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比起其他族人来要英勇好战得多,于是在这个处境中更是不会退缩,冲程依喊了句让她小心便全力投入到战斗中。
程依一直紧张地望着战场,见到有女人受伤心便揪在一处,往族里的方向望了望,咬了咬牙拉住身边一个女人的胳膊道:“你回去叫救兵。”
女人闻言犹豫了,她若是走了程依面临的危险会更大。
“别管我,快去叫!”程依推了下正犹豫着的女人,指着部落的方向催促着。
“我这就去,你小心。”女人见倒受伤的同伴越来越多,想着再耽搁下去后果会更严重,于是抬脚便往族里的方向奔去。
这时,有男人注意到了程依,见这些女人们都听她的话,而且叫人回去叫救兵,气得破口大骂,踢开挡他路的女人便冲向程依。
“小心!”剩下的两个负责保护程依的女人见状如临大敌般站上前,拿着棍子迎战。
用来扒拉草丛和够果子的棍子都比较细,力道一大它就断了,与男人手中的长矛比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段数的。
于是很快,两个女人手中的武器便被打掉在地,没了武器就只能躲。
程依反应很快,知棍子不管用,于是抛掉棍子,蹲□迅速自地上拔起几把野草,然后用力往男人的脸上扔去,草根上带着土,扔过去撞上实物土就会四溅,她如此不为攻击男人,旨在分担他的注意力,这草根扔到人脸上最怕土进眼睛里,男人就算身上皮糙肉厚不怕小棍子打,但眼睛是脆弱的。
果然,程依一开始扔带着沙土的草根,男人要分出精力来闪躲,于是手上的动作自然而然就慢了下来,这下就给两个女人留了喘息的空间,棍子折了就扑上前去撕扯男人的头发抓他的脸,当然攻击男人过程中她们的身上被长矛扎伤了好几处。
程依的手因为大力拔草磨破了,忍着痛以最快的速度又拔下好几颗后欺近男人用力扔,在手中最后一颗草扔完她也来到了男人的身后,自口袋中拿出手术刀用力往男人的右肩膀扎去。
“啊!”男人发出一声大吼,愤怒地转过身拿长矛就往程依身上刺,肩膀被扎得生疼,长矛举不太高,于是准头受了影响,没扎中。
两个女人扑上前一个抓他胳膊,一个揪住他的头发使劲儿往后拽,两人另外一只手不约而同地往男人正在流血的伤口上重重地捶。
看着尖尖的长矛盾在她身前晃来晃去,程依很害怕,面临危险时她想的都是阿蛮,希望他就在她身边,希望他立刻出来保护她,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因为阿蛮打猎的地方离这里很远。
面临危险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程依身手一点都不灵活,可是现在躲男人手中的长矛却很利落,只是衣服上被划了几下,没有受伤,在男人被两人女人捶得挨不住疼痛没握住长矛掉在地上时,程依抓住最佳时机,在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拉扯住他两只手臂时,冲上前用手术刀在男人另外一只胳膊上又扎了一刀。
有过上次误杀乌格鲁的惨痛经历,这次程依不敢杀人,这些男人不知是哪个部落的,若是杀死了他们引来仇怨可不妙,所以只往他们不会致命的地方刺。
男人两只胳膊都受了刀伤,又被两个力大的女人在伤口上捶了几下后就受不住倒下了。
解决完一个男人,三人中看起来最高壮的女人将男人的长矛拿起来奔进淼她们所在的战团,攻击剩下的两个男人去了。
大部分女人都受了伤,手中的武器全被打落在地,两个男人将长矛舞得很严实,她们很难攻击到他们,反到是自己身上被他们的武器伤到了。
程依阻止住了另外一个要冲上去奋战的女人,指着地上的草说:“我们拔草扔他们。”
刚才那个男人是怎么被她们打倒的女人记得很清楚,程依一提议女人立刻同意了,看到程依的手已经红肿不堪,于是开口说自己拔草,程依来扔。
两人配合默契,女人力道比程依大不少,拔起草来更为麻利,程依接过女人递过来的草便往男人的脸上扔去,扔的次数一多,准头越来越高,扔五次有三次能打中男人的脸,一次能砸中他们的眼睛。
女人们见扔草根管用,于是一部分人退出战圈开始跟着程依她们一道拔草扔草,附近没有小石头,地上都长着草,若想用沙土来对付他们,只能拔草,拔下来的草根上带的土越多越好。
没多会儿,两个男人便被扔得满脸土,衣服上也全是土,眼睛都睁不开,气得骂骂咧咧,可是骂也不管用,很快便被女人们抢下长矛然后打倒在地。
四个男人都晕倒在地,女人们都松了口气。
“你们都怎么样了?”程依担忧地望向几个身上挂了彩的女人。
女人们很坚强,闻言均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们赶紧回去吧。”
“真的不要紧?”程依看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受伤最重流血最多的女人面前停下来,她的伤在胳膊处,血还在流着,程依见状眉头紧皱,若任由她这一路走回去,想必没回到部落里就因失血过多倒下了,不再多想,赶紧伸手在对方伤口处的几个穴道揉捏起来。
这种止血方法是以前程依特意从位老中医那里学的,虽不如针炙来的效果快,但却有用,她按了几分钟后女人的伤口处流血的速度便渐渐慢了下来,一分多钟后彻底停住。
女人们觉得很神奇,对程依大为佩服,其他几个还在流血的女人也走了过来请求程依给她们止血。
程依一个个地给她们都止完血后,便吆喝着她们带上采来的野菜赶紧回去,她们收获不多,遇上袭击已经没心情再采了,于是拾起篓子后心事重重地往回赶。
这次并非只是简单的遇袭而已,附近出现其他部落的人,他们还毫无顾及地想欺负她们,会如此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他们是真的“饥渴”到了极限,见到女人不想后果便想扑上来。其二便是…他们有恃无恐!
35
程依她们心事重重地回去后,发现遇上外族人的并非她们,另一拨女人也遇上了相同情况,好在她们只遇上两个男人,于是很快便靠着人多势众将他们打发了。
同一天时间总共两拨人遇了袭,这件事惊动了整个部落,所有族人都重视起来了。
冬天是食物严重缺乏的季节,同样也是部落间易起战争的季节,现在外族人来了附近,若他们不尽快离开,或是打算在附近落脚长住的话,那说明发生战争的日子不远了,本来食物就少,再来一个部落分抢那食物便更为紧张,就算卡桑部落不主动挑起战争,想必那个外来的部落也不会安分下去的。
男人们打猎回来后,族长将族人都召集起来严肃说明了这件事,卡桑部落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发生过战争了,这与他们部落发展迅速有关,有迁徙路过的部落见卡桑部落人数众多,都不敢轻易得罪,于是三年来都过得很平静,谁想这次居然有“不长眼”的外族人打部落里女人的主意,这是不能原谅的!
受了伤的那些女人们的男人是最气愤的,听完族长的话后大吼大叫闹着想去教训那些人,最后自然是被族长给阻止了,那些人在哪里、有多少人都不清楚,上哪教训去。
这一天不仅女人们遇到了这事,连个别打猎的男人也遇到了外族男人,那些人穿得都很破很脏,看起来就像是从远处连续多日不休息迁徙而来,见到女人就馋成那样,衣服又脏又乱,很可能是他们那群人中严重缺乏女人,不知是本来就缺少女人还是在迁徙途中女人们因承受不住辛苦饿死或累死了。
远古时代因为落后的生存环境,导致身体素质远不如男人的女人们数量很少,大多女人几乎都是小小年纪便生病夭折了,而男孩儿挺过来的人数要高过女孩儿,就这样,几乎任何一个部落里女人都很少,于是更显珍贵。
卡桑部落女人多些不是部落里本身就有这么多女人,有相当一部分女人是从外面抢回来的,抢人也要付出代价,卡桑部落里因抢女人或死或残废的男人也不在少数,族长的第三个儿子就是因为出去抢女人再也没回来,族人们都猜是死掉了。
族长发了话,自明天起男人们打猎也分拨进行,族里至少要留下三分之一的男人防守着,而且女人们出去采野菜时要有男人保护着,女人采野菜男人就延路打猎,总之保护好族人安全最为重要,其次是保护好领地,若对方人少那就不用客气,打跑或打死了事,不能让本来就不够吃的食物还要分给外族人一份!
说完正事后族人们开始不甚高兴地吃饭,没人喜欢战争,不管对方究竟有多少人,哪怕是很小的部落也会让本部落里的个别人员伤亡,这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事。
没有伤势特别重的女人,因为程依给她们止了血,加上伤者都是被搀扶着回来,没有耗费多少体力,于是回来后休养一阵子就好,当然为她们诊治的活计又落到了巫医头上,是巫医主动的,最近这些日子,只要有族中人生病或受伤,巫医不用人求就主动去治了。
“你以后在外面时小心一些,不要将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回房后,阿蛮严肃地道。
程依明白他指的是她指挥女人们对付外族人的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也想安安全全的,可是若我不号令,我们会吃更大的亏。”
阿蛮身为族长儿子,也说不出要程依只顾自己不顾族人安危的话,沉默了会儿最后说了一句:“总之你要小心。”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这阵子以来程依整日出去走很远摘果子,身体越来越灵活,虽然她的身板儿小力气也比其他女人小,但是小个子也有小个子的优势,比如遇到坏人她打不过时可以跑,到处都是树,她绕着树跑S型路线,别人就算跑得比她快多了,一时间也很难抓得着身形小又不跑直线的她。
“我看你这几天还是别出去了吧,危险。”阿蛮想了想不放心,开口要求道。
程依迟疑了下,问:“这样不好吧?平时一直去现在不去了,别人会…”
“你是阿蛮的女人!别人不会说什么的。”有危险时,从来不将自己当“官二代”的阿蛮在关键时刻也开始拿身份说事了。
“我听你的,接下来的两天我不出去,可是我不能一直待着,会被人说,那样对你不好。”阿蛮是她的男人,是可以依靠一生的丈夫,所以遇事不能只考虑自己,还要多为阿蛮着想一些,若她心中没有他的话还能自私些,现在心中有了他,遇上什么事基本都要先为他考虑再来考虑自己。
阿蛮还想说什么,在程依的瞪眼下闭上了嘴,不情愿地道:“好吧,先这样决定。”
由于担心外族人在附近出没的事,两人也没心情去做别的事,躺下后就睡觉了。
第二天程依没出去,做完自己的活后就去探望昨天受伤的女人们,她们也没出去,伤轻点的都在缝缝补补或是磨工具做活,伤重点流不少血的则在屋子里歇着,总之都无大碍,看起来很精神。
程依陪她们说过话后就回去了,族里有不少男人没出去打猎,不过他们也没在屋子里歇着,而是拿着武器在部落里转悠着,以防外族人来抢食物或抢女人。
回去途中遇上了娃娃,程依不想跟她说话,假装没看到她打算绕路而行,结果有人明显不想放过她。
“平时假装勤快总出去做活,一见到外族人在附近,还不是立刻就怕得当起了胆小鬼!”娃娃那充满讽刺与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程依不理她,自她身边走过去。
“喂,丑八怪!被我说中心思就逃跑啊?”娃娃见附近有几个族人望过来,于是更大声地说起来,唯恐周围的人听不到。
皱了皱眉,程依停下脚步不悦地瞄了正向她走过来的娃娃一眼,道:“从来没出去过,半棵野菜都没摘做过的人没资格说我。”
“你!”娃娃双眼大睁,气势汹汹地反驳道,“我要留在家里帮阿母打下手,当然不能出去。”
“哦。”程依不想与娃娃争执,哦完一声转身就走。
“回来!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走了?”娃娃小碎步蹭蹭蹭地跑到程依面前站定,双手插腰,直接挡了她的路。
“好狗不挡道!”程依被迫停下脚步,厌恶地看着挡住她去路的娃娃。
“狗?什么东西?”娃娃面泛疑惑,直觉这不是好东西,瞪着眼道,“你在骂我是不是?”
“连狗都不知道的白痴请靠边站。”程依这次不躲了,挺胸抬头地直视着娃娃,这里没有狗这种生物,所以娃娃听不懂她骂人的话,不过听不懂才有趣,感觉跟在耍白痴一样。
娃娃知道这是程依的“家乡话”,没笨得一直在她所不懂的话语上纠结,扬了扬下巴质问道:“昨天听说你还挺风光的,怎么今天就吓得不敢出去了?别人出去你却在家里闲得到处找人聊天说话,真有够自私的,人家淼都出去了。”
将淼提出来,旨在让大家都知道同样是族长儿媳妇,结果淼为了大家的食物都不怕危险地出去了,程依就害怕又自私地留在了部落里。
看着娃娃不怀好意的表情,再看看周围频频望过来的几个族人,程依感觉太阳穴直疼,娃娃是她从小到大为数不多讨厌到极点的一个人,不仅是因为娃娃对阿蛮有企图,还有几乎每次碰了面娃娃都要或挑衅或讽刺地找她不痛快,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一多,圣人也会被逼疯。
“你不自私,你勇敢,那你随大家出去啊,帮巫医忙不是借口!”程依冷淡地回了一句,说完后她往左跨出一步企图绕过娃娃走,结果她动一下娃娃也动一下,总之前面总是立着一条“狗”,她过不去。
“我从来都不用出去,就算想出去,族人们也劝我在族里歇着!”娃娃对自己的特殊待遇很得意,一脸骄傲地道。
那是怕她出去没采到吃食,反到一直捣乱,才不是因为娃娃高贵族人拒绝她跟随。程依没控制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娃娃嘲笑别人行,被别人就不愿意了。
“我在笑你比我胆小,比我自私。”
“我不胆小,不自私!”
“那你证明啊。”
“怎么证明?”
“笨!做些让人觉得你勇敢不自私的事出来啊。”
娃娃闻言陷入了沉思,估计是在考虑做些什么事能赢了程依。
程依懒得再耗下去,看了看天色道:“阿蛮关心我,劝我歇两日,后天我就出去。”
“阿蛮…”听到是阿蛮关心程依,娃娃情绪又不正常了,跺脚道,“你少找借口了!”
“阿蛮不喜欢懒散又胆小的女人,若不是他开了口,我怎么可能不出去?”程依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娃娃。
“你的意思是说他喜欢勤快又胆大的女人?”娃娃眨了眨眼反问。
“能举一反三,还没笨到白痴的地步。”
娃娃这时也顾不得与程依斗嘴了,被阿蛮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给吸引走了,一脸懊恼地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没听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程依见娃娃开始神游太虚,趁对方走神之际绕过她走了,留下娃娃一个人站在原地纠结着阿蛮是否真是喜欢勤快勇敢的女人。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当族人们陆续都回来后,他们带回来一个称不上好的消息,那便是外族人数量不少,而且看起来应是分披次迁徙而来,感觉是个大部落,这样很麻烦!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便是,今日打猎时外族人与他们抢猎物,最后被他们仗着人多将两个外族人打死了,虽然尸体已经处置好,但谁也不保证这事就一定百分百保密,仇怨已经结下,到时一场恶斗怕是避免不掉了。
第二日,程依听到一个令她啼笑皆非的消息,娃娃早上不顾巫医反对执意跟着女人们出去了。
肯定是昨天她说的话起了作用,要不然向来过惯大小姐生活的娃娃岂会愿意跑出去做活?昨天的话只是程依乱说的,阿蛮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也不清楚,曾问过他,阿蛮的回答是他就喜欢她这样的。
到底是自己哪个特点吸引了阿蛮的目光程依不清楚,于是根本不知道阿蛮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因为娃娃懒又遇事喜欢往后缩,所以程依为了刺激她便说阿蛮喜欢勤快又勇敢的女人,谁想娃娃听了后在不十分确认的情况下居然还不顾辛苦与危险执意出门,可见阿蛮对她的吸引力有多大!
有个女人这么执著于自己的男人,程依心里膈映的同时又感觉想笑,总之心情很复杂,排除娃娃嫉妒心强不讨喜的性格外,其它一切都不错,家世有了(巫医的女儿),外形也不错,高挑丰满,大眼睛还有一张性感的嘴巴,光家世和外形这两点就已经令相当一部分男人不在意她的性格而趋之若鹜了,只是可惜娃娃大小姐眼高于顶,普通男人她看不上眼。
娃娃一出去,巫医就在屋里待不住了,她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宝贝得紧,外面那么危险,急得她坐都坐不住。
程依没怎么理会娃娃的事,人家为了心上人想要变得勇敢勤快与她没关系,不是她逼娃娃出去的,所以面对巫医带着埋怨与不满的眼神,她没有半分愧疚之意。
一整天,留在部落里的人都能看到巫医一直走来走去焦急不已的样子,众人见状都不禁摇头,巫医宠娃娃实在是宠过头了,刚出去一天就提心吊胆成这样。
程依白天闲来无事都出去串门,族人多,她争取与每户人家每个人都熟悉了,是以一有空就出去,顺便还练习说话,最近她学会的语言越来越多了,学得快与她整日找人说话练习有很大关系。
睡过午觉后程依又出去了,其实担心的不只是巫医一个人,所有人都在担心,程依担心阿蛮,其他人担心出去的家人,而巫医则表现得太夸张了,娃娃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
程依在部落里走了一圈,与几户人家的女人聊了会天,又逗弄了几个孩子后便出来了,往回走时路过一间小屋子,族里一般小屋子都是孤寡老人住的,因为人少所以就不盖大屋子。
此时有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正坐在屋子前摆弄着面前的小石子,摆的图形很奇怪,图形中间有几根头发,老妇人口中念念有词。
程依觉得奇怪,便停下来走上前去好奇地看着正闭着眼嘟哝着什么的老妇人,见她睁开眼后问:“您在做什么?”
见到有人来老妇人眼中闪过几分慌乱,见到来人是程依后稍稍松了口气,不自在地道:“没事干,就瞎摆弄点东西。”
程依看了会图形,怎么看都有点五形八卦的模样,于是忍不住问:“您是在给谁算命吗?”
“这…”老妇人表情挣扎了会儿,最后在程依期待好奇的目光下放弃了犹豫,点头道,“是在算,这是娃娃在河边洗脸时掉的头发。”
“那您是在算娃娃啊。”
“是,正好拣到她的头发于是就算了下,结果不太好。”老妇人边说边摇头叹气。
“怎么了?她有危险?”程依想着娃娃今天出门了,心微微提了起来。
“卦象显示是,她会流血还会遇麻烦,时间嘛大概就在近期。”老妇人严肃地道,见程依跟着紧张起来,不禁微微一笑,“我算得一向不准,你不要担心。”
“是吗?”程依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看了看天色,想着阿蛮快回来了,于是站起身看着面色暗沉皱纹遍布的老妇人道,“您先忙着,我回去了。”
“好。”老妇人点了点头,在程依迈开一步时突然叫住她,郑重地交待道,“请不要将我刚才做的事说出去,尤其不要让巫医知道。”
程依感觉诧异,但还是点头保证道:“您放心,我不会说的。”
老妇人感激地点了下头,见到有人走过来赶紧将石子顺序打乱,头发也扔到了一边。
奇怪的老妇人,程依笑了笑,再次向老妇人道别后便离开了。
两个小时后,不知道是老妇人真有本事算对了还是她瞎猫碰死耗子,总之她的话应验了,女人们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娃娃途中受伤被外族男人抢走了。
担忧了整整一天的巫医听到这个消息后脸顿时煞白一片,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程依惊讶地睁大眼,想那老妇人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乱猜的之时,一抬眼突然对上巫医怀恨望过来的阴沉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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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娃娃一同被掳走的还有两名女子,回来的人称那些外族男人很狡猾,趁男人去打猎,只剩下几个男人留下来时突然出现,外族男人大概有十多个,他们一上来就分工合作,十个人作掩护,剩下的几个男人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扛起女人就走。
本族男人只剩下三四个,女人们数量虽多但战斗力比不过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外族男人,何况外族男人配合极好,一方抢过女人拔腿就跑,追都没法追,因为那十个作掩护的外族男人牢牢挡住他们的去路,最后以淼为首的一干女将突破重围勇敢上前,只从外族男人手中抢回来一个女人,剩下的三个则因为来不及追赶被扛走了,其中就有娃娃。
负责掩护的十个男人见同伴成功抢走了女人,于是不再恋战,想要后退,结果运气差没退成,碰上了打猎折回来的男人们。
卡桑部落的男人们一听这些外族人抢走了三个女人,于是大怒之下发狂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