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足足五分钟的停顿。
陈浮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没有关掉手机,而是打开购物网站,在网站里选了一点东西购买付款,并写下了一些关于包装的备注。
晚上的活动还在继续,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星星张合一下眼睛,新的一天已经来到。
这一天罕见的两人同时都不需要上班。
他们上午九点之后才起床,季迟比陈浮早一点,正在厨房里弄早餐麦片。
他正打电话和昨天定下来的出版商聊具体的事项,看见陈浮从楼上下来了就把刚刚泡好的一碗麦片递给对方。
陈浮随手接过放在桌上,坐下来吃早餐。
季迟又给自己泡了一碗,他正和电话那头的人聊天:“我知道什么?我知道奎特家族里的所有秘闻。我觉得这些秘闻价值多少?如果将这些秘闻给那些需要的人,他们愿意出足够让人震惊的数字,因为奎特家族的两位直系虽然已经死亡,但毕竟还有千丝万缕的其他关系在…但是,当然,我是一个正经人,无法和那些不太正经的人士交谈。”
股票开盘了。
陈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飘绿。
季迟又说:“不过你要知道,我告诉你这个秘密绝非为了那一点点一两万的美金。最重要的是,秘密如果只能一个人保守,那简直能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浮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飘绿。
“嗯,所以…所以我要的数目?是买断还是版税?”季迟又说。
陈浮再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依旧飘绿,他卖了一部分。
“那当然是版税,但我需要预支一笔大约十来万的数额——”季迟再说,“得了,这笔交易一点都不吃亏,你可以拿着随便拍个纪实电影什么的,反正全是真的。”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季迟:“…”
他有点苦恼:“算了,也许我应该找找那些不那么正派的人士,他们愿意为这些秘密至少出上百万美元。”
“你的一百万回来了。”陈浮出声。
“什么?”
“你的一百万回来了。”陈浮重复。
他将自己的手机的后台交易记录拿给对方看,上面是三打头的数字,后面跟着一连串六个零。
季迟:“…………”
这时候门铃被按响,外头有人说:“快递。”
季迟站起来打开了门,签收了一份自己名字的包裹。
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上面用一条红丝带系出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季迟将箱子抱了进来,他掂量掂量手中的重量,不重。他又看了看上面的地址,没发现什么东西。
他若有所思地对陈浮说:“不知道是谁给我寄东西来,我这一次的地址应该没有暴露?我记得上一次我收到了一把子弹,再上一次我收到了几根手指,再再上一次是一枚炸弹…”
陈浮:“…………”
季迟拆开了箱子。
箱子里头又是蝴蝶结箱子。
他再拆开了蝴蝶结箱子。
箱子里头还是蝴蝶结箱子。
季迟“呵呵”地笑了一声,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坏主意,拆开了第三个蝴蝶结箱子——
一堆糖果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七彩的、绚烂的、甜蜜的。
像胖胖的小天使抱着最好的礼物盒,于忽然之间从天而降。

第25章 -27

第二十五章
季迟愣了好久。
随后他默默地将这一盒糖果搬上了楼,好一会之后,又默默地走了下来。
他坐到沙发上,一边端着自己的碗吃早餐,一边对已经吃完了去洗碗的陈浮说:“如果要包养你的话,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正在洗碗的陈浮差点失手将无辜的碗摔碎了!
他头也不回说:“至少像个大人一点点。”
“不不,我很认真的。”季迟说,“一个月一百万够吗?一千万呢?如果你要更高…类似于一亿的话。”他沉思了一下,“我估计去抢银行都来不及了…”
陈浮终于转回了头。
他说:“你知道行情是多少吗?”
“不知道。”季迟回答。
“一千美元,算不低了。对于一个面包店员来说。”陈浮科普并扫盲。
“但你肯定不会答应的。”季迟指出关键所在。
“你就算给我一亿美元我也不会答应。”陈浮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回答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有多么的蛋疼。而除了蛋疼之外,他居然还油然升起了一种豪掷千金的感觉。
“…别这样,”季迟说,“我觉得一切都可以商量。”
“商量怎么包养我吗?”陈浮竟然一点都不生气。他简直要被面前的人逗笑了。
“没错。”
“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包养你也不可能让你包养我。”陈浮的本意绝对只是举例出这究竟有多么的不可能。
然而季迟在下一秒截口说:“好,那你包养我,我愿意一个月倒贴一百万!”他已经开始严肃地思索了,“你说我下个月被你包养之后要开始什么样的角色扮演呢?”
“…………”
这一刹那,陈浮看着面前因为“终于找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了”而深感高兴的人,终于彻彻底底的服气了。
时间总是像流水一样平静。
除了股票这点小副业之外,两个人依旧勤勤恳恳地当着他们的面包店员和环卫工人,努力做社会上一颗有用的钉子!
又是一天两个人都休息的日子,恰巧家里的东西在昨天就差不多吃完了,两人决定一起去市场上采购一番。他们最先去的是家里附近的超市,陈浮问季迟:
“晚上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季迟漫不经心地说,他的目光总是更多的停留在那些能够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上,比如说甜食,比如说包装特别鲜艳的食物。他随手拿起了架子上的一包彩色棉花糖。
陈浮有时候简直受不了对方对甜食的热爱。他说:“你考虑一点你的牙齿吧…你要不要酸奶?”他问出口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季迟的答案,所以直接从身旁的冰柜中拿出了一盒酸奶丢进推车里。
季迟转过了头:“你真了解我。谢谢。”
“不客气。”
两人采购完食物,将推车推向收银台的时候,收银台后的珍妮对两人说:“今天一起来买东西?”
“是啊。”陈浮回答。
“感情真不错。”
“谢谢。”季迟回答。
一大塑料袋的东西被提回了家里,季迟将其分门别类地收拾好之后,就看见刚刚上了楼的陈浮又走下来,一副要再出门的模样。
“要去哪里?”他转头问。
“去买个包,你要一起吗?”陈浮随口邀请。
季迟反正没什么事情,直接跟上。
小镇就这么大,只要在这里生活一个月的功夫,保证绝大多数的人都能够认识。
陈浮去买包的地方是小镇的一个手工作坊。
作坊虽然名不经传,但里头做包的材料确实真材实料…换而言之,物超所值。
老板名叫约翰,这个名字是外国最常见的名字之一。
他今年四十来岁,早早就谢了顶,面色红润,身材肥胖,但是手上的功夫非常了得,在这里做的包或许不符合每一个人的审美,可绝对足够结实。
陈浮来过这里几次,也和约翰打过几次交易,他现在一边看着东西一边和对方闲聊:“最近有什么做好了的包吗?比较好的那种。”
约翰正要说话,站在陈浮身旁的季迟已经接口:“我看那一个就不错。”
季迟伸手指向的是放在角落里的一个深蓝色的大型背包。
陈浮伸手将其拿了起来,上手摸一摸就知道这个包的皮确实如同季迟所说的不错。
季迟同样伸手拿了一个,然后他对陈浮说:“你看,一对的。”
约翰这个时候才插话:“那两个包的皮确实是最好的,我本来以为只有你一个能够一眼就知道我这里什么东西最好…现在看来有第二个了。”
陈浮笑了笑。
这种事情毫不出奇,任何一个人只要多看多用这些东西,他当然能够知道什么是好的,更好的,最好的。
陈浮将两个包都拿了下来:“刚好一对,一起算吧。”
“五百。”约翰利索地报了价格。
两人从这间小小的作坊离开,这一回没有其他的东西需要购买,两人直接回了家里。
季迟在楼下做饭,陈浮在楼上收拾东西。
晚饭照样是合乎胃口的中国菜。陈浮在饭后吃了一个水果,季迟在饭后吃了一个甜点。
然后陈浮上楼将下午买的蓝色背包拿下来,一共两个,一个是空的,一个是满的。他将空的那个递给季迟:“送你。”
然而季迟的目光停留在装满了东西、正放在陈浮脚边的那一个蓝色背包上。
“我要两个包没用。”陈浮解释了一下。
“…你要走了?”季迟问。
“嗯,我要走了。”陈浮漫不经心回答,然后他说,“晚上你休息的时候记得锁好门窗,后院有时候可能会跑进来一些大型的动物。这个时候记得报警。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见吧。”
“对了,给阿芙拉的东西我放在她最喜欢的那本书里。”
那是一张一百万美元的支票,现在正夹在阿芙拉最喜欢的一本书里,静静躺在抽屉之中。
“你的银/行/卡在这里,里头是这次炒股盈利的一半。”
银/行/卡被放置在桌上。现在这张银/行/卡里有三百二十三万美元,百分之三百的利润。
然后门打开,门合上,陈浮提着东西离开了,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
丢下了这栋屋子,连同屋子里的人。
季迟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当第二天天空擦亮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动弹,他想要从位置上站起来,却在下一刻因为身体的麻痹而摔倒在了地上,茶几的尖角划过他的额际,有血迸溅出来。
他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
温热的鲜血慢慢从额头滑下来。
他感觉不到疼痛。
只感觉心脏再次被挖了一个大口子,正不断有冷风在其中进进出出。
可这真奇怪。
他以为自己早就没有这样的东西。
没有的东西,也能够再次长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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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浮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但他立刻笑了起来,他走上去和对方用力拥抱:“你的消息也太灵通了!我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今天要做什么航班回纽约啊!”
苏泽锦扬扬眉:“一辈子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好朋友,不多来关注一下不行啊。我看你——差不多没事了?”
“我本来就没事了。”陈浮笑道,“早在一年前就没事了。”
“一年前我差点被你吓死。”苏泽锦伸手替陈浮拖了一件行李,“看你结束公司远走国外天天流浪还以为你分分钟就要去跳悬崖…”
陈浮哭笑不得。
“后来你找了一个安静的小镇呆着,我又怕你想不开一辈子在小镇里头看着安宁实际逃避…”苏泽锦也是唏嘘不已,觉得自己实在不容易,身旁居然没有一个人是省心的。
陈浮继续哭笑不得。不过苏泽锦帮他空出了一只手,他也就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在纽约办的手机,重新插卡开机。
“现在看见你总算正常了,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欣慰,一接到消息就马上连夜飞过来看你出现在我面前才能放心。”苏泽锦说,“对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如果不想自己开公司继续操心的话,那还是来当我的投资顾问吧?…”
刚刚开机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陈浮看一眼号码,是迈克尔的,之前他和奎特家族对立的时候,两人合作了许多。
他接起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迈克尔亲昵的声音:“陈,好久不见,终于度假结束舍得回纽约了?”
陈浮娴熟的和对方交流:“是的,度了整整一年的假,总算把之前积攒起来的假期都修掉了。”
“那么假期结束是否该开始工作了?”迈克尔笑道。
陈浮讲电话的时候并没有回避苏泽锦。苏泽锦现在就在旁边对陈浮做口型“糟糕,抢我生意的已经速度来了!”
陈浮一下子笑出了声。
这稍微引起了迈克尔的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确实应该工作了…”陈浮回答。
“那来当我的投资顾问怎么样?”迈克尔已经直接快捷的抛出了橄榄枝。
旁边的苏泽锦又做口型“还是同一个位置!”。
陈浮这回忍住了笑,他回答说:“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先让我想一想…毕竟我远离了华尔街一年,再要处理投资事情,还需要一点准备…”
“我绝对相信你。”迈克尔肯定地回答,又和陈浮寒暄一阵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陈浮和苏泽锦说:“我们继续,刚才说到哪儿了?”
“刚才说到你被人挖角的事情上。”苏泽锦回答,“亲爱的好好考虑,我能给你非常优厚的条件,看在我们又是同学又是朋友的基础上,你一定不能轻而易举地就被外面的小妖精勾引走了。”
陈浮正要说话,他手里的手机又响了。
他接了起来:“是的…刚刚度假回来…有没有工作的打算?正在考虑…投资顾问怎么样?…我会好好考虑的。”然后他挂了电话。
苏泽锦在旁边说:“看起来你真热门,我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
陈浮依旧没有接上话。在他接上话之前,第三个电话再次响起。
机场中的两人:“…”
陈浮暂且关了自己的手机,然后他向苏泽锦说:“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心我会流离失所,无衣无食,可怜兮兮…”
“是的我一点都不担心了。”苏泽锦飞快回答。
“也不用再执着于把我弄去你公司上班给我一口饭吃了。”陈浮笑道。
“说实话,我觉得能够请到你一定物超所值。”苏泽锦这回倒是真的挺遗憾的。
“会亏的。”陈浮说。
“你能够诋毁你自己,但不要试图诋毁我卓越的生意眼光。”苏泽锦说,“再说我的公司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那你就把你的私人财产交给我投资不就好了?”陈浮说。
“嗯?”苏泽锦一愣。
“公司我开得累了,暂时也不太想去打工,我随便开个私人投资公司做个顾问吧。有生意就做几笔,没生意就算了。我的习惯是短线,不过你的资金太多了,只能搭配着长线一起来,投短线的那部分你就随便赚点零花钱吧。”陈浮回答。
“…好主意。”苏泽锦说,“等我先看看我私人资产有多少。”
“泽锦。”陈浮说。
“什么?”
“我觉得你相较于过去也变了很多。从你和那一位医生分手之后。”陈浮说。
“…”苏泽锦心想我才不是因为分手变化得这么多。我明显是因为那个死来死去死去死来的轮回,他想起这个也是无限唏嘘,目光虚掷说,“算了,往事不堪回首,春花秋月尽付笑谈之中吧…”
他们走入了人群之中。
而彼此愉快的交谈声在两人离开了很久之后,依旧盘旋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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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这是一套临近街道、窗明几净、空间足有两百平方米的办公室。
陈浮在纽约的一条交通便捷的街道中租下了这个位于二楼的宽敞地方,他将这里暂时打造一个舒适的、相较于办公室更像是私人聊天住所的地方——其实也不用怎么打造,因为上一任的租客也是将其当做起居室来使用的。陈浮进来之后只需要将其简单布置,就是自己喜欢的宽敞场所了。
这一个咨询办公室正式开门的那一天,宾客盈门。
陈浮一共只发出去了大约十来张的请帖,然后最终来到的人数将近一百个人,这些人的到来也让这个本来宽敞的办公室一度出现了拥挤状态。
但这对于陈浮才是最熟悉且最自然的一幕。
他在人群中如鱼得水,长袖善舞,虽然确实不能和每一个来到此地的人对话,但他能够准确加入每一个由相互认识的人组成的小圈子的话题,保证每一个小圈子都不觉得自己被冷落,并且当他要和什么人单独聊天的时候,他永远能够准确地说出对方的名字喜好以及任何聊天所需要的讯息。
这一过程中,大家不管是谈论正经的金融还是谈论其他休闲的事情,陈浮都知之甚详而且妙语如珠,最后总能引起一连串畅快的笑声。
两个小时过去,前来的宾客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迈克尔和陈浮坐在一起。
这位布鲁诺家族的成员对陈浮无疑保持着十分的亲切和最大的信任,他将手伸向自己的秘书,秘书立刻机灵地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叠文件交给老板。
迈克尔说:“这里面是我的个人金融资产。我觉得你可以给我一些更好的建议。”
“我的投资顾问证书还没有拿到。”陈浮笑着说道,他向迈克尔建议,“要不要来尝试一下中国的茶饮?”
“这绝对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迈克尔回答。他之前喝过中国茶,不讨厌也不喜欢,所以他婉拒了陈浮的建议,自己倒了一点点的红酒轻抿一口,“如果你需要这些证件的话,我完全可以帮你搞来。但我认为你并不需要这个。”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你了,没有人会怀疑去年‘金手指’的力量——”
“你不知道大家有多庆幸你选择做了类似于投资公司的职业,这就像是股神现在公司的前身…当然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毕竟在很早以前股神也因为感觉到没法控制而结束了那个投资公司。”迈克尔说,“这简直就像是所有人面前都再次出现了一只金蛋。”
“有很大的不同。”陈浮回答,“谁也没有办法在现在重复上个世纪的道路。但有一句话永远不过时,任何投资都有亏损的风险。”
“是的,这句话非常耳熟,我们的股神也每每在每一年给股东的年度公司报表上这样强调,可惜那一家公司已经不是后来者可以涉足的了。”
“因为这是事实。”
“然而现在敢说实话的人已经不多了。”迈克尔摇了摇自己的手,他手中的红酒跟着轻轻荡漾,“陈,我也玩股票,我当然也知道任何投资都有亏损的风险,但是你看,我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的本事更相信你。”
“我简直无法拒绝。”陈浮微笑说。
“你不应当拒绝。”迈克尔也替陈浮倒了一杯酒。他将杯子递给陈浮。
两只玻璃杯轻轻一碰,‘喀’的一声,两人一起为友谊和合作干杯。
陈浮回答:“我会努力让你不至于亏损太多。”
迈克尔则回答:“我相信。因为这世界上确实有人为股票而生。”
半个小时之后,这一场小小的交谈也宣告终结。
迈克尔和他的秘书离开了这里,而陈浮则留在此处,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重要物品,就把其余东西交给明天会过来打扫的清洁工人。
他的卧室就在这一层办公楼的楼上,陈浮顺着旋转楼梯来到了上层。除了大片带玻璃窗的落地书架、悬挂于墙上的大型投影屏、以及放置在角落的热带鱼浴缸之外,就只有靠近窗户的大型双人床。
陈浮一边走一边脱衣服。
他解开自己的领带,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从腰带中拉出衬衫的下摆,动作过大以至于露出了一小片腰眼,当要解开衬衫扣子的时候,他来到落地窗前,向外看了一下纽约灯火阑珊的夜晚,然后将窗帘统统拉上。
就在这扇落地窗的对面不远处,季迟遗憾地收起了高倍望远镜。
坐在他身旁的男人:“老板…”
“你说大家为什么要发明窗帘这个东西呢?”季迟询问对方。
尴尬的男人:“…”
“好吧,你想说什么?”季迟转头问。
“难道——我们的工作就是在这里——偷窥另外一个男人?”这短短的一句话,跟在季迟身后的男人硬是说了三段才说完。
“是的,没错,尼克,我们现在确实在这样干。”季迟回答。
“不,当初说好的不是这样的。”尼克对季迟说,他和季迟并非初相识,而是从奎特家族时期就一直有过接触——事实上,他正是季迟在奎特家族中的手下之一。所以他非常了解季迟,挑明白了说,“老板,你告诉我们的是你打算收拢奎特家族剩下的势力,给我们这些人一个好的归宿。”
“你们还真的相信?”季迟问。
“我们当然相信。”难为尼克竟然能说得如此淡定!
“那你们就应该相信我所做的一切。”季迟回答。
“包括偷窥一个男人?”尼克问。
“嗯,包括偷窥一个能够让我暂时平静下来不发病的人。”季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