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公子,倾城小姐!”安林走上甲板,看着对立的两个人,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窜。
“安林!告诉你个好消息,西疆的水军来救你们了!”战饶收起满心的思绪,双手撑在脑后对安林说道。
安林一听,眼中的瞬间闪过极其复杂的神色,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是开心还是难过。
“怎么?你不高兴?!”战饶见安林一脸负责的表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难不成这小子还不想走了?他可没忘记自己是怎么先砍了他一个半死不活,又借机恶整他的事情,若说安林舍不得他,打死他,他也不相信。
“没有。”安林低下头,和平常无异的声音回答。
“哦,我就说,你肯定高兴。你到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啊。”战饶戏谑的开口,安林的表现无可挑剔,在船上的期间内,很恰当的做着适合他身份的事情,保护夜倾城的同时却不会触怒自己,游刃有余的模样让他有丝不悦。
若是以侍卫而言,他做的太过完美,对事情把握的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失了自己的职责,也不会涉险激怒身为海盗的他。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他第一天就已经认出他的身份,他可不曾记得自己又在之前见过安林,而自己的长相也没有被五湖四海的传播,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认出他的身份?
再者,那一天他说的话已经透露出他对自己身份的了解,这更让他好奇,这么一个小小的侍卫,为何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情,这和他的身份并不符合,远远超出了他应有的认知。
战饶却不知,安林之前一直都是北爵皇帝席斯侬最亲近的影卫,四国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事情他是不知道的,即使是四国帝王皇室的丑事,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是北爵帝王的左膀右臂,凡事北爵帝王知道的事情他都会一清二楚。
这便是影卫的厉害之处,也是之所以被呗爵帝王中用的原因,然而影卫,却永远都没有站在众人面前宣布功勋的可能,他们是影子,帝王的影子,帝王最忠诚的守护者,他们的生命皆是为帝王而生。
却从不曾暴露在阳光之下,所有的牺牲与贡献都只有自己和帝王知道,一颗忠心,便是影卫一生的宿命。
感受到战饶打量的眼神,安林侧了侧头,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夜倾城。
她的脸上一片清冷,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淡淡如风,不具备任何情绪,而正事这样,却越加让人心疼,她心底究竟在想着什么?
无人可知,那双看似清澈的眼睛,却永远都无法看到她的灵魂,那颗灵魂之上究竟留下了怎样的烙印,她的心中究竟涌动着怎样的思绪。
不可知,不可知。
一如她现在无法发声的唇齿,一切都只在无声之中蔓延。
海风吹起,扬起三个人的头发。
夜倾城的裙摆随着风而飘荡,美如云,却让人无法琢磨,仿佛永远抓不住,握不紧。
15西疆卷 还君明珠双泪垂 第六十八章
天方亮,在太阳生气的海平面之上,数十黑点隐约可见,逆着微微升起的太阳,遮挡着微弱的阳光。
“去通知头儿!来了!”站在旗杆上观望的船员,兴奋的看着远处的黑点,那压抑的声音努力的隐藏心中的雀跃。
旗杆下的人方接到通知,便拔腿飞奔,他要在第一时间内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头儿。
昨日,刚接到隐藏在西疆皇城内同伴的飞鸽传书,西疆皇帝下令缉拿海盗,并将北爵送来的美人儿和礼品夺回,昨日午时,西疆的水军才从西疆海岸出发,算算时间,应当是今日早上到达他们此刻待着的海域。
昨日方接到消息,整艘船便在一瞬间沸腾了起来,所有人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战饶更是吩咐人从夜里开始监视西疆方向的海域,一旦有所动静便要立即禀告。他们夜间轮换过多次班,终于在黎明时分,窥见了那逐渐靠近的船只。
整整一夜,战饶都没有合眼,他迫切的期待着交锋的那一刻的到来,体内沸腾的鲜血急切的咕咚他。夜,变得漫长而无止尽,在床铺上辗转难眠,战饶只得坐起身靠在墙壁上,透过房间内的窗户,看着漆黑的夜空,以及那布满天际的星星。
当船员用激动的声音喊着推开他的门,他的眼中有一抹灰暗一闪而过。
“头儿,来了!”
战饶点点头,让他去通知其他人,自己则慢条斯理的脱掉身上衣服,从箱子里拿出一套银色的轻铠甲,闪烁着寒光的铠甲之上印出战饶刚毅俊挺的脸,那张脸上毅然决然的写满了倏然之色,漆黑的眼睛望不见一点情绪的波动。
伸手取甲,帅气的套上轻铠甲,银色的盔甲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光。
稳稳的将“战神”挂在腰间,战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修长的身子被俊挺的银甲覆盖,船上它,战饶俨然变了一个人一般,脸上所有的戏谑之色尽退。杀气十足的眼睛里冷寒得找不到一丝火焰,一股浓浓的威严之气息,从他的身上慢慢的扩散开来。
“好久没有穿这衣服了。”战饶勾起嘴角嘲讽的看着自己这一身银丝甲,这件轻铠甲乃使用银丝所铸,柔韧性极佳,而且重量极轻,不但可以有效的防御敌人的攻击,并且可以保持移动的速度,此可谓是战场上的至宝。
然,他同它阔别已久,久的此刻他将它穿在身上都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五年,果然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五年足以改变太多太多的事情,即便是曾经自信如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落草为寇的那么一天。
“真是,我想这些做什么!”一把将铜镜翻过去,战饶一抹脸,霸气之势尽显。紧握着手中的“战神”,战饶喃喃低语:“今天,便是我们一雪前耻之时。”
那话,不知是对他自己说,还是他手中的长刀。
大步流星的离开房间,他即将去揭开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
那是他期待已久的时刻。
“倾城小姐,你还是回船舱吧!”安林跟在夜倾城的身后担忧的开口,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夜倾城那袭淡薄的背影。
夜倾城穿过层层人群,却惊讶的发现船上的所有人衣着都与平日相差甚远,平日里那简单的布衣灰裤,此刻已经被轻铠黑裤代替,齐刷刷的一色整齐,没有一个人例外。
而船上的气息也仿佛在一夜之间全变,散漫之气已经被严整倏然代替,穿过人群,夜倾城看见那个扳手腕输给她的大汉正推着一个载满油桶的推车走在护栏边,每隔一段距离便放下一桶油,然后继续向前。
“啊!倾城姑娘!”大汉专心分配油桶,却看见站在他面前的夜倾城,憨厚的脸上露出顿顿的笑容,硕大的身子如一堵墙一般。
他本性本就憨直,夜倾城更是赢得他心服口服,所以他不但对她没有抵触的情绪,反而十分敬佩她的能力,再加上夜倾城是战饶钦点的“压寨夫人”,他对她便理所当然的十分尊重。
夜倾城点点头,轻飘的眼神便落在推车上的油桶上,满眼的疑问等待他解答。
大汉也没当她是外人,毕竟她是头儿看上的人,他便把夜倾城当做自己人,毫无防备的咧开大嘴道:“这个是为了对付西疆的水军,我们用羽箭沾上汽油,然后点着了射到他们的船上,火焰自然而然的就会在他们的船上蔓延开来。”说完,大汉还颇为得意的笑眯了眼。
夜倾城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一桶桶的汽油,招招手,安林凑到她身边,她便在他的手上写道:如果西疆借鉴此法,反射火箭过来,这满船的汽油岂不是会把这船烧得连铁钉都不剩。
安林耐心的解读,看到最后,不由赞同的点点头,虽说此法效果很好,但是一旦对方早有准备,只怕最后遭殃的会是自己。那一桶一桶的汽油不但是制胜的法宝,同时也是致命的毒药。
夜倾城示意他去同大汉交流,自己则站在一边环顾船上的变化。
果然是要开战,平日里甲板上放置的杂物已经全数不见,盾牌和武器堆满了整个甲板,熙熙攘攘的船员挤在一起聊天,一张张充满男性气息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情,仿佛他们对这场战役所有的并不是恐惧,而是慢慢的期待。
“倾城!”战饶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夜倾城转身回望,却看见一个身披银色盔甲的人临风而立站在旗杆之上,那银色的盔甲反射着太阳金色的光芒,如圣子降临一般神圣而耀眼。
战饶?!夜倾城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眼中充满了惊讶。
这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海盗战饶吗?可是,为何他换了一身衣服给人的感觉却截然相反,那身银色的战甲宛如一套天赐的衣服,将战饶的顽劣之气褪去,剩下的只有那浑然天成的霸气和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那宛如天生而来的霸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高大无比,和她印象中的那个人俨然成了两个人。
“我不是叫你不要出来的吗?”战饶帅气的跳下船舱,来到夜倾城的身边,无奈的看着她叹气。
虽知道她不会听进自己的话,但是心中却依旧感到无奈。
夜倾城浅浅一笑,不做回答。
“头儿!”正和安林讨论着问题,大汉看到战饶出现,便神色紧张的凑到战饶的耳边低语。
战饶侧耳倾听,越听,眼神便越怪异。最后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提出问题的夜倾城。
“你先退下!”战饶对大汉道。
随即走到夜倾城的身边,用探索的眼神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说对方会反其道,利用我们的油桶?”战饶刚才听到大汉的传话,心中对夜倾城的提醒升起了几分好奇。之前他一直沿用了这么一个攻击的方法,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几乎没有人可以躲开,可她却用简单的一语道破他引以为傲的作战方法,这让他有些诧异。
夜倾城点点头,随即拉着他的手写道:
‘如果那些人有脑子就会事先调查你的作战方法,除非你以前从未用过此招,否则很有可能被对方利用。’夜倾城一边写一边想,这世界的作战方法真是太过简陋,不但没有枪炮,连最早期的投石器都没有。他们的方法虽然简单,但是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却十分的有效,但是缺点很容易就会暴露出来,只要对方有一个有脑子的人,那么他们便是在自掘坟墓,这么大量的汽油,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他们烧得连骨头都不剩。
战饶的眼中的灰暗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夜倾城的眼睛,只怕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对方对我这种方法很是了解。”深吸一口气,战饶转身对身后的道:“把油桶统统收到船舱内!”
夜倾城没想到他这么简单就听取了自己的建议,并且这么快就命人收东西,她对着他摇摇头。
战饶看出她的意思,笑着说道:“实不相瞒,西疆对我这个火箭的方法十分了解,我一时疏忽忘了此事,好在有你提醒,不然这祸就闯大了。”疏忽啊,他这五年里只和其他海盗和商船打过仗,已经许久没有同真正的士兵对战过,一时大意,居然将西疆的水军当成了一般莽夫对付,若不是倾城提醒及时,依照卞泰川的聪明,他不会想不到倾城想到的地方,只怕他早有防范,这次那人下令围剿,相信卞泰川一定早就做好完全的准备,自己若当真沿用了以前的方法,便是自寻死路。
夜倾城看着战饶脸上有丝无奈的笑,心中一叹,继而在他的手心继续写道:‘对方若十分了解你的作战方法,定是也准备了火箭,你若是贸然的把你们的火箭撤去,岂不是等着被他们对付?’同一的武器,同样的杀伤力,舍弃的人必定棋输一步。
战饶摇摇头,她所想的,他并不是没有想到。
“对方船只远胜于我们,只要他们极力掩护其中一只战船,并同时对我们发动攻击,我们的境遇同样会很糟糕。”一旦船身着火,那么一切就完了,即使他们神勇的反抗,只要对方剩下一艘战船,那么他们也只有等着被俘好了,虽然他有把握自保,但是他的兄弟们却不能保证每一个都可以逃过,若是对方发起狠来,对这海面放箭,那么损失便不可估量。
海上的战斗远比陆地上更加惨烈,战船便是他们脚下的土地,失去了战船,他们便如履薄冰,对方轻而易举就可以置他们于死地。
夜倾城半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逐渐放大的船影,只怕再过不久两方就将对垒,若再不及时想到办法,那么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你不要多想了,谁说没了火箭我们就会输,你太小看我们了。再说,以你的立场,你应当是希望我们战败,这样你才能逃离我们的海盗窝啊。”战饶拍拍夜倾城的肩膀让她不必多想,本以为会像平时那样被不可以的挥开,却不料夜倾城只是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脸。
那迷茫的双眼浑然间看得他有丝不自然,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些加快,他只得尴尬的撇过脸,借由指挥手下来转移注意力。
夜倾城伸手在空气之中感受风的流动,今日却并没有强烈的海风,那微弱几不可察的风却让夜倾城的眼睛一亮,猛然张开,一把拉住战饶的手快速的在他的掌心写着。
“倾城!”战饶被她猛的拉住,心脏陡然间停了片刻。
夜倾城没理会他,只是单纯的在他的掌心写着自己想要表达的话,随即抬头询问他的意见,却只见得他懵懂的看着她。
该死!这家伙居然走神!夜倾城皱皱眉,拍了拍他的脸颊叫他精神集中一点,然后便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然而战饶却在她越写越多时,慢慢张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夜倾城写完之后扯了扯嘴角,看着战饶呆若木鸡的模样。
“你,你这个方法太疯狂,弄不好我们连最后的逃生都没有机会了。”战饶担心的开口。
她竟然让他将所有的汽油倒进海里,想想看,若是被对方发现,轻松的一箭便可以点燃他们船周遭的海域,不动一兵一卒就能把他们彻底清理掉。
夜倾城轻轻摇摇头,继而拉着他的手心写着,心中则暗自叹息,有时候还真是怀念能说话的时候,至少那样解释起来会快很多,不像手,慢吞吞的浪费多余的时间。
战饶拧着眉看着她,对她的计划十分的不确定。
夜倾城最后写下三个字,成了战饶的定心丸,当下命令所有船员将货仓里剩余的汽油统统搬二层船舱内。
夜倾城看着忙碌起来的战饶,双手环胸,带着满意的淡淡笑容。
“倾城小姐,你究竟和战公子说了什么,他这么爽快的便答应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安林充满了疑惑。
夜倾城耸耸肩,抓起他的手重复写着给战饶的话。
相信我。
16西疆卷 还君明珠双泪垂 第六十九章
高大的战船破海而来,横排起的船队气势恢宏,当西疆的水军行驶到离目标船不到百米的距离时,便全数停了下来,浩浩荡荡的船队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士兵,手中握着兵器,一个个表情肃穆的直视着前方,他们即将面对的敌人——海盗。
“将军!所有船只已经停止前进,还希望大人吩咐。”主船之上,水兵站在一名高大的男人身边低声禀报。
被唤作将军的男人身披铠甲,黑色的披风被海风吹起,刚毅的脸上一道骇人的疤痕自他的左眉斜切到他的鼻梁,狰狞的让人不敢直视。
“传令下去,没有我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准轻举妄动。”段殷鹄望着近在眼前的海盗船吩咐道。
“是!”待水军退下,段殷鹄便认真的眺望着对面的海盗船,那船上空荡荡一片,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光秃秃的甲板上只有几十海鸥停在上面。
气氛有丝怪异,他皱起眉,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让他的直觉不断的发出警告,一切一定不像自己所看到的那般平静,在平静之下只怕隐藏的是更加凶猛的波涛。
“去!喊话!”他对着下面的士兵吩咐着,看着士兵站到船头照着他之前的吩咐对着海盗船喊道:“猖獗的海盗们,你们听着,我们奉西疆皇帝之名前来围剿,你们若是识时务的话就速速将从北爵船上搜刮来的财宝和人叫出来,否则,我们将对你们不客气了!”
洪亮的声音在安静的海上异常清晰,坐在船舱透过窗户看着他们的战饶嘴边不由得冷笑,在他的眼睛触及到那领军的将领之时,不由得怔了一下,一旁同他一起看的船员不禁发出一声低呼:“是段副将!”
战饶看着他笑了笑,更正道:“错!是段将军。”
随即将视线转移到主船上英姿飒爽的男人身上。
五年不见,段殷鹄倒是越发的英气逼人了,当初他便相信以他的实力很快就能从副将升至将军,如今看到他领着众家水军前来,已然应了他当初的猜测,他果真没有看错人。
夜倾城坐在一旁喝着一杯清茶,耳朵却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面不改色的继续喝茶,心中却有丝诧异,他们同对方的将领是旧识?
段殷鹄见喊话许久依旧没有人出来应对,眉心成川。
“将军,你看这如何是好。”站在段殷鹄身边的副将看着对方毫无反应,俨然将他们的劝降当做耳边风,便提醒道。
“再等一等。”段殷鹄思量片刻回答,双手背在身后,一双英气十足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艘毫无动静的船只。
副将欲言又止的退到一旁,看着段殷鹄高大的背影不由得心中一叹。
今日,所有前来围剿海盗的士兵之中只有他和将军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即便是和那人毫无瓜葛的他也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提心吊胆又心情复杂。更何况是将军,相比他之所以会接下皇上的圣旨也是因为故念旧情吧,毕竟,亲自动手比较分得清轻重。
段殷鹄静静的站着,眼中浮动的情绪无人可知。
而船舱内,战饶则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吃着苹果,眼睛则看着不远处的段殷鹄发笑。
想不到这个耿直的家伙倒极度有耐心,他闲闲的将他数十艘战船丢在海上吹冷风,他却不急不躁一副耐心等待的模样,既不下令攻击也不再多说一句废话,果真是符合他的个性。
“头儿,我们还等到什么时候?”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的船员隐约有些耐不住性子,急吼吼的凑到战饶的身边问道。
一把把自己吃剩的苹果核塞到他的嘴里,战饶勾着他的脖子道:“你瞧瞧你们,耐心还不如那段二愣子,怎么?几年的散漫生活把什么都忘了是不是?!”充满威慑力的眼睛扫过众人,战饶继续道:“我说过了,只要他们不动手,我们就要等到正午时分,你们都给我耐着性子点。”说完就将那人丢了出去。
末了还看了看一旁事不关己的夜倾城。
相信我!
他居然只为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就相信了一个被他绑架上船的俘虏,现在想想简直不可思议,他几乎是将整条船的命运压在了她的身上,只因为她说“相信我”!
一个女人,一个他曾经最不屑一顾的女人,竟然轻易的左右了他的想法,先是毫不客气的打破他的计划,而后又是鬼迷心窍的听信了她那匪夷所思的计划,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不寻常,完全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越是觉得奇怪,越是不能控制自己越来越奇怪的举止。
姑且他自我安慰为对她的欣赏和敬佩,毕竟至今为止,他还不知道有哪一个女人可以拥有她那般的身手和胆识。
注意到战饶的视线,夜倾城回以一个询问的眼神。
尴尬的撇过脸,战饶清清嗓子故作无事的继续将视线望向窗外。
该死,他躲什么!
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女人,他有什么好怕的!
“倾城小姐,你的计划真的可行吗?”安林坐在夜倾城的身边,若有所思的问道,在他得知她的计划之后,心中便充满了疑惑,这样的方法貌似从来都没有人尝试过。
不只是尝试,连想都没有想到过,以至于他不由得产生了担忧。
这一招若是不见效,后果不堪设想。
夜倾城绝色的眼睛微微抬起,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妩媚之色看着安林。
胸口宛如被雷击一般,安林暗自倒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自己越来越躁动的血液。
‘相信我。’夜倾城用茶水在桌子上写道,随即看着窗外的海面,那浩浩荡荡的西疆战船。
西疆的战斗力不愧是四国之内首屈一指的,光是这样远距离的观察对方的士兵便可以发现,那与北爵的士兵有着天壤之别,那远远高过北爵男子的身高,以及那壮硕的身躯皆是无声的证明。
想来奇怪,北爵皇城内的士兵按理说应当是全北爵最好的,毕竟那是皇帝的地方,守备和防卫应当都十分的严谨,但是以她在北爵皇城待着的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那些驻扎在皇城内的士兵简直不堪一击,她几乎很难相信那会是一国皇帝的亲卫军。
他们的实力实在太过逊色,若不是有像安林这样的影卫暗中保护,她相信那个人只怕不会过得这么轻松。
由此她猜测北爵的兵力并不强盛,而给西疆送财宝和美人的行为更是证明了她的想法,一个弱兵之国,想同一个强兵之国交好,皆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
眯着眼睛,夜倾城冷笑于心。
她并不喜欢被当做礼物随便送人。
这一场战役她本是无意多加参与,但是却无意间的给了战饶提示,无奈的将自己拖入了又一个战局之中,那烦扰的事情仿佛一直无法从她身边褪去,想来,她当时若是少管闲事任由他们用火箭攻击,也大可给自己省了些麻烦,即便是这船烧得一点不剩,她也有办法活着逃离,只是,这茫茫大海之中,即便她离开战饶的海盗船又有何用,一片汪洋里她渺小得不值一提。