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无垢,龙子玄的心有一霎那的柔软,胸口蔓延开去的那股初春般的甜软叫龙子玄微微闪神,“母后莫不是吃自己皇媳的醋?”
“唉…”也许自己的皇子是世间最完美的男子,那么唯一的软肋必是无垢了吧,“皇儿,母后不是阻你去寻无垢,只是你身在帝王之家,皇儿必须明白,许多事情都是生不由己的。”镬
“就如同父皇后宫之中纳的那群宫妃吗?”龙子玄蹙起俊眉,倒不是揭母后的伤隐,只是他不是父皇,爱一个人必定全心全意,正因为他是龙子玄,所以他知道在这世间他龙子玄绝对不允许有一丝一毫阻挠,他要成全这份世间最奢华的爱恋,他要他的无垢成为世间独一无二的皇后,只属于他的皇后。
“后庭亦是朝堂,皇儿能希望朝堂沆瀣一气吗?”语调不自然地冷了几分,说的却是实话,对于这个儿子从来不会叫自己费心,即使那年自己亲手把盛装下的流水送进他的寝宫,他不闹,只说了绝色无垢必是他的皇后。可如今,水心有丝动摇了。
“后庭亦是战场,所以皇儿必保无垢安康,战场是吗?那皇儿就扫平战场,只还无垢一个盛世年华。”眉宇之间是耀眼明媚的纯华,甚至是眸子都因那狂傲之极的誓言而熠熠发光。
“无垢身子骨清减,若是他日子嗣…”皇室一族注重香火传承,后宫之中多少女子母凭子贵,但更多的却因为得不到龙子而香消在后宫之中,皇儿又能掌控这些事情吗?
“母后忘了自己还有芍儿了吗?芍儿亦是皇族。更何况但看无垢面相必是大富大贵之人,母后何必杞人忧天?”
竟没想到皇儿竟然抱定了这样裂帛断玉的成全,水心把龙子玄深深地望进自己心底,不知不觉之中她的皇儿竟然已经成为一个男子了,比他的父皇当然更加的霸道却专情,欣慰亦是妒忌,心中暗暗有丝饮恨,无垢孩儿何其有幸。
“母后一直忘了问你了,当然你出游回来说是给自己寻了位王妃,事到如今,可否告诉母后,为何皇儿非无垢不娶?”心口隐隐地有个答案沸腾起来,是不是也跟自己与龙阎一般,因为那双世间最绚烂美丽的眸子?
为何非卿不娶?龙子玄的目光黏着在那杯淡绿色的茶水之上,思绪也随着那微微荡漾着纹理的睡眠飘散开去,那年的他们都还年幼,凭什么认定她就是自己将来相守一生的伴侣?更何况只一面之后再见却是六年之后,甚至伊人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了。这份感情从来都是自己霸道的索取,庆幸的是最终得到佳人的回应,不是吗?
难道是因为那清雅绝色的容颜吗?红颜易老,免不过三年。若是为色而痴恋,那么他龙子玄就不是龙子玄了。对了,因为那句话,她说,他的眼眸好美,像那片森林…
吸允骨髓般带来刺骨的舒爽,直直冲上自己的心口,就那一霎那,龙子玄确定,自己这一辈子怕是松不了手了。
“第一回见她,无垢就赞皇儿,眼眸漂亮。”终究还是没有跟自己的母后坦诚,道出自己眼眸中那森绿色的琉璃,却一样叫水心霎那间舒展开眉心,原本有些阴沉的面容一下子云舒风散,温柔可人。
“这茶也品得差不离了,母后下回得空再来讨要几杯。”搁下茶杯,扶着龙子玄的臂膀就立起身来,帘后的宫琪听到内堂的响动立马掀起珠帘。
“皇儿的眸,跟你父皇的眸一样,除了最亲的人,谁也见识不到里面的风华绝代吧。”细细飘散下的一句呢喃,随着帘子放下后清脆的珠玉撞击之音,颗颗如落在玉盘之上,龙子玄停了半刻脚步,等弄明白了母后的话语,却只来得及见到母后那雍容的身姿,出了这帘子,母后依然是这皇朝最尊荣的女子啊。
原来,这世间,不只是无垢看得分明呵…
“爷,还需要备马吗?”青烟如一只背后灵,悄然立在殿内一脚,却只看到爷转了个身子,缚手而行。
“这御花园里丹桂快开了吧?把那些个折子搬到亭子里吧。”无垢啊无垢啊,结束你在宫外的纠缠是不是就可以真正安心地停下心思,完全在我龙子玄身上?
皇天明了。
客栈之内。
“无垢呢?”绝色花月四处绕了绕这个小镇,只是个普通的镇子,客栈的后院倒也还算是清幽。
“回二公子,小姐沐浴后倦乏,还在休息。”流水身段柔媚,只是眉宇间的那抹桀骜添了几许飒爽风姿,绝色花月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恩,吩咐好膳房,备些吃食备着。”这个女子倒也算是女子间的翘楚,但若敢有害无垢的心思他定不放过。
“是。”美艳的眸子始终不卑不亢地直视着面前的翩跹公子,藏在袖子下的纤长手指却狠狠地掐进覆有薄茧的掌心中。这个男子是只玉面狐狸,面上温文淡雅翩跹风度,可这肚内的算计心思却非常人能比。
“当今皇子纵横谋略,英姿风华,身边一对金童玉女,其女唤流水,年十八一奉风华雨露,破皇子断袖分桃之言…流水啊流水,这样的女子,你说本公子我能放你在无垢身边吗?”绝色花月挥开手中的纸扇,掀起的风吹躁流水的面颊,愈发要冲破面上那层极美的晶莹。
“流水只听主子的话,主子说了,流水此生守护无垢小姐,定以死誓忠。”咬字冰晶,字字铿锵,从那上下起伏的红唇之间泄出,却字字沾血。很好,绝色花月不愧是闭月羞花的绝色公子,杀人无需见血却断了所有的旖旎奢望,自此后,流水就真的只能是流水,奢望不了那一份小小的私心了…那曾经隐忍着的伤口翻卷出带血的肉口,一寸寸寒意浸淫其内,却叫流水连苍白丽颜的空挡也没有。
许是残忍了,好歹也是个奇女子,只是既然无垢选了那个宫廷,那么他必须保无垢身心无伤。
啪一声,阖上手上的扇,原本空气中的那一丝凛冽也随着散去的风消逝,流水知道她躲过一场危险了。“流水姑娘果然是奇女子,花月在此替绝色山庄谢过了,此后定不忘姑娘成全。”
成全?好一句成全。绝色花月啊,花月无情逗人情,她流水何曾得到那一份的情?怕从头至终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无望的梦吧,一句成全断了奢望,也真真成全了自己的一份薄颜,该说谢谢的该是自己吧。
“二公子,小姐怕是就要苏醒,流水这就去伺候着。”
风裹着一丝缱绻而去,无垢,既然你恋上那个男子,那么二哥成全你的幸福,余下的一生,二哥自己来担那一份苦涩,谁叫他只是她的二哥,那份血缘牵扯终究还是无法跨过,若自己是大哥,那该有多好,起码还有起搏的一次机会,不是吗?
乌黑的发丝随着衣袍的舞动,丝丝入扣,只是站在院里的男子却寸寸冰凉了心绪。
扑腾——
一只浑身洁白的鸽子停在了窗格之上,向来浅眠的叶倾城缓缓睁开眼眸,枯瘦的手指微微散出紫光,隔着屏风乐儿倦极了正在打盹,却恰好给了叶倾城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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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残忍了,好歹也是个奇女子,只是既然无垢选了那个宫廷,那么他必须保无垢身心无伤。
啪一声,阖上手上的扇,原本空气中的那一丝凛冽也随着散去的风消逝,流水知道她躲过一场危险了。“流水姑娘果然是奇女子,花月在此替绝色山庄谢过了,此后定不忘姑娘成全。”肋
成全?好一句成全。绝色花月啊,花月无情逗人情,她流水何曾得到那一份的情?怕从头至终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无望的梦吧,一句成全断了奢望,也真真成全了自己的一份薄颜,该说谢谢的该是自己吧。
“二公子,小姐怕是就要苏醒,流水这就去伺候着。”
风裹着一丝缱绻而去,无垢,既然你恋上那个男子,那么二哥成全你的幸福,余下的一生,二哥自己来担那一份苦涩,谁叫他只是她的二哥,那份血缘牵扯终究还是无法跨过,若自己是大哥,那该有多好,起码还有起搏的一次机会,不是吗?
乌黑的发丝随着衣袍的舞动,丝丝入扣,只是站在院里的男子却寸寸冰凉了心绪。
扑腾——
一只浑身洁白的鸽子停在了窗格之上,向来浅眠的叶倾城缓缓睁开眼眸,枯瘦的手指微微散出紫光,隔着屏风乐儿倦极了正在打盹,却恰好给了叶倾城机会。
伸手抓住鸽子的身子,原本温顺的鸽子似乎被叶倾城手心的那股子森寒给吓着了,翅膀也忍不住扑腾开去,没等叶倾城解下绑在其腿肚子上的便笺就折腾着要飞走。镬
没有再看一眼飞高去的鸟儿,叶倾城扶着桌椅回到床上躺了下来,仍旧是那娟雅的字迹,可是却字字阴冷绝险。上回是告知婚期,提示要自己行事,这回却不知道有什么毒辣的阴招要使了。
“阻婚约,闹山庄。”哼,清浅八字却足矣要多少人命。叶倾城倒不知道这世上究竟是什么人一定要害这次大婚,不过只要是对绝色无垢好的,她叶倾城绝不饶。
眸底一沉,喉咙里溢出一股干涩之味,搔痒地叶倾城略微难受,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却听见外间有人匆忙了脚步就进到了里面,“小姐醒了?”
“恩?”手背一翻,却把那绢布条给藏到了被褥下面,“我睡去多久了?”
“小姐,您可算醒了,乐儿可算是急死了呢。”没想到几日没瞧见乐儿,却叫叶倾城心里一暖,没想到那个娇俏的丫头竟也消瘦了不少。
“师兄呢?”明记得睡去的前一刻只记得有师兄护在自己身侧,怎么醒来却见不到人了呢。
“玉神医亲自去给小姐熬汤药了呢。”玉神医对小姐倒也真是痴心一片,竟然日夜守候在小姐身旁,现在倒是因为小姐病情稳定了些,才退下稍微休息了下,就又亲自动手给小姐熬汤药。
熬汤药?原来是这样,师兄对自己毕竟还是有些上心的呢。叶倾城弯了弯嘴角,师兄,我这样也算是成全了你的一道心思了,不是嚒?
“我有些饿了,乐儿替我端点粥进来可好?”乐儿瞪大了眼眸,这小姐是怎么了,竟然和暖细语地对自己说话了?回过神来,心口一暖,急急点了头,就又匆忙跑了出去。
等厢房内又安静下来,叶倾城原本柔和的目光一下子风起云涌,一股森冷凛冽从中射了出来,枕头下是一副棉布包裹着的细长银针,针尖头上微微透出一股血丝般的颜色。纤长的指尖捻出一针,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无垢啊无垢,你何其有幸,我叶倾城就靠这孱弱的身子阻你一世幸运,倒也高看了你。
素手略微一沉,那根半指长的银针就这样隐没在锁骨处,一股暗红紧跟着喷涌出去,在皮下酿成一圈风暴,四散开去,一口乌黑的血就这样直直喷洒了出去,“无垢,但绝不叫你好过!!!”
“绝对不能拖了,叶姑娘的身子此番剧变倒是撑得了几个时辰老夫实在不知,玉公子带上叶姑娘迎着无垢他们所去的方向去吧,只希望能快片刻亦成,这是老夫下的处方,拿了银鱼按照此方抓配,一切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离开的时候玉断箫还呼了口气,起码师妹的身子算是缓了过来,这些日子的针灸汤药输内力总算是没有白费,却没有想到再进来只看到这样一个浑身不停咯血的师妹,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心被猛地揪紧,从了凝香子前辈的主意,和纳木公子一道就护着师妹上路去找无垢她们会合了。
“看来无垢的义父义母倒也真是藏而不出的高人。”这里的五行八卦之妙,若没有无垢的带领,怕是得在在外耽误上些时日了,绝色花月一心护着无垢周全,不被那些个旁生出来的枝条给牵绊住,心里却对那对已经逝去的无名氏夫妇暗自多了份惊奇。
“这儿倒也真是个好地方,难怪无垢这些年出落得愈发水灵了。”绝色雪月瞧着这方灵韵自然的天地有些不心甘地说了声。
“到了谷底差不多天色也晚了,到时候咱们就在谷底休息一晚,等明天无垢祭过义父义母,待几位哥哥取了银鱼再离开,可好?”双腿微微颤抖,却道是情怯,爹娘,你们可好?无垢可想你们了…
一样的扶风流苏水帐,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淡淡的熏香,只是桌面上一层细细的沙尘叫无垢心中忍不住一酸,毕竟是物是人非了,不是吗?等一伙人进来谷,无垢就微微产生了一股倦乏之感,寻着自己的心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那面水帘后的小径上倒是长了些不知名的草儿,不过数月,原来谷底竟也产生了这样萧索的景色。
“无垢,走了不少路了,你先休息下,别救了别人倒是累了自己的身子,哥哥们就在边上守着你,安心睡一觉。”绝色花月说话间,那边办事干净利落的冰奴与流水已经收拾好了屋内,复又燃起熏香,逗得无垢愈发的倦乏。
“二哥,这儿倒还真是个遁世的好去处呢。”绝色落月大大咧咧的性子在自家人面前根本不去遮拦,这个谷底因为地形,还有那道瀑布倒是温暖适宜,似乎丝毫不受谷外春夏的交替,而且四处摘种着花草树木,倒也风景独好。
“老四,不是三哥我爱说你,你就没瞧见这谷里处处玄机,除非是谷中之人,可是不小心就会着了道的。”可不是,靠近瀑布那边的紫色苦陀螺遇上不远几步的翠杉,不死也能要人半条命。
“雪月说得不错,这无垢的义父义母看来不只是简单的遁世之人,倒像是避世之人了,只是当今世上,父辈之上除了爹还有纳木…世伯外,竟也想不出还有谁有这番厉害的本事了。”绝色花月只觉得自己似乎落进了一个局里,怎么地倒也添了几许不安,也不知…猛地眸光一沉,绝色雪月与落月察觉到二哥的眸光看了过去,都免不了惊愕。
“我倒是这样清雅的地方怎么添了几许腐气,却原来是几尾死鱼。”绝色落月先开了口,真是晦气,还没好好逛逛这个谷底,却瞧见了死物,不行,待会得把这两尾死鱼给处理掉,不然给无垢瞧见了免不了添几许惆怅,那多不值得呢。
“雪月瞧出什么不对了吗?”绝色花月转过眸,瞧见雪月那张绝美的脸上添上一许迷惑,“二哥,这…是不是小银鱼?”心底有丝凌乱,一点头绪都没有。
“应该是小银鱼不错。”绝色花月这下倒是肯定了心底的不安了,上前几步,却只瞧见一池波光粼粼的湖水,清澈见底倒还哪里瞧得见一尾鱼儿。这个静谧的谷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一尾鱼儿都没有?无垢不是说那几年她都是抓池底的鱼儿的么。”这回绝色落月也觉得不对了,这池分明没有半点活物的死水。
“先别急,等明日陪无垢祭拜了那两位前辈再看吧。”是人是命,就看天了。
随着那股刺骨的寒气逼近,绝色花月把手中的绵裘给无垢披了上去,却只瞧见无垢像是丢了心魂,脚步下的异常沉重。
冰窖之内一如往常,悠长的风儿卷着凛冽的寒气浸入众人的骨髓,无垢却只来得及虚软了步子,整个人就倒了下来,还好绝色雪月在身后瞧着正接了个正,抬首顺着无垢的目光望过去,只瞧见一块敲起破掉的冰冻…
“爹?娘?…为什么不见了?”心口猛地捶打着边鼓,那里本该有相拥而眠的一对夫妇啊,那是世间最叫人心醉也是最叫无垢心碎的画面啊。可是现在,那里哪儿还有她的义父义母?一股晕眩袭上脑门,无垢强打住心酸,扶靠在身后花月那坚实夹杂着好闻气息的胸膛之上,似乎这样遍能掩饰住那一丝无助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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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窖之内一如往常,悠长的风儿卷着凛冽的寒气浸入众人的骨髓,无垢却只来得及虚软了步子,整个人就倒了下来,还好绝色雪月在身后瞧着正接了个正,抬首顺着无垢的目光望过去,只瞧见一块敲起破掉的冰冻…
“爹?娘?…为什么不见了?”心口猛地捶打着边鼓,那里本该有相拥而眠的一对夫妇啊,那是世间最叫人心醉也是最叫无垢心碎的画面啊。可是现在,那里哪儿还有她的义父义母?一股晕眩袭上脑门,无垢强打住心酸,扶靠在身后花月那坚实夹杂着好闻气息的胸膛之上,似乎这样遍能掩饰住那一丝无助的脆弱。肋
“雪月、落月,你们先去看看,瞧瞧可否有什么疑点。”绝色花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放开无垢,若是这么一放,这个单薄纤细的身子就如同飘摇在风中的叶子,寻不着半个支点。
“不…让我过来!”死咬着下唇,苍白的容颜里酝酿着一股惊涛般的怒火,生平第一回,无垢怒了,真的怒了,这是她义父义母的安歇之地,究竟是什么人要惊扰到他们,甚至…还亵渎他们的肉身!!!
“无垢?”原本正准备向前迈开步子的绝色落月与绝色雪月二人一下子颠簸了脚步,口中都喊了出来。
折射着冰上银白色的亮光,无垢的眸子里闪现出一抹坚毅,究竟是什么时候,记忆里那个总是娇俏甜美的女娃娃竟然已经长大到可以站出来面对风雨了啊,半是欣慰半是酸涩,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无垢就再也不需要自己陪在身旁了么?绝色花月掌心扶着无垢的腰肢,一股绵延的内力悄悄注入她的体内,才叫无垢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涌出一圈红晕。镬
冰乳石上凝结出的一颗颗晶莹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冰面上,下方的冰圈一层层冰积而成一面扁平的脱落,雕琢着这个冰窖里被时光遗忘的年岁。
许是因为有了绝色花月那暗地里的几股内力,也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无垢虽然颤抖着心房,可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半分的犹疑。
面前的一切凌乱却又分明散发出诡异的美,夺人魂魄。无垢定下心神,原本该有的那个冰塑被什么器物炸裂开去,而里面原本该有的人却不见了,究竟是谁饶了义父义母安眠不够,竟然还要带走他们的真身?一颗清泪潸然滑落,苦涩酝酿在唇上任凭无垢怎样抖动都不掉落,都怪她,若是她乖乖守在谷里不出去,是不是就不会让自己的爹娘死后不得安息?
狠狠地吸了一口冰着的空气入肺,凉透冰心,无垢静下心来,“二哥,来着若不是一个内力高强之人?”这冰并不是靠些个外物火器之类给毁了,冰晶之上甚至隐隐有些个冰块炸裂的痕迹。
“只恐怕我们兄弟几人之中,只怕是大哥也勉强而行。”绝色花月倒是心内明白,能闯过这谷底的机关就已非普通人,见到这冰墓更能确实闯入者是个厉害高人。
“那么我们寻人的范围缩小了不是吗?”从来都是被人保护着的无垢心头第一回怒火上烧,她的命是义父义母所救,若是连义父义母的全身都保不住,还怎么为人子女,报效养育之恩?
“无垢的意思是不惜动用山庄的势力了,是吗?”绝色雪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妹妹竟然有这样的决绝一面,面前这依然纤细单薄着身子的无垢,却没想到她的体内竟然酝酿着这样巨浪一般的怒火。
“只求哥哥们成全。”啪——一声清脆,却是无垢双膝跪砸在冰面之上,眸底一面冰雪飘零。
“无垢起来,你要做的事情,哥哥们义无反顾地助你。”花月依然是那声淡雅的口气,只是他知道,无论无垢要得到什么,他都会用姓名去博的。
秀美死死地拧在了一处,绝色清丽的脸庞上凝结着一道阴郁,原本浮动着银色波光鳞片的池底竟然连一尾银鱼都瞧不见,究竟来着是何目的?
“无垢,全谷除了此处是不是再也没有小银鱼了?”绝色落月站在无垢身后,乌墨一般的星眸甩了一眼那池塘,语气倒是不咸不淡,反正不是用来救他们绝色家的人,是死是活他才不在乎呢。
“我在谷里生活了六年,就算是我出谷之前,这谷底也有足够多的鱼呢。可现在竟然…”还好他们兄弟手脚够快,把那剩下的两尾死鱼给埋了,不然给无垢瞧见了那些鱼都死了…
“那么别处可还好?”绝色花月复开口,无垢却只是偏了偏头,这池水可不是一般的池水,引了万丈山涧里的冰冷清泉,而这池塘底部却是一口烧着的石,两股阴阳之气八卦调和,这银鱼性喜怪异,只喜欢此处存活,谷底哪里还有这样的去处!!
“只此一处。”心猛地一沉,这样的话那么叶姑娘是不是就失了存活的希望?
“先别急,这个池塘颇大,肯定有一些死角不曾瞧见,咱们花些力气一定会有所获的。”绝色花月倒是还存着一份心思,若是叶倾城因此而有了个差池,无垢必定不好受。
三日后。
“还是没有寻到小银鱼吗?”绝色花月面色含忧,看来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了,寻不到小银鱼那么叶倾城必死无疑,倘若如此,凝老前辈也解不开心结,而无垢必定也会浮沉于那些陈年旧事而无法快乐,到底如何是好?
“我们是先出谷回庄再说,还是继续寻找?”绝色落月与绝色雪月互相望了一眼,却难得有默契地想到了那两尾被藏匿掉的小银鱼,不知道死掉的鱼有没有什么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