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可总归,下不了手,怎么着也得过两年再说。
苏北挺了挺胸,反驳说,“不小了…”说完又觉得这动作和这话配一起怪怪的,补充说:“我说年纪。”
他低头看她胸口,了然说:“的确是不小!”
苏北脸通红,瞪他。
他笑:“我也说年纪。”
这话没法谈了,最后苏北跑了下去,陆崇南慢悠悠跟在后面,摸了把鼻尖,有些心猿意马。
那天如果到这里,还算是平淡寻常的一天。
重头戏在晚上,是一场非正式私人宴会,陆崇南原本不打算带她去,她毕竟只是个学生,不适合接触太多社会上的弯弯绕绕,于是他去之前,把苏北送回家了。
没多久,苏北打电话过来唉声叹气,“我爸妈又不在家。”
所以她又是独自一个人。
他只问:“晚饭怎么吃?”
“待会儿去外面随便吃点儿好了。”语气满满都是黯然。
他沉吟片刻,说:“我让司机去接你,过来陪我参加宴会。”
苏北不想去,“那种场合,不适合我吧?”
陆崇南只说:“司机大概十分钟后到,我让他带衣服和鞋子给你,换好过来。”
那件粉皮掐腰的小礼服裙子,他终于找了个合适时机送了出去。
苏北换好,然后踩上高跟鞋,顿时觉得自己成熟了两个度,只是走路略困难。
她在电话里依旧打退堂鼓,“小叔,这鞋子太高,我走不动路啦!”
他无语,“才四厘米。”
“啊?我觉得有十厘米。”
“你眼神不好。”
最后自然还是去了,他穿着一件很正式的西装,看起来更添几分俊朗,也显得气场更冷了。
苏北挽着他的胳膊进去,一路上紧张地牙齿直打颤,看着他从容和人打招呼,更觉得自己跟他,差的不仅仅是年纪,是阅历和见识。
她几乎不说话,他走哪,她跟哪,逢人点头微笑,倒也不算太狼狈。
不乏有好奇的人过来攀谈,微微打量苏北,问陆崇南:“陆总,这位是?”
苏北满腔都是慌乱,挺直了背,尽力笑得得体,生怕给他丢脸。
他笑,直言:“我女朋友。”大大方方。
有相熟的人过来攀他背,“哎呀,你这万年光棍,终于谈了女朋友呀!定下了吗?”
他不多说,笑道:“私定终身算吗?”
“老头子不催?你看你堂哥,人像你这么大,儿子都三岁了。”
他淡声道:“不急。”
苏北在边儿上听得心情颇黯然,忽然意识到,他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她至少要上四年的大学,她原本的规划中,研究生也是要考的。
四年加上三年,毕业她都二十五岁了,他呢?他那时候三十五啦!她倒觉得三十五不老,可万一他家里催呢,给他安排点儿相亲对象,万一他要是等不了…
苏北顿时感觉到完全有可能,心烦气躁。
然后默默在心里盘算。她今年十八岁,法定婚龄是二十,再过两年,小叔三十岁了,那时候她就是哄着骗着也得把证给先领了。
但就是不知道爸妈怎么想的,两年后她还在上学,爸妈肯定会觉得她太小,考虑婚嫁太早,要是爸妈反对怎么办?
那就把户口本偷出来?
太混蛋了,爸妈会打死她的。
算了,打就打吧!一顿打换一个小叔,值了。
苏北一晚上都在盘算这事,好不容易宴会结束,苏北愕然发现,小叔他醉了,因为好不容易带了女朋友的缘故,被人强行灌了不少酒。
他眼神迷离,虽然看起来依旧腰背挺直,没有丝毫东倒西歪的架势,可反应已经特别迟钝了,苏北问他,“小叔,我们怎么回去啊?”他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凑近她,“嗯?”
可不是醉了?
最后苏北摸出他钱包,找出身份证和钱,去宴会酒店楼下的大厅办了入住,打算等他酒醒再让他回去。
在前台的时候,碰上宴会的人,是个女孩子,苏北有些印象,知道她姓李,长得很漂亮,说话也很和气。
第一印象让她对她毫无防备,于是对方问:“你们在七楼?”
苏北点了头。
“好巧,我也是,明早一起吃饭吧?我请客,附近一家餐点挺不错的,酒店吃多没意思。”
苏北摇摇头,“不了,谢谢,我送他上楼,待会儿就回去了。”
“啊?你不住这里?”
苏北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夜不归宿,她妈妈会担心的。
苏北后来回想,大概问题就出现在了这里,她说自己要回家,但后来实在不放心,又回来了,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她很忐忑,跟陈雅婷通风报信,让她伪造一下自己去她那里过夜的消息,然后跟母亲说太晚了不想回去了,在同学家睡下了。
床很大,苏北占据很窄的一个边,不敢靠他太近,怕自己控制不住扑了他,毕竟他现在那样子太性感。
他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还自己洗了澡换了睡袍,只是意识总归不大清晰就对了,洗完澡倒头就睡,空调开着,苏北怕他着凉,给他盖了被子,结果都被他踢走了,睡袍松散地滑下去,露出他精壮的上身,整天抱抱亲亲,苏北也知道他身材好,可知道和看到完全是两个概念。
苏北越发觉得口干舌燥,再不敢看他
闭着眼,好不容易入睡,却听见他电话声,迷迷糊糊睁开眼去看,他已经抓过来调了静音,接着睡。
苏北困意浓重,又闭了眼,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苏北是不知道的,倒是喝醉了的小叔起了身,但大概是意识还不太清醒,不知道自己在酒店,直接把门打开了。
外面是李小姐,温声问:“听说陆总喝醉了,现在好些了吗?”
总归是睡了一会儿,苏北路过药店还买了解酒药给他吃,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一点,看着眼前的人,大致明白了些什么,冷着声音说,“请问有事吗?”
李小姐声音柔媚,嗔怪道:“关心一下,陆总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苏北霎时清醒了,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狠狠咬了下后槽牙,卧槽?大半夜的,这位李小姐,你想做什么?
苏北几乎是一秒从床上翻了下来,正准备杀出去的时候,就听见小叔冷淡的声音,“这恐怕不好,我家小姑娘没那么大肚量。”
李小姐倒是很贴心,小声说:“陆总说笑了,您不说,我自然是不会说的。”说着,媚眼如丝地看着陆崇南。
陆崇南饶是见惯大风大浪,也忍不住挑了下眉,正欲开口,里面传来苏北的声音,嘟囔说:“谁啊?小叔,先让我穿上衣服再进来好不好?”
李小姐身体一僵,笑容都凝固了,就见陆崇南嘲讽地笑了下,“抱歉,真的不方便。”尔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随手关上了门。
苏北又气成了金鱼,鼓着腮帮子指责他,“招蜂引蝶!”
陆崇南爬上床,捞着她的腰抱过来,搁在自个儿怀里,又是哄又是逗的,最后才消了气。
苏北被他逗笑,自觉很丢脸,于是抱被子躺倒翻身,不理他了。
他也躺下来,抢她被子,两个人你拉我扯,最后终于滚到了一块儿。
气氛突然安静,苏北吞了口唾沫,感觉马上就要擦枪走火了。
苏北跃跃欲试,他却偃旗息鼓,抱着她,哑声说:“别动!”
苏北后来脑子抽,嘟囔了一句,“憋死你算了。”
他却笑了,“算不了,回头都记在你账上,以后慢慢还。”
…无耻!


第二十第二十八章
8.
那天, 苏北问她:“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女孩子总是敏感,太容易以为自己被爱, 但也害怕是错觉。
有人说爱和性难分,喜欢就会不自抑, 可他似乎,自控力太强?
他揉了把她的头发,笑说:“为什么这么问?”
苏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羞耻又别扭, 但还是闷声开口:“你都不碰我。”
偶尔亲吻,拥抱,也有情动,但都是压抑的, 克制的。
她才不信他说的什么狗屁她还小, 一点儿都不小了,已成年,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她不是很保守的女孩子, 也和他委婉提过。
苏北有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比他还主动,这主动让她感觉很丧气。
这么没魅力的吗?
“如果你像我这样的年纪, 可能会更明白些。”他不想说,他二十八岁高龄,还像十几岁男生的那样,对爱情迷惑而不安。
不确定,到处都是不确定。
可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样子,最后还是开口和她解释, 他抱她在怀里,单纯地抱着,低声跟她说:“很多时候,我都会在想,你还这么小——不是年龄,是意识和圈子。
“你还是很感性的年纪,看不到很多矛盾和冲突,我有时候恨不得自己年轻十岁,陪你一起疯,爱也好,恨也罢,就算最后分手,也可以坦然。但毕竟,我不是十几岁,你也不可能一夜长大,你和我之间,差距总是在。
“苏北,你想过吗?可能有一天,你会遇见更喜欢的人,我不敢碰你,怕你将来后悔。
“你以后会遇见更多的人,而我在你生命里能占据怎样的位置,我不知道,我希望你快乐,你幸福,我希望就算最后不在一起了,你可以毫无顾虑。”
苏北转过身看他,有很多话想说,可不知怎么开口,于是怔怔看他,“我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遇见更好的人,不会移情别恋,言语这么苍白,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信服力。
苏北不是没有想过,年龄,家庭,事业,见识,甚至财力,处处都是矛盾。
但苏北从小到大骄傲惯了,总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努力得不来的东西,她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不信两个人没未来。
可现在听他这样说,才觉得,自己考虑的还是太少。
她一直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中,她是最弱势的那一方,他处处比她厉害,无论是哪一方面,苏北都比不上,于是惶恐,害怕,甚至渴望通过更亲密的关系来弥补种种缺失。
可这一会儿,苏北忽然觉得,他其实才是弱势的那一个。因为年长,所以心理负担更重。
的确,她还年轻,未来有很多路可以选择,也会遇见更多的人,或许比他更优秀,或许比他更合她心意,如果到那时候她走了,他失去的,比她更多,反正她还小,大不了就是爱错了人,顶多也就重新来过,可他已经快过而立了,怎么经得起折腾?
他看她脸色苍白,以为她吓到了,于是轻轻捏她脸,安慰她,“我这样说,其实很冠冕堂皇。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只希望我爱的人,可以永远爱我,属于我,为此我可以等待,可以蛰伏,可以创造一切条件。
苏北楞楞看他,便听他又说:“我不碰你,不是我多能忍耐,我等你考虑清楚,你是爱我,还是非我不可。而且,我还要讨好你爸妈,让他们把宝贝女儿交给我呢,要是知道我欺负你,他们还怎么信任我?”
苏北张了张嘴,想开口,被他堵住,“别急着回答我,想清楚,我不用听,感受得到。”
那晚苏北以为自己会失眠,其实没有,她睡的很好,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有多爱他。
就一天一天过下去,总有一日到白头。等到那一天,或许苏北可以告诉他,“这辈子,就是非你不可。”
唔,如果他不变心的话。
他会吗?苏北不知道,只期盼他能等一等她,她可以跑得快一点,总有一天能追得到他。
到学校了,苏北终于回过神来,笑了笑,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害怕,想跟他更亲近一些,有更紧密的关系,可现在也大概能体会他的想法了。
其实她并不担心什么李小姐张小姐王小姐的,陆崇南的脾性,就算她不全了解,也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这样笃定,也是一种幸福。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母亲不知道什么凑了过来,问她,“跟谁在聊天啊?”
苏北下意识扣住了手机,咧嘴一笑,“没谁。”
但凡家里有孩子的,做父母的,哪个不是人精,苏北反常不是一天两天了,蒋慧琳把她扯住,认真问她:“谈恋爱了?”
这无缘无故笑得这么贼的,一看就不正常。
苏北支支吾吾,照旧打哈哈。
蒋慧琳越发语气温和,“跟妈说实话,我又不怪你。”那语气,颇有中年八卦妇女的风范。
苏北可不敢确定她会怎么想,才不吃她糖衣炮弹。
父亲也在一旁呵呵笑,“是啊,我们楠楠都是大姑娘了,谈恋爱又不丢脸。”
苏北脸红着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个肯定答案,却是没说是谁,拖着行李箱往学校去。
车子开不进去,三个人步行往里走,苏北难免又被拷问,问她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小伙子。
比起那些大学也限制谈恋爱的严厉父母,自家爹妈真的算是宽容了,可苏北也拿不准,毕竟小叔比她大了不止三五岁,而是年长十岁。
万一父母不同意?苏北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还是再等等再坦白吧!
等她有点儿底气了。
苏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越急越急不来。
她含糊说:“他,特别好,哪哪都好。”
母亲拍了拍她的脑袋,“什么就哪哪都好了,也不害臊。”
苏北吃痛,还是努力辩驳,“就是哪哪都好啊!”
“胳膊肘往外拐的。”见她抵死不说,两人也没强求,只说:“学习还是最关紧的,别耽搁了。”
苏北拍拍胸口,“我你还不放心吗?”
母亲笑骂她:“一点儿都不谦虚。”
苏北撇撇嘴,“我这是自信。”
她说得到,又不是做不到。
父母笑笑没反驳,毕竟苏北还是很有主意的,长这么大,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苏北也是很感激的,长这么大,自己想做的事,即便父母不是很理解,也很少强行管制她,只要她想做的,基本都能如愿。
高三的时候苏北其实有两条路可以选,保送是一条,参加高考是一条,老师给的意见是她可以正常高考,附中只有保送燕大的名额,而以苏北的成绩,可以试试参加高考冲击清华北大,苏北几乎没犹豫,选择了保送,因为苏北有参加燕北科创大赛,且拿了一等奖,照以往惯例,是可以直接保送燕大计算机系或者数学系的,这两个都是苏北喜欢的专业,而正常参加高考,苏北英语发挥不稳定,清北说实话,有些勉强。
所以最后苏北的考虑是,直接保送,省却许多心。
老师当时还劝了她,说可惜了。
苏北和父母提过,谁家的父母不想儿女能考个清华北大,然后说出去也特别有面子,虽说燕大也不错,可终究是不一样。
父母也劝她,说:“如果有希望,还是拼一拼吧!”
苏北坚定,“我觉得保送对我来说更好。”
父母最后也没说什么,尊重她的选择。有次苏北听见父母聊天说:“我们都老了,孩子们以后还是要靠自己,路怎么走,老大和楠楠,都不是没谱的人,让他们自己决定就好,我们养他们这么大,最大的期望,也不过是他们以后过得舒心罢了。何必自己再给他们添堵。”
从这一点来看,苏北都觉得父母不是个顽固不化的人,所以她觉得,父母接受小叔,也只是时间问题。
苏北和父母在学校转了转,然后和陈雅婷梁静碰了面,就跟父母告别,“爸妈再见,你们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搞定。”
爸妈殷殷叮嘱,“有事给家里打电话,钱不够了跟妈说,听见没?”
苏北连连点头,“知道啦!”
不管成年没成年,在爸妈眼里,她永远是个孩子。
让人烦恼,又暖心。
苏北陈雅婷找到计算机系的大本营,拿着通知书和各种琐碎文件,然后领了一大堆的东西,终于算是报到完毕,拆开装着宿舍门禁卡的信封,封条上写着宿舍楼号和房间号,苏北和陈雅婷对了对,然后一击掌,“哇,一个宿舍!”
缘分啊!
两个人去宿舍放行李,四人间,另外两个已经到了,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短发姑娘,一个长卷发软妹子,倒都是很和气,见了苏北和陈雅婷,礼貌地打了招呼,尔后自我介绍。
帅气妹子酷酷的:“你好,方夏。”
软妹子说:“我叫云朵。”
软妹子的名字也软,说话甜甜的,脸上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苏北和陈雅婷也各自做了介绍,然后就算是认识了。
之后为期半个月的军训,革命友谊算是彻底奠定下来。
一切都很好,如果不是突然看见某人前女友的话。
是个女孩子都会在意对象之前的女人是怎样的,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漂亮还是不漂亮,最重要的是,和自己比怎么样!
“我们找个地儿坐坐吧!喝杯咖啡怎么样?”那个叫做岑墨的女士说。
苏北是在教授办公室碰见她,她来找法学院的一位女讲师。
真是缘分,不,孽缘。
“抱歉,我待会儿还有课。”苏北下意识推辞,并不太想去。
“那就等你上完课,我今天都有空。”她语调温和,面上笑意未减一分。
苏北发现自己在这位女律师面前找了个愚蠢的借口,于是只好答应下来,“下午五点半,后街星巴克,可以吗?”
“好。”
作者有话要说:大学时间会很短哦~开始大跨越啦,然后就可以嘿嘿嘿了~
我得看看车速,决定要不要发在微博上…
好久没开车,不知道车技如今怎么样了。


第二十第二十九章
9.
“前任找现任, 来者不善?”陈雅婷啧啧两声。
苏北趴在桌子上,瞥她, “您能不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吗?”
“我就是好奇,你说陆崇南的前任是什么样啊?”
陆崇南是个怎样的人?陈雅婷印象挺深, 搁远处看,觉着挺温和,凑近了, 发现那人浑身都是冰碴子, 光看那眼神都能让人局促一整天。
陈雅婷有时候挺不明白的,苏北怎么把人拿下的。
这事儿,真玄幻。
“漂亮,优雅, 知性, 大方,据说是个律师,也是燕大毕业的, 高材生,手下偌大一个律师事务所, 特厉害。”苏北毫不吝啬夸奖。
“你这还长起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了!”
“陈述事实。”苏北直身,一摊手,“况且,她好是她好,我也不差。”
陈雅婷觉得苏北变了, 以前多小白兔一人啊,一下子都变得气势起来了。
“你现在很狂嘛姑娘。”
“小叔说,妄自菲薄也是一种变相的盛气凌人,做人要客观。”
“…”
扯了一会儿皮,苏北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临走的时候,陈雅婷问她,“要不要换身衣服,打扮一下?”
苏北低头看了看自己,牛仔裤,板鞋,长外套,很学生妹的打扮。
素出天际了。
今天岑墨穿了什么?苏北没注意,似乎是套装,黑白色调,简约大方,印象最深的是那张脸,裸妆,很精致,浑身上下透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和气场。
苏北想了想,摇摇头,“不要,太刻意了,搞得好像我很在意她似的。”
陈雅婷没好气地哼了她一句,“说得好像你不在意似的,坐立难安了俩小时了吧你!”
“我只是在思考她找我到底想干嘛。”
“你要不要给你老公汇报一下?”
苏北被她一句老公说的一赧,摆摆手,“别,万一被虐了还被他知道,多惨啊!”
陈雅婷接她刚刚的话,“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前任找你肯定没好话啊,比如,一:我怀了他的孩子,你离开他吧!”
苏北一秒入戏,用一种沉痛的表情看着她,“不,他爱的是我,孩子你还是打掉吧!”
“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这是一条生命啊!是我和他的骨肉。”
“您要是实在想生下来的话,那就随你吧!实在养不起的话,我和崇南可以帮你养,你放心。”
陈雅婷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阿北你变坏了,太毒了你。”
苏北骂了她一声,“亏你想得出来,狗血剧看多了吧!”
尔后又问她,“二呢?”
还演上瘾了。
陈雅婷清清嗓子,“二:苏小姐,我觉得你和崇南之间的差距很大,我并非说你配不上他,只是毕竟你还小,过于天真,这么和你说吧!如果你执意要和他在一起,最终受伤的还是你。”
“那么岑女士,你想表达什么?”
“和他分手,分手费要多少,你随便开。”
苏北弯唇一笑,“如果不是知道您和她之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恐怕会以为您是他母亲…管这么宽。”
陈雅婷不屑一笑,“我和他之间只是误会,他爱的还是我。”
“岑小姐,您的脸有——”苏北撑圆了双臂,“这么大!”
陈雅婷扯着苏北大笑,“你真的学坏了。”
苏北抱着自己杯子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我刚刚百度来的。”
“你百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