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熏,”我忽然拉住旁边的白熏,有些出其不意的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是卓晓羽伤的我?”是谁伤我,我没有让人声张过,卓晓羽的母亲也关照过警局和知情的人要保密,他应该不知道才对。
白熏整个人一愣,脸一阵白,随即仓促答道:“是我一个客人说的。”
“客人,”我又笑,“哪个客人?”
“是,是警局的仇夫人,哎哟,非姐,你怎么像问犯人一样问人家。”一脸让人怜的不依。
“这样啊,”我伸手拍拍他的脸,“不过我们的熏本来就很神通广大,是不是?”拍的极用力,他脸上竟现出淡淡的指印。
有人在偷笑,有人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停止笑闹。
“好了,”我终于松开白熏,转头看了眼墙上的金边大钟,“时间不早,收拾一下准备营业。”
“是的,非姐。”众口一致,没人再敢提还有一瓶刚开的酒没喝完,然后各忙各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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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极暗,带着潮湿和阴冷的气味,我真不喜欢来这里。
“人在里面吗?”我冲门口的大汉问道。
“在里面,兄弟们让他吃了点苦头。”大汉答着,眼睛盯着我风衣衣领下不小心露出的诱人春色。
“很好看吗?要不要我脱开给你看个清楚?”我冷笑着,道。
大汉一悸,马上移开眼。
我“哼”了一声,走了进去。
有人瘫在地上,全身是伤,身体因为痉挛不住抽动着,我走到他面前,站住。
“感觉怎么样?”我冷眼看着他,道。
那人听见我的声音,挣扎着抬起头,看清是我,便朝我爬过来,口中不住道:“非姐饶命,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说着已爬到我跟前,抱住我的一条腿。
我任他抱着,蹲下身,看到他脸上的伤痕,一脸婉惜的说道:“可惜了,这张脸,看来以后再也不能做鸭了,不能做鸭,你以后靠什么生存,不如死了算。”
“不,不,我不想死,我错了,非姐。”抱住我腿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我一脸厌恶,冷笑道:“你就只有这点骨气吗?有胆想我死,没胆自己死个痛快?”
“不,我不想死,非姐,非姐。”他还是这句话,嘴里有血流出来,往日惹人怜的神情再也不复见,我忽然狠狠将他踢开,他跌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熏,我一直很放任你,因为你是我手中最好的牛郎之一,平时耍点小伎量也无伤大雅,但这次你却做的太过了,想要我的命?嗯?”我轻笑着,用脚停在他的手指上,“只不过扣了你几个点的工资,就利用卓晓羽对我的妒忌,唆使她来杀我?要不是你那天说漏嘴,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这个心机你耍得太深了点吧?”说着我脚上用力,狠狠踩下去。
他惨叫一声,却无力反抗,只是不住求饶,我向后退了一步,本想再用力踢他一脚,却终于没有动手。
“我不会杀你,但我要你三天之内在这个城市消失,如果让我知道你没离开,再抓住你时,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杀人是黑帮干的事,我卓非然是良民,不会无故惹上人命,我点了支烟,冲淡屋里的阴冷气息,看着白熏的惨样,想起他初来Crystal时的情形,很嚣张,说三个月内做到头牌,可惜,至今没有实现,也没机会实现了,“给你个见意,以后无论到哪里,做什么事情,先惦惦自己的份量,不自量力,熏,你可要改了。”扔下烟头,我再也不看他,冲旁边的几个人吩咐了几句,头也不回的出去。
外面空气独好,我将一叠钱交给门口的大汉,准备走人。
“非姐,最近有条子向我问起你。”大汉在我身后边点着钱,边道。
我回头:“哪个条子?”
“市局一个姓陈的,以前也没打过交道,这段日子忽然抓这里抓得很紧。”
“问了些什么?”
“问你什么时候做老板的,平时与什么人有接触,就这些。”
我心知肚明,嘴角微微扬起,道:“下次再问你,让他直接来问我。”
大汉一怔,道:“你不是不有什么事犯在他手里啊?”
“没你的事,”我冲他冷起脸,“既然他在查这条街,就让你的兄弟们骨头收收紧,别给我惹事。”
“你放心吧,非姐,我又不是第一天和条子打交道。”说着伸手想拍我的肩。
我往旁边躲开,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夜色,人往夜色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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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熏从此消失,总有很多猜测,或死或伤,或跳漕去了其他店,但至多是猜测,谁都不敢来问我,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消失是不正常的,不正常的消失必定有不平常的原因,谁问,谁死。
Crystal依然门庭若市,并不因为少了一个白熏受到影响,偶尔有熟客来问白熏的去向,我总是一脸惋惜,说他去了更好的地方,人往高处走,我真是白疼他了。
再之后就没人再问了,毕竟这里的男欢女爱太过虚假,逢场作戏之后谁又会太当真,少了一个自然会有别人顶上,对客人来说一切无伤大雅。
今天我并不在Crystal当老鸨,夏长青要参加一个酒会,确切点说是那项市政工程投标招商酒会,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少不了要人陪同,作为不二人选,我当然也要到场。
这样的酒会我参加过几次,无非是穿得正式一点,说话中规中矩一点,跟着夏长青不住认识在场的人,长长几小时,无聊而乏味。
我穿着件米色的礼服,头发挽成髻,耳环是上次夏长青从国外带回的钻石耳钉,整个人看上去高雅而美丽,在Crystal的妩媚掩藏的不见踪影,夏长青一直拉着我的手,像个温柔体贴的丈夫,我一脸温柔的笑,配合着他的演出。
在场,没有一个男人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但很多女人却知道我其实并不如现在的表像那般高贵,因为世界是男人的世界,男人寻欢可以号召天下,而这些女人们与我对视一眼,却是心照不宣的假装互不相识,其中的微妙只有我们才懂。
所以我总是被礼遇的,贵妇之间的较劲与我无关,因为她们的秘密都在我手中,谁敢惹我?夏长青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我到哪儿都是他的一颗好用的棋子。
舞会进行到一半,市政工程部的负责人还没到场,这是常有的情况,酒会的中心人物往往要到酒会过半才会到场,这已成了惯例,所以我并不觉得奇怪,手里拿着酒杯,脸上带着笑,给了一位贵妇我的名片,才走回夏长青身边。
“这次投标你有几成把握。”我挽着他的手臂道。
他摇头,道:“除了纵横还有新冒出来的两家是夏氏的强劲对手,而且经过上次的丑闻事件,几乎没有胜算。”
“那,”我眨眨眼,“要放弃吗?”
夏长青轻哼了一声,喝了口酒,没有答我的话
他一定另有打算,我心里猜测。
正想着,感到人群骚动,夏长青拍拍我的手,道:“主角到了。”
主角,就是这次市政工程新上任的部长,谁得标决定权都在他手中。
我与夏长青并排站着,看到好几个人簇拥着其中一个人一起进场来,不用猜,那人就是部长本人了,而且很意外,部长是个女人。
当我看清她的脸,不由轻轻叫了一声,旁边的夏长青低头询问我什么事,我只是摇头,脸上却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
世界的事本来就是那么巧合。
没错,那人是卓晓羽的母亲。

第五课(三)

那人竟是卓晓羽的母亲,几十亿的工程在她手中,世事不免太多巧合了。
我没收她的钱,她就欠我一次情,只是这情欠得勉强,并没有太大优势,即使有优势,上天给我的这次机遇我该怎么用,却是个大问题。
几十亿的工程对我就像首饰店的钻石胸针,只能看看,全没有这个财力独呑,即使首饰店老板给我折扣又如何?
所以我并不轻举妄动,脑中盘算着,我该怎么利用这次机会。
而就在这时,卓晓羽的母亲主动找上了我。
在一间小小的咖啡吧,她打扮随意。
“我姓林,单名一个若字,你叫我声林姐就可以。”她远比夏长青随意,吹着咖啡上的泡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对我来说笑脸人远比冷脸人精明,四十几岁的老女人做到现在的位置,远比一个同种程度的男人要付出更多,所以我的态度比上次见她时恭谦很多,笑着道:“林姐叫我出来是什么事?”
林若放下咖啡杯,看着我道:“其实我是有事求你。”
我没接话,听她往下说。
“心理医生说晓羽的情况很遭,我想把她送到国外去治疗,但她不肯,非要再见到那个年轻人不可。”
“文雅吗?”
“我去见过他,但他不肯见晓羽,所以才又来求你。”
我将咖啡匙在咖啡里搅了搅,并没有故作为难,而是直接道:“这个没问题。”
林若一笑:“你这次倒答应的痛快。”
我也笑:“那是自然,你可是林部长。”我实话实说。
她并不以为意,看了我一会儿道:“我又欠你一次情,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我手指抚着下巴,没有答,只是轻轻的笑。
“夏氏得标?”她笃定的猜测。
“你会答应吗?”我反问。
她笑笑:“夏长青没跟你说夏氏并没有参加竞标?”
我一怔。
“以夏氏的名义再竞标毫无胜算,夏长青很清楚这一点。”
难道他真想放弃?
看我疑惑,林若继续道:“这次竞标的商家中有一家叫作中康的企业很引人注目。”
“中康?”没听过。
“中康十几年前是国内的龙头老大,后来忽然退出国内市场,投身国外发展,而中康现在的掌权人曾是夏长青的结发妻。”
我心里隐隐有了猜测,道:“中康与夏氏又有什么关系?”
林若笑道:“避人耳目,夏长表不知以什么方法说服中康来竞标,如果得标,得标者是中康,暗中得利者却是夏氏。”
“你是说夏氏借中康的名议来竞标。”
“没错,”林若点头,冲我笑道,“你这个夏长青的身边人是怎么做的?这件事你就完全不知情吗?”
我表情没多大变化,夏长青有多无情我早就清楚,笑道:“只是花瓶而已,这种事我怎配知道。”口气带着自嘲,心里骂着夏长青这只老狐狸。
“那你还希望夏氏得标吗?”林若抓住刚才的话头,问道。
我笑笑,有些避重就轻的说道:“林姐的意思就好像我要求谁得标,你就让谁得标,这可是十几亿的工程。”
林若笑笑,没再接话,转头看着桌边的那棵盆栽,手指抚过尖细的叶:“以前我也养过一盆,可惜养不好,水浇太多,根都烂了,可惜我一直不舍得扔,现在还在我的办公室里。”
我也看着那棵盆栽:“林姐真是重感情的人。”
林若移开手,看着我,我以为她还要说什么,却道:“那晓羽的事就拜托了。”说着从包里拿出咖啡钱放在桌上,结束谈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这点她很像夏长青,毫无预兆的结束,让人摸不清她的想法。
我看他出去,私人轿车已等在外面,她上车扬长而去,我这才回过神,下意识的看了眼他留下的钱,很意外看到上面还压了张小小的便签纸。
我拿起看了一眼,上面没有写任何字,可能是不小心跟着钱带出来的,我顺手要扔掉,却忽然停住,那小小的便签纸右下角有一个菱形标志,我认得那个标志。
纵橫的鹰形商标。
只有纵横公司内部才用的便签纸怎么会在她手中?我看着那张纸,视线转向那株盆景,然后一个想法忽然从脑中跳出来。
迅速拿出手机,我迅速的调出一组号码,然后在“陈起蝶”的名字上点了确认。
“找我什么事?”上次被拒以后,陈起蝶显然怀恨在心,口气差到极点。
“你办公室里是不是有一盆浇水过度死掉的盆景?”
那头一怔,反射性的答道:“你怎么知道?”
“谢了。”不给她反应,我直接合上手机。
好一个林若,我看着那张便签纸,觉得手心有细汗冒出来。
看来真是碰到厉害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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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之前的猜测相符,陈起蝶背后有一个厉害的人物在操控着纵橫,林若故意告诉我夏长青利用中康投标,无非是想让我联想到,有人也可以利用纵橫投标。
她的办公室里有一株被水浇死的盆栽,虽然纵橫总裁办公室由陈起蝶占着,但谁占着并不能说明什么,林若说那是她的办公室,无非是暗示:她才是纵橫真正的总裁?
由此可知,那封投诉信也是出自她手,将自己的政敌消除,再来个肥水不流外人田,夏长青利用中康投标又怎样?机关算尽,最后必定还是以失败收场。
只是她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作为夏长青的情人,让我知道这些秘密是危险的,还是陈起蝶的行为正是表现了她的意志,他要拉我与她合作?
她就这么笃信我不会透露她的秘密?
我靠在文雅的怀中,两个人坐在超大号的浴缸里,刚做完一次,我已累极,文雅的手一直环着我的腰,吻不厌倦的落在我的发上,我偏过头去,他就直接来吻我的唇。
我有些烦了,轻轻的避开。
“快十年了,你都不厌吗。”
他将我拥得更紧些:“才十年而已。”
我轻嗤,低头在他胸口咬了一口,他哼了哼,手伸到水中,抚上我的臀,轻轻的拍了下。
我拉开他的手,做势要起来,却拗不过他的力量,又被他扯进水里:“去哪儿?”他的气息在我的耳间。
赤裸的背能感觉到他胸口肌肉的线条,那微突的两点滑过肌肤,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战栗感觉,我闭上眼,不能不说文雅确实是极品,怪不得卓晓羽会念念不忘。
想到卓晓羽我转身凑近文雅道:“你和卓晓羽上过床吗?”
文雅没想到我忽然提到卓晓羽,怔了怔,冷下脸:“为什么提她?”
“回答我的问题。”我的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脖子,逐渐用力,唇却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他的脸上,胸口,他想回吻我,却总被我躲开,而当我手上更用力时,他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下,我感到他的下面硬了起来。
他反射性的想拥住我,我却松手逃开。
“非?”他可怜兮兮。
“快说。”
“一次。”他诚实道,脸色有些黯。
“什么感觉?”我眯起眼。
他明显不想回答,但看我不肯放过他,才轻轻说了一句:“和其他客人没什么两样。”人下意识的向我靠过来,我伸手抵住他的胸,他只能无奈的看着我。
他的头发是湿的,皮肤因为激情而变成粉红色,一双眼晶亮带着浓重的情欲,但因为我不让他靠近,他就真的不再靠过来,与喝醉酒时的蛮横判若两人。
这时候的他是很纯粹的文雅,带着的孩子气,好看的五官没了冷漠让人忍不住心疼,我看了他许久,终于松开手,却不是任他靠近,而是人同时跨出浴缸。
水顺着我的裸体淌下来,我拿了浴巾披在身上,人坐在马桶上看着他,顺手点了支烟。
“明天再去见次卓晓羽。”我道。
“为什么?”文雅一下子站起来,昂仰的巨大就在我的眼前,我视线落在上面没有动。
“没为什么,你是牛郎,让你见客人还要问为什么?”
“她伤过你。”
“那又如何?”我伸手抓住他的巨大,他全身振了一下,看着我。
我站起来靠近他,舌舔过他的唇,他呼吸立即急促起来,表情却是恨恨的看着我,充满不甘,沉声道:“我不去。”
“没有你拒绝的余地。”
“非?”
“想想你凭什么在我身边,想想你为什么答应我做牛郎,既然已经做了牛郎,到现在还要倔强吗?”手在他的巨大在滑动,他呻呤一声,狼狈的朝后退去,然后泄了出来。
我下意识的抓过纸巾替他擦,他却狠狠的拍开我,眼中已有泪光。
“所以是我罪有应得是不是?所以我该就这么下贱下去是不是?”他退到一边,“十年还不够吗,非?这笔债你要我还多久?”
我冷笑道:“没有人让你跟着我,是你死皮赖脸的缠着我不放,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你可以直接走出这扇门不要回来。”
可能被我说得气极,文雅当真跨出浴缸,眼睛瞪着我。
我冷眼看着他,他身体微微的抖,看到我眼中显出的轻蔑,他咬咬牙,抓了衣服冲出浴室。
却许久没有听到摔门而去的声音。
我怔了半晌,直接坐回马桶上继续抽烟,忽然觉得头有点疼,我抚着额头,看着浴室里的狼籍,好一会儿才抓起马桶旁的电话,拨通了一个手机号。
“喂。”那边一个女人的声音。
“明天文雅会过来。”我对着话筒道。
多可怜,文雅,无论你说多次要离开,你明天一定会照我的话去做,我转头看了眼门外抱膝坐在地上的文雅,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第六课(一)

不起诉卓晓羽,我做了。
将文雅送上门,我也做了。
却什么都不向林若索取。
你替我布好了局,我却偏不往里面跳。
失眠。
这几天一直在失眠。
我的工作注定了我日夜颠倒的生活,而每次在白天醒来,我就再也无法入睡了。
拖了几天才去看医生,出门前看到摆在门口的兰花开花了,那是文雅送的。
我盯了半晌,换鞋出门。
阳光刺眼,太少接触阳光的皮肤病态的白,被晒得发痛。
医生说我情绪太过紧张,需要放松,而我分明看到他的眼一直盯着我衣领略低的胸。
其实很厌烦了,却无所谓的笑,像条件反射。
出了医院,阳光依然灼烈,我考虑着是服下医生给的药睡一觉,还是趁现在的时间四处逛逛?
跟着人流进了一个购物广场,空气顿时有烤面包的香味飘来,我寻着香味看过去,果然看到有家面包店在不远处。
很久没有吃过蛋糕了,我想也不想的跑过去,然后看到柜台里各式的蛋糕。
挑哪个好呢?每个都很诱人,所以到结帐时发现自己几乎买下了所有口味的蛋糕,装了好几个盒子,我一并拎着出了购物广场。
找了个露天的咖啡吧坐下,然后从众多的蛋糕中挑了一款慢慢的吃,蛋糕远没有看上去美味,上面鲜活的水果,入口才知早已失了鲜美,我并没特别在意,仍是一口口的吃。
咖啡吧分露天和室内两个部分,我吃完一个蛋糕,已不堪忍受室外的阳光,所以决定坐到室内去。
人站起来,有些头痛那些碍事的蛋糕,心想,还是回去吧。
正要离开时,不经意的瞥了眼室内,然后看到一对男女随窗并排坐着,女的在哭,男的漫不经心的安慰,我的视线不由停在两人身上。
男的是肖旭,女的?四、五十岁年纪,并不是Crystal的客人。
我看了会儿,没有多停留,转身出了那家咖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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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把蛋糕带到Crystal。
吃了一个就再没想法吃第二个,浪费还不如做人情。
牛郎们远比我喜欢吃甜食,争先恐后的,只一会儿就全部分完。
肖旭和我一样,对甜食没多大兴趣,我特意拿了块咖啡味的给他,他接过,吃了一口,配旁边的红酒喝,可没看他再吃第二口。
我在他旁边坐下,看他拿起酒又想喝,便一把抢过,直接就着他喝过的地方将整杯酒喝光。
他不阻止,看着我喝完,唇印留在他原来喝过的地方,眼神微沉,却马上又轻笑,伸手擦去我嘴角的酒。
我难得配合的没有躲,任他擦尽,更有些刻意的拉过他的手在他姆指处轻轻咬了一口,极尽挑逗。
虽然我常对他轻薄,却从不让他碰我一下,我没有躲开,让他微微一怔,随即收回手,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淡淡的牙痕道:“一杯酒就让你醉了吗?”
我一笑,自己拿了酒倒满,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最近遇见了一个人。”
他没答,仍是看着自己的手。
“这个人在我住院时你也见过。”我继续道。
他抬起头:“夏晓羽的母亲?”
我点头:“本来是没什么,但接下来我知道了她的身份。”
“身份?”
“重新竞标,她就是负责这项工程的工程部部长。”林若的身份这是第一次向别人提。
肖旭有些吃惊:“那么……”
“那么什么?”我反问。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又恢复原来的神情,“她欠你一次情。”
“所以你觉得我可以淌投标这淌混水?”
他没有马上接话,淡笑道:“只是这份情还不至于她把中标权给你。”
“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去投标。”
“但却是个很好的契机,”他补充,“目前任何一个投标方都巴不得能像你一样让她欠上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