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本来也有自己的一点小算盘,他到了该指婚的年纪,心中也有了个中意的人,只可惜,母亲早逝,没有人能够为他出头,正在烦恼要不要直接去找皇阿玛说项,听说宜妃找他,也想趁机请宜妃帮个忙。谁知,宜妃一上来就东拉西扯,十阿哥一直没找到开口的机会,几杯迷魂汤下去,竟稀里糊涂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娶绿珠,直到出了咸福宫,被冷风一吹,明白过来,一路咬牙切齿,回去狠狠摔了几个花瓶出气。
宜妃担心夜长梦多,找了个机会,就对康熙提了这事儿。
十阿哥是孝昭皇后和温僖贵妃留下的独根苗,个性憨直,康熙也是很喜欢的,怕他分府出去,没了管束要闯祸,有意先不提给他娶亲建府,想等个一年半载,让他多经点事儿再说,没想到被宜妃提了出来,连人选都找好了。
虽然听宜妃说是两厢情愿,康熙深知这个儿子的性子,还是把他找去,亲口问了他的意思。
十阿哥梗着脖子,涨红了脸,半天不吭声,任凭宜妃在一边使眼色,只做不知。
康熙看出点名堂,直接问十阿哥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是。”十阿哥磕了个头,央求道:“请皇阿玛为儿臣做主,把楚言指给儿臣,别的人,儿臣谁也不想娶!”
“楚言?”康熙一怔,却又不觉得意外,沉吟了一下,淡淡问道:“除了她,谁都不娶么?她就这么好?你跟朕说说看!”
十阿哥愣住了,他不是个细腻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从没想过她哪里好,怎么个好法,为什么让他喜欢,就算如今被皇阿玛一问,回头一想,还是没有答案。楚言总爱戏弄他的事情,自然不能说,想说她样样比绿珠强,瞄见宜妃坐在一旁,又想起八哥的告诫,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她古玲精怪的,有趣得紧,同她在一起便觉得快活!”
细细打量了他一阵子,康熙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又有了笑容:“你起来罢。起来说话。既然知道了你的心思,皇阿玛自会替你谋划。”
十阿哥放下心,宜妃可就不乐意了,刚想说什么,却被康熙止住。
康熙慈爱地笑着:“楚言可知道你对她的心?她是什么心思?你问过她么?”
十阿哥又着急起来,楚言对他一直不冷不热,倒是跟老十三更要好,她的心思,他哪里摸得到!他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抓抓头,嗫嚅道:“她还小,不开窍,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到底想些什么,儿臣也不清楚。”
康熙好笑,自己这个儿子还觉得那丫头不开窍,真叫他不知说什么好了。
“照臣妾看来,楚言这丫头是天真烂漫,却是天生的心窍玲珑,见识比别的孩子都要高一节。绿珠是没法儿跟她比!”宜妃巧笑盼兮,公正地夸奖道。又把楚言劝说五阿哥的话略略说了一遍。
“哦?”康熙有些意外:“朕还说胤祺最近开朗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是。胤祺要谢她,那丫头说都是胤祺自己想通的,她不过旁观者清,提点了一下。”论起这事儿,宜妃对这个孩子着实感激。
康熙瞄了十阿哥一眼:“这么说,胤祺也跟她有交情?”
“是啊。”宜妃轻快地笑着:“那丫头心性好,谈吐风趣,宫里大大小小都喜欢她,阿哥们也都愿意照拂她。面上看来,她倒也不厚此薄彼,就像十阿哥说的,兴许年纪还小,男女的事儿上还没开窍。绿珠比不上她伶俐乖巧,却是个实心眼的孩子,认准了一个人,就是一心一意。”
康熙沉思了一下,对十阿哥说道:“你的年纪也不小,该给你建府了,一旦有了府邸,也该有个女主人照应着。你是个阿哥,不可能只娶一个女人,就先娶个侧福晋吧。过两年,若是你和佟丫头愿娶愿嫁,朕自然给你们指婚。”
十阿哥又喜又忧,喜的是要有自己的府邸了,忧的是有了绿珠,想要楚言进门怕是更难。
宜妃是错愕不甘,怎么眨眼间,绿珠这个十福晋就成了侧的!
心里再怎么不愿意,却都不敢违逆皇上,就这么成就了一段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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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果是个好同志!很好很好的同志!倡议大家像虚果学习!
寒水宝贝,既然写好了,当然是要发的,晋江一般在北京时间上午11点前比较安分,给你一次特殊化,double 哈!不过,你要像虚果学习哦!
来了几个新面孔(ID),欢迎!
我也喜欢老五。一开始,把他翻出来,是想当作一个重要角色写的,只是,老五资料太少,不利于推导。再者,不忍心虐老五,跟了老五,楚言就只能留在宫廷,我不愿意!最近在考虑,把书名改作《一个白领女性的康熙朝游记》,比较喜欢楚言保持超然物外的立场。最后,按照本章第一段,老五身边也已经有了三四位福晋,楚言身边又有个怀湘,对于她对于我,“五爷是怀湘的”,很自然的结论。五爷,最终只是天边一道柔和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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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小段,本来想放在下一章的,因为本章没凑够一万字,给挪了上来。
雨湮,什么地方猜不透了?
挨骂了!
是很稀罕长评,再怎么说打了那么多字,几次摇摆于弃坑与继续之间,我不容易呵!本来也没有写文的客观条件,全是牺牲睡眠时间打字。自从发了这文,平均睡眠时间从7.5小时,减到6小时,天天担心早早起皱纹。精力受到影响,有时心情不太好,坐下来之前还要调整一下,因为文中的基调是快乐的。郁闷的时候,想被人宠一宠,很过分吗?
也很稀罕短评和留言啊!不止一次想弃坑而逃,网上的追杀可以不理,纸刀还真能捅死我了?放不下的还就是那一两个铁杆,总觉得像是我害了人家一把。最感谢的是寒水,所以总提提她,几乎每天来,每次短短一两句,从来不施加压力,开开玩笑也不恼。现在又有了个虚果,扔了几个胡萝卜的影子给我,总想等到骗齐了她的长评才能罢手。还有几个从留言看,就好有趣好可爱的MM,最近又多了几个。嗨,总之,是我自己在找死,认了!
曾经发过豪言,写文为fun为 fan不为 fen,当时写作欲望无比强烈。现在,顺序是fan,fen, fun 了,也有点不服输吧,说过我在爬页,如果不是这几天哭着喊着要来几篇长评,爬进前十页还得多花好一阵子呢。自以为找到一条捷径,想走一走!一样写文的其他人,就没有这么走的么?勇者相逢,智者胜出。我已经埋头傻 干了一阵子了。
解释两句,不是牢骚。长评,短评,打分,点击,我都稀罕!!!谢谢大家!会继续写。

小试牛刀

重阳那天,楚言和广大太监宫女一起,站在堆秀山下,仰视每年一次的帝后登高。如今,康熙没有皇后,连副后也没有,陪在他身边的德妃宜妃就是实际的后宫之主了。两位娘娘脚踏花盆底,扶着丫头的手,慢慢走上石阶,带给楚言滑稽的感觉,思念起蹬着运动鞋,手脚并用,抓着草茎树根,在无路的险地爬山的快感。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再爬一次鬼见愁?
九阿哥回来了,来见她的却是八阿哥。
那日,楚言正在藏书室埋头苦干,她发现摛藻堂的图书分类管理很有问题,书被放错地方的事情时有发生,说服怀湘采萱考虑引进更科学的分类,然后设计标签,始作俑者的她自然要身先士卒。
张华进来说八爷找,楚言有一瞬间的怔仲,她已经很有一阵子没有单独见过他了,自中秋夜后,下决心斩断情丝,连着两次退回他让人送来的东西。第一次,是甘草橄榄,她的最爱之一,但她说准备减肥,已经戒了零食。第二回,是一个根雕,古意朴拙,一见倾心,但她说没地方放。八阿哥是个明白人,自是没有第三回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张永远淡泊俊雅的面容好像有一丝憔悴,似乎有点消瘦,脸颊微微发青,大概是胡子没刮干净。
看见她,那双温和的眼中闪过柔情,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说是九阿哥这单生意纯利中,该给她的部分。
楚言接过来,略略一翻,竟有二千三百两,换成了四张五百两三张一百两,不解道:“不是说好我不拿现钱,放在九爷处入股的么?”
八阿哥欲言又止,最后下了决心,告诉她九阿哥带了一个白族少女回来,府里正闹得沸反盈天,他那些个女人何曾见过那么多钱,这个要首饰,那个要古董,九阿哥不知是心虚还是得意忘形,一一答应,眼见着这回挣下的利润都要泡汤,八阿哥极力周旋,才把楚言的那份分红给拿了出来。
“你自个儿收着,要搁他那儿,不定什么时候就打了水漂!”八阿哥皱着眉,有些厌烦,好像比她还要失望沮丧:“难为你为他把皇阿玛那里都疏通了,到头来,弄成这样!”
楚言很快接受了事实,与相知不深的人合作,本来就有这类的风险,反正她也没真的投入什么,已经白赚了这些钱,该知足了!只是,九阿哥豪富一说,到底哪里来的?反过来劝八阿哥:“人各有志。不过,该还的本金和说好的利息,还是兑现的好!”实验失败,至少不要造成副作用,如果融资真成了骗钱,以后,谁也不可能再尝试了!
“我省得!那部分钱,我也一并逼着老九吐了出来,现放在钱庄。正想问问你,是现在就还回去?还是等到说好的日子再还?你还有没有什么想法,需要用钱周转?”
楚言摇摇头,她又不是商业奇才,哪有那许多想法。
八阿哥犹豫了一下,迟疑道:“他现在头脑发热,我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你能否劝劝他?”
八阿哥是打小一块长大的好兄弟,都劝不了九阿哥,她的话能起什么作用?
看出她的疑惑,八阿哥温言道:“我想,九阿哥也是一时糊涂,你说不定有法子叫他明白过来。”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她能有多大指望?楚言沉吟了一下:“我试试吧!不成也就这样了。”
八阿哥点点头,有些欣慰,望着她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闭了嘴,只是脉脉地看她,带些贪婪,想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收进心里。
德妃派人来找她。楚言茫然地跟着来的小太监往长春宫去,脑中转过无数可能。与德妃见过几次面,直觉是个贤良德淑的女子,有心机更有智慧,温和内敛,有很强的母性,内心颇有好感,但因为从前道听途说的印象太深,始终有点惧意和戒心,面对时,总是小心翼翼,中规中矩。中秋夜,她锋芒太露,德妃自然也看进眼里了,继续低眉顺眼陪小心反倒引人生疑,该走什么样的线路呢?
还没拿定主意,已经到了长春宫门口,只见德妃在几个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楚言才要行礼,已被德妃亲手拉住:“免了!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埋下所有疑惑,楚言一声不吭地任着德妃牵了她一只手,老老实实跟着她往陌生的地方走去。
到了慈宁宫门口,楚言已经了解了她今天的使命,大大送了口气,不就哄一老小孩么,手到擒来!
太后见了她们十分喜欢,先跟德妃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子,又问楚言平日都干些什么,怎么不和冰玉一道。
德妃点头示意,楚言赔笑说没事看些乱七八糟的书,推说前儿在一本书上看到,娓娓道出仙鹤报恩的故事。听说太后礼佛,特地挑了这个,谁知太后点点头,竟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正在这时,进来一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几个碗盅。
楚言一看,居然是彩云,又惊又喜,刚想打招呼,却见彩云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翠雨。”彩云招呼边上一个大丫头帮着把茶几腾出来,把托盘放下。
不等彩云将药碗端过来,太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拿走!我不喝!我好好的,吃什么药?”
屋内伺候着的几个太监宫女都是一僵,求援地看向德妃,德妃则是看着楚言。
楚言微偏着头,笑着问:“这位翠雨姐姐的名字,不知是羽毛的羽,还是下雨的雨?倒叫奴婢想起前朝传说中一位号称‘黄衫翠羽霍青桐’的女侠来。”
“黄衫翠羽霍青桐?”太后有了兴趣,细细品味了一阵子,笑道:“这名字倒别致。你倒是仔细说说她的事情。”
“是。”楚言先从这个称号的来由说起,太后听得大为有趣。
楚言于是现场改编《书剑恩仇录》,去掉反清复明,去掉民族矛盾,去掉红花会。关外大户霍家堡的大小姐霍青桐游历五岳,遇到名门公子陈家洛,情投意合,互许终生,不料陈家洛目睹女扮男装的同门师妹与霍青桐亲昵,暗生嫌隙。陈家洛受家中长辈派遣,到塞外办事,遇到了纤柔美丽的香香小姐,来到霍家堡。霍家人习惯保护柔弱的香香,反而指责青桐勾引妹妹的未婚夫,青桐肝肠寸断,离家出走。陈家洛和香香外出游玩的时候,霍家堡被仇敌包围,青桐在数百里外得知消息,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孤身一人,投入敌阵。
德妃丢了一个眼神过来,楚言闭上嘴,作思索状。
太后听得入神,见她在关键时候停了下来,急得直催:“后来呢?青桐到底怎么样啦?”
德妃端了药碗递过来,笑道:“太后让这孩子好好想想,您先把药喝了吧。”
太后看了看德妃,又看了看楚言,笑骂:“好啊,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接过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也不肯漱口,拿帕子擦了擦嘴,命道:“快接着说!”
霍青桐杀出一条血路,进了霍家堡,调兵遣将,将敌人杀了个片甲不留。陈家洛和香香这才匆匆赶回,三人之间一时陷入僵局。
“青桐可不能嫁给这个人!”太后断然道:“这种见一个爱一个,不讲信义,不分青红皂白的男人,配不上我们青桐!”
于是,霍青桐留书出走,远赴雪山,投奔师傅去了。
太后还是不满意:“就这么完了?青桐这么好的姑娘,哪能让她青灯古佛。不行,你得给青桐配个好男人!武功要好,人品要好,性情也要好!”
楚言绝倒,一脸为难。
还是德妃给她解围:“太后,这丫头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太后想了想:“没听说过关外有个霍家堡,这个故事是你自个儿编的吧?回去再想想,给青桐编个好丈夫出来!那个陈家洛,让他娶香香去,什么娇柔纤弱,让他慢慢受着吧!”
楚言整理了一下讲故事的思路,已经为霍青桐牵好良缘,但是,想到这故事会大概得长期开下去,花了点时间,回忆规划,估计今年可以对付过去了,才放心。
御花园里正在“菊花展”,冰玉拉着她四下赏玩,这种事上冰玉是行家,各个名品,一一道来,如数家珍,引得楚言兴致高涨,照她说的一样一样细细鉴赏起来。
“你们两个丫头倒是清闲得很!没有正事做吗?”随着不阴不阳的一句话,对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绿珠。
绿珠身边一个太监厉声喝道:“大胆奴婢,见了十福晋还不跪下行礼?”
楚言和冰玉对视一眼,都觉好笑,不知绿珠哪里挖来这个活宝,不予理会,继续赏她们的菊花。
绿珠并不满意这门婚事,只是认识到堂姐宝珠决不会让她进八贝勒府,失望之余,无奈地接受了十阿哥,至少不必再担心会被嫁到蒙古去。因为康熙对十阿哥的特别厚爱,也有了一些势利之人围到她身边溜须拍马,虚荣心得到满足,绿珠渐渐接受了十福晋这个身份。今日偶然撞上这两个宿敌,也有心耍耍威风,给她们一点颜色,虽然也觉得那个太监不上路,却听任他向那两人叫板,谁想这两人一如既往地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唇边的浅笑分明还带了三分嘲讽,心中腾地冒起火气,冲上来扬起了巴掌。
楚言拉了冰玉一把,让过她的袭击。
冰玉不怕死地嗤笑道:“十阿哥还不曾大婚呢,哪里来的十福晋?两个月都等不得?也忒性急了!”
绿珠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煞是有趣,看得冰玉心中快意,接着说道:“原听说,有人想做女英的,到底是绿珠不是女英,最终还得跟了石崇,倒是财大气粗,可惜——”
楚言又使眼色又拉袖子,都不能让她闭嘴,无法,干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转头向绿珠赔笑,想解释几句,怎生设法圆过去。毕竟,揭人短处,杵人伤疤,不是件厚道的事情。
绿珠又羞又怒,恶狠狠地冲上来,狠狠推了一把。
冰玉正与楚言推搡,没能躲开,一下子跌进了花丛,头磕到花盆,脸上被刮出了两条血丝。
扶起冰玉,确认她的伤没有大碍,楚言的脸沉了下来,冷冷地向绿珠走过去。她最后一次和人动手,是在幼儿园,战况惨烈,欺侮晓阳的恶霸男孩小胖头破血流,额上缝了八针,留下永远的记号。是不是应该恭喜绿珠,终于激起了她已经被化解得差不多的戾气?
“你,你,你想做什么?”绿珠被她眼中的凶狠阴毒震慑住,有些恐惧地向后退了两步。
冰玉说得对,往后身份不同了,不趁早给她点厉害,还真少不了麻烦!狠了狠心,楚言捏好拳头,正要挥出来,一眼瞟见远处的几条身影,眼中诡光一闪,泻去几分气势,有些外强中干地嚷道:“你凭什么打人?这是在宫里,不是十爷府,就算我们有什么不对,自有主子教训,还轮不到你管!”
疑惑方才是自己眼花,又恨自己居然露了怯意,绿珠恼羞成怒,又是一巴掌挥过来:“我偏要教训你!”
楚言看准时机,侧身下腰,一拉一带一顶。
众人眼前一花,只听一声惨叫,绿珠已经平躺在地上,哀哀呼痛。
楚言作势要上前扶起,口中惶恐道:“十福晋没有摔坏吧?十福晋息怒!十福晋教训奴婢,奴婢本不该闪开。还求十福晋恕罪!奴婢不敢辩白什么,还请十福晋千万保重贵体!万一被十爷知道了,岂不心疼?”
绿珠也不清楚这跤怎么摔的,却明白自己着了她的道!甩开她的手,咬牙撑起半个身子,又是一掌挥来,却在半空中被狠狠捏住。
十阿哥老远听见楚言的声音,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心中一急,连忙奔了过来,再听见她对绿珠一口一个“十福晋”,不由勾起攒了多日的无名怒火,又见绿珠一掌就要落到心上人脸上,激怒攻心,拉住狠狠一带,另一只手重重落到绿珠脸上。绿珠惨叫着,又和大地作了一次亲密接触。
十阿哥就要过来拉住楚言,好生安慰。
楚言微微一闪,一脸瑟缩:“十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十阿哥又气恼又慌张,直憋了个脸红脖子粗,一腔怒火都撒到绿珠身上:“不要脸的东西,还不快滚!”
绿珠已经在别人搀扶下站了起来,半边脸肿得老高,眼睛红红落下泪来,咬牙切齿,指着十阿哥怒骂:“你这个不长眼的!明明是她——”
楚言眼睛一抬,射出两只冰棱。
绿珠心中一怯,转而放声大哭:“我命好苦!你这个没良心的!还向着这个小——”
“够了!”不等她说出什么难听的字眼,九阿哥一声怒喝,走过来拉住十阿哥就要落到绿珠身上的拳头:“消停些罢!都还在宫里呢!等真成了你的人,再教训不迟!”
十阿哥恨恨地放下拳头,喝了声:“滚!”抬起一脚正踹在刚才发威的那个太监身上。
绿珠又惊又怒,一扭头又看见八阿哥站在不远处,只恨不得立刻一头撞死。
旁边的人连忙连拉带劝地拽了她回去,不敢再触这位十爷的霉头。
八阿哥和九阿哥远远看见这一场风波,也没弄清楚言到底怎么摔倒绿珠,只是见她故作惊惶,必定有诈,却都不愿出言点破。
十阿哥讪讪地笑,想对楚言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挠头。
楚言过去拉了冰玉,狠狠盯着她,不许她笑。冰玉忍得辛苦,只好把头埋在楚言怀里,肩头微微耸动,却不敢发出声音。
八阿哥望着楚言,叹了口气,问道:“你们两个,没有伤着吧?”
这话提醒了她,连忙拉了冰玉过去,献宝似的展示冰玉头上的几条伤痕:“不知会不会破相呢。”
只一句话,冰玉立刻变得愁眉苦脸,快哭了出来。
“十弟,你陪着冰玉回去。好好向密贵人说清楚,别让责罚这丫头!”九阿哥淡淡吩咐道。
见十阿哥张口结舌,不知所以,又补了句:“你女人惹的祸,当然是你去担!”
十阿哥铁青着个脸,乖乖叫上冰玉,走了。
九阿哥转向楚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啧啧称奇:“看不出来,你挺能耐啊!会咬的狗不叫,真没说错!”
楚言大方一笑:“三月不见,当真要刮目相看,九爷口才见长啊!”靠不住的东西!亏她冒了生命危险,为他扫清了道路,不但辜负了她的希望,连点谢意都没有表示,懒得给他好脸色!
九阿哥盯了她半天,突然一笑,闭月羞花,柔声问道:“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呢?”
楚言没有被他的美色所迷惑,看了八阿哥一眼,想到还有一件苦差,叹了口气:“两位爷若有空,请到我们院子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