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看着离人刀喜欢的紧,便收了起来,让我今夜还给你。”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还有什么紫
色凉玉,皇嫂说她没有背叛你。三哥,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啊?”霓莎根本没有告诉自己这些事,那日
看到三哥从不离身的银刀,再多加一番调查,便知他将救命女子认错了。这个时辰,楚凡应该早把她带出
了冷宫,是时候让三哥也尝尝什么是痛彻心扉,什么叫做后悔莫及!
啪嚓,银刀又一次落地,那闪烁如星的离字,刺痛了双眸,耶律离人不住呢喃:“错了,一切都错了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她非但从来都没有背叛过自己,反而是他心底日夜牵挂之人。你是有多傻,这般
的医术超群,就连那清淡的熏香都像极了那夜的女子,为何你竟认不出来!可是他方才做了什么,他扼杀
了所有的情,辱她弃她,甚至将她打入了冷宫!不,这还不够,他居然还该死的让她喝离阳汤!
耶律离人望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能看到她咳出的血,他终于有了为人心痛的感觉,竟是在他伤了她之
后。
“陛下,陛下。”喜公公企图端起老练的笑,什么错了对了,他倾身耳语:“陛下,大臣们都看着您
呐。”这登基大典怎的如此热闹,先是莎妃发疯唱什么怨曲,现在连万岁爷都险些失了礼仪,他这个当差
的自然有义务提醒下。
双拳一紧,胸口闷痛不熄,耶律离人冷声呵斥道:“喜公公,这等大事你都通而不报,好大的胆子!
”不行,他必须去见丑女人,一刻钟都耽搁不得。
“陛下,奴才没。”一道冷冽的眼光射过来,吓的喜公公立马改口:“奴才该死!”又是莫名其妙被
训,这位帝王心真真叫人猜不透。
耶律离人扯出温润笑颜:“边关告急,朕今夜就不陪诸位爱卿了。”语罢,长袖一挥,足下轻点,黄
衣划出雍容华贵。
众人还未曾回神,眼前的君王早已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文武百官和太后嫔妃面面相觑。
“呵呵,陛下这般贤明,真是我轩辕朝之荣。”不亏是巾帼女子,慕容婉儿三言两语便把大臣们的眼
光抓了过来,她素手掷杯,落落大方一笑:“本宫敬诸位一杯,可好?”
瞬时,阵阵感叹声又起,无非是夸耶律离人多么神武,慕容婉儿多么贤淑,却再也没人去注意霓颜倾
国倾城的容貌。
热闹的大殿再繁华,也比不过熊火纷飞的冷宫,一团团的红火升在天际,犹如烟花。乌烟阵阵腾起,
呛的救火侍卫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突地,其中一个闲聊的太监被人用手狠狠抓住,怒吼随之而将:“宫殿里还有没有人!”
“废话,刚刚还有人喊救命呢!”小太监头也不回的道:“不然我们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
唰,眼前一闪,刚刚的华衣男子竟硬生生的闯进了火海中,小太监这下傻眼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
,重点冲进去的那个人,他是,他是新生而立的王!
137、爱透了心
“皇皇皇皇皇。”小太监结结巴巴的指着一片火海,惊的说不出一句完成的话。
啪,护卫一把将他推开:“黄什么黄,还不快点救火!”这些宦官真是碍眼。
“皇上冲进去了!”话音一落,提水的锦衣卫们,瞬间炸了锅,救火的人数从十几个变成百数来个,
若是王上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甭想活着出宫!
乌黑的浓烟越发的稠密,脸上是滚烫的烧热,耶律离人用衣袖挡住火辣的舌焰,该死的,她究竟在哪
里?木床被火烧的吱吱作响,由外及内,没有一个人影。
瞬的,闪过一丝亮光,这是?这是那夜在玲珑阁会唱曲的东西,是丑女人拿过的!顾不得烧着的衣尾
,耶律离人俯身,弯腰,想要将地上的东西捡起。
哐当,烧红的木桩倾斜而倒,为了护住地上之物,他下意识的用左脚相抵。
岂料,内力震起无数火星,随风钻进左眸,血如泪般倾泻而下,他忍着钻心般的痛,不住的嘶喊着:
”莎儿,莎儿,莎儿!”一字一顿,声声入魂,可是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火,全部都是火,看不
到,看不到她!视线越发的模糊,大掌捂住左脸,蹒跚向前。越走越绝望,他的手重重垂下,仰头狂吼!
泪血水,交织成最深处的痛。莎儿,莎儿,你在哪,在哪?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一个帝王,可
他却跪在空旷的火海中,手中攥着心爱女子的遗物,茫然的不住呢喃:“我错了,我错了。”他从一开始
就错了,他认错,他悔改,所以把丑女人还给他好不好。
漫天纷飞的火花,并没有听到他内心的哀求,依旧疯狂的侵蚀着一切。
终于,烈火暂熄,锦衣卫们纷纷慢了下来,看着这个俊美如神的君王,谁都不敢上前半步。
周围太过安静,半弯月,金黄衫,不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有故人看君落泪。
莎儿,我错了,可你却不在了。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连个补偿的机会都不给朕。这世上若是少了你,
我该会有多孤寂。
又是一滴血泪落入雪地,咚咚咚,宛如有了生命,跳动的心,入土而亡。
追风小心翼翼的开口:“主子,你的眼。”那血泪红的让人心惊。
“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耶律离人目光冰冷,直立起身,大步的走出冷宫,他走得太快,追风
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的背影,在薄雾中一个人,如雪般的孤寂。
莎儿,对不起,我爱你。
转过墙角,他方才以背靠墙,双肩微微颤抖,唇角一抿,哭泣的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
火熄,雪飞,雄鹰展翅,一声声的啼鸣,这一场火究竟烧尽了多少人的心。
“你说什么!”耶律无忧摇晃着前来通报的奴才,大殿之上,他竟疯了般吼着:“我不信,我不信,
她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什么火满冷宫,她明明已经被楚凡带走了,怎么可能会丧生火海。可那西方的
通红,却生生的拉扯着他的心。
无忧,就叫你无忧好不好,一辈子无忧无虑。
“不,她不会死的!她不会!”千万墨丝无风自起,那完美俊颜上的泪痕,像是无形的刀,割的人遍
体鳞伤。
太后再也看不下去了,对着左右吩咐:“来人啊,把四皇子给哀家送回无名王府!”枉费了她平日的
教导和疼爱,下贱之人果然难登大雅之堂!
耶律无忧并没有反抗,他清澈的笑散落一地,双眸望着灰茫茫的天。走了半响,忽的一把推开锦衣卫
,足下蹬力,朝着冷宫掠去。
寒风打在脸颊上,拂过耳际,无忧,就叫你无忧好不好。他楞楞的站在梅花枝头,看着眼前的一方废
墟,淡淡的笑了,笑的泪光如梅。
“好,我只叫无忧。”
他张开双臂,向后一仰,看着永不止息的雪。忧郁的唇微微上扬,像是在冬梅树杈上看到了花仙子。
噗通,身子狠狠落地,左手挡住刺眼的月光,再也忍不住的抽泣出声。
“好,我只叫无忧。”
夜幕更浓,楚凡站在城头,白衣被风吹的嗡嗡作响,他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合上眸对着来人说:
“赵刚,那火是谁放的?”若不得那包扎的药膏,他岂会误了时辰。
“属下不知。”赵刚满目担忧的望着他溢出血的小腹,欲言又止。
“别逼我杀了你!”双瞳一凝,如夺命死神。
赵刚单膝落地:“那女子配不上陛下,她爱上了耶律离人,您又何苦”
唰!话未落音,长笛出手,血腥四溢,楚凡扬出一抹弧:“下一次,就不是失去一条手臂这么简单。
本皇再问你一次,是谁!”
“属下在皇宫看到了独眼圣老。”赵刚叩首出声,并不是因为怕死,而是看到了那不满双十,却一夜
银丝的长发。
王上,你究竟是有多爱她?
伸出手,楚凡接过飘雪,徐徐长叹一声:“赵刚,我会杀了你,可不是现在。”
“属下明白。”依旧是跪着,他跟了王上五年,从那场仗后,这条命便不属于自己了。
莎儿,你安心的走吧,凡哥哥会为你报仇的。楚凡吹开手心的雪,拂袖反身:“回燕国!”他再也不
当那个傀儡皇帝,他让他们的计划永远都达不成!
恨意,缠绵不觉,爱意,又要向谁诉。
群臣都等在东宫外,耶律离人不说话,也没有人敢出声。夜色微凉,他靠在朱漆栏杆上,从来不知等
待竟然会让时间变得如此漫长。
“报!”救火的锦衣卫刘滚带爬,双膝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皇,皇上,在冷宫发现了一具烧焦
的女尸,请,请节哀。”为什么在关键时刻猜拳猜输了,这下死定了!
三字一出口,耶律离人的表情令人发指,空洞的左眸淌着血,烧伤的大掌一挥:“诸位爱卿都退下吧
,朕累了。”他的指尖停在“遗物”的左侧,暗暗用力。
猛的,竟有一首曲,倾泻而出。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看铁马踏冰河,丝线缝韶华,
红尘千帐灯,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 ”
静静的,谁都没有开口,因为他们听出了那首歌便是名扬皇城的“离人曲”。是刚刚去世的莎妃为王
上写的曲,那样的情意绵绵,动人心扉。
耶律离人慢慢听着,时而欢笑,时而落泪,追风不敢看他的表情,只是对着文武百官和太后嫔妃抱拳
道:“陛下今夜累了,诸位请回吧。”
“离儿!”太后怒火冲天看着眼前儿子,上前猛的一阵摇晃:“你醒醒,那个丑女人有什么好的。死
,哀家看她总爱该死,无颜也做祸水,害了我轩辕.”后面的话她不敢再说下去,因为耶律离人的目光像
是猎狼般凶悍,血只会增添他的戾气。
悠扬的歌声还在继续:“战歌送离人 行人欲断魂,浓情蜜意都是当真。”
耶律离人的表情又柔了下来,叹口气道:“风,送太后出去。”背过身,不想看见任何人,他们都不
是莎儿。
众人看连太后都吃了软钉子,便知趣的纷纷退了下去,只有慕容婉儿一步三回头,隐忍的泪,醉人心

霓颜低头垂眸,诡异的笑着,却不知她再也活不过明日。
待到静下来,耶律离人却越发的难耐,冷声道:“把这些烛火都给朕灭了!”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
是火。九年前夺走了弟弟,九年后又夺走了他心爱的女子!
“风,告诉他们,王后用国礼厚葬。”闭上眸,在黑暗中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她喜欢桃
花,凤棺里多放些。”
“好。”追风觉得喉咙有些难受,这样的主子是他从未见过的。
“梅花糕,糖葫芦这些吃食,都要最上等的。她爱吃。”
“好。”追风用衣袖蹭蹭脸,觉得有些冰凉。
“就这样吧,朕累了,明日早朝再议。”
这次追风没有说好,只是轻问道:“陛下,爱上王后了?”问完又觉不妥,他没见主子对哪颗棋子用
情过。
果然,耶律离人只是摇摇头,可吐出的话,却让追风终生难忘。
“我不懂什么是爱,从见到她开始,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只是想宠着她,看着她,只要
她想要的,我就能给。现在。我只希望她还活着,好好的活在我身边,你懂么?”
于是追风点点头,主子不是爱,而是爱的透了心,彻了骨。
耶律离人是个好皇帝,霓莎的离世,在他身上看不到太过明显的痕迹,只是宫里没有人再提起那个神
医哑妃,只是玲珑阁再也无任何人入主,只是帝君从此不展颜。
皇陵下葬时,仪式结束后耶律离人挥手退却众臣,将出时,追风斗胆回头,那位素以猎狼著称的帝王
将额头轻轻抵在一座石碑上,在群臣转身的瞬间,泪流满面。
138、玉面神医
日复一日,皇祀结束,绝无尘回到皇城见到就是不怒不笑,左眼残破的耶律离人。
他冲着追风摇摇头,徐徐叹口气:“老夫就去了短短几日,怎的就落到如此地步。”不舍那慧杰如蘭
的女子就这般去了,所以瘟疫一事刚落,他就立刻动身前往狼窟。没想到一回来,霓莎没了,徒儿的眼也
瞎了,这都是造的什么业障啊。
“绝老,连您也医治不了皇上?”追风着急的催促,苍穹大哥不在,他这般保护主子真是该死,日后
定是少不了一顿好打
绝无尘回眸望了望,双颊沧桑了许多:“这是外伤加心病,无药可医,除非结能解,情能圆。”
“绝老,情究竟是什么?”满目的迷茫,他摸不透如今的主子。
“情啊.”绝无尘灌口竹叶青,仿佛忆起往事:“是撕心裂肺,却痛不死心,是淡如空气,非不离不
弃,是你终于懂了,却没了,晚了。”
追风扭过头,看了眼华衣男子寂寥的脊背,喉咙紧的有些发涩。
原来情,是无可奈何。
天外月色渐渐模糊,夜光杯闪着剔透的光,耶律离人倚在窗边,偏头靠木:“莎儿,朕之前为何从未
觉得这玲珑阁竟会如此静。”静的,让人害怕。
唰!是长剑破风的脆响,他没有躲也没有闪,只是淡淡的开口问:“你想杀朕,为什么?”
“没错!”粉衣女子淌着泪,朱唇紧紧抿起:“如果不是你这么无情,公主怎么可能会死。”是小玥
,她的功夫居然如此深不可测,剑锋一挺,衫破血溢:“我恨你,我恨不得将你损失万段之后,拿去喂狗
!”
这样的响动已经招来了一大批护卫,然,耶律离人只是挥挥手:“你们都退下。”侧脸看不出大悲大
喜,只是多了一丝痛。
“陛下!”追风大叫,他这时怎么能退下,那个女刺客还在啊!
鹰眸危险一眯,咯吱一声,瓷杯碎了一地:“朕说退下。”
“属下遵命。”警告的瞪了眼小玥,追风便不情愿的带着护卫退出了阁楼。
月色清浅,夜静的不可思议。半响后,小玥拖着长剑,呲呲呲,在地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追风一见,怒的瞪大了双瞳,这么多的血,主,主子不会?他狂吼一声:“啊!我要宰了你!”
“风,住手,让她走。”清清淡淡的口吻中带着霸气,一身华衣,梅落双肩,耶律离人捂住小腹踏雪
而来
追风咬牙切齿的收回铁星,不懂王上为何会股息这个女刺客,他现在怒的想踢人!
“四更天了,回宫.”耶律离人喘着粗气,额头溢满了薄汗。
上前一步,追风满脸担忧的唤了声:“陛下,你的伤?”
可话音未落,黄衫已消,众守卫相对叹息,又是一夜,自从那个奇女子去世后,他们的万岁爷不去婉
心宫,也不踏鸾凤宫,只每到黄昏之际便呆在这玲珑阁,或立或坐,从未见过他入眠。只是那一声声的莎
儿,听着让人心酸。
寒风掠过,人都走了,小玥呆在雪地里,许久许久。
哐当,剑落,泪飞,她居然下不去手,脑海里回荡着方才的对话。
“为什么不让他们把我拉下斩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昏君!”杀不死他,她活着又有何用!
他只是淡淡一笑,眼光滑下宠溺:“杀了你,她会伤心。”
“伤心?哈!”她讽刺的大笑着,又是一剑刺过去:“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让她喝离阳汤的时
候,你娶别人进门的时候,你一次次凌辱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会伤心!”小玥低吼着,手下又狠了几
分:“你伤的何止是她的心,你伤的是她的命,夺的是她的魂!”
合上眸,似等的就是这一刻,耶律离人浅浅一笑,看着空无一人的房梁:“她在下面肯定很寂寞吧。

只是短短的十个字,便让她再也用不了半分力气。他,他竟想要下去陪公主,这个拥有一切的君王,
并不快乐。这就够了,这就够了!泪又是一滴,公主,你爱他,可却不知道,他也爱你。
夜幕更浓,轩皇城,西殿。
一片废墟的冷宫,远远看去最为骇人,这里本就是大凶之地,九年前烧死皇子,九年后又烧死王后。
宫女太监们都能避则避,从不敢再推门进去看个究竟。
可今夜却怪了,这鬼奇之处竟多了一个人影。他驮着背,来回在瓷碗面前踱来踱去,嘴中还念念有词
:“没死,没死,哈哈,那两个人居然没死!”橘子皮褶皱的老脸不怒反笑,阴险的光充斥着独瞳,就像
是游行在夜里的魂。
“既然你没死,老夫就用你做另外一件事!有趣,想想都有趣!”他扯开嘴角,带着腥臭,谁都猜不
透他又想到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阴谋。
一个月后,轩辕城四处招兵,来来往往的军阀甚是不宁。百姓们都愁眉紧锁,哎,这怕是要打仗了。
城郊百鬼竹林,蓊郁苍绿,清雅幽静,一入竹林,满身寒气尽消。
人们都道那里住着神仙。所以即便是大漠寒冬,这里依旧四季如春。
最近不知打拿来一个公子,在竹林在里面盖了间小屋,简陋的屋子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厅一
屋,该用得上的东西全有。
这位公子脸上终日覆着银色半面脸,没人知道他生的如何。银面外,两道柳眉平平整整横挂, 子星
的双眸清清冷冷的,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他身量纤细,腰际盈盈,若不是他身上的白衣,怕是会让人误成
一个女子。他不喜与人交谈,平日独来独往,鲜是少言。
倒是他身后的书童,整日乐呵呵的,不管是见到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人,都呲着牙打招呼,小嘴那叫
一个甜,长的那叫一个俊。
迷倒了无数山娃子的心,于是,乡亲们就更好奇他家公子是何等模样了。按照一般人的推理,这小书
童都如此卓越不凡,那蒙面公子定是倾国倾城。
人们和他有了交集,还得从二十天前说起,那日张老三在这附近打猎时,突然晕死了过去。同行的猎
户们都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他恰好在旁边经过,好像是去山头给什么人送饭菜。只见他一把扯开张老三的棉衣,深思的片刻,摘
了片杂草叶子给张老三附上。
说也奇了,这张老三竟睁开了眼,直喊蛇蛇蛇!
他淡然一笑,拿着杂草叶子吩咐:“每隔一日敷换一次,方可消蛇毒。”
从此,张老三四处宣扬他的好医术,于是原本人烟罕至的城郊竹林,突然涌入人潮,求医者纷纷上门

后来大家都唤他玉面神医;却不知道他打哪来,有没有人娶妻。只知道她医术虽说不是无人能及,却
独特的让人刮目。只知道他身子像是不太好,总是剧咳,像是把整个肺咳出来才甘心。也知道她看病从来
不闻诊金,也不分善恶,单凭心情好坏与否。
心情好时,一连看下十来个病人,心情不好时,只是逼着书童唱曲,那曲也是于世人所熟的不同。什
么情啊爱啊的,羞的姑娘媳妇儿们全是绯红着脸。
不过玉面神医没药材,她只给方子,病患得自个儿到药铺抓药去。麻烦是麻烦了点,但麻烦归麻烦,
许多郎中大夫看不好的顽疾,玉面神医只要给病人拿着竹竿一扎,就给去的干干净净的。
午后,玉面公子又带上清酒牛肉,打算去山头上送人。
“前辈,前辈,我不想洗碗!”书童跟在身后不住嘀咕,厌恶的抿着唇。
哐当,一个板栗敲过去,玉面公子掩面调侃:“你啊,总给碗过不去。”这话他说了得有一个月了,
哪次不都是乖乖的去洗了。
“切!”书童冷哼一声,插着腰一副洋洋得意:“若不是那日拔不下来的碗,我们怎么逃脱升天!所
以说,碗是一门艺术,洗碗是一种找抽精神!”他就不信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不能让前辈自动自发的去
洗碗!
玉面公子放下竹篮,席地而坐:“好吧,现在想说的重点是什么?”那场大火,成了心里的魔,夜夜
纠缠。可她却也觉好笑,有谁会因为一只拔不下的碗大费脑经,也只有眼前的臭屁小正太。
“重点是我灰常灰常聪明!”书童高高一蹦,昂着头:“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竟然能想出那个
碗不应该用拔的,应该用转的!”
玉面公子嘴角开始微微抽搐:“这个,一般人都想的到吧。”关键是你想了那么久,才会让人觉得匪
夷所思。
“咳咳,好吧。”书童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拍拍胸膛道:“可是能联想到那是个机关的人,肯定屈指
可数吧!”
某人很给面子的点点头,却只笑不语,再不过去,天都要暗了。
“前辈,前辈,你说那个机关到底是弄上去的?”书童不再嬉笑,转而用指腹扶着下巴:“竟然能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