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南宫九大声喊冤,可惜,每个人的目光都是怀疑的。南宫九可怜巴巴望着西门飘雪,小声嘟喃,“阿三,你误会了。”
西门飘雪好似石雕一般纹丝不动,视线不知落在何处,脸色煞白,许久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若不是心虚,何必不打自招?”
南宫九无辜极了,“是你先误会我。”
“你的荧光粉是在何处买的?”
南宫九语塞,不由自主朝戴着奇怪面具的土邪望去。
冰邪面无表情道:“阿九,何必再与他们废话,过来。”
南宫九想开口反驳,不料背后突然涌起一股真气,她没有丝毫防备,被顺势推了出去,一下子扑到冰邪怀里。南宫九一抬头,便触到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不禁浑身一颤。冰邪悄然点了南宫九的穴,令她动弹不得也开不得口,然后将她牢牢揽在怀里。冰邪唇边泛起一丝嘲意:“对不住了,阿九是我的女人。任务完成,我要带她走。”
南宫九心急如焚,话语就在嘴边,却丝毫没办法说出来,整个人好像快炸了一样难受。
西门飘雪喉口一动,直勾勾盯着南宫九,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不是的!南宫九拼命想要摇头,终其全力,也只是动了动眼珠子。
“南宫燕。”西门飘雪淡淡蹙着眉,脸色骇人。南宫九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心里堵得慌,他又叫她的名字了,不详的预感像阴云滚滚包裹着她。
西门飘雪嗓音突然变得极沙哑,艰难启口问:“你到底是谁?燕小南、南宫燕,还是他的阿九?”
南宫九迷茫了,她是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冰邪将南宫九又揽紧了几分,“不管她是谁,与西门三少已经无关了!”说完,冰邪手臂一挥,朝西门飘雪扔出一枚莲花镖,附带了一封信。
西门飘雪以玉骨扇接住,呆呆望着被莲花镖刺穿的那封书信。宛如在他心中刺了一下。
“休书你早已写下,从那时起,你们就再无瓜葛!”
“可是…”西门飘雪恍惚望着冷若冰霜的南宫九,“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那都是假的,阿九擅长幻术,你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冰邪话音一落,东方玄夜猛然间抽出宝剑,大喝一声:“拉网!”
一张巨网从祠堂顶上落下,埋伏已经的持剑的护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眼看着冰邪一伙就成了瓮中之鳖,令人淬不及防的一阵暗黄烟雾自东方玄夜身后腾起,浓浓地罩住了整间祠堂。北堂镜在旁边看得真切,倏地挥出长鞭,将飞快钻入浓烟里的凌芯勾住狠狠甩了出来。
待浓烟渐渐消散之后,祠堂中央那一行人已经没了踪影。
西门飘雪失魂落魄靠着门框,望着手里的休书。那空出来的落款已经填上了,写的七月七日,正是他们成亲之后的第七天。也是东方玄夜进谷的那一日。
北堂镜用鞭子将凌芯捆住,押到西门谷主面前,“是她丢的烟雾弹,我看见了。”
这天罗地网,竟然仍旧叫人里应外合偷去了藏宝图。西门谷主暴跳如雷,回头冲东方玄夜训道:“养虎为患,明明知道凌芯和媚儿可疑,你却一直袒护她们,不肯下手!”
东方玄夜垂眸沉默着,不发一言。
祠堂上周,响起一阵欢快的琴声,众人纷纷赶出去看,只见金邪抱着琴站在祠堂顶上,笑眯眯说:“不放了我师姐,我就毁了整个万花谷。”
西门谷主道:“不管你是不是东方媚儿,今日不把藏宝图交还,休想出谷!”
趁所有人都仰头望着金邪,无人注意到凌芯变戏法似的从北堂镜的鞭子中轻而易举地挣脱出来,接着又往地上扔了枚烟雾弹。不过一眨眼间,待众人反应过来,凌芯和北堂镜都凭空消失不见,而屋顶上的金邪带着一串古琴的余音也凭空消失了。
西门飘花若有所思,分析道:“看情形,是东瀛的忍术。”
西门谷主下令:“追!守住城门、谷口!”
东方玄夜失神地望着北堂镜消失的地方,方才她还望着他笑了一笑,像是在安慰。
西门飘花接着分析道:“劫走北堂镜,是想套出她手里的藏宝图。”
西门飘风拍拍他的肩膀,若无其事笑道:“看看他们丢了魂的样子,哪里还会听你说话。走,我们去把守出谷的路。”
冰邪一行人,飞天的飞天,遁地的遁地,迅速往万花谷深处行进。他们并未走出谷的路,而是往相反的方向。直到山谷的尽头,万丈悬崖底下,有一口极深的水潭。潜入水潭在水底游行不长的一段距离,便进了一个山洞。
火邪与水相克,一上岸便喘着粗气,“安全了,快生火烤烤衣服。”
金邪抱着琴在一边抱怨道:“我的琴不能湿水的,大师兄真是找了条捷径。”
“不是捷径,是蹊径罢了。万花谷的人不好惹。”冰邪将木头一样的南宫九放下,帮她拧了拧湿漉漉的衣裳。
金邪咯咯笑了两声,“怕他们什么?我一个人对付西门一家都绰绰有余。”
冰邪瞥了她一眼,摇头道:“金邪,不可轻敌。”
土邪趴在南宫九身边冲她做鬼脸,又问冰邪:“师兄,阿九怎么办?她武功尽失,旧事也忘记了,恐怕不好给主上交待。”
“不论如何,藏宝图到手了。”冰邪侧头去看,凌芯正在拾柴生火,被绑在山洞一角的北堂镜静默不语。凌芯娇嗲的声音如故,一面笑着一面跟北堂镜说:“你也别担心,藏宝图交出来,你还是可以回去跟东方玄夜破镜重圆。他从没喜欢过我,不过是应老夫人的期望,想叫我给他生个孩子。不过可惜,我一直用的幻术,别说生孩子了,他连我的手指头都没碰到。”
火邪凶巴巴冲她吼道:“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搜身!”
“师兄,人家是大家闺秀,这几年也待我不薄,多少给几分面子嘛。”凌芯笑得花枝乱颤,将火生旺了。
南宫九侧躺在冰冷的石头上,睁开眼、闭上眼,脑海里都是西门飘雪黯然的神情,挥之不去。他叫了她的名字,他一定又生气了。南宫九心里难过得要命,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
万花谷82、阿九的身份
她被点了穴,哭得无声无息,只是隐约发出吸鼻子的声音。冰邪生好火之后折回来将她扶起来,解了穴道,关切问:“阿九,你怎么了?”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害我?”南宫九顿时哇哇大哭,像个孩子一样朝冰邪嚷嚷,泪水汹涌的满脸都是。“我没有洒荧光粉做记号,我没有做坏事!你们冤枉我、冤枉我…呜呜…”
土邪凑到她面前仔细瞧了一阵,又摸摸她的头:“阿九,你是不是糊涂了?”
“你是没有洒荧光粉,是我洒的。”凌芯挑眉笑道,“大师兄,回去好好调教她一番,她啊,已经被西门飘雪下了迷药,敌我不分。若不是金邪反应快,我们早就暴露了。”
南宫九望着这几个奇形怪状的人,不住地抽泣,“我不是你们的阿九,你们放我回去吧?”
金邪挨着南宫九坐下,一面擦拭古琴,一面嘟喃:“师姐,我从没看过你掉眼泪,怎么现在为了点小事哭成这样,真不配当我的师姐了。”
“我本来就不是你师姐!”南宫九张牙舞爪冲她吼道,“你这个小妖女!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哥哥,你知道你哥哥会多伤心吗?”
金邪天真无邪的脸孔突然之间变得阴郁,冷冷睨着另一边的北堂镜,“哥哥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不管我死活。我在天龙窟受苦,他们却过得自在逍遥…”
“媚儿,谁告诉你的?”北堂镜打断她,发话问,“你可知道这几年你哥哥天南地北地寻你,你可知道他常常为了你夜不能寐?”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金邪执拗地撇开头不理她。
凌芯好一阵娇笑,望着北堂镜劝道:“你省省力气,她已经不是你们的媚儿了,进了天龙窟,哪一个不是变成妖怪?”
北堂镜淡然一笑,不慌不忙问:“你们究竟是什么门派?”
凌芯不吱声了,转头去看冰邪。冰邪抬眸瞥了北堂镜一眼,答:“天龙教。告诉你也无妨,你不交出藏宝图就得跟我们回去。一旦进了天龙窟,你也不用妄想能脱身。”
“天龙教…”北堂镜沉思了一会,“南宫燕也是被你们强行掳去入教的么?”
南宫九闻言,立即停止了哭泣,瞪着红红的眼睛等待冰邪的回答。冰邪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侧目,问:“阿九,你全部忘记了?一丁点也想不起来么?”
南宫九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你们的来历。”
土邪插嘴道:“主上对你用的毒也太厉害了。”
等火里噼啪直响,几点火星子从柴堆里跳出来,冰邪闪躲了一下,沉着道:“你是前教主的女儿,是我教的圣女。后来教中发生了动乱,新教主上任之后,你就和我们一样,成了杀手。”
南宫九傻眼了,圣女?圣女!是不是那种终生不能嫁人、要禁欲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美女?哦买疙瘩,还好她已经不是圣女了…
北堂镜也惊愕不已,“她不是南宫家的九小姐么?”
“当年的傅贻萍嫁给南宫离的时候,已经怀了我们教主的骨肉。后来南宫离病逝,傅贻萍出家,教主终日寻她,一面叫我们暗中保护阿九。”冰邪说着,慢慢揭下了面具,满是莲花图腾的阴森脸孔绽出一抹笑意,“就是那时候,阿九被我们惯得肆无忌惮,任性妄为,反正不论她做了什么,都有人善后。直到…教主被杀,新教主上位,我们天龙教就不是从前了。阿九被用来试毒,各种各样的奇毒,把她练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为了控制她,新教主配制了一种极强的蛊毒,相信就是这种毒,令她毒发之后失忆了.”
南宫九越听越害怕,加上浑身湿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真是遇尸不淑,一想起自己这具躯体里全是毒药,要忍受许多折磨,真不如一死了之。
北堂镜深深看了南宫九一眼,叹道:“相信你们天龙教曾经也是正派之士,如今…”
凌芯,也就是木邪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刀子,笑道:“姐姐,别说无谓的话,你想入我们教,还是把藏宝图交出来?”
北堂镜镇定答:“藏宝图不在我身上。”
“耍花样?”凌芯以刀尖轻轻碰在北堂镜脸颊一侧,“你这张脸,想必是东方玄夜的挚爱。你说他会不会来找我报仇?”
“真的不在我身上,你们白费功夫了。”
“究竟在哪里?!”凌芯尖声喝道。
火邪见状忙过去夺了凌芯手里的尖刀,“别伤了她,如今她是唯一的线索。”
凌芯有些失控,用力推开火邪,“再不找出那张图,我们都要受毒噬了!”
“木邪,坐下。”冰邪命令道。
几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番,慢慢安静下来。
这样的局面,似乎超出她能力范围了。南宫九抱着膝盖往火堆靠近了些,好让自己暖起来不要再发抖。其实,她的害怕远远多于寒冷,再暖也是抖的。
冰邪目光沉稳望着众人,道:“找到桂宫之后,我们就解脱了,大家要沉得住气。”
土邪靠着石壁,懒洋洋道:“师兄最沉得住气,熬了这么些年,不久便可以得偿所愿,跟阿九去避世隐居了。”
南宫九愣愣望着冰邪,小声央求:“放了我吧?我不是阿九,不是你们的阿九,南宫九在半年前就死了。我叫小南,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放我走好不好?”
土邪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大师兄,看看你带大的丫头,这么没良心,就想着跟那个西门三少双宿双栖。”
冰邪那双眼深不见底,隐藏了一切情绪,只是语气很平常地说了一句:“回去再说。”
金邪擦完了琴,清冷的眼睛一会看北堂镜一会看南宫九,看了好一会,天真地笑起来,“她们俩长得真好看,大师兄要了阿九师姐,那不如二师兄要了北堂姐姐?”
土邪摸摸下巴,眯眼睨着金邪,“那么三师兄我怎么办?小师妹,不如乖乖地跟了我,也不枉师兄照顾你多年,嗯?”
金邪不屑地仰起脸,嗓音清脆:“我喜欢大哥哥。等我完成任务,我就去找他。”
北堂镜一怔,望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心底说不清是慰藉还是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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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林子里传来嘀嘀咕咕的叫声,大约是猫头鹰或者蛤蟆之类的动物发出来的。南宫九摸黑爬起来,故意弄出些动静,见那几个面具人都没反应,是真的熟睡了。于是她悄无声息来到北堂镜身边,打算想办法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静谧的夜里突然划过一串刺耳的琴声,几个人全都醒了,处于戒备状态。一片漆黑中,金邪的声音轻灵动听,“没有危险,不过是有人想要逃跑。”
火邪手里窜出一团火苗,往柴堆里扔去,一时间,火光燃起来,照得四周微微亮。南宫九正抱头蹲在北堂镜身边,带着哭腔碎碎念道:“我在梦游、我在梦游…”
土邪打着呵欠,满腹牢骚:“师兄,你就是心软,绑起来多好,省得她没日没夜地想法子逃跑!”
冰邪兀自走向南宫九,将她扶起来。南宫九一看见那张诡异的脸,所谓御姐的底气就全然没了踪影,就是一双腿发软。冰邪捏住她的下巴,目光清冷,说:“有我看着她,你们放心睡就是了。”
木邪阴阳怪气道:“是啊,金邪你真是多心了,师兄怎么会在阿九是事情上大意?睡罢。”
南宫九挣扎了几下,下巴还是被他捏得紧紧的。这一路上,她已经用各种办法逃跑了四五次,每次都是以这样的局面这样告终。
四大家族纷纷派出了高手搜寻冰邪一行人的下落,一面商讨保护桂宫的对策。东方玄夜赶回浮云山庄去部署,西门飘风带领一行人也准备出谷。而西门飘雪蔫蔫的没丁点精神,终日闷在房中喝酒,浑浑噩噩。西门谷主连连叹气摇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咬咬牙,命人将休书昭示武林,以断了西门飘雪的念想。
这一封休书,炸得南宫府义愤填膺。妻子被掳走,丈夫不去寻找反而休妻,况且休的是他们南宫家的九小姐,她自小在府里长大,怎么莫名其妙成了神秘门派的帮凶?于是早已退出江湖改从商的南宫老太爷带了几名高手中的高手,去万花谷讨说法。
已经到了夏末,天气热的人喘不过气,西门飘雪被外边的吵嚷不休打搅了醉意,气呼呼冲出房门往人堆里一站,挥着扇子喝道:“吵什么吵,吵得本少爷酒都喝不下去了!”
南宫老太爷捋了捋胡须,“终于出来了,真是没有教养,竟然目无尊长。”
西门飘雪还没醒酒,踉踉跄跄扶着旁边的树干,“老太爷,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们南宫府交给我的新娘子,究竟是什么人?”
南宫老太爷身后的一名壮汉粗吼道:“什么人?是我们南宫府的千金小姐!容不得你说休就休!”
西门飘雪的面色因喝了酒变得绯红,瞪着一双柳眉,迷茫问:“什么休不休的?”
谷主夫人轻轻拉了拉西门飘雪的衣袖,想叫他先回屋去歇着。西门飘雪却挥了挥手,追究道:“他们在说什么》是不是南南有消息了?”
西门谷主沉着脸,低声道:“是我将那封休书昭告武林了,既然你写了休书,就说明你早已对她有怀疑。索性一了百了,从此以后,你与南宫燕再无瓜葛。”
“什么?”西门飘雪惊愕之下,唰一下,脸全白了,“爹,你怎么可以?!”
西门谷主喝道:“有何不可?她是对方派来的奸细,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长痛不如短痛,爹就给你个了断!”
那壮汉接着吼道:“什么奸细?我们家的九小姐,怎么会是敌人的奸细?”
西门谷主叮嘱夫人将失魂落魄的西门飘雪扶回房去,好言好语对南宫老太爷说:“此事说来话长,老太爷,不如我们坐下详谈?”
老太爷捋捋胡须,双眼一眯,颔首同意了。
同为整个江湖都在通缉冰邪一行人,所以他们走的路都是极少人烟的荒郊野外、深山老林、利用飞天遁地的本事赶了几日,很快到了天龙教的老巢,天龙窟。
北堂镜被蒙上了眼睛,甚至不知道这个天龙窟的大概方位。南宫九虽然睁着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但鉴于她是个路痴,只有看到天龙窟这三个字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说:“原来在这里呀!”
这里又是哪里?她也不知道。
此处是绝壁,天龙窟的入口是绝壁上的一道石门。
进去之后,重重机关,黑暗阴森。每隔一段路,石壁上有火把照明。
北堂镜隔着黑布只能隐约看到光亮,走了一会,鞋子好似沾湿了。说明这里面湿气很重,地势一定很低。走了大概有一柱香时间,便会遇到一道石门,触动机关之后,才可以往里头走。北堂镜看不见路,但南宫九能看见,故意大声感叹:“怎么跟迷宫似的,这进来了可怎么出去?”
木邪嗲声嗲气道:“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直到上了一层高高的石阶,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北堂镜眼睛上的黑纱被揭下,一时间适应不了巨鼎中的火光,她闭了闭眼。
石门缓缓打开,金木水火土五邪押着北堂镜和南宫九进去。这一间石室看起来很普通,只是中间垂着一道纱帘,看不清里面的样子。纱帘里头,传出一个很妖孽的男声:“你们终于回来了。”
南宫九抖了抖,猛地听见一声闷响,转头一看,五人齐刷刷跪地了,大声道:“主上,属下幸不辱命!”
“阿九回来了?”一只漂亮的手挑开帘子,留着长长的尖利的指甲。南宫九想起了梅超风和九阴白骨爪,他会不会突然扑过来在她头上插几个窟窿?南宫九浑身打颤,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不是阿九…”
帘子继续被挑起,那纱帘后的人慢慢走出来,带着妖孽般的笑意。
南宫九面露惊恐,天龙教的教主,竟然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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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竟然是教主?南宫九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了几下。
“不是阿九,你还像是谁啊?”女人的外貌,男人的声音,在这个幽暗的石窟中备显阴森。南宫九听着它说话,就好像指甲在玻璃上狠狠刮过的感觉,真想两腿一瞪口吐白沫!
冰邪将南宫九挡在身后,道:“主上,阿九的神志越来越不清楚。”
雪娘掩口笑了笑,慢慢走近了,“是真的不清楚,还是被谁迷惑了?”说着,又看向北堂镜,啧啧称道,“果真是武林盛传的绝色美女。不过可惜啊,落到我手里了。”
火邪解释道:“她迟迟不肯交出藏宝图,属下只能将她带回来。”
“好,先带下去,命人好好伺候着。”雪娘睨着北堂镜被带走的身影,转身问凌芯,“木邪,给东方玄夜去个信,引他过来一趟。”
“把他引过来?”凌芯诧异,反问,“他是武林第一高手,我们不是引狼入室么?”
雪娘媚眼如丝,将面前一行人从头到尾望了一遍,咬牙切齿道:“进了天龙窟,他还是高手么?”
除了南宫九,所有人异口同声喊道:“主上英明!”
各个喊得中气十足,回声阵阵,如天雷滚滚,南宫九风中凌乱。为毛?还以为神秘门派的掌门是个多厉害的角色,为毛是那个妖孽啊啊啊!
雪娘挥了挥镶了莲花纹边饰的衣袖,命道:“你们都下去,阿九,随我进来。”
冰邪迟疑了一会,担忧地望向南宫九,随后与其他人缓缓退下了。石室的大门在一阵嗡嗡声响中合死了,南宫九看清了机关,在纱帘之内的一张玉雕宽椅的扶手上。雪娘斜倚着那张暖玉宽椅坐下,看起来身段柔软,丝毫没有男子的壮硕。不过既然练了莲花宝典,变成女人是应该的,就像东方不败一样,最后爱死了令狐冲。呃…其实有关东方不败爱上令狐冲这一说,是南宫九yy出来的。
雪娘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这次任务完成之后,你就可以跟冰邪离开天龙教,高兴了?”
南宫九叹气说:“我真不是你们说的那个阿九,我只是跟她长得一样而已。”
“你是阿九,不过是失忆了。”雪娘突然抓过她的手腕,仔细把脉,不一会便笑道,“万花谷还真是名不虚传,这么快就解了你体内的七骨噬。在梦柳苑的时候,我在你饭菜里下了解药,否则,你撑不到万花谷。”
南宫九且不去管其他,急切问:“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都得到了,能不能放我走?”
“放你走?那你的大师兄如何是好?”雪娘突然大笑起来,那妖孽又带着沙哑的声音在石窟里一圈一圈地回荡。“你真是傻,还妄想跟西门飘雪在一起?可听过一句话,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