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蔚甄张大嘴,又双手掩住嘴笑:“今天十二月二十七日,我的生日,可是,我根本完全忘记了。”
“吹蜡烛,”他柔声说:“先许一个愿。”
蔚甄闭上眼睛一会儿,然后一口气把洋烛吹熄,拿起那把结上红蝴蝶的银刀,先切了一角蛋糕给顾龄。
“顾先生,谢谢你。”
吃过生日蛋糕是一顿丰富而又多样化的晚餐,吃水果时,蔚甄说:“顾先生,很高兴你为我安排一个如此特别的生日宴。”
“开心吗?”
“开心,我怎也想不到,我的十九岁生辰是这样度过的,很新奇。”
“你觉得开心就好,我知道这大半个月来你一直都不开心。”顾龄从外衣袋拿出一只皮盒,放在她手边:“这是我和小咪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你已经给了我那么多,还送礼物?太花费了。”
“我相信你会喜欢这份礼物,先打开看看。”
蔚甄打开皮盒一看,就禁不住叫了起来:“唷!好CUTE,我最喜欢这种熊,可爱得像个BB。”
“这是澳洲特产,树熊,最具代表性又逗人喜爱,我便以它为样本,用奥普石镶成一个树熊的别针。”
“奥普石?好漂亮,好通透,闪银闪金还有不同颜色的花纹,是天然还是人造的?”
“天然的,奥普石也是澳洲特产,它和钻石及各色宝石一样名贵。”
“这奥普石树熊别针一定很名贵。顾先生,我不可以接受。”
“你先告诉我,你喜欢不喜欢这别针。”
“喜欢,但太名贵了。”
“你竟然不领情?我由设计、找奥普石…花了不少心血,这也是小咪第一次送给老师的生日礼物,你没有理由拒绝学生对你的敬意。”
“小咪根本什么都不懂。”
“明珠逼你来澳洲,令你很不开心,我和小咪间接也变成罪人了,如果你接受这份礼物,表示你已原谅我们俩父女。”
“我根本从未怪过你和小咪。”
“那就收下吧!心意比金钱更重要,十九岁生日的纪念品,如果不变卖,那根本不用计较它的价值。”
“我不会变卖,这么可爱的别针。”蔚甄放在花衣上:“这样不好看,奥普石又花,一点都不突出。”
“最好配纯白或纯黑的衣服。”
“黑色比白色更好,”蔚甄兴致勃勃,因为顾龄的话,令这别针一文不值,同时也是无价之宝:“我刚好有袭黑色晚礼服,可惜要参加宴会才能穿。”
“我妈七十大寿那天便可以穿。”
“对呀!那天一定会有个宴会。”蔚甄把别针放好在皮盒里,嘴角挂着微笑,顾龄差不多大半个月未见她笑过。
“明天,我开始带你出外游览。”
“真的?”她真渴望出外看看。
“我不会骗你的,我又不是小孩,这些天,你也闷够了。”顾龄喝口咖啡:“我也是身不由已,来澳洲当然先要陪陪母亲,和她闲话家常。大哥又要我开会、看账、巡视…今天算是告一段落,明天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世界闻名的黄金海岸,喜欢拍些相片留念吗?”
“喜欢!”蔚甄冲口而出:“不过,还是不要拍了,太费你神。”
“因为我喜欢拍照,早就希望有机会费这个神,对于美景、美人,我特别欣赏。我是说,从艺术的角度去看。”
“顾太太就是美人,你可以随时为她拍照。”
“从小到大,我少说也为她拍过一千幅照片,但近年她宁愿跳舞、嘻戏、打桌球、打扑克、打麻将,没兴趣摆姿势让我拍照…”
“这儿就是黄金海岸,世界闻名的。”顾龄用手指一指。
“一望无际,”蔚甄深呼吸:“海水又清又绿,翻起的白浪花,景色好迷人。”
“退后几步看,这婉蜒不断,长达五十公里的海滩更迷人,金黄色细滑的海沙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蔚甄抓起一把沙:“海沙细滑又清洁,真可爱。”
“带些回香港留纪念。”
“可以吗?”
他从口袋拿出只信封,叫蔚甄把沙放进信封里,他按上封口,折好放进袋里。
“游水!”小咪指着海。
蔚甄望住顾龄:“我不知道要游泳,没带泳衣来。”
“在这儿游泳的确很写意,但我答应她妈咪不在这儿游水,泳池倒是可以。”顾龄举起相机:“小咪,和姐姐拖手拍照。”
一面拍照一面向前走,越向前,浪越大,一个高浪接一个高浪,人也越来越多。
“黄金海岸还有个名叫滑浪者天堂,许多人来晒日光浴和滑浪,这儿比迈亚美海滩和威基基海滩更吸引人。看见那些人在滑浪吗?”
“看见,他们辛辛苦苦爬上滑浪板,滑上去,一个浪卷过来便倒下了。”
“倒下了马上又会爬上去,他们永远不怕倒下。你泳术很好,有没有玩过滑浪?”
“玩过,但浪没有这儿的大。”
“浪大才刺激,明天早上我陪你来玩,保证你喜欢这玩意儿。”
“好呀!可惜小咪不能下海。”
“拍照,把那些滑浪者摄进镜头…”
在帝苑酒楼吃过中饭,先送小咪回家午睡,下午他们要去安达露茜雅公园游览,那些地方,小咪是不能去的。
公园面积很大,为了贪图方便,他们乘坐小型火车进入公园。下了车,顾龄看看表:“我们先去看袋鼠,现在正是喂饲袋鼠的时间。”
其实在小火车上已经看见有些正在休息的袋鼠。
喂饲员把桶里的谷撒成一行直线,袋鼠马上上前吃,四散在外的袋鼠闻喂饲员的叫声也跑来了,不一会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袋鼠,顾龄连忙为蔚甄拍照。
蔚甄想抱着一只袋鼠拍照,顾龄叫着制止,但人声太嘈,他情急之下,扑向前一手捉住蔚甄把她拉开。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袋鼠呢,可能我以后再没有机会来澳洲看它们了,为什么不让我和它们亲亲热热地拍幅相片留为纪念?”
“不可以!”顾龄摇摇头:“人人以为袋鼠很驯良,其实它们是很凶恶的动物,饥饿时它们的爪如利刀般,可以把人的外皮及内肠撕开。”
蔚甄就是有点不服气,不久,一只雄袋鼠吃饱了,后腿一站,长尾向下,挺胸展臂,前脚向前,很威武的样子。
“哗!以为它很小,原来那么高。”
“现在知道利害了吧,它有六尺高,小种的也有二尺,你看,你看…”
一个高大澳洲人走过去逗它,它就扑了过去,吓得蔚甄退到顾龄的怀里。
“不用怕,我们去看你最喜欢的树熊。”
“其实袋鼠一点都不美,很脏似的。”
“袋鼠有两种,一种是红色的,极罕见;这些全是灰色的。”
“哈!我看见袋鼠袋中伸出个小头来。”
“这是小袋鼠,它们在母亲袋内逗留六个月,刚才替你拍那些照片,差不多都有小袋鼠,不美,但也很有趣。”
走进树熊园,里面有三棵树,每棵树有一只树熊抱住树干。
好几个外国人围住动物园管理员,听他讲解树熊的来历及生活习惯,管理员都穿着统一的制服。
蔚甄不敢骚扰大众,凑近顾龄耳边说:“为什么它们动都不动,样子傻傻的很可爱,但不够活泼。”
“你知道不知道,树熊像猫头鹰一样,是晚上活动,白天睡觉。有人来看它们,环境热闹,它才半张开眼睛,否则平日它们便抱住树干大睡。”
“怪不得,好像抖不起精神,但还是很讨人喜欢,唔!圆大的耳朵、胖胖的脸、黑亮的鼻子、栗金色的毛、半闭的眼睛,好性感。”
“挺新鲜,”顾龄回头看她浅笑:“从没有听人形容过树熊性感。”
“观感不同。瞧!它张开眼睛,哗!眼珠子像两颗椭圆形的黑宝石,亮晶晶,哈!好像婴儿看见奶瓶的样子,好紧张呢!有趣…可爱极了…”
“它们开心是因为见到喂饲员把食物送来了,它们和小BB没有分别,都喜欢吃。”
喂饲员在每只树熊前插下一小株树,那些树熊一下子活跃起来了,后爪仍抓紧树干,前爪去抓树叶吃,一面吃着树叶,一面看参观它的人,乐起来还会向人眨眼睛。
顾龄忙叫蔚甄跑到树熊下拍照,她好喜欢树熊,叫顾龄多拍几幅。
“呀!那些树熊真不简单,它们还会抓那些又嫩又翠的树叶吃,那是什么树?”
“好像是油加利树,不明白可以问讲解员。”
他们前往鹦鹉园时,还在谈论树熊。
蔚甄实在很喜欢那些树熊。
树熊吃饱了就很活泼,在树上跳来跳去玩耍。
原来树熊和袋鼠一样,也有个前袋,树熊BB也是在母树熊袋里生活六个月才完全独立。
树熊繁殖率低,所以树熊越来越少,十分珍贵。
一进鹦鹉园,七彩缤纷。
鸟儿吱吱喳喳满场飞,好不热闹。
园子中央有片大草地,四周有矮铁栏杆围住,外面有长木凳,供游客休息。
草地上有很多架,架是伞骨式,会旋转,每支绿色伞支的未端,都有一只固定盆子,喂饲员正把粮食放进盆子里,鹦鹉便四方八面的来了,争吃盆子中的食物。
“哗!那么多鹦鹉,”蔚甄傻呆了:“这些鹦鹉好漂亮,颜色耀目。”
“现在的鹦鹉比较小,以前的很大,数量也少了。”
“为什么?”
“可能繁殖慢,又可能飞到别处觅食去了。”
“它们不是这鹦鹉园养的吗?”
“不是,野生的,这儿每天四时喂饲,它们差不多四时便会来,有些是听到同类叫声而赶来。你看,又来了一群,快摆姿势,拍照…”
蔚甄看见不少人拿着铝盒子向喂饲员要食物,盒于里一旦放进了碎麦包拌蜜糖,鹦鹉便飞过去,站在盒子上或人的手上,甚至头上。顾龄指指那些人和鸟;“这样子拍出来的效果很美很有趣。”
“我也要。”
“但是,你不怕…”顾龄指了指她那黑丝一般的长发。
“不怕,反正我每天都洗头,机会难得,拍些照片留念。”
顾龄去替她拿盒子,向喂饲员要了麦包蜜糖,交给蔚甄。呀!那些鹦鹉便飞向她的盒子里、她的手、她的臂、她的头…顾龄赶快拍照,不浪费一分钟。
鹦鹉吃光了盒子的食物才飞离,蔚甄放下盒子,才松了一口气。
“怎样了?”顾龄递给她一方手帕,一面又用纸巾扫去她发上的羽毛。
“刺激、紧张,我第一次和鸟儿那么接近,很好玩。”
“调皮!”语气是赞赏:“那边有张空椅子,紧张过后,坐下来欣赏它们好不好?”
“好!我还没有看够。”
顾龄马上细心的在椅上铺上纸巾才让她坐下。
在两个伞子架中间,有个三层高白色的小喷泉,有不少鹦鹉轮流喝水,竟然也有鹦鹉弄得自己浑身湿透在洗澡。
“可以借照相机给我一用吗?”
“当然可以。”
蔚甄拍下了鹦鹉洗澡的照片。
突然一大群数以百计的鹦鹉吃饱了飞走,有些飞向四周的大树。
蔚甄把百鸟投林,看成是奇观的景象,也拍了下来。
他们离开公园上车,已经六点钟,顾龄说吃了晚饭才回家。
顾龄一早就陪蔚甄到黄金海岸游泳,她在海滩玩了一个上午。
游完水去吃午餐,然后四周逛逛。
“澳洲人的衣饰很随便。”
“特别是这儿的度假区,大家都是游泳滑浪的,运动短裤T恤最舒适。”
“我一直留意这儿的房子,算你家的房子最美最豪华。”
“因为我们住在百万富翁岛。”
“百万富翁岛?”
“唔!这是布里斯本闻名的,那儿的房子,最小那间也超过一百万澳元。”
“那是说,有钱人才能住那儿,你们那一间值多少钱?总面积有多大?”
“澳洲买屋,不是以多少呎计算,是多少个房间。”顾龄向她解释:“我大哥那套有六个房间、两个厅、一个地库,买的时候不连装修、家具要一百八十万,我的那套多一个偏厅要二百一十万。”
“你的房子?你自己有房子吗?”
“就在我大哥隔壁,大哥什么都喜欢分两份,譬如我们的公司、超级市场、饭店…都是兄弟名义,钱也分得一清二楚。”
“我们来为什么不住在你家?”
“我也知道要你住在我大哥家很不方便,但是,我的房间要等明珠来装修、选家具,一等六、七年,明珠没来过,房子空着不能住,每日还要人去清扫。”
“我不是要投诉,在大少爷家也没有什么不方便,我要做什么都没人管,很自由,况且,顾老太又要小咪跟着她。”
“母亲很疼惜小咪,可怜她…明珠常说我家人会嘲笑和看不起小咪,但你看到的,他们都把小咪当宝。”
“早知如此,表姐可能会来的。”
“不会!她每年圣诞、新年特别忙,节目全排满了,根本抽不出时间,而且,澳洲生活比较简单,她怕闷。”
“有丈夫、女儿陪着就不会闷。”
“你知道这儿为什么叫黄金海岸吗?”他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蔚甄摇了摇头,她没想过来澳洲,对澳洲毫无认识,美国资料她倒搜集了不少,因为她以为会去美国。
“有三个传说:第一,由于太阳的光照耀在海滩上,闪着金光,所以叫黄金海岸;第二,澳洲人想来这儿度假,先要储蓄一笔钱,别的不说,由雪梨来这儿,来回机票一个人要三百二十澳元,如果一家几口,还有酒店式度假屋的住宿费、吃的、花的…一家人可能要花掉几千元才能度一个假期,所以又有人说来这儿是散金,所以叫黄金海岸;第三,一个普通摄影师,来到这儿,看见海水美、海滩更美,还有许多美女来游泳或晒日光浴,于是他替那些美女偷拍了照,然后向她们兜售出卖,那摄影师就靠这方法发了财,等于掘了金,所以便叫黄金海岸。”
“总之都离不开一个美字,这儿风景是很美,天气又好,每天下午三十几度,但还是很清凉,一点也不觉得热,很凉爽。”
顾龄做事很有分寸,和叶天朗的一味贪玩不同,当然,两人相差十年,性格迥异,一个活泼,一个稳重,而且,叶天朗是蔚甄的情人,顾龄却是她的顾主。
顾龄为了补偿妻子临时犯的错误,破坏了蔚甄的假期计划,所以尽量陪蔚甄,带她到处看看。不过,他也不会忘掉此行的目的是到澳洲看母亲,承欢膝下,加上蔚甄认为小咪运动太少,人更呆滞,所以她上午差不多隔天便陪小咪在家里的泳池游泳,顾老太坐在泳池旁的摇摇椅上看孙女嬉水,顾龄有时候会加入游泳,或者坐在母亲身边陪她聊天。
晚餐前一行四众,像一家人一样漫步百万富翁岛,看看哪间房子最漂亮、最新式…路上树木多、清静,空气好,散步对老幼都有益。
顾老太向来语不多、不啰嗦、少重复,但相处下来便发觉她很慈祥,通情达理,她常叫儿子陪蔚甄去玩,她有小咪在身边已经很满足。
“蔚甄年纪那么轻,常把她关在屋子里,会把她闷坏。”顾老太说。
“不闷,况且我是来照顾小咪的。”
“我照顾她不好吗?”
“好,当然好,不过,小咪和普通小孩不同,顾老太照顾她会很吃力。”
“反正我闲得发慌,天天睡饱了等吃,时间很难过,安妮和格利已经长大了。在这儿生长的孩子很独立,要他们守在身边太难了,小咪让我照顾,我反而有所寄托,况且洗澡、更衣又有大嫂和管家帮忙。”顾老太抚摸着孙女稀薄的头发:“她六岁我才能见她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顾老太你会长命百岁。”
“一百岁,恐怖老人。寿命长短没关系,最重要是身体好、精神好,有人关心,也可以关心别人。”
“顾老太精神很好。”
“所以你可以安心把小咪交给我。去过海洋世界没有?布里斯本最有名的,顾龄,你明天带蔚甄去…”
吃过早餐,顾龄便开车前往南湾的海洋世界,顾龄先看了节目表才安排程序,先乘坐白色蓝黑间条的吊车在上空绕场一周参观SEAWORLD。
他们开始拍照,在海洋公园的标志前:那有满地鲜花,还有两条模型大海豚、插满红白色当中有白袋鼠图案的旗炽,还有红色海盗船。索性走上ENDEAVOUR 大船上…蔚甄摆姿势,意犹未尽,顾龄已拉她去观看第一个表演项目——喂鲨鱼。
他们走进像电影院一样的鲨鱼馆,里面有一排排的舒适座位,开映前一位穿制服的美女,先讲解一番,然后灯光暗下来,开始放映一些海洋生物、海底奇景及曲克船长发现澳洲过程的纪录片。
稍停一刻,银幕一起,便看到一个真真实实的水中水族馆。
有人叫SHARK!是的,主角出场了,一条条的鲨鱼、翩翩而舞的魔鬼鱼、巨型的大龟,还有好些不知名的鱼类,不过都并非善类。
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凶残无比的鲨鱼,它们的背上都背着一条或三条鲨鱼BB,腹部也跟着几条,那些小鲨鱼BB样子不凶恶,反而令人觉得很有趣。
两位穿了全套潜水衣的人员出现水中,他们都戴上手套,腰旁两边各系一个箩,他们伸手进箩里把鱼一条条的抛出去,鲨鱼便上前一口一条、一口两条的吃。
最令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是那些携带着BB的鲨鱼十分温柔,不单没有争吃、打架,动作也不急促,倒像是怕孩子掉下或吓着,鲨鱼竟然也有亲情。
看了一半,顾龄在她耳边说:“滑水表演还有半小时便开始,我先走,为你选个好位置。”
“你不看了么?”
“已经看过好几次了。”他敏捷地走开。
当然,他有一个家在澳洲,他每年起码来看母亲一次,哪儿他都来过。
他隔天跑出来,还不是为了陪蔚甄?
如果蔚甄不来,他可以留在家里共享天伦,有空便睡觉,名副其实的休息,享受假期。
滑水表演还没有开始,已经围满不少人,蔚甄要找顾龄也不容易,后来她看见顾龄伸高左手,她连忙走过去。
是个很好的位置,一张咖啡色的木排凳,上面已坐了三个外国女人,顾龄起来让蔚甄坐下去,旅行袋放在她身边,里面有照相机、活动摄影机和一些零星杂物。
“你呢?”蔚甄看见他站在椅子旁。
“让给女士们。”他指了指那三个女人:“男士站站没关系。噢!我离开一会,马上回来。”
第8章
人越挤越多,这天天气很热,太阳又特别强烈,虽然阵阵湖风,但热力迫人,唉!这时候打把伞该多好,不行,前后都有人,一顶太阳帽便够了,啐!有把扇子挡挡阳光也该心满意足。
但是,再看看附近的人,有些人站在树荫下,有些蹲在大树脚,迟来的就站在太阳下干晒。
她能舒服地坐着,已经很幸运。
突然头顶有东西落下,挡住了阳光。
她忙伸手抚摸,是顶太阳帽。呀!真舒服,她回过头四处看,顾龄已回到她身边,并递给她一罐冰凉的汽水。
真是太棒了,她喝口汽水问:“哪来的帽子?不是天使派的吧?”
“我到礼品店买的,太阳好猛,晒着不舒服,现在应该好点了吧!”
“实在太好了,你像圣诞老人,我心里想要什么,你便给我什么。”蔚甄由衷的感激:“你很细心周到,表姐有你这样的好丈夫,大概是吃了三世素,救了几条命。”
“明珠常说我粗枝大叶。”
“身在福中不知福…”
此时四周响起了哄声,节目开始了。
先走出两个小丑来,你追我打,还有个扮警察的追逐他们,由湖边走到水上,小丑滑水逃跑。
这两个小丑是专门出场搞笑逗乐的,所以连滑浪的姿势也很滑稽,常常碰撞、缠纠,结果齐齐倒进水里,变成落汤鸡,逗得大家直笑。
带动大家的欢乐情绪后,小丑便引退了,跟着是三位俊男出场表演,随后又另有三位美女,一个船长打扮的演员,开动快艇,后面拖着三个踏滑浪板的壮男,他们分别旋圈、翻筋斗,做了很多难度高的动作。蔚甄伸手去抓运动袋,顾龄已经为她接过汽水罐,蔚甄一面回头向他微笑答谢,一面已拿出相机来把滑水表演的精彩部份拍摄下来。
电单车表演很刺激,演员骑着电单车驶上水中央的高台,再由高台滑下去。一辆电单车驶越过另一辆的头…接二连三,看得人心怦怦跳。动作难度高又危险,偶有不慎连人带车翻进水里,令观众禁不住惊叫起来。
经过一场惊险的水上飞车追逐表演后,是压轴好戏,滑水叠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