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差点害死两个孩子。”
“你总算明理,事情一下子就解决了。我们去看小公主吧!”
艾迪和紫罗兰坐在方家花园的台阶上,艾迪拿起紫罗兰的手,轻抚她的手腕上的疤痕。
“还痛不痛?”
她轻笑摇一下头。
“为什么这样傻,竟然要自杀?”
“你呢?你不是吃了一瓶消化丸。”
“好坏,还笑我呢?”艾迪轻打了下她的掌心:“其实,我并不赞成自杀,人的生命最宝贵的,有人要伤害我,我还要保护自己,自己毁掉自己,是最傻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狂吞安眠药?”
“报答知己,妳能为我而死,我为什么不能为妳而死?”艾迪吻一下她的手腕,“其实,我何艾迪活了二十三年,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我要活下去,过一些美满的生活,才不枉此生。”
“艾迪,我很想知道你怎会做老千,你以前的事,我都想知道。”
“那得从头说起,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生长在一个小康之家,爸爸开了一间制衣厂,妈妈生下我后,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快乐,可是,当我五岁的时候,我的母亲突然去世了。”
“你远记得起你母亲的样子吗?”
“记不得!因为那时候,我很小,而且妈妈死后,爸爸说伯触景伤情,把妈妈全部的相片都烧掉了,爸爸是很爱妈妈的,否则,他们两个人不会一起合葬。”
“你应该记得起你爸爸!”
“记得起,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已经十二岁,懂得很多,所以,我常会想念爸爸,至于妈妈,我既然记不得,就把阮大姐假设是我的妈妈,林伯也说,妈和阮大姐有点相似。”
“林伯?”
“他是我的养父,他对我很好,改天有空,我带妳去见他。”
“现在就去!”
“妳还没有听完我的故事呢!”
“艾迪,快告诉我!”紫罗兰靠着他,用两只手缠住他的手臂。
“妈死后,爸爸没有续娶,我们两父子,过得本来也很不错,一直到我十岁那一年,爸爸带一个女人回来,说是我的新妈妈,这新妈妈一进门,我可就惨了,爸爸不在家她就打我骂我,还不准我吃饭,渐渐的,她又在爸爸的面前说我无心向学,跟同学打架,又说我的老师上门警告,这些假话爸爸听得多,他开始逐渐不喜欢我,那位新妈妈是爸爸工厂的女工,才十七岁,她的名字是赵王莲。”
“赵玉莲那个女人?”
“不错,我这一次回来,就是要找她报仇,为爸爸报仇。”
“你爸爸?”
“是的,赵玉莲进门后一年,爸爸突然病倒了,本来是小病,可是一直拖了差不多一年,都没有好,林伯也曾找爸爸的医生谈过,连医生也弄不明白,后来爸爸过世后,林伯伯想通了,赵玉莲一定给爸爸吃慢性毒药,不过,爸爸倒并不是因病而死,他是被气死的。”
“气死?又是赵玉莲?”
“唔!有一天我下课回家,经过父亲的房间,听见里面吵得很厉害,我在门缝一看,一个年轻男人,竟然搭住赵玉莲的肩膀,逼爸爸签遗嘱,爸爸跟他们吵,我想进去,赵玉莲合上了房门,到了第二天,爸爸死了,医生说是心脏病。”
“赵玉莲真坏!”
“爸爸一死,她就把爸爸的财产,占为已有,她又嫌我烦,要把我卖掉。”
“是她把你卖给阮大姐?”
“不,那时还没有阮大姐。是林伯把我买回去,他给了赵玉莲一千元。”
“这女人,真狼心狗肺。”
“我在林伯家住了两个多月,有一天,阮大姐和阮大哥来了,几个大人谈论了一番。晚上,林伯告诉我,他年纪大了,恐怕不能照顾我。因此,要我跟阮大姐夫妇去美国念书,我本人当然不喜欢。但是,我是小孩,又怎能违抗大人的意思,于是,我终于跟阮大姐夫妇去了美国,他们也没有食言,真的供给我念书。”
“阮大姐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对你那么好?教育一个人成材,是要花很多金钱和心血的,你真的一直有念书?”
“有!我一直念到大学二年级,不过,除了上学,他们还请了几个老师回来,教我许多和学校无关的事。比如跳交际舞,吃西餐,拿酒杯,怎样追求女孩子……甚至做爱,当时,连我自己也不明白,现在,相信妳也知道原因,他们在训练骗子,专骗女人的钱。”
“阮大姐夫妇待你怎样?”
“阮大哥对我很冷漠,很严厉,时常找我的错处。不过总算好,还不至于动手打我。阮大姐跟我是最好的,说良心话,她关心我,袒护我,疼爱我,她几几乎平等于是我母亲。”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干老千这一行?”
“四年前。有一天,阮大哥叫我不要上学,陪一个中年妇人去逛公司,那些一女人,好不要脸,开口心肝,闭口宝贝,我讨厌她们,阮大姐叫我忍耐,因为她们会给我很多钱。”
“我已经十九岁,我立刻就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我抗议,阮大哥可气死了,叫我跪在神台前,那神台上,安放了老千的祖师爷,他要我发誓,我不肯,他打我,阮大姐来护我,后来,白锦标和一班人都来了,他们全是组织的人,阮大哥叫我在神前发誓,永远尽忠祖师爷,尽忠组织,如有背叛组织的行为,就要受组织处罚,身首异处。”
“你有没有发誓?”紫罗兰很紧张。
“当然有,一方面,他们人多势众,根本不容许我摇头。另一方面,我自己也会想,整整七年他们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把我由一个苦小子变成公子哥儿,为了什么?还不是要替他们做事?我总不能忘恩负义,受了人家的恩惠而不报答。”
“噢,”紫罗兰垂下了头。“阮大哥呢?从未见你提过他。”
“死了差不多两年了,他死前立下许多规例,又再次要我发誓,总之,他就是怕我飞掉,所以任何证件、护照,全部由新承继人——阮大姐没收。”
“你总算飞出来了。”
“没有!那有这么容易。”
“但是,他们最近没有找你。”
“妳不明白我的组织,我们每次完成一项任务,就会休息一个短时期。阮大姐会趁此机会,去物色下一个目标,等她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到最后一关才出场。”
“你是说,大姐仍会找你?”
“会的!”
“闹得天翻地覆的,原来你还要做编子。”紫罗兰推开他:“你太令我伤心。”
“他们不找我,他们有自由,我答应不答应,自己同样有自由。”
“你到底还会不会干那种事?”
“不会,绝对不会!”
“可是,你刚才说,阮大姐还要找你的,她一出现就不会有好事。”
“我是等她来找我,其实,她不来找我,我也要找她,我待着不动,是静观其变。”
“如果她又要你和其它女人来往?”
“我向她摊牌,告诉她,我不干了!”
“她会答应吗?”
“不会。”
“那……”紫罗兰再次靠着艾迪,“她不是真的要依照组织的规例,把你处死。”
“会的,不过,他们要杀我,也不会容易,谁都知道我拳脚底下有功夫,至于暗算嘛,这倒是有可能的,因为白锦标为人阴险。”
“那怎么办?倒不如叫爸爸去和阮大姐谈判,我们付钱,换回你的自由。”
“暂时我们最好不要采取行动,先看他们的来势,我们才想办法应付。”
“你真的不怕他们?”
“事情要来,怕也没有用。看,妳爸爸回来了。”艾迪看见方家的劳斯莱斯驶进来,方树辉白天都在这个时候下班回家。
“爸爸,”紫罗兰奔过去。
“方伯伯!”
“你和紫罗兰已经订了婚,还叫我伯伯,应该叫我爸爸。”方树辉故意扳起了脸。
“我爸爸没有儿子,他想儿子想疯啦!”
“女婿是半个儿子,艾迪,你跟我来,我正有话要跟你说!”
“爸爸,你和艾迪有秘密,我能不能听?”
“能,妳不觉得闷,随时欢迎。”
进大厅,方树辉喝了一口香片茶,舒了一口气,一下子好像疲劳尽消。
“艾迪,今天和紫罗兰干些什么?”
“我们今天没有出去,在家里听音乐,聊聊天,时间过得很快。”
“你不做事,天天陪着紫罗兰,那不是办法。而且,紫罗兰也应该上学了。她上学校,你做些什么?年轻人,不应该游手好闲,而且,你已经二十三岁,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爸爸,你怎么一回来就教训艾迪,是我叫他陪我的,要骂,应该骂我。”
“我的小姐,我没有骂艾迪,我祇不过跟他聊聊。再说他既然是我的未来女婿,应该很关心我的事业。艾迪,你知不知道我除了香港,在外国还右很多生意?”
“我知道。”
“那许多事业祇有我一个人去发展、料理。艾迪,我快要五十岁,每天这样奔波劳碌,整天由这儿飞那儿,回来了,又要飞走。我实在有点支持不住。”
“我了解的!”
“坦白说,我比较喜欢外国更甚香港,但是,我每年得回来好几次。一方面,要关心我的宝贝女儿,另一方面,我又要料理香港的生意。”他摇头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可好了,紫罗兰有你照顾,我很放心,以后我也不必想着要回来看她。而香港的出入口公司,有了你,我也不必担心没有料理。”
“我?”
“你替我打理香港的生意,子承父业,这是应该的,有了你,我可以安心留居国外。”
“爸爸!我承认游手好闲,是很坏的表现。”艾迪说:“不过,我不能接管你的生意,我已经和紫罗兰说过了,我要找事做。”
“你既然已决定找工作,为什么不帮我,却去帮别人?难道,你不肯为我做事?”
“爸爸,我不希望……”
“不想人家说你喜欢紫罗兰,祇是想霸占她的家财!你不想占方家的便宜,对不?”
“是的,因为我过去的纪录不好。”
“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听过没有,何况,你祇不过听命于人,你替我做事,我付你薪金,这是很公平的事。你现在天天和紫罗兰在一起不做工作,反而不好。”方树辉说:“做事祇求心安理得,何必管人家闲言闲语?”
“爸爸的话对,不过做生意,我毫无经验,我担心有负所托。”
“由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上班,你那么聪明,多看几天,就明白了。”
艾迪看着紫罗兰,紫罗兰坐到他身边:“你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会怕人家说闲话,我们是为自己生活,不是为别人生存。”
于是从此之后,艾迪天天随方树辉到公司,而紫罗兰也开始上学了。
每天下班回家,艾迪最感快乐的一件事,就是可以把紫罗兰拥进怀里。
一个热吻后,紫罗兰问:“爸爸呢?”
“去了3388CLUB。”
“好奇怪的名字,是什么地方?”
“有钱人出入的地方,可以喝酒跳舞,可以在那儿谈生意,爸爸就是在那儿会见两个商家。”
“你为什么不去?”
“有爸爸在,一切由他作主,我去干什么?而且,我急着回来见妳!”
“将来呢?将来爸爸走了,香港的生意会交给你,你要不要去?”
“那要看情形,如果为了生意,而那儿的环境又适合,我会去。爸爸已经替我办理申请入会手续了,不久我会成为该会的会员。”艾迪拥紧她一点:“怎么了?我见过那么多大场面,女人也认识了几十打,还怕我会变坏?”
“我不是怕,是关心。这是两回事,对不对?其实,我非常信任你!”
“浪子回头,爸爸说的。”
“爸爸其实是个很有趣的人。”紫罗兰拖他上楼:“换一件便服,舒服些。”
* * *
一家三口,过得很平静,很幸福。方树辉曾经提过主意,希望他们早日结婚。
紫罗兰是不会反对的,因为她一直就希望嫁给艾迪,做他的太太。
祇有艾迪一个人反对,他认为紫罗兰实在年纪太小,才祇不过十七岁,她穿着校服的时候,还像个小女孩。他也希望她多念点书,他认为学生时代的生活是最快乐的,他不想剥夺她的黄金时代。结了婚,生孩子,做妈妈。
方树辉爱紫罗兰,巴不得人家爱自己的女儿,因此,他没有再坚持。
这天,方树辉有点小伤风,没有上班,他把一切交托艾迪,让他一个人处理业务。
他正想睡一会,电话铃响了,他拿起电话,是方嫂的声音:“老爷,英国来的长途电话。”
他等了一会,听到对方的声音,那是他的秘书——戴维.波顿。
“什么?又闹罢工?”
“祇不过是旧事重提!”
“好,我明天回来,”方树辉叹了一口气,放上电话筒。
紫罗兰下了课,忙着回家看爸爸。
“老爸爸,好点没有?”
“有点儿疲倦,好多了。”方树辉拉着女儿的手:“真抱歉!我本来想多陪妳一些日子,可是,我明天又要出门了?”
“去哪儿?”
“英国。工厂又闹罢工,这件事,我回来前就已经开始……”
“差不多两个多月前,烦得我头痛,如果我不是因为接到晶晶的电话,匆匆忙忙赶回来,我会把事情彻底解决,那些工人,又懒又贪心,和香港人完全不同,香港人拼命的干,由早忙到晚。英国的工人,每天规定自己做多少工作,超过了,死也不肯干,宁可回家睡大觉。”
“英国人又懒又穷。”
“懒和穷是分不开的,不过,罢工的事,英国很流行,不是这儿罢工,就是那儿,烦死人了。我这次回去,准备把工厂结束,另外开一间大酒楼,做酒楼生意,在英国能赚钱。”
“我认为什么都不要做,结束算了!”
“那怎么可以?我手下有不少忠心职员,我不能命他们失业。”方树辉拍拍女儿的手:“我这一次回来,最大的收获,是得到一个未来的好女婿,我想不到艾迪那么好,聪明、能干,做事又负责,而且,我知道他真的很爱妳。我感到很安慰,很满意。”
“他的确很不错,不过,他也会有缺点的,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那当然,我已经满足,紫罗兰,打电话叫艾迪立刻回来,我有许多事情,要教他怎样应付。”
“好的,爸爸!”
第十二章
方树辉一走,又剩下了二人世界。
过去,因为和方树辉住在一起,他们不敢同床而睡,但是,紫罗兰又嚷着睡不着,于是,每天晚上,艾迪祇好等方树辉睡着了,他由露台爬进紫罗兰的房间,直至紫罗兰睡着了,他又爬回自己的房间。
现在,艾迪可以名正言顺的睡在紫罗兰的床上。
紫罗兰伏在他的胸膛上,很满足。
“达令。”艾迪弄着她的发丝:“我要跟妳商量一件事。”
“公事?我不懂生意。”
“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想把我的家结束了。”艾迪说:“妳爸爸上机前坚持要我留在方家陪妳,我住在这儿是奉圣旨的。我既然在这儿居住,还要那个家干什么?妳知道吗?房租、水电费、工人的工钱,每个月,支出可不少!”
“我爸爸给你的薪金不够用?”
“一万块已经太多了,如果我自己出外找事做,最多祇值两千元,何况我还是董事,将来可以分红,我的薪金,除了必须的使用费,我准备把它交给妳储蓄。”
“你那么省钱干什么?”
“将来养妻活儿啊!我把家结束了,看看还余多少钱,我已经在新界看中一块地,我已准备买下它!”
“真的要兴建一间小木屋?”紫罗兰仰起脸,睁大着眼睛,有点兴奋。
“当然是真的,现在是秋天,我们漆淡黄的油漆,屋子四周种鲜花,还有妳的秋千。”
“我们明天去买下那块地,一间小木屋,很快就可以建好。”
“祇要妳肯花双倍钱给建筑公司,叫他们多派一倍人,一间小木屋,日夜开工,一个月就可以造好!”
“那好极了,我们立刻住进去。”
“不行。当别墅可以,因为那儿没有水电,很不方便。”艾迪顿了一下:“紫罗兰,妳是不是很喜欢珍妈?”
“是啊!”
“我把家解散,珍妈就失业了。”
“把她带到这儿来,她和方嫂是好朋友,正好有个伴。”
一切进展非常顺利,艾迪把家结束了,珍妈住进方家,而艾迪和紫罗兰去看过郊外一块地,彼此都感到满意,便立刻请建筑公司建造。
这天,艾迪刚由中区的办公室大厦走出来,迎面碰见白锦标。
艾迪眉头一皱,他知道麻烦来了。
“何董事长,我们大姐要见你,请!”
“我今天有点事。”艾迪担心紫罗兰在家中等他,因为,他每天一定依时下班:“标叔,拜托你告诉阮大姐,我明天去拜访她。”
“大姐知道你今非昔比,已经是个贵人了,所以,她特地乘车来接你,请看!”白锦标指住一辆黑色的汽车:“大姐就在里面。”
大姐在车里向他招招手,一脸的笑意。
十一年来,艾迪习惯的服从,看见阮大姐亲自“出马”,他也就不敢说一个不字。
他无可奈何的上了车:“大姐!”
“嗯!给足了面子。”大姐微微的笑。
汽车开行着,艾迪的双目被一个黑色的眼罩蒙住了眼睛。
“这是干什么?”艾迪嚷着。
“别紧张!我们搬了家,那地方不太好,又脏又杂,怕你看不惯。”大姐叫着:“阿广,立刻开车。”
艾迪无法感觉车行途径所在,因为车内开了收音机,因此,他听不到车外的声音,他祇知道经过了一条颇长的路,很远,很远。
车,终于还是停下来,有人扶他下车,扶着他向前走,不久,他听见大姐说:“把他的眼罩解下来吧!”
艾迪睁眼睛,立刻又闭上了。
因为,他的眼睛,被灯光刺得很痛。
“坐下,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艾迪掩住脸,坐下来。
一会,他放开手,他第一眼,就看见那座神台,神台上,安放了祖师爷和阮大哥的灵位,台上除了香火鼎盛,而且还放了不少祭品。
比如,阮大哥生前喜欢吃的水果和点心。
今天,一定是个大日子。
“大哥的忌辰,你不会忘记的,艾迪,是不是?”阮大姐始终是那么温柔:“去给他上香吧!他毕竟在你身上花过不少心血。”
艾迪不会忘记阮大哥对他的冷漠,但也不能否认他曾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金钱和心血,别的不说,单是那几种仪态、性爱……等,就得付出一份巨额的款项,于是艾迪放下公文箱,走到神台前面,恭恭敬敬的上了香。
拜祭完毕,阮大姐把一张相片交给艾迪。
“看看这个女孩子怎样?”
一个二十几岁,珠圆玉润的女孩子,挺时髦的。
“不错!”艾迪敷衍着。
“她由美国回来不久,一定和你很谈得来,她爸爸是个船王,虽然她的生母是偏室,但是赵老头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很疼爱她。”
“又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千金小姐。”
“假如牠不是一条肥鱼,我们也不会千方百计去放饵。这种千金小姐,她们唯一的愿望是要嫁一个白马王子,你正是她的梦中清人。”
“大姐,请妳不要拿我开玩笑。”
“什么玩笑?我们已经准备好一切,明天,你就要和她见面。”
“大姐,妳刚收了二千万,钱不会那么快就花光了吧!”
“这一次,是快了一点。不过,你也休息了一段日子,我计划祇要刮赵安妮一大笔,使马上离开香港。”
“你们这一次的计划,我不会参加的,因为我已经下干了。”
“艾迪,你才是真的开玩笑,你不干,谁干?我们这儿要是有一个能像你十分之一,你也不会成为天之骄子。”
“标叔外型不俗,而且聪明又机智。”
“阿标?他去骗那些五、六十的老太婆还差不多,他可以做赵安妮的爸爸。”
“不管怎样,我不干。”
“总该有个原因?”
“因为,我已经订了婚,其实,我早就想来和大姐说明这件事情。”
“你订婚、结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从未反对你结婚,也没有人说过做老千的不能结婚,我和你阮大哥,不也是结了婚?”
“假如我娶一个行内人,大家都是老千,各自找饭吃,当然无所谓,但,紫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