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会弄疼你,万一,我没有忍住又…”
沈肃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更不可能再去尝试,虽然他也没有经验,即使在斯托尔星也没有做过这类事,但他比蔚筝明白,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哪怕说她会有生命危险也一点不为过。
“你们星球的人…都会这样吗,开启某种模式一样,会变得失去理智?”
“也许会有一小段时间是这样。”
蔚筝却是笑了:“那也没关系。”
半晌,她想要触摸他影沉沉的眼眸和脸庞,沈肃却匆忙避开。
“沈肃,你是胆小鬼。”
蔚筝起身,沈肃苦笑地抓住她的手腕,又皱起眉头说:“坐下,帮你擦药。”
难怪说女人感性,可以为爱冲动疯狂乃至失去判断能力,但他很清楚地看见,如果硬是要乱来,会造成怎样后果。
她要为爱而生,那么,艰难的选择他要多承受一些。
其实,沈肃又何尝不想狠狠地抱紧她。
…
为什么,不能穿过所有的阻碍,包括行星的距离,去拥抱你。
我只想要拥抱你而已。
Part37 爱是胆小鬼
原本肌肤相慰,满室都是旖旎,结果却有些不欢而散的味道。
他们没有相似的能力和知识,连常识都有过偏差,本来在一起就是勉强,如今想要做情侣之间最亲昵的触抚,却不曾想到…不,应该说,也曾有过顾虑,但不曾想到的是所有顾虑都成为残忍的现实。
蔚筝的心底是有过恐惧的,毕竟,沈肃是不同种族的跨越,他的肌肤外貌都是电影里才见过的模样,可她无比虔诚地信任他,也是因为从这男人口中了解过,当然也从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肢体动作中感受过,也许正如这男人所说,简单而粗暴的结合是他们斯托尔星人的特点,但粗野而原始的结合蕴涵的正是无上的自然与毫无疑问的相爱。
强烈的爱会指引他们拥有彼此,谁点燃了谁都不要紧。
这么一个科技公司的幕后老板,他总是喜欢不经意地撩拨她,面上却又总是维持着坦然的娇矜,怎么不叫她欲罢不能。
方才的一切触感还停留在沈肃的记忆里,如果他们还要以地球人的姿态纠缠,他必须先学会这里的人们是如何温柔缱绻地进行两/性/交/配,他不能让她受伤,暂时又不懂如何操作,要知道这种东西学都学习不来。
“你这个胆小鬼。”
蔚筝再次低声嘟哝,眼下她半/裸着身子,有种失落和不甘,就像一朵晚风里的花,那感觉真像一支催化剂,让人充满热情,只想要无所顾忌地将她拥入怀抱。
沈肃找到她湿润的眼睛,轻轻地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要努力想到解决办法,还是畏首畏尾地选择放弃。”
沈肃低头,用一种凉凉的膏状物体涂抹在她几处破皮的小伤口,蔚筝双臂交叉抱了自己一下,这才发现他已经汗流浃背。
她心疼了,看着如此艰难的沈肃,再不愿移开半分目光,“我们能在一起的,一定可以。就算什么都不能做,也没有关系。但我希望没有在尝试和努力之前都不要放弃,好不好。”
沈肃微微地点头,看着她仍然有些痴迷的眼神,心中却觉得很不是滋味,虽有同感,但不能用言语来叙述,只想要伸手去抚摸她。
“嗯,我答应你。”
她低头一笑,全然不知,现在这样的自己,才是最无害、最性感的姿态。
那晚,沈肃送了蔚筝回家,又和蔚仲无意间见上了面,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因为愧疚与负罪感还在作祟,部长没有多坐就开车回去了。
几天之后,沈肃在公司最大的会议室与那些实际上是由他“聘请”来的高管们布置完季度工作,他坐在椅子上想着要不要给去了国外的蔚筝打长途,抬头就发现桑蓉两手空空地走进办公室。
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带着文件合同,他一眼就看出,她也该是时候发现了。
女子的神色比起从前也有几分微许的不同,但语气和眼神同样是藏着磊磊的情意,她几次开口,才终于说:“沈部长,听说你在查我。”
“你有什么值得我去调查的吗,桑小姐。”
“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是他们派我来‘监督’你的。”
说的好听是监督,可实际上不就是监视吗,沈肃得知此事也完全不讶异,事实上在他身边一直隐藏着的又何止她一人,就算知道他真实身份是外星人这个国家最高机密的只属于极少数派,但这些人都是掌握国家命脉的关键人物。
“你在我身边这么久,前不久才知道我的‘身份’,但即使害怕,也必须继续呆下去,是吧,你是属于哪一派的。”
“沈部长,你替蔚小姐着想过吗?”
显赫的头衔、英俊的面容,这些都不是这男人最有力量的地方,长久以来,桑蓉也是被他异于凡人的那种特质所吸引吧。
只是,一提及蔚筝,他的脸上总能生出不欲与人知的幸福感,让人看得刺眼。
“对于你擅自与地球人发展恋爱关系,这是严重的罪行,我们组织恐怕也要对你仲裁。”
到底是桑蓉太低估他的能力,还是她真以为作为一个外星人,就要听取地球政府或者军部的命令?
桑蓉看着他,直言:“她只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子。”
沈肃将目光移至电脑屏幕,似乎是对她的这些话表示不耐。
“你们不是一类人。”桑蓉低声说着,约莫是有些想要说服他的意思,“我和你才是。”
“我们?我们是哪一种‘同类’?‘身不由己’的那一类?”
桑蓉被组织威逼利诱,确实也有可怜之处,但用她的角度来看待他与蔚筝的问题,也太片面。
将来有一天,如果他和她分开的,他的世界才会从颠倒的梦境中醒来。
“我是觉得,你和她…”
“闭嘴,不要再说下去了。”男人冷冷地打断她。
这时候沈肃听见铃声,是郑景行打来的电话,他接起来:“喂?”
“蔚筝和白采采去了波士顿,你是知道的吧。”
“嗯,怎么。”
之前,蔚筝的闺蜜因为男友去了那边出差,所以也想跟着去甜甜蜜蜜,顺便也邀请蔚筝和沈肃一起前往,不过,沈部长还有工作没处理完,只好让她与白采采先走,稍后再赶过去。
“波士顿发生爆炸案,我们新闻部要派人去做跟踪报道,蔚筝被电视台派去当临时的特派记者了,我想,倒是不用担心安危什么的,只不过还是要和你说一声。”
“我明白了。”沈肃挂了电话,思索片刻,把手头的计划书交给桑蓉,“这些你拿给各个部门,然后,帮我订明天去波士顿的机票。”
面对桑蓉差异的眼神,沈部长淡定自若:“你还是我的秘书,这些不该你做?”
况且,就算桑蓉身份被他识破,组织将她调离,依然会有新的耳目和间谍栖息在他身边,与其把更危险的人给引过来,不如把已知的目标多加利用。
哪怕被桑蓉的上级知晓这些,想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沈肃从来不是惧怕的那一方。
桑蓉的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是的,沈部长,我这就去办。”
**
沥海电视台的新闻部从早上开始就围着一桩似乎带着恐怖袭击性质的爆炸案忙开了,众人拿着稿子,四处奔波,蔚筝从前方传来的报道非常及时,以头条方式播出,她在混乱的现场却异常冷静,但仍然能从咬字吐息间听出这姑娘微微的颤抖。
方巧,蒋瑛闻也在波士顿附近参加学术会议,看见沥海电视台的特派记者居然是那姑娘,他也有些火烧火燎地就赶去想要见上她一面。
蔚筝忙到半夜才有机会歇下一会儿,蒋瑛闻来旅馆的时候,看见她疲惫又邋遢,整个人却散发出职业、自信的奕奕神采。
“被临时授命还能表现得那么出彩,你越来越有优秀记者的风范了。”
蒋医生最容易洞悉她的秘密,俩人坐在房里寒暄过后,他就说开了:“沈肃,他还真不是普通人,是吗。”
蔚筝诧异地与蒋医生四目相对,这时候才发现,她的心绪已经很平静了,原本他对她来说有不可以忘记的感恩,她会一直记在心底,这不是爱情,而是近乎亲情与友情之间的东西。
至于蒋瑛闻的这番话,很显然,他所指的是沈肃与她的这段关系,让她变得更好。
“蒋医生,我觉得好像摸索到什么,特别是在和沈部长交往之后。”
蔚筝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娓娓道来:“在做《午间食堂》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总是浮现以前采访过的许多画面。”
“那次下大雪,漫天漫地都是冰渣子,但好多人还是坚守着岗位,有位执勤的交警被撞伤了,我去采访的路上还看见冒着风雪在城市中送信的邮递员。”
“某一天,连城三区发生火灾,有个五岁的小女孩被居民和无业人员从火场救出来,他们用榔头拼命砸开防盗门,从烈火中奋不顾身地把她抱出去…”
“元宵节的时候我没有陪爸爸吃饭,但有采访到一家老小端坐在一起吃汤圆的镜头,后来给爸爸打了电话,祝他节日快乐。”
“还有一次,一位老先生发生有只小猫被卡在高架的石墩内,他拨打报警电话,消防、公安都出动了,他们救出了小野猫,最后这位老先生把小猫给收养了。
那是生灵之间的大爱。
“做记者这份工作真心很苦,许多人为了理想和信念,兢兢业业地在凌晨4、5点还接着投诉电话,他们忍受各种负能量,维持着这个世界善与恶的平衡。”
他们在光辉与黑暗中踯躅前行。
蔚筝笑起来,一副很幸福的样子:“这是我在做民生节目时所得出的体会,我觉得美食节目也很棒,但前者给我来的成就感,给我带来的痛苦快乐,是后者没法轻易达到的,那么我究竟学习新闻的初衷是什么呢,我想…我找到了。”
“我想做一些更严肃的事情,想要付出更多。”
蒋瑛闻怎能不感触,他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以前,我是你的‘主治大夫’,但如今反过来,我很佩服你。筝筝,我佩服内心有光而坚持不懈的人,少女病也好,只要勇敢地走在人生道路,这才是最美的姿态。”
是的,她不再是他的小病人,不知是具体的哪一天,但她确实已成长为一个大姑娘,饱满,鲜活,甜蜜诱人,在男人们的眼中挺拔娇柔,在世间的规则中陶醉,也在委屈与伤害中忍耐,更在人山人海中散发着绝无仅有的光芒,只因为“那个人”是对的,她才会更加自信、勇敢,世故通达却真诚友善。
Part38 甜蜜的味道
在黎川市某处的看守所,那个人出现在走廊一处角落,他像鬼影,又像最浓重的一抹冬夜。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相当具有寒意,所有人都换上冬装,阴霾无处不在,崔梁亭坐在床榻,神色没有任何痛楚抑或后悔,他只是衣衫单薄,静静地坐着,如同一根灰色的柱子。
男人来到铁栅栏的外围,轻轻地摘下帽子,看着满脸沉寂的崔梁亭。
“我不是警告过你,凡事要量力而为。”
“抱歉,莱昂先生,是我抵挡不住诱惑。”崔梁亭说着,似乎感到一阵哽塞,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片刻,才道:“我在入狱前,被一个人打了,他应该就是害我入狱的匿名者。”
“‘他’是谁?”
“虽然那晚我没有见到他的全部样貌,但我记得他的声音,也记得他给我的感觉…”
那种被人掐住喉咙般的痛苦,那侵蚀了你的整个精神体般的可怖,简直要人到死都无法忘记。
“他肯定是‘辉腾科技’的沈肃。”
莱昂.S.飞鸟,他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冷冷地笑出了声,露出雪白的牙齿,用戾气的口吻,道:“是么,我也有‘一笔账’,需要好好和他算清楚,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准备好了。”
月光下,他的皮肤白皙得近乎失去血色,基因仿佛受到憎恨与诅咒的召唤。
那些仇恨、狂热、愚蠢都具有持久力,在未得到平息之前,总是源源不绝地在血液中沸腾,它时刻提醒着你,你有多想要那个人死,或者,要他生不如死。
**
蔚筝作为地方台的一名美食小记者,实际上没有太多权限,也就是在爆炸案发生的前期帮了国内媒体一些忙,之后,就只能继续自己的观光计划。
当然,因为案子的严重性,他们也不能算是完全与这些没了关系,至少在一时之间又看到那么多生命的陨落、看到那么多焦灼的痛苦与哭泣,蔚筝心底十分不好受,突如其来的惨案让这座有诸多学术名府的美丽城市,也添上了一抹无法轻易抹去的伤痕。
蔚筝与白采采、蒋瑛闻一行人去了哈佛大学参观,蒋医生早前来过这里,作为导游带他们一一走了几处风景优秀的地方。
“沈部长是在过来的路上了吧。”白采采小声与闺蜜嘀咕,“你俩还没有‘成功’么?”
蔚筝略有些丧气地点点头。
“不要紧的,异国他乡最容易滋生奸/情了,你还是担心到时候真招架不住这人吧。”
由于蔚筝告诉白采采他们至今无法滚床单的原因是这男人“异于常人”,白采采不免想的有些多:“筝筝,难不成是因为…你发现等他脱了裤子,那地方可以套上马蹄铁?”
“…你从哪里学来这么黄暴的句子?!”
恋爱真是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快把她纯真可爱的小白菜还回来啊!
“哎哎,你也不要太害怕,这种事一般顺其自然都能成的。”
毕竟,食色性也,这才是人之常情。
白采采看着蒋瑛闻英俊倜傥的背影,忽然就想要调侃他:“蒋医生,说起来你就这么放弃我们筝筝了?以前我可是特别看好你的,不再多争取一下吗?”
蔚筝瞪了她一眼,正想骂这姑娘多管闲事,对方却不以为然,侧过半个身子,笑得让人根本无法讨厌:“我只不过想要她变得更好,结果,她却变得更棒了。”
他郑重了语气,点头道:“这样再好不过。”
明明不过是场面上最让彼此过得去的话,但是蔚筝打从心底感激这样的蒋瑛闻,他连丝毫的内疚都不愿意再给予她,是真正的良师益友。
下午,沈肃抵达蔚筝他们所在的“The Charles Hotel”,他是根本不需要怎么休息的超人,所以脸上除了焦虑,旅途的疲劳一丁点也不见踪影,亲眼看见蔚筝没有因为爆炸受到任何牵连,精神状况也还不错,他才松了口气,过去将她抱了抱。
“公司的事都处理完毕了?本来不是说要再一下…”
“可能是我多虑了,但这种时候不能不在你身边。”
蔚筝被他的甜言蜜语蛊惑,正要抱得他更紧,沈肃却巧妙地与她拉开一些距离,她感觉到落空的怀抱,心中不免一个咯噔。
毕竟,俩人从交往以来,还是头一次在外单独过夜,她也不免紧张起来,于是就说:“我去隔壁采采那边拿些东西。”
“嗯,去吧。”沈肃说着,低头整理他的行李。
蔚筝索性又在好友那边聊了几句,正要回到房里的时候,却听见他在和别人打电话。
沈肃的习性她也算有所了解了,能用这种语气通话的,大抵是熟悉的好友。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既然沈部长的语气这么无奈,估计在电话那头的家伙是郑景行之流没错。
“不要那么八卦,就算如此,也和你这个晚辈没有任何关系。”
“郑景行,你不要每次都干涉我与筝筝的问题…你又给我无理取闹。”他叹气,好像只能压着脾气,“我也想让她过得更好,但如果有一天要分开,还是维持这样的关系,对她来说…行了,没必要和你说这么多,我挂了。”
蔚筝隐约听明白他们对话的内容,而沈肃的拒绝,如同尖锐的疼痛像钉子钉进血肉那样揪心。
她木木地推开门,这一次,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沈肃挺拔而又充满光芒的身影。
“蔚筝?”
“我听见你说的了。”她的字里行间,都是压抑的痛苦,“我在为这段感情坚守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沈肃感觉到她的委屈和希望过后的强大失落,陡然在这一刻全数爆发了。
“沈肃,如果连你都不能为此竭尽全力,那我究竟为了什么坚持到底?”
她从不害怕为他去战斗,她最怕的是他却从不知冷知热。
“我又傻又蠢地以为我们能一起走到最后,你却还在想着,怎么给我留一条后路,以为这样子逃避就是不伤害我,以为这就是你认定的‘最好的结局’!”
“沈肃,说到底,是你仍然对我们的关系没有信心!…不是吗?”
她悲戚地控诉,每一个字都震动他的心。
“你听我说,我…”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也不想你说这些都是为了我好。”
因为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蔚筝退后几步,双眼中的神色乱作一团,她在瞬间失去全部气力,转身离开酒店,一口气跑到了附近的查尔斯河畔。
河岸边有诸多建筑林立,风景琳琅满目,河上则有嘻嘻闹闹的游船,风摇影动,尽显这条长河的悠闲雅致。
蔚筝吹着河堤的风,默默地流了一会儿眼泪,简直无助地像迷失了归途的小女孩。
沈肃找了没多久,就在河边发现了这姑娘,彼时她已经买了一客冰淇淋,正一口一口发泄似地啃着。
他这才发现,自己是真的舍不得,更加没法想象把她让给别人是怎样的情形。他可以无所畏惧地一人上到前线,猎杀母虫、指挥星战,却无法忍受失去她的未来。
她已经写满绝望般的坚持,是他犯下最可怕的罪过。
沈肃忽然很想笑,一直以来所谓的芥蒂,彼此之间不能跨越的阻碍,那些你来我往、几次三番的拉锯,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走过去被她发现的瞬间,这姑娘就拼命地用双手捶打,然后挣扎着不肯妥协。
“你走开!我不要和你说了…”
蔚筝没有料到的是,沈肃突然低头咬了一口她手中的冰淇淋,他笑起来像平静的河流,温柔乃至有些狡黠地说:“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再尝尝。”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沈肃已经把冰淇淋递到她嘴里,然后,他从另一边开始,一点、一点地把它吃进嘴里,她抬眸看着他,彼此的额头靠在一起,嘴唇之间有丝丝暖意。
终于,他扔下冰淇淋,取而代之地用温热的嘴含住她略微冰凉的嘴唇,奶油和冰霜在俩人的舌尖化开,蔚筝这才意识到他吻中从未有过的含义,她也从未感到这种醺人欲醉的力量和勇气。
只希望他做的越多越好、吻得越深越好,俩人与其说是亲热,不如说这是一场热情的战役,他的呼吸急促,简直恨不能张开牙齿撕咬她。
他们也只能在这样的时刻里,终于认定彼此是心底的唯一,再不愿被其他任何的道德与身份撼动半分,蔚筝的眼泪再一次淌落,甜蜜的冰淇淋交缠着最忠恳的欲/望,爱意在心底泛起涟漪,一圈圈地缠紧他们,沉下去又再次爆发出来。
沈肃的心口热得无法喘息,辗转反侧地吻她,他吃着她嘴角、唇舌之间的冰凉,流连忘返地印下一个个足以烈火燎原的吻,那颗心像中了一针麻醉剂,这感觉可以说好到了糟糕透顶,因为这股飘飘然的战/栗,只叫他恨不得马上拥有她的温度。
恨不得把她嵌入心中,恨不得就此化作一颗永恒的星辰…
Part39 情迷波士顿
曾经有人问,“强吻”这招究竟对不听话的女朋友管不管用,正确的答案是:回应你的可能是“啪啪啪”,也可能是“啪啪”。
沈肃在强吻蔚筝的时候就知道她不会推开,他们在茫茫人海好不容易遇上彼此,相距无数个星球却还能心意相通、知冷知热,再没有比这更值得庆幸的事情。
他们紧紧拥抱得如同一颗燃烧的恒星,燃烧彼此,唇齿相依,间或抛弃外壳,在经历短暂却美丽的生命终结后,逐渐冷却变暗也在所不惜。
沈肃低头吻着她的泪痕,“我很蠢,以为这样是保护你,是对你负责任。”
“你也没有错,沈肃,可这不是我想要的。”蔚筝认真看了他半晌,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如果你不是现在的‘身份’,也许我们应该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才进一步关系。可问题在于…我太怕失去你了,不是怕你不爱,而是因为你与众不同,我想更‘了解’你、亲近你,用所有的方式。如果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有太多的东西还必须先尝试磨合…”
“筝筝,可以了。”沈肃打断她越来越焦虑的语气,“可以的。”
一切的剧情其实都只是附属,他们应该要属于对方的。他用手指摩挲她的唇瓣,无奈地:“你就是嘴硬,欠吻。”
“这才不像是你说的,你从哪里学来的情话。”
沈肃笑而不语,忍不住再一次吻住她的嘴唇,河畔流淌的水,掀起的波纹,层层如同银色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