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这么深的地下通道,直直的通向城外,这都花多少时间和银子啊?”
139、神秘黄老爹
玉面公子摇摇头,满脸若有所思,轻咳了几声,跨起竹篮:“今儿就不看诊了,谁来打发谁。”书童的
话,不知怎的,竟让她脑海里闪过离魂这个名字。
对,没错是她,就是大家心里想的那样,玉面神医就是我们可爱的霓莎。只见她微微凝着柳眉,嗤笑
一声,恐是自己想太多,那时候的离魂刚刚满月,也挖不下这么大的隧道啊。
“喂喂喂,前辈!”雷小勾在竹屋旁气的直跳脚,有没有搞错,那些大婶大娘们有多难应付!给银子
不给银子都是小事,乘机吃他豆腐才亏大发了!
怎奈他如何唤,霓莎也不回头,只是风吹过,白衫微扬成舞。
天际微微泛红,晚曦染艳了远方山峦,层层叠叠的山,妖娆而起的薄雾,种满牵牛花的土坟。美丽之
极,安宁之极,忧郁之极。
霓莎后背靠着石碑,左手将竹篮的一葫自制的果汁撒在地上,右手紧紧的拽着胸口衣衫。
宝宝,你的妈妈最终还是过于懦弱。
苦涩的摇摇头,拍去身上的落叶。霓莎又向前行了几步,对着山洞口轻笑唤道:“黄老爹吃饭啦,我
还带来了你最爱喝的竹叶青,怎么样,来几杯?”这是她和小勾逃出来的地方,他们在隧道里行了一天一
夜,体力透支到极点时,豁然眼前一亮,见到了这如画般的仙境,也见到了一个古怪老爹,他明明能挣脱
锁链自行离开,却甘愿困在一个洞口,说什么时机还未到,无解,无解呵。
“老夫来啦!”声音通透剔亮,大笑回荡在林中,久隐不退。只是眨眼的功夫,洞口便出现了一人,
身着褴褛衣衫,却气度高贵不凡,他长发披肩,开怀一笑:“女娃,你每日都来这伺候我这个糟老头,倒
也不怕麻烦。像你这样的奇女子,这世上还真是少有。”话落,半点都不客气,找了块大青石,拿着牛肉
便吃了起来。
素手端起酒壶,霓莎拿出两个杯子,各倒八分满:“老爹莫要取笑我,偏知我爱听你每日说些故事罢
了。”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治国平天下的道理,由你说出来却成了故事。”黄老爹痛饮而进,赞叹着好
酒好酒。
霓莎一口口的饮,喝的十分秀气:“老爹,不知可否方便告诉我,你的姓氏名谁,又来自哪?”也不
知是面具影响了视线,还是日有所思,她怎么觉得越看越眼熟。
“女娃,我们曾经说过,只做忘年之交,不问你我世俗。”老人脸色寒了几分,却也不放下手中的酒

霓莎搔搔头,难敌心头好奇执意,赔罪的大灌一口,却没想喝呛了,揪着胸口直咳:“咳咳,是我逾
越了。”是啊,他们曾有过约定。罢了,也许又是脑细胞过分活跃。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
个林老爹定和耶律皇室有关。
“少喝点,你不要命了,再咳出血来看不痛死你!”冷哼一声,这次老人是真的生气了,气这女娃如
此不知珍惜自己。
又是执壶,倒了一杯酒,霓莎摇晃着瓷杯:“老爹,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
,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她昂头
灌下,轻勾嘴角:“女娃我全放下了。”自己的身子她再也熟悉不过,最多也活不过这冬末了。
“哈哈,说的好!来来,你我再饮一杯!”黄老爹笑的更是肆意,好个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
难离身。他就是放不下那权名利禄,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害了自己也苦了那对兄弟,哎!
夕阳,轩皇城,沙漠军绿大帐中。
绝无尘和追风对面而坐,他拿着方子苦思沉吟,余光扫过拜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太医们。
这都不知道是多少个了,每个见了陛下的医师都只会摇头,弄的人心烦又眼乱。
“你们都退下吧。”绝无尘背着手踱来踱去,这仗都要开始打了,徒儿的眼睛若治不好,又如何领兵
作战!
这时,其中的一个大药店的老板拱手,支支吾吾道:“小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要说什么就说!”追风一道凌厉的眼光射过去,他最看不惯这些人献媚的嘴脸。药店老板一打哆嗦
,急忙道:“是,是这样的,小人这儿经常有北城的村民拿着单子来抓药材,据他们说那百鬼竹林里住了
位玉面神医,倒是有点真本事!殿下的眼,或许他能治好也说不定。”
“药方呢,拿来给老夫瞧瞧!”绝无尘一挑眉,甚是好奇。
此人在怀中掏掏摸摸了半响,扯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纸,潦草的几个字入眼,却能看出这人医术古怪

绝无尘笑了,摸着下巴轻道:“追风,你去百鬼竹林寻寻这位玉面神医。”有意思有意思,他还不知
道绿豆也可如此用。
“绝老觉得可行?”追风皱起眉,他倒不认为一个林中大夫能成什么大事,流言蜚语也就是听听,真
刀实枪的来,那什么玉面行么!
绝无尘又看了看方子,笑意更浓:“我知道冒险,可宫里御医已束手无策,或许可以一试。”
“可这玉面神医毕竟只是个林野郎中,晚辈认为此举不妥。”追风抱拳,这般紧急时刻,主子不易接
触任何人。战事将至,乱民内奸不计其数,若王上再出什么事,就算把的头摘下来,苍穹大哥恐怕也不肯
罢休。
拿着黄纸,绝无尘面带贼笑,他满心艳羡,行医多年,他曾经也见过一次这般讶异的治法,那便是出
自已故的离王妃之手。如今又再现人间,他心里自是喜悦。
“能开出这种方子的大夫,绝非一般人。追风,快快去西城将他寻来。记住,这是军令!”后半句死
死的压住了追风,他单膝着地应声是,便拂袖轻点,真是去如一阵风。
子夜,繁星似水,百鬼柱林。
霓纱依旧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威胁”某勾一起猜拳,输了的人要去洗碗。结果很明显,她优哉游哉的
将白皙玉脚伸进河水里,舒服的伸伸懒腰:“大冬天的泡泡温泉就是舒服。”大自然还真是奇妙,漠北廖
毛之地,竟有地下温泉,定是群山一处有了岩浆,所以也就成就了这百鬼竹林这一仙境。四季如春,翠竹
成阴,时而又要雾气升起。这古人们遇到难以解释的事,统统称之为仙。
“是啊,前辈还真是舒服!”为毛每次猜拳都是我输!小勾愤愤不平的将瓷碗全数塞进竹桶里,十分
郁闷。
霓纱捂着嘴窃笑,这小子别看是物理天才,却有一个毛病,出拳总是先出剪刀。她可不是卑鄙,这叫
能利用则利用!
“喂,前辈你不要总是笑,快点把你那个面具摘下来吧!”雷小勾蹲在一旁,嘀嘀咕咕:“每天都戴
着你倒不怕长痘,所以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要不是神医王妃这个称号在民间太有名了,前辈也不需要整
日这么憋屈了,搞得和路叔叔那家伙一样,地球人都知道,连个肖像权都是公共,你。”
哐当,板栗依旧打的响亮,霓莎翻翻白眼:“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很有当唐僧的潜质?好啦,洗洗睡吧
,明天带你去城里逛逛。”她本就话少,小勾又是天真活泼的性子,这样跟着她还不闷死。
果然,少年一听这话,手下用了十分力,两眼贼贼的发亮:“进城?OKOK!”终于可以不用再面对那
些吃他豆腐的欧巴桑了。
两人说说笑笑,本想进竹屋,突然一阵诡异的风闪过,地上愕然多了个白衣人。
霓莎一转身,快速将面具遮住,也不回头,只是不平不淡道:“不知兄台深夜来访,是有何事?”她
夜里不看诊,这是方圆十几里都知道的规矩 。
“在下想请玉面公子去治一个人。”追风上前几步,天虽黑了,却有月光倾泻。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
,还是眼花了,这背影怎么有点,有点像那个女子?
玉手轻摇,霓纱咳了几声,还未说话,低着头洗碗的小勾就忍不住了:“你来晚了,我家公子过午不
看病,这是规矩。这位爷,明日请早吧!”前辈的身子越来越弱,如果不得到充分的休息,还治个P病啊

“小哥儿,我让玉面公子看的这位爷,身份非比寻常!”追风撇了眼垂头书童,又抱拳笑道:“还望
公子看在黎明苍生的份上,跟我走一趟。”要不是绝老交代过,要好言相劝,他早就绑了这面具男抓去军
营了,反正阎阁以前都是用这种手段。
黎明苍生,霓纱后背一僵,试探请问:“敢问这位爷的姓甚名谁?”她捏碎了手中的竹叶,不愿回头
,也不敢回头,隐约猜到了什么。
“他的姓名?”追风犹豫了半响,才脆声道:“他便是我们的王上,耶律离人!”
140、去军营
一颗小小石子,激出惊涛骇浪,当霓莎听到这个名字,她双目含怨,手握成拳,身子颤抖着,她的呼吸紊
乱、心潮狂涌,几要控不住心头的恨。
啪嚓,瓷碗应声坠地,雷小勾不可置信的想要抬起头。却被玉手一按,清清凉凉的嗓音响起:“宫里
御医何其多,在下只不过是一介山野耕夫,恐是难当此大任。”她心里一阵翻滚,脚下的步子凌乱了几分
,有些人,相见不如不见。
“公子留步!”追风抢身窜到前头挡住她,看着冷冷冰冰的面具,脸上有些恼怒,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深吸气,她抬眉,目带寒霜:“兄台,还有何事?”
“陛下忠君爱民,方保百姓安居乐业,如今满宫御医对皇上的病情束手无策,只盼公子能出手相助。
”追风急切的说着,就恐请不回这玉面神医。
霓莎脚下一顿,尾音轻轻发颤:“他得的什么病?”非要来这乡间找郎中,难道连绝老都治不了。咯
噔一声,心沉海底。她深吸气,敛下眉目,努力恢复一贯的淡漠,却掩不住那自嘲的担忧。?*瞪蹬撕巧
蹬耍菜愕纳仙担绻皇悄歉鋈说牟恍湃危Ρ蛐砘鼓芑钭拧?伤谷唬壮菀Т剑质且徽缶
缈取
“也称不上是病,只不过。”追风叹口气,指指自己的左眸:“只不过这里出了些问题,让皇上真是
遭难了。”那般不可一世的主子,不该如此。
啪嚓,又是一个瓷碗阵亡,雷小勾不敢抬头,只能大呼道:“不会吧,离王的眼睛瞎了?”这算不算
自作自受,哼哼,他打赌前辈肯定不会去治那个负心汉。
“离王?”追风反复咀嚼这两个字,轻声道:“听这位小哥儿的口气,是识的陛下?”他上前一步想
要看清书童的模样。
霓莎一晃身,隔在中间,警告的瞄了一眼雷小勾,扭过头脸道:“这位大人请回吧,若是被利器所伤
的瞳,沛某也无能为力。”幸好,不是什么绝症。喉咙一酸,不过,那个男人若是瞎了会比死来的难耐吧

“公子还是跟着在下去军营看看王上罢,那不是被利器所伤,是被火熏烧伤的。”追风仍不死心的劝
说,绝老的军令可不是他违抗的了的。
凝着眉,霓莎反问:“火?”他是那般雍容华贵,怎么有可能被烧到。是啊,不解,他并非她,一个
打入冷宫失去孩子的皇妃,一个被众人嘲讽冷眼相对的下堂妇,一个从大火中死里逃生的卑贱之人。她又
想到了那一天,蹒跚在雪地里,她只求,只求那两个太监能救救宝宝啊!可他们却连甩都不甩她,只因那
一道圣旨!她如何能不怨,如何能不恨,可追风现在却告诉她。耶律离人瞎了,是被火烧瞎的,她本来应
该开心啊。为何,除了苦涩便是痛楚,他怎么能过的不好呢,他怎么能在自己离开之后过的不好呢?想到
这,双眼禁不住通红了些,“放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是如何的难。
没有等到回答,霓莎便轻挥衣袖,狠下心道:“不管是利器还是凶火,沛某还是那句话,无能为力。
”不想看,不想听,也不想再踏入他的世界。来这看诊的百姓都道帝王独宠一妃,那便是霓颜。她何苦再
去寻什么烦恼,搞得自个儿不舒服。
“这样说来,公子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手相救咯?”追风的耐心彻底被磨光,一吹口哨。
唰唰唰,百鬼竹林愕然多出百十道黑影,不怒不笑,像是夜间的狼。
她高傲颦眉,浅浅的笑,嘲讽的抿唇:“大人想要威胁我?”百对一,她棋输一招,只因没想到这大
内护卫竟这般藐视王法。
“没错!”追风很是理直气壮,为了能完成军令,耍点手段是必须的。
霓莎静静的望着四周,许久许久,久到杀气越发浓,她才吐出一句雷倒众人的话:“好吧,我接受你
的威胁。”耸耸双肩,领过雷小勾的衣领:“请大人稍等片刻,沛某去收拾下药材。”再闹下去,只会毁
了她在百鬼竹林的平静生活,搞不好还会泄露她隐藏至今的身份,不值得。
“嘘嘘,前辈,你真的想跟他们去见耶律离人啊?”雷小勾弱声嘀咕,满脸不赞同。
一个薄如银纸的面具扔过去,霓莎收拾着一罐罐的抗生素,丢过来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你把那些黑
衣人都干掉,我就不用去了。”
雷小勾看看手上的银面,再望望屋外的凶神恶煞们,浑身打个冷颤,嬉笑的眨眨眼:“前辈还是去吧
,说不定能狠狠的敲他一笔。”那么多人,子弹根本不够用,好吧,他承认自己比较贪财怕死。
“走吧!”霓莎将竹篮捆在腰间,满目冰霜,她从未想过还会再相见,人总算不过天。
夜色更浓,像是撒了一地的黑墨,轩皇城外,军绿大帐。
寒风扑扑而来的婉妃凝视着沙漠中的帝王,她眼眶发红,手绢压在唇边,看到一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一
幕。
耶律离人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大漠里,护卫退避百尺,她愀然靠近,只见他垂头灌酒,拿着木棍写下
一句句的缠绵,不知是他写累了还是麻木了,过了半响他才把酒壶搁置一旁,带着严重的鼻音:“莎儿,
你在哪里,我想你,我好想你。”
错了,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她和别人一样,都以为他宠的是霓颜。可现在她除了揪心般的疼,再
也不感觉不到什么。千盘算,万盘算,怎盘算出这般结果?输给一个死人,是何其的无力。
她知道,他哭了,他微微颤抖的背影告诉自己,他正在悲泣。他是那么高贵,那么自傲,那么目视一
切的人,居然因为霓莎在深夜独自落泪。
慕容婉儿不知道他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眼也越来越模糊。她盈盈小步上前,轻夺过那酒壶一饮而
下:“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白衣素颜,双瞳摇曳的望着眼前的女子,耶律离人醉的迷糊,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急切的说:“莎儿
,别离开我,是我不好,你可以不喜欢我,也可以讨厌我。可是,别再躲起来,让我找不到你好不好?”
他说的那么卑微,仿佛是乞丐在苦苦哀求路人的施舍,那样没有尊严,那样让人心疼。
慕容婉儿满腔的涩意,她料到会有后续,哽咽着喉说:“好,我不离开你,永远也不.”
话还没说完,唇边被火热烧尽了,他用尽了力气捧着她的头,吻着撕咬着。她的心像似冲出了胸外,
顿时除了悸动根本全无其他杂念,即便是他喊着的人是霓莎。
护卫看了这一幕,均是脸红着扭到一边,他们的王上太久没有女人,是该好好放松放松了。
嘶,衣衫被粗暴的拉扯开,他的吻却无比爱怜温柔,慕容婉儿心醉了,朱唇呢喃着:“离人哥,离人
哥。”她终于能成为他的女人了。
这三个字的爱语,宛如是夏日里的冰水,彻底淋醒了酒醉的耶律离人,他单眸紧眯,后背陡的一僵,
震惊的像是迷途猎狼,薄唇无意识的说着:“你不是她。”而后他扭过头,解开外穿的狐裘,披在半裸的
女子身上,冷然拂袖起身:“来人,将婉妃送回皇宫!”语落,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大帐走去,不用火已经
成了他的习惯,几颗夜明珠高挂在上,又是一夜秉珠阅章。
帐外的寒风呼啸而过,吹的人两眼迷乱,双手冻楚。宫中随行的太监请了好几次,慕容婉儿不答话也
不起身,只是呆愣在原地,泪颜如花。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短短一句话,字字凌迟着慕容婉儿的心,成了她儿心头的魔,她整个人都崩溃了,恨意如潮海般袭来
,她披着狐裘,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霓莎随着追风来到军营,看到就是苍茫大漠中的一片啼泣的黄衣,她骑马奔来,翻身落地,向着垂头
婉妃伸出左臂,温谦一笑:“姑娘,起来吧,夜深了,哭再久也没人疼,何必呢?”这样的无助,让她想
起了几曾何时的自己,心口抽疼抽疼的空。
“前辈!”雷小勾翻翻白眼,满是无奈,他们现在连自己都顾不得,怎还有心思管美女失恋不失恋的
事?不过,他弯下腰,从下由上打量着慕容婉儿,抛弃这么漂亮的妞,还真是罪过,也不知道那男的是谁

不待他想完,追风便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高呼着:“微臣参加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左手一僵,霓莎的双眸对上了慕容婉儿的剪瞳,不知是收还是如何。
“你是谁!”犹如一只被激怒的刺猬,慕容婉儿一把拽过她的左臂,满心的惶惶不安。像,太像了,
虽然带着面具,虽然穿着男装。可自己却感觉到是她回来了!是她回来又想同自己抢离人哥!
讶与婉妃的反应,霓莎低眼垂目:“草民沛裴,唐突了娘娘,还望赎罪。”她不会是看出了什么吧?
这一刻霓莎开始后悔走出百鬼竹林,因为慕容婉儿眼里的恨意是如此分明,惊的她心乱如麻。
141.燕子歌姬
“你胡说!你分明是那个抢走离人哥的狐狸精!”慕容婉儿心碎神破,强烈的不安全感让她不顾一切的嘶
喊出声:“你滚,你给本宫滚!”她不死了么,干嘛还要回来!泪又是一串串滴落,用令人发毛的眼光死
命盯着霓莎,半响不动。
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婉妃,追风一把将霓莎拉至身后,抱拳道:“娘娘误会了,这是末将请来的神医
,专门来治王上的眼疾。”狐狸精,他嘴角微微抽搐,这下糟糕了。有哪个爷们会喜欢被这样骂,果然,
玉面公子的脸都绿了一半。
“看来娘娘很讨厌草民。既然如此,小勾,我们回百鬼林。”她的脸是苍白青绿了许多,并不是因为
恼火,而是她在害怕,害怕慕容婉儿的直觉。
雷小勾挑眉,这下乐了,拍拍手说:“好啊好啊。”他现在生理发育期,不像前辈天生丽质,他长期
戴面具会长痘痘的!回去好,回去有妞泡,虽然都是些大妈级别的。他好不容易请来的佛难能说放就放,
追风沉下脸道:“公子不要忘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民就是陛下的民。你不治,自然出不了这军营!”
“我不走也可以。”霓莎顿住脚步,她不指望追风放她,此举只不过是为了替自己争取些时间,叹口
气轻道:“今夜已晚,草民又受了些惊,想休息一宿再去医治皇上。将军若是答应,沛某非不识时务之人
。”她被婉妃一闹,愁丝缕缕上了心头。如今逃也不是,进也不是。
追风望了望远处通亮的皇帐,又看看脚下不甚清醒的婉妃,方才点点头冲着旁边的暗影吩咐:“你们
把公子护送到左营歇息,不得出任何差池!”看在枫的面子上,他还是把曾经这个婉儿妹妹送回慕容府吧
。哎,哎,哎,情一个字伤了多少人。
“是!”黑影们统一领命,前后左右分散开来,带着霓莎朝军绿色帐篷踱去,她不由回头,满瞳不解
,狐狸精?霓莎自嘲的抿起唇,她又不是小三,还不敢以这个词自居。不过,为何慕容婉儿会恨她?不得
宠,该去恨霓颜,被人甩,该去恨耶律离人,可她却恨她这个已亡之人,真真让人哭笑不得。一阵寒风刮
过,冻得霓莎直咳,她揉揉双肩没有细想,便随着护卫进了帐。
“他也会医术?”凉意让耶律婉儿神智清醒了些,她揽揽披风,猛的站起身来:“追风,他果真是你
请来医治离人哥的郎中,不是自己的走来军营的?”她真是糊涂了,那场大火连尸体都烧焦了。除非死人
能复活,否则那个女人不可能还在世上!
虽不解她为什么会如此在意玉面公子之事,不过追风还是耐心的解释着:“是的,人是末将请来的。
”顿了顿又道:“娘娘,属下送你回慕容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