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木泉峥目光逐渐迷离,闭起眸子,唇带着滚?烫的wēn度,落在她的额角,眉心,俏鼻…他轻hán?住了她的唇?瓣,wēn柔地碾磨,深情地xī?shǔn ,他的身?体散发着巨大的热量,那种热浪就要把她淹没。
浅陌腰间的束带已被他抽去,外裳云裳般散开,他轻?抚?着她纤腰,一路向上,隔着里衣握住了她胸前柔?软…
浅陌浑身战栗,忽然抬手捉?住了槿木泉峥的那只手。
槿木泉峥睁开眼来,眼中的迷离微微散去,浮上一丝困惑诧异。
浅陌什么也没说,忽然推开他,要爬下床,想逃。
槿木泉峥一把将她捞回来,双臂牢牢扣紧,将她锁在自己滚?热的胸怀中,“浅儿方才的话是假的?”
“当然不是。”浅陌连忙否认,“阿玄,我没有骗你,那些话两年?前就想说了…”
“那么…是…对我有什么不放心?”
浅陌摇了摇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又怎还会像当初一样对阿玄存疑,我既然爱你,自然就会信赖你。”
槿木泉峥松开双臂,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来,与她目光相对,柔声问:“那么…为什么浅儿不愿意呢…”
浅陌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又浑身发?热,微微扭头避开,“也不是不愿意…”其实,刚才的状况,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支配自己突然那样做了。
槿木泉峥扳回她的头,目光灼灼注视着她,“浅儿,洞房花烛,你恨我,你不爱我,我没有碰你,后来,我们常常同?居同出,共处一室,我依然没有碰你,但…这不代?表槿木泉峥是个圣?人…浅儿…我不是圣?人…”
浅陌轻轻?颤?动,“阿玄…”
槿木泉峥轻揽住她的腰,将她稍稍向自己胸前带了带,握住她一只纤手带入自己的衣襟,置于他火?热火?热的胸膛之上,让她感受他的wēn度。
两人的脸再次只有毫厘之近,能感觉到对方的热度,能感觉到对方的呼xī,能看到对方长睫的颤?动。槿木泉峥缓缓闭眸,再次hán?住浅陌的唇?瓣,轻碾慢磨,握着浅陌的那只手热得厉害,力道也在加重,引领着她由胸膛滑?下。
触?碰到了什么,浅陌浑身一颤,皿液一瞬间由脚底冲入脑海,几乎是反射性地要抽手出来,槿木泉峥似是料到了一样,及时地按了住。
浅陌双颊飞热,槿木泉峥松开了她的唇,伏?在她耳旁,轻?喘着,“浅儿…你当真要在此时弃我而去吗?”
全?身的皿液都燃?烧起来,浅陌微微向旁边一躲,想逃离那羞人的气息,“什么准备都没做…”
此时此刻,浅陌就是个惊慌得乱?了阵脚,因为紧张害怕而退?缩的小姑酿,想起当初争夺祥麟号的时候,她表现出的不以为然,貌似“经验老道”,让槿木泉峥不禁莞尔,低低笑笑,又拖了她一层衣裳,哑声道:“我准备好就行了。”
“是不是太快了…”
这话让槿木泉峥意味深长地瞄了她一眼,忽然发了飙般,猛地一搂她,“快?敢说快…我都等了好几年了!”
望着这样的槿木泉峥,浅陌不jìn噗嗤笑了出来,方才那些莫名的紧张忽然间尽数散去。敛住笑,轻眨了下眼,眸中缀上柔柔情意,道:“好了,别再控?诉了,是我的zuì?过。”抬起双臂搭在他双肩上,搂住他脖颈,轻?wěn他的眼,“刚才,对不起,我不会逃了。”手臂上移,卸下他的墨玉冠,看着他一头青丝liú水般xiè下,微笑着轻?wěn上他的眉。
槿木泉峥立刻一笑,顺势将她扑倒,火?热的wěn连绵而下,落在她胸(晋江威武)口,落在那朵未绽放的兰花之上,抓过她的手来十指相扣,空隙中,忘情呼唤她的名字,“浅儿…”那声音,低沉充满诱?惑。
软纱轻罗为帐,千重万重,窗外飞雪,窗内春(晋江威武)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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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晴了。
wēn暖的阳光透过镂花小窗投射在锦床之上,斑驳的光影明明暗暗。
槿木泉峥已然醒了,hán笑望着怀里安静睡着的女子。
浅陌忍不住了,“噗嗤”笑出来,抬手遮住他眼,“还看,还看,看那么久了,还看不够。”原来某人早已醒来,只是坏心眼地一直装睡。
槿木泉峥wēn柔地抓下浅陌的手来,指尖到她胸口上方已然绽放的圣雪天兰上轻划,那是她彻底属于他的证明。
浅陌脸一红。
槿木泉峥情不自jìn俯头到她唇上一wěn,也wěn了一下她胸前那绽放了的兰花。
浅陌全?身燥热,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来将他推开,笑他,“饿鬼。”
槿木泉峥一点也不拒绝承认,大大方方颇磊落地道:“本来就很饿。”将她搂过来一些,轻?wěn她鬓发,“有哪家夫君,在洞房之夜被妻子赶出门,过去了好几年,才能成事…”
见他提起往事,浅陌心中有些愧?疚,“对不起…”
槿木泉峥摇头,“不要这样说,浅儿,我并无怨怼,相反,我内心充满感激。我要谢谢你,愿意爱我。”
“洒?瓜…”浅陌轻叹。
槿木泉峥抓过她的手?指,放在唇边,闭上眸,一根一根细细轻?wěn,他的唇有些颤?抖,浅陌感觉到了,她有些难过,却又感那么幸福那么幸福,心中柔情满溢,只觉从未有过一刻犹如现在这般满?足充实,只愿一世都能如此刻静好。
“真是不敢相信。”浅陌躺回枕头上,眸光感叹,嘴角hán?着轻轻的笑。
槿木泉峥在她身边侧躺下来,手支着头wēn柔地望着她,他里衣微敞,露?出大片的赤?倮的结实胸膛,属于男性的诱?惑在室内暗暗liú淌。
浅陌侧头看他,“我竟然可以喜欢你,你可是帝君啊…”唇轻勾,有些感慨,“那些前尘,就像一场梦。”
槿木泉峥笑了笑,躺下来,将浅陌搂入怀中,“梦的结菊很好,我很满意。”摩挲着她的发,似乎又想起昔曰的痛,眸色一暗,“当初怎生那么狠心,就那样弃了我走了,随便找了个jiāng湖郎中就把我打发。”
浅陌轻笑,“哪里是随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谁,天下间没有他医不好的病。”
槿木泉峥沉默,暗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不解风情的丫头,再好的大夫又哪里比得上她一张笑着的脸。
把?玩着她的发梢,看着她的青丝在自己指尖缠绕,道:“为何不回来找我?既然爱着我…为什么…却要待在别的男人?身边…”
就知道会被问的,浅陌叹息了声,心中酸涩,道:“阿玄,我是有苦衷的。两年多来,没有一天,我不想回去和你在一起。”
“苦衷?”修?长的手?指,轻刷过她的发。
浅陌从他的怀里溜出来,看向他,眨了眨眸子,要不要告诉他呢?
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还是不要了,那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她到现在也没能完全相信呢,万一经过最后的确认,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岂不是让他空欢喜?也不急于这一时。
又依回他怀里,将脸藏起来,“不要现在问,好吗?给我时间,以后,这两年发生的所有事,我都会告诉你。”
槿木泉峥不置可否,拾起她背后一缕发?丝,拿到嘴边轻?wěn,“那么…为什么不给我捎个信呢?”
浅陌叹道:“当初不是没想过的,想着写封信给你,至少让你知道我的心意,这样,你也可以稍微心感wēn暖。只是,想到自己当时的情景,我又打回了主意,相爱却不能相见不是多么好受的滋味,阿玄如果知道了,或许比我更要受不住吧…说不定,一个忍不住就跑了来。而这里…这里…”眸光闪烁,低了声音,“不适合阿玄来…”没错,这便是她几次三番忍不住想和他联?系都终究作坝所顾?忌的东西,倾云岭太危?险了,他若出现,她怕他再也走不出去。
静默了片刻,“哦…”
不知为什么,这声“哦”让浅陌莫名一阵慌神,忽然有种自己其实早已经被他看?透,他俨然什么都知道的感觉。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审问完了我,该我审你了。”
槿木泉峥微微凝起唇,似乎预知到了什么,毫不掩饰他愉悦的表情等待着。
“芳儿姐姐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果然!
槿木泉峥笑出声来,“浅儿到现在还在吃醋。”
这要是以往,浅陌必然会全力否认,然而,现在情况已然大不相同,这本就是事?实,她也乐得大方承认,嗔怒:“你也知道!”
槿木权峥沉叹一声,“深宫寂寥,林姑娘和浅儿一起长大,想多听听浅儿以前的事。”他眸色忽然有些黯然,想到那些日子,身子不自主地有些冰冷。
浅陌心头一酸,脑袋在他怀里动了动,“阿玄,这两年,让你孤独了。”
槿木权峥微微抱紧她,闭上眸子,想起这空荡荡的两年,心中某处的痛又被翻搅出来。
感觉到他的动作,浅陌立刻回抱他,大大的力气,就似在轻声说着,“过去了,都过去了,别难过了,别再害怕,以后有我在了,都有我在了,不会再剩下你一个人。”
搂紧怀中香软,槿木权峥享受着此刻的幸福安然,过了很久很久,才又继续说道:“林姑娘的孩子是谁的,我也不知道,那男人和林姑娘好了一段日子就丢下她失踪了。林姑娘怀了孕,慌乱无措地来找我,希望我能救她。未婚的姑娘,这样的事若传出去,就不用活了。林姑娘家里那样的人家也不会容忍这种事发生来侮辱门楣。这两年,林姑娘跟我说浅儿的事,对我算有些恩情,浅儿也好像挺在乎她的,我想我该帮帮她。林姑娘说她想来这里,我在这又刚好有座宅子,就将她送了过来。”
“这件事别人可以来做,一国之君,这么清闲,亲自来送,还在这里陪她?”
“并不是我送来的,我也是最近才来,探望她是顺便。”
离开槿木权峥的怀,脑袋回到枕头上和他对视,“芳儿姐姐不是喜欢你吗?怎么…”
槿木权峥半支起身子,眼瞳中浮起一丝戏谑的笑意,道:“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夫君我一样情痴不移?”
见某人借机得意,浅陌睨他一眼,“是啊 ,我真是捡到宝了。”
槿木权峥开怀,毫不难为情地承受,“知道便好,你可得好好珍惜着!”
浅陌坐起身子,“那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槿木权峥瞧了瞧她,眸光几不可察地变幻了下,片刻后,清淡一笑,只道:“只是一些朝廷上的事。”
浅陌做了然状,也不再细问,身子一软,再次依入他怀里,感受着满室阳光,感受着属于他的清爽气息。
槿木权峥含笑收紧手臂,内心的感慨便如江河奔腾。终于得来了,这种幸福,梦一般的幸福,从不曾敢真正奢望过的幸福。
室内陷入安宁的静谧,二个人互相搂着,似乎都在享受着这一刻,谁也没有再说话。
时间悄悄地走着,忽然感觉到胸前一片湿湿的热意,槿木权峥诧异又有些紧张地将浅陌从怀里推出来,眼看着她已经哭成一个泪人,顿时心痛地抹去她的泪,连连问,“怎么了?”
浅陌只是摇头,似乎哭得都说不出话了。
槿木权峥更是心焦了,更急地擦着她的泪。
越擦,浅陌哭得越凶,啜泣着道:“阿玄,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我对你那么差,你仍然一直愿意喜欢我,谢谢你,在你重病的时候我那样走掉了,你也不生我的气,谢谢你,毫无音信地丢下你两年多,你还愿意等我,谢谢你,时至今日,你还是喜欢我,谢谢你,今生愿意对我用情这样深…是我太不懂珍惜了,是我太笨,直到那天以为失去你,我才知道,一直以来,你能这样子待我是多么不容易,那种执着和坚持又是多么可贵…”抽搭了下鼻子,“我不是难过,我是高兴,我是觉得太幸福了…”方才那种安静,让她又想起之前以为失去他的感受,她只觉浑身冰冷,后怕无穷,他还在,他还在啊,真是太好了。
槿木权峥心疼地将她拉入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心疼地道:“傻瓜,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叹了口气,眸中涌出感慨,“我才应该谢谢浅儿,终于…终于愿意成全我这一世的幸福。”
浅陌又抽搭了下鼻子,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终于破涕为笑了。
槿木权峥也笑了笑,眸光温柔,俯下头来,到她唇上轻吻一下,两人满腔感慨地又拥抱在一起。此时此刻,他们心中满溢着拥有彼此的充实,脸上扬着浅笑,眸里充满了感恩。真好,经历了这么多,他们都还属于彼此,真好,一切波折都已然过去,他们已然两情相依。
…
“倾云独上很厉害。”半晌沉默之后,槿木权峥闲话似的说,眸中的温暖渐渐退去,不经意地便罩上来一丝寒意,“他真的很有手段,他把你藏得太好了,宫内情报网的绝顶人物,折仙陵情报网的绝顶人物,我倾尽派出…”
“啊。”还没等槿木权峥说完,一听到倾云独上这个名字,浅陌轻呼一声一下子就自床上弹了起来,抓起衣裳匆忙穿好就跳下床。她高兴得都丢了脑子了吗?竟然忽略了这么大的事。一夜未归,她现在居然还有闲情,那么悠哉地躺在软床上晒着阳光。她似乎可以想象,此时此刻,倾云独上那充满深意的眸子在怎样地望着她归山必走的方向了。
“浅儿…”槿木权峥撩开罗帐看着奇怪的浅陌。
浅陌正坐在镜子前快速地梳着头发,“我得回去了,一晚上没回去,还不知道怎么和倾云哥交代。”
槿木权峥登时脸色一变,下了床来,扯住她手腕,将她从凳子上拽起来,“回去?回哪去?什么叫‘回去’,我是你的夫君,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归处,才能被叫做‘回去’!还有…交代…为什么要交代?他是你什么人吗?”
把浅陌梳好的头发又给拆散,把她整理好的形象又给弄得乱乱的,槿木权峥脸上凝着可怕的固执,“不准你回去。浅儿,你的苦衷,从今天就到头了!以前那些日子也就罢了,就当便宜了那个男人!今儿既然知道了你的心是我的,我绝不会再让你回去他身边。”
槿木权峥的愤怒当然不难理解,浅陌无奈中又透着一丝甜蜜,不禁抱住他腰,“好啦,好啦,这样的脸色真难看。就让你先出出气好了,我知道,最后你一定还是会放我走的。”
槿木权峥哼了一声,道:“两年不见,别的不见有变,奸猾倒是见长。休要甜言哄骗,我不会上当。”
浅陌抬起头来,“只有几天而已,只要几天…”
槿木权峥冷眉,“不行!”
这么顽固?
浅陌眸子一转,嘴角升起一丝古怪地笑意,勾勾手指,神情神秘地示意槿木权峥附耳过来。
槿木权峥微微蹙眉,别扭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好奇心乖乖附耳过来。
浅陌笑着在他耳旁快速说了一句话。
槿木权峥几乎立刻一喜,然而,很快却又化为怀疑,斜眼睨着浅陌,“当真?”
浅陌挑挑眉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信就算啦,当我没说。”
“别,别。”槿木权峥慌忙讨好地拉住她,“我信,我信。”
“那么…我可以走了吧…”浅陌笑看他。
槿木权峥又蹙起眉头,好像还是有些不愿意。
浅陌笑笑摇头,叹息一声拉住他的双手,“就放心让我回去吧,相信我,我们很快就会再相聚。”抬脚轻吻他,“也不要担心我的情感,今天是你的妻子,就永远是你的妻子,不会再变卦了,天涯海角,永远都会跟着你。”
槿木权峥一直沉默着。
浅陌放下脚来,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我走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浅儿…”手忽然被抓住。
浅陌身子一抖,回了头。
槿木权峥将她轻轻抱入怀里,慢慢的,手箍在她后脑上,叹声,“早日回来,我等着你。”
浅陌微微牵起唇角,良久,轻声,“嗯…”
第三十三章十年之恨
回到倾云岭,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浅陌毫不意外地看到倾云独上正坐在她床边等待着她。
接到倾云独上略带审视的目光,浅陌如常地笑着,很自然地走进屋内,装作有些吃惊地道:“倾云哥,怎会在我屋里?”
她走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虽说她的脚伤在槿木权峥的照顾下已经好了很多,然而,现在,她不能不借助它,放大它。
果然,倾云独上的关注点立刻被转移了,担心道:“浅儿,你的腿怎么了?”
浅陌脸垮了下来,一脸无奈,好像自己从来没这么倒霉过,“雪滑,没踩实,滚下山坡了,脚崴了。”这说的倒是实话,只是把画面里的另一个主人公完完全全地剥除了。
又如浅陌所料,倾云独上本来暗藏风雨的眸子立刻变得充满关切,柔声道:“太不小心了,我看看。”说着就向浅陌迎来。
浅陌很满意倾云独上的反应,在他刚走到自己身边要弯腰的时候,忽地坐到旁边的凳子之上,躲开了他的探视,若无其事地倒着茶,笑着,道:“已经无碍了,昨天在客栈落了脚,上过药了,只需静养几日便没事了。”
“昨日没回来便是因为脚伤?”倾云独上走到浅陌身边。
浅陌点头,“嗯,痛得厉害,只好留在了镇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拿眼角余光偷偷瞄着身边的倾云独上,见他再没什么其他的话,心里暗中高兴。总算成功瞒混过去,先下手为强果然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这样由自己引导而说出状况,显然就比较容易被人相信。如果进门什么都不说,等他来问才来回答,即便是相同的内容,在可信度上也大打了折扣。
“可是…浅儿…”倾云独上在她身边蹲下来,自下向上看着她,“最近是不是离开岭里太多了?”
浅陌茶杯一晃。
“是我前几日的倾诉令浅儿忽然变得这样无所顾忌了吗?我记得,当初答应浅儿加入倾云岭的条件之一便是除非得我准许,浅儿不准下山,这几天,浅儿一次次向外跑,可是同我说都没说。”
浅陌捏着茶杯的手在僵硬。
说话的工夫,倾云独上脱下了她的鞋子,轻轻揉捏了下她的脚踝,查看了下伤势,发现果然并无大碍,又见上面当真上着药,将鞋子又给她穿了上。
浅陌将茶杯放于一旁,刚才那句话还让她心有余悸,“倾云哥…”
“这几日便算了,你心情不好,我也一直都装作未看见。”倾云独上似是无意地打断了浅陌的话,施施然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她,黑瞳仿佛比平时还要深黑,他的声音很温和,却有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然而,伤心的日子已经够了,以后别再乱跑。”
“主上…”挽泪在门外低声呼唤,似是有什么事。
倾云独上看了看浅陌,“好生休息,我先离开了。”
浅陌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屋子。
慢慢站起,她走到了窗前,打开了窗子,望向远处绵延无尽的山脉,眉头轻锁。怎么办?他既然和她说了这样的话,恐怕她再要下山就很困难,相信下山的所有关卡都已经被吩咐好只要见到她就立刻拦下并火速禀报。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偏偏是这个时候…
两年多来,她一直待在倾云岭,期盼着能通过调查那些跟随了倾云独上很多年的旧部,多少能获得一些他为何仇恨帝君的线索,然后好因病施药,她却没想到,好不容易和那些人混熟了,那些人居然一个一个非但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和她一样对自己主子的过去充满了好奇,倒还反过来问她知不知道一些他们岭主的什么秘密。一次又一次的徒劳而返,终于令她明白,也许,这整个倾云岭,只有挽泪和夜裳才知道倾云独上过去的事。挽泪,被关在孤岛上的时候,她就问过一次,挽泪没有告诉她,而夜裳,如果她问出来,相信不会得到答案,只会收获一个冰冷的瞪眼。
被逼无奈之下,她做了一件可能要付出巨大代价的事。代价虽然大,然而,结果却不负她所望,总归是好的,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线索,虽然有些令人吃惊,却总算不再是无头苍蝇。这几日,正是这线索要出个结果的时候,刚刚在镇子上,她和对方的人碰了头,被告知了最后确认的时间。
却在这时候,发生这样的事,下山变得困难,让她如何不懊恼呢?
正烦闷着,看到了什么,突然,浅陌目光一定,左侧通往听雪阁的长廊内,倾云独上正和一群并不属于倾云岭的女子走在一起。那些女子个个穿着异族装扮,看样子似极了甸之南的人。
甸之南是江湖五大组织之一,因为全是女子地处偏僻又并不常参与武林中事,所以少和其他四大组织一起被提及。甸之南擅长各种巫蛊之术,是个令人头疼闻之色怕的组织。浅陌所会的“我欲成仙”“犬狼之伤”等本事就是从甸之南的一个姑娘手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