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命运吗?”方玉问。
“相信。”
“哦?”赵岳快得几乎不用思考的回答让她有些惊讶。
赵岳一脚踩在山石上,眺望着远方:“性格决定命运,命运塑造性格。同样的事情给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而这种选择也会改变每个人的人生。这方面我特别佩服婷婷和邵恩,他们都是勇敢的人,无论面对什么,都是拼命去争取,绝不退缩。你和我就不行。”
方玉清浅的笑了:“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感觉吧,”赵岳笑了:“你很孤僻、也不合群,这种性格的人一般是活得比较压抑的。你我这种人向往阳光的生活,喜欢和婷婷、邵恩那样的人在一起,却不适合,因为根本就是不同的生活和思维方式。就像月亮,虽然是借着太阳发光,却总是和星星在一起。”
方玉不语,侧过身,看着苍茫的远山。赵岳一时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只看到被吹乱的长发丝丝缕缕的飞舞着。
远处一片薄而白的云渐渐飘了过来,赵岳忽然有些心惊,常年野外的生活经验告诉他,山里的云都来者不善。他忙拿起手机给邵恩打电话,催他们赶紧下山。
方玉从他的电话里听出了紧张,转身向山下走去:“我走得慢,你们快点儿。”背影很单薄,步伐被风吹得有些斜斜的。赵岳有些不忍了,他茫然的看看空旷的山顶,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方玉,婷婷是我妹妹!”
赵岳的感觉是正确的,方玉走不了多远雨就呼啦啦的下了起来,伴着雷声,天色陡的暗沉了下来。刚才上山的路上她就发现,这座山岩石多,土质却很虚,虽然植被也不少,可是成材的大树不多。邵恩和婷婷到底跑了多远,会不会有危险?
她身上已经湿透了,风伴着雨打过,一阵阵的发冷。还是等等他们吧,别走散了。刚站住,一个身影呼的就经过她向前跑去,边跑边大声喊:“方玉!快跑!下大雨啦!呜----呼-----”他步伐又大又快,很矫健,嘴里发出猎人打猎时的呼喊声。
雨声很大,但是邵恩欢快的声音是那么有穿透力,方玉不禁笑了,放开步伐向前快步走。
“快,再不快点儿就湿透了!”赵岳也很快的擦身而过,方玉不由得笑得更大了:已经湿透了,还能湿倒哪里去?
赵婷婷紧接着也跑过去:“快点儿!快点儿!”那也是年轻健康的身影,连蹦带跳,带着青春特有的节奏,有用不完的活力。方玉看向雨雾里前方的邵恩、赵岳,好像停下来等她和赵婷婷,雨水迷蒙了视线。
赵岳说得没错:邵恩和婷婷才是一个国度的人:太阳国!
冰冷的雨水打着面颊,有些疼。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方玉不禁仰头看天,墨色的云层黑彤彤的,劲猛的风吹着树稍歪向一边。忽然,她看到前方半山腰一块巨石,斜斜的,这块石头本就是孤零零的悬在半山腰,距离她很近,底下卧着的土也很少,方玉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雨水冲刷着岩石与山体之间那少的可怜的一点泥土,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方玉,快点儿!还愣什么?”婷婷停下来喊她,她也湿透了,却没有狼狈,短发即使被雨水打湿,也是俏丽的蜷曲在头顶,遮挡不住姣好的容颜。身上的休闲运动服贴着身体,玲珑秀丽的曲线呼之欲出。
眼前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孩儿就站在-----那块石头下!
方玉定定的站在那里,表情怪异,这让远处的邵恩和赵岳有些奇怪。赵岳离得近,发现了方玉在看高处,顺着看过去,心里忽的一紧,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可是距离太远了,来不及了!
“婷婷,快躲开!”他疯了似的大喊!喊声被一个炸雷淹没。伴随着雷声,前方轰然倾倒下来无数的山石和泥土。他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隔断在路的那边,眼前一黑。
“婷婷!婷婷!…”赵岳哭喊着向前跑,不顾还在继续往下滑的泥石流,雨迷蒙了眼前,可他只知道妹妹在前面…
那个方玉,她怎么能不提醒婷婷?她离得那么近,而且早就看到了!都怪自己,刚才在凉亭里说那些自私的话,如果不说,她会不会提醒婷婷?赵岳感觉全身冰冷无力,心里却火势熊熊,烧的她口干舌燥。婷婷,你不能有事!不能!
所幸滑坡的地段不长,赵岳连走带爬往过翻,脚下一软,差点跌倒,被赶上来的邵恩扶住,两人继续艰难的在泥泞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搀扶前进。
滑坡的山体不是很长,很快,就能看见婷婷站在雨中,神情呆滞,看着他们,显然被吓坏了。赵岳猛地把妹妹拥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叨念着:“婷婷!不怕,不怕!没事儿没事儿!咱们没事儿,不怕!”心还在扑腾扑腾的击打着胸腔。
“方玉呢?”邵恩的声音传来,带着张皇。赵岳才发现,方玉不见了!他不禁看向婷婷,心里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上升。
婷婷的眼睛红了,脸上流淌的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冰冷的身体在赵岳的怀里开始颤抖:“她,把我拽、拽开,然后就不见了…”
赵岳感觉头“轰”的一下就炸了,然后就看见邵恩冲下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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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月是星之魂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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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很疼,钻心的疼。睡得地方也不是很舒服,周围有好多人乱哄哄的,真吵,然后就又安静了,静的好像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醒了吗?”
“还没有,不过刚才眼睛动了一下。”
“唉,武将军也太狠了!怎么下得了手?”
“他也是气急了,全家一百多条人命呢…”
“你不要命了,敢这么说!”
“我忘了…”
…
两个小姑娘悄声细语的说着,方玉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没有力气,迷迷糊糊的就又睡着了。
醒来时四周黑漆漆的,她躺的床好像有床幔,隔着厚重的帘子依稀能看到一盏摇曳的灯火。医院里怎么能这么黑呢?她还记得自己拽开婷婷时,被滚下来的石头带倒,跌下了山坡,难道不是被送到了医院?
想起身,可是肩部的剧痛让她倒抽了口凉气,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
床外面一阵窸窸窣窣后,帘子被掀起。一个总着头发、苹果脸、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探头进来,看看她,一脸惊喜:“公主!你醒了!”
方玉还有些回不过神儿来,想叫住她,可是她已经跑了,然后就听到她大声的喊:“公主醒了!快来人呀!公主醒了!快传太医…”
屋里好像一下子多了许多脚步声,应该是来了很多人,却没有一个多言多语的人,匆匆的忙着各自的事情,灯火也多了许多。有人隔着床幔给她把了脉,然后就都无声的退下了。
人散尽后,刚才那个小姑娘的把床帘有升了起来,恭敬的垂首低眉:“殿下,今天已经晚了,陛下和王后都安寝了,明天月儿再通禀他们,您看行吗?”
“你叫月儿?”方玉的声音虚弱无力。
“奴婢是月儿。”
“你去找面镜子来。”她吃力的说。
月儿很听话,方玉在铜镜里看到了自己的脸:柔和的瓜子儿脸,工整而秀挺的眉,湖水般清澈盈润的双眸,小巧的唇角,微微有些厚,即使现在憔悴无力,也仿佛赌着气的微微翘起。这张脸!
方玉缓缓的闭上眼,心里堵得厉害,一声叹息:“田姜…”
“月儿,你告诉我,我怎么了?”
小姑娘咬着牙,目光闪躲。
“快说!”方玉轻声的说,她困急了,怕等不到她的回答。
“噗通”一声,她居然就跪在了地下,眼泪就流了下来。方玉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快起来。”
“奴婢不敢。奴婢说:那天武将军从边关回来,直接就闯了进来,他用剑刺了殿下,然后就走了。殿下已经昏了三天了,有一阵子连气息和脉搏都没有,王上和王后都要急死了,相国大人每天都来好几次看您。武将军,哦,不,罪臣武辄已经被通缉,暂时还没有消息。”月儿一边说着,一边簌簌发抖,低着头,跪在那里,很是可怜。
方玉想挥挥手,可是手太不起来:“你去睡吧,我累了…”然后,混混昏昏沉沉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庄周梦蝶,到底是他在梦里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在梦里变成了他?方玉,不,应该说田姜,彻底的惶惑了。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这里的宫殿、花园、还有这个时代,她是那么熟悉,好像只是离开了很多年,暂时的忘记了,要恢复起来却又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可是她太清醒了,她清醒的知道,现在的秦王嬴政三十八岁,离他统一全国,建立第一个中央集权的封建王朝仅有一年。而她所在的国家:齐国,风雨飘摇的乱世中,被秦王远交近攻的战略迷惑着,安逸于一隅。
在和平的时代时间太长,现在面临不远不近的国破家亡,她开始担忧和不安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命运啊!
还记得和赵岳谈命运,那天的赵岳总是提起邵恩和婷婷。显然那样的谈话他不擅长,可她还是明白他的意思,当时自己是那么的羡慕赵婷婷,有个关心自己的哥哥真好!
说实话,那个刹那,她真的是犹豫了。她仿佛看到被山石卷下山坡的赵婷婷,看到赵岳痛苦揪心的表情,看到邵恩的身边没有那个美好、优越、热情、骄傲的让人嫉妒的赵婷婷,只站着一个叫做方玉的女人。
可惜的是她没有邪恶到极点,也没有善良到极致。在犹豫的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过去把婷婷拽开,可就是那瞬间的犹豫,却耽误了时间,让自己失去了逃生的机会…如果,她心中的善良之神能早些战胜邪恶之神,她就可以把赵婷婷喊开,两个人都安然无恙。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他们现在在忙什么?婷婷有没有感激她?赵岳应该不会怨恨她吧!当时她的犹豫他肯定看出来了。邵恩呢?会不会感谢她救出了婷婷?许多年后,他还会记起她吗?那间为一个叫方玉的女子买的房子,到底,会空多久…
她现在,还是有个弟弟,年仅七岁,是齐国的太子。她的父亲,是贵为齐国国君的田健。她呢?齐国17岁的月华公主,名叫田姜。
莫笑他人贪生,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知道,活着曾是多么强烈的愿望。她现在享受的每一寸光阴,每一缕阳光,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不是属于她的,都是赚到的,是多么的奢侈!
“殿下,相国大人给您请安来了。”月儿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皱皱眉:这个相国大人自从前头早晨知道她醒过来,就每天不停的派人给她送礼物:名贵的药材,精美的玉石,今天一早有派人送来一对刚出生的小白兔,说是“给公主殿下解闷儿的”。这会儿要来请安?相国也算是外臣,怎么跑来给深宫女眷请安?
月儿见她迟疑,赶紧说:“是和后遇将军一起来的。”
“后遇?”
“是,自从殿下遇刺后,后遇将军就亲自负责都城的安防,他说一定要抓到武辄,为您报仇解恨。”月儿略带些兴奋的说着,好像这些话能让她开心。
田姜坐在回廊的座位上,手托在腮边,看着回廊前的湖水,意兴阑珊:“不见。”
月儿对她的回答显然有些诧异,迟疑了一下,看到田姜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只好转身下去。
“等等,”田姜忽然叫住了她:“你有没有见到一块玉?圆形的,白色的,雕着龙的…”田姜比划着,那块玉她曾无数次梦到过,还在网上翻看过图片,邵恩也知道那块玉。
“殿下是说武将军送您的那块吧?那天武将军,哦,不,是罪臣武辄从殿下去身边抢走了,后遇大人帮您夺了回来。可是玉上沾满了血,我帮您洗干净放在匣子里了。”
“沾了血?”
“对,武将----不,武辄被后遇大人刺伤了手臂,玉上沾了武辄的血。”
“后遇?”
“是,那天武辄行刺殿下时,殿下正和后遇大人在花园赏花。”
一阵静默,月华公主只是出神的凝望着碧蓝的湖水,月儿忍不住,问:“殿下,相国大人和后遇大人还在等。”
“不见。把那块玉拿来给我。”说完,田姜缓缓起身,肩上的伤还没好,所以动作很慢。
纤细的身姿笼在宽泛的衣裙里,穿过树荫下的斑驳光影,慢慢的向回廊深处的宫殿走去,那是她的寝宫。映着水榭楼台,无限缥缈,婀娜。
月儿看着她独自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公主这回一定是很伤心了,要不然为什么连后遇都不见,却惦记着那块玉。后遇大人全城布防,挨家挨户的搜。禁宫里随处可见守卫和巡防的士兵,也不知道武辄将军怎么样了,他带着伤,能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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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局
时局
遇刺事件后,月华公主身边的侍女和护卫们渐渐发现,她有了许多改变:虽然依旧冷清且高傲,可是比以前更沉静了,愈发的不爱说话。除了国君、王后和太子,不见任何人,只有月儿偶尔能和她说上几句话,也不过是生活起居的请示。
她本来最喜欢弹琴的,然而那张她以前爱不离手的瑟,渐渐的蒙上了灰尘,最后终于被月儿收了起来。大多数时间,公主殿下都是独自坐在花园幽静的亭子里,任凭微风拂过眼角眉梢,垂首凝望着眼前氤氲的湖水,蹙眉沉思,入画了一般。只有那枚温润的和田玉,从未离开她的掌心。
时间悄然,已入深秋,萧瑟枯黄的落叶铺满湖面和廊庭的季节,月华公主第一次走了她的月华宫。
“我的月华,你可出来了,父王看看,身子可好了?”迎面遇到了齐王领着几位大臣,像是刚开完朝会,在花园里走走停停。
田姜行礼后,对齐王露出了少有的、酣恬的笑容。
齐王田健已年近六十,虽后宫佳丽三千,膝下却只有一女一子,都是王后所生。四十一岁才有了第一个孩子:田姜。又隔十年后,终于盼到了唯一的儿子降生,封为储君,田健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因为得子过晚,他对田姜和太子极尽宠爱。田姜病中,齐王每日都会去探望,事无巨细,一一问到:饭吃的怎么样,伤口愈合的好不好,公主开不开心,无聊时都做些什么…
这种类似祖孙情的父爱,是方玉从未感受过的,亲情的温暖让她格外珍惜、贪恋,对这位父王也很是依顺。
齐王微笑:“终于笑了,寡人就放心了。身子好了就出来转转,不然又会闷出别的病来的。韩大夫,你刚从秦国回来,秦王待你为上宾,我听相国说,秦王还令他最宠爱的妃子为你歌舞。她可有寡人的月华公主美丽?”
“回陛下,秦王也问过臣类似的问题。”韩大夫垂首恭敬的笑答。
“哦?”
“现在最得秦王宠爱的凌妃是楚国的亡国公主。确实美丽,娟秀妩媚,能琴能吟,舞姿妖娆。宴席间秦王得意的说:‘普天之下的女子恐怕没有能及得上的。’大将军王贲说:‘现今天下,只有燕国、赵国和齐国的美人大王没有尽见,不过也没听说有什么出名的美人。’”
“王贲这样说?”齐王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
“是。”
“那秦王怎么说?”
“回陛下。秦王只是微笑没说什么,问臣下齐国可有女子能及得上那位楚国的公主。微臣岂能让秦人小瞧我国?便说:‘我齐国乃东方大国,人杰地灵,男威武、女温婉,佳人无数。其中翘楚当然要数我国高贵优雅的月华公主,世间无人能及。’”说着韩大夫看看田姜,有讨好的意味儿。
田姜不好就走,只得静立一旁。
齐王问:“那秦王怎么说?”
“秦王说:‘有机会一定会亲自拜访东帝,希望到时能一睹月华公主的芳容’。”
“陛下,秦王的话里有话啊!”一位身材魁梧、黑脸膛的大臣忽然上前,极认真的说。
齐王凝神望着远处的飘渺的云,看不出在想什么。
韩大夫看看依旧无语的齐王,朗声道:“左大人!我国使者多次使秦,秦王均厚礼相待,极是谦恭,表明秦对我大齐很是敬重。这次秦国攻陷楚国,陛下派臣下前去祝贺,就是为了稳固两国邦交。秦王更是表示愿与我国万代修好…”
左大人不理韩大夫的陈述,向齐王更近一步:“陛下,秦国觊觎天下,野心昭昭。嬴政素来狡诈,不过是想迷惑我国君臣…”
“陛下!秦王虽穷兵黩武,但对我齐国依旧友好,尊我天子为东帝,就是要平分天下,共享太平…”
“韩大夫!你在秦国收了多少好处,竟在这里为嬴政游说?”左大人直起身,拧眉看着韩大夫。
韩大夫已白了脸:“左大人,休要血口喷人!你如此想挑起我国与强秦的不和,莫不是也想像武家那样独揽兵权?”
“你胡说!”左大人脸顿时通红,已是气急。
武家?武辄?田姜的心头一跳,不由得抬眼看正在争执的两位大臣。
“好了好了!不要争了!”齐王厌烦的抬手制止二人,对田姜说:“月华,你下去吧,去陪陪你母后或者出去走走。后遇,你陪着公主,不可再有闪失。”
“臣遵旨!”一位年轻的公子,侍立路旁,看向田姜,显然在等她。他就是后遇吧,田姜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一身月白的长衫,身材修长,面容清朗俊逸,腰间悬着剑,亦文亦武的着装。
田姜向父王告退后,领着月儿先行。后遇紧随跟上,离她很近,近得田姜觉得:自己的脚步只要慢一下,他就能踩到她的衣裙。
“相国,你怎么看?”齐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个很缓慢的声音响起:“依臣下看,秦国已是武力奇强的大国,完全没有必要低姿态的与我国示好,想必秦王也是觉得我国地处东方,遥不可及,愿与我国长久的友好下去。”
“后胜!你身为一国之相,怎能有此苟且的想法!陛下,后胜是在误国!”左大人声音很大,已是很激动。
“左大人,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国现在出兵伐秦?”韩大夫嘲讽的口气。
“罢了!罢了!就算是要出兵,已是无将可派了…武家一门灭了三族,武辄又亡命天涯…”
“住口!左大人,你这是在为叛贼说话!你意欲何为?”相国后胜很严厉的打住了左大人的哀叹。
越行越远,后面的话渐模糊,田姜已经听不清了。田姜震惊了:武辄家被灭了三族!天哪,那是多大的仇恨哪!
一路无语,田姜听到自己的身后有整齐的脚步声,一队护卫跟着自己,她不由得停了下来:“不要这么多人跟着,你们都下去吧。”却发现,月儿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留下后遇和一队士兵在她身边。
后遇挑眉看了她一眼,转身吩咐:“你们散开,不得远离。”
月儿呢?这里只有他们俩。田姜看着近在眼前的后遇,有些预感在上升。
后遇忽然就笑了,笑容轻佻:“田姜,可有想我?为什么躲着不见?”说着伸手就来牵她的手。
田姜慌忙躲开,想往回跑,去找月儿。却被后遇一把拽进了怀里,紧紧的箍住:“月华公主,你不是后悔了吧!”
“放肆!放开我!”田姜又羞又急又怒,却挣扎不开,毫无办法。田姜和这个后遇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敢对齐国的公主如此无礼!
后遇却不急不恼更不慌张,甚至都不顾及不远处的护卫军,清峻的脸上是毫不在意,镇定的微笑着:“月华公主,你和武辄的婚约已经被王上撤了。你现在许配给了我后家。记住,你即将嫁入后胜相国府,你现在的夫君是我后遇。”
说着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竟然用了力气,捏的她动弹不得,很是疼痛。田姜恼怒的看着后遇依旧布满笑容的脸,用凌厉的目光抗议着。
她发现,后遇的眼里没有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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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
相遇
月华公主又发脾气了。这本是件极其寻常的事情,公主殿下哪个月不会暴怒几回?可是这次却是有些奇怪,居然是因为她和后遇在一起时,月儿 “擅自”的离开了她。月儿心里冤得很:每次后遇来,都是公主急巴巴的把她支开,怎么这次自己很识眼色的离开,反而做错了?
值得庆幸的是,公主这回虽然发了很大的火,却也只是非常严厉的训斥了她几句而已,然后警告所有人,不能再有下次,也就过去了,并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摔东西,更没有狠狠的责罚月儿。这让所有的人更担心,不知她什么时候会大发作一下,所以近来大家都小心翼翼的。
最另人奇怪的是:公主从此不再见后遇,甚至还吩咐下来:“以后他来,不用通传,就说不见。”后遇大人何等的聪明人,被挡驾一次以后就没有现过身,只是隔三差五的派人送些别致的点心或者稀罕有趣儿的小玩意儿,不再前来自讨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