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山庄的来信,说叶姑娘病势加重,拖不了多久,所以已经由纳木大哥和玉神医一璐护送而来,这样我们就先留在谷里,派人在谷口守着,到时候商量着办。”事到如今看来也只有这么个办法,瞧目前无垢的样子,看来得花好些心神才能缓得过来。
“看来只能如此了,我倒还记得来时的路,等时候差不多的时候就由我出谷接大伙进来,至于落月就在谷里陪着二哥还有无垢继续寻找线索与银鱼的下落。”绝色雪月一身银色雪衫,淡雅出尘之间却又如同三月春柳,吐露清新芬芳。
一杯香茗,这是义母身前最喜欢的普洱茶,夹杂着丝丝苦涩,杳杳轻烟之后弥漫开来的茶香如同江南三月的清丽,含着一丝勾人的清冷,却又暗含一袖的细腻温存,裹人香肩雪肤,娉婷摇摆。
“娘亲为何就这样嗜茶,念无有尝过,苦着呢。”说也奇怪,无垢从小就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什么苦涩药材都是当成了白水来食用,说来畏苦倒不至于,却是从心理蔓延着一层厌恶。所以遇上义母所钟爱的普洱,却着实不喜欢那层飘摇不定的苦,如同人内心一点的蠢动,时不时跑出来扰你一下。
一袭淡素服裳,束腰高端,一贴云鬓沾着几多水云间里的桃花,虽非倾城却是佳人容颜,尤其眉宇间那一层淡淡的飘摇,总叫无垢抓不住,把不牢。
义母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把手亲亲抚上自己的脸颊,那朦胧的视线似乎蕴含着一点迷离与清幽,“念无啊,你还小,不懂,普洱虽苦却淡,如同人生浮华淡然一世…”像是想到了什么,义母那个时候转过头,视线牢牢地锁在无垢的脸上,“念无…总有一天你得出了这个谷,到时候,我们的念无会遇上世上最好的男子,宠你疼你生生世世…可,念无要答应娘,如果他不是全心爱你,千万不可任由着性子,该断则断,好吗?”
“娘亲说什么,念无不明白。”绕了一卷青丝在柔嫩的指尖,念无只好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自己掌心那道浅红色的疤痕,这个痕迹究竟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呢?似乎蛮重要的…
“我的好念无,竟然还未识男女情爱,想当年,娘…”一股锐利的疼痛直纠上念无的头顶,抬首的时候却瞧见义母脸上那阴冷无比的表情,甚至渐渐陷入癫狂,那次是无垢记忆里义母唯一一次失态,而且如果不是义父及时出现,只怕不只是那一缕青丝,恐怕自己身上也免不去几道伤痕!
“念无乖,你娘亲癔症恐是又犯了,有义父在这儿,你按照前几次替你娘熬好药,好吗?”明明是谪仙一般的义父,那一刻的神情竟然是那样的哀恸,甚至眉宇间笼罩的那一层绝望苦涩无垢那个时候看不明白,知道遇上龙子玄,明白爱情之后,无垢才明白,那竟然是爱之深痛之彻骨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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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乖,你娘亲癔症恐是又犯了,有义父在这儿,你按照前几次替你娘熬好药,好吗?”明明是谪仙一般的义父,那一刻的神情竟然是那样的哀恸,甚至眉宇间笼罩的那一层绝望苦涩无垢那个时候看不明白,知道遇上龙子玄,明白爱情之后,无垢才明白,那竟然是爱之深痛之彻骨的难堪…肋
“无垢在想些什么呢?”不同谷里那道湿润濡暖的味道,却是一道清冷凝冰的暗香萦绕住无垢的思绪,无垢偏过头正好瞧见二哥扯了扯衣袍,在自己对面坐了下来,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普洱。
“茶倒是极品,只是这普洱搁了不少潮气,显得涩了一些。”绝色只浅啄了一口,便优雅自如地搁下杯盏,一双狭长眉目看似不经意却又偏偏划过无垢恍惚的面容,诗画如梦一般的眉宇微微蹙起,他不喜欢看到无垢带点忧愁的面容。
“娘…义母最爱品普洱,故出谷除了寻药外,义父便会寻些不同的普洱回来,讨义母欢笑。”无垢嘴角终于含上一抹淡淡的笑,如同寒风中的一朵小白菊,单薄却绝美。
“看来前辈夫妇倒是情深意笃,伉俪情深。”绝色花月不自觉地点点头,薄而粉嫩的唇瓣微微上扬,看着面前因为陷入美好而变得特别柔媚的无垢而温柔下神情。
“二哥怕是喝不过来这潮去的普洱,正好无垢也不爱喝这茶,不如这样,无垢重新给二哥沏壶,保君满意。”像是想到了什么,无垢的脸上绽放出一初空山新雨后的容颜。镬
…“好…”微微一愣,绝色花月讷讷地诺了一声。
一股线性的香随着无垢一步一琼瑶地蔓进屋内,搁下托盘,无垢立身,却正好遇上绝色风月从窗口转过身,“这茶倒是从来不曾饮过,不知无垢可否赐教?”
“二哥这是在在做什么,莫不是无垢这闺阁之内可有不入二哥眼的?”许是因为适才泡了新茶,或是什么,无垢的心情倒是微微松了一下,也有心情跟二哥闹起心来。
“这可不是,想绝色庄园里装点也算是独步天下了,却也只得无垢住了不足一月,而这里无垢可是住了六年之久,二哥怎能不细细打量,瞧瞧咱们家的小公主品味如何呢!”绝色花月重新坐了下来,也许有意无意,绝色风月竟坐在无垢适才坐的那个位置上。
无垢淡淡一笑,倒是没去纠正什么,小挽水袖,一双细致白瓷一般的皓腕折射着洞外那一片水帘的亮光,光洁动人。一注细细的清水注入无垢新端进来的茶杯里,绝色花月微微偏了偏额,目光温柔似水,随着那注水流移动,直到水注入杯里,一阵叮叮咚咚的清音响起在耳边,原先那阵线香渐渐波幅成另外一道清新的味道,叫花月心口一阵跳跃。
“倒是稀奇了,无垢这杯里到底藏了什么古怪了?”端起无垢给自己泡好的茶,却发现这杯水比起一般的水晶莹了一点,倒还真没什么奇怪。
无垢捂着唇轻轻一笑,端起给自己泡的那杯,皓腕一个旋转,叮铃咚——一阵清雅的香又散了开去。
绝色花月的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也学着无垢的样子,转了转茶杯,也一样听到跟无垢一样的清音,那股香又变了一个格调,奇了。扬手饮下大半口,绝色花月这才发现原来杯底藏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绒角样的东西。
“这是…”暗暗吸了一口气,绝色花月心底有了一个隐隐的答案,却执意等无垢给个确实的答案。
“玄冰珊。”无垢嘴角轻扬,那个时候义父告诉自己,这湖底的玄冰珊可是极品圣物,本来是入药用的,偶尔一次不小心落入水里,却没想到这至寒之物泡水却别是一番滋味,何况无垢用的是自己房后溶洞内一口日月水洞内的清水,永远只有一碗口那么多,汲取天地精华,更是诱出了玄冰珊的清丽,只是义父总不许她多饮,就怕那寒气侵到无垢身子,直到无垢身上的寒毒尽除,才勉强放宽了,许一月只饮一壶。
“这样看来,二哥倒是托无垢的福了。”绝色花月忍不住又吖了一口茶,杯底那柔软晶莹的珊瑚体倒是现出了一丝轻轻的淡粉色。
“可不是呢,这世上,怕是除了我跟义父义母外,二哥你是第一个尝到的人呢,这玄冰瑚性极诡异,离了那湖底除不去片刻便石化,不仅少了药性,反倒添了毒性,灼人皮肤。”无垢反背着唇,眉梢之下忽然又染上一丝愁苦,暗自咬了咬唇壁,那层不安也愈发的强烈。好想回到他身边,哪怕他在霸道狂烈专断,她都只想藏在他那微微熏染着一点淡淡龙涎香的衣襟里面,让暖暖而干燥的怀抱拥着自己,即使再冷再寒她都可以不去怕!!
“倒是二哥福分不小,跟着无垢竟然还得了这个一个好处。”看无垢那脸上秀丽神情,像是夹杂着甜蜜与酸苦,绝色花月的心里微微泛出一圈涩苦,终究还是一道奢望…
“二哥,我一猜就知道你来瞧无垢了。”一道微烫金的人影就这样晃了进来,正是被派去寻思着找小银鱼的绝色落月。
看着桌面上搁着的那两只杯子,绝色落月状似无意就拿过绝色无垢的杯子,正要往口里送的时候,绝色花月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找不到银鱼,你就一直留在谷里吧。”
“噗——”含着的一口茶没能下咽就全朝绝色花月给喷了出去,还好绝色花月早就有所准备,一把羽扇哗一声挥开,晶莹的茶水就噗哒噗哒地给打在了扇面之上。
“二哥你!!”公报私仇!狠狠地瞪了一眼甩了甩扇子,抖落自己喷出的那口茶水,神态仍旧悠游自得。
哼,臭小子,想吃无垢豆腐,也不去掂量掂量,还好是遇上你二哥我,要是遇上大哥…神情多了一点恍惚,若是遇上大哥,就算聪敏如他绝色花月怕也料不到那是个怎样的结局吧。
“二哥就别闹落月哥哥了,无垢也出去找找小银鱼吧,事有轻重缓急,这个道理无垢懂。”神情一黯,该面对的她无垢绝不退缩。
和风送缓,素手修长,眉目间画点着一道细细的沉静,无垢踏着山涧淙淙,站在了那座青藤绑着的秋千之上,义父曾经告诉过自己,谷底的溪流全是顺着那道如冰晶般透明的山涧汇入熔岩石上,料想那些小银鱼也该是由这溪涧之流闯进这潭里的吧。
风缓缓地吹,撩动无垢肩上那几缕掉落的发,记忆似乎掉进了一片迷茫中,那个时候,义母只要身子清朗一些总喜欢抱着自己同坐在那秋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或者是一本古书,或者是一首轻绵的歌谣,总是逗得自己混沌欲睡。
那个时候,天朗气清,那个时候,她还纯真年幼。心内似乎一点点变得冰凉,黑暗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一步步把自己拉进万劫不复里…
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嫁给龙子玄,守着一生一世的痴恋,或者终老宫里,一切的一切,她绝色无垢都无所谓了,只是现在,无垢隐隐带着忧伤,似乎,不可能了。
“无垢,收到消息了,允苍大哥、叶姑娘还有玉神医现在已经在那个客栈里休息了。”绝色花月扶住无垢腰肢,微一带力就把差点因为脚下乱石崴去脚踝的无垢给带到了自己怀里。
“谢谢二哥。”白玉一般的眼睑敛了下来,绝色花月看不见无垢眼眸里的神色究竟如何,只是怀里的无垢却明显清瘦了不少。嘴角浮现一抹苦笑,明明要保护这个妹妹的,却每每总是叫无垢不得安身,绝色山庄又如何,天下第一又怎样,似乎无垢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守护的人儿…
“二哥有什么主意呢?”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叫谷底的小银鱼一尾也不剩下,既是如此,只怕叶小姐…
“让雪月引允苍大哥他们进来吧,谷底气候温润适宜,再说客栈人多口杂,总有不便之处,而且到了谷里若是寻到了小银鱼也好及时疗养,若真是不行,咱们也四处再找找,也许前辈有在谷里留下什么医术之类…”听无垢所说的,那个世外高人不仅能治好无垢的身子,而且能让本就半死的人活了那么久…确实诡异得几近恐怖的境界了。
只怕也只能按照二哥所说的了。
“大公子,玉神医,乐儿求两位爷,救救小姐好不好?”听到能治好小姐寒毒的药材不见的时候,乐儿眼眶一热,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纳木允苍与玉断箫面前,神情甚至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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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雪月引允苍大哥他们进来吧,谷底气候温润适宜,再说客栈人多口杂,总有不便之处,而且到了谷里若是寻到了小银鱼也好及时疗养,若真是不行,咱们也四处再找找,也许前辈有在谷里留下什么医术之类…”听无垢所说的,那个世外高人不仅能治好无垢的身子,而且能让本就半死的人活了那么久…确实诡异得几近恐怖的境界了。肋
只怕也只能按照二哥所说的了。
“大公子,玉神医,乐儿求两位爷,救救小姐好不好?”听到能治好小姐寒毒的药材不见的时候,乐儿眼眶一热,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纳木允苍与玉断箫面前,神情甚至哀恸。
也许叶倾城确实高傲,只是乐儿却是一个死心眼的人儿,毕竟陪着这个小姐这么些年,小姐就算冰冷疏离,但是乐儿明了,小姐也有她的苦,甚至很多次,明明连她都受不了那药汁的苦涩,小姐却连眉都不曾皱,只是麻木着神情饮下,眼眸底下是死水一般的沉寂。
“乐儿,起来。”玉断箫瞧着眼前这个自从师妹离谷后就被殷邪派给她的侍女,神情倒是多了一丝安慰,看来这个侍女对师妹也算是有几份真情,起码能为了师妹的病而跪下求人,只是这件事只能看天意了,他们谁都无力去承诺,就算自己真的很想师妹好好的。
纳木允苍修长的指尖轻捏着绢条,两条挑高的美目却透着几抹精光,怎么可能一尾都不剩下,甚至连无垢的义父义母的灵柩都不见了?纳木允苍心里隐隐泛出一抹不寻常,也不知道怎么了,谷底住着的高人本来就是一个不懂的谜团,而现在布局的人似乎更是高明一招,把一切都排导好了,而他们,甚至是无垢,则是入了局的玩偶,完全操纵在别人的手里。一丝寒意渗透心内,纳木允苍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很久没跟自己的好兄弟联络感情了,也不知道那个准新郎有没有想这里的一切…镬
“咚——”
“谁?”纳木允苍身形似风,拉开房内,却没想到一具消瘦的身躯就这样撞到了自己的怀里,这个容颜分明苍白枯槁的女子,却偏生又明明妖冶得更甚从前,心底又寒了一把,纳木允苍眉目发憷,心底发毛,这个女人绝对类妖。
只是正要悄悄推开叶倾城的时候,却没想到手腕却被叶倾城骨节毕露的手指给使劲拽住,整个身子被叶倾城给带到了堂里。
哈,本来就没想着要活的叶倾城却没想到真真到了听到别人判自己死期的时候,心口会突地被有着锋利毛尖的杂草划拉刺伤,一股股冒着鲜血,甚至能瞧见肉下那白森的骨。手上扶着的拐木一下子倒了下来,原本靠扶在门外的叶倾城脚步随着猛然被拉开的门一软,就这样跌进了纳木允苍的怀里。
咬着从脚底心延伸上来的刺疼,狠狠地抓住纳木允苍下意识扶住自己的手臂,凭着胸口一口郁着的气,就这样冲撞到乐儿面前,一潭墨色如漾的眸里早就失了当年那风华绝代的娇媚,一抹刺骨的寒意更是叫乐儿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
“啪!——”谁都不曾想到叶倾城会出手,甚至是乐儿。冰冷的指尖划过乐儿粉嫩的脸庞,带起四道火辣的线,渐渐爬满了半个脸颊,缀在睫毛上的晶莹突地划过那几道刺眼的红痕,刺疼火辣。
“贱人!!!我叶倾城不需要你替我哀求!!!”她叶倾城何其骄傲自负,就算是落魄潦倒了,仍旧是江湖最美的一个神话,她不需要怜悯,在这个世间把她抛弃的那天起,她就只是一个人。师傅不会,师兄不能,殷邪不是。所以,注定,叶倾城只是一个人。所以她不屑一个小丫鬟的怜悯,那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似乎中了魔一般,叶倾城死死锁着乐儿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哈哈哈哈哈哈…”直到一串破碎的癫狂之笑从叶倾城的咽喉响出,玉断箫才发觉出师妹的异样,接过纳木允苍手上的师妹,却没想到一丝乌黑的血却顺着师妹的唇角缓缓流下…
“事不宜迟,咱们两人送叶姑娘进谷。”沉下眸子,纳木允苍知道眼下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事异有变,勿躁,为兄定加倍行事。”招手后,一道木黑色的人影马上闪在视线里,纳木允苍看着眼前这个戴着半面面具的男子,眉毛一跳。
“把信送到大皇子手上,你知道该怎么做?你必须记住,你的主子现在是我——纳木允苍了。”火奴是爹爹允许留在自己身边的,也曾经想过,冰奴或者火奴之间,谁才是忠心对自己的,现在看来,不是火奴不忠心,只是他的忠心在遇上自己之前已经被人取走了,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无可厚非,只是既然爹——纳木落走的时候,他选择了留下了,那么他就是选择了浴火重生了一回,他——纳木允苍才是他火奴今生唯一的主子了。
单膝跪地,黑铁铸成的面具透出一丝情绪的波动,只是眼眸底下却是不为人知的一道光芒,右侧额前的那一缕发丝发梢处却如下了一场霜雪,闪耀着白色的光芒。
“属下明白。”冰冷的字眼从那薄凉透明的唇瓣掉出,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却诡异地落不出回声,只是加深里黑的寒意。
什么叫眉目疏朗,气度如虹?单看这位一身白衣长袍,兀自优雅地独立在林间山石之上的男子就知道了。原本该束于脑后的发丝此刻却随着林间偶尔吹起的风儿扬起一丝弧度,挺直的鼻梁,刀刻清明的脸庞叫天边的大雁都开始徘徊流连了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公子又耍开风流倜傥,却不知这回是要逗哪家的羞花女子呢?”一道略带调侃的声音从林间传了出来,却只见白衣男子挑高了好看的眉眼,睁开眼睑,眸底不耐烦地神色却是更加了几分。可不是,那站在岩上兀自优雅的男子不是绝色雪月,还会是谁能够此般风姿绰约?
“哼,倒是不知道允苍大哥你的脚程还真够慢,若不是为了无垢妹妹,我才不会站在一片杂草之中。”这话倒是真的,凭着绝色山庄三公子的超绝地位,加上一身的冰肌傲骨,能够忍受在杂乱林中这么久还真是难为绝色雪月了。
“无垢还好吧?”眸底敛去那抹轻笑,纳木允苍只盯着绝色雪月瞧,恰好漏掉了后面由玉断箫扶着的叶倾城,那面颊之上流转着的戾气却是更加阴沉,只是边上的玉断箫倒是稍稍瞧出了师妹的身子似乎有变,加大了手掌上的力度,甚至暗暗输送了内力进去。虽然从那日师妹打了婢女乐儿吐血晕厥后,身子奇异一般好了不少,但是他还是忧心不减,所以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玉断箫就实在不能不提心吊胆。
“似乎有人闯谷,甚至毁了无垢义父义母的墓穴,至于…小银鱼,”眉目一跳,扫了一眼叶倾城,瞥见叶倾城那白玉一般瘦削的指骨之上,因为用力而泛出的青紫,绝色雪月改了话锋,“暂时还没有下落,不过还有好些地方没找寻,人手不够,现在你们来了,起码能好些。”身子翩跹而落,即使脚下布满了杂草与枝叶,那浸满了清水的松软苔藓之上,也没有发出一丝响动,纳木允苍只是淡淡一笑。
“真是脏死了,回去又要换衣衫、鞋袜了…”嘟喃了一声,绝色雪月正要往前走的时候,却没想到背后被一个巧力袭击,整个身子一晃,慌乱之下忙用手掌撑地,不让身子倒在地上。不过整个身子立马弹起,狠狠地瞪着摇摆着身子步履潇洒的男子背影,目光里是愤愤不平,这个纳木允苍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用得着偷袭自己吗?更可恨的是,自己竟然还妄称轻功独步天下,居然还被偷袭成功,真是…
“三弟啊,一个男子汉的,可别这样小气了…”嘴角挂着得意地笑,眼神还往某处瞟了瞟,后知后觉的绝色雪月等发现手掌之上黏糊冰凉的感觉之后,却只来得及听到几声闷哼。
该死的,别以为你是新来的,我就会手下留情,很好,纳木允苍,你成功地惹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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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路上的疲乏,叶倾城一进到谷里,就诱发了体内的寒毒晕厥,玉断箫好不容易扎针压制住师妹的内毒,抹了一把汗湿的额头,心口却再一次被深深地无力感占据,这世间为何要有一个玉断箫?若非不是,那么谁又是一生一世能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呢?师傅不能,师妹不是,无垢…胸口一阵酥麻的撩拨,玉断箫的嘴角浮现一个浅薄稀离的笑,那个回眸一笑粉黛无颜色的女子啊,只可惜,这世上守护她的男子太多,也比自己优秀太多了,甚至只是站在他身后瞧着她幸福似乎也是一种奢望。肋
“我还是会带人去无梦谷抢人的!!”脑子里突然地跳过这样一句话语,玉断箫这才不得不露出一个浅浅地笑,初遇时候却真真不是很喜欢,甚至说得上讨厌,毕竟是他亲手把师妹从自己身边抢走,到了后来,才知道他抢走师妹,是为了某个主子,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无垢,也才真正明白,原来他殷邪其实是樱勰才对。那对桃花瓣妖娆华丽的眉眼之间总是轻浮不够冶艳有余,下手确实足够狠辣,只要出得起钱就没有他擎天盟杀不了的人。
只是她的感情来得太诡异,甚至来得太莫名其妙,他玉断箫习惯生活在幽幽药草芬芳,对于感情,他接受像师妹那样,大小浸润在骨子里面,或者如同无垢,如同最上乘的温润雪莲,契合与自己心灵深处。而像樱勰这般强行闯入,并且完全索取自己的回应,他真的很难做到。也许对于樱勰,自己真的只能说抱歉吧。镬
“爷,有何吩咐?”擎天盟大堂。一袭黑色暗金线刺绣的长衫,一头青丝垂直黑亮,直直地束与腰后,慵懒华贵的动作却偏偏处处透着一股流动的妩媚妖娆,回禀的属下看得是一惊一乍,直觉着心底发慌,左右不是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