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一顿,被房间里弥漫的阴郁和深沉一怔。
“南……哥哥……你……”她不知道她的声音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抖颤!
她看见坐在床上的师劲南缓缓地转身,她对上了一双恨意隐然的眼睛,沉凝得让她叹息!
“南……”
“滚!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他嘶哑的叫唤,像是要将她活吞。
她不明白,她不知道,为什么将她捧在手心上呵护的人会这样对她……
“你不明白是不是!你不明白是不是……去问你父亲啊!去问你那个人!让他告诉你他对我父亲做了什么!”他狠狠地摇晃着她,不顾她的吃疼,像是发疯的地对她叫喊。
她不明白,她不懂!
“是你,是你父亲害死我父亲的,是宁秋成,让我父亲死的!”
“不!我不相信!我父亲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决不!”唯有这句她听懂了,但是她相信他的父亲,从小教导她的父亲绝对不会做出损人利己的事情!“南哥哥……一定有误会!一定是!”
“不要叫我!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我的眼睛!”他俊朗的脸庞不再是对她和煦的清风,他仿佛在一夜之中改变得彻底,变成一个只有恨意的人!
“我……”宁姗还想说什么,紧紧抓住她双肩的他却放开了他的手。
“你走吧,快走啊!我不想见到你!”
“不要!我……不走……不走!南哥哥,你不是这样的,你不会这样对我,南哥哥懂我的意思的,你了解我……”她的眼眶湿润起来,他却选择别开头不看,永远不看!
一句一字,伴随着他的沙哑声音倾泻而出:“够了!我不懂,我不懂爱……我不懂爱!我不懂你,我不了解!永远都不想了解!”他的脑海只浮现他父亲的尸体,他父亲的面庞,死硬死硬……除了这些……他什么都不想,不想!他师劲南不想!
她木然,此刻,她知道她说的话,他再也听不进去了,他再也不愿意听了。
那个穿着白色衬衫,带着俊逸笑意的人要离她而去了,而她竟然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眼睁睁地知道这个事实……

“问题是……也许他根本不会开心你去看他,也许他再也不是你的南哥哥了。”
再也不是了……再也不是了……
脸庞的泪水渐渐冰冷,凝在脸颊上,清凉,清凉的。
这一刻,她才明白父亲对她说的话……原来这一切她最不懂得,而她懂得的时候,她只能无力地接受!
他不再是她的“南哥哥”,可是……她却还是她!
他走了,她却还在原地,多无可奈何……


二十二

一片混乱!
医院走廊不时传来局促的踏步声,莫日旭好不容易将宁姗带到了医院,宁姗被送进手术室没到片刻,急诊室外真是一团乱!一团乱!
莫日旭没有任何的响声,只是紧锁的眉头让人立刻便可看出他的烦闷。接到通知的秦瑞只是一个劲地四处晃,焦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真令人担心这地板迟早会被他给踏穿!
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看起来是那么平静,神情与人两异!
前一刻钟,师劲南也是接到通知拼命似地赶来,死命地揪着莫日旭的衣襟质问!他不回答,师劲南也不说话,只是那眼神像是一个负兽,想撕咬着任何一个人,即便不知道缘由!
此刻,不说话的他,看起来那么平静,连呼吸都快要和医院的空气融为一体,轻轻的,似要消逝。那么平静,但是那眼神却让人觉得像是一只啃噬着自己的伤口的野兽,连叫唤都只能让自己的心听见……似乎那样,他心里才过得去。

“医生!医生!”看着手术室里其中的一个医生出来,秦瑞赶紧上前,“告诉我,宁姗怎么样了……她到底怎么样了!?”
是死,是活?
医师叹着气,口气急促地说:“……这个,我想,要看她自己了,很困难,如果都要保住的话!”
要得只能舍!
“不行!”秦瑞眼神一凛,沉声,“绝对不行!都要!医生,我求你,一定要都救活!如果……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她会活不下去的!”要宁姗留下来,可是孩子也是动力,多难抉择!他太清楚这个孩子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太清楚!如果孩子没有了,她活下来也是行尸走肉!

“…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她会活不下去的!”秦瑞喊着的这话,传进了莫日旭和师劲南的耳朵!
他们一怔,抬头望着秦瑞。莫日旭眼神一滞,没有动弹。
只是……
师劲南握着拳,踉跄着身子,速度却快得擒住快要转身的医师的衣襟,颤抖着双唇,像是无法吐出嘴里的话语。然后……良久,他才启口:
“……保孩子。”即便……这个不是他的孩子!即使会失去宁姗!
话刚落,秦瑞第一个紧紧抓着他,狠狠地咆哮道:“师——劲——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到底搞清楚没有……”
“我清楚……”他没有反抗秦瑞,只是那张俊美的脸庞已经有说不出的疲惫,“我清楚这个孩子对姗儿的重要性,所以……即便他不是我的孩……”
如果他已经没有可以给她的,至少对她的这份认识是有的,如果这个孩子不重要,她不会那么轻易选择没有他的生活,她不会宁可狠心不要他们的孩子,她不会放弃这份对她来说一直重要的婚姻!
现在,他只能用着理解为她做一件事情,以她的决定为决定!
这是最好的决定……最好的……

“够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秦瑞扬起手,在一瞬间却突然放下,“我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该为你这一刻这样的决定而庆幸你……的好……还是……”如果这刻,师劲南真的有所领悟的话,时间是不是……太残忍了!
太残忍了……

师劲南精神恍惚,没有在乎秦瑞对他的任何无礼,只是在脑海中盘旋不去的情绪依然没有让他宁静!
是的!这是最好的决定……最好的……
该死,这个答案只要是有理智的人都会觉得是最好的,最适合的……
可是为什么此刻,他的心那么痛,那么不平和?!
他一向自认为最冷静的人,为什么此刻他却那么不平他做出的理智决定!
……即使……是最适当的决定……可是……他只是个人……他有七情,有六欲!这一刻他不想懂太多的道理,他不想明白什么是适当,什么是以大取小,什么是对她的了解?!
生命太可怕,可怕的是在那一刻,你不知道如何挽留,你不知道那种是什么样的恐惧……害怕一个人突然消逝,害怕从此以后再也没办法见到的恐惧……
原来……他那么怕死,他那么怕……
她死!怕她消失不见,怕即使是再好的情报系统都搜寻不到她的行踪!
怕,真的很怕……
原来对于生命的恐惧才是最不安的!怕死,更怕心里那个人死!他可以任她打骂,任她痛恨,任她心仪任何一个人!只是……不要这么折磨他!就像是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他!
如果……她不在了……他又要到何处“话凄凉”……要到哪里?他要到哪里去?!
他不想知道什么,不想知道冷静为何物,不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重不重要……
他只是求,求她可以活下来!求……
她可以恨他,恨他……他只是奢求……别连偿还的机会都不给他!
不要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这种折磨……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隐隐约约,他听到有一个颤抖的声音在说:“如果……真的只能保住一个的话……那么,那么就保住大的!我要宁姗活!”他愿意让她打,让她折磨,让她恨!
隐隐约约……他听见这个声音,很像他……


二十三

“就是这里吗?”清凉的女声淡淡地响起。听着身旁没有人回应,她不满得扬起眉头,“艳星……”
那边还是没有反应,她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吐出一句:“你耳聋啊!宁!思!”
直到喊出那人的真实名字,那人才回过头没好气地回道:“干嘛!我告诉你,亚斯!少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对我大呼小叫!我现在正手痒你没看到没?!”一想到她父亲正卧病在床昏迷不醒,一想到她姐姐受的苦,她原本就火爆的脾气就控制不住得开始冒火!她本就艳丽的双眼带着浓烈的愤恨。
闻言,亚斯轻轻瞄了一下宁思紧紧握住的拳头,那不爽的心情表露无疑,“咳……你要发泄怒气该去那个师林的医院,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里,再说我可会是你姐姐的救命恩人,你想对我怎么样啊!”
“废话,还用你说,我当然要……”突然想到“救命”两字,宁思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啦!我们得快点上去,要不然我姐姐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你磨蹭的缘故!”宁思不耽搁地拉着亚斯走进医院。
“……等等,我的手术工具……你真是的!”亚斯轻柔的声音开始抱怨起来。“……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那边心情不安地失神……呃……你这个脾气不改,迟早…… ”
“少废话!”凉凉一句,宁思不耐烦地将亚斯堵住嘴,拉上急诊室楼。

“……你们干嘛啊!我姐姐还没死,你们这一副死样子是想咒她啊?!”宁思刚跨进走廊,就没好气的说。
“思思?!”一直埋头在双腿间的师劲南,虚弱的抬起头,看见来人不免一呆,“你不是在留学吗?”
她是宁姗的妹妹?!
她还没来得急回答,莫日旭便冲上前去紧张地抓住她,“艳星,亚斯!你把亚斯带来没?!”眼见这会儿,只有闻名黑道的医圣亚斯才能救宁姗和孩子!
宁思看也不看莫日旭一眼,狠狠撇开他的手,“废话,我当然把他带来了!我姐姐的账,我呆会儿再跟你算!你给我在这里好好理清自己!还有你!师劲南……那么维护你那个女人就不要娶我姐!现在我要去好好‘探望’她,如果你要撇下我姐姐就监督我去好了!”
师林?“这个和师林……还有他?”师劲南一时迷惑,还没来得急说什么,只见宁思潇洒地一转头,“亚斯,这里交给你了。”
宁思又回过头,审视在场的人一圈,轻哼一声:
“男人,靠不住的动物!”

找到师林在的病房,只见有两个身材魁梧的硬汉在房门外保护。
宁思皱着眉头,嘀咕:“师劲南倒是对她很好吗?!难道男人都好这一口?弱不禁风……楚楚可怜?像我姐姐那么好的女人不好好珍惜,简直是瞎了他的狗眼!以后他跪在地上,我也不让姐姐可怜他!哼……男人……”
她眼一眯,红色的冰针一瞬间将那两个男人无声无息地击倒。然后,宁思巧笑着,大大方方地走进房间。
突然发现有陌生人闯入,师林颤抖着声音望着门外,“你是谁?人呢?”外面竟然没有人?劲南呢?劲南今天为什么没有来看她?
没有理会她的话,宁思只顾着端详她,从上到下。虽然她明艳地笑着,却散发着冷意。“长得不错嘛,长得倒是有那么点像我姐姐,不过这么说实在是脏了我姐姐的容貌……长相五官倒是很符合你的性格……有脸无脑。”
“你……你凭什么进来的!你到底是谁?”师林看到她渐渐的接近她,凭着本能,她只得不断地退后,“我和你不认识……你……”
“简单的说,我和你弟弟是同一类人,复杂的说,我是来看看,胆敢用那种方式伤害我姐姐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的手轻柔地滑过师林一瞬间惊讶的脸庞。
“你……你是宁姗的妹妹?!难道你是黑道的……”宁家的二小姐,她有耳闻,常年在外,怎么会是……
“为了男人?你还真是狠……看来你这个孕妇情绪化变化得很变态。”她啧啧称奇,脸渐渐接近师林。
师林冷着声音,颤抖着,“是她,是她抢走劲南……抢走我原本的东……”……西。
“啪”响亮的一声!
“啪”的一声响,脸上刺痛的感觉让她止住了话。她甩她巴掌!她竟然甩她巴掌!她师林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下意识地想抬起手却被宁思狠烈地抓住,那力道像是要把她弄碎!
“如果不是师劲南那个男人领养你,你以为你会有现在的地位?女人不要太得寸进尺,否则小心那个男人也早晚忍受不了你!”看着师林吃疼的样子,宁思突然觉得好笑,“一个巴掌而已,你跟我姐姐都是孕妇,她差点被车撞都忍得住,你呢?你一个巴掌就忍不住了吗?”想到现在正在医院抢救的宁姗,宁思的手劲就更重了!
师林气不过,却无法动弹,宁思将她的手狠狠地捏着,手中传来的疼痛让她求饶,“放了我……放手……”
“听说你不是一直喜欢跟我姐姐争吗?既然我姐姐连最可怕的都忍了,你怎么好意思跟我求饶呢?!真是没用!”宁思眼一眯,手一甩,师林摊在了床上。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宁思启口道:“我会找人看管着你,为了我们宁家的孩子我虽然不能太对你怎么样,但是我派来的人给你的待遇,我可不能保证像是师劲南派的人对你那么好咯!这个孩子你得给我好好生下来,虽然他是你最不想生的骨肉,但是……你也只有这一次的机会了……”唯一一次当母亲的机会。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只会有这个孩子……怎么会……
宁思一笑,冷冷的反问,“怎么?你还想斗垮我们宁家跟师劲南再续前缘吗?为他生儿育女,这个孩子你不在乎是吧。可惜……你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你只能在乎这一次。你说……他真的会要你吗?”
她呆了,她愤恨得望向宁思,“我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她只想为师劲南生下孩子,她再也没有机会了吗?不会的,不会的……
“你忘记了啊……是你自己害自己的,怪得了谁?”自作孽不可活。

混乱之间,她记起了宁姗的话:“……你也最好清楚,安分地给我养胎,我听到医生说你这样一滚会有后遗症,你自己看着办!”
她要她看着办……她要她看着办……她没有当真……没有!
不……劲南不会不要她的……她知道他爱的是她,是她!
可惜……她忘记了,忘了自己一直挂在口中的“抢”字,如果她心里还有自信的话,有何必说“抢”……
一直都不是自己的东西……何来“抢”字……

二十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煎熬焦急的等待中……他们都各怀心思……直到亚斯从手术室出来时,他们还是那么一怔,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师劲南启口却始终没有出声,只有紧握的拳显露了他的慌张。只有秦瑞鼓起勇气上前,莫日旭只是靠着墙壁精神恍惚。
“……到底……怎么样?”秦瑞问得轻声,在场的人却都是屏息等待结果。“宁姗她……”
是孩子保住了……还是宁姗没有死……或是……

看他半天没劲地问,跟宁思呆惯了的亚斯也忍不住脾气,“要问就快问,磨磨蹭蹭的像什么男人!真是轻视我的医术!”她天性柔脆的声音,骂人也干脆。
秦瑞和师劲南一惊,“你的意思是?!”
“她的意思当然是都平安,她医圣的名号不是白混的。”毕竟是与亚斯共事的人,莫日旭松了一口气,解释道。
幸好!幸好!
几乎是虚脱,师劲南霎时瘫痪了下来,整个人靠着白色的瓷砖,无法言语!
“你……”秦瑞有点哑声,“要不要先去看看宁姗?”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护士好像已经将她推进病房了,现在麻醉剂还没有醒来,孩子是早产……她以后需要好好静养。”
提到宁姗,他没有顾得上想太多师……劲南一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每一步,每一步好像走得那么艰难……
他……该怎么面对她才好,该说什么……该说什么……
看到她脆弱的脸庞,他几乎不敢正视她!
她看起来很挣扎!是什么在纠结着她,什么样的梦让她不愿醒来,却又那么挣扎?!
他牵起她的手,他记忆中,细嫩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粗糙了。他还记得除了一些简单的家务让小时工做之外,很多事情她都是亲历亲为,洗菜烧饭……
是不是妻子都喜欢等丈夫吃晚餐,喜欢做好东西等着……只是希望能让他有所喜爱……
是,她的确是千金小姐,可是作为一个妻子……她真的是称职了……
他还记得有一回,她叫他回家吃饭,不过又是下人做的而已,他认为没有必要,而且他应酬不断,早回家吃饭不吃饭又有什么问题,况且,他一直都不想把她当回事。
直到他回家……他才发现,桌子上渐渐冷却的菜,她手上的刀疤……
他不允许自己心疼,因为她只是宁家的女儿而已……
“你没必要那么做……”一直各自管自己不是很好吗?他也少得心烦……
她眼眶有泪水,却强忍着没有掉落,她……很倔强。“你不需要评论我有没有必要这么做,我是你的妻子……”是爱他的妻子,所以甘愿为了他等门,为了他做菜……这一切都不是说简单的“做事”就可以解决的。
事实证明,男人和女人真的是两个星球的人吧,他认为“不必要”,她却“执着”。

“随你吧。”他刚想拿起筷子尝尝,她却挡住他。
“你吃过了吗?”她硬声问道。
“是吃过了……”
他还没有说完,她冷着脸,不由分说地拿下他的筷子,“既然如此那还吃什么?”毫不犹豫,她当着他的面全部倒进垃圾箱,一盘不留!
他讶然,不知该是叹气还是该赞叹他妻子的倔脾气!他淡漠着看着她,“这是你做的菜,你也忍心……”他以为她只有千金小姐的娇气,可是,他明白她不是娇气,她是倔强而且不服输……如果她不是宁家的女儿……他真该大声叫好……这样欣赏的感觉,他命令自己忘记!忘记……
“是我做的菜,倒掉它也是我的自由。”也许是可惜了,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哭泣。他不再是她南哥哥,就算她哭,他也不会在乎,何必要在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勉强哭?眼泪也是有分量的……
他没有理会她,或者该说勉强自己没有理会……假装自己没有看见她隐忍的泪珠……

“……对不起。”对不起……他今天彻彻底底明白了失去她的恐惧,原来害怕一个人离去是那么慌张的感觉,那种无力找不到的感觉……他真的是怕。
对不起,他对她刻意的不在乎,他对她刻意的冷漠,他对她刻意的疏离……
为什么也会恨……在差点失去她那刻,他也明白……如果不在乎,何必去恨……

“对不起……”他唤着,念着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注视着她长长的睫毛煽动着,直到她有些涣散的双眼凝视着他!
“姗儿……”闭了闭眸,深呼吸,好不容易稍稍平定心头的震撼。他站起身,祈求地望她,“对不起……对不起……”
她又轻轻眨了眨眼睛,“你跟我说抱歉吗?”原来,他也会知道“对不起”三个字怎么写……
他上前一步,急急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姗儿……”有些沙哑的呼唤像淀着浓浓情……
她木然,然后……笑了!她浅浅微笑着,那笑恬淡得近乎狠绝,愈发扯痛了他的心,“知道吗?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得到‘没关系’的回答。”至少她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可以给他这个好答案,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