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比赛,谁爱了,谁就输了。
而我从第一眼就输了,尽管我知道他永远不是真正会如此温柔地用唇吻我额头的男人,他勾起嘴角露一出一丝笑,“情人节那天你把口水留在我车上,今天是白色情人节,我还给你,咱们也算清了一笔账,不,是两笔。”
一个吻,两笔账,我还有什么赢的可能?
我的目光从他的侧脸滑过看见他身后的日历,3月14日。
没有巧克力的情人节我送了他口水,没有回礼的白色情人节,他还了我一个道歉加口水?
难道是我赚了?
写第一人称实在是郁闷啊…无法表达别人的心理。只好写番外了…
==========================================================
我记得那个女孩,一直都记得。
照亮夜空的烟火下,那个前一刻得意地用扯裤子上的线,下一刻就鼻涕眼泪一把抹的女孩,额前的头发焦成了一团,止不住的哭泣,我吓坏了,跑走想去找大人。
我对她说,“你等我。”
我跑回了太奶奶家里,对,那天的除夕我们家四世同堂,儿女们都赶回来陪九十高龄的太奶奶过年,也许是太激动了,太高兴了,太奶奶笑着笑着就心脏病发了,我跑回家的时候门口已经停着120急救车,我还没回神就被妈妈扯着丢进自家的车里。
那天晚上在医院的病房里,太奶奶去世了,在我12岁记忆里的那年除夕,除了哭泣还是哭泣,她的哭泣,我们一家的哭泣。
等火化结束以后,我们全家回到T市为太奶奶收拾遗物,趁着空闲我跑出去想找那个女孩。
那片坡地上还残留着烟火的红色的纸屑,被人的脚踩过嵌在泥土里。
我四下转悠着,突然透过一家院落看见房里的她,我靠在院落里的围墙上想叫她,可是我不知道名字,而且房里的门窗紧闭着,她拿一枝毛笔在写着什么,我又凑近了一点,看见她头上烧焦的头发,烫破的额头,心里一阵愧疚。
“喂…”我嗓子里才发出一点声音,旁边一个孩子走了过来,“你胆子真大,敢来这里叫人。”
我扭头问,“为什么不能叫?”
那男孩说,“这里的人凶死了。小凰都没有时间出来玩的,除夕那天小凰去放烟火把头烫破了,她爸爸就不让她出门了。”
“为什么?”我越听越不明白了。
“你真不知道?”旁边一个略大一些的女孩也凑了过来,似乎是那男孩一起玩的,“我才倒霉呢,除夕那天就是我带小凰出去玩的,我被我妈骂死了。”
我探头看了一眼屋里写字的身影,那女孩继续说,“你要是不想被骂就别叫了,就是叫了她也不会出来的。”
“恩啊…小凰是陆正檀的孙女,她爸爸是陆永谦,小凰才不会和我们这样的人玩呢。”男孩说,“她可是陆家唯一的女儿,我妈妈说她以后是做大事的。”
我呆楞住了陆正檀我知道,才来这里陪太奶奶的时候爸爸和妈妈说要去拜访这个人求一纸墨宝,我没有跟着去,我和妹妹在家同表哥表姐们玩。
如果那天我去了,是不是我就能见到她了呢?
那女孩说,“小鸡以后会成什么样呢?应该和电视上的人一样吧。”她说着摸出一张香港明星贴纸,对我说,“小鸡以后会变成这样的。”
贴纸皱巴巴的,上面的女人优雅地笑着,我想到了流光下猥琐地扯裤子线头的她,以后会是这样?
也许别人我会怀疑,但是她我不怀疑,因为她是陆家的独生女儿。
虽然我们家是经商的,我也从事着商业领域的职业,但是免不了和上流社会的名人有交流,自然也包括文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听过很多关于陆正檀的消息,他是人人敬仰的书法大师,而前些年,陆永谦也被人尊为古文大师,陆家是出了名的,可惜我从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报纸上,杂志上,节目上,各种各样的访谈,没有关于陆家女儿的一个字,仿佛就是不存在的一样。
尽管我刻意地去关注这些,可是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而我不过是记忆里那一片流光下的一个身影,再见将是如何,我不知道。
各种社会名流的聚会我都会参加,那一个个纤细高挑的身影,我试图在她们脸上找到她当年的神情,也许有几个带着我臆想中的古典的气质,可是她们都不姓陆,也不叫小凰。
我懊悔自己当初竟然她放烟火,如今的她应该有如同他那文质彬彬的父亲一样的气质,是一个纤细的女孩了吧。
女孩都是要温柔对待的,尤其是她,我这么对自己说,对每一个认识的女孩都温柔着微笑着,希望有一天我对着笑的人是她。
可是我一直没有遇上,直到某天我送朱小白回家,那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像我妹妹一样,然后我在楼梯转角看见她,她顶着蓬乱的头发,羽绒衫下面是一截花裤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表情猥琐极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住在这样的地方,如果她不是穿着这样的衣服,我也许会相信她就是那个女孩,她们的神情那么相似。
可是陆家的女儿怎么会住这里,怎么会穿着大花裤衩呢?
情人节那天再遇到她的时候,我心里有一丝的不悦,之前在麦当劳就见了,第三次见面我心里很复杂,想见到如同记忆里的那样的神情,但是却又不忍不住想,你又不是她,为什么要有一样的神情?
为什么,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让我觉得很慌乱。
我狠狠地同她说话,看着她弯着腰擦着车子,纤细的背影很像那弯腰插线捻的身影,我怕自己看花了眼,更怕自己慌了神,进了车子扬长而去。
我以为一切该结束了,可是我却又看见了她,透过我门上的玻璃,她正做着各种诡异的表情,因为从外面看这是一面镜子。朱小白前几天和我说让我安排工作的一个姐妹,可是我没想到是她,我看着简历上的名字,陆小鸡。
事不过三,这一切究竟预示着什么?
或者是上天知道陆凤凰已经不再是当年猥琐的小孩,我与她注定无缘,所以才送来一个猥琐的小鸡?
不,这么多年,我努力成为一个能配得上凤凰的人,如今给我一只小鸡来交换,我不接受。
她姓陆,可是她是小鸡。
S大的环境保护与人类资源专业,如果哪天陆家成了清扫世家我便相信她就是她。
我得说我真的烦躁了,为什么要那么相似却又不是,但是我得承认她很有意思,我总是用最恶毒的话来刺激她,她还是默默坚持着,一副过得无比快活的样子。
天啊,如果是陆家的大小姐应该不会这样吧。
那些名流的小姐可经不起这样的嘲讽,或者说她们可不会给我这么多机会才刺激她们。
但是我有时候想想又觉得自己很好笑,我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刺激她,难道是想让她露出她的高姿态吗?或者我潜意识里希望她们是一个人,所以她越是被受打击说不出话我就越觉得气恼。
每刺激一次,我的心就凉一截,否定也就多了一分。
她们不是一个人,这是我一次次给自己的答案。
而她竟然还傻傻的喜欢我,喝醉了酒她穿着大花裤衩子靠在我身上对我说,说她喜欢我,而我却糊涂了,我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总是从她猥琐的神情里找到对过去记忆的回忆,可是她终究不是她,她靠着我,我却沉默了。
然而事情却出现了转机,那个叫黄鼠狼的男人叫她凤凰。
凤凰,小凰,是一个人吗?
我问她为什么要叫小鸡,她说自己是凤凰窝里的一只鸡。
我想询问下去,但是我没有问,因为我看出她不想说。
我很少抽烟,但是那天靠在洗车店门口我吸了烟,因为我觉得自己糊涂了。
猥琐的陆小鸡会是高贵的陆凤凰吗?
在医院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最难看的时候在小时候的除夕,被烟火烧着了头发…
一切突然就豁然开朗了,陆小鸡,陆凤凰,陆家的女儿小凰…
我却突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如何面对我心存愧疚却又处处嘲讽她的陆小鸡,你为什么要从凤凰变成鸡?
之后很多天我躲在布帘后迷茫着,见到陆凤凰,我又要说什么呢?
那么多年我为我们的相遇想到那么多的版本,而却没有一种是如此这般。
我为长大后的陆家继承人想到了无数多温婉的形象,却没有一种如她现在。
我究竟是在执着于记忆里的那个孩子,还是臆想中的陆凤凰,但是任何一种都不是现在的陆小鸡。
于是,我想,那就装作不知道吧。
陆小鸡就是陆小鸡,我依旧是我。
可是秘密却不是能掩饰的,我看见她微白的脸,躲闪的眼神,以及出院的决定,我想她是知道了,而她却没有说,那么我也可以继续不说。
因为我知道我说了过分的话,我说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话是当着小月的面说的,那似乎是一瞬间的脱口而出,因为她不是我想像中的陆凤凰,这么多年来,我让自己举止优雅只为了成为一个配得上陆家千金的人,在多年后的相遇让我们彼此登对。
可是我成了优雅温柔的男人,她却成了陆小鸡。
哈,多么可笑,那么这些年我执着的幻想又是什么,为什么要打破我的幻想呢?
我想,也许我仅仅是在为这一点气恼,又或许不是,变成小鸡你经历了什么,在陆家你如何走过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而我的不知道让我们现在如此尴尬。
回了家的时候,小月告诉我,小鸡的事在公司里传开了,我想起了很多年那个拿着笔的身影,我突然就拨了她的电话,她的声音一传来我就傻了,对于陆凤凰也许我有很多话可以说,对于陆小鸡我只能继续毒舌。
我挂上电话,小月靠在我门前,她问我,究竟在犹豫什么?
我不语,她继续追问,“你是喜欢陆凤凰还是陆小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一刻,我的妹妹小月对我说,“若是你喜欢的是自己臆想中的陆凤凰,那么那些名流的千金都是陆凤凰,除了这个名字。如果你喜欢的是小时候那个猥琐的孩子,那么全天下只有陆小鸡一人。”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好,梦里那些名流的千金,端庄的举止,一次次在我眼前闪过,小月说的对,为什么我总是在那些名流小姐身上找她的影子,因为我喜欢的是猥琐的小鸡,会抓屁股扯线头,穿着大花裤衩的小鸡。
在我想明白的时候,她却对我说,还了钱,我们是否就能两清?
我说,两清不了,不管她是小鸡还是凤凰,你们都给了我一个没有结局的开始,如何两清?
第二天她拿来钱的时候,我拿出了手机了放出了那天录下的她的话,其实那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把这个录下来,当时只是觉得好玩,觉得这个以后可以做为嘲笑她的把柄,可是如今我却要用这个来挽留她。
多么可悲,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我在口角上嘲讽陆小鸡已经成了习惯,面对她,我竟然说不出第二种话来。
晚上我又拨了她的电话,拿怕她逃跑为理由,其实我只是想和她说话而已,就在我没词的时候她却拉着我说话,说了一个大饼和油条的故事,说着说着我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
“小凰的爸爸不让她出门。”
“她以后是要做大事的。”
我张了嘴,几次想说点什么,可是我想她还不知道,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知道她明白我就是那个男孩的事。
我只能保持沉默。
那夜我想了很久,陆凤凰,好吧,你若想做小鸡那就做吧,你若真想抛开那个家就抛开吧,那么陆小鸡,我们就重新认识吧,我是毒舌的吕望狩,你若能承受那就承受吧,我不会像对待陆凤凰一样对待你,你不想做她,那我们就都不要去承认你就是她。
若是抹杀了过去了一切,那么就让我用对待陆小鸡的方式对待你。
你就是穿着大裤衩的陆小鸡,抠鼻孔的陆小鸡,猥琐又自卑的陆小鸡,而已。
而那天我却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看见了竹马,继续装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我故意淡漠的说话,想把过去淡化,可是她却仿佛被刺伤了。
难道她不很想忘记过去吗?
我走过去,轻轻吻在那额头上,脑子嗡了一声,我这是在做什么,我还在把她当做陆凤凰?那额头上早已经消失的疤却印了一道新的疤痕,这是陆小鸡的疤痕。
我笑了,不是凤凰,是小鸡。我勾起嘴角说,这个不过是偿还给她情人节的口水罢了。
她怔怔地看着我,我笑了,为什么吃惊,猥琐的陆小鸡,我们好像才要刚刚开始。
那天以后我悟了一个道理,世界上最没有杂念的的两种吻,一种是妈妈吻孩子,另一种就是吕望狩吻我。
丫的就和蚊子叮人一样,叮完了就拍翅膀走人,啥下文也没了。
我琢磨了很久也不理解那个吻的意义,直到在我们坐在前往张家界的飞机上,我忍不住问了一下身边的吕望狩,他的回答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别…”我赶紧打住他的话,“别说了,我理解了。”丫下一句就是免得说出来打击我,我渐渐觉得自己抗击打能力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吕望狩很满意我的回答,点了下头,“理解就好。”
我泪眼望天,我理解什么了?我就理解他要打击我了。
去凤凰没有直达的飞机,只有先去张家界坐火车去吉首,再转车去凤凰。
吕望狩拿过一份报纸看了起来,我看着他的侧脸,彼此都知道了过去,我本来以为再面对将是无比的尴尬,可是吕望狩却依旧恶毒的同我说话,这反倒让我觉得自然了许多,我还是陆小鸡,与陆凤凰无关。
所以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坏事,即便是他的没口德也能让我这样的人觉得舒坦欣慰。
想想我和他还真是够契合的,他的淡漠对我来说是宽容,他的毒舌对我来说是自然。
得,怎么看都是我自己找虐。
来凤凰取景的除了专业人员外还有的就是广告部的基本成员,经理吕望狩,副经理黄波波留在公司坐镇,两个男职员两个女职员,而两个女职员中也包括鸡婆小李,外加我这个清洁工。
那两男职员我可记着呢,上次我用微薄的稿费请客就他俩吃的最多!我心暗骂,这趟出来让他们干苦力!
现在他们俩加小李坐在前一排那里打斗地主,我几番凑上去上他们打锄大地就能加我一个,偏偏着三个家伙眼珠上翻一齐说,“锄大地还要记花色,太复杂了。”
不过想想就算他们加我一个我也没有位子坐,只得把翘起的屁股又坐回位子上,吕望狩突然问,“你很无聊?”
“恩。”我点了下头,他把报纸搁在腿上,思索了一下问,“为什么要改成小鸡呢?”
我愣了一下很快回了神,倒也不吃惊,但凡是知道了我的家的人都会这般问我,但大多是问我为什么要离开家,问我为什么改名的他倒是第一个,我啧了下嘴,“不是就有句话么,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他思忖了一会,点头赞同了我的后半句话,“你确实是凤尾。”
我默了,确实…但是现在的我可不是凤尾,但也不是鸡头,满世界那么多小野鸡,排不上鸡头,也不算太差,“好歹是只三黄鸡吧。”
“噗…”吕望狩笑了出来。
我舔了下嘴唇,丫果然是极品绝色啊,看着我春心荡漾了,外加那个“额吻”的铺垫,我最近心里痒痒的,琢磨着自己就是一猥琐的采草大盗。
“看我做什么?”他皱了眉头。
“嘿嘿…”我眉梢一挑,勾了下手指,“给爷笑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按说我被虐到那般地步应该讨厌了他才是,可是结果却相反,我反倒更想与他说话了,因为我觉得自己仿佛很不了解他,他的很多行为,究竟包含了什么样的意义?
而至今,除了在表明我们两清不了时候他提及了我家里的两个名字,此后从未提过,不过想想也是,小月还能告诉他什么呢,公司里的人也不过是知道我是陆家的人,那些盘根错节的纠葛与缘由都是他们不知道也不会理解的。
“如今杨白劳还想做大爷?”他回道,又拿起了报纸。
“…如今是社会主义社会…”我不知道吕望狩对我做什么,我只知道我和他的话又多了,而且这样的话让我前几天的压抑一扫而空。
我又成了猥琐而独立的陆小鸡,在资本家的獠牙下快活地活着。
“哈…”他浅笑了一下,“那怎么现在也没见你奔小康,和其他成员一起共同富裕啊?”
“…”我啧了下嘴,“这不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么…”
话题东拉西扯早就离一开始的主题十万八千里了,火车也开了十万八千里将我们丢在了吉首,出了火车站我们五个人就囧了,满眼的旅行团的车,还有黑漆漆的中巴。
“吕经理啊,这个…应该还有专业的摄影的人吧,他们呢?”我得瑟着问吕望狩,我们这里可没那些专业人员啊。
“他们…已经在凤凰了。”吕望狩似乎自己也觉得不安了,说话也没了底气。
“我们要坐这样的车?”鸡婆小李看着从中巴车里探出头来猥琐拉客的老板娘咽了下口水道。
“不管了!”吕望狩展现了他的女王风范,一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从打开车窗豪迈地对司机道,“我们要去凤凰。”
“不行!”我赶紧拉住他,“我…我晕这种车,这里应该会有大巴吧。”
吕望狩凝视了我一秒,坚决地说,“我们四个打车,你自己找大巴去。”
“不带这样的!”我泪了,一把扯住小李,“小李,我们可是好姐妹啊。”
小李看了我三秒,“恩,小鸡,我不会不管你的。”说着开始翻她随身的包包,从里面扯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塞进我手里,“拿着,上路吧。”
五个人坐一辆车是绝对不行的,小李将我丢进和吕望狩一辆的车,靠,我怒视着她,是不是觉得我猥琐的还不够,明知道我一会要吐还让我在他面前丢人?
“小鸡,我们是好姐妹,这个机会我给你。”小李拍拍我的肩膀深沉地说,“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吕经理对你有好感,小李我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啥?”我囧了,就他?我?还好感?
小李深沉地看着我,“你可是他弄进来的,想想啊,日常饮食还都是你买,出了车祸还带上你,如今来凤凰还不忘你…”
“…”好吧,我承认吕望狩这个家伙做表面功夫的本事一流,可这也不能成为要我在他面前吐的理由啊。
小李把我推进车里,自己又扯出一个袋子,隔着车窗凝望我一眼,撒丫子跑进前面的车里,原来丫的也晕车,难怪她包里搁这么多垃圾袋,仔细看看还是我平时装垃圾的,她什么时候从我柜子里摸出这么多垃圾袋的?!
我提溜着个黑垃圾袋瞥了一眼车里的吕望狩,“吕经理啊,一会多担待啊。”
“没事。”吕望狩一笑,“幸好这次不是我的车。”
司机大叔回头看着我一眼,“小姑娘没事吧,这么大一个口袋,别吐伤了身子。”
“…”难道我想吐这么多装满袋子么?
车子开到凤凰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虚脱了,跳下车就满世界找垃圾桶,同样的还有拎着袋子的小李,面色蜡黄地跟着我后面,丢完了吐净了就一身轻松了。
公司请来的摄影人员已经住在凤凰老城临沱江而建的旅店里,木制的吊角楼踩上去吱吱哑哑地响,我同小李住一间,两男职员住一间,吕望狩享受特权住单人房,进了旅店我和小李就直奔厕所漱口刷牙,然后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路上的折腾让我们都觉得疲乏,吃了晚饭都各自爬回床上休息了,取景的事明日才开始,晚上小李早早就睡了,我有认床的毛病滚了七八十圈也睡不着,干脆爬了起来,跑到阳台上,外面却不没有我想像中的一片漆黑,也许这里早已成了旅游胜地,而我们住在这临江的一片更是旅店的专用地,灯火通明,映在江水上闪着流光,猛地看上去,与城市里的霓虹灯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抓了几下脑袋,对啊!吕望狩怎么说来着的,寻找写文的灵感啊,这里是啥?是凤凰啊,这里可是出过沈从文这样的文学先人啊,那啥,《边城》啊。
小鸡我虽然只是个混网络世界的小写手,这点文化内涵还是有的,其实准确地说我就是有文化内涵,只是我猥琐的外表掩饰我的内涵…
果然是到了文化地啊,这么深度的话我都能想出来,赶紧记下来,低头摸笔的时候扭头一看旁边竟然有个人影,“吕…吕经理?”
旅店的阳台探出吊角楼悬在江面上,阳台与阳台除了走不过去还没什么看不见的,而吕望狩就倚靠在隔壁的阳台上,“恩…”
他就恩了这么一声,我囧了,我要说啥呢,只得干巴巴笑了一声,“嘿…”笑完了觉得太猥琐了,我咽了下口水,抬头看看,哈,不说别的,这凤凰的星星还真不少,“真有星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