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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总肯定:“放心吧,这项目没问题,你都亲自打电话来了,我还能说什么?有钱肯定一起赚!”
商怀砚:“那行,下次见面聊。”
电话挂断了。
挂断之前,易秉坤似乎还听见了来自电话另外一头隐约的笑骂:“你小子有事了就来找男人,没事了就去找女人,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焦点重新回到客厅。
商怀砚歉意说:“接了个电话,我们继续?”
易秉坤还没来得及说话,又一部手机响了起来,这一回响起的是他的手机,手机上的来电正是戴立人的!
易秉坤将电话接起,嗯嗯呀呀地听着戴立人说话。
前几天,他打了戴立人不下五十通电话,每一通都只有冰冷的电子女音提醒对方正在通话中,显而易见是对方将自己拉入了黑名单;但就在商怀砚一通电话之后,这人不止亲自打电话过来,电话的内容还是毫无新意的之前的事情全是误会,他的股份没有任何问题,大家都是拐着弯的朋友,有钱一起赚——
老子和狗是朋友也不和你是朋友!
易秉坤五味杂陈,内心恶狠狠说了一句话,面上笑吟吟应了两声,挂掉电话,轻柔而体贴的目光落在了商怀砚身上:
“怀砚啊…”
商怀砚盯着易秉坤看了一眼。
眼神像针,从皮肉中一穿而过,虽不见血,疼却不少。
易秉坤一个激灵,连忙改口:“商总啊,你——你们想知道过去的那些事情,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过去的那些事情,稍微有点儿复杂。”他再转向易白棠,满脸慈爱,“我和你母亲当时太年轻了,彼此都有错,又都不愿意低头,这才分开…”
易白棠冷漠脸:“我不在乎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他才不在乎这种事情呢!
易白棠继续冷漠脸:“我只想知道是什么事促使我妈妈改名换姓,失踪二十年没有消息。”
他也不在乎这件事情,只是现在恰好对这件事情有点好奇而已!
易白棠暗自想到,目光炯炯,盯着易秉坤不放开。
易秉坤打了个哈哈:“如果你要问以前我和你妈结婚时候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给你说说,但离婚之后的事情我就知道得不太清楚了,那时候你妈妈跟你外公在一起…”
易白棠淡淡:“说谎。”
易秉坤:“…”
麻痹,有你这么和老爹说话的儿子吗?出于父子天性,他还想训易白棠两句,但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坐在一旁的商怀砚脸色变了。
几秒钟之前还带着一脸如沐春风微笑的男人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拉下脸来。他眼睛微眯,露出一丝冷光,唇角轻扬,带着几点冷笑,顿时就从金光闪闪的总裁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霸总!
易秉坤浑身一抖,仿佛从对方的视线与笑容中品味出了这样的内容:
说话。
说真话。
快速说真话。
如果你有自信,怀砚不介意奉陪到底。
“但我还是记得一件事情的!”易秉坤承受不了空气中的沉重压力,硬生生将话头转了过来。
这话说出之后,易秉坤注意到商怀砚收回目光中的犀利,重新变成了温和的总裁。他也缓下一口气,先对站在一旁的女儿和颜悦色:“乐乐,坐下来陪我们聊聊天。”接着向两人介绍,“白棠,这是你妹妹;商总,这是小女易乐。”
易乐从刚才开始就一脸懵逼。
虽然不知道商怀砚刚刚究竟干了什么,但从自己老爸的反应中,她非常敏锐地发现了商怀砚比自己老爸厉害,而且好像厉害很多。
她挑了一个距离商怀砚最近的沙发坐下,先给商怀砚倒了被茶,接着再给自己爸爸倒了被茶,并假装没看见距离自己最远的易白棠。
商怀砚:“…”
作为一个风流霸总,商怀砚太清楚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的眼神了。
他笑容不变,左手倒右手,把自己的面前的那杯茶端给了易白棠,旋即正襟危坐,眼神都不向旁边瞟上一眼,并将更多的注意力和更犀利的目光投在了易秉坤身上!
招呼完女儿,易秉坤整理了片刻思路,很快说:“二十年前有一件事我印象颇为深刻。那一回我不在家,你母亲带着满头是血的你找上门来…”
易白棠目光中流露出一点疑惑。
易秉坤:“我听人说你母亲很慌张,哭得很厉害,大白天的用力拍着门喊我的名字,要我带你去医院看伤。”
商怀砚连忙问:“你小时候还受过伤?”
易白棠目光中的疑惑更重了。
他思考片刻,回答商怀砚:“小时候经常被油溅,被铁锅砸,被刀子切到。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的,我妈妈还在的时候,应该是…”
覆盖在过去之上的一层薄纱被轻轻抽去。
这一瞬间,易白棠仿佛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刚刚醒来,四面雪白的墙壁,床头大而笨的仪器上,有数字一跳一跳。
他环顾四周,和墙壁同色的大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但大大的房间里却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一张张同样的大床上躺着许多不认识的人,他们大多睡着,有些醒了,每一个人身旁也都有一个和自己身旁一样的仪器。
病床与病床中间,还有一位带着绿头罩、挂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走来走去。
小小的易白棠本能地想叫这位唯一在行动的人,但他的声音出口,小得像蚊子一样嗡嗡叫,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原来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易白棠记起来了。
他摸了一下头发底下、靠近后脑勺的部分。
那里有一处手指长短的伤口,不过伤的时候年纪很小,后来恢复良好,又被密密的头发盖住,谁都看不见,连他自己也忘记了。
“后来呢?”商怀砚问。
“后来外公在医院里照顾了我半个月,就回家了。”易白棠说。
易秉坤微微点头:“后来我去了医院几次,不过你肯定已经记不住了,那时候你还才三岁左右呢。”
商怀砚似乎随口问:“当时在家的其他人也没有和白棠的母亲一起去吗?”
易秉坤一顿:“那时候——白棠的妈妈在门口闹得厉害,又没有呆多久,很快就被她父亲带走了,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
外公当时确实在医院照顾我。但我并没有在医院中看见妈妈,一次也没有。
她是选在这时候离开的吗?
易白棠想。
更之前的事情呢?
…那时候太小了,又受了伤,完全记不住了。
易白棠摇摇头,站起来:“我知道了。”他对商怀砚招呼一声,“我们走吧。”
商怀砚毫无异议。
两人一同离去,易乐迫不及待问:“爸爸,刚才的那个人是谁?”
易秉坤:“一个大老板。”
一场对话,困扰着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又变成了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人,对女儿微微一笑:“你之前不是想要一条项链吗?回头喊上你妈妈,拿我的卡去刷。你妈妈刚才受委屈了,你挑项链的时候不要做声,给你妈妈也挑一条漂亮的。”
“爸——”易乐欢呼一声!
“行了行了,玩去吧,我上楼看看你妈妈。”易秉坤笑道,一边拿手机一边眼螺旋楼梯往楼上走去。等来到了二楼主卧前,他屈指轻轻敲了房门,同时按下手机屏幕上的转账键。
叮咚一声,两百万划账完毕。
易秉坤信心十足地在门口等了片刻,房门果然打开,许淑云重新补了妆,但眼皮依旧有点肿。
易秉坤伸手将妻子搂住,亲了亲对方之前被自己扫到的面颊:“刚刚心情不好,一时失手,疼不疼?”
许淑云:“…”
易秉坤又笑道:“你之前说想要和姐妹淘合股开美容店,钱我已经转到你的账户了,不够了再跟我说。”
许淑云低低应了一声:“嗯…”
易秉坤突然叹了一口气:“刚才白棠过来,问了他妈妈过去的事情。淑云,这事你做得确实不够好,尽管你和白棠的妈妈有点矛盾,但当时她抱着一个满头是血的小孩子过来的时候,你替她叫一个救护车又怎么样了?”
许淑云愣住:“我、我那时候也吓傻了——”
易秉坤微笑地看着妻子,直到妻子辩解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才说:“算了,反正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别生气了,嗯?”
许淑云看着易秉坤。
没有了刚才的冲动,这个男人此刻又恢复了往日的文质彬彬。
其实过日子就是这样。
她微带恍惚地想。
牙齿和舌头还有相撞的时候,夫妻之间当然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比其他人已经好很多了,既有钱,也愿意为她花钱。
否则她当初为什么要从董思真手上将人抢过来?
她解开心结,慢慢点头,微微笑了起来:“你放心,我没有生气,刚才只是太惊讶,又伤心…”
主卧的窗户之下,商怀砚将车子启动,还没拉开手刹,坐在副驾驶座的易白棠冷不丁说:“刚才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目光全程盯着你。”
商怀砚:“…”
要、要完,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出。
他特委屈:“我全程目光没有朝那方向转一下,都没看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易白棠“嗯”了声:“我知道。”说完一抬手,塞了颗粉红色的糖进商怀砚嘴里,“味道怎么样?”
商怀砚一嘴草莓味。
他认真尝了尝,味道还真不错:“你什么时候拿了糖果了。”
易白棠漫不经心:“出门的时候,带点甜的有助于提高感官幸福度。”
话音落下,他忽然一转头,一手按在驾驶座坐枕上,就在车厢里边,按着商怀砚来了一次唇舌纠缠的长吻。
等到两人都有点喘不过气之后,易白棠才松开人,转回自己的位置,顺着车窗玻璃看向落地窗后的易乐。
看清楚了,这是我的人,哼。
他再对商怀砚说:“这样也有助于提高幸福度——好了,我们去董家村,找我外公吧。”
刚才几乎窒息的商怀砚正在深深喘气,闻言一口气呛住,惊天动地咳嗽起来:“什、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决定了?我还没想好要带什么上门!”
易白棠不以为然:“你上我家门要带什么东西?把你人好好带着就够了。等我上你家门再带东西吧。”
话到这里,易白棠忽然警惕起来,问商怀砚:“你家人的口味怎么样?”
商怀砚:“…你想带着你做的菜上我家门吗?”
易白棠:“当然。”
他自信:“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美味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来两顿。”
商怀砚:“…”
商怀砚:“哈哈哈哈哈哈——”
第103章
董家村位于京郊,就那么几十户人的一个小小村子。
好处是山明水秀,鸟语花香,从没有不长眼的房地产开发商会选择这一块小地方进行房地产开发,也没有想不开的生意人会想要在这里开店铺,所以十年如一日,这里晨起而作,日落而息,唯一的一家小店是位于村头的杂货铺;最具有现代气息的设施是设立在杂货铺旁的大巴停靠点。
坏处是大门一开,左右全是认识的街坊邻居,别说一辆新车沿着大路开进来,就是一头牛从大路慢吞吞走进来,保管五分钟之后,全村人都知道了,并且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会选择从家门口中出来围观一下这是黄牛还是水牛,是公牛还是母牛。
所以当商怀砚开着车子,和易白棠一起来到这个小村子的时候,他们立刻被围观了。
一条狗两只鸡完全无视交通规则,在黄土路上可劲地撒着欢。
未免为自己的这一趟出行蒙上不必要的阴霾,商怀砚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将车子开得小心翼翼,生怕碰了这家的鸡,撞了那家的狗…直到站在车子左边,穿着碎花衣衫的大娘盯着车子里的人看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
“我说谁来了,原来是董老头家的糖糖啊!”
糖糖?
商怀砚侧目。
哼,我才不承认这个小名呢。
易白棠冷漠脸。
碎花衣衫的大娘又叫道:“糖糖,糖糖,我是你黄阿姨啊,你还记得吗?”
易白棠:“…”
他无奈低头:“黄阿姨。”
开了这个头,周围的一圈人都要叫。
恰好这时候车子也找好了位置停下,易白棠走下车,精准打击,将周围的每一个爷爷奶奶大叔大娘阿姨姐姐弟弟妹妹全部叫了出来。
商怀砚唇角带着几缕调侃的微笑。
智商高超的他在易白棠叫出的第一遍就轻而易举将人和名字全对上了号,他正暗搓搓地得意着,就听刚才叫出易白棠的黄阿姨继续开口,十分热情:
“糖糖今天带朋友来家里啊?一个小时前我看见董老头上山捉早蝉去了,现在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喽,说人人到,他回来了!”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道路远方,一位白大褂,黑布鞋,双手背在身后的老头慢悠悠走了过来。
时正傍晚,青山夕阳,老头儿健步如飞,眨眼已经到了众人面前。
商怀砚唇角的笑意扭曲了一下。
等、等等。
为什么进度条拉得这么快?!
我还没有做好进门见家长的准备啊!
董老头走进人圈里,没注意站在一旁的商怀砚,揪着易白棠的领子,将人提溜进了房子,又出来拱拱手:“回头来我家吃饭。”
其余人:“好好好,等你孙子走了,你开个桌,我们凑份子吃饭去!”
董老头应了一声,目光再一溜,才溜到商怀砚身上。
商怀砚紧张不已,手里提着自己抓的两条鱼。虽然易白棠说他带个人过来就好了,但什么东西都不提,商怀砚真不敢上门,最后两人折中一下,去菜市场让商怀砚亲自挑了两条最漂亮的鱼,寓意好又实用,傍晚就能下锅,晚餐时候就进了肚子里,然后还可以再带回家…
“外公…”
这两条鱼确实不错,被塞车子里塞了一路还活奔乱跳,跳跳跳跳跳,将商怀砚身上昂贵的西服都跳湿了一大块,还有颗水珠内部装了小马达,一跳就跳到商怀砚的眼睑上,随着他一眨眼,滴落下来。
董老头眨眨眼,笑了。方才还挺严肃的一老头顿时像是画像上的老寿星,看着就亲切起来:“年轻人太客气了,快进来坐下,喝杯茶。糖糖平时没有给你添麻烦吧?”不忘称赞,“鱼不错,谁选的?”
商怀砚谦虚低调:“白棠在旁边看着,让我挑的。”
“哦!”董老头自动忽略前一句,记住后一句,顿时刮目相看,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好像挺容易讨好的。商怀砚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松到一半,他就看见了先一步被替进来的易白棠从储藏室中端着七大口铁锅出来了。
这七大口铁锅交叠起来比易白棠人还要高,易白棠举重若轻,恍若无事一般从商怀砚身前走过,铁锅摇摇晃晃。
“还有这个。”董老头闲闲一丢,又一口平底锅盖在了七口铁锅之上。
“老头,等我放好了东西再来。”易白棠皱眉。
“这个。”董老头再闲闲一丢,又一叠盘子落在了平底锅上。
“老头…”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碗,筷子汤匙,调料盒,还有最后的两条鱼,所有东西都堆叠在了易白棠七口大锅上面!
本来只是摇摇晃晃的铁锅摇摇欲坠,商怀砚带来的活鱼还在里头为高楼倒塌添砖加瓦!
商怀砚目瞪口呆。
易白棠忍气吞声,不敢再说话,免得回头一只鸡也飞上来了,他端着东西继续往厨房走去,但在要进入厨房的时候,屋子里的几个人很快发现,东西堆得太高,门梁做得太低,进不去了。
正当商怀砚想要上前帮忙的时候,一个蒲扇从旁边插出来,拦在商怀砚面前。
商怀砚转头一看,董老头踩着摇椅,摇着大蒲扇,拿着个粗陶茶碗,冲商怀砚一笑:“坐下,我们喝我们的茶,别管那小崽子。”
商怀砚怎么能不管…他没管住眼睛,再朝易白棠的方向看去,就见站在厨房门前的易白棠也感觉到自己进不出,于是站了片刻,突然一松手。
只见七口铁锅连同铁锅上的东西一齐落下,在将要噼里啪啦砸到地面的时候,易白棠突然伸出一只脚,以脚面将其顶住,接着他再向前一跳,总算带着铁锅和铁锅里的东西一起跳过了门框——
商怀砚张口结舌。
“呋——”
一声呼气声响起。
商怀砚循声看去,老头儿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根烟杆,抽了一大口烟,点评:
“普普通通,总算功课没有落下。”
厨房里传来了细碎而快速的声音,像雨打芭蕉,十分有节奏的乒里乓啷一通,易白棠已经满脸不高兴地出来了:“厨房整理好了。老头,这是商怀砚,是我的——”
董老头:“我知道。”他扫一眼商怀砚,满意点点头,“是个好孩子,你们要好好相处。”
易白棠话没说完,闻言一愣,扫了商怀砚一眼,心想小树苗动作这么快,刚进门没多久就过了明路了吗?
既然外公知道了,易白棠也没多做强调,很快转说了这一趟回来的正事:“我今天回来是要找你问个事情的——”
董老头:“哦?”
易白棠单刀直入,毫不客套:“我妈妈过去到底是为什么要离开的?为什么会一走二十年没有音讯?”
董老头:“小时候不是告诉你了吗?”
易白棠:“谁会相信‘妈妈本来是天上的天使,有一天捡到了你因为你太重不得不降落下来,等把你卸下来之后就重新变成氢气球飞上天空’的话啊!”
商怀砚:这个理由真是骗小孩子…
董老头淡然:“告诉你事实你总不信。”
商怀砚:居然现在了还理直气壮骗小孩子?!
易白棠又沉声说:“再说我最近得到消息。她说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她做错了什么事?这件事是不是和她离开我有关系?”
董老头皱眉,颇为不满:“你拿到了她的笔记本?你们两个真是一个猫性子,秘密就是这样被泄露的。”
易白棠忍无可忍,从头再忍:“说重点,我妈妈为什么和我爸离婚,最后又为什么要离开的?”
董老头又抽了一口烟,慢慢呼出。
烟雾笼罩,将他的面容模糊。
董老头不疾不徐,拿烟杆叩叩桌面:
“你妈和你爸离婚的原因很简单,两个人观念不合,不适合在一起,就分开了。”
“至于你想要知道你妈为什么要离开…”
“很简单,你什么时候赢了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失败的人,没有提要求的资格。”
亮堂的屋子立刻安静下来。
商怀砚看看董老头,老爷子优哉游哉,摇椅子动作一丝不错,成竹于胸,智珠在握;他再看向易白棠,易白棠面色严肃,反复思考,最终才缓缓点头,仿佛用肺部发声一般慢慢问出:
“做什么菜?”
“那不是有两条鱼?还挺新鲜的,就做鱼吧。”董老头说。
“做同样的菜?”易白棠显得更严肃、更紧张了。
“同样的。”董老头说。
易白棠盯着董老头,默不作声。
商怀砚正在揣测易白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就见对方话也不说,直接掉头进了厨房。
商怀砚:“…”
他再看了一眼老爷子,感慨道:这才是一家人啊,让人感觉插入不了…不像刚才面对易秉坤,易白棠嘴上叫着爸爸,实际像是在叫路边的王老叔。
厨房里仿佛已经开了火。
商怀砚单独和董老头坐在客厅之中。
这是一套挺复古的房子,墙壁刷得雪白,虽然有点旧了,但看上去保养良好,就算某些角落有点彩笔的痕迹,画的也是鸡鸭鱼肉,锅碗瓢盆。正对着大门的位置有一张案桌,案桌上是应季的瓜果,随手一摆,错落有致。
商怀砚没有多看,他很快坐到八仙桌旁,反客为主,拿了三个茶杯,替董老头和自己倒了一杯,也给没有在这里的易白棠留了一杯。
“您老喝茶。”
“客气了。”董老头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白棠已经在里头准备了,您不进去?”商怀砚又问。
“他没有这么快开始,让他先考虑一会儿,免得待会做菜的时候着急,把菜做坏了。”董老头对易白棠呈随手打发态度,对商怀砚却颇为和蔼可亲,也将话说到十分透。
这让商怀砚对自己待会要说的话有了点把握。
“我和白棠感情很好…”商怀砚说得比较慢,也挺诚恳,“您刚才说白棠爸爸和妈妈理念不合,所以分开。”
“他们怎么分开的并不是很重要,事情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糖糖自己也不在意,不用深究了。”老头儿说。
也就是说白棠的爸爸确实是出轨,然后和他妈妈离婚了。商怀砚想。只是老人家不愿意说人坏话,所以才用“理念不合”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