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信任艾迪,无论他做过什么事,他爱我是不会变的。”
“他是个老千妳也不在乎?”
“不在乎,我管他做过什么?就算他杀人放火,他爱我,对我专一忠诚,这就够了。”
“妳中毒太深了,静静的考虑一下吧,快把饭吃了,明天妳再不吃,我叫人喂妳!”
“我恨你,”紫罗兰拿起饭碗向方树辉扔过去:“我不会宽恕你今天的残忍!”
方树辉摇着头出去,紫罗兰在里面叫:“方嫂,阿萍……”
“别管她,把门锁上。方嫂,除了送饭,妳不准进去。”
“知道了,老爷!”
“那疯子还有没有在外面叫?”
“有,老爷……其实何少爷是很爱小姐的,你不要分开他们。”
“姓何的小子,的确很讨人喜欢,我看,妳也着了他的道儿,方嫂,妳年纪也不少了,妳想想,老千会是好人?”方树辉摇一下头:“明天的午餐,我亲自喂紫罗兰。”
可是方树辉是白费心机了,紫罗兰一直用口咬住嘴唇,一直咬到唇破血流。
“孩子,何苦?”
“如果你再分开我们,”紫罗兰乏力地说:“如果再见不到艾迪,我会死!”
“那是不可能的,我把食物放下,妳饿了,自己吃,孩子,身体要紧!”
方树辉一个人在书房里心绪不宁,他不明白为什么?也许是受了紫罗兰的影响,这孩子不听话,脾气硬得不得了,平时温温柔柔的,想不到在事情关头上竟倔强至此,她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东西,她还能捱多久?他拿起书桌上紫罗兰的相片,奇怪,竟出现亡妻的样子。
“伊丽!”
幻影一瞬即逝,这是代表什么,方树辉突然慌了起来,开了对讲机:“方嫂,立刻进来!”
方树辉刚喘定,方嫂进来了。
“去看看紫罗兰,陪陪她!”
“好的,老爷。”方嫂不知道有多高兴,她一直想接近紫罗兰,奈何主人禁锢森严,连跟她多说一句话,也列在被禁之内。
方嫂跑上二楼,叫两名打手开了门,推门进去一看,饭菜全倒在地上,碗碟都破了,紫罗兰躺在床上,右手紧握着艾迪的相片,她的左手垂在床边,啊!地毯上有一片破瓷片,血一滴一滴在瓷片上,全红了。^_^ ^_^
“小姐!”方嫂哭叫起来,“老爷,小姐自杀啦!小姐自杀啦!”
方树辉闻声浑身发抖,他冲上房间,一面替紫罗兰包伤口,制止流血,一面吩咐方嫂准备汽车。
他用薄毯包住紫罗兰,整个抬起她,奔跑到楼下,上了车。
到医院,立刻被送进急诊室,方树辉和方嫂在外面的走廊等候,方嫂一直没有停止哭泣,方树辉又慌又烦,不停的来回踱步。
方嫂像开放了的水龙头,方树辉实在烦死了:“方嫂,妳能不能静一下?”
“小姐快死了,我忍不住。”
“她不会死的!”
“她会死的,她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人本来已经很虚弱,还流了那么多血。”
“唉!”
“本来何少爷和小姐很快乐,很幸福,要不是老爷你回来……”
“揭破了何艾迪的丑恶面孔。”
“我不知道他曾经做过些什么?我祇知道很爱小姐,小姐也很爱他,小姐不能够没有他,看,小姐自杀了。”
“何医生会把她救回来,等紫罗兰想通了,她自然会明白我完全为了她的幸福着想!”
“幸福,你是要逼死她。”
“方嫂,别忘了我是妳的主人!”
“你可以开除我,人死了,还要干什么?小姐死了,我留在方家还有什么意思?”
方嫂的话也对,紫罗兰死了,她还要什么幸福?他的内心有点摇动,但,当他想到晶晶说过的那些话,艾迪是个专门骗无知少女,不知道有多少个像紫罗兰的女孩,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何艾迪不是好人,落在他手里,紫罗兰会给他害死的。”
“你根本不了解何少爷,他是真的爱小姐,他要知道小姐自杀,他也会死的。”
“他会死?妳们女人真幼稚,他还要骗许多女人的钱,他才不会死。”
“试一下,告诉他小姐死了,他会怎样?”
“我的女儿不会嫁老千。”
“成见,你给江晶晶骗了。”
“住嘴!”
方嫂抽抽噎噎。
终于,急诊室的门推开了,何医生走出来。
“何医生,小女……怎样了!”
“她身体很虚弱,流了不少血,情况很坏。奇怪,她一向身体很好。”
“她怎样了?”
“输了血,会好的,不过要多休养,同时不能受刺激,她的求生意志很低落,她可能会第二次自杀。树辉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紫罗兰不是一直很乐观,很活泼?”
“唉!说来话长,还有一事,我要请何医生帮忙,我想知道,紫罗兰还是不是处女?”
“可以为她检查,但是,又为了什么?”
“紫罗兰认识了一个男朋友,这个人,品行和人格都很坏,我伯她已经被污辱了。如果他不是占有了她的身心,她不会这样痴。”
“他是个怎样的人?”
“坏蛋,大坏蛋。”
“紫罗兰怎会认识这种人?”
“都怪我,为了做生意,常常出门,因此对女儿疏于管教,不过,她一直很听话,很守规矩,从未做过坏事。”
“现在的年轻男女,出了事,都因为父母疏于管教。”
“我不能留在家里,我一回家就想念亡妻,要我长久住在那屋子里,我会发疯。”
“好吧,趁她尚未醒来,我替她检查。”
过了一会,何医生再次出来。
“我已经替她检查过了,她是个好女孩。”
“你是说,紫罗兰还是个处女?”
“是的!”
“不可能,”方树辉哺哺自语,“晶晶说他们同睡一张床上。”
“紫罗兰是不是因为你冤枉她而自杀?”
“不是,我祇是要他们分手。”
“树辉兄,年代不同了,下一代的事,还是由她们自己去解决吧,现在的年轻人都有强烈的反叛性,你越管她,她越反抗,终于闹自杀了,你知道吗?她差一点一睡不起。”
“可是那男孩子……”
“他真的不会很坏吧!起码,他还不至于胡来。你想一想,有一个自己不满意的女婿好呢?还是把唯一的女儿牺牲?”
“这……”
“起码请两个特护,紫罗兰很可能再次自杀,祇要再多一次,我就救不了她。”
“我可以见她吗?”
“她还没有醒来,她好像很久没有睡觉,让她静静的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把她送进病房,你去病房陪她。”
“好吗?”
“千万别再刺激她。”
“我知道!”
方树辉守在床边,山上午到晚上,由晚上到天亮,紫罗兰终于缓缓张开眼睛。
“孩子,妳醒来了。”
紫罗兰看见父亲,连忙侧过了脸。
“孩子,我们谈谈好吗?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方树辉轻声地说道:“我是善意的。”
“假如妈咪在世,她会了解我的。”
“我也了解妳,妳年纪渐渐大了,懂得爱情,妳爱上了何艾迪。我承认,他是一个很迷人的男孩子,不过,他是个……老千。”
“我抱歉不能为你的面子找一个王孙公子,来生吧,来生我会嫁一个王子。”
叫不要激动,我祇是想了解更多,我说过,我是善意的,妳曾经和何艾迪同睡在一张床上,我说的是晚上。”
“不错,很多很多个晚上,我伏在他那赤裸的胸膛上睡觉。”
“似乎……他没有……”
“他没有侵犯我,他不是不懂人道,他祇是尊重我,不想伤害我们之间的爱情,我们是纯洁的,没有金钱也没有肉欲。”
“按照道理,没有可能,就算艾迪本人对妳的家财没有兴趣,他的组织……”
“我和艾迪认识,是相当偶然,他一直以为我是个普通的女学生,虽然,他一直很喜欢我,但是他没有爱我,他根本从未爱过任何人,是我主动追求他,感化他,他也曾警告我,叫我不要爱他,因为谁爱上他都会倒霉!”
“妳知道他的事,有多少?”
“可以说很多,也可以说很少,我并不知道他是个老千,但是我有预感,他的所谓工作,不会是什么好事。总之绝对不是他主动要做坏事,因为他厌倦他的工作,也厌倦那些女人,他形容自己是个演员,常常要在那些女人面前演戏!我知道他内心很痛苦,因为他受雇于人。”
“那个大姐?”
“是的,每次艾迪和我玩得好好的,大姐把他叫去,他又得和那些女人混。”
“妳和晶晶是表姐妹,妳由她手上把艾迪抢过,那是否……”
“我没有枪,第一,艾迪认识我,在表姐之前,第二,艾迪从未爱过表姐。不过,这一次,可把艾迪害惨了。”
“害惨了?”
“晶晶表姐愿意给阮大姐二千万,条件是艾迪和她结婚,但是,艾迪为了对我专一,和她分手,组织当然不甘损失,艾迪祇有把他的全部积蓄二千万还给组织。阮大姐才答应不再管晶晶表姐的事,表姐大概得不到艾迪,恼羞成怒,所以向你告了一状。”
“原来如此。”方树辉心里想着嘴里问:“妳真的很爱艾迪?”
“我不爱他,怎肯为他而死?”
“反过来,他会不会为妳而死?”
“不知道。不过你这样分开我们,他已经够痛苦的了……”
* * *
艾迪在做些一什么?
喝酒。
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见到紫罗兰,他心里想,恐怕这一生一世都见不到紫罗兰了!因为他听到一个消息,方树辉要带紫罗兰去瑞士定居,再也不会来了。
他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样过,继续做老千,过那些可耻的日子,老千,老千,如果他不是老千,方树辉不会这样对待他的。
他知道紫罗兰被关监,她一定在受苦,那还算是个开明的父亲?
“少爷,”珍妈奔进来:“快穿上衣服,方家的司机来了,要接你去见小姐。”
“啊!真的!”艾迪照照镜子,连忙换上一套紫罗兰喜欢的西装,便飞也似的跑出去。
司机已经开了车门等待:“请上车吧!何少爷!”
“谢谢!”
一路上,艾迪不知道有多高兴,终于可以见到紫罗兰,他不自觉地抚了抚脸,瘦了!不知道紫罗兰是否也瘦了?
突然,他发觉路线不对。
“你们小姐的家在哪边,已经到了,为什么还要向前驶。”
“何少爷,我要送你去医院。”
“医院?为什么?”
“因为小姐在医院。”
“小姐在医院干什么?”
“她……”
“你为什么不说?小姐怎样了?”
“老爷没有吩咐,我不敢说!”
“那快,开快一点。”
“恐怕是太迟了,唉!”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医院到了。”
又是山顶医院:“小姐在那一层楼?”
“三楼。”
艾迪冲上三楼!方树辉、方嫂、打手、一名穿白制服的特护都在那儿。
“方先生,紫罗兰呢?”
“她死了,说不定,你会喜欢看看她的遗体,所以我请你来。”
“死了?”艾迪的头,像给人敲了一棒:“怎么会,我上次看见她,她还是好好的。”
“她割脉自杀,流血过多。”
“自杀?”
“请跟我来吧!”
他打开一扇门,紫罗兰躺在床上,床上的周围用一个铁丝网围着,一个特护守在床边。
“紫罗兰,紫罗兰!”
“叫也没有用,她已经死了!”
“她没有死,她祇是睡觉,你看,她的样子多安祥。”
“周姑娘,拿起方小姐的手腕给他看!”方树辉说:“那手腕的疤痕,是紫罗兰割脉后,医生为她缝线所留下的,你再看看她的脸,她的唇,全都苍白。她去世不久,明天,样子会很难看!”
“紫罗兰妳不能死,妳不能抛下我!”艾迪冲过去,发了狂。
“方树辉用身体挡在他的前面:“除非你打倒我,否则,你休想碰她一下。”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以前我是为了尊重紫罗兰,现在,我什么也不用怕,紫罗兰本来活泼又天真,是你害死她,我打你,打死你!”
艾迪果然向方树辉挥拳,方树辉一面闪避一面高声叫:“拉开他,他疯了,替他打一针。”
几个人合力,终于制服了艾迪。
“噢!”方树辉吐了一口气:“他外表潇洒、斯文,想不到他那么凶?”
“小姐的死,”方嫂怜惜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何艾迪:“刺激他太深。”
“立刻送他进病房。张小姐,他随时会发狂,也会做傻事,小心看管他。”
“我知道了!”
* * *
艾迪醒来,发觉自己在一个白色的房间。
一个穿白制服的女人,坐在他床边编织毛线衣。
艾迪记起了紫罗兰。他要去看一个清楚明白,他相信紫罗兰曾经自杀,那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但他不相信她已经去世。
他想爬下床,发现手足无力。
“何先生,你醒来了!”
“求妳带我去见方小姐。”
“她昨天下午已经下葬了!”
“荒谬,我刚见过她,那有这么快下葬。”
“你刚才见过她,也许做梦吧!你已经睡了整整三日三夜,今天是第四天。”
“怎么会?我就这样和紫罗兰永别了!”
“你进医院那天是二号星期一。那你看日历,今天是五号星期四。你饿了几天,你要吃些什么?先喝一杯牛奶好吗?”
“不,我什么都不要,走,妳给我走!”
那姑娘坐到房间的另一角。
艾迪静静的躺在床上,想起紫罗兰,他禁不住流下泪来。自从他父亲去世后,十一年来他第一次流泪,他为痛惜紫罗兰,也为了自己,没有亲人没有钱没有前途。紫罗兰是唯一属于他的。现在,她也离他而去。他恨她父亲,他逼死她的,他恨……
恨组织,恨大姐,如果他不是老千,方树辉不会反对他们的婚事,他恨命运,如果他生长在富豪之家,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和紫罗兰结合,紫罗兰也不会因他而自杀。
他记得紫罗兰曾经说过一些话:“你死了,我不会哭的,哭有什么用呢?赶快也死掉,还赶得上你!”
对!仇和恨,他都不想计较,他祇希望能尽快死掉,还赶得上紫罗兰。
他看了看病房的四周,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窗和露台也锁上了。
“喂!”艾迪叫那护士:“给我一个苹果一把水果刀,我要吃苹果!”
“好的!”张姑娘按了铃,不一会,一个女工走进来,张姑娘叫她拿苹果。
十分钟按,女工送了一碟苹果进来。
“果刀呢?”艾迪大聋叫。
“苹果削了皮,又切开了,还要果刀干什么?”张姑娘走过来:“我喂你!”
“不要!”艾迪一掌推开她的手。唉!这儿没有刀,没有水杯水瓶,想划脉自杀也不可以,这儿四面封密,又不能跳楼,气死人。
“给我一片安眠药,我要睡觉!”
“好吧,”张姑娘由袋里拿出一只瓶子,又叫人送一杯水进来。艾迪吃了药丸,不很久,就睡着了,他一醒来,又抱怨安眠药没有效:“换一种比较强烈的,我睡眠不足,会发神经!”
“好吧,今晚换一种,保证你一定好睡。”
第二晚,艾迪又要求安眠药:“给我两颗,一粒根本睡不好。”
张姑娘由袋里掏出另一只药瓶:“我已经替你换了药,你看,新买的,整瓶的,一粒至少可以睡八小时。”
“我要两粒,”
“不行,太强烈,会损害你的健康。一粒真的足够了,我叫他们拿水……”
张姑娘说着,突然一个姑娘敲门进来:“张姑娘,妳的电话,妳家里好像有急事!”
“啊!”张姑娘放下药瓶连忙跟那位姑娘跑出去。
艾迪十分开心,一手抓住那瓶药,扶着走进浴室,开了水龙头,尽快将药丸和着水,把整瓶药全部吃下。
他非常高兴,吃了一整瓶,不死才怪。
不一会,张姑娘回来,她到处找药瓶,艾迪说:“刚才妳走出去,就把药瓶一起带走了!”
张姑娘又再次跑出去。艾迪开始感到胃部和腹部不舒服,人不断冒冷汗,他心里想,药性发作,快要死了吧!
张姑娘扑进来:“都找过了,一定是你把它收藏,放在哪儿,快把它交回给我。”
“从未见过!”艾迪越来越支持不住:“叫方树辉立刻来见我!”
“你怎样了,不是把药吃了吧?”
“没有水,怎能吃,去,快去找方树辉,不然,我杀死妳!”
张姑娘进进出出,没多久,方树辉来了。
“你听着!”他竟提不起力气说话:“紫罗兰为我而死,我也要为紫罗兰而死,你应该开心,因为你逼死了两个人。”
“你怎么了?”
“不要碰我!”艾迪用双手握紧自己:“我虽然恨你,不过,看在紫罗兰份上,我宽恕你。我死后,你要把我和紫罗兰合葬,我们生要同衾,死要同穴,我要陪伴紫罗兰。”
“你不再做老千了?”
“何必……侮辱死人……”
方树辉突然点头微笑。
“笑……你失去唯一的女儿,你……晚境孤寂不堪,你……要受……”
艾迪支持不住了,他没有了感觉。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艾迪又再另一次醒来。
仍然是那白色的房间,那讨厌的张姑娘。手臂上还缠着一些东西。
“喂!妳的安眠药怎么没有效?”
“你不要动,好不好?因为你不肯吃东西,所以我们替你吊葡萄糖水。”
“我到底是死了没有?”
“没有!”
“为什么没有死,我吃下一整瓶,我应该死的,紫罗兰……”
方树辉和何医生进来了。
艾迪直瞪住方树辉:“我为什么死不了?”
“因为你没有服食安眠药。”
“我吃了一大瓶,我不舒服,我有死的感觉,我应该死的。”
“瓶子是装安眠药,不过,里面的药丸,我们已经掉换了,你吃下的几十粒,祇不过是消化丸,很不舒服,是不是?几天没有吃东西,又吃那么多俏化丸,肚子不起革命才怪。”
“你竟然戏弄我?我杀死你!”
“紫罗兰不会嫁杀父仇人。”
“紫罗兰已经死了!”
“她幸而救回了……”方树辉说出了一切。
“不,你骗我的,那天我看见她动也不动,而且嘴唇像两片白纸。”
“我们替她打了一针,又化了妆,所以远远看去,不就像个死人!”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我?”
“不是戏弄,是考验,考验成绩美满,证明你是真心爱紫罗兰,我很高兴。”
“紫罗兰呢?”
“她就在你隔壁房间,仍在休养,不过身体差不多已经复元。”
“我立刻去看她!”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动,如果你想见紫罗兰,多吃多睡,把身体壮健起来,祇要你能走路,你随时可以去看她。”
“谢谢方先生。”
“总该叫声方伯伯了吧!”
艾迪轻轻一笑说:“方伯伯!”
“好,好,你要吃什么,告诉张姑娘,现在我去看紫罗兰,她等着你的消息。”
“请方伯伯代我问候她!”
“好吧,”方树辉和何医生走出病房,何医生说:“我认为你这未来女婿实在不错。”
“好处在哪儿?”
“痴心、专一,其实,张姑娘很漂亮,可是他根本不理她。还有,他真的很英俊,我们这儿的护士,个个都称赞他。”
“英发和痴心,可以换饭吃吗?”
“你不会那么现实吧!”
“我是很现实的,不过,正如你所说:我可以失去女婿,但不能牺牲女儿。”
“下一代的事,由下一代管。明天我们去打高尔夫球,如何?”
“一切解决,我很开心,你明天有空?”
“我明天休息,医生也是人,对吗?”
“两个小儿女什么时候也能打球?”
“紫罗兰休养子一段日子,她的精神已经很好。至于你的未来女婿,他体质好,非常强壮,祇要他肯吃东西,差不多就可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