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太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孩子,就是懂事!我就是怕你想不开,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我就真的放心了。”雨澜的表情哪有一丝被退婚的彷徨不安?五太太还道她心胸宽广。
“好在你尚未及笄,又是这样的人品出众。重新说一门亲事还来得及,待过了国丧,我也出了月子,我一定帮你张罗一门上好的亲事,一定要找个比之远还要上进俊俏的孩子配你才是!”
雨澜见她语气诚恳,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好,不由十分感动。“我知道五婶婶对我好!”
五太太道;“刚才堂婶子一定叫我向你陪个不是,叫我给你带个话,务必原谅她这次才是。她是真的没有颜面再见你了!”
“哦!”雨澜毕竟不是圣母,说得好好的就这样被人毁婚,她心里也有一丝恼怒,语气便有一丝淡淡的。
五太太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满,道:“她这次行事如此鲁莽,连我也恼了她。可老太太还有大嫂百般追问原因,她就是不肯说。刚才被我逼得急了,这才透露了一两句给我,说是,说是某位得罪不起的贵人不想看到这门婚事能成…再别的,我实在是问不出来了!”
贵人?谢家或者杨家得罪了哪一位贵人了吗?雨澜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绿静斋,想了一个下午也没想明白,自己似乎没得罪过什么贵人啊。
到了晚上,老太太又把她叫过去一块用膳,又是好一番体贴安慰。第二天,大太太也叫了她过去谈心,府中个个都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雨晴更是一连几天天天都做了糕点送给她吃。
第二天晚上,连杨承宗都从国子监赶了回来。见了雨澜他又是好一阵温言抚慰,雨澜被人这么关怀着,倒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大家见她一派宠辱不惊,云淡风轻,还道她喜怒不形于色,却不知她是真的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对着谢家,对谢之远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所以失去了也就不会觉得难过吧!
因为两家人都是口头约定,既无信物,又未下定,这婚事退得倒也干净利落。老太太害怕这件事影响雨澜的名声,因此严禁府里的丫头婆子们私下议论,更让五老爷亲自去了一趟谢府,严正警告谢家,若是外头有一丝不利于雨澜的传言,杨家绝对绝不会善罢甘休。
谢家本来就理亏,自然是全盘答应了下来。五老爷也见了谢之远一面,见他容色憔悴,满面羞惭,显然也是颇受煎熬。等回了及春轩,一面抱着还未满月的儿子,一面和五太太提起这件事,口中嗟叹着谢家丢了这样好一份姻缘。又道:“七侄女和你一向要好,将来你多费些心思,帮她好好相看一门亲事才是!”
五太太自然满口答应。
刚刚消停了没两天,门房上忽然送了一个帖子过来,说是晋王府侧妃请雨澜过去晋王府听戏。府里的姑娘如今有三个,就她一个人得了帖子。雨澜不由有些傻眼,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祈氏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她发帖子。
雨澜只好拿着帖子去见大太太,大太太沉吟片刻道:“南巡的路上,你和馨儿照看晋王爷的儿子出了不少力气,上一回你五婶婶的儿子洗三,她就来过一次,这人看着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王府没有王妃,祈氏出面应酬倒也说得过去,她虽然是个侧妃,后头可牵连着晋亲王呢,这份面子可不好驳,大太太就好好嘱咐了雨澜一番,道:“你就去吧,前阵子你受了委屈,刚好出去散散心!”
雨澜恭恭敬敬地道:“是!”
第二天雨澜一早起来,用过早饭又梳洗打扮了一番,过来给大太太看了,她穿着向来素净,又不爱戴沉重华丽的首饰,大太太见了不由觉得有些太过素雅了些,又想毕竟太后的国丧还未出,嘱咐两句就叫她去了。
马车到了晋王府,早有一个丫头在二门处等着,看见雨澜赶紧上前来施礼。这个丫头雨澜却是认识的,上次在王府养伤,就由她一直侍候着。雨澜是个念旧的,看见她不由就有几分高兴。
丫头在前面领路,雨澜跟着她进了晋王府内宅,七拐八拐的,这里雨澜小住了几日,很是熟悉,瞧丫头走路的方向,好像是她上次住过的那个小院,难道祈氏要在那里接待自己,雨澜微微有些奇怪。
等到了那个小院门口,又有两个身穿蓝色比甲的丫头走了过来,施礼道:“祈侧妃在里面等着姑娘呢!姑娘快请进!”
雨澜点了下头,正要进去。一个丫头已经走到了晓玉跟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这位姐姐这边请!”
雨澜见了这等情形,心里已经隐隐升起来明悟,这次出来她可只带了一个晓玉,晓玉就看向她,见她微微点头,这才跟着丫鬟进了旁边的一个偏院。
雨澜跟着王府的丫头进了院子,两个丫头一左一右挑开门帘,雨澜裙摆不动,施施然走了进去,两个丫头却谁也没有跟进去。雨澜的嘴角已经扯出了一丝笑意。
雨澜抬眼看去,客厅里雕花红木圆桌旁边坐着的果然不是祈氏,而是一个年轻俊伟的男子。
叶邑辰华衣美服,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客厅的南向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采光极好,早晨的阳光落在王爷的俊美无比的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阴影。美男和美女一样,都是稀缺资源,何况他长得实在是好看得逆天了,就连雨澜这种“见多识广”的“过来人”也不由看得怦然心动。
雨澜见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不和他见礼,见他旁边摆着一张椅子,不等他招呼,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王爷是当世的英雄,却费这么大的劲儿骗我一个小小的女子过来!说吧,您到底想要做什么?算计我这么一个一没权二没钱的小女子,您不觉得掉份吗?”
140 诉衷情愿结连理枝
叶邑辰两道长长的剑眉微微上挑,一双狭长的凤眼中含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怎么,本王替你退却了一门你并不心仪的婚事,你就是这么感谢我这个恩人的,”脸上一副“赶快来谢我吧”的欠揍表情。
雨澜心中暗恨,失声道,“果然是你,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王爷此举到底有何目的,”
叶邑辰目光一寒,语气冷了下来道,“早知道你这样放不下谢家那个小子,本王也不必如此多事了!你若是真有那个意思,我再去知会谢家一声,你们继续谈婚论嫁便是了!”
雨澜不由气结道:“王爷莫不是将这婚姻大事当成了儿戏,想悔婚就悔婚,转头又可以重新接续回去?王爷您有那么多军国大事要处理,何必要管小女子的婚事呢?”你真不是吃饱了撑得吗?
“你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故意装作不知的?”叶邑辰站了起来,大长腿仅仅一步就走到了雨澜的跟前,一双乌沉沉的眼睛深深看着她,那一双眼睛里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情意,又似乎清冷的如一潭碧水,没有丝毫温度,他一字一顿地道:“本王,只是不喜欢你嫁给别人而已!”
雨澜被他那种极霸道又极富侵略性的眼光瞧得有些慌乱,低下头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邑辰一伸手捉住她的下巴,将她整张脸都抬了起来:“你如此冰雪聪明,本王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当日从昌平返京,一路之上你我肌肤相亲,你还能再嫁给别人吗?”女孩精致犹如瓷器的小脸近在眼前,细腻滑润的触感令叶邑辰一阵心头发热,差点忍不住就要亲下去,连连运气这才稳住心神。
雨澜没想到他还会有如此轻佻的时候,急忙挣脱了那只大手的掌控,忽地站了起来:“所谓事急从权,那件事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再说王爷身份贵重,怎好以势压人…”
听了这话,叶邑辰的脸上已经浮起了一层黑气,仿佛是自尊心大受打击的样子:“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嫁给本王?”自从白氏去世以后,想嫁入晋王府的高门贵女能从东直门一直排到西直门了。这小小的女子竟然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
雨澜搞不清这家伙到底是有多自恋,你就是再好一百倍,我也不愿意嫁给你作个小妾啊。先不说别的,就是祖父的面子也下不去啊。可叶邑辰那咄咄逼人的眼光实在有些怕人,雨澜期期艾艾地道:“我…有你这么逼人的吗?”
叶邑辰冷笑一声道:“你今天不嫁也得嫁,嫁也得嫁!若是本王将你我山洞之中同住一晚的事情散播出去,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雨澜是真急了:“你,你卑鄙!你身为亲王,人所共仰,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叶邑辰邪恶一笑道:“本王就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到今天才知道吗?”
雨澜还真是无可奈何了,要是他真的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那自己还真的只有嫁给他这一条路好走。真是越想越不甘心啊。一时怒火攻心:“我一直拿你当做英雄豪杰来看,你却用这种手段对我,强娶大臣之女为妾,你就不怕言官御史上表弹劾你吗?”
叶邑辰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过来雨澜为什么反抗得如此激烈了。原来他以为自己要娶她为妾啊!这丫头瞧着聪明伶俐的,真到了节骨眼上反而笨得可以,他一时哭笑不得,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地道:“谁说我要娶你为妾了?”
雨澜这下可真是吓了一大跳:“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
“哈哈哈!”叶邑辰纵声一阵长笑,只笑得雨澜面红耳赤,好半晌才收了笑,用一种苛刻地眼神上下打量着雨澜:“你母亲身为婢女,你出身不高;表面上倒也知书达理,实际上也并未将三从四德真正放在心上;优点也有几条,缺点更加不少…本王娶了你作王妃,似乎真的是抬举你了!”
雨澜却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你要娶我作你的正妃?”这真的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砸在自己的脑袋上了啊。雨澜一时间有三分惊喜,更多的七分却是惊吓!
“罢罢!你虽不是十全十美,但是倒也有可爱之处,本王就吃这一次亏吧!”
雨澜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作妾是绝对不肯的,但是王妃吗?虽然只是一个继妃,可那也是写入皇室宗谱玉碟的,受皇上亲自册封的,自己这种身份算是高攀了吧。
想想他为了能够得到自己,倒也颇费了一番心思,甚至派人去谢家连哄带吓叫他们退婚,在他心中,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情义的,只是想起他府中还有一位侧妃,两个侍妾,心中却不由大为不喜,况且他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原来没想过要嫁给他,只把叶敏文当成一个小萌物看待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要给人家作后妈,雨澜顷刻之间就觉得鸭梨山大!
叶邑辰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雨澜,见这少女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的,脸上竟然充满了红晕,女孩的脸色白如细瓷,在阳光下几近透明,此时泛起了一层红晕,一时美艳不可方物。
叶邑辰十分笃定她对自己是有好感的,因此并不着急,雨澜总算明白了他的真正目的,一时竟然心乱如麻,她不是没有幻想过要嫁给王爷,与他白头偕老,可是当梦境变为现实,她有有些却步不前了。
嫁给谢之远和嫁给王爷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她对谢之远并无一丝爱慕之情,她可以和他相敬如宾地过一生,哪怕他纳妾,哪怕他宠爱别的女子,只要他给了自己作为妻子的尊荣体面,她就可以若无其事,只要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就够了。因为她心里并不爱谢之远。
可是王爷不同,她不能否认自己对王爷是有好感的,那就意味着她不能看着王爷宠幸他的侧妃或者侍妾而无动于衷,前世的背叛,已经让她对爱情彻底失望了,她不想这一辈子再受伤一次。
叶邑辰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还没想好?”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荣华富贵尊荣体面,就摆在了她的面前,叶邑辰又是这样的年轻俊美,身居高位,他不相信还有女人能够对正妃这个位子说出一个“不”字。
雨澜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的祖父怕是不会答允的!”杨首辅和叶邑辰可还是政敌的关系。叶邑辰不耐道:“这件事情自有我去处理,你只告诉我,你自己愿意与否就是了!”
“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再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叶邑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再说你真这么想就有鬼了!雨澜不由大囧,伦家是真的心乱如麻了好吗?此刻她心里有一白一黑两个小人,一个拼命再说:别矫情了,赶快答应下来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另一个却说:他有什么好的,傲慢自大,大男子主义,娶过老婆还带着孩子,最关键的是,目前他的府里还有一堆小三小四…
叶邑辰见她如此,以为她是害羞了,十分霸道地说道:“好吧,便给你两个时辰好好考虑,本王前头还有几个人要见,我这便叫了祈氏来陪你!”
说罢叶邑辰便站了起来,随手取出一块腰牌塞给雨澜。
雨澜见这块腰牌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垂着紫色的璎珞,便问道:“这是什么?”
叶邑辰答道:“这是我府上的腰牌,你拿着它,以后便可以随便进出王府。”雨澜本来想说你给我这块腰牌,我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出杨府啊。叶邑辰已经拍了拍手,一个小丫鬟低眉顺眼地走了过来,叶邑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祈氏便走了进来,对着雨澜恭恭敬敬行礼:“妾身见过姑娘!”却是叶邑辰早就和她说过,他是要娶雨澜作正妃的,在叶邑辰的面前,她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雨澜却吓了一跳,急忙扶起祈氏,自己现在还是一个白身,人家可是有品级有诰命的侧妃了,她给自己行礼那可有些说不过去了。叶邑辰吩咐祈氏好好招待雨澜,便去了前头的书房。
叶邑辰一走,祈氏和雨澜分宾主落座,叫小丫鬟摆上茶点,祈氏对雨澜处处都在巴结讨好,仿佛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一般。以前她和祈氏相处并没有这么难受,这时候她觉得简直别扭得要命,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横插一杠子的小三,道德感太高,看来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雨澜没有注意,祈氏满脸是笑,可是那笑容却并未达到眼底。
雨澜感到自己快要疯了,只好将话题转到小世子叶敏文身上,又叫祈氏将叶敏文叫出来,自己见一见。祈氏心中其实是百般不愿,可又不敢顶撞,只得叫人将叶敏文唤了出来。
叶敏文看到雨澜也很高兴,玩了一会儿就缠着要和她下棋。等叶邑辰在书房处理完公务回转到这里,刚刚看见雨澜故意输给叶敏文,叶敏文一脸的兴高采烈,雨澜则是嘴角含笑,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
叶邑辰脸上的笑容就柔和了几分。
见他进来,所有人全都站起来给他见礼,叶邑辰挥挥手,对祈氏道:“你带着文儿先下去!”
祈氏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强烈的嫉妒,答应一声带着叶敏文并几个下人一块儿出了门。
叶邑辰在小世子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这几日本王苦练棋技,你陪本王再下一局!”完全是命令的口气!王爷向来争强好胜,上次在军营之中输得那么惨,一直耿耿于怀,输给一个小女子让他更是火冒三丈,这一阵子有空便和儿子下棋,把小小的叶敏文虐得那叫一个惨,自觉棋力大涨,这才迫不及待地要扳回一城。
雨澜笑笑道:“那我只好奉陪了!”
片刻之后,王爷脸上青筋直跳,大袖一拂将棋局打乱,恨恨道:“不下了!不下了!”他以为这次自己一定可以赢了,谁知道雨澜下手绝不容情,一连数盘,都是毫不客气地将他杀了个丢盔弃甲,王爷本来想赢回面子,这下却输得更惨。面子上更是过不去了。
叶邑辰叫了人进来将棋盘棋子收走,小丫鬟们奉上沏好的碧螺春,晋王爷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缓缓道;“考虑好了没有!”
雨澜虐完了王爷却是心头大爽,思路也觉得开阔了不少,心道这也不是矫情的时候,不若有什么说什么好了。她的目光在王爷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转了一圈,道:“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你向我保证,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永远爱护我尊重我,不叫我委屈憋闷,不叫我伤心难过!”
叶邑辰哂笑一声:“你的要求还真不少!”
雨澜道:“你只回答我能还是不能!”
叶邑辰想了想,傲然回答道:“我虽然不敢说能将你宠上天,但是只要有我一日,便叫你快活一天!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雨澜粲然一笑,如同百花盛放:“既然如此,我答允你了!”
141 傲娇王爷另类宠爱
等用过午膳出了晋王府,上了杨府的马车,晓玉看见雨澜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奇怪地道,“姑娘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雨澜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有吗,”暗暗责怪自己沉不住气,
晓玉很肯定地点点头,有点好奇地问,“姑娘遇见什么好事了,”
雨澜咳嗽了一声,掩饰道,“没什么,”
晓玉拿起小桌上的水壶沏了一盏茶递给雨澜道:“不是说要请您听戏吗,我怎么没听见锣声?”她被王府的婢女拉着在偏院里喝了一天茶,现在还稀里糊涂的。
“哦,那个吗,今天唱得是文戏,不带敲锣打鼓的!”今天和她和叶邑辰之间岂不是就是一场大戏嘛!
雨澜回府之后,第二天祈氏就派人送来礼物,是几匹宫内出产的上好供缎,雨澜心知肚明这是王爷借了祈氏的手来给她送礼物了。雨澜美滋滋地接下了。谁知接下来的几天,王爷天天派人送礼,金银珠宝,细软玉器,布料古董,流水般送了进来,整个杨府为之侧目。雨霞知道了这件事,更是气得半死。
雨澜费了不少口舌才终于将大太太糊弄过去,正好祈氏又发来帖子,雨澜匆匆赶往王府。进了那座小跨院,见叶邑辰正坐在上首位置上悠然自得地品茶,他穿着紫色长袍,头戴束发金冠,剑眉斜飞,鬓发如墨,眉目间光华璀璨,让人一时移不开目光。
雨澜没好气地坐在他的旁边的椅子上:“王爷,你这是把我放在火炉上面烤!”
王爷嘿嘿一笑,道:“若不如此,这一次你怎么肯再登王府的大门?”
“啊?原来你是故意的?!”雨澜的确是打定主意,王爷若是再叫祈氏给自己发帖子,她一定找个理由拒绝。自己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总要表现得矜持一些才是,若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成什么了?
只是没想到王爷将她的心思完全揣摩透了,更是用这种方法将她逼上门来。
雨澜看着他英俊绝俗的轮廓,心中暗暗打鼓: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将来若是真的嫁给了他,岂不是被他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王爷淡淡一笑道:“你是庶女,生母地位不高,在杨府里受了不少委屈。既然你答应了将来嫁给我作正妃,从今以后自然不能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我叫人给你送过去的那些东西,你先用着,既然你说这样送礼太引人注目,也罢,我这里有一张银票,你先拿着零花,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人去买,断不能叫你受了委屈才是!”
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雨澜看着银票上的数字,差点被当场砸晕了:“一…一万两?”那时候一个一品官一年的俸禄也才四五百两银子,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嫁妆也就几千两银子,王爷随手就给了自己一万两银子零花,他也太大方了!
王爷眼底露出一丝戏谑的眼神,仿佛笑话她没见过世面:“怎么,嫌少?”
雨澜磕磕巴巴地道:“够了,足够了!可是王爷,你给我这么多银子…合适吗?”
王爷哼了一声道:“我说合适就合适!你不是有个弟弟,和你感情很好的,若是担心家里人怀疑,将这银票交给他,让他给你置办东西便是,我瞧着他倒是个人才,交给他办事你也能放心一点儿。”
雨澜用震惊地眼神看着叶邑辰:“你把我身边的人全都调查了一遍?”
叶邑辰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这不是最基本的吗?”王爷喝了一口茶,又道:“若是你的五姐姐再欺负你,你也尽管告诉我,我自有办法帮你收拾她!”
连内宅斗争您都想插手?雨澜已经五体投地了。“这个你也有办法?”
王爷淡淡道:“你不要小看了你家王爷的本事!”你家王爷我除了不能生孩子,什么事做不来?
雨澜摇了摇手:“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你这样做有点胜之不武!
她这一回总算明白了那一天他说那的那句:“但是只要有我一日,便叫你快活一天!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有这样一个人宠着她,给她钱花,帮他撑腰,还真是蛮…幸福的!
乾清宫御书房。
坐在书案后头的正统皇帝问:“朕让你调查黑石沟刺杀事件,还没有结果吗?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十六弟所为?”
驸马都尉王友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陛下,却没有一丝进展,那些逆贼十分狡猾,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微臣愚钝,查来查去,竟是一无所获!请陛下治臣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