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程依睁大眼,擦掉右脸颊上落下的雨滴,喜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第二滴、第三滴,都是很小的雨滴,开始是下得很慢,一分钟后频率开始加快。
“点火!”正午时间到了,族长大声命令道。
现场鸦雀无声,几百个族人均紧张地盯着现场,看着火把将堆在一起的干草引燃了,因为雨滴火烧得有点困难,烟冒得极大,风一吹浓烟四散,呛得最里圈的人直咳嗽。
火势很小,但却一直在以着一定的速度往前漫延着。
“烧!烧!烧!”娃娃双手握成拳举在胸前不停低声祈祷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巫医虽然在念着咒语,但那双众人以为紧闭的眼睛其实正眯成很小的一条缝在紧张地观察火势。
阿蛮紧攥着程依的手,两人的手心全是汗,已经分不出谁的汗比较多,两人十指紧扣握得死紧,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紧张感。
因为雨的干扰,火势小烟却浓,很快两个孩子停止了喊叫晕了过去。
就在火势离童男童女只剩一米的距离时,雨点突然变大,频率也密集起来,族人们睁大眼睛紧张地盯着现场。
近了!又近了!就在一些人握紧拳头盼着火赶紧烧到童男童女身上时,火苗在离两个孩子只剩一步的距离时突然熄灭…
33
要说昨天的一场雨救下的是两个孩童,那么今天下的这场雨救的可就不是两个了,将以后可能被巫医“算计”的孩子们也一并救下了,那个赌所有族人都清楚,当时他们都是见证人,现在雨一下巫医就无话可说了。
巫医与娃娃面如死灰,僵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程依与阿蛮则高兴得跳起来,有些人为程依他们不受罚而感到高兴,比如族长夫妇、阿泰和淼等人,剩下的大部分都处在震惊中,因为无人相信能耐无比的巫医打赌居然输了!在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巫医居然会有计算错误的时候,这对一群崇拜她、敬重她的族人们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两个孩子被族长命人送了回去,祭台也拆了,一直毫无保留地力挺巫医的族人们开始怀疑起巫医的能力来,不知她是巫术退步了以致算错还是故意要害人,不管是哪一点都令人无法接受。
族长当着众人的面发话说停止活烧童男童女祭奠一事,将治疗病人们的任务交给了程依,族人们对此没有意见。
巫医慢慢地站起身,郑重地向族人鞠了个躬,充满歉意地道:“这次是我疏忽,误解了巫神的意思,差点儿犯下大错,为了给大家一个交待,我会去自我反省一阵子。”
所谓反省,就是闷在房里打坐,向巫神忏悔自己的过错,期间除了解手方便外都不得出屋,吃饭喝水均在屋子里,不得吃肉,也不能与人聊天说话,更不能出来行走散心,等什么时候巫神气消了,巫医才能自由,反省的时间最短为十天。
族人们没说什么,巫医犯了错去反省很正常,若是犯了错还不悔改就会招来愤怒了。
程依在这里待了一阵子,了解了巫医这类人在一个部落里的重要性,他们几乎就是族人们的精神靠山,除了在生病时找巫医治疗外,还能通过巫医传递他们对巫神的敬重之意,拜托巫神保佑整个部落,有个天灾**什么的还能靠巫医做法拯救族人们等等,总之巫医在一个部落里的地位绝不亚于族长。
程依还了解到若一个部落里有个强大的巫医存在,那么其它的部落就不敢轻易找部落的麻烦,相反若部落里没有巫医或是巫医本事弱,那么就会受欺负,以前贤所在的乌托部落里就没有巫医,于是存在的危险性就大,别的部落可以毫无顾及地去抢粮食或女人。
程依明白,若一个部落里的族人们对巫医完全失去信任的话并不是件好事,除非找到新的巫医来替代。
程依想若自此以后,族人若能不像以前那样盲目地百分百听信巫医的话,偶尔懂得怀疑一下选择性而为,比如有利无害的事情就去做,不好的事,像这次要活烧童男童女祭奠一事,就可以去反对去质疑,能如此就最好不过了。
见巫医表情难看,而族人们望向巫医时神情中多了几分怀疑而少了几分敬重,阿蛮觉得情况不妙,于是赶忙开口道:“这些日子很多族人相继生病,巫医为拯救整个部落日夜难寝,导致操劳过度,为此能力受了些影响,不过还是多亏了巫医的提醒,我们连续多日没有打猎杀生,巫神气消了大半,于是放过我们,没有再让族人生病,现在那些可怜的病人们马上就要好了,等他们一好我们就可以打猎了!”
阿蛮说话时中气十足,很能带动听众们的情绪,他如此说的目的就是让族人们不要对巫医丧失全部信心,将一半的功劳让给巫医,虽然心中不是很舒坦,但为了部落的安宁和程依少竖敌,这是不得已的决定。
程依与阿蛮有了默契,在他说话时轻轻攥了一下她的手时便明白了他的用心,她不欲与巫医为敌,也没野心大到要干掉巫医自己取而代之,巫医之所以会受到族人爱戴,想必是有其过人之处的,只是目前这个过人之处她没有发现而已。
以目前的形式来看,真闹起大矛盾来不利的还是程依,何况她现在是阿蛮的女人,真要闹僵的话说不定还会影响阿蛮在族里的地位与威信,这样不好,她不介意将功劳让给巫医一半,只要巫医不再生歪念祸害族人就好。
“啊,对!是巫医提醒了我们,所以巫神才没有让更多的人生病!”族长闻言大声说道。
族人们想了想,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对巫医的怀疑和不满消去了大半,不过因为这次的事令他们对程依的观感改变了许多,觉得她不仅会治病,还能打赌赢了巫医,若非有点本事的人,哪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被禁锢在屋子里的两对夫妻,本以为孩子要死了,难过得死去活来,被活活烧死,不说过程有多难受煎熬,连个全尸都留不下,只有灰烬而已!自己的骨肉经受这等惨境,哪个当父母的都受不了这个折磨和打击。
等临近正午外面下起雨时,他们立刻从绝望转成希望,提心吊胆地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当族人抱着吓得不轻且又饿又渴的孩子进屋时,两对男女不禁喜极而泣,大呼巫神开恩放过了他们可怜的孩子。
知道是程依与巫医打赌赢了继而救下他们的孩子,于是对程依格外感激,因为祭奠选上他们的孩子一事,对巫医有了不满,尤其在她自己承认是算错的情况下更是不谅解了,这一厢对比,程依在这两对夫妻心目中的形象立刻高大辉煌起来,远远高过了要祸害他们骨肉性命的巫医。
接下来的两天,每天程依都给瘟疫患者们吃一次焦树枝,他们很快就全愈了,除了比生病以前瘦了点外,没什么不适,没有后遗症留下,蹦蹦跳跳的,死里逃生的人对于重新迎来的生命都是感恩并且格外珍惜的,重新回到部落中去,不再与众人隔离开生活,每个重获健康的瘟疫患者们都很高兴。
这次的病来得突然并且凶猛,治疗方法也怪异,族人们对这个很好奇,由于巫医正在“反省”,于是众人便去向程依询问请教。
生活在条件落后的原始社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再犯瘟疫,为了避免到时再出现活烧童男童女事件,程依觉得有必要将瘟疫的有关知识普及给大家知道。
其实程依想到瘟疫这种事族人肯定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只是他们不了解,于是就认为这是巫神在惩罚他们,死的人越多就会认为是巫神的气越大,也许为了平复巫神的怒气,族人们会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推上祭奠台…光一想程依就忍不住打哆嗦。
“这次的这个是瘟疫,一般发生在天气异常之后,瘟疫会传染,大多从口鼻传入,所以一旦瘟疫来袭大家最好戴口罩,口罩还要天天用开水烫消过毒才行…”程依一点点地用简易的语言将瘟疫的特征还有隔离消毒等知识都说了,因为每次的瘟疫不同,治疗方法也不同,她格外强调了一番若是以后再有大型传染疾病发生,焦树枝就没用了,除非症状与这次的一模一样。
不同于以往,这次的事令程依在全族人心中竖立了全新形象,对她的话很信服,瘟疫的事他们经历过,程依说的相关特征与他们经历的一模一样,于是便增加了可信度,对她说的其它的相关知识也信服,回去后每个人都积极地打扫起屋内卫生来。
前几天清扫环境或多或少有被逼迫的意味在里面,这次却是他们主动去打扫,将用的穿的所有东西都用开水烫消毒去,连坐着用的木墩子都拿布反复擦拭几遍,累得满头大汗的,但众人高兴。
病人们都好了,又没有新的人再犯病,于是族人们又恢复了打猎吃肉的生活。
程依知道经常吃烤肉对身体不好,减少了吃烤肉的次数,开始煮肉吃,放些野菜进去与肉一起煮防油腻,把肉煮烂后与菜一起嚼着吃感觉味道不错,程依纯粹是在这里生活久了,对于吃的东西越来越不挑剔,在以前觉得不好吃的东西现在都觉得还不错。
阿蛮不喜欢吃煮的肉,对烤肉情有独钟,听程依反复强调说总吃烤肉对身体不好也不放在心上,他觉得自己从小就吃烤肉,不但没病身体还强壮得很,族人们也很强壮很少生病,于是不听话。
程依没辙,只在阿蛮心情好的时候夺过他手中的烤肉强调他吃煮的肉,这种事不常做,平均两三天抢一次,她打算慢慢来,循序渐进比上来就让阿蛮改变饮食习惯强得多。
经过那场大雨的肆虐,族中女人们采果子一直都是跑很远的路去,这下程依的扁担用上了,一直嫌弃它的族人也开始效仿着做,每天带着它去能省去不少时间。
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又下过几次雨后天气越来越冷,眼看冬天就要来了,冬天能吃的果子少野菜也少,部落附近没有,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在十几里外发现没有被猴子吃光的果子,总之是几乎等于没有,而且很多动物冬眠,打到的猎物也少了许多,于是冬天是所有部落最不喜欢过的季节,不仅寒冷还缺乏食物,食物一旦缺乏就易引起争斗。
冬天一来,男人们每天出外打猎的时间就变长了,打回来的猎物却很少,族人们都省着吃,将省下来的猎物存起来,天冷,肉物不易坏。
晚上冷,这里的人都不觉得什么,可是程依受不了,她将屋内存放的兽皮挑出好几块儿来缝在一起做成个双人被子,挑的兽皮都是摸起来柔软并且防寒效果好的。
睡觉时,将被子牢牢盖住阿蛮和程依两个人,一点不觉得冷,再说阿蛮身体温度高,程依缩在他怀中暖和得跟抱着个火炉一样。
前阵子因为瘟疫的事,两人没有睡过好觉,就更别提亲热的事了,现在心事落地,他们在吃好休息好后,就开始有心情、有体力去做/爱做的事了。
“哎呀,你轻点儿。”程依闷哼着。
“很轻了。”阿蛮伏在程依身上使劲儿捅着,在她抗议时稍微慢了下,只是没慢多会儿又猴急地用蛮力捅起来。
程依娇喘着,那个兽皮被子被正“忙活”着的两人拨到一边去,强烈的快感如瀑布倾泄般袭卷了她,程依被捅得受不了,手指在阿蛮后背又拧又抓地不停抗议。
后背上传来的轻微刺痛感更令阿蛮兴奋,仿佛不知道累般“越做越勇”,起先还会顾及程依的体力偶尔放慢速度,到后来哪里还有那心思怜香惜玉,除了做、做、做,使劲儿、使劲儿再使劲儿外阿蛮没精力去想别的事…
一场畅快淋漓的欢/爱结束后,程依香汗淋淋,含着春意的如丝媚眼横了阿蛮一眼后便拉过被子翻过身睡觉了。
阿蛮身心均得到了满足,心情好,钻进被子里揽过身体还泛着红的程依,不理会她还在生气,将她一把抱在怀中,双手双腿牢牢缠住她的身子,然后满意至极地闭上眼睡去。
程依恼火地睁开眼用力瞪阿蛮,无奈他一直闭着眼看不到她在瞪他,气得张嘴在他厚实黝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看着上面不甚明显,但绝对可以让阿蛮感觉到有点疼的齿印,她满意一笑闭上眼睡了。
几日后,有一个族人打猎回来浑身难受,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便晕过去了,症状很严重,程依不知他是犯了什么病想去把脉,结果被巫医抢了先,向来都是病人或病人亲属又求又请地才能令她老人家“勉为其难”地去治病的巫医,这次没用人来请,听到有人病了后主动就来了。
程依见状停下走上前的脚步,娃娃充满敌意瞪视过来的视线令她突然意识到,这次巫医是想将功赎罪,要利用这次的诊治令大家对她重新获得信心,若这病巫医能治那再好不过。
因没有取而代之或炫耀显摆的打算,程依心平气和地挑了个位置坐下来,托着下巴想看看巫医怎么诊治病人。
周围有好几个族人在围观着,就是看着他们都在看程依才毫无顾虑地看,谁想娃娃突然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往程依面前一挡,大声质问道:“看什么?想偷师学艺吗?”
程依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不甚光彩的心思,被娃娃一说中感觉微赧,不过这点不自在到是没有在表情上显露出来,摆出疑惑的表情问:“不让看?明明他们都在看啊。”
“那不一样,他们不懂医术可以随便看,你不同,以后阿母给人看病时你都不得在旁看着,妄想偷学我阿母医术,真无耻!”娃娃双手插腰将程依的视线挡得牢牢的,扬着下巴眼神充满敌意与嫉妒地瞪着程依。
“呵呵。”程依失笑,莫明其妙地望着一脸防贼的娃娃,“你当我跟你一样卑鄙啊?”
望着云淡风清地站起身要走的程依,娃娃咬了咬牙道:“你才卑鄙,你不卑鄙的话怎么可能唆使得阿蛮都不理睬我!”
“真抱歉,你若是讨人喜欢点儿,相信不仅阿蛮,大多数男人都愿意理你,相反,若你变得越来越讨厌或娇纵的话,我想不仅阿蛮,所有男人都懒得理你!”程依语气冷淡,眼带讽刺地瞄了眼娃娃后大跨步走了。
“你、你说谁?谁讨厌?啊?!”娃娃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冲程依离开的方向直跺脚。
34
就如程依所想的那样,那个生病的族人被巫医治好了,用的什么方法治的她没看到,巫医治好了病人才正常,若都像当初淼似的她不会治,那这个巫医就没有存在价值了。
当巫医的“福利”很好,不仅受族人尊重还能拿很多好处,比如她救下了谁或给某个人治好了病后会拿些“辛苦费”,不管是兽皮还是猎物果子之类的都会拿些,所以说巫医与娃娃基本不用干活,吃的用的都是族人们送来的,有时正赶上巫医给某人治病时,患者的家人还会主动地给她们娘俩刷碗刷盆子洗衣服,总之“巫医”是个好差事,日子过得很滋润,不仅精神上能从族人们的尊重崇拜中得到满足,物质上更是应有尽有。
自从程依救了瘟疫患者们的命后,她也像巫医一样经常能收到族人们送来的东西,都是瘟疫患者们的家属还有当初差点儿被烧死的几个孩子的父母送来的,她救人本不为回报,因为生活在这个部落里有吃有喝的,感觉是占了族人们便宜,哪还好意思要他们的东西。
最开始有人来送果子或野菜来时程依不习惯,不想收,可是族人们太热情了,不收的话他们会生气,于是不得已程依只得收下,就是因为偶尔收些东西,是以才深深地体会到巫医的日子过得有多滋润,巫医母女收的东西可比自己的要多。
有时赶上有人来送礼物,那一天程依都可以不用出去忙活了,可是她不愿闲着,天气越冷食物越是紧缺,想找到点可以吃的野菜或米糠之类的东西千难万难,这时随便一点劳动力都是珍贵的,若没有什么重要事的话,几乎每天她都随女人们出去走很远路寻找一切能吃的东西。
娃娃由于跟着巫医一直过滋润日子,是属于吃不了苦的那种大小姐,她很少出去采果子采野菜,现在天冷她更不想出来了,再说有程依在的地方她不想去凑热闹,整天跟在巫医身边,高兴了学一点医术,平时就偷懒玩。
以往食物充足,每个人都能吃得很饱,偶尔还有剩余,现在则不是了,族人多,每顿都会有一小部分人吃不饱,这小部分自然都属弱势群体,比如没了儿女的老人、死了父母的孤儿等。
男人们是必须要吃饱的,因为他们要打猎,只有吃饱了才能有足够的体力去猎到更多的动物,并且安全性也有些保证,若是没吃饱的话,很可能没打到猎物,反到成了猎物嘴中的美食。
这天,程依如往常一样与女人们扛着篓子和扁担去采野菜了,她被围在中间,这样算是一种保护,遇到危险她是最安全的那一个,这些日子以来她们跑这么远来找寻食物都没遇上危险,于是程依以为采野菜本来就是安全的,谁想在她们采摘中途突然遇上了几个外族人。
这些外族人都是男人,他们手中拿着长矛,显然是出来打猎的。
程依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跟着族人们出来采野果摘野菜,这方圆十几里根本没有其它部落在,这些人突然冒出来肯定是新迁来的。
女人们遇到这些男人如临大敌,纷纷扔下篓子,拿起一切具有攻击性的东西呲牙咧嘴地冲不怀好意的几个男人发出威胁的嚎叫声。
这次与程依一同出来的女人有二十多个人,每次出来女人们都是成群结队的,并非所有人都在一个时间点出来,基本每天都分成三四拨人在不同的时间段往四个不同的方向走,程依她们是第二批出来的人。
外族男人有四个,个个人高马大、强壮无比,穿着的兽皮衣服很脏很破,不知是没有女人给他们打理还是没有兽皮可裁衣服,总之看起来有点“穷酸”,遇到她们这些勉强能温饱的“小康”们,外族男人眼中都暴发出贪婪掠夺的光来。
程依被族人们围在最中间,与她一起的还有淼,她们身为族长的儿媳妇,在某些情况下是占据着一定优势的,比如危险来临的现在。
淼手中拿着采野菜时用来扒拉草丛的木棍,目露凶光地推搡着挡在她身前的女人要出去。
程依见状赶紧将要冲出去战斗的淼拉回来,严肃地道:“别冲动。”
“让我出去,我比她们能打。”淼举高手中的木棍,一脸无畏地看着程依。
当时在给淼治被野兽咬坏的腿伤时,程依便隐约猜到淼平时应该也参与打猎,淼的身子骨比族里的女人还要壮实一些,并且身体的恢复程度与男人们相差无几,也许她真的比族里的女人们厉害些,但此时不是她惩英雄的时候,族人们明显要护着她们,若淼执意闯出去,会与站在外圈的女人产生分歧,到时敌人还没对付,先窝里反就麻烦了。
虽然程依长得比较瘦小,但淼对她还是很尊重的,经劝后放弃冲上前的打算,将程依揽至身后保护住她,一双浓黑大眼如鹰般死死盯住越来越近的外族男人。
“你们要做什么?滚开!”站在最前面的女人们大喊。
“好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今天要过足瘾。”其中一个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手摸向下/体表情猥琐地说道,另外三个男人的手不自觉地往下半身摸去。
这几个男人的行为气坏了女人们,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程依见族人们气怒,赶忙大声道:“大家将他们围起来!”
话音一落,还在气愤的女人们立刻闭嘴,动作迅速地将四个男人牢牢围住,留下三个女人在保护着程依和淼,她们在圈外。
“女人们好凶悍,这样才够劲儿!”多日未尝过腥的男人们更兴奋了,一双贼眼开始寻起好对付并且长得合口味的女人。
这个时候先发制人才是上策,男人们是力气大,但她们人多,若团结点未必会被占了便宜去,不知族里女人们是否是第一次碰上外族男人,虽然个个都表现得要与男人奋战的无畏姿态来,但明显群龙无首,没人下命令,在男人们没动手之前女人们谁也没有先动手的打算。
程依发现这个问题后,立刻充当起发令人,大声道:“动手!”
女人们对程依很信服,是以她一下令,想都不想抄棍子的抄棍子,抄扁担的抄扁担,一股脑儿地全往被围在中间的四个男人打去。
“哎哟。”冷不防被一群女人打中,男人们抱头鼠蹿,由于她们的武器攻击力低,是以只是被打得手忙脚乱而已,皮糙肉厚的他们没有受伤,逗弄了几下攻击过来的女人后便操起长矛回击了。
就算女人的数量多于男人,但是她们手中的只是棍子,哪里打得过长年打猎又手握锋利长矛的男人,于是没多会儿,她们就落了下峰,棍子被打掉了,有些女人的衣服被长矛刺破,个别人身上受了伤。
被保护在圈外的淼见状大急,不顾身边几人的阻拦,跳起来便往打斗处冲,挑中一个正忙着调戏女人、没注意身后动静的男人,淼放轻脚步快速接近,欺上前抡起棍子便往男人的后脖劲打去,这一打用足了力气,于是一打一个准,男人当场便晕了。
剩下的三个男人见到同伴晕倒,个个目露凶光,不再逗弄女人们玩,大喊大喝着凶猛进攻起来。
男人们一凶起来,女人们便有点招架不住,男人们知道是哪个女人打晕的同伴,于是均红着眼往淼的方向欺近。
程依大急,喊道:“淼,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