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象还是我。
那萧朗就在旁边扭捏地撞了我一下,“亲爱的,你从了我吧。”声音里带着厚厚的蛊惑。
也许这关键时刻萧朗那票兄弟并没有在旁边起哄,倒也安静得足够我屏息静思。加上刚才和爸的和解,脑子猛地一下有点儿眩晕,还有还有,刚才跑步后身子的余热,都让我觉得双颊发烫。我盯着那屏幕好半晌,萧朗的面孔在我心中放大,好像…也不会太不愿意…
便又听到萧朗锲而不舍地带着几分恳求地说:“牧小枫…”
“好了啦,你烦不烦!”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默许他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大不了就正式默许他晃来晃去。
“喔哦!’,旁边的那三人鼓起掌来。瘦高个夸张地做了擦汗的动作,感叹了声:“没白忙活。”
萧朗就突然凑上来在我颊边迅速啵了一下,老大声。
我摸了摸脸,老娘的豆腐…平白被袭击,怔了下就一掌给他拍下去,‘‘你找死!”见萧朗还在乐,朗目俊眉,神采飞扬,我…稍微阵亡在他的美色之下,好吧,他还是那张脸最值钱。然而我一时有点儿恍惚,我算是真答应了?
萧朗拍了拍圆脸胖子,“行了兄弟,我们二人世界去了!”然后就近牵住我的手,大手掌暖烘烘的,另一只手还揪着那袋子在空中扬了扬。
那啥,我的钱…
三人也没挽留。出了大楼吹了阵冷风,我还没回过神来,觉得刚刚那一幕特不真实,萧朗在旁边拍了拍我的脸,然后把头搁我肩膀上枕了枕,特甜蜜地说了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在寒风中一得瑟,倒也没推开他的头,类似自言自语,“很突然。”一切都像是算计好了似的,要是我和爸那事没处理好,估计这事还得黄。
萧朗便接着说r句:“特踏实。”
我无语望天,萧萧瑟瑟,陡然一阵强风,萧朗又挺温情地说了句:“特温暖。”
瞧他那得意劲,以为枕我肩膀上我就感觉不到了?然而我还是抑制不住嘴边的笑意,好像,感觉还不赖,啧,充其量不过就是初恋嘛,我也开个先例尝尝鲜,时髦一回。
我们生命中总有很多人来来往往,因而我们总是执著于眼前,譬如,恋爱…
周一陪老妈去签了个字,宣告我与小区那破房子正式告别,然后就和妈子一起去那房子看了看,估计这三年虽然我没啥发育,但身高还是拉拔了一下,因而以前觉得大小适中的房子现在感觉特别挤。我果然也是俗人一个,享受不得。
往各个房间里兜了一圈,才发现冯瑞嘉住的那地方还真~AJl,寒碜,想想在外人看来还真是难为了她,不过我们家也就那么点儿地方,冯瑞嘉不住里边就得住我们家外边的违规建筑,不过看着房子倒也对冯瑞嘉多了几分谅解,往事如风都如风。
妈子在冯瑞嘉成年那会儿把她爸留给她的钱一次性都给清了,所以估计冯瑞嘉小IH子过得也挺滋润,加上她的聪明才智及美貌,打打工当个翻译什么的,也难不倒她。
我们家附近很多老住户都搬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打南边开始有些房子已经开始拆了,其他许多处地方也用红油漆涂画个“拆”字,唯恐人不知。
我和妈子纪念性地绕了绕,经过槌子那房子的时候,我顿了顿,想起他从前给予我的许多关照,竟有一丝怀念。槌子爸爸是个酒鬼,有次醉后跟人打架把人打残了,坐了牢,他妈受不了跟人跑了,他就跟着他奶奶过。现在想想,或许还基于此层,槌子才对我特别关照,我多少算是老爸跑了。
打架滋事啊,有时觉得他不懂事吧,他对隋奶奶还是很孝敬,读书不行,但也一直顺着老人家的意思在学校里撑着。这么多年了他们搬了没?突然发现其实我欠他一句“谢谢”。还在感慨着,屋里出来个身影,手中拿着个锅子,将锅里的水往屋旁一泼,恰好抬头。
竟然是槌子的奶奶。妈子在旁边问怎么不走了,我让她先前边去逛逛,想找隋奶奶聊聊。
刚走过去,隋奶奶显然认出我来,冲着我就喊了句:“哎哟,是枫子啊!”
圆…好久没人这么唤过我了,我们这儿老一辈的喊人都兴叫名后加个“子”字,槌子啊,连子、棚子、华子,当时隋奶奶老叫我“疯子”,当时也被人拿来开过玩笑,后来我就叫我妈“妈子”,叫着叫着也习惯了。
陪她聊了会儿,隋奶奶告诉我槌子在外边跟着施工队到处跑,就过年那会儿回来看看她,平日里就给她寄点儿钱之类的。家里没电话,槌子平日里想家了就打隔壁电话让隋奶奶接。但最近几个月也没个音讯,隔壁家的人卖了房子就搬走了,隋奶奶联系不到人,死都不肯搬,说是要等到槌子回来。
不晓得咋地我心里很酸,摸了摸口袋就两百块钱,掏出来递给她。隋奶奶不肯要,我告诉她从小槌子挺帮忙,让我少挨了很多打。隋奶奶瞅着钱眼眶都红了,她说我是个好姑娘,槌子皮夹里还有我的照片。她说:“娃,以前你太小,槌子说等你长大,但你没长大人就离开了。”
我握着她粗糙的手没说话。隋奶奶又说:“槌子他去年领回个对象,长得就是没你标致。”
其实隋奶奶就是想和人说说话,她太寂寞,但妈子后来在外边试探地叫唤我的名字,我才和隋奶奶告别。
离开的时候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那天阳光明媚,槌子跟我经过一个照相馆说:“小枫,咱进去照张相。”
我想着那个下午站在照相馆门前略微有些不安的男生,回头再看了眼我从小住的那个小区,它终将被湮没在这个城市的建新中。那之后,我每次经过些工地,都会忍不住往里边望望,其实,我很想再见槌子一面。
回M市的时候,萧朗自然又和我们“不期而遇”,妈子像是瞅出了什么,望着萧朗暧昧地笑了笑,又给我使了几个眼神,并利用回程又对他加深了“了解”,连连称赞这小伙子不错,一表人才。
妈子躺下休息的时候还早,萧朗坐我旁边用扑克牌给我表演简单的魔术,结果把旁边铺位一个小妹妹雷倒了,一直跟在旁边喊“哥哥”、“哥哥”,直到关了灯她妈才哄得她去睡觉,接着萧朗就坐我旁边不肯走了。
拉扯了他两下未果,萧朗突然双手扣住我双臂,而后越逼越近,瞅着脸靠了过来,我本来想推开他,但结果却是屏住呼吸,察觉到心里隐隐有一丝期待,加上多少有些好奇——临近那一刻妈子突然有点儿模糊地喊了句:“枫枫?”
那瞬间我差点儿没休克,馆了气, ?把推开萧朗的脸,故作镇定地“嗯”了声,却刚好对上萧朗黑暗中亮闪闪的双眼,顿觉紧张。
“还没睡?”妈子翻了个身面向里边,没有起来一探究竟的打算。妈子那角度估计被中间的桌子拦去视线,显然只是听得些动静。
我才松了口气,答道:“就睡了。”却如做贼般心虚,狠狠捶了萧朗两下,接着把他从铺位上推离,然后就自顾自地躺下,动作略显粗鲁。
那萧朗并没有迅速离去,静立了会儿,他竟是趁我躺下迅速扳正我的身子,接着头
就直接压了下来,唇上突如其来软软的触感让我脑子嗡的一下,还来不及分辨那温度,
萧朗一双大手在我脸颊上毫不客气地蹂躏了一番,才轻轻在我耳边说了句:“晚安。”人就跑开了。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某六一儿童节穿新裙子绑蝴蝶结涂口红点朱砂跟爸妈去公园,玩的时候一小男孩挑逗我说了句“真漂亮”,我因为心里暗爽又很害羞而把他暴打了一顿那件事…不晓得为什么萧朗的动作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的手,很烫…而且我妈就在旁边…好黄,好暴力!
我一直等到萧朗回来爬上去睡觉,又过了会儿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嘴唇,没多久我又圃了,我居然在回味…
唔,那个啥,我好像真的动心了。
礼拜四下午回到宿舍就瓶子一人。她第一句话就说贺冠宇来找过我,来了两次,没找着人就走了。
他找我?想起突然相遇后那段时间他每天在我楼下等我十五分钟那事,不晓得为什么有点儿纠结,想想其实那天冯瑞嘉无端提及他那事多少有点儿宣告主权的味道,只是那会儿我没看出来。
那么贺冠宇这次又怎么了?其实我一直没把他说追我那事放心上,多少觉得他只是在和萧朗斗气。而这次问题的关键是他也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真有事找我的话没理由不用手机而亲自上门。不禁又觉得他有点儿烦,婆婆妈妈的不干不脆,还老摸不着心思。
回头告诉瓶子没事,然后想了想就告诉瓶子我和萧朗正式好上了。
瓶子没有我想象中的震惊,她一副早知道的样子,说见了萧朗几面就晓得那家伙是势在必得,然后经验老到地晃了晃脑袋,说:“牧小枫,头两晚我还以为你在报复李晴,
后来发现你连续几个晚上聊完了都甜甜蜜蜜的,让人想掐死你,我知道你沦陷了。”
“谁甜蜜了?”我直觉性地否认,而且,淮沦陷了?谈恋爱也分阶段,那时了不起就是个初级阶段。 ’
瓶子耸耸肩,“说你吧你还不承认,其实你早对他有感觉了。”
“没有的事!’’我自己的感觉我最清楚,不可能。
瓶子突然诡异地笑了笑:“萧朗说你们之前就认识是吧,那我问你,你生日前一段日子是不是就和萧朗见过面?” :
迟疑了会儿,突然有些不解瓶子的用意,点点头,“这又怎么了?” I
“那段时间你常常会看着手机发一小会儿呆,某天半夜醒来,你手机屏幕的光映得宿阴森森的,差点儿没吓死我! ’
“那是…”好吧我承认有时会看看萧朗的号码,但那一天是半夜突然收到陌生号码短信,我睡得迷糊就拿来和萧朗的号码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他… i
“你其实在等他电话吧!”瓶子打断我的话,哼哼了两声,来劲了,“那段时间你特 ;
别敏感,有时在宿舍楼下看见个什么男生,会多瞧一眼,有时从外边回来会问有没有人 !
找你。开始我还以为和贺冠宇有关,虽然他之前每天等你的时候不见你魂不守舍,但说不定人一消失你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但后来萧朗出现的那晚在电话里说是你男朋友,而你并没有马上挂电话或者冷嘲热讽一番,还跟着他一整晚夜不归宿,我就把事情都连起来了。”
“我们只是去爬山。”夜不归宿,啧,瞧她说得跟什么似的。
瓶子在一旁就得意了,“你问问自己吧,谁能和你在电话里聊个把小时你还不嫌闷的?李晴在旁边猛暗示你还特冷静地说‘我舍友要用电话,挂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和他继续聊了半小时…”瓶子估计想到李晴跳脚的样子,还乐了,“李晴也算是吃瘪了,谁叫她以前老刺激我们孤家寡人!”瓶子对李晴素有不满。
只是…我有那么圃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最多也就是从以前开始对萧朗有一点点在意。我看着瓶子,“反止你不懂。”
“行行行,”瓶子把我当孩子来应付,摆摆手,“再让我猜猜,这些日子你请假,他也一起?”
我就迟疑了一小会儿,接着决定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
瓶子眼里透露着你我心知肚明的神情,然后突然话锋一变,“那个小枫…人家贺冠宇也不差,你既然名花有主了就把话说清楚,果断点儿,总不能老吊着人家,这样做人不厚道。”
我走到桌子旁坐下,放下包打开电脑。瓶子的话算是让我听明白了,其他人大概都这么看。我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她,“我会处理的。”
瓶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瞅着我的电脑屏幕,“干什么呢?”
“下载点儿东西。”萧朗将那Flash发到了我邮箱里。而我却因想到贺冠宇心里多少有点儿不愉快,说实话我真没弄明白他什么心思。
晚上萧朗又过来找我,说是一起吃饭。我心想瓶子在床上嗷嗷待哺,瞅她可怜就出去给她带回来点儿吃的。
其实我不觉得两个人恋爱就非得黏在一起,所以也不打算因为和萧朗正式跨出一步而做任何生活上的改变,但出了宿舍楼看着萧朗双手插在外衣的口袋里,微微耸起肩,似乎欲抵挡傍晚时的寒风,那模样还是禁不住让我的呼吸微微有些紧促。唔…赏心悦目。
见我出来,他小跑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拢了拢我的外衣,无视周遭注视的目光,然后将手臂往我前面一伸,温温一笑。我顿了顿,便明白他的示意,直到他又伸了伸,才轻轻地挽住他。
察觉到他肢体有些许的紧绷,我微侧头想看看他的侧脸,然而抬头时恰好对上他的双眸,套用句特小言的话,恰似流水柔情。我匆匆收回视线,挽着他胳膊的手收了收,他却顺势握住我的手掌,一同放入他的口袋中,然后听到他轻轻吁了口气。
走在A大校园内,我忍不住心想,我和他,会不会也成为校园内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冷空气来袭了,恋爱却加温中
周五冷空气来袭,M市突然变了天。凌晨的时候下了点儿雨,天气阴霾。早上一、二节的课我,起了个早,在阳台上洗漱的时候,水龙头里的水冰凉冰凉的,直沁肌肤,冷得人直打哆嗦。我缩着脖子走下楼,往外一看,发现又飘了起雨。
前些日子萧朗每天骑自行车送我上下学,今儿个这天气…不晓得他来没来。
撑起伞站在楼下,四周望了望,没瞧见萧朗的身影,我心里一咯噔,多少有些负面。I'i绪。又想着他会不会在路上耽搁了?就摸出手机看了看,没新信息。吹了阵东西南北风,瓶子也下来了,劈头就是一句:“还没走呢?等你家萧朗?”然后嘿嘿一笑,“那我先去饭堂了啊,回头见。”
看着瓶子的背影我心里有点儿纠结,发现女人吧,也就这毛病,一边想着天这么冷他来了受罪,一边还是觉得他其实可以站楼下给我个惊喜。再一想圃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症状?好吧,又自我批评一番,我早就不该再怀疑这个问题。只是天知道,自从和萧朗摊上谈恋爱这关系,我就是心里不踏实。
一看瓶子已经走远了,我心里直冒火,不等了!
其实我学习还挺自觉,估计从初中开始养成的良好习惯,只是请了几天假,课落下了,注意力也不集中,老控制不住地想着萧朗。一直到中午瓶子也看出点儿不对劲,问你家萧朗呢?我才没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电话响了老久没人接。
这才着了急,然而除了他手机以及他c大学生的身份,其余他在M市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才发现其实我对他的关心并不够,我深吸两口气稳住情绪,手机没多久终于闪烁着萧朗的名字,我心情很复杂地接起来:“喂…”
“亲爱的…”他的声音哑哑的,有点儿刚睡醒的味道,听着就很没精神。然后他咳了声,隐约听到他倒水的声音,估计是喝了口水,接着说,“刚爬起来,我头晕…”话中尽是委屈。
牧小枫你真没骨气,就他这么一句话,你就没辙了,连带语气也软了些:“你怎么了?”
“不舒服…”他声音一直有气无力的,然后他想到了什么,“你早上有课吧…你是不是等了我?闹钟没闹起来。”
我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病了?”昨晚不还好好的吗?
“咳咳…”他轻咳两声应景,再开口用撒娇的语气说, “牧小枫你过来陪陪我…”
“你也不怕传染我?”我没好气地哼了声,“在哪儿?”
“…”他先是沉默,估计是有点儿介意我前半句话,然后听见他沙哑中别有磁性的声音,“叮是我想见你怎么办…”
我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抬头刚好瞥见瓶子一张八卦的脸,我瞪了她一眼,“我刚不问了你在哪儿了吗?少哕唆!”
“牧小枫你真好…耶?外边下雨了…”听见到些动静,又听到他倒抽一口气,“呼——真冷!”
“怎么了?”我蹙眉。
“我刚刚把窗户打开了…”
“萧朗!”我没忍住吼,“你给我安分点儿,少废话,报地址!”
萧朗和我宿舍那个一样,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我知道那地方的大概位置,去的途中给他买了点儿粥,又买了些药。本来我还想对照地址找找楼号,却瞥见萧朗在那公寓下站着。
我心里责骂了一声,还是加快了步伐。只见他脚上拖着双毛拖鞋,单薄的睡裤,外边一件厚大衣已是全部御寒工具,脸颊红扑扑的。我生平第一次想用苹果来形容男生,要不是还气他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跑出来,倒真有咬一口的冲动。
呃,我什么也没说。他迎上来接过我手上的东西,抱怨了一句:“你动作真慢。”
“你一直在下边等我?”我觉得难以置信。他已是摆摆手,“没那么傻,我从窗户边望,刚好瞥见你了,才下的楼。”
那还好点儿。又觉得他脸红得很不自然,便抬手摸了摸他额头,烫得惊人,估计有点儿发烧。谁知我还没责怪他,他已经握住我的手,恶人先告状道:“你手真凉,”接着焐了焐,“真的是!你不知道降温了吗?”完了还瞪我一眼。

先生,你才是不知道降温的那个好不好!但不能免俗这招对我有用,心里暖烘烘的,也就没出声。说实在的因为鄙人身体好,觉得感冒发个烧的也没啥,年轻人吧,有资本,所以这理论就直接套萧朗身上了,倒也没太担心,呃,我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他租的那小套房在三楼,开门进屋——死家伙一个人住两室一厅的房子,家电齐全,典型就一资产阶级腐败分子,拖出去毙了!客厅里看起来好像匆匆清理过,但感觉还是乱糟糟的,客厅里架着画板,旁边搁一水桶,作画的工具箱就地搁着,靠墙边还有油圆。
我看他把粥搁茶几上,就从包里翻出从宿舍拿的体温计递给他,“量体温,边量:吃。”他应了声,照我说的做了,我便又接着说,“随便买的,你看看还想吃什么,晚我再给你买。”
说完就到他房间里逛逛,一大堆衣服卷一卷全扔床上了,双人大床,蓝色火格子套,被子一角拖地,书桌上电脑还开着,旁边的书柜里满柜子…呃,漫画。邋遢的伙,我顺手把被子揪床上。墙上有一大块白板,用磁石黏着几幅线稿在上边。窗户旁个衣柜,从窗户的角度往外边望,恰好能看到我来的方向。
我随意看了看他粘在白板上的稿子,看得出是广告创意,突然想起老家那几个人他老板,晤,那大概是个广告公司吧,萧朗是老板?不大像。
却瞥见几张画纸的空隙里写着些字,一时有些好奇,就把几张画稿拿开,一看我困了。大概用黑色油性笔潦草写着几句“给你全天然的呵护”、“枫叶寄情写我心”、“下矜持,缴械从狼”等恶心巴啦的话,我大概知道“从良”到“从狼”的演变过程,着这些个龙飞凤舞的字,不明所以地有些感动。
而此时萧朗大概是没听到我的动静,在客厅里嚷嚷了句:“亲爱的,这东西什么时拿下来?”
‘‘再等等。”我应了声,突然扬唇笑了笑,便打算再把画纸粘回去,又不经意看见一行字——
暮色催人归,小桥流水,残映枫红留人醉。
但凡人都有这么个习惯,看到某个和自己名字一样的字都特别敏感,所以一看见枫”字,还在研读中,萧朗突然捧着那碗粥站在门口,一看见我站在白板前,他就龚其妙地紧张起来,还来了精神,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瞪我一眼。
然后明明还夹着温度计,他把粥往我手里一搁,抢过我手中的画,用磁石把那些都遮掩得密密实实的,还叫嚷着:“坏家伙,坏家伙!”
我顿觉好笑,...怕我看见就擦干净点儿,遮起来有啥劲。”
“死女人!”萧朗回头瞪我。
敢骂我?我哼了一声,然后凉凉地重复我刚才看到的,“给你伞天然的呵护。”l这八成是卫生巾广告。
“喂!”萧朗脸更红了。
啧,明明一个厚脸皮的家伙,这回倒是一副害羞的样子,肯定是装的!不过还建趣,我笑笑,继续,“枫叶寄情写我心…”说完了自己先寒,就哼了声,“放下矜缴械从狼!”
萧朗的脸已分不清是发烧还是害羞,跟抹了胭脂似的,然后大吼:“牧小枫!你碉了!,’
一『曼!”我止住他,走两步把粥放电脑桌上,挑眉抱胸摇摇头,把他从头鄙视到孱弱之躯,不屑为之。”
萧朗当即冲了上来,小样儿,谁怕谁!刚想迎上去,想起他还夹着温度计,才罄颇为亲昵地问:“煮了些什么?”
“我煮来喂猪的,你有兴趣?”
“啧,牧小枫你真不可爱。”他轻轻地搂着我,“你知道三只小猪代表什么吗?”
“什么?”
他笑:“爱、智慧与勇气,果然是世上无敌的东西啊。”视线专注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