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同学见了这场面,支支吾吾地说,“商、商老师,我我…去把夏雅追回来。”
旁边几位也都附议,有老师还指出,严格的教学虽说是必须的,可夏雅还是个女孩子,商教授这种太过较真的态度会吓坏学生。
商敖冽却叫住那位企图要去安慰夏雅的男同学,他满脸寒霜密布,冷冷地对那个男生说了一句,“不用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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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商敖冽惹毛了她,那这男人肯定也没好果子吃,夏雅开始单方面的施行冷战,她始终心里堵着口气,同时也冒出些想法。
比方说这男人吧,年纪轻轻的本事就大,可这城府也深,脾气总像个长辈,前阵子还与她耳鬓厮磨,转眼就可以朝她板起脸。
是不是,他以为她这辈子就给他拿捏着了,所以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商敖冽打来的电话通通被夏雅拒绝,最后她索性关机,看他还怎么拿出教授的那套说辞对付她。
不过在关机前,夏雅特意找了下死党关珊珊,得知对方有些胎气不稳,她立马火速赶往医院探望。
偏巧,在医院门口撞上了神色匆匆的顾柏也,俩人有阵子不见,夏雅留意到他似乎瘦了些,眸光中不再是从前的顾盼流光,反而像揣了很重的心思。
她本来因为商敖冽的事儿在情绪上想要迁怒他这个表哥,如今看着顾少消瘦的模样,却不忍恶言相对。
“你怎么来了?是珊珊告诉你的?”
顾柏也笑笑,“她哪肯?是她妈妈告诉我的。”
夏雅吃了不小一惊,“啥?关妈妈见了你,还不拿扫帚打断你的腿?”
之所以这么说,是夏雅断定关珊珊的妈妈刀子嘴豆腐心,虽说她经常唠叨关珊珊,心里头仍然很疼这个女儿,就比方说这次珊珊未婚先孕,关妈妈到头来还是妥协了。
顾柏也听了还有些后怕,“你怎么知道的?我第一次见她,真被她用扫帚赶出来。”
夏雅也笑了,“后来呢?你这么死皮赖脸,到底想怎样?”
这个问题似乎也是顾柏也想知道的。
他这样的男人,早就应该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这回是真的寻路无门,一股脑就想陪着关珊珊,她打也好,骂也好,他就是不走了。
后来撞见了关妈妈,对方逮着他就是一通好打,直到自己又不死心地去看了关珊珊几趟,关妈妈才软了心,与他促膝长谈了一回。
至于最终谈出了什么结果,又好像是没什么结果的。
只不过关妈妈对顾柏也的态度倒有了转变,这次关珊珊动了胎气,她才会想起捎个信给这位准爸爸。
夏雅与顾柏也走到病房前,门是没关的,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顾少想着似乎许久都不曾听珊珊这般笑过了,一时心下竟很不是滋味。
隐约的,又传来几句男人的说话声,夏雅瞄了一眼下意识就往旁边躲起来,自己也不知是在逃避个毛线。
顾柏也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显然难看多了,他咬着牙刚想冲上去,却又在行动前意外地变作冷静。
是因为,那画面看着根本没有旁人可以插脚的原故吗?
躺靠在床上的关珊珊表情格外兴奋,她拉着刑警大队长的手放在她微凸的肚子上感觉胎动,他俩欣喜万分,空气中满满洋溢着温馨。
夏雅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掀起眼皮子瞧了瞧那人,忽然就怔住了。
他…他是要哭了吗?
最终,顾柏也没进去,也没说话,夏雅陪着他坐在医院的一排长椅上,她扭捏了半天,才对顾少说,“我有几句心里话,你随便听听好了。”
她想了想,理清思路道,“首先,我觉得珊珊不可能怀着你的孩子,还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其次…你俩之间的这种隔阂,应该是你先造成的,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
顾柏也不否认,反是沉沉地说,“我懂。”
他摸了摸西装口袋,发现自己身上没带烟,这才想起自从上回关珊珊说了他,他就已经戒了这个习惯。
顾柏也苦笑着说,“人要是过的太现实,其实…也挺糟心的。”
夏雅觉得他这话说的很对,不免联想起自己的那位先生。好吧,虽说还在为商教授那种不人性的行为生气,可他也确实有优点让她夸赞的。
“以前…我也觉得与商敖冽结婚是件很可怕的事。怎么说呢,就是根本不了解彼此,还要做夫妻,这事儿放在哪都行不通,很不现实。”
她挠了挠脸,“我也有过觉得这段婚姻根本撑不下去的时候,可是谁能想到呢…现在也挺好的。”
顾柏也点头,“对,很多事情不能想当然,你以为它会如何,实际上的状况也不尽然。”
“是呀,顾大少,你总以为自己胜任不了丈夫这个角色,指不定结婚后,你就改性子收心了呢,何况你现在都是快当爸爸的人了。”
顾柏也笑了笑,心说还是第一次与这小女人如此和睦,以前他俩只要碰面就免不了斗嘴争气。
过了会,他记起什么,就对夏雅道,“商教授从某些特殊的方面来说,对你还是挺熟悉的,没你想的那么陌生。我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我说他的爱情,要比我这些年为了泡妞做过的所有事,还要浪漫,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雅摇摇头,当下竟不知何故,忐忑地捏紧了指节。
她听顾柏也道,“商敖冽一直在与时间争锋,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拼事业,他想要在最短的时间爬上研究领域的最高顶峰,包括他全部的研究,说到底,都是为了你。”
可他…明明不认识她的吧?谁说他这一辈子的努力,都是为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下,商老师确实不是很早就喜欢夏雅的哦,更谈不上爱,他是和她结婚后才慢慢被吸引的~才爱她的~
还有,因为广大读者并不是看过暗门组的吧…所以我都会尽量在正文里不涉及暗门组的人,大家想看的话番外里会有的,于是那个神秘的男银不是暗门组的…
貌似还能再更一章,然后才是九门番外~~~到时候会贴在不是V章节的,大家可以留意下,我也会在文案和作者有话里提醒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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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昏嫁(二)
夏雅受到了不小的震惊,她越想心里越乱,一时手脚冰凉全身发抖。曾经以为一个再荒唐不过的遗嘱,原来它的背后隐藏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旁枝末节,前因后果。
“你…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顾柏也摇了摇头。
他能记得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一方面,是因为商敖冽难得喝醉,被他套出几句实话已算闹大发了的情况。还有另一方面,就是连他都觉得这事儿忒神奇了,想要再深入去问,却也啥都套不出的了,可单单凭这几句,分量已是实沉。
夏雅没办法再等,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死命按着开机键。身旁的顾柏也站起来,知道对方要打电话给商老师,他识趣地先一步避嫌。
电话那端的商敖冽原先也在等着夏雅,只是当他听见对方坑坑巴巴讲了一通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不由觉得古怪。
他先安抚她说,“你慢慢讲,现在在哪儿?”
夏雅把医院名称告诉对方,又朝手机那头急嚷,“你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电话里讲不明白的…”
商敖冽听出她说话的时候带着委委屈屈的哭腔,不禁皱紧眉头。他看一眼时间,这个时段路况应该不会拥堵,想了想就说,“我现在开车过来,大约二十分钟能到,你不许哭,嗯?”
夏雅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我知道了,我会等你…”
她之所以这么神经紧绷,全是因为她与顾柏也对这些话的理解显然是不对盘的,她知道商敖冽最重视的领域是哪块,这个男人全心全意投入精力的从来都不是制药工程,而是基因研究。
夏雅心事很重地往回走,快到关珊珊的病房前,就见顾柏也站在那儿整了整上身的白西装,他本人也是个标准的衣架子,就是平时总一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形象,如今颜正条顺了,还挺博人好感的。
顾柏也撇头问她。“你说,她会选我么。”
夏雅愣了愣,才道,“…你是商老师的表哥,有优势!”
短暂的对话过后,两人往里走,关珊珊躺在病床上,对身边的男人说,“东西你带回去,否则下次咱俩别见面了。”
刑警队长大约正要告辞,便与她客气地推搡着。“空手来看病人,没这个道理的…珊珊,你就当作让我开心一下,行么?”
关珊珊还想反驳,眼风里瞄到了来人,她直接无视顾少,冲夏雅咧嘴笑了笑。
夏雅摊了摊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大队长,你这话真是打倒一排人。”说完又故意瞅了顾柏也一眼。
“弟妹,我和你不一样,我带着东西呢。”他还特意提了提气,才走到关珊珊面前。
方才,刑警队长那字眼里的意思已经透露的够明白了,他就是喜欢上关珊珊了,而且还不在乎她怀了别人的小娃娃,这说明对方应该是极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
顾柏也想,他再不有所表态,就真的时机已晚。
关珊珊一见这男人靠过来,索性别过头,不打招呼更不搭理他。
顾柏也忽然单膝下跪,从西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求婚戒指,朗声道,“那天在学校吵着要你嫁给我,确实是我冲动,我那时根本还没考虑清楚将来,只想着要把你和孩子都留下来…可这回不同了。”
关珊珊还是没瞧他,一动不动像尊迷人的雕像。
顾柏也接着说,“是,我不好,身上毛病一大堆,不够稳重专一,看着就不像是个顾家的男人…虽然我姓顾。”他自嘲地笑笑。“唯一还拿得出手的就是家里有点儿闲钱,可也正因为有钱了,你不想被人说高攀,我也怕别人在背后说闲话,又或者新鲜劲儿过了,会不会就一拍两散…”
关珊珊虽然没理他,可心里头琢磨着,其实他也没自个儿说的那么不好。她也算得上了解他的。
顾柏也是个富二代,但在商场上也有属于自己的一块天地。商场恶战斗心勾角,他才会时常没有安全感,而人一旦失去那种归属感,就会到处留情。
他是交过不少女朋友,但与她在一起时从来没让她发现劈腿,脾性也相当不错。
再反观她自己,没有任何能踏入“豪门”的资本。也正因为看清两人的差距,她不想彼此折磨、迁就,最后相爱也变作一种痛苦。
可是顾柏也说,“珊珊,我不觉得你我的这场婚姻会是将就,真要说的话…或许就是冒险,过去是我没担当,我怕失败,我这人…想要做的事从来都没失败过,你知道的。但是与你的婚姻,就是因为我太在乎了,才会太害怕不得善终。”
关珊珊强忍住眼泪,她转过脸,看见男人眼眸中隽永般的深情,还有那亘古不变的求婚姿势,她轻轻地,露出一个微笑给他。
“没事的,真的。你傻了是吧,为什么非要我嫁给你呢?我又不会怨你的…你的孩子也不会怨你的。顾柏也,我很珍惜那段时光,其实…就这样挺好的。”
顾柏也怔在原地,好久好久,他像花尽全身的力气,才敢去握她的手。“珊珊,这样不好,因为我已经决定,后半生,要花费我身上每一分仅存的力气,去把这段婚姻撑下去,绝不会让它变成一个苦果。”
关珊珊听了,忽然不由自主地落泪,她是很感动,可她也怕这种感动会误导了他们。
顾柏也举着她的手,哽咽着说,“你知道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我能做到的事我才会说,说了就包管能做到…”
“顾柏也…”她想阻止他,因为他再说下去,她会动摇。
“关珊珊,我要你嫁给我,不是因为有了孩子,非要你不可…”顾柏也深吸了一口气,他替她擦了擦眼泪,自己却热了眼眶,“要怎么样,你才肯愿意,我知道…我让你觉得无法依靠,就当做…你是在给我一个机会,如果我失败了,你想要怎样都可以…”
原来眼泪是涩的,这种苦涩,从眼眸开始,脸颊、嘴唇、喉咙、心脏…让他心中的爱,越发不可遏制。
顾柏也对着关珊珊的手背,留下一个吻,他有些狼狈地抬起头,眼角的湿润已经泛滥,沿着他英俊的脸庞滑下。
他只是执意地说,“珊珊,以后,所有的等待和守护,我都只留给你们。”
她的泪腺彻底崩坏。
“…你看你多大的男人了…哭什么…”关珊珊话没说完,自己却是大哭,被顾柏也心疼地揽入怀中。
他们不是不懂,会有很多可以预见、或者无法揣测的情况闯入今后日复一日的生活,他们会经历每一对夫妻都要经历的琐事。
柴米油盐、养儿育女,外界可能会有各种诱因,他们会有无数争吵,每一次意见相左,都有可能伤害到他们。
当然,他们也都会老,她会失去吸引他注目的容颜,他或许也会中年发福。这段婚姻能够走到哪一步,在携手共同度过的路上,谁都无法预言结局。
可是,关珊珊要嫁给顾柏也,永远只有一个原因。她终于能够感觉到,他那颗跳动着的,炽热的,万分诚挚的,赤子之心。

感动的又岂止是两位当事人。
大队长在旁叹了口气,深知这事已经没有插手的余地,再挤兑别人那就是个二了。
夏雅当然也已被这种求婚场面感动的言语不能,唯有眼泪哗哗地流着。她听见后头有人走近的声音,回头一看,商敖冽正站在她身后,还递了块手绢过来。
他说,“不是说好了,不能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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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雅见着商敖冽出现的第一反应,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就抱紧对方,埋头在男人的怀里猛哭了一阵子。
哭到最后,连关珊珊和顾柏也都看着她傻眼了。
商敖冽安慰着小妻子,间隙还很冷静地批评了眼前两人。“没事都瞎折腾什么?赶快去扯证,没结婚拿不到准生证,孩子上不了户口,谁负责?”
“…”
他们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夏雅被商敖冽一贯“快狠准”的作风逗得破涕而笑,他眼看这局面一团乱,只好先送走他的朋友,再回头去问她到底为了什么事急着见面。
夏雅将他拉去一处没人的冷僻地儿,做出一脸要与他秋后算账的架势。“我先问你,你为啥要在那么多老师同学的面前凶我?”
半晌,商敖冽淡淡笑道,“这就凶你了?夏雅,你好话坏话分不清吗?”
夏雅摸了摸耳朵,回答他,“你指出我在实验过程中出现的纰漏不错,可态度很有问题!”
商敖冽不以为然,“导师对学生应该什么态度?和颜悦色不是我的教学作风,你知道我很严格。”
何况,正因为当时那么多人看着,他若再要包庇,她又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夏雅瞧这男人日渐大气沉稳,让人钦羡,她酸酸地说,“你是不是也在恨铁不成钢?我让你丢脸了?”
商敖冽不用思考就摇了下头。“作为你的老师,我是会心急,想将你培养的更好。作为学生,你一直很优秀,所以老师不会觉得你拖后腿。”
夏雅踌躇片刻道,“今天这事真不能怪我,就是…老爱看着你走神,所以才…”
所以她才会觉得委屈不已,女孩子家家,哪怕整天就想些小情小爱,也是理所当然。
“难怪,你变笨了。”商敖冽摸摸她的脑袋,故意逗她,“下回我再‘凶’你,你要想着,那是为了封起那些老师学生的嘴。”
夏雅应了声,随后就沉默地瞅着地上,该说的其他话题已经用完了,如今就等重头戏上场,她鸵鸟似得不敢去看商敖冽,生怕她真正想要了解的真相会让人无法接受。
“还有一件事…是顾柏也今天告诉我的。”
夏雅一字一顿,吞吞吐吐地将顾少的那番话转述给商敖冽听,对方听后,浓眉微褶,也不主动回应。
她胸口异常烦闷,更加觉得呼吸不畅。“你…到底在我背后,做过些什么?哪些研究是与我有关的?为什么是为了我?”
商敖冽对于这些问题的回答,考虑甚久,异样的神色隐匿在他眉间。就像有一滴墨汁,浸没在一汪清水中,搅乱了所有次序。
夏雅暗自忐忑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有什么动静,她正要追问,他却终于做好准备。
商敖冽问她,“夏雅,你说过,不喜欢我敷衍你,说假话骗你,这样的丈夫…你不要。”
她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事态的严重,不敢含糊地肯定点头。
商敖冽放慢语速对她说,“那好,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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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没有做过多交流。商敖冽将车停在市区的一间书店外,示意夏雅可以下车了。
她不解其意,等他攥着她的小手进店面,夏雅环顾四周,满墙都贴着琳琅满目的明信片,白色基调随意新颖,像个有意出离浮华喧扰的地方。
商敖冽与收银台后头的老板打了招呼,径直就往更里面走,两人隐入书店的仓库,来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前。
夏雅跟在这男人后头,才发现原来书店别有洞天。
底下的建筑环境也很宽敞,像是普通的地下仓库,却又没有货物,她一眼望去,最显眼的莫过于靠墙放着的两排沙发,吸引夏雅注意力的,是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他穿了件时尚风衣,在室内还戴着顶黑礼帽,颇为悠哉地翘着二郎腿,等见着夏雅才举动不自然地站起来。
夏雅发现,帽子底下是一张算得上英俊的脸,这男人光看外貌大约三十来岁,比商老师稍微年长些,身材依然结实,所以让他显得可能比实际年龄要年轻。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夏雅,眸光带了些笑意,“转眼二十几年,都长这么大了…谁家闺女才能长这么漂亮!”
商敖冽言简意赅地指出,“你不是上周才跑学校偷偷见过她?”
被吐槽的男子横了商老师一眼。
夏雅搞不清状况,对方又瞅着她不放,她不由往商敖冽的身边靠过去,腻歪的小举动出卖了她此刻不安的心情。
“你还没和她…介绍我是谁?”
“…”
商敖冽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他按着夏雅的肩膀,开口,“夏雅,这就是我要带你见的人,你听好,他是…你父亲。”
夏雅心里猛地一窒,她如鲠在喉,不得已地挣扎,“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有一个父亲,他叫夏都泽!”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是更正文还是更番外呢?唔…关于39章的完整版问题,其实是因为那章本来的内容被和谐了,所以你们收到的应该和本来的情节差不多,不是我额外附赠的H哦~~~我说过满2000会送档案的,到时候会在作者有话说告诉你们,请留意吧~
四五、昏嫁(三)
眼看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认他这位做父亲的,男子倒也早有心理准备。毕竟俩人初次见面,换作是谁,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就按在你跟前要你喊“爹”,那都是无稽之谈。
更何况,他自认不曾尽到过父亲的本分。

男人摘下礼帽,像有意要缓和气氛,又像天生性情潇洒,他说,“也是,我长得也比较帅,又年轻,是不太像你爸。”
“…”

商敖冽见夏雅仍是不吭气,就打起圆场。“别急,坐下慢慢再说。”

虽然夏雅脑子乱作一团,可人也都有好奇心,她往坐在她对过的男人看了几眼,又看了几眼,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觉得他眉宇间长得是有那么几分眼熟。
她当下更为来气,就说:“你是挺年轻的,我估摸着,你在生我的那年,应该还没发育吧?”

没想到她在这当口还能发挥冷嘲热讽的嘴技,商敖冽在旁咳了几声,夏雅拧眉白他一眼。
“你又是几时与这人认识的?”

“多年以前。”男子抢答,他的语气头一次变作深沉,在她的耳际盘桓。
他先做了自我介绍,说自己姓卫名先森,夏雅当场都快被他气的笑出来,这算哪门子的怪名字?

卫先森说,“今天商敖冽要带你见我,我也挺意外的,主要是…你现在什么事都顺顺利利的,除了夏先生去世那会儿可能让你觉得难熬…我是想说,有些你不知道的事,可能会颠覆你的生活,但你不要怕,因为我们都会保护你,让你活得一样开心。”

一只大手忽然覆上夏雅纠结的手指,商敖冽并未开口说话,甚至目光仍旧放在卫先森那头,只是,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卫先森还是那样随性地笑了笑,才说:“‘卫先森’只是一个假名,不过像我们这样的特殊职业往往有不止一个虚假的身份,所以你也不用在意。我十三岁那年被某国的组织招募,成为一名特工。你的亲生母亲是我的同事,她年长三岁,也是一位非常优秀出色的特工,目前…不在本地,你出生时,我也只有十五岁。”

这些冷不丁的话语让夏雅满脸的错愕,那字字在她的耳边,震耳欲聋。她的亲生父母,居然会是国际特工…这是他们当初抛弃她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