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天你突然答应阿朗所谓的求爱,我很意外,然后有点儿不甘心,还有、还有点儿…”
他突然顿住,“我也形容不上来,那种心态很复杂,事实上我也记得我答应过冯瑞嘉什么,但我却把你找了出来,然后告诉你一些关于阿朗的事…”他义整理了一下思绪,“这么久以来我知道我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是一个好学生,乐于助人,勤奋好学,我认为阿朗很可怜,所以我同情他,什么都让着他,我们是好朋友。但有一天他问我是不是对你有感觉,其实我当时也不清楚是不是对你有感觉,我也明知道他对你很有兴趣,而
我却回答了‘是’。即使我明明回答了‘是’,你们还是成了名义上的男女朋友,至少在某些人的眼中,你真的把他勾搭上了…”
“所以…”他又是叹了口气,“我就迷惑了,我开始弄不清楚对你的感觉,我觉得有些事不应该是这样,但又有些糊涂,我觉得我至少是有些在意你的,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的眼中只有阿朗,或许是怨恨的、不解的、气恼的,但你的视线终究是在他身上…我介意那样的目光,于是我开始想,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对劲了。”
萧朗这时笑笑搭了句:“早就不对劲了。”
那么,又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我轻声问着自己,为什么我会和这两个不属于我生活圈子的人扯上关系?当初又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考上了T高?而当初那个所谓的理由,那个会说童话故事的男生,我这一瞬间甚至叫不出他的名字。
不听童话故事好多年,有时经过书店,各种精装简装版的童话故事书,独立成一个小空间,供喜欢它的人们翻阅,而我甚至没有停下来看一眼的冲动。我颇为感慨地笑了笑,扯痛我受伤的鼻梁,说:“是啊,还一直延续到现在。”
事实上我们在刚才还孩子气地打了一架,而现在听着贺冠宇述说他的过去,那里边包括了我,还有萧朗。我看了一眼贺冠宇,问:“然后呢,为什么在我离开后,会和萧朗打架?”
贺冠宇身子轻轻往椅背上靠了靠,看着萧朗。萧朗便轻轻地把话题接了过来:“他欠揍。”
贺冠宇愣了愣,“欠揍的人从来都是你。”此话一出,索性就直说了,“你不知道当初你的离家出走,’止多少人人仰马翻吗?你甚至没有给我留个音讯。”
“我只是想一个人冷静?下。而且那件事我已经道过歉了,但你却给了我一个坏榜样,你不由分说就对我动手。”说完这话萧朗却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当然,我并没有学你…”
“…”所以他没有对我动手吗?…汗,为什么我的人生一定要和武力扯上关系?
“那是因为阿姨临终前想见见你,而你…”
“我去了。”萧朗突然打断他的话,而后抽抽嘴角,没再出声,又扒了一口饭。
“你去了?”贺冠宇显然很是讶异。“可是…”见他又埋头吃饭,吐出一口气,“算了,这毕竟是你的事。”他不再言语。
所以那个时候,萧朗没有回家,而是如他所说,真的…在等我?那是不是说,我对萧朗,多少算是一个重要的存在?这个念头却让我有点儿慌,才更为深刻地感受到那个时候萧朗妈妈去世,而我却刚好不告而别,会对萧朗所造成的伤害…
我想我多少明白萧朗的心情,因为母亲的过错而导致整个家庭的破裂,以及她后来的歇斯底里,到后来无可奈何地接受父亲的过错,我想换成是我,也许也会用歇斯底里来宣泄我的恨,只是,说到底我还是比他幸运。至少我的父母和平分手,然后各自寻找到了幸福。
如果时间倒流,我想,我至少会给萧朗留个电话,在那个时候陪陪他,哪怕什么也不说。只是我还是不懂他为什么要找我?不懂自己怎么就刚好成为那个重要的存在,而且真的就是重要的存在吗?我迷惑了。
看着贺冠宇,我又想起萧朗曾经说过,他家里的那些事情,甚至有些隐瞒了他,这又是为什么?
我们都沉默地吃了几口东西,萧朗又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贺冠宇突然发问:“你是不是觉得那个时候我应该让你?”

贺冠宇微怔,过了会儿才回答:“我也不知道。”接着他看了看我,“但现在不需要了,因为我也想试试。”
我瞥了他们两个一眼,贺冠宇说之前那番话的重点是什么?我突然囵掉了,他是打算让我了解他对我的看法吗?是说对我有点儿感觉、看顺眼了,还是说仅仅是想和萧朗竞争?然后就听见萧朗带笑地接了句:“你现在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我刚觉得应该搭句什么话的时候,我手机就如火如荼地响了起来,一看是家里的,心想妈子时间点切入得刚刚好,接起来一听到妈子问什么时候回来,我就直接应话:“就回去!”
妈子在电话那边突然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然后又说了句:“那你赶紧回来吧,回来再说。”我一挂断,然后就付诸行动推开椅子站起来看了看他们两个,“妈子急call,所以你们继续讨论,我先走了,拜!”
临走我还没忘把手捂在鼻子上。不过这家店的意粉真的很难吃!
搭公车回家的时候,萧朗的电话又来了,看着屏幕闪烁,想起他之前的一些事,还是不想让他太难堪,便接了,第一句话他说:“牧小枫你遁了也不捎上我!'’
“那个…”我有些迟疑,“我觉得今天贺冠宇有点儿不对劲。”
“他压抑太久了。”萧朗语气里满是不在乎,“哦,对了,对不起,还疼不?”
“疼啊——”我想起他打在我脸上这一记,又有些恨,“我会讨回来的。”
他轻笑,而后顿了顿,说:“牧小枫我给你提个意见,你还是没养成离开前和我告别的习惯。”
“我刚刚说了拜。”
他没了动静,然后才笑笑说: “你到家了给我个电话,报个平安。”而后又继续,我刚刚和小宇谈了些话,他说他还是想追你。不过…”他接得很快,“你可是我女朋友,恶俗就恶俗点儿吧,你别阵亡了。”
还阵亡,虽然多少还是有点儿亏欠感,但贺冠宇早就不在我考虑范围内,然后又因萧朗的话叹了口气,“萧朗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很奇怪吗?”
“奇怪啊,”我听到他那边车里放着轻轻的音乐,他说,“所以我想正名很久了,其实我觉得我们挺适合的。”
“老实说,”我突然想起那段时间每天和他通电话的事了,其实聊的东西还蛮多,这次因为贺冠宇的自我剖析,反而让我放宽了心态,又多少找回了点儿之前的感觉,“我觉得我们的相处模式太假,总不像真的。”
“那是因为你还没这个意识。那好,反正你先让我挂个名吧,慢慢来。”
“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贺冠宇对你那么多怨念?”
拖鞋…
刚想问问妈子,随即想了想,不会穿冯瑞嘉脚上去了吧…那啥,现在想想我们家是有点儿势利,给客人准备的拖鞋是批发回来的,脚上穿的是商店里挑的,而妈子现在还在厨房忙活,看样子是在给我准备生日大餐。刚刚妈子电话里欲言又止估计是因为冯瑞嘉吧,当着她的面又不好告诉我。
看情形冯瑞嘉进门大概在我接电话之前,妈子就赶紧打电话让我回家。估计得顾着锅就让她自己找鞋子穿之类的…唔,好吧,只得退一步妥协,穿上别的拖鞋,抬头已见妈子挂着围裙拿着锅铲走出厨房看情况。
我喊了句“妈”,然后才又看向冯瑞嘉,刚想招呼,她已朝我轻轻点点头,然后说了我的台词:“好久不见。”
“是啊。”我也笑笑。妈子却是“啊”了一声拉回我注意,就瞅着她抓着锅铲赶紧迎上来,看了看我的脸,语调就上去了,“你今天整天没回家,回家了就弄一身伤!怎么回事啊我说?”
“没事。”我叹口气耸耸肩,然后将妈子的身子转了个方向,轻轻推推她,“你赶紧做饭,要我帮忙不?”
妈子这才惦记着锅里的,就轻轻看了看冯瑞嘉,和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又说:“那你先去洗个手,再坐下来陪小嘉聊聊。”
“哦。”我应了话,“杨叔叔呢?”
“他加班,晚点儿才回来。他知道你生日,特地给我排了半天假。”
最近杨叔叔公司生意还不错,今天星期六也在加班,但我家保姆周六日都放假。
我先回房间把包放下,然后照了照镜子,对着那张脸勾了勾嘴角。冯瑞嘉今天上身白色长风衣,深红色高领毛衣打底,挂着串银质吊坠,深蓝色贴身牛仔裤,加上摆在我家门口的那对棕色长靴以及她大方的笑容,虽只是素装,却显得整个人很亮眼。最重要的是,她漂亮。
好吧,她又把我比下去了,更何况此刻我还蛮狼狈的脸。
唔,早在那两个物体出现之际我就有预感会再重见冯瑞嘉,果不其然——既然人家都登门造访,又显得落落大方,我也没必要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只是我多少不理解为何之前对妈子再嫁反应激烈的她,竟是抱着那胖小子一脸亲呢的样子。
“洋洋,姐姐抱。”出了客厅,便也想抱抱两个礼拜没见的小家伙。这小崽子估计看人家漂亮,流着晶莹透亮的哈喇子口水,和人家嬉笑不已,才多久时间,就被收得服服帖帖。我一时心里挺不是滋味,谁知他小头一甩,不理我。
手微微僵住,我…暗中咬牙切齿,枉我含辛茹苦把他照顾到一岁多,牙都没长齐都知道以貌取人!
不过说真的,我没有小孩缘,也不晓得为什么,很多小孩子都给我脸色看…想起刘敏说我脸太僵,笑起来太假,小孩子不喜欢。所以说,冯瑞嘉这种白白净净的脸在孩童间才受欢迎。再稍稍反省了自己,好吧,有时的确对小家伙没什么耐性,而且,我会凶。
冯瑞嘉搂了搂杨洋,然后逗他说:“叫姐姐了没有?”
我挑挑眉,小家伙不理我倒也落得个清闲,以后他要是缠我…哼哼,不管他!然后我好心地提醒她:“他口水揩你衣领上了。”
冯瑞嘉将杨洋往旁边放了放,抽了纸巾拭了拭,然后又对我笑笑,气氛一时流转着一些尴尬,随后她指了指我的脸,“怎么了?”
“意外。”我不打算纠结在我的脸上,随即索性打开话题,“你来读书也一年多了,怎么没打算上来坐坐?”
冯瑞嘉轻轻一笑,回避了这个话题,“阿姨说今天你生日,生日快乐。”
“谢了。”
她环视了周遭,然后又说:“看来你们生活得不错。”
“过得去。”
“是啊,可惜我爸爸没有这个福分。”她隐隐叹了口气,不待我反应又笑笑,“不过都过去了。”
我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然而太快我来不及捕捉,还是不太喜欢她又提到她爸爸,不动声色地“嗯…r一声,“将来你有这种福气不就行了。恋爱了没?”
她停顿了片刻,试图以玩笑来调节气氛,“我也想啊,可惜没人要。”
不过说实在的,冯瑞嘉不适合开玩笑,没有一点儿感染力。我不觉得好笑,便没接她话,譬如奉承她两句“怎么会,你这么漂亮”之类的,又回归正题道:“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哦,有点儿事找阿姨。顺便来看看,”她顿了顿,“你们过得怎么样。”
“有心了。”
“那你呢,恋爱了没?”
指了指自个儿的脸,“没看见被人抢着要?忙活。”
她淡淡地笑,“对了,你应该见过他们了吧,都在c大。”
“见过了。你呢?”
她摇摇头,“我只和冠宇有联系,也见得少。外语外贸大学,比较远。”
“哦,男生不多吧。”冯瑞嘉倒是不关心我在哪里读书,不过我想她八成已经知道了,这可印证萧朗说贺冠宇藏不住话的说法。
“不多。”
“唔。”然后,这算是没话聊?
沉默了会儿,她又开口:“过两天我约了冠宇见面。”
“哦。”这个话题我没兴趣展开,又是沉默。但见冯瑞嘉轻轻地逗弄着洋洋,又听到她继续道:“你们见面会不会生疏?”
生疏?唔,..我倒觉得是尴尬。“还好。”
然后听见我妈吆喝:“枫枫啊,把菜端桌上去,摆几副碗筷!”
“哦!”我爽快地起身,跻身厨房。一进去妈子就抓着我咬耳朵:“她说老家的房子政府回收搞开发,让我回去办个手续签个名,你怎么看?” 冯瑞嘉搂了搂杨洋,然后逗他说:“叫姐姐了没有?”
我挑挑眉,小家伙不理我倒也落得个清闲,以后他要是缠我…哼哼,不管他!然后我好心地提醒她:“他口水揩你衣领上了。”
冯瑞嘉将杨洋往旁边放了放,抽了纸巾拭了拭,然后又对我笑笑,气氛一时流转着一些尴尬,随后她指了指我的脸,“怎么了?”
“意外。”我不打算纠结在我的脸上,随即索性打开话题,“你来读书也一年多了,怎么没打算上来坐坐?”
冯瑞嘉轻轻一笑,回避了这个话题,“阿姨说今天你生日,生日快乐。”
“谢了。”
她环视了周遭,然后又说:“看来你们生活得不错。”
“过得去。”
“是啊,可惜我爸爸没有这个福分。”她隐隐叹了口气,不待我反应又笑笑,“不过都过去了。”
我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然而太快我来不及捕捉,还是不太喜欢她又提到她爸爸,不动声色地“嗯…r一声,“将来你有这种福气不就行了。恋爱了没?”
她停顿了片刻,试图以玩笑来调节气氛,“我也想啊,可惜没人要。”
不过说实在的,冯瑞嘉不适合开玩笑,没有一点儿感染力。我不觉得好笑,便没接她话,譬如奉承她两句“怎么会,你这么漂亮”之类的,又回归正题道:“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哦,有点儿事找阿姨。顺便来看看,”她顿了顿,“你们过得怎么样。”
“有心了。”
“那你呢,恋爱了没?”
指了指自个儿的脸,“没看见被人抢着要?忙活。”
她淡淡地笑,“对了,你应该见过他们了吧,都在c大。”
“见过了。你呢?”
她摇摇头,“我只和冠宇有联系,也见得少。外语外贸大学,比较远。”
“哦,男生不多吧。”冯瑞嘉倒是不关心我在哪里读书,不过我想她八成已经知道了,这可印证萧朗说贺冠宇藏不住话的说法。
“不多。”
“唔。”然后,这算是没话聊?
沉默了会儿,她又开口:“过两天我约了冠宇见面。”
“哦。”这个话题我没兴趣展开,又是沉默。但见冯瑞嘉轻轻地逗弄着洋洋,又听到她继续道:“你们见面会不会生疏?”
生疏?唔,..我倒觉得是尴尬。“还好。”
然后听见我妈吆喝:“枫枫啊,把菜端桌上去,摆几副碗筷!”
“哦!”我爽快地起身,跻身厨房。一进去妈子就抓着我咬耳朵:“她说老家的房子政府回收搞开发,让我回去办个手续签个名,你怎么看?”
回老家不是说走就走,妈子公司要请假啊什么的,还得弄清楚到底需要些什么手续,将家里打理清楚才能回去。
接着又和在老家的大姐通了电话。最主要的,和老姐的未来家公家婆见面,怎么也得等脸恢复个九成。
星期天晚回宿舍,瓶子震惊了,说我的脸成了中国山水画,够写意。略微解释了下一萧朗那天在车里头的说辞,然后强调了下仍旧单身,谁知第二天天亮萧朗居然就骑着单车在宿舍门口等我了。瓶子一见萧朗蒙得不得了,说是笑起来阳光灿烂却一脸极品腹黑攻相,一边说比之前那个好,再顺便把陈均踩个一文不值。
他看起来哪里阳光灿烂了?但我还是上了车,跟他一起去吃早餐。
之后每天都能接到他的电话。为了省钱,也只好给了他宿舍电话,然后,瓶子逢人就说,牧小枫谈恋爱了。
和瓶子那样的人相处,就要学会永远不要和她辩解,否则事情会没完没了。但我始终还没认清“萧朗”这两个字在我心中究竟是什么定义,不过,“男朋友”这种名义上的称谓,我倒觉得无所谓,便也懒得管。
修养了一段时间,每天往淤伤处涂抹些萧朗拿给我的某种写满英文的膏药,每天对镜子照照,还算满意恢复状态。而妈子已经着手准备回老家的事了。
杨叔叔公司里还是很忙,加上家里总归要有个大人坐镇,因此妈子就听从了我之前的建议,让我陪她回去。妈子某种定义上还是个传统的人,回老家这种事的代步工具就非得是火车,买票的任务自然也交给了我。
买火车票的前一天萧朗照常打了电话给我,我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就告诉他回老家的行程,让他这些日子不必来等我。他没有异议,还自告奋勇说帮我搞定火车票。
年轻人嘛,多劳多得,我自然没有推却。只是当我们母女揪着火车票找铺位的时候,没多久萧朗也提着个简单的包包上了火车。然后在我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帮我妈子把行李搬上行李架,又体贴地帮了周遭的一些女同志,才眯着眼冲我笑笑,说了句:“这么巧?”
巧个屁!我心里吼。然而妈子对萧朗的印象很好,说难听点儿还不一样是以貌取人!
她指着我问:“认识的?”
我有些无语地点了点头,然后瞪了他一眼,“你都不用上课?”
“有点儿事回家一趟。”他语气倒也诚恳,但眼里闪烁着在场只有我才知道的光芒。妈子人到中年,笑眯眯地搭话:“你也是w市的人啊?”
“是的,阿姨。阿姨您是小枫的妈妈吧,看起来真年轻,保养得好,我原本以为您是她姐姐。”
“呵呵,哪里话。”
我瞅着妈子笑得乐开了花,我满脸黑线,妈子啊!这种说辞我倒着背都能背出来,您争气点儿不行吗?
“你也在M市读书?”
“C大。”
“那不就在小枫学校的隔壁吗?”
“是啊,最近才碰上的。我和她以前在M市是高中同学。”
“真的啊?怎么没听小枫提过?”
萧朗对这个问题一笑而过,然后又说:“倒真没想到这么巧,连回家都在火车上碰到了。”
“是啊是啊,还没过年呢。”
“今年的冬天冷得早,老家那比这边冷多了,阿姨您带够衣服了没有?”
“哎呀,还真没想起来!”一直把我晾在一边的老妈,突然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你怎么没提醒我!”
“我…”我心里蓄满了泪光,妈,您也变了,您老人家从来没有为别人责怪过我!不过之前有想过,但真出门前不晓得咋地就给忘了。
“没事,我看她大概也没想起来,要不下了车我带您去逛逛,添两件冬衣。”
“行!”妈子乐呵呵,“小伙子真贴心啊。”
“哪儿的事…”
“......”
然后我绝望地发现,我又被忽略了。
一路上那两个人是相谈甚欢啊,基本上没我什么事,妈子居然就对着一个陌生的男生,说起她以前的爱情故事,有些甚至是连我都没听过的,囵…
傍晚上的火车,摇摇晃晃的也就晚上了,吃了点儿东西再坐了会儿妈子说累了,然后就躺下了,完了还让萧朗多和我聊聊,叙叙旧。呃,基本上我每晚都在和他聊,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和他有这么多话说,想想蛮奇怪的,但我决定不管,顺其自然。
萧朗给我们的票是两张下铺,他坐我旁边,方便和妈子进行面对面的深度交谈。妈子躺下休息后过了会儿他就挪了挪往我身边靠,然后问我要不要喝点儿热开水,他去打。
我这才有机会问他:“你跟着回去干什么?”
他耸耸肩,极其小声地回答,样子却是无所谓的:“想你了呗。”
其实我多少习惯他偶尔来这么一句,然而这会儿却是赶紧看看我妈,确定她已经是半睡眠状态,才瞪他,“你上去,我也要休息了。”
他还没回答,大概是到了睡眠时间,整个包厢的灯突然灭了,只留下过道里昏黄的灯。萧朗的眼眸突然就在眼前暗了下来,却是笑笑露出他的白牙,说:“牧小枫,我们来干坏事吧。”
我白了他一眼,握紧了拳,多少是咬牙切齿状,“我说你给我上去!'’
“那好吧。”虽然看不清,但还是能察觉到他故意给我装委屈,然后故作正经地开口,“那亲爱的,你给我看好我的鞋。还有,半夜有需要了,就压上来吧.不用客气。”
我直接往他手臂上狠力一拍,然后小踹了他一脚,就揪住被子躺下了。他站起来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猫下身子帮我把被子整了整,突然又摸了摸我的头,“那晚安。”这是他每天挂电话之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