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言的唇角弥漫着清浅的笑意,他没有转身,反手握住盛欢的手腕,直接将人从身后拉进怀里,禁锢着盛欢不让她动,然后在盛欢瞪大的眼睛中,低头吻住了她。
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吻,感觉比之前远远不同。
几乎不费任何力气的,陆靳言就撬开了盛欢的牙关,扫过她的每一颗贝齿,大手自然而然地就摸上了她的头发,入手便是湿漉漉的触感,陆靳言不自觉地就皱起了眉头,见盛欢有些喘不过气才放开她,抵着她的鼻尖,温热的唇息吹拂,“头发怎么没吹干?”
盛欢张开手搂着陆靳言的腰身,全身几乎都靠近陆靳言的怀里,对着他的声音已经自动地转化为软糯,其中又带上了点抱怨指责,“来让你给我吹,上次你没帮我吹干就走了。”
陆靳言低低地笑开,胸腔小幅度地震动着,显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嗯,我的错,我给你吹。”
盛欢弯眼,将手里拿着的白色毛巾递给了陆靳言,隔着柔软的毛巾,陆靳言摸上了她柔软濡湿的卷发。
都说烫发会改变发质,大概是保养得当,盛欢的头发很是柔软,一点也没被损伤,反而软得让人心痒,盛欢窝进陆靳言的怀里,伸手抱着他,陆靳言的手在她的头发上动作着,刻意放轻的力道,“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给你擦头发?”
盛欢在他的胸膛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气,都是他身上的味道,让她说不出的舒服,眯着眼睛如同一直慵懒狡黠的猫咪,“不管,你就这样擦。”
陆靳言的手透过白色的毛巾穿梭在她的发丝中,声音中都是柔意,“这么黏人?”
盛欢抬头去看他,用额头蹭着他的下巴,声音很轻很软,“怎么,你不喜欢?”
说实话,陆靳言是不介意这样子的盛欢,反而还很喜欢,肢体接触时刻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不再是他幻想出来的虚无。
陆靳言没出声回答,盛欢虽琢磨不透陆靳言的情绪变化,但从他的声音和表情中好歹能看出点什么来,知道他也不抗拒自己的亲近,便将他搂得更紧了。
她从没想过,原来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是这样一种感觉,连呼吸的空气都是香甜的,分分秒秒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找到事情来做,来和他绑在一起。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从没有谈过恋爱,可和陆靳言待在一起,就好像无师自通一般切换着相处的模式,让她那样一个性格颇有些自强的人,都能轻易地对着他撒娇,而他没有任何的反感。
就好像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已经来回模拟了千万遍,才能在一朝行动中那么的熟悉和自然,以及说不出的契合。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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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等到晚班的医生都来了,和其他的医生交接完工作后,盛欢这才走出医院大楼,一眼就看到陆靳言停在路边的车。
黑色的迈巴赫,在昏暗的环境下反射着柔光,如同他的人一样,神秘冷冽,却又不自觉地吸引别人靠近。
然而只有她能窥见坚.硬清冷外表下的柔情,想着,盛欢的唇角跟着弯了弯,心情很是愉悦。
“你刚刚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帮盛欢系好安全带后,陆靳言忍不住开口问道。
傍晚的阳光还未散去,半是昏暗半是晕黄的光线下,盛欢远远地朝他走来,嘴角的弧度很是明显,眉眼间泛着难以忽视的温柔。
他从不隐藏他的想法,对盛欢的野心,他想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为了什么而心情雀跃,掌控着她的思想和人际生活,从而掌控着她的方方面面。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真正地安心下来。
“想你。”盛欢也不含糊害羞,直接开口说道。
她刚刚的确是想到了陆靳言,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
陆靳言原本想要靠回原位的动作因为盛欢的话硬生生地顿住,盛欢看着他还横放在自己安全带上的手有些不解,便抬头朝他看去,就感觉到一阵阴影和气息压了下来,紧跟着,温热柔软的唇瓣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身体压着她,将她整个人压着固定在座位上,不轻不重地吻着。
声音是有些迷离后的起伏,带着刻意的压低,“我也很想你。”
一整个早上,都在想她,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
想抱她,想摸她,更想亲她。
他对盛欢的欲.望一向直白,毫不掩饰,也克制不住,何况她对着他说想念的时候,那么地勾人,快要将他心中最为隐秘柔软的地方给勾了出来。
献给她都不为过。


第032章
江南水榭,还是一样的地点和人物,不过是几天过去,心境却是远远不同。
盛欢之前都待在国外,回来后来江南水榭的次数也不多,对这里的菜单没有那么了解,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单便翻开来看。
她手里翻页的动作没听,像是随意一般地开口问道,“虾球的话,是要蜜饯云腿拌玻璃虾球,还是黑松露澳带明虾球,美人鲍呢,怎么样?”
久久没有听到陆靳言的声音,盛欢才从菜单中抬起头,一眼就对上了他深邃的瞳孔,就像是每时每刻都在注视着她一样,才能和她对上,盛欢不解地看向他,“你怎么不说话?”
陆靳言抿了一口茶,“你决定就好,我都可以。”
他对这些一向没有太大的要求,都在于盛欢,盛欢喜欢就行。
将一切交给盛欢来决定,这感觉也不错,就仿佛是在被她管着,在乎着。
对她,他从来就没有过分的自信,也只能通过一点一滴的小事,关于她的一举一动,来借慰他,盛欢真的是属于他了。
陆靳言的心中想法,盛欢自然是不得而知,她很快地就选好菜品,报给了服务员,等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的时候,盛欢一扭头又看到陆靳言在喝茶。
他低着头,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就好像是干涸许久的人,初逢雨露,而又有些迫不及待。
盛欢硬生生从他喝茶的动作看出了几丝克制,但她却不知道他需要在克制什么。
如同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盛欢挑挑眉,满是不解,“茶有这么好喝?”
桌上还放着江南水榭的每日例汤,今天是雪耳津梨煲老鸡汤,难道不比茶水好喝?
陆靳言瞥了盛欢一眼,淡淡地点点头。
见陆靳言这样,盛欢反而更加好奇了,半支起身体朝前想拿起放在正中央的茶壶,茶水不都一样,还能好喝到哪里去,只是还没碰到茶壶,就见陆靳言直接伸手将茶壶拿的离她更远的地方去。
盛欢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不满,“陆靳言,你干嘛呢,我要喝茶啊,把茶壶给我。”
“嗯。”他从喉骨深处滚出单音节,手上的动作方向却是没有改变,往自己面前的玻璃杯里倒着茶水,然后在盛欢的注视下,将茶壶放在了他的右手旁。
他也没去看她,只是自顾自地喝着茶。
“我自己拿。”见陆靳言明显没有想要把茶壶给她的趋势,盛欢虽然搞不懂陆靳言在想什么,因着好奇,便站起来往他那边走过去。
心里是有些委屈的,什么嘛,还说爱她呢,就算这茶水真的好喝,陆靳言看着也不像是爱喝茶的人,至于这么小气。
盛欢走到陆靳言身边时,还不忘瞪了他一眼,俯身刚想拿走茶壶,腰间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只是瞬间,盛欢便坐到了陆靳言的大腿上去。
下意识的反应,她的双手搂住了陆靳言的脖颈,倒是方便了陆靳言的动作,他扣着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不是茶水好喝,而是他在用凉茶降火,克制着自己。
偏偏盛欢还在一直靠近他。
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想要亲近她,如今人就在他眼前,他又有着再合理不过的身份,如何克制得了自己。
只是怕自己太过浓烈的情感会吓到她。
那样,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毕竟,没有那一个人可以,并且愿意承受一份那般沉重而又病态的爱情。
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人喜欢,被人追逐,被人观察,被人亵渎,最后被人掌控,甚至为她而疯。
只是疯没疯他不太清楚,到了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一切都取决于盛欢。
盛欢被吻得意乱情迷间,唇息吹拂中卷起了他略显沙哑的声音,“茶水好喝吗?”
“嗯?”盛欢的脑袋发热,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是想了十几秒才想明白陆靳言在说些什么,只觉得一股热气往脑门上涌,如踩在云端般,脑海里空荡荡的一片空白,不断循环回放着陆靳言的话。
茶水好喝吗?
水好喝吗?
好喝吗?
喝吗?
吗?
在脑海里完整了循环了不知道几遍过去后,盛欢的身体早已快于意识地跟着点头,陆靳言抬手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指腹温柔,轻笑声从喉咙滚了出来,愉悦到了极致,“那你就多喝点。”
话音刚落,便又将已经有点要从他腿上滑落下去的人提起来,往怀里深处一压,薄唇跟着又贴了上去。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等服务员进来上菜的时候,盛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小镜子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嘴唇。
在医院一整天都不会掉妆,偏偏刚刚他来接她的时候,还有在包厢里的吻,硬生生地将她的唇妆弄花,盛欢装作不经意地看了陆靳言一眼,毫不意外地就看到了他唇角残留的口红印,脸蛋不禁又是一烫,飞快地转移目光。
盛欢在心里诽谤着陆靳言,真是的,也不知道克制一点,不顾时间地点场合地就亲她,幸好江南水榭的服务生素质高,进门时还会敲门示意,不然她怕是要丢脸死了。
她虽行为大胆,但也没有放浪形骸到当着外人的面接吻的地步。
盛欢吃得不多,她的胃口本来就小,倒是陆靳言,也没吃多少,都忙着看盛欢了。
她一想要干什么,拿纸巾或者盛汤,那人下一秒直接就将东西递到她手里,几乎都不需要她动一下,显然,他一直都在看她,收容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在了解的基础上才能如此恰到好处地奉上她所需要的东西。
如果说之前的是在隐忍,如今的陆靳言只剩下了放肆和痴迷,他无需在顾忌什么,只要在不吓到盛欢的前提下,肆无忌惮地表现出自己的情感。
一顿饭,盛欢吃得颇有些水深火热。
陆靳言素来沉静的黑眸幽深而炙热,包含的情感太过浓烈,被他那样一注视,紧张的同时又带上了点兴奋感。
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好不容易吃得差不多了,盛欢只朝陆靳言丢下一句去趟卫生间,便急忙地离开包厢。
等到了卫生间,盛欢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机,是刚刚起身下意识地就顺走拿走桌上放着的手机。
和陆靳言在一起不过只有一天,可这一天当中,无论是早起问好的时候,还是下班吃饭的时候,任何场景下,做着任何动作的陆靳言,都让她说不出的紧张,被他深邃的眼睛一看,就好像是自有一股汹涌的电流从大脑皮层滑过全身,激起悸动的战栗。
她本不是太过容易害羞的人,可和他相处,与他亲近,都让她的心跳飞快,快要从胸口处跳跃出来,连带着脸蛋发烫,大脑短路,继而在引起其他一系列的反应。
这样子的她,盛欢本身是不排斥的。
隔间里,盛欢将手机放在抽水器的上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不过几秒后,她的动作慢慢地停顿住。
卫生间是一体式的,男女共用外面的洗手台,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十分确定卫生间里没有人,可是现在,她听到了不属于女性该有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脚步踩在光滑可鉴的大理石上发出了的声音,踩得很重,透过脚步声可以轻易大概推断出来人的身高体重,而随着那人每走近一步,喘息声在盛欢的耳膜之中也越加地明显起来。
喘息得很是急促,隐隐夹杂着不知为何的兴奋感,以及向盛欢传递着越来越陌生且又危险的气息。
盛欢拿起手机,边拨通了陆靳言的手机,边俯身,想透过隔间底下的缝隙窥探外面的情况,下一秒,她没有任何思考和反应,直接就尖叫出声。
饶是她学过几年的跆拳道,还是被呈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她透过隔间缝隙,直接对视上外面那人的眼睛,他也正俯着身,往里面窥视着自己。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污浊,失去理智,只剩下最初最原始的情.欲,盛着人性的不堪与堕落,一寸寸在她的眼球中被放大。
盛欢向来知晓男女力量的差距,何况此时,那人在外,她好歹占据着有利位置,她出不去,那个人也进不来,她只需要这样维持住,等到陆靳言来了就行了,可只要她一出去,估计不用几秒,就会立刻被掣肘住。
她赌不起。
陆靳言坐在包厢里等盛欢回来的时候正好接了一个电话,因着盛欢的关系,让他的语气都好了不少,明显有些吓到了汇报工作的特助,等他好不容易战战兢兢地讲完等待陆靳言的指示时,陆靳言却是朝他丢了一句“抱歉,有电话进来”,没等他反应,就切了别人的电话。
来自盛欢的电话,陆靳言自然放在第一,虽然有些疑惑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明明等会见面了也可以说,但联想到盛欢不是那种做事无缘无故的性格,怕不是有什么急事或者出了什么事,一想到某种可能,陆靳言的脸色狠狠一变,接通电话的同时起身快步往外走。
刚一接通,盛欢那明显受到不小惊吓的惊声尖叫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她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哪怕是女厕,也容不得他多想,陆靳言没什么犹豫地就走了进去,只一眼,他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匍匐在地上的陌生男人,关紧的隔间门,一切太明了了。
像是整个大脑皮层受了剧烈的刺激一般,不动声色地涌入了其他别的东西,来势汹汹,陆靳言的手撑在一旁的墙壁上,缓了缓,急遽的情绪波动下,眼底瞬间布满了难以忽视的红血丝,如同踩着血光,一步一步地朝沉浸在偷窥乐趣中的男人走去。
灯光微弱,白得晃眼,将男人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形如鬼魅,来得悄无声息。
手机被拿在手上,通话时间一秒一秒地增加,陆靳言的唇角掀起似有若无的弧度,不紧不慢地朝最后的隔间走去。
忽的落下一片阴影,趴在地上的男人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扭头去看。
只是一眼,他就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男人的神情太过漫不经心,带着眼镜,再斯文不过,可身上席卷的气息,全是暴虐下的冷静,甚至就连过分英俊的五官,都在张扬着一股杀意。
地上的男人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仍维持着匍匐的姿势,在他面前,仿若一条跪服的野狗。
陆靳言一双平静的眼里没什么表情,连唇角的笑容都是极淡的,他就这样站着,低头看着地上的人,语调平淡,“好看吗?”


第033章
盛欢是几分钟后才意识到不对劲的,那人在外,见电话被接通,她也不敢大声地向陆靳言呼救,怕惹恼了外面俯趴着的人,却见隔间门外倏忽地响起闷哼声。
那闷哼声很是细弱,像是经历着巨大的疼痛,被人堵着发不出声音的气音,盛欢贴耳去听,还是听出了些大概。
不敢贸然地开门出去,盛欢只能再度俯身窥探外面的情况,就看到那个男人仍是仰躺在地上,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站着,穿着皮鞋的脚寸寸往上,从地上男人的小腿骨往上,虚虚地落在他的膝盖骨上,看起来像是没用上什么力气,却见那人的脸色狠狠一变,显然是痛极了,奈何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的嘴巴,被男人的皮鞋堵住,他努力地想要张大嘴巴呼吸,只是方便站立着的男人将脚下的皮鞋更为深入地堵住他的声音。
这样的姿势下,脚上的力气就几乎集中在腿骨处,难怪那人的脸色如此惨白。
背对着她站着男人的背影,于她来说太过熟悉,她也从不知道,陆靳言有这样一面。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而却是将他的动作看得十分明显,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仿佛自己脚下踩的,是没有任何生命疼痛感的机器。
盛欢不知道这样的一幕维持了多久了,只是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脸色很差,几乎没有血色,察觉到她的视线,一双眼睛便朝她看了过来。
带着乞求的眼神。
有些人表面不见血,伤的全是五脏六腑,这样子的加害者,往往越是手段恐怖。
顾不得思考和迟疑,盛欢推开门走向陆靳言,还未开口,就见他低声问道,“好看吗?怎么不回答?”
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低柔,如果忽视他脚下陡然加深的力气,便会让人误以为是熟人间的嘘寒问暖一般。
再也忍不住了,那男人从唇缝中泄露出低低的叫声,呼吸得越发地急促。
盛欢是有些被吓到的,陆靳言身上的气息对她来说太过陌生了,他平时虽冷淡,但绝不是这般冷血的冷淡,浑身如同渡了一层血光,察觉不到那人的痛苦低吟一般,脚下的力气再度加深。
盛欢虽恶心那人的偷窥行为,但也不想陆靳言因此出事,上前拉住他的手,“靳言,我没事,我们走吧。”
刚刚她没看错的话,那人的脸色布满了大小不均的伤痕,一看就是被打过的样子,陆靳言在不触动她的情况下,又能将人揍成这个样子,盛欢的心里越发的不安。
就好像是有些脱离了原有的轨迹一样。
她不了解这样的陆靳言,动作间都在透露着野兽般的野蛮和凶狠,冷淡得像是穷凶极恶之徒,下手才能这样地毫不在乎,杀戮般的蛮狠,下意识地,她不喜欢这样子的他。
听到声音,陆靳言才仿佛察觉到盛欢在一般看着,他朝她看了过去,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直直地望入她的眼睛,盛欢被他毫不掩饰略带着露骨的眼神看着,下意识地一愣,腰间被人一搂,陆靳言俊美带着邪气的脸在她眼前不断地被放大。
盛欢余光中就瞥到地上躺着的人,推搡着陆靳言的胸膛,躲避着他不断压下来的唇。
看到盛欢的动作,陆靳言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盛欢躲着他,拒绝他,搂着她的动作力气越发出奇地大,伸出一只手桎梏着她的后脑勺,瞬间便亲了上去。
太久没接触到她的唇了,还是记忆中的柔软和香甜,她虽在拒绝,却不像当初那般的强硬,因为什么,一想便知,陆靳言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深。
知道盛欢因为有人在而顾忌,心里虽很想给地上踩着的人一点血泪教训,但现在,明显是盛欢比较重要,浅尝辄止后,陆靳言将自己的皮鞋踏回了地上,一把就将盛欢抱了起来,走出了卫生间。
盛欢挣扎着要下来,陆靳言固定着姿势不让她动,一路走出了江南水榭。
她和他,是面对面的抱法,在抱起她的时候,陆靳言趁机就将盛欢的两条腿挂在了自己的腰杆上,盛欢不用想也知道,她和陆靳言肯定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顶着一众人的注视,盛欢害羞地将头埋进陆靳言的颈窝处。
将盛欢放进副驾驶座,陆靳言绕过车身坐了进去,习惯性地伸手想帮盛欢系安全带,盛欢却是如同见了洪水猛兽一样,往后瑟缩了一下。
陆靳言的目光不自觉地沉了沉,动作停顿在半空中,“怕我?我刚才吓到你了?”
明明该是疑问的话,他却是用陈述的语气表达出来,其实刚刚他有在克制着自己,他知道盛欢在旁边,自己不能太过放肆。
最初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心里无法遏制地想要杀人。
硬生生地压下这冲动。
柔软为她,强硬为她,她不喜,他自然不会去做,所以他只是在他认为盛欢尚可接受的范围内给了那个人小小的教训,于之前的他来说,这惩罚远远不够。
“抱歉,我一想到你是被他吓到,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他虽这样说,神态坦荡自然,完全没有话语中抱歉的意思。
盛欢的心软了一下,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躲避着陆靳言的触碰。
明明陆靳言和那个人是不同的两个人,可有一刻,她竟把陆靳言当成了那个不顾她意愿猥亵她的人,他们说话的语气太像了,就连亲她,也是一样的强势,她一时转换不过来,下意识地就躲避开他的手,此刻听着陆靳言的话,盛欢摇了摇头,“没有,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陆靳言明显有些不信,往盛欢跟前凑近,低声问道,“真的?”
“嗯。”盛欢点点头。
“喜欢我吗?”他开口的声音有些低,带了点沙哑,又带着点执拗,仿佛盛欢不回答就不罢休一般。
盛欢虽不明白陆靳言为什么会问这种话,但在他的注视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喜欢。”
她喜欢陆靳言,这是事实,无需遮掩。
听到她的回答,陆靳言低低笑开,明显很是愉悦,下一秒的脸色却是面无表情起来,连带着下颌的曲线都锋利不少,他俯身慢慢地靠近盛欢,鼻尖抵着盛欢的,“喜欢此刻你面前的我还是刚刚陪你吃饭的我?”
盛欢抬眸看他,眼睫毛滑过陆靳言眼帘,痒痒的,仿佛要将他心底最深处的柔软给勾出来,陆靳言的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就听到盛欢不解地开口,“不都是你吗?有什么区别?”
如何没有区别?
不同于她眼中的陆靳言,他只属于她,为她而生。
盛欢这个人,就是他存活在这个世上的因果。
再也忍不住,掐着她柔软的腰,陆靳言低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