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夜晚,盛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脑海里想的都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她很确定,无论是在卫生间强势吻她的陆靳言,还是之后将她压在车座上亲吻着的陆靳言,都让她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陌生感和怪异感。
陆靳言其人,沉静冷漠,但绝不是杀戮血腥,可今晚,他全身上下张扬着的气息,全是阴冷的杀意,只有在看着她的时候,眼底深处才会浮现那么一丝柔意。
莫名的,就让她想到了连续绑架她两次,并意图猥亵她的男人,明明和陆靳言是两种不一样的存在,可偏偏,让她将他们两个人放在了一起。
那人虽然绑架了她,可动作言语之中对她毫不掩饰的喜爱,就像是今晚的陆靳言,如同对所有物完全占有性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多想。
身高,亲吻的动作,说话漫不经心的腔调,一切都太像了,但她又觉得陆靳言不该会是那个人,他对她,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她也想不出如果真的是陆靳言,他这样做的理由。
这样的想法很矛盾,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盛欢就越发惊疑不定,不断地在脑海里回想着陆靳言平常的说话做事方式和与那人为数不多的接触所得,到底没让她分辨出什么。
越是这样,盛欢就越睡不着。
踌躇了片刻,盛欢掀开被子,踩着拖鞋走出了房间,想要下楼喝水。
别墅空荡得很是安静,漆黑一片,只有没被闭紧的厚重窗帘缝隙透露些许淡淡的月光进来,盛欢从房间一路走来,为了不惊醒陆靳言,没开灯,摸黑着下楼,依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刚想走进厨房,就看到落地窗前似乎站着一个人影,有明明灭灭的细小火花从她眼前略过。
盛欢在原地站定,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开,外面月光的余晖落了进来,也让盛欢将那背影看得更加清楚,别墅只有她和陆靳言两个人居住着,是陆靳言无疑,只是她不知道,大半夜的,陆靳言不睡觉,就为了跑到落地窗前抽烟?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她看到那人影转过了身体,直直地看着她,哪怕是处于黑暗,她也感受到了目光中毫不掩饰的,炙热的占有与痴迷,如狼似虎,似要将她吞吃入腹。
喉咙干哑得难受,盛欢转身走进了厨房,倒了两杯水喝了下去,才觉得好受了不少,没去理会陆靳言的目光,径直走向客厅吊灯的开关处,打开了灯。
一室明亮。
经历过黑暗摸索中的眼睛还未适应这样的光亮,盛欢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抬起手背捂着自己的眼帘,再慢慢地睁开眼,眼睛便没有了之前的干涩感。
一抬头,便对上不远处陆靳言目光如炬的眼神,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带了点不容拒绝的命令,“过来。”
盛欢愣了愣,说实话,她并不适应这样子的陆靳言,浑身就好像渡上了层妖孽的气息,在无声处引诱着她,一举一动都让人想要不自觉地服从。
如同受了蛊惑,盛欢不自觉地走向了陆靳言,还未走近,就撞上陆靳言直勾勾的目光,然后就见他抬手狠狠地吸了口烟,下一秒,盛欢的腰间被人一拉,落入了眼前人的怀抱中,接着唇瓣便被人强硬地给堵住了。
盛欢推着陆靳言想把他推开,他顺势往后一退,盛欢捂着胸口止不住地咳嗽,就连眼角都沁出了点泪水。
陆靳言将他吸入的烟,全数渡进了她的嘴里。
她不常见他吸烟,这一次却是让她有些心悸。
余光就瞥见陆靳言的唇角微掀,似乎看着她这幅样子很是愉悦,盛欢有些不满地抬手想拍打他的胸膛,双手却是直接被男人抓入手中,腰上的力气作势往前一推,男人的唇再度压了下来。
陆靳言扣着盛欢的腰,唇上用力,吸取着她口中的津液,似乎要将她搅碎一般,空气中沉浮的都是令人眼红心跳的甜蜜气息。
盛欢眨了眨眼睛,她不否认,这样子的陆靳言,神秘而邪魅,又带上了点危险,让人说不出的更加心动。
等到陆靳言撤离了盛欢的唇,盛欢的喘息得有些急促,原本就有些宽松的睡衣露出了些许的风光,肌肤白皙而细腻,锁骨性感,陆靳言眼中的暗色渐浓,盛欢对上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有种错觉,再不远离,陆靳言估计就会在原地把她给办了。
陆靳言却没有给盛欢逃离的机会,又将人攥入怀里,低声问道,“怕我?”
距离傍晚的那次,这是他第二次,在不足二十四小时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面对他虎视眈眈的眼神,仿佛她若说出令他不满意的答案,陆靳言就会毫不犹豫地弄死她,盛欢低垂着眼,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你某些地方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她顿了顿,“特别是今晚。”
盛欢不动声色地抬眼打量着陆靳言,仿佛要从他的脸色中看出点蛛丝马迹出来,奈何什么都没有,陆靳言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皱了皱眉,似乎还有些隐隐的嫉妒,“男人还是女人?”
盛欢轻吁了一口气,如同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对于这件事她不想对陆靳言有任何的隐瞒,告诉他或许他会有解决的办法,说出来的话语很是轻松,“男人。”
“你喜欢他吗?”几乎是盛欢话音一落,陆靳言就立马问道。
盛欢是有些诧异陆靳言问这样子的话,他有些不正常,但一想到那个人,不好的记忆跟着涌来,陆靳言没有错过盛欢眼底的厌恶,眼神沉了下来,在盛欢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一把捂住盛欢的嘴唇。
他大概知道,盛欢会说出什么,果然他还是不能抱有任何的期待。
是他,手段过分,又怎么期望盛欢会喜欢上那样子的他呢。
陆靳言低着头,看着盛欢,“很晚了,上去睡吧。”
盛欢不明白陆靳言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在陆靳言撤开他的手之后,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了一个吻,道了声晚安,转身上了楼。
午夜时分,她还没准备好,不适合与陆靳言太亲密。
陆靳言抬头看着盛欢踩上楼梯的背影,在她回头看过来的时候朝她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覆盖上浓浓的一层阴霾。
盛欢喜欢什么样子,他自然就能成为什么样子。
他和陆靳言之间的事,只有他知道,就连陆靳言自己都不知道。
之前他借陆靳言的身体做出一系列动作,但哪怕盛欢喜欢上他这个人,他还是很是嫉妒。
陆靳言是他,但又不是他。
他想让盛欢只属于他一个人。
如果她更喜欢那个人的话,他是谁,也就无所谓了。


第035章
安市的夏季晚上虽热,但这燥热中又带上了点寒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半夜抽烟着凉,还是工作太久没有好好休息的原因,陆靳言一早上睁开眼,便觉得头昏脑重的难受。
不经常生病的人,往往一生病便比其他人来得更为严重,陆靳言浑身有些发软无力,甚至觉得自己精神和记忆发生了错乱,他昨天明明和盛欢在餐厅里吃饭,什么时候回到别墅来了?
陆靳言对此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此刻天才蒙蒙亮,陆靳言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才刚刚早上五点,还早,加上身体的原因,第一次,他放任自己再度沉沉睡去。
他记得,盛欢去医院的时间没有这么早,六点半再起也是可以的。
盛欢洗漱完下楼,没有在一楼看到平日忙碌的背影,据她所知,陆靳言对自己的作息时间一向有着严谨的规划,以往总是早早地等着她下楼,也不像是会赖床的人。
因为那件事情发生后便约好由陆靳言送她去医院,盛欢想了想,复又上楼,越过她的房间门,径直朝陆靳言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板。
别墅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她在外,听不到里面任何的声音。
白皙的手握住了门板,尝试地开门,陆靳言没有锁门的习惯,挞拉一声,便向里面推开了。
“靳言,我进来了?”盛欢站在门外朝里说了一句,没有得到里面的人任何的回应,越发地觉得奇怪,抬步便直直地朝房间里的大床走去。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大部分光线,借着门外透露进来的光,盛欢还是将床上躺着的人看了个大概。
陆靳言的脸色很差,原本色泽极淡的薄唇很是干涩,蜷缩着身体躺着。
盛欢走近,俯身将手掌放在了陆靳言的额头上,掌心传来的温度很烫,应该是发烧了。
她记得一楼有放着一些常用药和体温测量仪,收回手,转身想要下楼去拿,摆在身后的手腕却是被人扣住,往后一拉,她整个人便跌入了柔软的大床。
全是陆靳言的气息,密密麻麻地包围着她。
陆靳言睡梦中感觉全身如同被火燃烧的炽热,转瞬有道冰凉解救他于水火之中,可是又很快地离开,身体早已于意识做出了动作。
盛欢还没反应过来,陆靳言就一个翻身趴在了她的身上,低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心满意足地蹭了蹭,温热的唇息喷洒在她耳旁的肌肤,激起一阵内心的躁动。
陆靳言的身体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如同压了一座大山,盛欢推了推他的肩膀想把他推开,奈何却是做了无用功,反倒是激怒了陆靳言,他张口便咬住了盛欢脖颈上的肉。
盛欢忍不住吃痛了一声,手上挣扎的动作越发的剧烈了。
嘴里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让陆靳言原本皱着的眉头慢慢地放松下来,像是为了安抚,他在那伤口上印下柔柔的一个吻,锁骨往下,慢慢地舔砥。
往后,他亲得很猛烈,一点都不温柔。
盛欢气急,动作得这般麻利熟练,说陆靳言不清醒她都不信。
她自然不知道,陆靳言早已经在心里幻想过无数遍如今的场景,他不过以为,这还是在梦中,只不过,大概是梦到的次数多了,梦境更加真实,连触感也更加明显。
盛欢心里还担心着陆靳言的身体,高烧不及时处理,一不小心就会发展成痴呆,下手的动作便有些大,陆靳言也是没有防备,这次一推就被推开了。
一睁眼便是看到盛欢红着一张脸,躺在他身边,定定地看着他。
盛欢的衣服在刚刚的挣扎中松开了些,露出了大片的肌肤,脖子往下的吻痕也很是明显,陆靳言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
陆靳言是有些迷茫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盛欢躺在了一张床上,而盛欢身上的那些痕迹,也只可能来自于他,可他没有任何的印象。
盛欢只是看了陆靳言一眼,翻身下床,往门口走去。
陆靳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身体说不出的疲惫,盛欢已经是再度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地就拉起他的手臂,将体温测量仪放在了他的腋窝处,让他夹着。
陆靳言听话地一一照做,不为什么,盛欢的脸色差得可以,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他不知道是哪里惹得盛欢生气了,还是他们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自然是欣喜的,可是看盛欢这幅样子,好像不是很开心,想着,陆靳言沉下了眼。
难不成,盛欢没想真的和他在一起?
陆靳言隐下了眼底肆意弥漫的阴霾,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顿了一下,“昨晚怎么了吗?”
这下换成盛欢诧异了,她生气只是因为刚刚陆靳言无缘无故地咬她,害她扭扭脖子都会疼,但没有想到陆靳言会以为昨晚发生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情,或者他会这么问,因为他对昨晚发生的一切没有把握,往深的说,是他对于昨晚没有任何的记忆,但这不应该,盛欢看着陆靳言,试探性地开口,“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忘了?”
空气静了两三秒,陆靳言看着盛欢轻笑了一声,“没忘,只是不太明白一大早你为什么脸色这么差,对我好像很不满。”
刚刚让他测量体温的力道大得出奇,不像是平常的盛欢,陆靳言低垂着眼,遮住了箱涌动的暗光,他没看错,盛欢刚刚眼底的试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缺失昨晚的记忆,从餐厅接到盛欢的电话之后的记忆,全数丢失,但下意识地就是不想让盛欢知道,总感觉会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盛欢心道自己是魔怔了,听到陆靳言的话也没有太大反应,抬手指着自己脖颈上的伤口,“你弄出来的,我不和你生气和谁生气。”
陆靳言很想问盛欢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盛欢昨晚又遇到了什么,但还是忍着没问出口,只是说道,“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这样的解释,对于热恋中的男女,很是正常,盛欢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帮陆靳言量好体温又吩咐他吃药休息半天再去公司,这才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等别墅里的引擎声彻底地消失,陆靳言下床走出了房间,走进了三楼的书房。
这栋别墅,里里外外全是监控,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监控可以告诉他。
将一楼落地窗的窗口放大,陆靳言看着屏幕上亲吻的男女慢慢地皱起,而在看到男人在盛欢离开后朝监控的方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眉头便拧到了极致。
他很确定,他不会做出那样的动作。
那不是他。


第036章
因为心里担心着陆靳言的情况,下班的时间一到,盛欢和换班的医生交接好工作,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别墅,想着他生病发烧了可能也没有什么食欲,又绕道了附近的粥店买了白粥和小菜回去。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色不算太暗,只是别墅里面被人用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窥进不出一丝光亮,灯光未开,偌大的别墅听不见几分声响,安安静静地只有她一人脚步的回声,显得有些渗人。
盛欢关好门,又换上鞋子,径直朝厨房走去,将手里提着的白粥拿出来放着保温,虽说是大夏天的,但陆靳言身体抱恙,吃冷食总归是不太好的。
盛欢做完这些便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照她对陆靳言的了解,工作狂应该又去了公司了,她虽说让他休息半天,估计她出门之后陆靳言缓一缓也就离开了,只不过和他平时相比,到这个时间点还没回来,算是有些晚了。
等盛欢洗完澡和吹完头发,还不见陆靳言回来,她就有些放心不下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盛欢便有些坐不住了,拿起手机给陆靳言打了电话过去,显示是忙音,没人接。
一般来说,陆靳言都是在电话铃声响个两三秒或者几乎是立马接通,自他们在一起后,哪怕是之前,也从没有这种不接她电话的情况,刚想将电话打过去向陆靳言的特助询问陆靳言的行踪,却是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那门敲得一声比一声响,越走近越听得清晰。
盛欢看了眼玄关处的门外监控,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陆靳言,他几乎是整个人都靠在了门板上,只是露出半张脸,半屈着手握成拳一下一下地朝门上敲,仍是一副白衬衫黑西裤的正装打扮,但就是状态意外地有些萎靡不振。
盛欢一打开,因着门是往内推的,陆靳言顺势踉踉跄跄地便朝盛欢扑了过来,饶是盛欢生得高挑,也架不住陆靳言这副人高马大的身躯,往后趔趄了两三步才算稳了下来。
几乎是一碰到陆靳言的身体,接触各处就传来滚烫的热意,以及鼻腔间一股明显的酒味。
“你怎么回事,发烧了还喝酒?”盛欢想抬手摸上陆靳言的额头,整个人却是被陆靳言如树袋熊一般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陆靳言将头埋进盛欢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有了还活着的感觉。
对于陆靳言醉酒,盛欢是有些诧异的,她知道陆靳言经常会有些需要应酬性的工作,但陆靳言不像是这般不懂事的人,生病了还糟蹋自己的身体,况且处在他这样地位的人,自然身边会有无数个能够挡酒的人,何况那些敬酒的人通常也只是意思意思一下,怎么可能把人喝成这样?
虽说陆靳言看着正常,浑身只是带着酒味,但动作间都带上了几分迟缓与不便,抱着她也不说话,明显是不太清醒。
盛欢推搡着陆靳言,也没想和陆靳言一个醉鬼计较,刚想开口叫他上楼洗个澡然后吃粥喝药,谁知道陆靳言后脚将门给勾上了,明明刚刚还靠着墙壁支撑自己的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反身就将盛欢摁在了墙上,她几乎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陆靳言的唇就已经压了下来。
带着酒味醇香的吻,门板上是他垫在她脑后的手掌,盛欢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盛欢抬眸就瞥到了陆靳言的眼睫毛,密而长,很是勾人心痒,往下,他的领口微微敞开,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扯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颈,看着很禁欲,只是唇上的动作却是越发的使力。
四周全是他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包围着她。
盛欢被陆靳言亲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他的唇犹如滚烫燃烧的火,一寸寸炽烈地围着她,辗转来到她的耳垂,就听到他有些醉意而又迷离的声音,“宝宝,给我好不好?”
盛欢是成年人,自然懂得陆靳言话里的意思,好不容易和陆靳言拉开了点距离,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还生着病…”,她接下去的话止步于陆靳言的动作中,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身上,声音很是沙哑,“很热,这样很舒服。”
陆靳言蹭着盛欢的脸,“很难受,好难受。”
她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拒绝,转瞬就想起还放在厨房里的白粥,话题一转,“我刚刚回来给你买了白粥,你肚子饿了吧,先吃白粥再喝药…”
“不想吃,”陆靳言吻着她的唇角,“吃你就好。”
盛欢只觉得一阵热流往脑门上冲,还是迟疑着,陆靳言也没逼着她,只是神色越发地有些痛苦,盛欢看着他那样子,心里也是有些感觉的,几乎是她点头的瞬间,陆靳言立马就拦腰抱起了盛欢往上走。
她未开口的话语全都堵在陆靳言的吻上,对于之后顺其自然发生的一切,盛欢记得不太清了,只是身体下意识做出的反应,就感觉自己如同深海里的浮萍,飘飘荡荡的,跟着他动作。
心理比身体来得更为满足。
事后,陆靳言搂着盛欢,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有些濡湿的头发,盛欢还记挂着陆靳言的病,起身抬手就摸上了他的额头,倒是意外的降温了不少。
空调被遮不住那窈窕的风光,陆靳言的眼神发暗,再度吻了上来,知晓她在想些什么,声音都是愉悦,“这方法比吃药管用,我们再来一次。”
陆靳言看着盛欢,眼底涌动着暗光,他承认,对于盛欢来说,他有些自私。
一想到检查结果,陆靳言心里止不住的有些慌乱,他根本不敢告诉盛欢,精神障碍,人格分裂,再想到之前时不时梦到的场景,他不知道和盛欢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盛欢厌恶的眼神和流下的眼泪不会错,若是有一天盛欢发现了,他也没有绝对的自信盛欢不会离开他。
他只能以这种方法绑住她。
无论怎么样,盛欢都不能离开他。不得到还好,得到了再失去,他承受不了。
看着眼角已经沁出了点泪意的人,陆靳言低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阴暗和光明,只是一步之遥,他就站在边缘间。
好坏,生死,都取决于她。
她不稀罕伪装的天堂,那就只能一起堕落无边的地狱。
不乖的孩子,总该要受点惩罚。
但愿她不会。


第037章
第二天早上,外面的天色只是刚蒙蒙亮,盛欢醒来的时候,伸手往旁边一摸,床位的另一侧是有些冰凉的被单,也不知道陆靳言离开了多久。
发生关系的第一天清晨,醒来的时候爱人不在身边陪伴,盛欢是有些失落的。但失落随之而来的便是释然,浴室里有淅淅沥沥明显的水声,很明显是有人在洗澡。
只会是陆靳言。
盛欢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刚才一动,只觉得浑身被碾压过的疼痛,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便觉得如火中烧,陆靳言还真是如同她当初所想的一样,在那方面,不会多说,只会做,而且很凶。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他才放过了她,要不是多年来保持着早起的习惯,估计今天能一觉睡到下午黄昏了,盛欢闻着被子上清香的味道,席卷而来的满足感让她忍不住在床上滚了滚。
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光太过美妙,让她都有些想要赖床了。
盛欢刚用被子包住了自己的脑袋,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带出了一圈的雾气和水意,高大挺拔而又英俊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靳言已经换上了平时的正装,一身白色的衬衫穿得十分地矜贵禁欲,胸前的扣子松开了几颗,没有被完全地扣上,露出了大半片白皙而又健硕的胸膛,隐隐可见上面可疑而又细长的划痕,是昨天盛欢承受不住了,推搡着陆靳言不小心划到的,黑色的短发湿漉漉的,没有完全地被擦干,还往下滴着水,沿着下巴滑入胸膛。
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团,陆靳言的眼神十分地柔软,他抬步走了过去,俯身压低盛欢挡在脸上的被单和眼前的碎发,吻随即落在了她的腮帮和下巴处,不轻不重地吻着,辗转来到她的唇。
淡绯色的唇被肆虐得有些红肿,盛欢手推着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没什么力气,他捉着她的手,却是更加深入地吻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盛欢有些喘不过气来,陆靳言这才放开了盛欢,昨晚的身心疲惫强烈刺激加上早上这个几乎夺走肺部呼吸的吻,盛欢整个人都已经有些脱力了,陆靳言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好一会儿,她才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