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无奈耸耸肩,看来是没办法了,收拾包袱一起走吧。于是她不再浪费口舌劝南宫九,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了。
南宫九回头打量这小院子,在这里住了一个月而已,不过的确玩得很高兴呢。西门飚血还在隔壁屋里躺着,想来也不愿意看见她,可是南宫九觉得不能不辞而别吧。于是她找了一圈,找了纸笔来写信,怎么说相识一场、还拜过堂了,道个别是应该的。
提笔,蘸墨,南宫九的手顿在半空了。好一阵冥思苦想,飚血的飚怎么写?不记得了,小学就知道,写日记碰到不会写的字就用拼音,鉴于常年使用电脑没写过几个字,南宫九很痛苦地写完了这封信:“biao血,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抱qian惹你生气了,但你昨天才告诉我女人要三从四德不是?夫叫我gun,我不得不gun,我gun了,你就别生气了。爱你的南南。”
短短几句话,写了两张纸,南宫九举起来吹了吹墨迹,看着自己写的一坨一坨的字,再对比墙上挂的字画,顿时涌起一股自卑感。其实西门飚血优点还蛮多的。南宫九蔫蔫地趴在书桌旁,惦记着西门飘雪的伤势,不会真的气急攻心,又加重了吧?
既然留了信,再留点东西也无妨。南宫九呼呼地找了好几张牛皮纸,裁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叠成幸运星。叠了一堆,天色已经暗了,这些黄褐色的幸运星还真是难看,一点没有幸运的感觉,倒是很悲壮。南宫九扭扭脖子,忽然想了个主意。从包袱里拿出那瓶用来做记号的荧光粉,一股脑全倒在那些幸运星上,从荧光粉里打滚出来的幸运星果然变得亮莹莹的。啊哈哈,无敌了!南宫九干劲十足,摸着黑把那些星星都涂好了粉,捧在手心里看,那种光芒就像一捧萤火虫一样,好温馨。
“小姐,好了吗?”连翘在门外叫唤,“怎么灯都不点?”
换上了一身男装的南宫九背着包袱捧着用信包好的星星跳了出来,“连翘,你在大门口等我,我去去就来。”
“去哪里?”
“嗯…算是告别吧。”南宫九转身钻进了曾经的新房。
曾经的新房还是一片火红,灯笼、屏风、桌布、床帐,连蜡烛都是红的。
小四不在,南宫九蹑手蹑脚进了房,将门关上,带起的风不小心将唯一的烛台给吹灭了。她也不管了,溜进去把信和幸运星在床头的案几上。案上还有一只空碗,大概是盛了药的。南宫九望着静静睡在床帐里的西门飘雪,莫名其妙地觉得心里好难受。
“你还不走?”西门飘雪忽然睁开了眼,那桃花一样漂亮又多情的眼里倒映出南宫九惊慌的影子。
“你没睡啊?”南宫九耷拉着脑袋站在他面前,好像发了错的小孩。
西门飘雪麻利地坐起来,瞥了眼案上闪闪发光的东西,“这是什么?”
南宫九喃喃答:“我给你叠的幸运星啊,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西门飘雪拾起一颗来,放在掌心里翻来翻去地看,好奇问:“怎么做的?”
“用纸叠的,然后涂了荧光粉。”南宫九两只爪子伸过去,将星星都捧了起来,递到西门飘雪面前,“喏,都是送给你的,好看么?”
那荧光映着她粉琢玉雕的脸蛋,和一身男儿打扮。
西门飘雪没好气说:“你又要扮作男子出去骗人么?”
南宫九本来想顶嘴,不过念在对方是伤者,老老实实答:“这样行走江湖方便一点嘛…”
“哼,行走江湖?你出不了万花谷就会死无全尸。”
南宫九蔫蔫叹气:“那有什么办法,你都赶我走了…”
“南宫燕!”西门飘雪厉声打断她。
南宫九一哆嗦,“啊?你又叫我的名字…”一定没好事。
西门飘雪冷冷盯着她,“休书还给我。”
“休书?”南宫九望天想了会,哎呀,她还藏在床底下忘记拿了!转念又问,“你要休书干吗?”
“给我。”西门飘雪伸手。
南宫九下意识地往后退,摇头:“没有!”
“给我!”西门飘雪站了起来。
南宫九眨眨眼,一脸无辜,“这个真没有…”在床底下藏着呢!后半句没来得及说出口,她被扑倒了。
西门飘雪急躁地打开她的包袱搜了个遍,没有。然后逮着她衣袖、衣襟、腰间摸索一阵,也没有。难道贴身藏着?西门飘雪眼角一抽,魔爪伸下去扒她的衣服。
南宫九瑟瑟发抖风中凌乱了,因为她悲哀地发现西门飚血是喜欢男人的!早知道这么容易被他扑倒,她还折腾什么抓住男人的胃啊、什么竹竿舞啊,直接换男装不就大功告成?看西门飚血激动得不像话,南宫九决定为了补偿他牺牲一下,于是咬咬牙一闭眼,两腿一张夹住他的腰。
西门飘雪扒衣服扒得正起劲,差最后一件肚兜,如果还找不到那封休书,他就…他就…
他就被某人有力的大腿夹住了腰,手捏着肚兜一角顿住了。
方才的拉扯中,幸运星洒了一床,映着她的惊艳容颜,双目紧闭,眉头微蹙。
西门飘雪注意了一下他们的姿势,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下,然后一股熊熊烈火从腹腔轰然腾起。他想起了上次那碗十全大补汤,似乎喝完之后一直还没泻火…
南宫九察觉到西门飘雪的迟钝,微微睁开眼,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意味咬牙切齿说:“来吧,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西门飘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也不去追究她犯了多少个错,手用力一扯,肚兜被扔在一旁。呈现在眼前的活色生香令他浑身一僵,贪婪地打量她一遍又一遍。
南宫九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脸皮再厚也撑不住了,一把扯过锦被来掩住身子。不料西门飘雪又一把扯开了,俯身搂紧了她,沿着她的锁骨吻上了肩头、耳朵。
南宫九觉得自己化开了一样,使不出一点力气,只是嗓子里痒痒的,很想出声,却又极力忍住。他的手在她浑身上下游走,力道时而轻时而重,揉按着她的身子,像是一种快慰,又似折磨,令她欲罢不能。
西门飘雪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脱落,与她肌肤紧贴处,激荡起一阵阵热浪。原本身高还可以的南宫九此刻在他怀里却显得玲珑娇小,两具身体一同滚入暖暖的被窝,好一阵激烈纠葛,震得婚床摇摇晃晃。
南宫九已经云里雾里,不由自主发出低位而隐忍的吟声。就在关键时候,西门飘雪停下了动作,粗噶的气息烘在她耳边,哑着嗓子说:“说你喜欢我。”
南宫九扭了几下,万般不愿睁眼看着他,“什么啊?”
“说你喜欢我。”西门飘雪执着地盯着她的眼睛。
南宫九欲哭无泪,伸腿勾住他的腰,“一会再说,我们忙着呢!”
“不,现在说。”西门飘雪丝毫不退让。
南宫九被打败了,怎么飚血同学这么喜欢闹别扭?!她不情不愿含糊了一句:“喜欢你。”
西门飘雪一面逗弄她,一面批评道:“没有诚意。”
“好啦!”南宫九受不住了,大声道,“我喜欢…”
‘你’字还没出口,西门飘雪腰身往前一送,南宫九接着‘欢’的尾音尖叫了一串“啊~~~~!”这一嗓子出来就没法停了,愈演愈烈,成功惊动了府里一干家丁女仆,又为南宫九添上了一条豪放的流言。
这个叫攻其不备,西门飚血故意耍手段让她叫出声的,南宫九总结:小白脸都不是好人。
万花谷79、双修
连翘苦哈哈地蹲在大门口等得花儿都谢了,南宫九那边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温柔乡。后来有好心的丫鬟跑出来叫连翘回去休息,连翘认真地拒绝了:“我在等我家小姐。”
“三少奶奶不会走了。”那丫鬟道。
“啊?”连翘愁眉苦脸地站起来,腿都麻了,“怎么又不走了呢?”
丫鬟神秘兮兮凑到连翘耳边说:“舍不得三少呗,这会两人正腻歪着。”
连翘捶捶腰,一瘸一拐往里走,嘴里不停地嘀咕:“见色忘义,见色忘义…”
好热呀,热得浑身是汗黏糊糊的,南宫九伸手挠挠脖子,另一手掀开一点被子…咦?怎么胸前多了一只手?南宫九慢吞吞转过头,正对着一张唇红齿白、清雅俊秀、叫人看了流口水的小白脸。
小白脸眨了眨桃花眼,轻轻在她脸颊啃了一口,温柔道:“夫人,早安。”
南宫九想了半天,在做梦吧?于是重新闭上眼。可是胸前那只手不老实,挠她痒痒,南宫九咯咯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南宫九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突然抱住被子紧张兮兮地从西门飘雪身边移开。
“夫人,怎么了?”西门飘雪用一只手支起脑袋,含情脉脉看着她。
南宫九望着床顶发了一会呆,面无表情说:“你能不能先闭上眼睛?”
“哦。”西门飘雪乖乖地把一直在放电的眼睛闭上。
南宫九抱着被子飞快下了床,手忙脚乱穿上衣服,在面对尴尬的场面之前尽快溜走!
“夫人,去哪里?”西门飘雪又睁开了眼,似笑非笑望着她。
南宫九顿时红了脸,缩着脑袋可怜巴巴望着他,“我先出去…”
“出去?我已经命人去准备热水送进来给我们沐浴用。”
“沐、沐浴…”南宫九惊悚地瞪着西门飘雪半掩在被窝里的身子,脑海里蹦出一幅鸳鸯戏水的画面。
西门飘雪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打算下床,忽然被床单上一抹血迹吸引过去,躬身贴近琢磨了半天,没错,是血。可是谁流血了?西门飘雪迷惑地望着南宫九:“你哪里受伤了?”
南宫九觉得自己的厚脸皮一点也不管用了,就像被火烧了一样整个脑袋都是热烘烘的,支支吾吾半天挤出一句:“你弄伤的还来问我?”
西门飘雪歪着脑袋,蹙着柳眉,突然间恍然大悟,冲上去把南宫九拖回来按到床上强行检查了一遍,以他高超的医术,不难发现一个事实,在昨夜之前,他的这位夫人是处子之身。这样的话,在梦柳苑又是怎么回事?西门飘雪刚刚还风情万种的眼神顿时阴沉了下去,“南宫燕!”
“在…”南宫九弱弱地举起手来。
“上次那些血是哪里来的?”
“是我的手被扎破了。”南宫九紧张得缩成一团,吞了吞口水,“我没有骗你哦,你自己误会了。”
西门飘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来,他一直都被她耍的团团转。梦柳苑、浮云山庄、三生池、万花谷,她一人分饰两角还真是玩得风生水起,枉他自诩江湖第一翩翩佳公子,被这个“丫头骗子”牵着鼻子走,真是…人神共愤!
“哼~!”西门飘雪的招牌哼完之后,呼啦啦穿上衣裳就冲了出去。
咦?怎么临阵脱逃?南宫九咕噜爬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大喊:“我们不洗鸳鸯浴啦?”
西门飘雪回头狠狠瞪她,等他先去弄一碗十全大补汤,回来再好好收拾她。
长长的长廊,红红的红墙,连翘扶着南宫九慢慢往前走。这几天,南宫九手打颤,腿发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摇摇晃晃往前走。但凡遇见个人,都会看怪物一样地把她上下打量个遍。南宫九浑身酸软得只想躺着,可躺了几天,也该出来晒晒了。还要去给谷主夫人交代一声,免得叫人担心。
不过,她不需要每个人都来帮她增加一下存在感。终于忍不住,一脸迷惑问连翘:“他们都看我干嘛?”
连翘翻了个白眼,不冷不热说:“看你见色忘义。”
南宫九哭丧着脸,“好啦,我已经道歉了三次,事出紧急,我抽不开身嘛!”
“是啊,见色忘义。”
南宫九擦汗,“我知道我见色忘义,你不用每句话都提醒我了。”
连翘绷着脸,小声嘟喃:“你们那么大动静,谁不知道你们躲在屋里三天都干啥了?”
“他们懂什么…”南宫九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我们在屋里练功、就是练功啊!”
“练什么功?”
“嗯…双修之功,要两个人才可以练的。”
“怎么双修?”
“就是一个人练功,一个人练受,一攻一受合起来,不就双修啦?”
连翘迷茫地摇摇头,听不懂,反正九小姐说的话没几句是正常的。
关于这几天,西门三少跟三少奶奶躲在房间里做什么事情,传到谷主夫人耳朵里,就成了纵欲过度之类的。于是她郑重其事把两个孩子叫到自己房间里来准备好好教育一通。
“娘,你别听人家胡说,没有的事。”
“怎么没有?你去药房里弄了三碗十全大补汤做什么?”
西门飘雪满头斜线,“只有一碗,另外两碗是给南南补身子的药。”
“哦?”谷主夫人半信半疑,又盯着南宫九,“虽然女子要三从四德,不过必要的时候,你也要劝诫自己的夫君懂得节制。瞧你,都累成这样了。”说着,谷主夫人握住南宫九发颤的手,目光那叫一个心疼。
“我…”南宫九淡定的拍拍谷主夫人的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的手是因为练字才这样的。”
“练字?”谷主夫人诧异了。
西门飘雪无奈,睨着南宫九解释了一番。原来是那日鸳鸯浴后,西门飘雪发现了南宫九留的那封所谓的信,横看竖看也看不懂,于是采用强制手段逼她练字。
“那你的腿怎么回事?”
“练瑜伽练的…”南宫九本想淡定地说,可是不小心红了脸,因为那个瑜伽不是普通瑜伽,而是双修瑜伽啊啊啊!虽然会想起来十分地激动人心,不过此事宜低调,嘘…
“瑜伽是什么?”
“就是一种内功,强身健体,通经活络。”西门飘雪摇着扇子替脸红的南宫九扇风,“夫人,热么?”
南宫九抿唇一笑,娇滴滴答:“嗯,多谢夫君。”
谷主夫人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了,你们新婚燕尔,亲密是好事,不过也要注意点分寸。我要去治治府里的下人了,没点规矩,乱传谣言。”
“夫人,我们不打扰娘了,回去歇着吧?”西门飘雪风度翩翩朝她伸出手。
“嗯。”南宫九将手递给他,抛了个媚眼,“我们还去练功啊。”
“好,甚好。”西门飘雪含笑点头,扶着南宫九一摇一摆出了门。谷主夫人看着那俩天设地造的一对,极其欣慰,转身叫了丫鬟去熬送子汤给南宫九送去。
万花谷80、僵局
西门飘雪这厢没日没夜地卿卿我我,东方玄夜那厢却陷入了僵局。
高大的槐树下,东方玄夜闭目打坐,面前是一潭静静的池水,倒映着他玄色的身影。金邪是从前的东方媚儿一定没错,但她现在究竟是正是邪?失散了多年的妹妹,竟不能相认,亦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身后不远处传来轻微而稳当的脚步声,这样熟悉,她总是喜欢走在他身后。东方玄夜睁开眼,问:“媚儿好些了?”
“嗯,好多了。”北堂镜驻足在他身后,抬头望了望郁郁葱葱的大树,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刺下来,像温柔的尖刀,她眼睛疼、心口也隐隐地疼。“我师兄已经出了谷,相信不会回来了,你为何要逼他走?”
东方玄夜收了功,平稳了气息,慢慢说:“还是你明白我。这是我们四大家族的事,我不希望牵涉外人。”
“你相信我师兄的话,那就是怀疑媚儿在说谎?”
“你相信他,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不是吗?你不问缘由,只是默不作声配合我。”东方玄夜站起身,转身望着北堂镜,“媚儿的话我很想相信,但却很难令人相信。其实在浮云山庄的藏宝图失窃之后,我已经怀疑凌芯了。暗中观察她许久,此番带她进谷,就想看看她是不是会再度下手。”
“既然如此,媚儿袒护她,便是一伙的。你却仍然不作为?”
“我还怀疑一个人。”
“谁?”
“南宫燕。”东方玄夜凤目微眯,斜斜望着不知何方的远处,“她有许多可疑的地方,并且身上有着和媚儿一样的图腾。她的毒解除以后,图腾消失了。这是一种蛊毒,是用来控制杀手和死士的。她为何会中这样的蛊毒?只怕已经被对方控制了。”
“可如今,她的毒已经解了。况且,她并未帮着媚儿和凌芯说话。”
“这样反而更可疑,她为何帮燕南飞说话?只怕是敌人的计策,她们无论哪一个失利都还剩一个在谷里潜伏。我不能轻举妄动,不能打草惊蛇。如今我们派了人手严密监视她们三人,到时看看幕后主使究竟是何人。”东方玄夜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容颜,不自禁靠近了她一些,轻声问,“你的伤势如何了?”
北堂镜悄然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着树干,微微扬起面孔对上他的眸子,“在塞外调养了一阵子,好了许多。如今在万花谷里养着,更是大好了。”
东方玄夜失神,喃喃道:“原来你们去了塞外…”难怪在大江南北遍寻不获。
北堂镜移了移步子,避开他的目光,“我是来请东方庄主前去用饭的。”
“阿镜。”东方玄夜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此事完结后,跟我回家。”
北堂镜回眸一笑,却不答话,兀自离去。东方玄夜的手顿在半空中,久久未放下。
正是午后慵懒的时候,大多人都在午休。书房外头垂了一层偌大的竹帘,将酷暑都一并挡住了。书房里很清净,透过竹帘吹进来凉凉的风。西门飘雪执笔作画,南宫九在一边叠幸运星。上回那些洒在床上都被压扁了,还好剩了不少荧光粉,南宫九极其认真地一个一个的叠,然后小心翼翼将粉末都涂均匀。
西门飘雪咬着笔头冥思苦想了会,举眸唤道:“夫人,抬头。”
南宫九乖乖地扬起脸来,冲西门飘雪莞尔笑了一个。
西门飘雪打量打量,虽然这笑容很淑女,但是不像她。西门飘雪干咳了两声,说:“你看着我,好好看着我。”
南宫九眨眼,“我是在看着你呀!”
“呃…你为什么不看着我流口水了?”西门飘雪纳闷道。以往她最喜欢托着腮帮盯着他流口水了。南宫九嘟着嘴答:“都已经吃掉了,还流口水干吗?”
难不成她还想看着别人流口水?西门飘雪忧伤了,搁下笔。
南宫九捏着一只刚叠好的星星举起来笑眯眯说:“阿三,你说我把星星做成发簪戴在头上好么?晚上就一闪一闪地发光,好像萤火虫围着我飞一样。”
“只要你喜欢,怎样都好。”西门飘雪努努嘴,问:“这些荧光粉是哪里来的?”
“买的。”南宫九随口说道,“可惜只有这么一瓶,以后不够用了怎么办呢?”
“以后出谷的时候多买些回来。”西门飘雪过去拈了颗星星,一面好奇地看南宫九手里的动作,看看究竟是怎么叠的。
突然从书房内某个角落里传来一串急促的铃声,西门飘雪即刻拾起桌案上的扇子,大喝道:“藏宝图出事了!”接着便以轻功飞快地从书房中消失。
南宫九好奇地伸长脖子看,原来屋梁上挂了一串铜铃。开始只有单薄而尖锐的声响,渐渐的,好似有无数铃铛在共鸣,整个府里都漫起了洋洋的铃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机关?
南宫九绝不能错过看好戏的机会,拔腿就跑,也不知要往哪里跑,就跟着外面的人蜂拥而去。跑到了祠堂,只见西门一家老少围堵在祠堂门口,气氛异常地严肃。
南宫九拼命地往里头挤,凭一身蛮力挤了进去,只见西门谷主带着三个儿子与东方玄夜并排站在门口,而祠堂中央,金邪、土邪、冰邪和火邪一字排开,看阵仗,十分强大。
南宫九蹑手蹑脚跑到北堂镜身后,小声问:“藏宝图被偷了么?”
北堂镜轻声答:“金邪下的手,触动了机关,我们赶来准备捉她的时候,他们也现身了。”
西门谷主负手而立,长长的胡须随着唇形一动一动,“你们是如何混进谷的?”
戴着红面具的火邪大笑道:“区区万花谷,略施小计便能跟踪而入。你们还自以为是铜墙铁壁么?”
东方玄夜沉吟道:“不可能,以我们的功夫,十里之内有人跟踪都能发觉。”
冰邪冷笑一声,“反正东西已经到手了,就给你们个明白,只要先进谷的人洒下荧光粉,我们夜里进谷便轻而易举。”
西门飘雪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南宫九。南宫九亦察觉了他的目光,瞪着眼摇头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冰邪深邃的眼直盯着南宫九,沉声唤:”阿九,过来。“
万花谷81、正邪交锋
顿时,所有的视线齐涮涮全部集中在南宫九身上,就像是要把她烤焦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