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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鸾!”他突然猛地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有了我的孩子!”
青鸾剧烈的咳嗽了一声,随后,艰难的笑起来:“没有…没有孩子…”
花无暇的手猛地一顿,僵住了。
青鸾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却仍旧只觉得喘息艰难,终于难过至泪流:“从来都没有孩子,我骗你的…我从前见过菀姨怀念念,我知道她会头晕恶心,我知道她会吃不下东西,所以,我假装呕吐,我只是为了骗你…为了能够早日离开你…仅此而已…”
黑暗之中,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青鸾的意识却越来越飘忽,终至消失…
“云姑娘?云姑娘?”
一片迷离混沌的意识之中,青鸾巡了那人唤自己的声音,终于一点点的见到了光明。
缓缓睁开眼来,只见神情凝重的老军医满面喜色:“醒了醒了,可算是醒了!”
一旁站着的白遇夏也松了口气:“总算醒了,否则不离回来,看见你殒了命,我该怎么向她交代?”
青鸾艰难的抬起手来,缓缓抚上自己的脖子,只是微微一触,便已疼得脸色剧变。
他,终究还是没有掐死她。
青鸾蓦地落下泪来,脸色惨白如纸。
白遇夏见状,对那老军医使了个眼色,老军医便收拾了包袱转身离开了小帐,只剩白遇夏一人在。他拧着眉看了青鸾良久,终于开口道:“谁干的?别跟我说是你自己掐自己。是不是花无暇来过?”
青鸾缓缓拭去眼角的泪痕,艰难开口道:“我哥哥…怎么样了?”
白遇夏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青鸾心头猛地一紧:“他怎么了?”
沉默许久,白遇夏方才道:“你昏迷那日,军医在你帐中拾到一个药瓶,他说,极有可能是国师的解药…是我做主给国师服下的。”
他只说过程不言结果,青鸾脸色中已经透着绝望:“然后呢?”
白遇夏没有再答话。
青鸾仿佛是不敢相信,怔怔的落下两滴泪来,忽然又莫名的笑了:“不可能,不可能的…哥哥不会就这样离开我…花无暇,他不会这么卑鄙,他不会故意留下一瓶毒药来害我哥哥——”
青鸾突然猛地掀开被子,起身冲向帐外。
净虚的帐子里,很安静,没有一个闲杂的人,只有他,只有他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青鸾颤抖着抚上他的脸,轻唤了一声:“哥哥…”
他的脸冰凉,手冰凉,仅余一丝浅薄的呼吸,却几乎相当于无。
他就要死了…
青鸾脑中反反复复的回响着这句话,终于克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正文 告别
当天夜里,青鸾便去主帅营中,见了东璃大皇子白逢春。
恰逢白遇夏也在,青鸾便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我想带我哥哥走,你会答应吗?”
“不行!”白逢春尚未回答,白遇夏已经抢先道,“我答应过不离,一定要照顾好你跟净虚,一直到她回来。”
青鸾静静地看着白逢春:“我哥哥,也许就快死了。他帮不了你们什么了,我只想带他去一个平静的地方,我想看着他安安静静的走完最后的一段路。念在哥哥曾经为东璃立下如此的功劳,连这样一个请求,大皇子也不答应吗?”
白逢春拧眉沉思,仍旧不答话。
青鸾又看向白遇夏:“不离姐姐那里,就请二皇子你,派人快马加鞭通知她一声,行吗?”
白遇夏刚欲说话,白逢春低低咳了一声,道:“我派人送你们走。明天一早启程,如何?”
“多谢大皇子。”青鸾微微施了个礼,方又看向白遇夏,“多谢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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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虚帐内。
青鸾取了热水来,为净虚擦了脸和手,又静静坐了许久,方才轻声开口道:“哥哥,我们明早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不需再为了所谓的家仇而折磨自己,我也不需…不需…”
她想了许久,想不出自己会不需什么,又看了看净虚苍白的脸,终究还是忍不住伏在床边,低低的抽泣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只手,虚软无力的落到了青鸾头上。
青鸾一僵,猛地抬起头来。
床榻上的净虚,不知几时竟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虚弱的笑:“傻丫头,哭什么?”
“哥哥?”青鸾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哥哥,你真的醒了?”
净虚艰难的咳了一声,紧拧了眉头:“我的毒,解了?”
青鸾怔忡的望着他,似乎仍然不敢相信:“哥哥,你觉得自己怎么样?”
净虚重新闭上眼睛,顺了顺气,忽然又猛地睁开眼来:“你去找他了?”
青鸾摇了摇头。
“那何来解药解毒?”净虚紧锁着眉头,忽然挣扎着起身来,“我去见逢春。”
青鸾至此方信他的毒真的解了,而他是真的醒了!然而一听他又要去找白逢春,青鸾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净虚面前。
净虚霎时大惊:“你这是做什么?”
青鸾看着他,几乎是乞求道:“哥哥,我求你…我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净虚微微错愕的望着她:“青鸾…”
青鸾毫无自知的落下泪来:“哥哥,我没出息,我必须要离开,不然我会动摇的…我明知道他想要的只有天下,我还是会动摇的——”
净虚伸出手来,虚虚的将青鸾揽进了怀中,记起一些事情的时候,忍不住沉凝了脸色。
青鸾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哥哥,我很笨是不是?我明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皇位,可是我竟然会有错觉…我竟然会觉得他是真心疼惜我,我会觉得他是真心对我好…可是我明明知道不是,我明明知道他只是为了我背后那只凤凰…哥哥,我不断的提醒自己,不断的告诉自己他有多坏,多无情,可是我每次见到他,我会动摇的…哥哥,我们走吧,我求你,我求求你带我走——你若是不想见到我痛苦至死,你带我走吧…”
净虚静静地听着她哭得声嘶力竭,眼眸之中,缓缓透出无尽的悲凉来。
翌日,白逢春果真一早派了人,送青鸾和净虚离去。那队侍卫一路将两人送到祁安县的渡口,又将净虚抬上船,方才与青鸾告别。
青鸾眼看着他们一行离去,转身再上船时,净虚已经起身坐起,静静地闭目养神。青鸾登时大惊:“哥哥,你先躺下,若是被他们发现你已经醒了,定是不会放你离去的!”
净虚睁开眼来,淡淡一笑:“我们若要离去,他们没法子奈何我们的。”
青鸾将信将疑的又将身子探出船舱,果真见那队侍卫没有再回来,这才微微定下心,又看向净虚:“哥哥,我们去北漠,好不好?”
“天下那么大,为什么非去那里不可呢?”
青鸾笑了笑:“你若是不醒,我也会带你去北漠的。一是为了不离姐姐,二是为了带你回你长大的地方,我想,那样你才会安心。”
净虚看着她:“那我若是真的醒不过来,你将我带去北漠之后呢?”
“然后啊…”青鸾微微拖长了语调,仿佛在回想,“我会找一个最平静的地方,我曾经在那里住过的,然后,平平淡淡的过完下半辈子。”
“那我们现在就去那里,好不好?”净虚忽然道。
青鸾微微吃了一惊:“哥哥?那不离姐姐怎么办?”
净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这丫头,总胡思乱想些什么?”
青鸾怔了怔,忽又道:“哥哥,是不是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净虚微微一笑:“无理取闹的除外。”
青鸾自然知道他所谓的“无理取闹”是什么,忍不住微微有些恼恨的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船舱外。
船已经驶离岸边很长一段距离,从青鸾所在的位置看去,刚好能够看到堤岸上的垂柳。
那垂柳下,模模糊糊似乎站了一个人。
青鸾趴在船舱窗口上,静静地看了许久,一直到那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楚,方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净虚也随意看向了遥远的水面,淡淡道:“东璃此次,必亡。”
【如果作品分上下部的话,至此应该上部完结。额,不过下半部应该不会很长的,嘎嘎。状态不好,暂时只更到这里,亲们明天见】
正文 如今
诚如净虚所言,东璃,果真亡了。
西越与东璃之间这场声势浩大的入侵与收复之战,历经了两年的时间,终以西越的全面得胜终结。东璃的入侵非但未曾成功,反倒赔上了自己的国土,尽数被西越收入囊中。
民间皆传言,西越三皇子花无暇,在此次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从此之后必定跃居众皇子之首,即便五皇子花无忧已经受封为太子,这将来的皇位,也只怕非这位三皇子——宸王莫属。
这一切的一切,对青鸾来说,都彷如另一个尘世的事,听说了,也就作罢。
她与净虚到了她从前失明时生活过的小渔村,并在这里安顿下来。她容貌变化之大,村子里的人自然认不出来,为了不让众人受到惊吓,青鸾也并未对众人言明自己就是曾经的云青鸾,而村中人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直言是缘分。
生活,就此变得平静无波。对青鸾来说,仿佛明明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求,却在一夕之间都被自己握在了手中。
不离偶尔会让人送一封信来给她,说说自己那些不痛不痒的近况,而青鸾也会即日回信与她,只是两人都不再提到净虚,十足的默契。
这一日,青鸾同村里一众妇人坐在村口,学习着怎么编芦席。李大婶手把手的教她,青鸾毕竟不曾做过这些粗重的事情,没摆弄几下,手上已经被隔了好几道口子。
李大婶见状也心疼,温言劝道:“你哪里是做这些事情的人?更何况你这身子才刚刚好起来,要学也不急在这一时。还是快快放下吧,回头你哥哥见了,又该心疼了。”
众人都笑起来。净虚对青鸾这个妹妹的疼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更是羡慕不已。
青鸾也笑了:“我怎么就做不得这个了?以后可是要在这小村子了生活一辈子的人,迟早还是要学会的。”
又有一妇人叹道:“你们这些见过世面的人啊,就是与我们这些村妇不一样。换作我们有你那般的容貌与脾性,老早就另寻一个大富之家再嫁了,不愁吃不愁穿的过好日子去。只有你们两兄妹这样傻,偏要跑到这里来住着,受这份罪,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可不是吗?”另一妇人接口道,“我瞧着之前来看过你几次的那位公子,生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看起来与你倒是极其登对,也不似普通出身的人。他是不是对你有意?如真是如此,这样的好人,为什么不嫁了呢?”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将目光投向青鸾。
她们口中的那位公子是皇甫成悦,奉了不离的命令来过这边几次,给青鸾送一些东西,没想到已经被众人看在眼里。其实皇甫成悦早在那年接她离开这个小渔村时就出现过,只是众人那时皆被那种官兵压境的阵仗给吓住了,所以才没认出他来,如今还只当他是京里来的富家公子。
青鸾忍不住微微一笑,一边低了头整理手边的芦草,一边道:“各位婶子也会说,那位公子出身不普通,像我这般…又哪里是他瞧得上的?况且,我命不好,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再嫁人了。”
“你这模样,哪里似命不好的人?”李大婶道,“依我看啊,那些宫里的娘娘,大约也没有一个比你好看的,你若是愿意,再好的命都等着你呢。”
青鸾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却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好不容易重新低头钻研着手里的苇席,忽然又听李大婶道:“这大白天的可真是莫要说人,说着说着,便会将人给招来了。”
青鸾抬头一看,远远自村头走过来的,可不正是皇甫成悦并他的贴身随侍杜川?
青鸾唯有起身迎上去,在一众妇人艳羡的目光中,将皇甫成悦这位贵客引进了家中。
“喝茶。”青鸾斟了两杯茶出来,道:“不是什么好茶叶,你喝不惯也唯有将就一下了。”
皇甫成悦惯常挑剔,即使不喝她的茶青鸾也觉得很平常,倒是杜川,一面道谢一面捧着茶大口大口的喝。
“你哥哥呢?”皇甫成悦果然没有碰她的茶,拧着眉问道。
“去村东头了。”青鸾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皇甫成悦的目光又向里屋看去,青鸾不由得笑道:“家里没有别人了,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哦。”皇甫成悦应了一声,又盯着青鸾看了两眼,道,“你气色恢复得不错。”
青鸾笑笑:“也是多亏了你送来的补品。”
皇甫成悦大约是不习惯别人的奉承或是道谢,因为青鸾每次与他说这样的话,他的反应总是冷哼,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淡淡白了青鸾一眼,方道:“我此次来只是路过,就顺道来看看。”
“哦?”青鸾笑了笑,“那你这是要去哪里游山玩水呢?”
皇甫成悦的脸又沉了下来,杜川忙的在身后赔笑道:“姑娘不知道,咱们王爷这回是被皇上派作特使,前往西越的。”
青鸾眉目如常,微笑:“哦,原来是去做正事。”
皇甫成悦将她看了又看,才又道:“你不想知道我去西越做什么?”
青鸾摇了摇头:“这等大事,不是我应该过问的。”
皇甫成悦冷笑了一声:“说的也是。不过这件事,我始终觉得应该告诉你比较好,否则只怕往后你知道了,会怪我。”
“那你权且说说,我听听看。”青鸾仍旧笑着。
皇甫成悦也笑了:“越帝病重,我该不该告诉你一声?”
正文 桑大哥
晚上净虚回来的时候,青鸾刚刚摆好饭菜,抬头见他推门进屋,微笑道:“哥哥,你回来了。”
净虚应了一声,来到桌边坐下,接过青鸾递过来的碗筷摆好,方道:“我听说,今天皇甫成悦来过。”
“是啊。”青鸾神色如常,“他顺道经过,来看看而已。吃饭吧,哥哥。”
净虚吃了一口菜,已经习惯性的不皱眉头。青鸾的手艺一如既往的没进步,好在也只有偶尔他不在的时候她才自己做饭。
青鸾自己也吃了口菜,顿时有些心虚的抬头看了净虚一眼。净虚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今日我不说你,好好吃东西。”
青鸾又顿了片刻,才又道:“今日皇甫成悦来,其实是告诉我,皇…花胤,他病重了。”
净虚抬眸看了青鸾一眼:“嗯。所以,你打算回西越去看看他?”
“当然不。”青鸾忙道,“我只是跟你说一声,我也并没有打算去看他。”
“你若是想去,我自然也不会拦你。”净虚搁下碗筷,淡淡道,“毕竟你是在宫里长大,你看见他对姑姑有多好,也看见他对念念有多好,而且,也许你不自觉将他当成亲人也说不定。”
青鸾怔忡了片刻,淡淡一笑,道:“怎么会呢?这世上,只有哥哥和念念,才算得上我的亲人,不是吗?”
“事实固然如此。”净虚淡淡道,重新拾起了碗筷。
青鸾低了头不再说话。也许,净虚的确说的是真,她早已不自觉将皇帝当做自己的亲人,可是如今这份好不容易求到的安宁,她再也不会轻易舍弃。所以,哪怕他当真是病重不治,她也不会再回去那片土地。
一个月后,青鸾重新又坐在村口编苇席,村子里再度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是面对这位不速之客,青鸾心绪虽然平静,到底还是笑得有些勉强。
陆歆却并不客气,前前后后将净虚和青鸾的屋子逛了个遍,方在桌边坐下来,拿起青鸾泡的茶喝了一口,笑道:“果真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一点不受外界打扰。”
“也不尽然呐。”青鸾淡淡一笑,低了头做着自己的针线活。
陆歆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方才道:“你不问我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天底下有通天本领的人比比皆是,况且,我并未隐姓埋名,要寻到我,能有多难?”
“你也不问我为什么来?”
“无论你为什么来,都与我无关。”
陆歆蓦地笑出声来:“知道吗,我还是喜欢从前那个你。可见人变美了,并非一定是好事。”
青鸾淡笑不语。
陆歆又叹了口气,道:“坦白说,这鬼地方若是让我自己找,我还真找不到。所以有的时候,无暇的本事,还真是让我感到震惊。”
终于来了。青鸾微微摇了摇头,笑道:“陆公子有话不妨直言。”
“我以为你比较喜欢像无暇那种,说话拐无数个弯的方式。”陆歆无辜的摊了摊手。
青鸾微微一笑,见他茶杯空了,便放下手头的活计,为他重新斟了一杯茶,道:“我脑子不太好使,所以请陆公子莫要这般拐弯抹角。”
陆歆却突然趁着青鸾斟茶的时候,一把将她的手按在桌上。
青鸾顿时愠怒:“你做什么?”
陆歆淡淡一笑,伸出手来,在青鸾的手背上淡淡写下四个字:“过得好吗?”
青鸾先是一怔,随即猛地一僵,凝了满目的震惊望向他:“你?”
“不是我。”陆歆松开了青鸾的手,淡淡耸了耸肩,“你不应该猜不到是谁。你那么了解无暇,难道不知道,他母妃姓桑?”
桑,姓桑。
恍惚之间,竟依稀还能察觉到,那人粗糙的手指刮过自己手背时的触感——他在她手背写下一个“桑”字,所以她唤他“桑大哥”。
霎时间,青鸾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纷繁复杂的往事,痛彻心扉的真相,种种,将她生生的从平静淡然之中,重新扯回了那种无力承受的痛。
为什么,会是他?
那个吃光她做的所有饭菜的桑大哥,他在她手背上写——很香。
那个细心叮嘱关怀她的人,他在她手背上写——多吃饭。
那个有些古怪突变的人,他在她手背上写——早些睡。
他在她手背上写下的每一个字,她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为什么会是他?
“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大概永远不会猜到吧?”陆歆淡淡挑眉一笑,“说来你也许不信,如果我不是亲眼看见,我也不相信无暇,竟然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青鸾急促的呼吸着,仿佛又回到了双目失明的那段日子,周围都是黑暗的,她什么都看不见,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变成未知。
“你决不能想象,那时候他有多任性。你被人掳走的消息传回京城,他第二天就对皇上称病告假,擅自带了人离京找你。你不会知道那时候皇上有多恨他,如果被皇上知道他私自出京,他非死不可。可是他竟然真的找到了你,他竟然还…”陆歆顿了顿,长长舒了口气,道,“他竟然还想一直呆在这里,再也不回去。我说那时候他一定是疯了,你说是不是?”
正文 错觉
疯了?她是疯了才会去想他那时是不是疯了!
青鸾仿佛一瞬间清醒过来,眸光变得冷静而寒凉:“你到底来做什么?”
身后,房门突然响起,净虚推门而入,见到面前的情形时,微微眯起了双眼。
青鸾回头一看,猛地就往净虚身边跨了一步,用力挽住他,低低唤了一声:“哥哥。”
陆歆大大咧咧的笑起来:“净虚师父…不对,现在应该只唤你净虚就足够了,是不是?”
“原来是陆公子。”净虚捏了捏青鸾的手,察觉到她手心一片冰凉。
“你们真不愧是兄妹,一样这么客气。”陆歆淡淡一笑,道,“好歹也是相识多年的人,何必这样生疏见外?”
净虚仿佛听不到一般,微微一笑:“不知陆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陆歆又喝了一口茶,看向站在净虚身后的青鸾,又道:“先前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不想继续听了吗?你知不知道那个疯子明明一早就下定决心,为了皇位,什么都不再理。皇上不让他娶你,他便放手,连那个传说都不再理会,什么都依着皇上的意思去做,只想顺着皇上的意,也许能离皇位近一些。可是后来,他偏偏又在北漠重新遇见你,于是这个疯子又忍不住了。”
陆歆自顾自的说了,忽然笑起来:“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青鸾无力的靠在净虚身边,听得见陆歆的话,却连思索他这番话的真假的力气都没有。
净虚始终神色平静,仿佛在等着陆歆往下说。
“这个疯子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得到了一切,他欣喜若狂,只想着待有朝一日登顶成功,便可以天下美人两相宜。没想到,却因为我的误会,而毁了他苦苦经营的一切。我只是想不到,亦不敢想,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女子动真情?他可以偶尔任性,可是最终,他还是得以皇位为先。所以,你才听到了我跟他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