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有先见之明,也早已预感了这期间的是非曲直会如何的觥筹交错,可自己的背景身份如此超乎现实,总让她难以接受。
哪知,这还远远只是一个开始。

卫先森告诉夏雅,本来组织是想培养他去东欧活动,后来有一个机密计划需要立即实施,就派他前去支援。这个某国的科研项目,目的是让婴孩变得更加优异…

说到这时,卫先森语条不顺,还不时留意夏雅的脸色,她稳住自己发抖的肩膀,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商敖冽。
他说,“我相信你可以接受,才带你来这的,是吗。”

夏雅这才有了底气,她看向卫先森,深吸一口气说,“我已经24岁了,结了婚,也经历过一些事情,我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你不用顾虑,直说好了。”

卫先森感慨地轻叹了一声,这满腹惆怅的模样倒与他刚才的行为举止截然相反。

“当年的这个项目,需要征集一批孕妇,有的是走投无路自愿进来的,还有就是像你妈妈那样,原本就是组织培养的特工。也就是说…我与你母亲,实际上并不算认识,只是为了这个实验,才提供了精.子卵.子。简单来说,即是进行母体子.宫的DNA干扰,他们取出受.精.卵,进行改进试验,为的是培养出更出色的人类,包括减少情感上的感知,因为这是使人脆弱的根源,此外…还有增强身体素质,体能,战斗力…”

商敖冽感觉到夏雅的身体明显一僵,他不禁搂住了她,可她还是起了鸡皮疙瘩,四肢都变作冰凉,小脸上失去血色,好在,他的掌心还是火热的。

卫先森如实继续,“夏都泽先生是项目的研究人员之一,也是我的朋友。他与我们同样从开始就是被迫参与其中。这本来就是未经科学界与任何国家允许的非法人体实验…”

夏雅听到这里,眼泪终于再也挂不住,泪水匆匆地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即使商敖冽频频替她擦拭,还是难以擦干。
她呜咽着把脸埋在手心里,“这不是真的…我不是…”

商敖冽的声音忽然沉下来,将搂紧她的双臂收拢的更紧,等着小女人哭了一阵子,他才好似温柔无比地问,“夏雅,这个实验并没有成功…你有感觉自己和别人不同吗?”

夏雅低下头,默默地摇了摇,但她心里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怪物,压根不敢去看商敖冽的脸。

卫先森也舍不得自个闺女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忙插话道,“小雅,要真说你哪儿与别人不一样,那就是咱们比普通人聪明、漂亮的多,这优点你是遗传父母的,不仅我是位帅哥,你妈也是大美人,咱俩的脑袋瓜好着呢。”

心头的惶恐因为商敖冽的拥抱变成一种难受的抽怯,弥漫不肯散去的情绪让她死命咬住下唇,泪水充盈慢涨。

夏雅寻思了一会儿,震惊才终是慢慢过去,她觉得这事早就木已成舟,自己再哭也是无济于事了,只是细细想来,仍旧很不是滋味。
“那…后来呢?”

卫先森说,“因为某些人为与客观的因素,研究全部以失败告终。上头决定终止整个项目,并下令要把所有研究资料全部废弃,烧毁。至于参与过这个实验的人员…当然他们下达了肃清令。”

危机来临,不止是夏雅,还有所有这些人,他们都不愿放弃。于是这群特工发挥他们最擅长的求生本领,联合起所有研究人员,为了生存进行最后的搏斗。
这场逃亡,一旦开始就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且下场只有两种,非生即死。

“夏雅,我们躲过组织的追杀后,为了你们的人生安全,我们要作为目标吸引火力,这行动危险程度你应该能想象,我与你妈都不可能带着你,只有将你托付给夏都泽先生…你是我亲生骨肉,哪怕你是在研究机构出生的,我与你母亲也没有婚姻之实,可我一直把你当做我女儿,我想…成为你真正的父亲。”

卫先森闭了闭眼,无奈叹息,“这么多年,我们知道些别人不能知道的事,所以他们始终在追寻我们的下落,我与你妈妈都不能停下脚步,你懂吗?”

夏雅不知如何回答,要说她不理解,也不全是如此。他们为了别人的性命,愿意牺牲自己一辈子的时间与精力,甚至每一个24小时皆陷入危难之中,她觉得…这很了不起,这值得她自豪。
然而,她与卫先森说到底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真正伴她长大、疼她宠她的只有夏都泽,这一点毋庸置疑。

哪怕,卫先森在黑暗的阴影中陪同她长大过,可她心里不可能立刻就能腾出一块地方留给他。
夏雅问,“你与那位夫人没有感情,与我更没有接触,为什么…还非要我认你呢?”
言下之意,他大可不要她这个荒谬的“女儿”。

卫先森慢条斯理地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时时刻刻都处在风口浪尖,从没体会过什么叫做家庭生活,也从没有过亲人挚友…我能有你这么个女儿,况且…还遗传了我人见人爱、聪明绝伦的优点,别提有多招人喜欢了,我怎么会不想要呢?”

瞧这年近四十的男人那自恋性格又冒出了头,连夏雅都忍不住蹙了蹙眉头。眼下,她想起更在乎的困惑,就扭过头,靠在商敖冽的肩膀处,小声问他,“我真的…没有问题?那时候在医院流产…”

商敖冽眉眼低沉,神色凝重。
“我不骗你,你还是小婴儿那会,血样样本确实有数值异常,夏伯父应该给你注射过什么,后来不都一直健健康康的?”
“而且…我也不会变身,运动神经也没特别好。”夏雅懦懦地做着自我辩解。
商敖冽瞧她有心思开玩笑,也放松了神态,冲她微笑点头。

夏雅心说,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不是成功的实验品,她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
“那你趟这些浑水做什么?”她又有些不懂了。
他却说,“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做。”

大概人生总有很多些事,都无法被自己左右。
商敖冽想,那些曾经言不由衷的隐瞒,如今都可以向她倾诉了。

******

那会子,商敖冽出生,正逢秋分,时雨。
他刚满周岁,商母就抱他出国要去寻商祖华,谁知母子途中遇上国外的人口贩卖团伙,商母就这么被抢了唯一的儿子。

男婴孩兜兜转转,却是来到夏都泽的手中,虽说组织上要将他作为某些药剂反应的实验对象,可夏都泽特别喜爱这个小男娃,还特意去买了张婴儿床,将商小冽就安置在他的研究所。

3、4岁时,商小冽能跑能跳、聪颖过人,一双眼眸黑白分明,他受到夏都泽的特别照顾,常常能跟着他到处去看,只是,更多的时候,他却因为药物的折磨,只能躺在冰冷的实验室疼的瑟瑟发抖。

这世界上仿佛只有他,孤独一人。日日夜夜,疼痛侵入身体,痛得他彻夜难眠。
商小冽只要一不听话,就会有人拿东西来打他,直到有一日,他的左腿被打至残废,再也无法蹦蹦跳跳的玩儿…

后来,夏都泽也不知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与组织做出了交易,中断对商小冽的一切药物实验。
那时,商小冽开始常常患病高烧,乃至昏迷,情况时好时坏。夏都泽想尽一切手段,直到小孩长到7岁,身体状况才有了好转。

之后,就有了那血色的一天。

夏都泽带着商小冽、卫先森带着莉莉与他们的女儿,他们一伙人要在一条河川旁兵分几路,才可能逃脱升天。
莉莉慎重请求夏都泽照顾他们的女儿,夏都泽看着襁褓中粉雕玉镯般的小婴孩,心头没来由地一阵柔软。

他对两位父母说,“不如,你俩给女儿起个名字吧。”
卫先森脑筋转得极快。“这里是咱们命运的转折点,就叫她…夏川吧。”

“小川。”商小冽首当其冲地念出来,伸手逗了逗小女婴的面颊,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她。
小东西却也不躲,睁开眼瞧了商小冽一会,居然拿自己的小肉手揪住了对方的一根食指,嘴里依依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商小冽忽然看到,她的眼底,有一种很漂亮、很漂亮的光芒,于是小男孩低下头,在女婴粉嫩粉嫩的小脸上嘬了一口。

莉莉不忍与夏川分离,她向来是素质极高的女特工,如今却也悄悄含泪。“这么漂亮的孩子,但愿她今后能够健康平安。”

夏都泽听了,也不敢向他们夸口保证,商小冽在旁半知半解,“夏叔叔…小川长大了,也会经历和我一样的痛苦吗?”
“…也许吧。”
“夏叔叔你不是治好了我吗?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担心呢?”
“因为夏叔叔还不是最厉害的。”

商小冽想了想,仿佛理所当然地说,“那等我长大了,就去做那个最厉害的人吧,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会像我那样的痛了,我会治好夏叔叔,小川…我不想,再有人像我这样难受。”

从不会有人想到,正是因为这么一个孩童般的誓约,为往后的科学界,迎来了一个最优秀的学者。

逃离组织的夏都泽辗转来到西泠市,隐姓埋名。他想起商小冽的身世不明,便托人翻查几年前的人口失踪记录,最终从男孩的衣物打扮等线索中删选出最吻合的那个家庭。

“孩子,我该送你回家了,从今以后,你要忘记过去那些事,谁都不可以讲,这是你与我之间的秘密,你能做到吗?”
早已心智趋近成人的商小冽,笃定地应了下来。

夏都泽带着商小冽亲自登门拜访商家,并编了一通原由,这才替商母找回了失踪多年的骨肉。

纷扰的混乱至此,暂告一个段落。
研究所早已被荒废数年,往事如烟,被尘封湮灭。
只留下回忆,染了泛黄的旧色。

那个多少年前,蜷缩在角落哭泣的小男孩,如今也已有了坚毅的眉眼、满身的风霜。
他用半生清冷辉煌的时光,埋就了一个伏笔,只为了能有一日,与他命中注定的挚爱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信息量,千万不要较真!!!!!!作者不是专业人员,只是从很多电影百度什么的查出来的东西…!
四六、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正文已更新,不再是防盗章节,如果看不见的请刷新试试。(13章后面的番外有兴趣的记得看)
6000字的番外都是白送的,我不会骗你们这么点积分。
书店的地下室,环境封闭,无人问津。
故事就像一列火车,途径四季,阳春、炎夏、寂秋、严冬,忽喜忽悲,跌宕起伏,最后夏雅才弄明白,商敖冽当初答应娶她,还有这么一个原由。
因为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值得夏都泽信赖了。

商敖冽也心知肚明,有些隐患虽用肉眼看不见,可它永远潜伏着,他不可能一辈子退居幕后,只当一个隐形守护者,唯有他能预感危险的到来。
何况,真相或许会此生与她擦肩而过,也或许,总有一天仍是要交代给她。
好比今天,它最终还是到来了。

夏雅忍不住想,人生原是讲究机缘巧合的,荒唐的剧情竟也能够随时都上演。还记得她从前时常怪他早出晚归,醉心工作,谁能想到这些也是他的迫不得已。他不过是为了掌握更高端的技术,接触更广阔的领域,从而防止她哪一天若真病变,他能够及时找出医治的手段。

心里被一种情愫缠绕着,让她忘却了初时接触真相时的震惊与抵触,满心满念的只有那个被药物折磨痛哭的幼童,还有为了生命,坚持不懈奋斗着的男子。

经过这样一天,两人再次回到家中,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夏雅脸上的泪痕还在,只是情绪已经平复许多。

刚进屋,也顾不得脱鞋,夏雅扑入男人的怀中,商敖冽轻轻拍着她,目光要比平时放得更柔,温暖的怀抱更让她觉得熟悉心安。

夏雅说,“我现在想想,还是觉得不可能,跟拍电影似得。”
商敖冽说,“嗯,是要给你点时间消化。”
夏雅吸吸鼻子,指着他胸前,“你说你这人,还真挺行的,心里能藏那么多的事,又沉又重的…你喘得过气来吗?”
商敖冽一本正经地回她,“习惯就好。”

夏雅将头窝进他的胸膛,声音哑哑的,“你这些年,都有和我爸爸…还有,卫先森联络是吗?”
她还是只能认定夏都泽一人,对于卫先森的出现,呈现不由自主的抗拒。

“夏伯父时常与我见面,”一方面是关于夏雅的近况两人需要交流,还有即是各种可能琐碎的小事,商敖冽有几次也登门拜访过夏府,只不过夏雅肯定不在的。
他顿了顿,又说:“卫先生与莉莉小姐常会向夏伯父或者我打听你的事。”

不过两人毕竟身份特殊,基本上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直到那次在拉斯维加斯,卫先森才难得出面,为的是将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当面交给商敖冽。
夏雅思及自己的真正双亲就像那什么“史密斯夫妇”一般,立马又觉得这极不真实。

这时商敖冽还告诉她,当时余医生也是被那个实验祸害的孤儿之一,算是他们的“同党”,夏都泽找他来做夏雅的主治医生,当然做过相应安排。

夏雅欲言又止,似是想到些什么,慢慢地眼里又含了泪。这个男人在未曾见过她的状况下,已经在电脑里头对她的资料滚瓜烂熟了吧,包括她每个阶段的照片与各种体检报告,原来最后都要由他过目。

虽说,一开始他们是陌生人,对方的兴趣、爱好、性格都无法去猜测,可商敖冽从某一个方面来看,竟是对她“了若指掌”。
他熟悉她的基因,她的血液,她的病痛。

夏雅趋于感性,已然被这种想法感动的不得了,只想着这辈子不管还会不会遇上啥幺蛾子,都要好好跟他过。

商敖冽不晓得她此刻的心情有多激动澎湃,声音淡淡地问她,“夏雅,我上次问过你这个问题,你还会给他们机会吗?”

夏雅听了,没有及时认真去思考假设,倒是发现他们夫妻之间的这个现象也挺有趣,她负责拉近丈夫与其父亲的距离;自己与亲生父母的烂摊子则归商老师管,俩人合理搭配、分工明确的很。
商敖冽瞧她傻站在原地也不知找个地方坐,索性打横将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夏雅就着这姿势挨过去,与男人抱得更腻歪。

还记得,上回两人去度蜜月,在船上时她明明已经从他身上学到了——不要把过去看的太过重要。既然商敖冽都可以原谅三十年来几乎对他们不闻不问的父亲,她为何不能也试着去接受那个有苦难言的卫先森?
可事情往往说的要比做的容易,这也是大部分人患有的诟病。
夏雅手握虚拳,“我会去做尝试…行吗?”

商敖冽看她这模样不由觉得可爱,他这边也不是非要她与卫先森冰释前嫌,大演父女相认的感情大戏,只不过是先前看夏雅态度坚决,他想试着做些开导。

男人兀自进行思考时,小女人也没闲着,她亲昵地搂住商敖冽的腰,把先前在心底已经翻来覆去忍了上百遍的问号扔了出来。
“商老师,就算我有一天…不像现在这么漂亮聪明了,那你还会爱我吗?”

明知对于这男人来说,要他从嘴里吐出甜言蜜语简直比登天还难,可她还是永不言败,一次次挑战极限。
商敖冽心里也有数,若是不回答她这个一听就幼稚又毫无意义的疑问句,小女人整个晚上都有的好与他较真怄气了。

饶是如此,商教授的眼眸看着她,依然眉头紧锁,故意做出选择不能的艰难。直到对方狠狠朝这男人瞪眼了,他才轻笑了一声,无比认真地回答她说,“爱。”

******

得知那些晦涩、沉重、蹊跷…总之,还真有点儿难以形容的真相之后,夏雅对于商敖冽的依恋显然又抵达了一个更深层的高度。这种比热恋时期更让人无法招架甜蜜,就连教授本人都险些有要被她感染的趋势。

好比,商教授正儿八经地给学生们布置课堂作业或是临时抽查考试,结果卷子收上来一看,某位夏同学题目答得很好,条理清晰、字迹秀气,可问题在于…这答案旁画着的两颗爱心还用一根箭穿过的图案,是代表什么含义?

不时居然还能翻出各式各类的花样儿,丘比特、玫瑰花、隐含某些含义的英文字母…

商敖冽起初还会提醒夏雅几句,说这考卷有的要留档封存,就算是他私下出的题目,万一卷子被其他学生瞧见了也不好,结果对方大概以为他是说过就算,依然我行我素地做一些看不懂的记号。

他看得哭笑不得,猜到她这是典型的恃宠而骄了,如今就算他冷着脸教训这小妮子几句,对方也是不痛不痒,打几句哈哈就认定了他不会追究。
商教授最后只好自己拿橡皮替她把“罪证”一一擦去,心道再这么下去他就该威严不保了。

这段日子,夏雅早已走出初时的自我否定与阴霾情绪,反而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得瑟样。殊不知,那个闷骚的男人已经想出一个如何对付她无法无天的方案。

正是夏雅抱了书本要去实验室的路上,一只手臂从旁边的自习室伸出来,将她整个人拉入漆黑的教室,关上了门。
夏雅才想惊呼出声,那人捂住她的嘴,他身上的味道她当然记得,“…商老师?”

商敖冽“嗯”了一声,夏雅发觉四周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别人肯定以为这教室里头空无一人。
顺着微弱的光,她压低嗓子问,“你想吓唬人?!”

商敖冽忽然逼近她,害的夏雅浑身一哆嗦,坐上了身后的课桌。他将头埋过来,气息呼在她敏感的颈间,“想你了。”
“…”
夏雅当下的反应却是不信,这男人别有意图!

哪知商敖冽得寸进尺,在她脸上胡乱地嘬着也就罢了,手里的动作也不规不矩。
“想、想我也不要这么冲动嘛。”夏雅做出有话好好说的姿势,“这里是学校的自习室…万一被人发现…”
商敖冽的脸上充满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当然,是在她瞧不见的地方。
“不会,只要你小声。”

“别呀,回回…回家再…好不好…”就算她夏雅特立独行,可也没奔放到敢在这儿亲热的地步,更何况对象是这男人,他压根不像是会做这档子事儿的人啊。
“等得及么?你不也是想我?还总喜欢画那些图案,表达想法…”

夏雅这才恍然大悟,强行想要推开他,“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心眼太小了。”
对方不依不饶,反而加大力度,偏要将男性硬实的身体挤入她的双腿之间。“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夏雅同学,往后你只要问我一道题目,我就会像你要求正当的福利。”
“…什么福利?”

商敖冽眸色渐深,“我会吻你。”
夏雅愣了愣,“你别以为我会信…”
他的眼睛动也不动地揪住她,颇有“你可以试试。”的得瑟架势。

商敖冽敢这么说,因为不想曝光俩人的身份本来就只有她。夏雅当即意识到这点,她只好低头小声道,“…在家里的话,就可以。”

商敖冽被她这话逗乐了,本来打算吓唬吓唬就收手,谁知夏雅小泥鳅似得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浅浅热热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脖颈处。
她的唇落入另一张唇中,红肿的小嘴儿被吻得湿亮,“会有人的…”

商敖冽又是一阵狂亲,“不会有人…”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无视他的权威。

“唔…在学校不和你作对了还不行?”夏雅求饶。
他的手不自觉地覆上那抹柔软,惹得她一阵不安悸动。“要配合教学工作。”
“晓得啦,商老师…”

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自习室中,两人在角落有些忘情地接吻,商教授的唇渐渐往下游移,夏雅的手臂垂落在他颈间,他的吻变作唇齿间的厮磨,不留余地向她进攻。
不知此人是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她就地正法…

(我才不告诉你们他们到底做了没有呢~)

夏雅得到了一个惨重的教训,她认为在某些方面决计不可太过张扬跋扈地撩拨挑衅男人,否则吃亏倒霉的还是自己…

******

今岁春早,年节将近,西泠市气温骤冷,眼看着就该下一场大雪了。
某个半夜里,小夫妻俩本来睡得好好的,商敖冽却接到紧急通知,研究所那边似乎不太平,这些事儿他不会与夏雅细说,只道是处理完就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