那边一众人都停下了脚步,纷纷转脸看向这边,秦宇扬却依旧没有转头。
微澜站在慕容惜玉面前,却一直只是低着头,连抬眼的勇气都没有,更不知道慕容惜玉要干什么。
“堂堂九公主在此,你一干人等,不知道下跪参见么?”
“慕容惜玉!”微澜震惊的抬头看着他,却见他狭长的凤目怒火蓬发,只是盯着那边的秦宇扬。
那边一群人早已窃窃私语起来,目光在微澜和秦宇扬身上徘徊不定。当日微澜在秦府以清白维护秦宇扬的事情,早已传得人尽皆知。只不过那时她还是个男儿身,众人也无非当做笑谈。
而今,她却突然变成了女儿身,而且还是…公主?
所有人都又惊讶又迟疑,将目光转向秦宇扬。但见他颀长的身形一顿,终于缓缓转过身来,朝着慕容惜玉和微澜步步走进,目光丝毫没有波动,终于在适当的地方停下来,长袍下摆撩起,屈膝行礼:“草民秦宇扬,见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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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千里佳期一夕休4
看着眼前的秦宇扬,微澜禁不住倒退两步,被身后的慕容惜玉扶住。感觉着慕容惜玉的手撑在自己的双肩上,微澜突然一震,耳畔响起的竟然是秦宇扬的那句“所谓公主,都如此不自重吗?”
不自重?微澜直想冷笑,可是却下意识迅速挣开了慕容惜玉的双手,最后看了一眼秦宇扬,转身就往另一头的街道跑去。
慕容惜玉看着她抛开,冷眼看着眼前依旧低着头作恭敬状的秦宇扬:“秦四公子,起身吧。”
秦宇扬依言站起身,长身玉立,与慕容惜玉对视着。
慕容惜玉脸上突然扬起绝美的笑容,眸中却丝毫不见温度:“看样子秦公子是已经知道了微澜的身份,既如此,我想四公子也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吧。秦府,富可敌国,但也不过只是一介商人。况且,四公子,还是庶出。”
秦宇扬平静的脸上竟丝毫不见波澜,只是眼眸深处的黑色愈发暗沉下来,沉声道:“多谢大人提醒,秦某牢记于心。”
两个同样英姿挺拔的男子,一个青衫磊落翩然若仙,一个红衣翻飞风华绝代,吸引住来来往往所有人的目光,引来无尽的猜测,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最终,慕容惜玉冷冷一笑,转身含怒而去。
找到微澜的时候,她正坐在街边的一个小面瘫上,捧着一碗阳春面,毫不顾忌众人的眼光,大口大口的吃着。
慕容惜玉上前,一把拖开那只碗,不准她再吃。微澜抬起头看着他,撇撇嘴:“慕容惜玉,我饿了。”
她面色如常,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一个叫吃的小女孩,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慕容惜玉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她柔软的发顶:“走吧,我找了一所宅子,叫人给你弄吃的。”
“不要了。”微澜拉下他的手,“我吃完这碗面就行了。你带我去南隅城看瑞玉哥好不好?”
“你想去?”慕容惜玉挑眉看着她,淡淡道。
“嗯!”微澜忙点头,笑容溢上唇角,“我有三年没见过瑞玉哥了,我想见他呀。你不是也一样吗?”末了,看他的神色始终阴晴不定,她又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你不是说要带我回京只是为了我的安全吗?现在有你在,不是很安全么…”
“怎么你终于舍得离开了吗?”慕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这句藏在心底的话。
微澜怔了怔,神色之间仿佛有一瞬的迷惘,随即再次笑了起来:“在这里玩够了呀。可是我真的不想回京。去南隅城,行不行?”
慕容惜玉双目微寒,最终一拍手,立刻有人从边上闪出来,微澜定睛一看,竟是上次带她出了皇宫的那人。慕容惜玉目光一直锁定在微澜身上,头也不回的:“听见了?一个时辰内准备好一切。”
“是。”凌寒略一拱手,迅速退下。
“他…他的手?”微澜注意到凌寒手的异样,忍不住颤着声音开口。
“犯了错误,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慕容惜玉淡淡道。
微澜霎那间白了脸,心中的不安与愧疚层层袭来,可是又迅速被她甩开,继续装作心无旁骛的模样。
正文 千里佳期一夕休5
江畔,桂月楼。
秦宇扬信步走进去,早有店主守在门口,恭敬道:“四公子,请。”
走上二楼雅间,陆萧翎早已安坐其间,一壶佳酿已经去其一半,见秦宇扬进来,也为他斟满一杯。
不待坐稳,秦宇扬已经举起杯一饮而尽,自己又斟了一杯。
陆萧翎冷眼看着他,忽然起身走到窗畔,眺望着茫茫的江面:“她已经走了四天了吧。”
秦宇扬一怔,再次饮下一杯,淡淡道:“是吧。”语毕,忽然皱了眉头,看着手中的酒杯,将店主唤了进来,“这是什么酒,味道如此怪异?”
店主战战兢兢,奇道:“四公子和陆公子一向喜欢的陈年花雕,可是有什么不妥?”
秦宇扬默然片刻,点了点头:“去吧。”
陆萧翎看着他,冷冷一笑:“连花雕的味道都喝不出来了?”
秦宇扬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言不发,也看向了窗外:“不过一时糊涂罢了。”
“那便好。只求你不要一辈子这样糊涂下去。”陆萧翎讥讽的一笑,将杯中的酒往楼下倾倒而去,“不想要,便丢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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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南,有了慕容惜玉的陪伴,行程显得特别顺利,微澜从未这般逍遥的游山玩水,倒是不亦乐乎的样子,每每到达一个地方,非要玩得筋疲力尽才肯罢休。
因着她不肯坐船前行,所以只能行陆路,慕容惜玉却也同意,一路陪着她。
此时,她靠在宽大的马车里,因为刚刚在上一个城镇玩得太尽兴,已经累得睡了过去。只是似乎睡得极其不安稳,小嘴不时嘟哝两句,眉间也始终锁着。
慕容惜玉看在眼中,无声的坐到她身边,将她偏偏倒倒无依无靠的小脑袋放到自己肩上,然后细细地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伸出手去轻轻在她的眉间揉着。
是梦到什么了吧?不知她的梦里,是不是会有他呢?慕容惜玉自嘲的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忽听她惊恐的喊了声:“二姐姐,不要打我——”
他怔了怔,看她却依旧没有醒,只是小脸上的苍白更加明显。
他想起来了。那应该是她七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偏巧那日他随了母亲进宫,看到了一切。
她当真是自小顽劣,那日不知在哪里蹭得浑身脏兮兮的,经过御花园时,不小心撞到二公主身上,二公主崭新的衣裙上便多了几块黑印子。二公主自是恼怒,非着人按着她打,而这时萧妃恰巧经过,微澜见了母妃,便一直哭,不停的求救。
但是萧妃只是看了看二公主那盛气凌人的气势,便一句话都没说,低了头便径直走开了。
他当时躲在树上,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看着微澜眼中的震惊和恐惧,不是没有心疼,但凭那时的他,却根本无力护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打了十杖。
打完了,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小小的年纪,瘦弱的身子,那十杖,哪能吃得消?
二公主出了气,带着人走了。她一直趴在那里,没有人理她。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来,可是却没有再哭,小脸脏得像只小花猫,模样着实滑稽。他在树上看着,却笑不出来。
她很用力的想要爬起来,咬着牙,眼里满是倔强。努力了很久,终究办不到。
他终于忍不住,正想下树,却看见自己的哥哥远远的走了过来,看见她,将她抱了起来,送回了寝宫。
那样不肯示弱的倔强。恰如此刻
他的心疼,泛滥成灾。亦恰如此刻。
正文 千里佳期一夕休6
“微澜…”他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低下头去,难以克制的想要亲她。
忽然间,两行清泪自她长长的睫毛下溢出,湿了脸颊,喃喃低语:“秦宇扬,你骗我…”
慕容惜玉顿时僵在那里,进退不得。
只有睡着的她才是真实的吧?只有睡着之后,才能全无防备,将心中的恐惧与孤独都释放出来,不用再强颜欢笑。
可是,为什么,还是因为他?我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始终看不到?难道八年的守候,竟还比不过你与他这短短的两个月?
良久,他的唇终于还是落下去,轻轻在她额头一点,快速退开来。
撩开车窗,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小心的抹去她腮旁的眼泪,他轻轻摇醒她:“微澜,醒醒,我们先找个住的地方。”
微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唬得一下子退开,头重重撞在车身上,禁不住大呼:“好疼!”末了又瞪他一眼,“慕容惜玉,你做什么害我?”
他邪魅一笑,将眼里的苦涩隐去。微澜不满的嘟哝了两句,却忽然察觉到自己的眼角微湿,心中蓦然一凉,装作不经意间抬手抹去,跳下了马车。
又是另一个城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竟然有热闹的夜市开场。微澜禁不住暗叹:“以前总听说南方是蛮夷之地,不想竟如此富庶,连一个小小的城镇都有夜市。”
免不了又要逛一番。在杭州的时候,也见过夜市,比这里自然要热闹许多,可是那时她装扮成男子,看着一些女儿家的玩意儿也不敢上前询问,今夜才算是放开了,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这个好看不?”微澜兴奋的拣起一支玉钗,试给慕容惜玉看。
慕容惜玉淡淡一笑,倾城之貌让摊主禁不住目瞪口呆。他伸手取下微澜头上的那支玉簪,放回原处,又拣了一支素雅的银簪给她戴上:“若然要这种饰物,还是银质的好,适当的时候还可以起到一定作用。”
微澜不知道他所谓的作用是什么,还是高高兴兴的接受了,又往其他地方逛去。
腹中空空的时候,微澜便拉了慕容惜玉走进一家酒楼,不想在这样的时间竟还是满座。慕容惜玉自是不肯将她置于这样嘈杂的环境中,往柜台上丢了一锭银子,硬是要了一间雅座。
微澜快活的大快朵颐,慕容惜玉却只是淡淡的喝着酒,微澜看得嘴馋,也想喝,他却不许。两人正在纠缠不休的时候,雅间门突然被推开来,店小二怯怯的走进来:“客官,今夜客人实在是多,不知二位是否介意拼个桌?”
“不行。”慕容惜玉冷冷一挑眉。
微澜看了看一脸为难的店小二,劝道:“算了吧,都是出门在外,行个方便又如何?”
店小二很快带了人上来,门还没开,就听见有女子不满的声音传来:“也不知这是什么鬼地方,吃个饭,还要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拼桌!”
又有男子带着讥讽的声音传来:“你若是不想,趁早回去吧,我可没叫你跟来。”
正文 千里佳期一夕休7
门推开来,是两个年轻男女,都身着华服,看上去却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女子一脸不耐烦的跟在男子身后,厌恶的往雅间内看了一眼,待看到慕容惜玉和微澜两人的时候,脸上的不耐烦渐渐隐去,但却依旧跋扈。
慕容惜玉抬头看了一眼,忽然站起身,端起杯酒往两人那边走去,将杯子递到那华服女子面前,脸上的笑容邪魅动人:“这位小姐看来火气很大,有没有兴趣饮下这杯?”
那女子蓦然见了这样一个美得令人心悸的男子,脸上突然就一红,竟在不知不觉间就接过了那杯酒,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的就往唇边放。
就在这时,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挡住了那杯酒,男子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恬儿,怎的这般不懂规矩,这位公子敬你酒,都不知道道谢么?”
被唤恬儿的女子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眼前的慕容惜玉,怒道:“你竟敢轻薄本——”
“微澜,我们走吧。”不待她说完,慕容惜玉已经转过身看向微澜,“省得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呆在一起。”
微澜刚刚趁机饮下一杯酒,忽然听见他的话,心中不禁好笑,正待站起身来,却突见那女子似是怒极的模样,自腰间抽出一条软鞭,朝着慕容惜玉身上挥去:“你说谁不三不四?”
慕容惜玉身形极其灵敏度的一转,已经将她挥过来的鞭子握在手中,同时用力一拉,那女子生生跌进他怀中。慕容惜玉笑得风/流倜傥,真真是动人心魄的美,伸手在那女子白嫩的脸上一抹:“好嫩的脸儿,只是这投怀送抱的本事还得练练。”
那女子眼见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本羞得满脸通红,却又听他的话,顿时气得眸中都快要滴出水来了,看向站在一边看好戏一样的男子:“表哥!”
那男子这时方才上前,也是极快的身手,将女子从慕容惜玉怀中带出,同时看着慕容惜玉,笑道:“这位公子,恬儿她不懂事,冲撞了二位,还请公子见谅!”
“表哥!为什么要道歉?”女子不依,满脸骄横。
“住口!你再如此胡闹,我立刻着人送你回去!”男子微微正色起来,女子悻悻撇了撇嘴,不曾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